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First ed.] 9789579238021

Table of contents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出版序
目錄
【第一章】搶占抗戰勝利成果
南京政府覆亡的開端
搶占戰略要地
大發「勝利財」
【註釋】
【第二章】施放和平煙幕
三邀毛澤東
馬歇爾的斡旋
政治協商會議的展開
政治決議被撕毀
【註釋】
【第三章】鎮壓人民反內戰運動
一二．一 昆明慘案
較場口特務逞凶
民主人士下關被毆
李公樸丶聞一多遇害
【註釋】
【第四章】發動內戰
加緊戰爭部署
宣化店的戰火
全國硝煙彌漫
進攻陝北
「王牌師」的覆没
【註釋】
【第五章】加強獨裁統治
召開制憲國大
張群上台
民主黨派被逼到絕境
【註釋】
【第六章】經濟惡化
《中美商約》和美貨泛濫
官僚資本巧取豪奪
國民經濟凋零
【註釋】
【第七章】殘害群衆
沈崇事件等等
血濺台灣島
五．二0血案
于子三慘死
【註釋】
【第八章】轉入防禦
發布《勘亂動員令》
天險黃河被突破
全面防禦防不勝防
「分區防禦」和「總體戰」
重點防禦初遭挫敗
【註釋】
【第九章】內外交困中的鬧劇
魏德遘的失望
難產的國民大會
蔣介石當上了總統
副總統競選的風波
【註釋】
【第十章】遼瀋大戰慘敗
錦州被攻克
六十軍「起義」(缺缺 242, 243 頁)
遼西兵團的覆滅
【註釋】
【第十一章】淮海決戰大敗
張克俠、何基灃「起義」
黃百韜兵敗自殺
黃維兵團被殲
杜聿明兵敗陳官莊
【註釋】
【第十二章】平津會戰失敗
三十五軍覆沒新保安
陳長捷拒降被擒
傅作義北平「起義」
【註釋】
【第十三章】經濟崩潰
金圓券和銀元券的破產
百業蕭條
【註釋】
【第十四章】國民黨求和
蔣介石下野
李宗仁上台
【註釋】
【第十五章】衆叛親離
陳布雷之死
戴傳賢絶望
陳儀罹難
【註釋】
【第十六章】軍事潰敗
湯恩伯兵敗長江
白崇禧軍潰粵桂
胡宗南敗走西南
陳誠潰離東南沿海
【註釋】
【第十七章】南京政府覆亡
南京政府倉皇撤逃
國民黨被逐出大陸
【註釋】
後記
版權所有 · 翻印必究
【本社系列叢書】

Citation preview

庫凪汨始＊

T永隆 ．孫 宅巍

合著

南京 政府崩潰 始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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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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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序 . 3.

出版 序

本 書 原名 「南 京 政 府 的 覆 亡 」，是 由 中國 大 陸 江 蘇 社會 科 學院 歷史 研 究所 的 丁 永隆 、孫

宅巍兩 位學者 所合 著 。

這本 書 使 用海內 外大 量 的 檔 案資料 ， 生 動 的 敍 述 了 從 對 日抗 戰 勝利 之 後，直 到 民 國 三 十

八年為 止，短 短 的 四 、五 年間 ，南 京 的 國 民 黨 政 府 ，由 二次 大 戰 戰 勝 圉 ，逐 步 崩潰 ，最 後全 盤失 敗 的 過 程。

這本 書 以 事 件 爲主 軸 ，將當 時 政 治 、經 濟 、軍 事 、 社會 各 方 面所 發生 的 重 大 事 件 一一 敍 述 ，歸 納出 國 民黨 在 中國 大 陸 失敗 的 原因。

對 於大 部 分 的 台 灣讀 者 而 言， 國 民 黨 在 中図 大 陸 挫 敗 的 原因 ，一 直 是 個 令 人 困 惑 的 迷

圍。 官 方 的 說 法，往 往 將責 任 歸 咎 於中共 、日 本 、蘇 聯，甚 至於美 國 等 等 外在 因 素。 而 此 書

社

則以 大 部 分 的 篇 幅來 探討 ，國 民 黨 內 部 對 此次 失 敗 ， 其 本 身 應 該 負 起 多 大 的 責 任 ？ 對 於想 了

解這個問 題 的 讀 者 來 說，這本書 值 得 推薦 。

本

目錄

出版序 目錄

搶 占抗 戰 勝 利 成 果 0O 9 第一 章】 【 南 京 政 府覆 亡 的 開 端 ．搶 占 戰 略 要 地 ． 大 發 「勝 利 財」

施 放和 平 煙 幕 02 9 第二 章】 【

三邀 毛 澤東 ．馬 歇 爾的 斡旋 ·政 治 協商 會 議 的 召 開 ．政 協決 議 被 撕 毀

鎮 壓人 民反 內戰 運動 0 57 第三 章】 【

三 ．一 昆 明慘 案．較 場 口特務 逞 凶．民 主 人 士 下 關 被 毆 ．李公 樸 、聞 一多 遇 害

動 內戰 0 79 症玄 第四 章】 【 ll l

加緊 戰 爭 部署 ．宣 化店 的 戰 火 ．全 國 硝 煙彌 漫 ．進 攻 陝 北 ·「 王牌 師 」的 覆 沒

加 強獨 裁統 治 第五 章】 【

l2 9

召 開 制憲 國 大 ． 張群上台 ．民 主 黨 派 被 逼到 絕 境

經 濟惡 化 第六 章】 【

《中美 商 約 》和 美 貨 泛濫 ．官 僚 資本 巧 取豪 奪 ．國 民 經 濟 凋零

第七 章 】殘 害 群 衆 【

l49

l77

沈崇事件 等 等 ·血 濺台 灣島 ．五 ．二 0 血 案．于 子三 慘 死

第八 章 】鶓 E入 防 禦 【

發 布 《 戡亂 動 員 令》 ．天 險 黃 河被 突 破 ．全 面防 禦防 不 勝 防 ·「分 區 防 禦 」和

2 ll

「總體 戰 」 ．重 點防 禦初 遭 挫 敗 【 第九 章 】內 外 交 困 中 的 鬧 割

2 37

魏德邁 的 失 望 ·難 產的 國 民 大 會 ． 蔣 介 石當 上 了 總統 ·副 總統 競選 的 風 波 第 十 章 】遼 瀋 大 戰 慘 敗 【

2 5 3

錦州 被 攻 克 ．六 十 軍 「起 義 」 ．遼 西 兵 團 的 覆 滅 章 】淮 海 決 戰 大 敗 第十 一 【

2 75

張克俠 、何 基 灃「起 義 」．黃 百韜 兵敗 自殺 ·黃 維 兵團 被 殲 ．杜 聿明兵 敗 陳 官 莊 第十二章 】平 津 會 戰 失 敗 【

2 93

三十五 軍 覆 沒 新保 安．陳 長 捷 拒降 被 擒 ．傅作 義 北 平 「起 義 」 章 】經 濟 崩 潰 第十 三 【

金 圓券和 銀 元券的 破 產 ·百業 蕭條

第 十四章 】國 【

民 黨 求 和

6叛

親 離

3ll 3 2 5

蔣介 石 下 野 ．李宗 仁 上台 第 十五章 】舉 【

事 潰 敗

3 3 7

陳 布雷 之死 · 戴 傳賢 絕 望． 陳 儀 罹難 第 十六章 】軍 【

3 6 5

湯恩伯兵 敗 長 江． 白 崇 禧 軍 潰 粤 桂． 胡宗 南 敗 走西 南． 陳 誠 潰 離東 南沿 海 京 政 府 覆亡

南 京 政 府 倉 皇 撤 逃 ．國 民 黨 被 逐出大 陸

第 十七章 】南 【

後 記

【第

＿章

】

搶占抗戰勝利成果

一 九 四五 年 八月 十五 日 正午 十二 時 ，日 本 天 皇裕 仁 向全 國廣 播 了《 停戰 詔 書 》 ，正 式 宣

算起 。

和團內 的天 怒人 怨經 過 多 年的 積 聚。 然 而 ， 要 說起 來 ，它 覆 亡 的 開 端 ，卻 應該 從 抗 戰 勝 利 時

「冰 凍 三尺 ， 非一 日 之寒」。 南 京 政 府的 覆亡 ，經 過 了 多 年的 醞 釀 ，它 內 部 的 分 崩離 析

曦中 迎風 招 展 ，南 京 政 府垮台 了 ！

京 的 人 民 解放 軍 先 頭部隊 ， 衝進 凌 亂 不 堪的 總統 府，將 一 面戰 鬥 的 紅 旗升上門 樓 。 紅 旗在 晨

解放 軍 百萬 雄 師 一舉 突 破 長 江天 塹，國 民黨 軍 千 里 江 防 崩潰 於一 旦 。 二 十四 日 凌 晨 ，主 攻 南

一 九四 九 年四 月 二 十一日 ，隨 著 毛 澤東 、 朱 德《 向全 國進 軍 的 命 令 》的 發 布 ，中 國 人 民

甯京政府覆亡的開端

第一 章 . 9.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10·

布接 受《 波 茨 坦公 告 》 ， 無條 件投降 。 九 月 二日 ， 在停泊 於東京 灣的 美 主 力 艦 米蘇 里 號 上，

由 外相 重 光葵、參 謀 總 長 梅 津美 治 郎 代 表日 本 政 府向盟 國 簽署降 書， 中國 政 府 軍 令 部長 徐 永

昌出 席了 受降 儀 式。 九日 上午 九時 ， 中國 戰 區 的 受降 簽字 儀 式在 南 京 中央 軍 校 禮 堂舉 行 。 中

國 政 府陸軍 總司 令 何 應 欽接 受了 日 本 中國 派遺軍 總司 令 官岡 村寧次 的 降 書。 至 此， 中國 的 八

年抗 戰 和 世 界反 法 西 斯戰 爭 勝 利 結束， 中國人 民 取得 了 近 百 年 來 反對 外 國 侵略 者 鬥 爭 中的 第

一次完 全 的偉 大 勝利 。

o

日 軍 投降 的兵 力 為 ： 華 北 方 面 軍 三十 二 萬

按 照盟 國 規 定， 中 國 戰 區 受 降 的範 圍是 ： 中國 本 土 ( 除 東 北 歸 蘇 軍 受 降 外 ) 丶台 灣 島 (包 括澎 湖列島 ) 丶越南 北 緯 十六 度以 北 地 區

六 千二 百 四 十四 人 ， 華 中第六 方 面 軍 二 十九 萬 零三 百六 十七 人 ， 京滬 地 區 第六 、 第十 三 軍 三

十 三萬 零 三百九十七 人 ， 廣 東 第二 十 三軍 十 三萬 七 千 三百 八十六 人 ， 台 灣 第十 方 面 軍 十六 萬

九 千零 三十一 人 ， 越南 北 緯 十六 度 以 北 地區 第 三十 八軍 二 萬 九千 八百 一 十五 人 ． ，共 計一 百 二

十 八萬 三 千二 百四 十 人CD盂為軍 投降 的 總兵 力 達 五 十餘 單 位、六 十餘 萬 人 ＠ 。

一 九四 五 年 八月 十日 ， 蔣介 石從 東 京英 語國 際廣 播 中獲 悉日 本 侵略 者 乞降 的消 息後， 當

．「命 令 敵 軍駐 華 最 高 指 揮 官維 持現狀 」； 「 天 晚 上 ， 就匆 匆 對 陸 軍 總 司 令 何 應 欽 發 出 訓 令 ．

警告 轄 區 敵軍 ， 除 按政 府 指 定之 軍 事 長 官 的 命 令 之 外， 不得 向任 何 人 投降 繳械」＠ 。 次日 ，

· I1 · 第一章

蔣介 石 在 命 令 中 央 軍 「 加緊 作 戰 努 力 」、「積 極 推 進 」的 同 時， 致 電中 國 共 產 黨 領導 的 第 十

八集 團 軍 ， 內稱 ． ．「所有 該 集團 軍所屬 部隊 ， 應 就原 地 駐 防 待命 ， 其 他 各 戰 區 作 戰 地 境 內 之

部 隊 ， 並 應 接 受各 該 戰 區司 令 長 官 之 管 轄 。 政 府 對 於敵 軍 之 繳 械 ， 敵 俘之 收容 ， 僞 軍 之 處

理， 及 收復 地 區 秩 序之 恢復 ， 政 權之 行 使 等 事 項 ， 均 已統 籌 決定，分 令 實 施 。 爲維 護國 家 命

令 之 尊嚴 ，恪 守盟 邦共 同協議 之 規 定，各 部隊 勿 再 擅自行 動 為 要。 」®以 後， 重 慶國 民 政 府

又壟 斷中 國 戰 區 的 受降 權，把整 個 中 國 戰 區 劃 分 為 十六 個 受降 區 ，並 全 部 由 國 民 黨 軍 事 長 官

擔任 受降 主官 。

可是， 此 時的 國 民 黨軍 隊 ，大 多還 在 滇 西 、短 北的 崇 山 峻 嶺之 中 。 要到 達前 線受降 ，還

需 要相 當的 時 間。 於是，在 美 國 政 府 的 支 持下 ，國 民 黨 當 局便 利 用 日偽 軍 來 搶 奪抗 戰 勝 利 成

果。

對 於投降 的 日軍 ， 重 慶國 民 政 府竟 令 其 維 持秩 序和 防 止被 搶 奪 武 器 。 八月 十 五 日 ， 蔣 介

石在 其 下 達給 岡 村寧次 的 六 項 投降 原 則中 規 定， 「 軍事 行 動 停 止後， 日軍 可 暫保有 其 武 裝 及

裝 備， 保 其 現有 態 勢，並 維 持所 在 地 之 秩 序及 交通 」® 。 重 慶國 民 政 府 到 南 京 受降 的 前進 指

揮所 主 任 、 陸 軍 副參 謀 長 冷 欣 要 求 岡 村 寧次 ． ．「在 任 何 情 形下 ， 務 睛貴 方 設 法 維 持 交通 安

全 ＇ 」「上 海、 南 京 、 北 平 、 天 津、 靑 島 、漢 口、 廣 州、 香 港 等 重 要都 市， 另 請特別 注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12·

意！ 」®國 民 黨 當 局還 向日軍 聲 明 ， 「 凡不 聽 蔣委員長 命令， 自由 行 動 的 就是 土 匪」。 八月

二十一 日， 當 日本 的 中圍 派 遣軍參 謀 長 今 井武 夫 問到 對 於延 安 方 面部 隊 的 「攻擊 」， 應 如 何

．「貴 軍可 採 取 自衛 行 動， 此等 武 裝團 體 處 置 時 ， 重 慶國 民 政 府陸 軍副 參 謀 長 蔡 文 治 竟 回答 ．

凡 ．一 、 類似 土 匪。 」6 接著 ， 由陸 軍 總部 給 了 岡 村寧次 一 個嚴 厲的 備忘 錄， 其 主 要 內容 爲．

正式 奉 命 接 收的 中囿軍 隊 ， 均有 陸 軍 總 部 的 正式 命 令 ， 無陸 軍 總部 正式 命 令 者 ， 日軍 應 嚴 行

拒絕 ， 必 要時得 使 用武 力，務 必 做到 不使 尺 寸 土地 或 一 槍 一彈 落 入共 軍 之 手 ， 否則由 日軍 當

局負全 部 責 任 。 二 、 中 日軍 隊 在 交接 中發 生共 軍 擾亂 或 襲擊 時 ， 該 地區 的 日軍 應 受國 軍 指 揮

官 的 指 揮， 共 同 作 戰 ， 擊 退 共 軍。 三、 凡 戰 略 要 點及 交通 幹線 ， 如 在 接 收前 被 共 軍 所 控 制

時 ， 應在 交接 前由 日 軍 部 隊 協 助國 軍 奪 回固 守之 ®。 後來 ， 馬 歇 爾曾 向美 國 政 府 報 告 ， 「在

國 民 政 府 占 領的 滿洲各 城 市的 社論 和布 告 中 」， 「 把共 產黨 軍 隊 稱 爲『 土 匪』， 對 中共 軍 隊

的 存 在 始 終 不 予 任 何 承 蒭 」® 。 團民 黨 政 權 還 使 日本 戰 犯 得 到 庇 護。 當 日本 剛 宣布 投降 之

際， 蔣介 石 就以《 以 德報 怨 》 爲題 ， 發 表對 日 政 策廣 播， 要 求 中國 人 民 不 要「以 暴行 答 覆 敵

人從前 的 暴行 」． ， 並稱 ，《 聖 經 》 上 所 說 的 「 待人 如 己 」和 「 要 愛敵 人 」兩 句話， 使 他 「發

生無限 的 感想 」。 這爲以 後寛大 處 理 日本 戰 犯 ， 定下了 基 調。 這 一 講 話， 使 日本 戰 犯 感激 涕

零。 在 岡 村寧次 起 草 的 ＾和平 後對 華 處 理綱 要》中聲 稱 ： 「延 安 方 面如 有 抗 日侮 日之 行 爲，

· 13 · 第一章

則應 斷 然 予 以 討 代 」。 「 應 向 中 國 移 交的 武 器 、 彈藥 、 軍 需 品等 ， 根 據 統 帥 命 令 指 定的 時

間、 地點， 完 全 徹 底 地 交付 中 國 方 面， 為 充實 中 央 政 權 的 武 力 作出 貢 獻。 」＠ 岡 村寧次 明確

表示 ， 「日 軍 願 篦 地 方 治 安 和修 路 、剿 匪等 方 面 效 力 」＠ ， 要 「 與 國 民 黨 政 府緊 密 結成 －

體 ， 對付 中 共 」＠。 果 然 ， 當美 國 特使 於一 九四 五 年十 二 月 到 中 國 後， 便 發 現 「 這時 大 量 日

軍 仍 然 保 持武裝 ， 並被 國 民政 府用 來 駐守 政 府 軍隊 尙 不能 到 達 的華 北 鐵 路 沿 線各 據 點」 ＠ 。

重 慶國 民 政 府對 日 軍的 利 用， 得 到 了美 國 政 府 的 支 持配 合。 九 月 二 日 ， 遠 東盟 軍 總司 令

麥克 阿瑟在 向日 本 軍 隊 發 布 的 第一 號 命 令 中 規 定：「在 中 國 境 內 ( 除 滿 洲 外) 辶 福摩薩 (即

台 灣 ) 及 北 緯十六 度以 北 的 法屬 印 度支 那境 內 的日 本 高級 指 揮官 以 及所 有 陸 、 海、 空軍 和輔

助部隊 ， 應 向蔣 介 石委員 長 投降 。 」＠ 事 後， 杜 魯門 在 追 憶 這一 時 期的 美 國 政 策 時 說： 「我

們 採 取 了異 乎尋 常的 步 驟 … …命 令 日 本 人 守住 他 們 的 崗 位 和維 持秩 序 。 等 到 蔣 介 石 軍 隊 一

到 ， 日 本 軍 隊 便 向他 們投降 ， 並開 進 海 港， 我 們便 將他 們 送回日 本 。 這 種利 用日 本 軍 隊 阻 止

共 產 黨 人的 辦 法是國 防部 和 園務 院的 聯合 決 定而經 我 批准 的 。 」®

重 慶國 民 政 府 除 了公 開 利 用 日 軍 「維 持秩 序 」， 對付 中 共領導 的 人 民 武 裝 外， 還 任 用 其

高級 軍官 ， 參 予 國 防機密 。 抗 戰 勝利 後， 設 在南 京 建 鄴路 一 百六 十 八號 內 代 號爲「 竹 舍 」的

國 防部 第三 硏 究組 ， 就 曾 吸 收了 B級 戰犯 、 原日 軍 步 兵 大 佐 辻 政 信和 原日 軍 第三 軍參 謀 長 土

南京政 府 崩潰始末 · 1 4 ·

居 光夫 中將 等 ， 專門 從 事 研究 三次 大 戰的 對 策。

在 國民 黨 當 局利 用 侵華 日軍 的 同時， 一些 由 國民 黨 控 制的 戰 區 、 地 方， 亦 秉命效 法。 山

西 的 閻 錫 山， 即 招 攬 了原 太原 市日軍 司 令 澄 田睞四 郎 、參 謀 長 山岡 道 武 、 師 團長 山 浦 三郎等

太原 市 警備司 令 」。 因此 ， 在 日 總 顧 問 」、「副 總 顧 問 」、旅 團 長 板 井爲 「 爲第 二戰區 的 「

．凡向日 軍 本 無條 件投降 後的 太原 街 頭， 居然 出 現了由 山西 日本軍 司 令 官發布 的 布告 ， 聲 稱 ．

挑戰 或 者 企 圖破 壞鐵路 、 道路 、 通訊 線者 便 作 敵 人斷 然 膺 懲 ® °閻 錫 山還 以 「官 晉 三級 ， 兵

發雙 餉 」爲 誘餌，將 六千 六百 六十 七名 日 軍 官 兵， 編爲 六個 鐵 路 護路 大 隊 ， 由 原 駐 上黨 日軍

步 兵第十四 混成 旅團 旅團 長 元 泉 馨( 中圉 名 為 元全 福) 任副 司 令 ， 原 日軍參 謀 岩 田清－ (中

國 名 爲 于復 國)任 參 謀 長 ， 分別 駐 太原 、 榆次 、 晉 源、 陽泉等 地 ． ， 將 一千 多 名 日軍 官 兵， 編

成 「 大 同 保 安 總隊 」， 由 日 人林大 佐 擔任 總 隊 長 。 後來 ， 這些日 軍 又被 閻錫 山用來 進 行 反 共

反 人民的 戰爭 ，在 一 九四 九年四 月 太原 解 放時 ， 被擊 斃 約四 百名， 被 俘 約七 百名 。 這 就 是 被

利 用者 的 結局。

對 於投降 的 偽 軍 ， 重 慶國 民 政 府 同 樣令 其就 地維 持秩 序 ．並將 其 頭 目委以 重任 。 早在 日

本 投降 前 夕， 蔣 介 石即 於 八月 十 一日 命令 偽 軍 ， 「 應就 現 駐地 點 負責 維 持地 方治 安 ， 保 護 人

民 」， 「 不 得 受非 本 委員 長 許可 之 收 編 」。日 本投降 後， 圍 民 黨當 局明 確以 北 平 行轅、 東 北

行 轅 、第 二 戰 區 、鄭 州 綏 署和 徐 州 綏 署五 個 單 位， 負 責 執 行 收編偽 軍 的 工 作 。 不 少漢 奸搖 身

一 變， 成 了 重 慶國 民 政 府 的 要員 。汪 僞 上 海特別 市市長 兼保安 司 令 周 佛 海和 司 法行 政 部 部 長

羅 君強 被 委 為 上 海行 動 總隊 正 副 司 令。汪 僞 海軍 部 部 長 、蘇 浙皖 綏 靖主 任 任 援 道 被 委 爲 南 京

先 遣軍 總 司 令， 汪 偽 廣 州 要港 司 令招 桂章 被 委 爲廣 州 先 遣軍 總 司 令 ， 汪 偽 第 二 、 第 三 、 第

四 、第 五 、第 六 、第 七 集 團 軍 總 司 令 張嵐 峰 、孫 良誠 、吳 化文 、龐 炳勛 、 郝 鵬舉 、孫 殿 英分

別 被 委任 爲第 三 、第 二 、第 五 、第 一 、第 六 、第 四 路 軍 總 司 令，等 等 。汪 偽 的 三 個 警衛 師 和

一個 警衛 旅， 也 於一 九四 五 年九月 為 國 民 黨 部 隊 第 七 十 四 軍 的 三 個 師 在 南 京 所 編併 。其 中 ，

第 五 十一 師 編併 了 偽 警 衛 第 一 師 和 警 衛 旅 · ' 第 五 十 七 師 和 第 五 十 八師 分 別 編併 了 僞 警 衛 第

二 、第 三 師 。經 過 數 次整 編， 到一 九四 六 年初， 共 收編 偽 軍 二 十 三 萬 八千 九 百 九 十 六 人， 編

爲七 個 縱 隊 ， 二 十七 個 總隊 和七 十 三 個 團 ＠ ． ＇不久， 這些部 隊 又 被 正 式 收編 爲 「 國 軍 」，參

加了 反 共 、反 人 民 的 內戰 。 閻錫山 控 制的 山 西 省 政 府，則 明令 各 地政 民 警 ， 「 對 僞 地方 警察

應 徵 求 同 意， 盡先 充實 地方 警察 局， 暫令 協 助維 持地 方 治安 」® 。

日本 剛 剛 宣 布 投降 時 ， 國 民黨 中 央 執行 委員 會 祕 書處 立即 向陸 軍 總 司 令何 應 欽提 供 了 －

搶占戰略要地

· 15 · 第一章

南京政府崩潰 始末 · 16 ·

．「 日李 先 念 部進 攻 份機密 文 件， 內 載中 國共 產 黨 部隊 在 「 軍 事方 面 可 能之 動 向 」。 文 件稱．

, � N四 A (即 新四 軍 ) 政 委 饒 武漢 ．＇ 口 王震 部進 占 長 沙．＇ 囯 陳 毅部 進 占南 京 、 上海 、 杭州 ·

� 由 劉伯承 部 進 占 鄭 州 、 洛 腸．＇ ， 因 葉 劍英 進 占廣 州 · 囯 栗裕 部進 占 浙江 ．， ' 漱 石 部進 占上 海 ·

田 張學 詩、 萬 叫 聶 榮 臻及 呂正 操 部進 占 山 西 、 察 哈 爾．＇ 彭 德 懷及 林 彪進 占 華 北 、 平 、 津．，

毅、 李 運 昌等 部 進 占東北 並 準 備與 我 衝突 」。 ＠這 份檔 案 材料 雖不 盡 符合 事實， 但的確 瞪 明

國民 黨 當 局對 八路 軍 、 新四 軍 控 制和 包 圍重 要城 市及 地 區 惶 恐不安 。 他 們 精 心策 劃， 搶 占各

戰略 要地。

重 慶 圉民 政 府 搶 占戰 略 要地 的 行 動， 得到了美 図 政 府 的 支 持和 配合。

美圉政 府 不 惜動 員 巨大 的 海 空力 量， 運送圍 民黨 軍 隊 ， 以 「 受降 」的 名義 ， 控 制重 要交

通 線， 搶 奪戰略 要地。 八月 十一 日， 美 圍總統 杜 魯門 於 日本 投降前 夕， 向駐 華 美 軍 總 司令 魏

德 邁發 出 了 一項 「 自 對 日 戰 爭 勝 利 日生 效 」 的 命 令 ， 規 定 「軍 事援 助 目 前將 繼 續 用 於 支

l

命 令 則 表示 ： 「 美 圈支 持中図 中央 政 府將 以 百分 之 九十 九 的 力量 運 輸

持 ( 中 國) 中 央 政 府 部隊 爲 收 復 中 國戰 區 現 在 被 日 軍 占 領 的 全 部 地 區 所 必 須 的 軍 事 行 動」 ＠ 魏德 邁根 據 這

中図 軍 隊 至 收復 區 。 」 於是 ， 魏德 邁集 中了 中 國 和印 度 境內所 有 的 美 國軍 用與 民 用 飛機 趕 運

國民 黨 軍 隊 。 美 國 空軍 第十 三 、 十 四 航 空隊 從 九月 五 日至 十月 十五 日，將 新六 軍 廖 耀湘部 、

· 1 7 · 第一章

第九 十 四 軍 牟 庭 芳 部 和 第九十 二軍 侯 鏡如 部 分別 從 湖南 芷 江、 廣 西 柳 州 和 湖北漢 口 運 至 南

京 、天 津 、 北平 。美 國海軍 第 七艦隊 從 一 九四 五 年十 月 中 旬 至一 九四 六年 六月 中 旬 ，先 後 將

圜民 黨 的十 一 個軍 運往 台灣 、靑島 和 東 北 。 其 中． ．第 七十 軍 陳 孔達 部 、 第 六十 二軍 黃 濤部 分

別 從 福建 省和 越南 海防 運至 台 溷基隆 港 ． ＇ 第 八軍 李 彌 部 、 第 五十 四 軍 闕漢 騫部 分別 由 越南 海

防 和 九 龍運至 靑島 ． ＇第 五十 二軍 趙公 武 部 、 第 六十 軍 曾 澤生 部和 第九十 三軍 盧 濬 泉部 由 越南

海防 經 秦皇島 運至東 北 ． ， 新 六軍 廖 耀湘部 、 第 七十一 軍 陳 明 仁部由 上 海經 秦皇 島 運至東 北 ． ＇

第十 三軍 石覺部 、 新一 軍 孫 立 人部 分別 由 九 龍 和廣 州經 秦皇島 運至東 北 。 從 一九四 五年九月

起 至次 年 七月 止 ，美 國 海、 空軍 共 耗資 六億多 元 ，運送 國 民黨 十四 個 軍 、 八個 交 通警察 總 隊

計五 十 四 萬餘 人到 各戰略 要地。 魏德邁 炫 耀這次 行 動說 ： 「 相信 此為 歷 史上最 大 一 次 的 空 運

和 海 運。 」

在投 入大量 海、 空軍 運 送 國民 黨 軍 隊 的同 時 ，美 國政 府 還直 接 派 遣 海軍 陸 戰 隊 ，在 中 國

沿 海 登陸 ，「 占 領並 確保 若 干指 定 的港 口和 機 場」 ，「以 便 利 中 國政 府 軍 進 入 這一 地 區 」 ，

並 特別 強 調 ， 「 在 華占 領 的各地 只許移交給 中 國 國民 政 府 」＠。 一 九 四 五 年九月 七 日 ，美 國

第 七艦隊 的 六十 艘 艦 隻開 進 黃浦 江及 長 江 口 ，並 在上 海設 立司 令 部 。 接著 ，在九月 底和 十 月

上 旬 ，先 後有 美 圍陸 戰 隊 三個 師在 華北 登陸 ，海軍 航空 兵 三個大 隊 進 駐 靑島 、北 平 。其 中 海

南京政 府 崩 潰 始末 · 1 8 ·

第三 軍 陸 戰 隊 第 一師 －萬 八千人 於九月 三十 日，在 塘 沽 登陸 ， 侵 入天 津 、北 平、 唐山 地區 ．＇

第六 師 －萬 五 千 人於十月 十 日在 靑島 登陸 。 其間 ， 師 一萬 八千人 於十 月 三日在 秦皇島 登陸 ．＇

接 美 軍 太 平 洋艦隊 於 十月 初 ， 侵入 煙台 海面 ， 竟給 駐 守 這 裡的 人 民武 發了 「通 牒」 ， 要 求 「

美艦 ， 收」 ， 遭 嚴 詞拒絕 。 第十 八集 團 軍 總部 參 謀 長 葉 劍英 於六 日向美 國總 部 提出 嚴 重抗 議 ．

隊 被 迫離 去。 截 至 一九四五 年 年 底，駐華 美軍 總 數 已達 十 一萬 三千 人。 據 美 國 特 使 馬 歇 爾向

國 務 陸 的 報 告 稱 ， 美國 海軍 陸 戰 隊 在 華 的 職責 包 括 ：曰確 保 塘 沽 與 秦皇 島 之 間 交通 線 的 安

口確 保 (天 津 與 秦皇 島 之 間的 ) 唐山 丶林 西 地 區開 灤 礦務 總 局所屬 各 礦及 其設 施 的 安 ' 全 ·

＇ 四確 保靑 島 、 北 平和 天 津 飛機 場的 安 全 ． ＇ 曰 爲北 平、天 津 、 秦皇島 地區 運 煤 列車 提 供警衛 ．

全．＇ 囯確 保天 津 、 秦皇島 、 塘 沽和靑 島 港 口的 安 全 · ， 等 等 ＠。 這些 職責 的 實 質， 在 於防 止重

P 40 型 飛機 ， 在

要的 交通 線 「被 游擊 隊 切斷」 。 駐華 美 軍 還 幫 助國 民 黨 軍 隊 搜集 人 民武 裝 的 情 報 ， 侵 擾、 攻

占 解放 區 。 自 一 九 四五 年 十月 一 日起 直 至一 九四六 年 ， 美 空軍 每 日 數 次 派

平、津 、 山 海 關 一帶 作 低 空示 威 飛 行。 十月 三十 日， 駐 秦皇島 美 軍一 部 ， 配合 國 民 黨 第九 十

四軍 一部 ， 侵占 冀東 解放 區 臨 榆 縣 海 陽 鎮， 進 犯山 海 關。 十 一月 十六 日 ， 魏德邁 聲稱 ． 「若 ．

美 軍 在 唐 山 與 秦皇 島 之 間 ， 因 受 中共 軍 隊 之 襲 擊 而發 生 危 險 ， 可執 行 必 要而 適 宜之 軍 事 行

動。」 顾同 日，在 美 軍 飛機 掩 護 下，國 民 黨 第十 三、第五 十 二軍 攻 陷山 海關 。

· 1 9 · 第 一章

作 為 支 持蔣 介 石搶 占戰 略 要地的 一項 重 要 措施 ，美 圍政 府 於日本 投降 前 後 ， 向 國民 黨 政 權提 供 了大 量 的 軍 事 援 助。

一九四 五 年九月 十 四 日，杜 魯門 向重 慶國民 政 府 行 政院 長 宋 子文 表 示， 「 美 國政 府 準備

援 助 中 國發 展 適 度 的 武 裝 力 量 」 ， 「 承 擔 中 國 解 放 地 區包 括 滿 洲 與 台 灣 在 內 的 有 效 控

制」 ＠ 自 一九四 五 年九月 至次 年 三月 的半 年內 ，美 國 海軍 供給 了重 慶國民 政 府 兵 工器 材、 無

線電器 材等 計 一千七 百 六 十六 萬 六 千 九 百 二 十 九 點二 美 元的 軍 用 物資 。 一 九 四 五 年十一 月

初 ， 美 軍 宣布 ， 將 一萬 五 千餘 輛軍 用 汽 車， 在上 海移 交給 國民 黨 軍 隊 。 十 一月 二十 七 日，美

國政 府 將 其 在中 國 印緬戰 區的 所 有 飛機 ，包 括各 種戰 鬥 機和 運 輸機 共七 百 架， 移 交給 國民 黨

政 府使 用。 一九四 六 年四 月 ，美 國官方 宣布 ， 將 二 百七 十 艘海軍 船 艦及 小 型 船 隻， 「贈予 」

重 慶國民 政 府 。 據 美 國政 府 在《 白 皮書 》 中公 布 的 材料 ， 「 中 國軍 隊 經 由 空軍 運 送到 各 收復

地 區擔任 新的任 務 」的 運 輸費用，即 達 三億美 元 ． ， 美 海軍 依照 中美合 作 組 織協 定， 於 一九四

五 年九月 二 日 至一 九四 六 年三月 二 日 間，給 予 中 國價值一 千七 百 六 十六 萬六 千 九 百 二十 九 元

七 角 物資 的 軍 事 援 助 ． ， 從 一九四 六 年六 月 三十 日 至十 月 三十 一日之 間 ， 以 所 謂 「 收復 中 國 解

放 區 域的 費 用 」 ， 協議 援 助 二千五百 萬美 元 ．＇在 「 售 賣民 用 性 質的 剩餘 物資 」 幌 子下 ， 以七

千四 百 萬 美 元的 低價， 售予 中 國價值 八億七 千 三百 四 十 萬美 元的 剩餘 軍 需 物資 。 ＠

· 20 ·

從 抗 戰 後 期即 開 始 的用 美 式裝 備武 裝 國 民黨 軍 隊 的 工作 ， 在 日本 投降 後， 大 大 加 快了步

)

o

這些由 美 械 裝 備的

伐。 一度， 美 國 每天 以五十 架 飛機， 從 印 度 運 送武 器 到 雲南 ， 裝 備國 民 黨 軍 隊 。 至 一九 四 六 年 七月 ， 美 國 共 裝 備 了圉 民黨 五十 個 機 械 化師 (內有 九 個 半機 械 化師

部隊 ， 均有 較 強 的火 力， 是蔣介 石 賴以 搶 占戰 略 要地 的 主力 部隊 。

這 樣， 由 於 美國 政 府的直 接 干 預和 援 助， 在 數月 內，廣 州、長 沙、 武漢 、南 昌、九 江 、

安 慶、 南 京、 上 海、 杭州、 徐 州、 鄭 州、 洛 腸、 靑島 、濟 南 、北 平 、天 津 、 山 海關 、承 德、

赤 峰 、 多 倫、 歸 綏 ( ^「呼和 浩 特) 丶 包 頭、 大同 、 太原 、 石家 莊等 二十 五 處 關 內 的 戰 略 要地

＠， 爲國 民黨 軍隊 所 強 占。 在 蘇 軍從 東 北 撤退 後， 國 民黨 軍 隊又 迅速強 占了東 北 的 許多 重 要

城 市。 美 國 國 務 卿 艾 奇 遜在 談到 戰 後對 國 民黨 政 府 的 軍 事 援 助時 承 腮， 「 在 那一 時 期之 內，

很大 一部分由 於 我 們在 運 輸 、 武 裝 和 補給上 給 予他 們的 部 隊 的援 助， 他 們 遂能 推廣 其控 制及

於華 北 和 滿 洲 的 大 部分 」＠。

委員 會 ，由 何 應欽任主 任 委員 ， 谷正 綱、 肖 毅 肅爲副 主 任 委員 。 各 戰 區 、 各 省 市 亦 相 應設 立

早在 一 九四 五 年九月 五 日， 重 慶國 民政 府便 決定， 在 陸 軍 總 部 之 下， 成 立黨 政 接 收 計劃

大發 「 勝利財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第一章 · 21 ·

黨政接收 委員會 。至十 月間 ，又經行政院 長宋 子文簽請蔣介 石批准 ，成 立行政 院 收復區 全國

性事業接 收 委員會 ，由行政院副院 長翁文灝主持 。各省市相 應設立敵僞物 資產 業處 理局 。此

時 ，除有關軍事系統的接收仍由陸 軍總司令 部主持 外 ， 一切屬行 政院範圍內的接收 、處 理 工

作 ，已全部劃歸行政院負責 。東 北地區接收較晚 ，情 況略 異 ，在東北行營主持 下 ，成 立東 北

敵偽事業統 一接 收 委員會 ． ， 各省 、新 設分會 ，各縣 、市 、旗 設支會 。全國 的經 濟接收 工作 ，

劃分 爲蘇浙皖 、湘 鄂贛 、奧桂閩 、冀察熱 、魯豫 晉 、東北 和台 灣 七個大 區 進 行 ，從 一九 四五

年 九月起 ，至次年 上半 年 基本告 一段落 。據 國 民黨 六屆 二中 全會 公布 ，共接收 敵偽物資價 值

六千 二百億 元 ＠ 。實 際 上 ，除此 而 外 ，在接收 過 程中 ，貪 污 、盜竊 的數 量頗 巨 。據 報 紙 估

計 ，其接收總價 值約達數萬億元之多 。

接收 過程中 ，不同 系統 重複 接收 ，大批 機 關 互相 爭奪 。各 地敵偽 資產 ， 一般都 要經過

三 、四輪接收 。當 地的國民黨特務組織 「 近水樓台 」 ，爲第 一輪 ． ＇ 機 動性較強 的 部隊和前線

部隊捷足先登 ，爲第 二輪 ． ＇ 陸軍總司令 部系統與 各省市接 收委員會緊隨其後 ，爲第 三輪 ． ， 行

政 院 系統各部 門 及各 地敵偽物資產 業處 理局 取 而代 之 ，爲第 四輪 。其接收 機 關 ，也多如 牛

毛 ，天津爲 二十 六個 ，杭州篦 二十 八個 ，北 平爲 三十 二個 ，上海竟多達 五十 九個 。因此 ，往

往 出現 「 此封彼揭 」 、 「 封條 重重 」的情況 。有 的敵僞財產 ，被國府 、省府和市府 三道 封條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2 ·

「 五 馬分 屍， 一劫 再胡」 。 各 「文和 武爭 ， 官 和 民 爭 」 ．＇ 並 貼。 眞是 「 你也 搶 ，我 也搶 」 ．＇

而每多 一 次 交 接 ，即 多一 次 損失 ， 及 其 流 弊所 接 收機關 ，「一 接 再接 ，甚 至 三接四 接 」 ， 「

至 ，行 如一 洗 再洗， 如 梳 如 篦 」 ＠。 軍 政 部 接 收組 在 徐州 接受 了 煙草公 司 和 醬 油 廠等 民 用 企

「當 兵的 不 能 吃 紙 煙 吃 醬 瓜 麼， 誰說 不屬 軍 用」 ＠ °尙 在 籌 建 中的 長 ． 業 ，還 強 詞奪 理地 說 ．

， 以 將 來 製 服裝 為 春 中央 警官 學 校 東 北 分 校 ， 竟以 製 桌 凳爲由 ， 擅 自 接 收 大規 模的 鋸 木 廠 ·

「 如 此間 接 擴 張 解 由 ， 接 收 服裝工 廠。 這 種 邏輯，使 得南 京 國 民 政 府的 「 清査團 」 也 慨嘆．．

釋，則一 機關所 有 敵 僞事業 ， 無 不 可接 收者 。」 ＠軍 事 機關 的 恣 意接 收，在 上 海、 北平 等 大

「上 海 方 面軍 政部 接 收之布 尺， 四 倍 於經 濟部所 ． 城 市， 猶爲突 出。 宋 子文曾 致 電蔣 介石 稱 ．

接 收者 ，其 中 不合 軍 用者 ， 達 三 百餘 萬尺 」． ＇「北 平 方 面，行 營所 接 收各 種 物 品， 其 價值 至

少 伍拾 億 元， 遠較 其他 任 何 機關 爲多 」＠。 各 經 濟 機關 之 間， 在 接 收中也是 爭 先 恐後 ， 互 不

相 讓。 海南 島 本 應由 農 林 部 接 收的 農業 機 構共 二十五 個 單 位， 竟 被 經 濟部 搶 先 接 收了 十六

個 ， 農 林部 本 身 只接 收了 二 個 單 位。 至 於對 房產 的 接 收， 因 無 明確 管 轄範 圍， 爭 奪 更為 激

烈。 北 平 市長 熊 斌 看中了 西 堂 子胡 同一 號 一 所 德國 人 的 房 子， 立派四 名 警察 前 去看 守， 並 貼

「熊 市長 寓」 四 字 ；而 第 十 一 戰 區 長 官部 參 謀 長 也 相 中了 這處 房 子， 又 派 三名 軍 人 前 往 看

管 ， 雙 方 因此 相 持 不下 ，一 時 傳爲 醜 聞。 在 上 海， 湯恩 伯的第 三方 面軍 ， 因與 上 海 警備司 令

· 23 · 第 一 章

部爭 奪 一所日 本 俱 樂部， 竟 互相開 槍 ， 死 傷多 人 ， 發 生 了流血 事 件 。 蔣 介 石承 腮， 此 次 接

收 ，「系統 紊亂， 權責 不 明 ，有 利 相爭 ， 遇事 相 諉， 形成 無 組 織狀 態。 」 ＠

許多 國 民黨 軍 政官員 ， 趁接 收 之機 ，貪 污 盜 竊， 敲 詐 勒 索。 第六 戰 區 副長 官 郭 懺在 負 責

接 收 湖北境 內 敵偽 物 資的 過程 中， 為 了買好部屬 ， 貪 污中 飽， 竟 從 接 收 物 資中提 出 價 值 四十

億元的 綢、 布 匹和日 用 品， 無代 價地 分 給戰 區範 圍內 各軍 事 機關 的 官兵 、 眷屬 ；而 他自 己 貪

污、 受 賄的 物 資、 金 額， 更遠過此 數。 據 稱 ， 僅第六 戰 區接 管 會 吞沒 的 煙土即 在 十 萬兩 以

上 。 各接 收 單位， 偷 盜之風 盛行。 據南 京國 民 政 府派 出 的 「 清査團 」報 告， 日 人 遺 留在 海南

島 的 各 種 車 輛達 二 千餘 部 ， 但 各接 收 機 關 造 冊 登者 僅九 百六 十一 部 ， 且多 係待 修 車 輛或 廢

車， 其被 偷盜數 ， 可想 而知。 更有 甚 者 ， 一些 接 收機關 和 接 收大 員 ， 竟 打著 「接 收」的 旗號 ，

敲 詐 勒 索， 強 占民 產 。 僅 武 漢市被 無端沒 收的 民有 企業 ， 即 有 上 海大 戲院 、 金 龍 雲 記 麵 粉

廠、 太 平 洋肥 皂 廠、 漢 陽 電氣 公司 、 福盛機 器 碾米 廠等 二 十九 家 廠商， 還 有 許多 民 房也被 強

行 霸占。 據 南京 國 民 政 府平 津地 區 清査團 報 告 ， 平津兩 地 「有 占 用 已經 處 理局 核准 發還 人 民

之 房產， 及 占 用人 民 空 房者 ， 飪不 遷移， 亦不 履 行 租佃手 續， 官 廳 無力 干涉， 人 民 徒 喚 奈 何

」 ＠。 時任 北 平行 營主任 的 李宗 仁 也 深感 ． ． 「最 令 當 時 平、 津 居民 不能 忍受 的 ， 便是 這 批接

收官 員 爲便 於 敲詐人 民， 故 意製 造 恐怖 氣 氛， 隨 意 加人 以 漢 奸 罪 名 而加以 逮 捕。 一時 漢奸 帽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4 ·

子亂 飛， 自 小商 人 以至 大學 敎 授隨 時 有被戴 上漢 奸帽 子坐 牢的可 能 」＠。 普 遍的 貪 污 盜 竊 敲

o

詐 勒 索， 使 得 社會 不 寧， 民 怨 沸 騰。 老百 姓稱 國 民黨 的 接 收 爲「 劫收 」和 「 劫 搜 」， 稱 接 收

大 員 爲「五 子 (金 子 丶房 子 聶奎丁、 車 子 丶女 子 )登科 」人 物

國 民 黨 當 局 如此 混亂 而 無 秩序的 接 收， 給 社會 生產 造成 了 極大 的 破 壞。 南 京 國 民 政 府 派

到 粤 桂 地區 的 清査團 發現 ， 該區接 收的 車船多 半不 能 行 走， 工 廠多 半不 能 復 工。 經 濟 部在 海

南 島 接 收的 四 十三 所工 廠中， 全 未復 工者 二 十 四 所， 短 期復 工 、 中 途停 工者 十 八所， 繼 續 開

工者 僅 有 一所 ® . ' 在 該島 接 收 的 農 場和 各 種 研 究 試 驗 場所， 亦多 半 荒 廢、 停 頓。 最 爲可 惜的

是 ， 農 林 部 在榆 亞區 接 收的 全 國 唯 一的 熱 帶 產業 試 驗 場， 經 多 次 搶 劫， 全 被 破 壞 。經 濟 部在

徐州接 受 的 三 十 家工 廠， 只有十 一家 復 工 ， 且「 收 益寥 寥，難 以發展 」 ． ， 其餘 十 九 家 ， 「或

l

次 就 霉 爛糧 食 二千餘 包 。 糧 食

因 機 械不全 ， 或因 破 壞 太甚 ， 或因 軍隊 占 據 」 ， 只好移 交處 理局 標 賣。 同時， 各 地 接 收的 物 資， 霉 爛銹蝕 也 相當 嚴 重。 天 津 社會 局接 收 的 糧 食倉 庫中 ，

部接 收的 南 京 長 江 碾米 廠倉 庫內 ， 存放 的 大 麥－萬餘 石均遭 蟲 蛀。 陸 軍 聯 勤總 部在 徐 州接 收

的兩 個 糧 食 倉 庫， 因 泥雨， 共 霉 爛 山 芋、 雜 糧三 百餘 萬 斤 ． ＇ 在 南 京 接 收的 中 央 路 汽 車 修 理

廠， 堆放 各 種 類 型汽 車五 百餘 輛， 任 其 旦 曬雨 淋， 銹 蝕嚴 重， 連南 京 市長 馬 超俊想 要十 來 輛

卡 車 改裝 公共 汽 車， 一 時 也 不可 得。 航政 局 在 海南 島 榆 亞區接 收 的大 小 船 舶 二百 艘 ，沉的

· 25 · 第一 章

沉 ，爛的 爛 ，經 一年 時間 ，只修復 了七 艘。

圍民 黨 當局對 敵僞 物資的 接 收 ，給收復 區 人民 帶來 無 窮的 災難 。 老 百 姓失 望 地 說 ：「 盼

中 央 ，望 中 央 ，中 央來 了 更遭 殃。 」負責 經 濟 接 收 的 重 要 人物 邵 毓 麟 ，向蔣 介 石 當 面進 言 · ·

＠。 蔣介 石 在經 歷 了

」

l

系列慘 痛的 失 敗 之 後 ，對 此也 多少

「 像這 樣下 去 ，我 們 雖已 收復 了圉土 ，但我 們 將 喪失 人 心 I」 他 認為 ，「 在 一片勝利 聲 中 ，

J

。 他 曾 在 一九四 八年 的 一次軍 事 會 議 上 說： 「 … ：在接 收 時 許多高 級 軍 官

早已 埋下 了 一顆失敗 的 定時 炸彈 有 了 一些「 醒悟

大 發接 收 財 ，奢 侈 荒 淫 ，沉 溺 於酒色之 中 ，弄得 將 驕兵 逸 ，紀 律敗 壞 ，軍 無鬥 志。 可以 說 ：

我 們 的 失敗 ，就是 失 敗 於接 收 」＠。

【註 釋 】

CD何應 欽 ． ．《八年抗戰之經過 》 ，台北文海出 版社 版第 一九九至 二00頁。

＠ 《國民棠 六屆 三中 全會 行政院 工作 栽告 》 ，藏 中 國第 － 一 歷史 檔案 餑。

＠ 〔日 〕古屋奎 二 ． ．＾蔣總 統秘錄 》曰 ，台北中央 日栽 社 一九七五版 ，第 九頁。

®陳鑒波 ： 《中華 民國春 秋 》 ，台北 三民書 局股份有 限 公司 一九 八 一年 版 ，第 八十 四頁。 ® 何應 欽 ． ．＾八年抗戰之經過 》 ，第 二0 一頂。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26 ·

®冷 欣 · ·《從參 加抗 戰到 目睹 日軍投降 》 ，台北傳 記文學 出 版社 一九 六七年 九月 版 ，第 一三五

《今井武 夫 回憶錄 》 ，上海 繹文出 版社 一九七 八年 版 ，第 回 一－ 一 頁。

頁。

G

® 邱維達 、劉措 宜 ： 《圉民黨受降 和何應 欽的 「 錦棗 妙 計 」》 ， 《江蘇 文史肴 料 選輯 》第 五輯 。 ® 《巧 歇爾使華 》 ，中華書 局 一九 八 一年 版 ，第 七十頁 。 ® 《罔村寧 次 回憶錄 〉 ，中華書 局 一九 八 一年 版 ，第 六十 三頁 。 ＠ 冷欣 · ·《從參 加抗戰到 目睹 日軍投降 》 ，第 一三五頁 。

＠ 《岡村寧 次 回憶 錄 》 ，第 六十 三頁 。

＠ 《巧 歇爾使華 》 ，第 四十 一頁 。

．《一九 四 二至 一九 四六年 的遠 柬 》下冊 ，上海 譯文 出 版社 一九七 九年 ＠ 〔英 〕F ·C ·瓊 斯 ．

版 ，第 七 四 一頁 。 ＠ 《杜魯 門 回憶 錄 》第 二卷 ，＝ 一 聯書 店 －九七 四年 版 ，第 七十 － 一 頁。

®趙瑞 《閻錫 山通敵叛 國罪行纪要 》 ， 《文史資 料 選輯 》第 二十 九輯 。

＠ 劉措 宜 ： 《抗 戰勝利後蔣介 石收編僞軍 經過 》 ， 《文史資 朴 選輯 》第 三十 六輯 。

＠ 《繳獲 國民黨 發 動內戰的密令 文件 》曰 ， 《中 國 現代史責 料 選犏 》第 五輯 ，黑龍江 人民出 版社

· 2 7 · 第一章

一九 八 一年 版 ，第 十 一頁 。

＠ 國民裳 中央 執行委員會 秘圭品竺 臨時 )檔案 ，藏 中 園第 － 一 歷史檔案 館 。 ＠ 《馬 歇爾使華 》 ，第 四 一九至 四二0頁 。 ＠ 《馬歇爾使筆 》 ，第 三九 八至 三九九頁 。 @ ＾馬 歇爾使筆 》 ，第 三九 八頁 。

® 《中 國 現代政治史大事 月表 》 ，藏中 國第 － 一 歷史檔案 館 。

＠ 《杜魯 門總 統就援華事 項對宋子文博 士 的 口頭聲 明 》 ，世界 知識出 版社 一九 五七年 版 ， 《中美

閽係背 朴 匯縞 》第 一輯 ，第 九 五 三頁 。 ® 《中美 關係貧 朴 匯編 》第 一輯 ，第 \0七 一至 \0七 五頁 。

®何應 欽 ： 《八年抗戰之經過》 ，第 二 一一頂 。 ＠ ＾中美 閽係責 朴 匯編 》第 一輯 ，第 三十 六頁 。 ® 固民黨 六屆 二中 全會 決議案 ，藏 中 國第 － 一歷史 檔案 館 。

＠ 《接 收處 理敵僞物資 工作清查團赧告 》 ，藏中 國第 － 一 歷史檔案館 。

® 《接收處 理敵僞物介 工作清查團赧告 》 ，藏中 國第 － 歷史 檔案 餑 。 一

@ ＾ 接 收處 理敵僞物管 工作清查圉赧告 》 ，藏中 國第 － 一歷史檔案 館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28

歷史檔案餑 。 一 @ 《閽淤接收敵伪物奇 之指 示及文選 》 ，藏中國第 －

＠ 一九 回五年十 二月十九日蔣介 石致宋子文電栽 ，藏中國第 二歷史 檔案館 。 ® 《接收處 理敵僞物賚 工作清查圉赧告 》 ，藏中國第 二歷史檔案館 。

® 《李宗仁 回憶錄 》下冊 ，廣 西壯族自治區政協文史資朴 硏究委員會編 ， 一九 八0年版 ，第 八五

＾至 八五七頁 。 － 工作清查圉赧告 》 ，藏中國第 二歷史檔案館 。 ® 《接收處 理敵僞物奇＾ 哼

八年蔣介 石在南京召集的最後 一次重要軍事會議實 況》 ， 《文史奇科選

．《勝利前 後》 ，台北傳記文學出版社 一九六七年九月版 ，第七十 六頁 、八十七頁 。 ＠邵毓蜻 ．

®宋希濂 ： 《回憶 一九

輯 》第十 三輯 。

【第 二章 】

施放和平煙幕

迎 近」。

國 際 國 內各 種重 要 問題 」， 「 共 定大 計」， 並通 知， 「 到重 慶， 「共 同商 討」 「 已 準備 飛機

戰 。 於是， 先 後 於一 九四 五年 八月 十 四 日 、 二 十 日和 二 十三 日三 次 電邀 中 共 中 央主 席 毛 澤東

反 戰 情 緒空前 高 漲。 在 此 形勢下 ， 蔣介 石 決 定， 先 同 共 產黨 進行 談 判， 以 爭 取 時 間， 部署 內

動 大 規 模內戰 的 時 機和 條 件 尙 不成 熟 。 此 外，剛 剛 擺 脫了戰 爭苦難 的 中 國人 民和 世界人 民，

力 量的 發 展、 壯大 ， 十分 恐 懼。 雖想消 滅， 但大 批美 式 裝 備的 中 央軍卻 還 遠 在 西南 邊 陲， 發

九個 解放 區政 權， 一 百 二 十萬 正規 軍和 二 百二 十 萬 民兵 。 重 慶 國民政 府 對 解放 區和 人 民武裝

經 過 八年 艱苦抗 戰， 中圉 共 產黨 已經 領導 著 擁有 一 百 萬 平方公 里土 地 、一 萬 萬 人 口的 十

三邀毛澤東

· 29 · 第二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0 ·

毛 澤東 主 席 於 八月 二 十 四 日覆 電蔣介 石， 表示 「 準備 隨即 赴 渝 」， 「共 商 和 平 建 國之 大

計 」。 二 十 八日 下 午 三時四 十 五分 ，毛 澤東與 中 國共 產黨 代 表周 恩來 、 王 若 飛， 在 專程 去延

安 迎接 的 圉民黨 政 府軍 事 委員 會 政 治 部長 張治 中和 美 國駐 華 大 使 赫爾利 的 陪同 下 ， 乘 坐 一架

草綠 色的 三引擎大 型專機， 到 達 重 慶九 龍 坡 機 場。 毛 澤東 在 機 場， 向 中 外 記者 發 表了 書面 談

話， 表 明了 中 匿共 產黨 和 平 、 民主 、 團 結 的誠 意。 他 說 ：「 目 前最 迫 切者 ， 爲 保 瞪圉 內 和

平 ， 實 施 民主 政 治 ， 鞏固 國內 團 結。 國 內 政 治 上 軍 事 上所 有 存在 的 各 項 迫 切 問題 ， 應 在 和

平 、 民主 、 團 結的 基 礎 上 加以合 理解決 ，以 期實現 全 國之 統 一 ， 建設 獨 立 、自由 與 富強 的 新

中國 。 」CD

國 民黨 方 面 並 不 相 信 毛 澤東 會 來 重 慶。 《 中央 日報 》 主 筆 陶 希聖 曾 透 露： 「我 們 明知共

產黨 不 會來 渝談 判，我 們 要 假 戲 眞 做 ， 製 造 空 氣。 」 「 共 產黨 拒絕 和 談 ，我 們 更有 文 章 好 做

」＠ 。 可 見，事 前 國 民黨 當 局 對 於 毛 澤東 眞的 會來 到 重 慶， 是沒有 思想 準備的 。

蔣介 石 於 毛 澤東 一行 抵 渝前 三個 多 小時 ， 匆 匆 召集 要員 ， 會商 與 中 共 談 判的 方 針。 蔣 於

「政 治 與 軍 事 應 整 個 解決 ， 但對 政 治 之 要求予 以 極度之 寬容 ， 而 對軍 事 則 ． 當天 日 記中 寫道 ．

嚴 格之 統 一 不 稍 遷 就。 」＠ 顯然 ， 這 是 一種以 虛 假 民主 的 允 諾， 來 換取 取 消 人 民武 裝 的 策

略 。 接 著， 蔣介 石 又進 一步將 談 判的 原 則歸 納爲三 點． ．「 一、不得 於現 在 政 府 法統 之 外來 談

· 31 · 第 二章

改組 政 府 問題 。 二 、不 得分 期或 局部 解決 ， 必 須現 時整 個 解決 一切問題 。 三 、歸 結於政 令 、 軍 令 之統 一， 一切問 題 ， 必 須以 此 爲 中 心 也。 」®

毛 澤東 到 渝 後， 曾 多 次 與蔣 介 石直 接 交 談。 同 時 ，國 民黨 政 府 以 王世 杰 、張 群 、張 治

中 、邵力 子爲 代 表，共 產黨 以 周 恩來 、王若 飛爲代 表， 就 各項 迫 切 問題 ，進 行 了實 質 性的 會

談。

九月 二日 ， 毛 澤東 對 國 共 之間 的 談 判提 出了 八項 原則 性 意 見·· 日 在國 共 兩黨 談 判有 結 果

時， 應 召開 有 各 黨 各 派和 無黨 派人 士代 表參 加的政 治 會 議 ． ＇口 在國 民大會 問題 上 ， 如國 民 黨

堅持 舊代 表有效 ，中共將 不 能與 國 民黨 成 立協議 ． ＇ � 應給 人 民以 一般民主 國 家 人 民 在 平 時所

享有 之 自由 ， 現 行 法令 當 依 此原 則予 以 廢 止或 修 正 ． ＇ 四 應予 各黨 派以合 法 地 位 ．＇ � 應 釋放 一

切政 治 犯， 並 列 入共 同聲 明 中．， 因應承 懿 解 放區及 一切收 復 區內的 民 選 政 權 ． ＇ � 中共 軍 隊 需

改 編 篦四 十 八個 師， 並在北 平成 立行 營和 政 治 委員 會 ， 由 中 共將 領主 持， 負 責 指 揮 魯 、蘇 、

冀 、察 、熱 、綏 等地 方之軍 隊 ． ， 因 中共 應參 加分 區 受 降 ® 。次 日 ，周 恩來 、王若 飛將 中共 擬

定的 談 判方 案十 一 項 交付 國 民黨 方面。 這 些 意 見和 方 案， 堅持了 八月 二十 五 日 《中共 中 央對

目前 時局 的 宣 言 》中的主 要 精神， 但 又在其 六項緊 急 措施 的 基 礎上 作 了 較大 的 讓步， 如承 認 蔣介 石 的 領導 地 位，不 提 出 成 立聯合 政 府 的 要求 等。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2 ·

蔣介 石 針對 中共 方 面 的 八項 原 則 性 意 見和 十 一 項 方 案， 於九月 四 日親自 擬 定了 《對 中共

， 其 駐 地 ， 由 中共 方 談 判 要點》 四 項 ． ．曰軍 隊 問題 。 中共 軍隊 之 編組 ，以 十 二 師 爲最 高 限 度 ． 面提 出 具體 方 案， 經 雙方商 討 決 定。 口 解放 區 問題 。 承 認 解放 區 ， 絕對 行 不通 。 只要 中共 對

於軍 令 政 令之統 一 能 眞誠 做到 ， 各 縣行 政人員 經 中央 考核後 ，可 酌 予留 任 ． ＇ 省級 行政 人 員 亦

可 延 腈中共人 士參 加。 囯政 治 問題 。 擬將 原國 防 最 高委員 會 改組 爲政 治 會 蟻，由 各 黨 派 人 士

參 加。 中央 政 府之 組 織與 人 事 ， 擬暫不 動 ． ， 中共 方 面 如 現在 即 欲參 加， 可予 以 考慮。 四國 民

大 會 問題 。 原當選 之 國 民 大 會 代 表， 仍然有 效 。 中 共 如 欲 增加代 表， 可 酌 量 增 加 名額® 。 八

日， 國 民 黨 方 面根 據 蔣介 石 的四 項 談 判要 點，將 《對 於中共 九月 三日 提 案之 答 覆 案》 共十 －

項 交給 共 產 黨 代 表。

雙方 談 判 的 焦點， 在 如 何對 待 解放 區 的軍 隊 和 政 權 問題上 。 在 九月 二 十 一 日的 會 談 中，

中共 代 表王 若 飛指 出 ， 「 漢 奸偽 軍 已獲 得 委 任， 而 抗 日軍隊 反 不獲承 諾， 對 於這 點大 家 都 很

憤 慨 … …過 去人 民從 敵人 手 中取 得 政 權 ， 而 現在 中央 要從 人 民 手 中取 回政 權 」。 國 民 黨 代 表

張群 宣稱 ，「 問題 之 癥 結所 在 正是軍 隊 」 ，「 如中共 不 以 軍 隊 為 一 黨 私有 ， 則各 黨 派團 結合

作，也 是容 易實 現 的 」． ＇「 如將 軍 隊 與 省 區 地方 行 政 混 而爲 一 ， 則對 外有 割據之 實 」＠。 在

整 個 會 談 中，共 產 黨 方面 ， 要求 國民 黨 尊 重 解放 區 的軍 隊 和 政權 這 一事 實 ． ， 而 圈民 黨 方 面，

· 33 · 第 二章

則始 終 堅持 「 軍 令 政 令統 一」 。 蔣介 石 曾對 周 恩來 說 ： 「 盼告 訴潤之 ( 毛 澤東 號 ) ， 要和 ,

就 照 這條 件和 ， 不 然 ， 請他 回延 安 帶兵 來 打。 」但是 毛 澤東 也明確 警告 蔣介 石 ： 「 現在 打 '

我 實 打不 過 你， 但我 可以 對 日敵 之 辦 法對 你， 你點 占線 ， 我占面， 以 鄉村包 圍城 市 」® 。

重 慶國民 政 府 爲迫中 共 方 面就範 ， 還在 談 判 桌 外 調兵 遣將， 進 攻 解 放 區。 八月 底 ， 毛 澤

東 一行 剛到 重 慶， 何 應 欽即密 令各 戰 區印 發 蔣 介 石一 九 三三 年 編 寫的 《剿 匪手本 》 。 接著 ，

蔣 介 石 又親署密 電， 向各 戰 區送發 《剿 匪手本》 樣本 。 在 蔣介 石的 親自 督 飭下 ， 第一 戰 區胡

宗 南 部和 第十 一戰 區孫 連 仲 部 於 隴海 線 沿線集 結數十 萬大 軍， 向 豫西 、豫東 、豫北 解放 區大

舉 進 攻， 並將 豫西 劃分 爲 七個 「清剿 區」 ． ＇ 第 二戰 區 閻 錫 山 部先 後以十 三個 師向 晉 冀 魯 豫解

放 區的 上 黨 地 區發 動大規 模進 擊 ． ＇第 三戰 區 顧 祝 同 部和 第六 戰 區孫 蔚 如 部受 命 於 鄂 、皖 、浙

省 及 桐 柏 山區 「 圍剿 」共 產黨 軍隊 ． ＇第 九戰 區 薛 岳 部進 攻 信 陽 、禮 山一 帶的 新四 軍 ．＇ 第十 二

戰 區傅 作義 部集 中 重 兵 圍攻 張家 口地 區。 至十月 中 旬， 直接進 攻 解放 區的 國 民 黨軍 隊 共 達 八

十 萬 人。

解放 區軍 民根 據中 共中 央 關 於 「 有 來 犯者 ， 只要 好 打， 我 黨 必 定站在 自衛 立 場上 堅 決徹

底 乾 淨全 部消 滅之 」®的 指 示精 神， 堅決 反 擊了 國 民 黨軍 對 解放 區的 進 犯 。 新 四軍 浙 東 縱隊

何克 希 部， 在 奉 命 北 撤 的 途中 ， 被國 民 黨 第 三十 二集 團 軍 李 默 庵 部包 圍， 發 生激 烈戰鬥 '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4 ·

血 戰十 六 小時 」 ， 浙東 縱 隊 終殺 開一 條血 其 中 一個 高 山尖 扁的 山 峰 易 手達六 次 之 多 」 ， 經 「

路 ， 突 出 重 圍 ®。 晉冀 魯豫 解放 區 集 中 太行 、 太岳、 冀南 軍 區 的主 力 及 地 方 部隊 共 三萬 一 千

人， 連克 屯留、 壺關 、長 子、 潞城 ， 圍長 治， 將 進 攻 該 地 區 的 閻部十 三 個 師 三萬 八千 人全 部

解決 ，內消 滅 三萬 五 千， 逃 掉 兩 千， 散 掉 一干 · ' 擊 斃第七 集 團軍副 總 司 令 彭毓 斌， 活 捉第十

九軍 軍 長 史 澤波 ， 俘敵 將 官 二 十 七 名。

中共 方 面， 在 接 連取 得 軍事鬥 爭 勝 利 的同 時，又 在 會 談 中主 動 作了 讓 步． ．將 解放 區 的武

o

裝 部隊 縮 編數 目，由 會 談初提 出 的 四十 八個 師 減少 為 二十 四 個 師 至 少 二十 個 師 ． ， 並 表 示頤 讓

出廣 東 、浙 江、蘇 南 、皖 南 、皖 中、湖 南 、湖 北 、河南 (豫北 不 在 內 )等 地區 的 解放 區

在 中 國共 產 黨 的眞誠 努力和全 國 人民 強 大 的 輿論 壓力下 ， 國共 雙方 經 過 四十 三 天商 談，

)

o 十 二目 '毛 澤東由 張 治 中 陪

終 於在 十 月 十 日 ，由 中共 代 表周 恩來 、 王若 飛和 匿民 黨 代 表 王世 杰、 張群 、 張 治中 、 邵力 子 共 同 簽署了 《 政 府與 中共 代 表會 談 紀 要》 (即 《雙十 協 定》

送 ，回到 延 安 。 周 恩來 、 王若 飛留 渝， 繼 續 同 國民 黨 代 表商 談 懸而 未決 的 問題。

《紀 要》 共 有十 二 項 ， 其 中有 些 雙方 達 成了 協議 ， 有 些 則 未取 得 一 致 意 見。 還有 些 未 獲

協 蟻 的 問 題， 沒有 載 入紀 要。 作 爲 《紀 要》 的主 要 成 功之 點 ，是明確 了 和 平建 國 的 基 本方

針。 雙方 一致 認爲 ， 「必 須共 同 努 力 ， 以和 平、 民主 、 團 結為 基 礎 」， 「 堅決 避 免內戰 ， 建

設 獨 立、 自由 和 富強的 新 中 圍 」， 「政 治 民 主 化、 軍 隊 國家 化及 黨 派平 等合 法， 為 達 到 和平

建図 必由 之 途 徑 」。 此外，國 民 黨 還 被 迫承 認了 一些 人 民 的 民 主 權利 ， 同 意取消 特務 機關 、

釋放 政 治 犯 和 召開 政 治 協商 會 議 。 中 共 方 面 亦 表 示， 願 「 在 蔣 主席 領導 之 下 ， 長 期 合 作

」， 「徹 底實 行三 民 主 義 」。 《紀 要》 未能 解決 的 問題有 ： 口關 於 解放 區 軍 隊 問題 。 中共 方

面 雖一再 作出 讓步 ， 國 民黨 方面 只表 示 「 可以 考慮 」中共 的 整 編 方 案 ，拒 絕承 認人 民 軍 隊 的

合 法地 位。 此 問題 實 際上 沒有 得 到 解決 。 口 關 於 解放 區 政 權 問題 。 中共 方 面曾四 易方 案 ， 一

再委 曲求全 ， 但國 民黨 方 面均以 「政 令統 一 」為 借 口 ，而 加以 拒 絕。 曰關 於國 民 大 會 問題 。

中共 方 面提 出 的 重選 國 大 代 表和 修 改 《五 五 憲 法 草案》等 要求 ， 均 遭 國 民 黨 拒絕 。 四關 於 受

降問題 。 國民 黨 方 面 表 示， 在 中共 「 已接 受中央 命 令之 後 」， 可以 考慮 其參 加 受降工 作 。 這

實 際上 是 拒 絕 考 慮 中共參 加 受降 。 囯關 於 避 免衝 突 問題 。 中共 方 面所 提 「停 止 一 切武 裝 衝

突 ， 各 部隊 暫 留原 地 待命 」的 主 張， 未獲國 民黨 方 面贊 同。國 民 黨 方 面提 出 ， 「中央 部隊 為

受降 ， 中共 不應阻 止 」。 此條 原為 《紀要》 第十 三 項 ， 後因不 能 統 一而 刪 去。 這 就為 國 共 雙

方 擴大 衝 突 ， 埋下 了 伏線 。

馬歇爾的 斡嶷

· 35 · 第 二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6 ·

圈 民黨 軍 對 各解放 區的包 圍和 進 攻， 並沒 有 因爲 《雙十協 定》 的 簽 訂 而緩和 。 《雙十 協

定》 墨 跡 末 乾， 蔣介 石便 在 十月 十 三日下 達 了「 剿 匪」密 令， 稱 「此 次 剿共 爲 人民 幸 福所 繫

」， 要 求 各部「 遵照 中正所 訂 《 剿共 手本》 ， 督 勵所屬 ， 努 力 進 剿， 迅 速完 成 任 務， 其 功 於

國 家者 必得 膺 賜， 其 遲滯 貽 誤者 當 必執 法以 罪」＠。 十 一月 九 日 至十 六 日， 蔣介 石 又在 重 慶

親自 主 持軍 事會 議 ， 策 劃在 六 個月 之 內擊 潰 八路 軍、 新四 軍 主力 ， 然 後分 三 步 進 行 分 區 「 圍

剿」。 第一 步 是控 制蘇 北皖 北， 肅 清山東 ， 打通 津 浦線 · ' 第 二 步 是集 結重 兵 於平 津 ， 掃 蕩華

北 ． ＇ 第 三步是 打通 平 綏 線， 占 領察 綏 ＠。 經 過一 系列的密 謀 策 劃， 囿 民 黨 軍 在 廣 闊的 戰 線

上， 發起 了攻 擊 。 第 十二 戰 區 傅作 義 部沿 平 綏路 東 進 ， 第一 戰 區 胡宗 南 部沿 同 蒲、 正 太路 「

進 剿」， 第十 一戰 區孫 連仲 部和 第十 戰 區李 品 仙 部分別 沿 平漢 路 和 津 浦路 北 犯 ． ， 東 北 保安 司

令 長官 杜聿 明則 率 部在 秦皇 島 登陸 ，沿 北 寧路 攻 占 山 海關、 錦州等 地。

解放 區 軍 民 被 迫 站在 自衛 的 立 場上， 給 進 犯 的 國 民 黨 軍 以 堅決 還 擊 ， 繼上 黨 大 捷 後， 又

在 察 綏、 平漢 路、 津 浦路 等 戰 役中， 連 續取得 勝利 。 晉察 冀軍 區 和 晉綏 軍 區自 十月 中 旬起 ，

在 一 個 月 的時 間 內， 於察 綏 戰 場殲 敵 一萬二 千 人。 晉 冀 魯豫軍 區 於十 月 中 旬 至十 一月 初， 在

平漢 線 上 ， 爭 取 了 國 民 黨 第十 一 戰 區 副 司 令長 官 兼新 八軍 軍 長 高 樹勛 率 部 一萬餘 人「起 義

· 37 · 第 二章

o

但是 辶晶時 總 的

」 ；俘第十 一戰 區 副 司 令 長官 兼第 四十 軍 軍 長 馬法 五等 一批高級 將 領 ，共殲敵 四萬餘 人 。 山

東 軍 區從 十 月 中 旬 至十 二月 中 旬 ，在 濟 (南 ) 徐 (州 ) 段共 殲敵 兩 萬 餘 人

形勢是 國民 黨 軍處 於 優勢 地 位 ，八路 軍 、 新四 軍 和 解放 區人 民在有 些 地 區 也 必 不 可 免地 遭 到

了 損失 。

世界各 國普遍關 注戰 後 中 圍問題 的 妥善 解決 。美 、 蘇 、 英 三國外 長 一九 四 五 年十 二月 在

莫斯科舉 行的會 議上 ，「 重 申不 干 涉 中 國內政的 政 策 」 ，並 一致 同 意 ，「 必 須在 國民 政 府 之

下建 立 一個 團 結而 民主 的 中 國 ，圉民 政 府 的 各 部 門必 須廣 泛地由 民主 份 子參 加 ，並 且 內戰 必

須 停止 」。美 圜 囿務 卿 貝 爾 納 斯在 會 上宣稱 ，「美 國 希望一 個統一 團 結的 中國 」 ＠ 。

美 國政 府 鑒於 國 內人 民 的 反 戰 情 緒 ，採 取 了 調 解 國共 兩黨 爭 端 的對 華 政 策 。 十 一月 二 十

七日 ，杜 魯門 總統 在宣 布 批 准 赫爾 利大使 辭 職的同 時 ，宣 布 任命陸軍上 將 馬 歇 爾以 總統 特 使

身 分 前往 中 國。 在 馬 歇 爾離 美 赴華 前 夕 ，杜 魯門又 致 函馬 歇 爾 ，希望 他 「 努 力 說 服中 國 政

府 ，召 開 一個包 括主 要黨 派的 代 表所 組 成的 全 國會 議 ，以 獲 致中國 的 統 一，同 時 實 行 惇 戰 ，

特別 是 在 華 北 要實 行 停戰 」．， 強 調「 以 適當而可 行的 方式 ，運用美 國的 影 響」 ，「 盡 快地以

和 平民主 的 方 法 達 到 中 國的統 一」＠ 。 但是 ，杜 魯門又 在 同 一天 發 表 《關 於美 匭對華 政 策 的

聲 明》 ，聲 稱 「 目前 中華 民 國 國民 政 府 爲 中 國唯 一的合 法 政府 ，爲達 到統 一中 囿 目 標之 恰 當

南京政府 崩 潰 始末 · 38 ·

機 構」 ； 「 自 治性的 軍 隊 例如 共 產 黨 軍隊 那樣的 存在 ， 乃與中 國 政 治團 結不 相 符合 ， 且實 際

上 使 政 治團 結 不 能 實 現 」® 。 十 二 月 十 七 日 ， 剛 剛 離 任 的 駐 中 國 大 使 赫 爾 利 致 電 蔣 介

石， 說 ：「 今 後， 馬 歇 爾將 軍 贊 助閣 下統 一中 圍 之全部 軍 隊 使 隷屬 於國 民 政 府 必不致 遭 美 國

官員 之 反 對 而 能獲 得 成 功。 」 ®國 民 黨 中 央執 行 委員 會 宣 傳部， 在 一份「 極 機 密」 級文 件

中 ， 就 馬 歇 爾使華分 析 稱 ， 「 美 國 對 我 國 政 府 之 支 持與援 助 為全 面的 與 無條 件 的 」＠ 。 這 一

切表明 ， 馬 歇 爾使華 的 使 命， 其實 質 仍爲維 護國 民黨 的 政 治統 治和軍 事 獨 裁。一 九 四五 年十

二月 十五 日 ， 馬 歇 爾以總統 特 使 身分 ， 啓程 赴華 ， 二十 日 到上 海 ， ．二 十 一日 抵南 京， 當 即受

到 蔣 介石 的 接 見 ． ＇二 十二 日 去重 慶， 並 很快會 見了中 共著 名人 士周 恩 來 、 葉 劍 英、 董 必武等

人。

馬 歇 爾在 渝期間， 與圉 民黨 、共 產 黨 以及 各 方 面人 士進 行 了 廣 泛的 接 觸。 一九 四六 年 －

月 七 日， 由 馬 歇 爾擔任 主 席，包 括重 慶國 民 政 府 代 表、 四川省 政 府 主 席 張群( 後爲軍 委 會 政

治部長 張 治中 、軍 令部 長 徐 永 昌) 丶共 產黨 代 表周 恩來 ， 組 成 三人 小組 ( 又稱 三人會 議 ) ,

並舉 行 首次 會 蟻， 以 商討 停 止衝 突 、恢復 交通 等 問題 的 措 施及 有 關 事 項 。 三人 小組 經 過 四天

的 正式 會 議 ， 於 一月 十 日達 成 並 由 張 群 、周 恩來 共 同 簽署了 一項 發 布 停戰 令 的 協議 。 協議 規

定 ，分 別 由 蔣 介 石 委 員 長 向國 民 黨 政 府 的 一 切部 隊 ， 包 括正 規 軍 、 民 團 、 非 正 規 軍 和 游擊

· 39 · 第 二章

隊， 由 毛 澤東主 席向 中共 領 導的 同 樣軍 隊 ， 發 布 「 －切戰 鬥 行 動 立即 停 止」 的 停戰 令 。 考慮

到 命 令 傳 達到廣 闊地 區的 部隊 有 困難 ，經 三 人 小組 會 議 同 意， 寬限在 三天 時 間 內 命 令 停火 ，

於一 月 十三 日 午 夜十二 時 正 式生 效 。 蔣 介石搶 在 一月 十 日前 後， 下 達 了密 令 ， 命 其 部 隊 「 星 夜前 進 」， 「在 停戰 令 未生效 前 ， 應 速搶 占戰 略 要 點 」。

停戰 令 中規 定， 「為 實 行 停 止 衝突， 立即 於北 平 成 立軍 事 襲處 執 行 部」。 爲 此， 張群 、

周 恩來 於一月 十 日還 專門 簽 署了一 項 《建 立軍 事 調處執 行 部 的 協議》 ，確 認軍 調 部 的 任務 為

「實 行業 經 商 定之 停戰 政 策」 ， 監 督 停戰 協 定的 執 行 和 武 裝 部 隊 的 整 編 ． ， 其 組 織 設委 員 三

人 ， 代 表國 、共 、美 三 方， 美 圜代 表充任主 席， 各有 表決 及 互商 權® 。 後來 商 定， 軍 調部 中

重 慶匾民 政府 的 代 表爲鄭 介 民， 中共 代 表爲 葉 劍英， 美 國 代 表爲 羅勃 遜 · ， 美圍 軍 官白 羅德為

執行 主 任 ， 直 接 對 三 委員 負責 。 該 部 於 一月 十四 日 開始 辦公 。軍 調部 先 後組 成三 十六 個 執 行

小組 分 赴發生 軍 事 衝突 的 地 點執 行 調處任 務 。 執 行 小組 由 各 執行 部三 個 方 面 的 每方 代 表各 一

人 組 成。 隨 後， 又在 一 、 二月 間由 重 慶囿民 政 府 代 表 張治 中 、中共 代 表周 恩來 和 顧 問馬 歇

爾， 組 成三 人 軍 事 小組， 以 專門 解決 軍隊 的 整 編 問題 。 該 小組 於二 月 十四 日召 開 首次 正 式會

議 。 二月 二 十五 日， 軍 事 小組會 議 經 授權 宣 布， 國 共 雙方 已就 《關 於軍 隊 整 編及 統編 中共 部

隊 爲國 軍 之 基 本 方 案》 達成協議 。 《基 本 方 案》 規 定 ． ． 「 至十 二個月 終 了， 全 國 陸 軍 應 启 一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40 ·

零 八師 ， 每師 不 得 超 過一 萬 四 千 人， 在 此數 內 ，由 中 共部 隊 編成者 計十 八個師。 」 「在 上 述

十 二個月 之 時 期完 畢後之 六個月 內 ， 政 府軍 應 更 縮編 爲五 十師 ，中 共軍 應 更縮編為 十師 ，合

計六 十師 ， 編 爲 二十 軍 。 」 ＠軍 事 小組 會 議 並確 腮， 「軍 事 調處 執 行部 將 是 執 行此 項 基 本 計

劃 的 媒介 」，負 責 監 督實 施 。 蔣介 石 對 此項 方 案 ， 倖 倖 不 快。 他 在 日 記中稱 ： 「與 中 共商 定

統 編其所 部為 十 八個師 之 方 案 ， 並 已簽字 ， 此 爲政 府 最大 之 損失。 」 ＠不 久 ， 由 於內 戰 全 面 爆發 ， 《基 本 方案》 未 能施 行。

馬歇 爾使華 初 期的 活動 ， 曾受到 國 共雙方的 歡 迎。 國民黨 當 局 奉 行親英美 的 政 策 ， 同時

又需 要有 一 段部署 兵力 、 準備內 戰 的 時 間， 因 此 對 馬歇 爾的 來 華 ， 感到 鼓 舞； 中 共方 面 亦 表

示， 馬歇 爾的 活動 ， 「有 助 於 中 國和 平民主 問題 的 解決 」， 「 符合 於 國 際合 作 的 原 則」 ， 因

此 「 歡 迎馬歇 爾將 軍參 加停戰 與 整 編軍 隊 的 商 談」 ＠。 正 因為 如 此， 在 馬 歇 爾來 中 國後的 三

個月 內 ，便 「 親 手 幫 助中 國 訂 立 了四 大 協議 」 ， 即一 月 十 日的 停戰 協議 ，一 月 底政 治 協商 會

蟻的 五 項 協 蟻， 二月 二十 五 日的 整 軍 方 案 ， 三月 二十 七 日的 東 北停 戰 協 蟻 ＠。

可是 ，由 於美 圈政 府的 政 策是 ， 一 面 「 調處 」 圈 共爭 端 ，一面又 單 方面 地 給 匭民 黨 政 權

以 大 量的 軍 事 、 經 濟「援 助」 ， 借「 調處 」之 名， 行「援 助」 之實 ， 這 就 注 定了 馬歇 爾的 「

調處 」 ， 不 可能 獲得 成 功。 馬歇 爾使華 ， 爲 時一 年 零 二十餘 日， 共參 加大 小會 譏三 百餘 次 ，

的 使 命 。他

」

了一 年後， 中 國 的 政 治 、軍 事 形勢 ， 卻變

」

曾 赴延安 會 唔毛 澤東 ， 又上 廬 山與 蔣介 包商談 ｀到過北 平 、張家 口、集 寧、 濟南 、 徐 州 、 新

斡旋 然而，在 他 「 ， 鄉 、太原 、歸 綏等 戰略要 地 ．

得 更加險 惡。

在 中 國 局 勢 已經 愈 益不 可收 拾的 情 況下 ，馬 歇 爾 決 定 結束 其作 爲 「調 解 人

同 時，杜 魯門 總統 宣 布 任 命 其 爲國 務 卿。 美 圉國 務 院在 ' 於 一九四 七 年一 月 八日 ， 離 華 返美 ·

． ＇ 同 時 ，他 又無 理指責 中 共 方 面 ， 「

， 在 反 對他

」

。 馬 歇 爾 認爲 ， 「 在

」

「 和平 的 最大 障 礙是中 ． 華 盛 頓時 間 一月七 日發 表 了馬 歇 爾對中 國 時 局的聲 明 。 《聲 明》 說 ．

國 共 產 黨和 國 民 黨 彼 此 之間幾 乎是 不 可能抗 拒的 完 全 的 懷 疑 和不 信任

」

國 民 政 府 二貫質 上就是國 民 黨 )一方 ， 存在 著一 個由 反 動 份 子組 成的 統 治 集 團 「爲 促使 成 立 一個 眞正的 聯合 政 府 而進 行 的一 切努 力

＠。

」

毫不 猶豫地採 取激 烈的 措施 以 達到他 們的 目的 ， 例如 ， 斷 絕交通 以破 壞中 國 的 經 濟 和 製 造便 於 顛覆 和 瓦 解政 府 的 局勢， 而不 顧被 波及 的 人民 直接 承 受 的 苦 難

＠。

」

， 遂告 最終 結束。 美 國 進 步作 家 ， 考 貝夫 人指出 ， 「美 政 府 既 幫

」

一月 二 十 九日 ， 美國 政府 決 定退出 三人 小組 ， 並 撤 回美 方 派 駐軍 事 調處 執 行 部 的 人員 。

譬嘉－時 的 「馬 歇 爾使華

助 一方以 對抗另 一方，馬 歇 爾自不 能成 爲被 信 賴的 調 解 人

政治憶商會議的展開

· 41 · 第二 章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42 ·

國 共 雙 方在 《雙十 協 定 》中 曾 表 示 ，「 應 先採 必 要 步驟 ，由 國民 政 府召 開 政 治協 商 會

蟻 ，邀 集 各黨 派 代 表及 社會 賢 達協商 國是 ，討論 和平 建 國 方 案及 召開 國 民大 會 各項 問題 」 。

雙 方最初 擬 蟻 ，政 協由 國 民 黨 、共產黨 、民 主 同 盟 、社會 賢 達四 個 方 面各推派 代 表 九人 共 三

十 六人參 加。 後來 ，由 於 靑年黨從 民 主 同 盟中 分 裂出 來 ，經 協商 ，政 協代 表擴大 爲五 個 方 面

共 三 十 八人 ，其名 額分 配如 下 ：國 民 黨 八人 ，共 產黨七 人 ，民 主 同 盟 九人 ，靑 年 黨五 人 ，社

會 賢 達 九人 。

一九四 六 年 一月七 日 下 午三 時 ，在 國 民 政 府軍 事 委 員會舉 行 了政 治 協 商 會議 預備 會議 ，

政 治協商 會 議 在 十 日上 午十 時 ，於 圈 ． 實 到 代 表三 十五 人 ，由 孫 科 擔 任臨時 主席 。會 議 決 定 ．

民 政 府正 式開 會 ．， 主 要議 程 爲 ，停止內 戰 、和平 建國 方 案 、國 民 大 會 及 其他有 關 問題 ，並由

圍 共 雙 方 代 表報 告 停戰 商 談經 過 。 會上 ，中 共 代 表陸 定 －引用 了舊金 山會 議 菲 律 賓 代 表 羅 姻

「 讓我 們 用這會 場 作爲最 後的 戰 場 。」 ． 洛的 話 ．

一月 十 日 ，在 國 共 雙 方發 出停戰 令 的 同一 天 ，舉 國 矚 目的 政 治協商 會 議 在 重 慶國 民 政 府

禮 堂 ®開 幕 。蔣 介 石 主 持會 議 ，並致 開 幕 詞。 他 說 ． ．這次 會 議 將商 討 「圃家 由 戰 時 渡到 平

時 ，由 抗 戰 進 到建 國 的 基 本 方 案」 。他 還宣 布 了重 慶國 民 政 府的四 項 諾 言 ，即 ： 「 人 民 享有

· 43 · 第 二章

身體 、 信 仰、 言論 、 出 版、 集 會 、 結 社之 自由 ， 現 行 法 令 依此 原 則 ， 分別 予 以 廢 止或 修正

「 各 地 積 極 推行 地 ＇ 「各 政 黨 在 法 律之前 一 律平 等 ， 並 得在 法 律範圍之 內 ，公 開 活動 」 ． ' 」 .

＇「政治 犯除漢 奸及確 有 危害 民國之 行 爲者 外，分別 予 方 自 治 ， 依法實 行 由 下 而 上 之 普 選」 ．

以 釋放 」 ＠。

．一、 改 組 政 府 組， 召集 人 王世 杰 、 羅隆 會 蟻 期間， 代 表們 按討 論 專題 ， 編爲五 個 小組 ．

基 。 二 、 施 政 綱領 組 ， 召 集 人 爲 張厲 生 、 董 必 武 。 三 、 軍 事 組 ， 召 集 人 爲 胡 霖 、 張東

蓀。 四 、圓 民大 會組 ， 召集 人 為 曾 琦、 鄧穎 超。 五 、 憲 法 草 案組 ， 召集 人 為 傅 斯 年 、陳 啓天

©。

參 加政 協會議 的 五 個 方 面， 代 表了 中 國社會上 的 三 種 政治 力 量 、三 種政 治 主 張和 三 條 道

， 共產黨 代 表 路 。 國 民黨 代 表了 大 地 主 、大 資 產 階級 的利 益， 堅 持 一黨 專政、實 行 獨 裁統 治 ．

工人 階級 和 人 民大 衆的 利 盆， 在現 階 段主 張建 立一 個舉 圉 一致 的 民主 聯合 政 府 和 新 民主 主 義

的 國家 ． ， 民主 同 盟 ，包 括部 分 無黨 無派人 士 ， 代 表 民 族資 產 階級 和 上 層 小資 產 階級 的 利 益，

試 圖在 中 國推行 資產 階級 的 民主 制度。 在 各 種不 同 的 政 治 力 量和 政治 主 張之 間 ， 展開 了激 烈

的 爭論。

會 蟻爭 論的 焦點， 仍 然是 軍 隊和 政 權 問題，即 軍 隊圍 家 化和 政 治 民主 化的 問題。 蔣 介 石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44 ·

． 「至 於對共 方 針， 若 准 其成 立地 方政 權 ， 不 早在 政 協開 會 前就 爲 此 定下 了 基 本方 針。 他 說 ．

如 准 其參 加 中央 政 府 ， 只要 其共 軍受 編 與恢復 交通 ， 至 其政 治上 之 要求 ，決 盡量 容納之 。 」

®

關 於軍 隊 図家 化的 問 題。 圜 民黨 堅 持 其 「軍 令 政 令 統 －」 的 老 調， 「先 將 軍 隊 交給 政

府， 再由 政 府給 一點 民主 」 ＠。 而靑 年黨 在 其 《 停 止 軍 事 衝突實 行 軍 隊 國 家 化案》 中 ， 雖 認

爲政 治 民主 化 與 軍隊 國 家 化應 「 二者 並 重 ， 同時實 行 」 ， 但又 強 調「軍 隊 國家 化 實 爲政 治 民

主 化之 必 要條 件 」 。靑 年黨 代 表陳 啓天 宣 稱 ， 「 促進 民主 」 「非 先 軍隊 國家 化 不 可， 槍 桿 子

之 下 無 民主 」 ＠。 民主 同盟 在 《 實 現 軍 隊 國家 化 並大 量 裁兵案》 中 提出 了 「全 國所 有 軍 隊 應

即 脫離 任 何黨 派關 係， 而歸屬 於國 家 ， 達到 軍 令 政 令 之 完 全 統 _(現 役軍 人 脫離黨 籍) 」 和

「大量 裁 減常 備軍 額」兩 個 原 則 · ， 主 張 立即 成 立 一個包 括國共兩 黨 之 軍 事 人 員 、 非兩 黨 之 軍

事 人 員 和 非 軍 事 人 員 三種人 員 的 整 軍 計劃 委 員 會。 其 代 表 梁 漱 溟在 對 這 一提 案 作 說 明 時 強

．「軍 隊 國家 化之 定義即 是 軍 隊 不屬 於 任何 私人 ， 任何地 方 ， 任何黨 派所 有」 ． 調． ＇ 「全 國 任

何 黨 派的 軍 隊 都 要整編 ， 不 是 只要 一個黨 交出 軍 隊 ， 也 不應 把 其 它軍隊 都 看成 就 是國 家 的軍

隊 」 。 中 圍共 產 黨 則 認 启， 「美 滿的 和 徹 底的辦 法」 ， 「是 把政 府 改組 毘各 黨 各 派、 無黨 無

派人 士參 加的 民主合 作的 政 府 ， 再由 這個 政 府 去統 一全 國 的 軍 隊 」 ；另一 個 方 案， 「是 政 治

· 45 · 第二章

民 主 化 做一 些， 軍 隊 國 家 化 做 一 些， 兩 者 平 行 ，逐 漸達 到 一個 民主憲 法 的政 府 」 ＠ 。中共 代

表周 恩來則 進 一步 指出 ， 軍隊 國 家化與 政 治民 主化問 題 ， 「 不 僅要平 行前 進 ， 以 達 統一 ， 而

且要 懿識過 去 歷史 的 發展」 。 在 最 後 達成 的折 衷協議 中，確 立 了「軍 隊屬 於國 家 」 的建 軍 原

「軍 民分 治」 的整 軍 原則 和 「以 政 治軍 」 的辦 法， 並決 定由 軍 事 三 則， 實 行 「軍 黨 分 立 」 、

人 小組 儘 速 商 定整 編軍 隊 的 辦法。

關 於政 治 民主化問 題 。 國民 黨 只準備對 現行 的政 府組 織和 一 九 三六 年 通過 的 《五 五 憲 草

》 作 一 點形式 上 的修 改 ，以 及 在 保 留 原有 國大 代 表的基 礎上 將 數 字 稍加 擴大 。國 民 黨 在 《 擴

「國 民 政 府委員 會 委員 就 原有 名 額 增加三 分 之 一， 現有 ． 大政 府組 織方 案》 及 其 說 明 中提 出 ．

國 民 黨是 主 持領導 地 位 的大 黨 匭 民政 府 委 員 三十 六 名， 再 增 加十 二名共 為 四十 八名」 ； 「

」， 「不 具某特 定程 度多 數， 國 民黨便 不能 履行 領導 的責 任 」 ， ．國 府 委員 會 無任 用各 部會 長

官之 權 ． ＇ 「 遇有緊 急 情形 時，國 民 政 府 主席 得 爲 權宜之 處置 」 ＠。 共產黨 和 民盟 堅 持 改組 政

府 的 主 張。 中共 代 表 董 必武 提 出 ： 「 改組 政 府 應有 一 個共 同綱 領 」 ． ， 國 府 委 員 會 應有 用 人

權， ．國 民黨 員在 政 府 主 要職員 中不 得 超過 三分 之 一． ，國 府委 員 的 人選 應經 政 協 協商 ， 不能 由 圉 民 黨 中執 會 或 中常會 通過 ． ＇ 在緊 急 情 況下， 國 府 主席 的命 令 要經 會 議 通過 ， 並 有 人副 署，

防 止 「 手 令 制 」等 ＠。 民盟 代 表 羅隆 基 闡述 了 主 張 改組 政 府 的 理由 · ·一為 可 「 由 一 人集 權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46 ·

三 爲使 政 府 的 行政 效 率提 高和 現 ＇ 各黨 派能參 加政府 」 ． 二 爲使 「 ， 制， 過 渡到 民 主 集 權 制 」 ．

· 一是 要有 共 同綱 領 ．＇二是 要使 共 同決 策 機 關 眞能 決 代 化。他 還 提 出 了改組 政 府 的 三項 原 則 ·

策 · '三是 要使 執 行機關 眞能 執 行 ＠。 國 民 黨 在 《關 於國民 大 會 之 意 見》 及 說 明 中， 堅 持 一九

三六 年選 出 的 區大 代 表 仍然有 效 ， 只同 意「合 理增加」 一部分 代 表。 這 一方 案 ， 遭到 了除 國

民 黨代 表以 外 的絕 大 多 數 代 表 的反對 。 會 議 對 這 一問題 的爭 論 最爲 激 烈， 幾 成 僵局 。 中 共 代

「國 大 舊 代 表選在 十年以 前， 那時 一黨統 治 ， 中共 處在 地 下， 許多 黨 派 也 無 ． 表 周恩來 指出 ．

選舉 權 ， 選舉 方 法根 本 不是 直接 、平 等 、普 遍與 自 由 無拘束 的民 主 選 舉，這 樣選 出 的代 表，

我們當 然 不能 承 認他 們 爲 合法 代 表。 」周 恩來 表示 ： 「 如 果在 若 干 別 的 問題 上 都有 好 的民 主

的 出路 ，那麼， 對 於這 一件 違 背民 主 的事 情， 人 民 或 者 還能 原 諒。 」®國民 黨 代 表孫 科， 在

會上 對 「 根據五 權 憲法 精 神 而 擬 訂 」的 《五 五 憲 草》 作 了說明 ， 堅持將 十 年 前由 匾民 黨 一黨

包 辦制定 的 旨在 維 護 專制 獨 裁 的《五 五 憲 草》 塞給會 議 。 中共 代 表 吳 玉章對 此提 出 了四 項 原

則 ··曰關 於保 障人 民 權 利 問題 ， 憲法 「 不應 限 制人 民 權 利 」 ；口關 於 中央 與 地 方 權 限 的 問

題 ， 應 「 依 據 中 山先 生 均 權 主 義 的 原 則 」， 「 不 偏 於 中央 集 權 」 ， 「 亦 不 偏 於 地 方 分 權

」 . ' 曰關 於地 方 制度 問題 ， 主 張「 省為 自治 單 位 」， 「 省長 民 選 」，「 省自 制 省 憲」 ；鬪關

於 確 定國 策 問題 ， 需「在 憲法 上 明白 規 定有 關 軍事 文 化經 濟 各方 面 的民 主 政 策」 ®。

中共 方面 爲了 表 明爭 取和平 和團 結的 誠 意，在 會 上作出 了 較 大 的 讓步 。如 同 意國 民 黨 在

承腮原 已選 出 的 全部國 大 代 表， 只 增 國 府 委 員 會 中所 占 席 位，由 三分之 一提 高到 二 分之 一．＇

加 台 灣 、東北 地 區 代 表一 百 五十 名， 黨 派 及社會 賢達 代 表 七百 名，使 總數 增加 毘二 千 零 五十

和 平 建 國 綱 領 」， 也與 中共 原提 方 案有 一定的 距 離 。由 於 全國 輿 名 。此外 ， 最 後協 議中的 「

論的 強 烈要求 和 會議 上進 步 力量 的 堅決 鬥 爭 ， 迫使 國 民 黨 方 面也 不得 不 作 出 一定的 讓步 。關

於改組 政 府 問題 ， 同 意 國府 委 員 會有 用 人權， 放 棄了 國 府 主 席 的緊 急處 置 權， 將 國 府 委 員 會

推 翻國 府 主 席的 某 一否決 所 需的 人數 由 三分之 二降 為 五分之 三， 承 認 涉及 施 政 綱 領之 變 更，

須有 三分之二 府 委通 過 。關 於憲 法 草案 問題 ， 基本 接 受 了 中共 方 面 的 修 改方 案 。三十 一日 ，

會議 在通 過 了 《政 府組 織 案》 、《國 民大 會 案》 、《和 平 建國 綱 領》 、 《軍 事 問題 案 》 和 《

憲 法 草案》 五項決 議 後 閉 幕 。

政 治 協商 會議 的舉 行 ， 是 中國 和平 民 主 力量 的 重 大 勝利 。政 協通 過的 各 項 決 議 ，是 對 國

民 黨 一黨 專政 及 其 內戰政 策 的 否 定 。中 共 中 央主 席 毛 澤東 在 接 見美 聯 社 記者 時 指 出 ， 「 政治

協商 會議 成 績 圓滿， 令 人興 奮， 但來 日大 難，仍 當努力 」＠ 。中國 人民 期 待著 國 民 黨 當 局，

將 口頭的 允 諾， 變 爲 眞正的 行 動 。

政愷決議被握畏

· 4 7 · 第 二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48

一 本統 一 民主 和平 團 結的 四大 蔣介 石在 政 治 協 商會 譔的 閉幕 訶中 表示 ，政治 協 商會 議 「

政 府必 並鄭 重聲 明 ，對 於各 種決 議 ， 「 ， 原則 而進 行 」 ，「 各種議 案都 有可 信可 行 的決 定」 ．

然 十 分 尊 重 」 ， 「－俟完 成 規 定手 續以 後 ，即 當 分別 照 案 實 行」 ＠。 此可 謂信 誓 旦 旦。 然

而 ，在政 治 協商 會 蟻 閉幕 一個 月之 後召 開的 國 民 黨 六屆二 中全 會 上 ，墨 跡 未 乾的 政 治 協商 會

讓決 議 案， 卻遭 到 匾民 黨 右派 無情的 踐 踏和 撕毀。

國 民 黨 六屆二 中全會 於 一九 四 六年三 月 一日 至十七 日召 開。 出席會 議 的有 中央 執 監委 員

和 候 補執 監委員 三百 三十人 。 會議 共舉 行 十 九 次大 會 ，于 右任 、 居 正、戴 傳賢、陳 果 夫 、孫

科 、陳 誠 、 何應欽 、 鄒 魯、陳 立夫 、白崇 禧 、 張 道 藩等 十 一人 組 成 主席團 。

爲

全 會 的 主題 是討 論 如 何 「 革新政治 」、 「 改 革黨 務 」 ． ，但 在 進 行 中 ，由 於 右派 的 操 縱 ， 一次 全 面 推 翻政 協決 議 的 大 會 。 蔣 介 石宣稱 ，「這 一全體 會 議 不 僅關 係 本黨 的 成

卻使 之 成

敗 ，而 且關 係圉 家 的 存 亡」 ® 。他 一面要求全 黨 對 政 治 協 商會 議 「切不可 作 片 面的 觀察 ，感

情用事 ，憑 幻想 和 主 觀來 決 定行 動以 致 破 壞整 個 的 政 策和 終 極的 目標」 ＠ ， 一面 又從 憲 法 草

案 、 改 組政 府和 軍 事 問題等 方 面 ，反對 和 否 定政 治 協商 會 議上 已經 達 成 的 各項 協議 。

關 於憲 法草 案 問題 。 這 是 二中全 會 推 翻政 協決 議 最 集 中、最 突 出 的 一個 問題 。 在政 治 協

· 49 · 第二 章

商 會議 上 ，國民 黨 迫 於全 國 輿論 的 壓力 ，已經 基 本 上接 受 了中共 方 面提 出的 保 障 人 民權 利 、

中央 和 地方 均 權 、 各 省 自治 並 自 制省 憲 以及 明確 規 定各 項 國策等 修 改憲 法 草案 的 意 見。 這一

修 改 ，完全 符 合孫 中 山先 生 關 於 立法 、 行 政 、司 法 、 考 試、 監 督五 權 分 立的 思想 。 蔣 介 石在

政 治 協商 會議 所決 定的 修 改憲 草 原則有 若 干點實 在與 五 權 憲 法 的 精 六屆二 中全 會 上卻 說 ， 「

＇ 「我 們 要 把 握 住 重 要 之 點 ，多 神相 違 背 ，這不 僅各 位 已感 覺到 ，我 個人 也有 同 樣的 感 覺」 ．

方 設 法來 補 救 ，務 使 憲 草內 容能 夠不 違 背五 權 憲 法 和 建 國大 綱 的 要 旨」 ＠。 一些 委 員 如 張

繼、 楊 森、 苗 培誠等 ，緊 跟著蔣的 指 揮 棒 轉。 最 後 ，二 中全 會決 議 ， ＿ 所有 對 五 五 憲 草 之任

何 修 正 意 見 ，皆 應 依 照 建 國 大 綱 與 五 權 憲 法 之基 本 原 則 而 擬 訂 ，提 由 國 民 大 會 討 論 決

定 」＠並 就憲 法 草案 問題通 過了 五 點 修正 原 則 ，交 中央 常 會通 令全 黨 遵 照 · · 日制 定憲 法 應 以

建 國大 綱 爲最 基 本 之 依據 ． ＇旦圍 民 大 會 應 爲有 形 之組 織 ，用 集 中開 會 之方式 行 使 建 圍 大 綱 所

規 定之 職權 ，其召 集 之次 數應 酌予 增 加 · ' 囯 立法院 對 行 政院 不應有 同 意權 及 不 信任 權 ，行 政

院 亦不應 有 提 請 解 散立法院 之 權 · ' 四 監察 院 不應有 同 意權 ． ＇囯省 無 須制 定省 憲 ＠。 顯 然 ，這 是 對 政 治 協商 會議 關 於憲 法 草案決 議 案的 全 盤否 定。

關 於 改組 政 府 問題。經 過共 產黨 、民 主 同盟等 進 步 力 量的 鬥 爭 ，在 政 協決 議 中 ，巳經 擴

大了 國 府 委員 會 的 權限 ，規 定國府 委員 會有 用 人權 ，只 需有 五 分 之三 的 委員 數 ，即可 推 翻圍

南京政府 崩 潰 始末 · 50 ·

國民 政 府 委員由 國民 政 府 主 席就 中 國 國民 黨 內 外人 士選 府 主 席 對 國府 委 員會決 議 的 否 決 ； 「

任 之 」。 但 在 二中全會 閉幕 前夕， 考 試院 長戴 傳賢 突 然 宣布 了 蔣 介 石關 於 撤 銷國防 最高 委 員

指導 」 國 會 、恢復 中 央 政 治 委員 會 的 決 定， 並將 其 權 力 置 於 匭民 政 府 委 員 會之 上， 由 該 會 「

民 政 府的 工 作 ；二中全 會 還 決 定，各 黨 推選 的 國府 委 員 ，由 圍 民 黨 中 常會 選任 。 這就 粗 暴地

踐 踏了 政治 協 商會 議關 於 改組 政 府的決 議。

軍 令 政令統 －」 、先 軍 隊 國家 化 後政 治 民 主 化的 論 調， 並 關 於軍 事 問題 。 圜民 黨 關 於 「

「軍 民 分 ，政協決 議 中確 定 了「軍隊 屬 於圉 家 」 、「軍 黨 分 立」 、 未 被政治 協 商會 議 所接 受 ． 治 」、「以 政 治 軍 」等 原 則。 二中全 會 不 顧政 治協 商會 議 上各 黨 派民 主 協 商的實 際情 況， 掀

起 了 一股要 求 取消 人 民 武裝 、實 現 國民 黨 一黨 治 軍 的 逆 流。 二中 全 會 《關 於政 治 協 商會 譔報

，其 《宣 言》 中復 聲 稱 ，「軍 隊 國 告 之決 議 》 ， 強 調「軍 隊 國家 化 乃和 平建 國之 先決 條 件 」 ．

家 化 是 政治 民主 化的 主要 條 件 」。 國民 黨 竭 力強 調 這些 早 已為 政 治 協 商會議 所 拒絕 的 論 調，

充分 暴 露 了其 對 政 協決 議 的 不 滿和 破 壞行 爲 。

更有甚 者 ， 二中全會 還 把攻擊 的 矛頭 直 指 中 國共 產黨 。 會 議 要求 中 國 共產 黨 「 切實 依 照

協 議 ，在其 所 占 區 域 內， 首先 停 止 一切 暴行 ，實 行 民 主 ，容 許人 民 有身體 、思想 、 宗 敎 、信

仰 、言 論 、 出 版 、集會 、結 社 、居住 丶遷 徙 、通 訊之 自由 及各 黨 派 公 開 活動 ， 使 政 治民主 化

· 51 · 第 二章

之 原 則， 不致 因任 何 障 礙 而不能 普 遍實 現」 ＠ 。張繼等 六 十六 人 在 一項 動 議 中 更明 目 張 膽地

提 出 ， 中共 如不能 做到國 民 黨所 規 定之 若 干條 件 ， 則「所有 政 治 協商 會 議 協 蟻事 項 應全 部 宣 告 無 效」 ＠ 。

澄 清吏 會 議 期間， 也曾 有 一部 分 委員 ，提 出 了 一些積 極 的 建議 ，有 的 主 張嚴 懲貪 污 ' 「

治 ， 以維 國 本」 ；有 的 認爲從 基 層組 織 至最高黨 部 負責 人， 都不 得 採 用 圏 定的 辦 法 ， 「 實 行

選舉 權、 罷 免 權， 以期完 成 民 主 集 權制度 」 ；有 的 要 求「 切實執 行地 方 預 算 ， 嚴 禁 額 外 攤

派 ， 以 輕人民 負擔」 ， 讓 人民 得 到 休 養生 息．， 等 等 。 但在 蔣 介 石 一手導 演之 下 ， 這 些 建 議為

推 翻政 協決 議 的 濁流所 淹沒 。

美 國 駐華特 使 馬 歇 爾在 給美 國 政 府的 報告 中指出 · · 「 儘管 中執 會 ( 指圉 民黨 六 屆二 中全

會 ft者 )結束時宣 布它 完全 批 准 了政 協決 議 ， 但有 跡 象 表明 ， 此 種 批 准受 到 許多 保 留條 件

的 阻 撓， 而圉 民 黨 內 頑 固分 子則 竭力 破 壞政 協綱 領」 ， 「對 履行 政 協決 議 唯 一的 反 對 來 自 一

些國 民黨 內重 要 而有 勢力 的 人物， 這似 乎是 無 疑 問的 °]®中共 領導 人周 恩來 向 中 外 記者 指

出 ，「 親自主 持 政 協的 蔣主 席 ， 竟以 頑 固派 的 要求 得在 國 民 黨 二中全 會 中通 過，實 使我 們 奇

怪 。雖然 國 民黨 二中全 會 的 決 議 中 也有 表示 要執 行 政 協決 職的 話 ， 但是 容 許了上 述 反 政 協的

決 議 存在 ， 實 際 上就 等 於取消 了前 一可能 。 」他 代 表中共 方 面 表示 ：「 政 協的 一切決 議不能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52 ·

動 搖或 修 改， 這 是由五 方 面代 表起 立通 過 的， 應成 為 中國 的民主 契約。 誰 要破 壞， 誰 就 是破

壞今天 中 區 的民主 和 平團 結統 一 」＠。 國 民 黨 二中全 會 的決 議 ， 還 遭到 了 民 主 黨 派 、民主 人

士 的 憤怒 譴 責。 中図 民 主 同盟 主 席 張 瀾指出 ，「圉 民 黨 二 中全 會 違反 政 協 的決 議 ， 我 們 不 能

如 果這 些問 題 不 弄 清楚， 我 們 同盟 爲對 國 民 負責 計， 不願 貿 不 加 以重 視 」。 他 強 硬 表示 ： 「

然參 加政 府。 」＠

》

，重慶 出 版社 一九 八三年 版第 四 一七頁 。

， 一九 四五年 八月 二十 九 日 。

【註 釋 】

0重慶 》

《新華 日赧

® 《重 慶談判紀實

＠ 蔣介 石 一九 四五年 八月 二十 八日日記 ，見 〔日 〕古屋奎 － 一 著 《蔣總 統秘錄 》第 十 四冊 ，總 ＝ \ 0 一六頁 。

》

， 《重慶文史奇科 選輯 》第 七輯 。

＾頁 。 － 二 、 ，第 －

》

，第 一九 0頁 。

®蔣介 石 一九 四五年 八月 二十九 日日記 ，見 〔日 〕古屋奎 － 一 著 《蔣 總 統秘錄 》第 十 四冊 ，總 ＝ \ 0 一七頁 。

® 《重 慶誤判 纪實

》

® 張治中 ： 《我 與中 共

＠ 《重慶 談判 紀實

· 53 · 第二 章

．《同毛澤束 主席 的 一次談 語 》 ， 《重慶 誤判 紀實 》 ，第 回四八百＾ o ® 蔣勻 田 ．

® 《中共中央 關 菸同國民黨 進行和平 談判 的通 知 》 ， 《毛澤束 選集 》第 四卷 ，堅排本第 一一五 三

百＾ o ＠ 《重慶 談判紀實 》 ，第 三二五頁 。 ＠ 《重慶 談判 纪實 》 ，第 三 一三頁 。

＠ 《中 國 規代史大事 紀 》 ，黑龍江人民出 版社 一九 八 g年 版 ，第 二七 八百＾ o

＠ 《中美 闕係資 料 匯編 》第 一輯 ，第 一八五頁 。 ＠ 《中美 關係潰 料 匯縞 》第 一輯 ，第 、 － ＾二六頁 。 ® 《中美 關係潰料 匯編 》第 一輯 ，第 ｀ － ＾二八頁至 、 － ＾二九頁 。

歷史檔案 館 。 一 ＠南京 國民政府 檔案 ，藏中 國第 － ＠ 國民黨中央 執行委員會 宣傳 部檔案 ，藏中 國第 － 一 歷史檔案 館 。

＠ 《 建 立軍事 調處 執行部 的協議 》 ， 《中美 關係資 料 匯編 》第 一輯 ，第 六 四五頁 。

頁。 一 ＠ 《中美闕係資 料 匯編 》第 一輯 ，第 六 四 一至 六 四－ 五頁 。 \ 1 Q1 \ ＠ 《蔣總 統秘錄 》第 十 四冊 ，第 ＝

＠ 《周恩來 就 〈新華 日栽 〉社被搗 毀事 件發表聲 明 》 ， 《新華 日栽 》 一九 四六年 二月 二十 三日 。

缺 第 五十四 頁

缺 第 五十五 頁

【第 三章 】

-

昆閂慘案

－ －

．

動。

凡各團體 學 校 一切集 會 或 遊行 ，若 未經 本省黨 政軍 機關 核 准 ， 一律嚴 予 聯席會 議 ，決 議 ． ．「

李宗 黃 和 警 備總司 令關 麟征的 共 同 策 劃下 ，即 於 二十 四 日 晚召 集 雲南 省 黨 政 軍各 機關 負 責 人

舉行 時事晚會 ，討 論如 何 制 止內戰 的 問題 。昆 明國民黨 當 局獲 悉 這 － 消 息 後 ，在 省 黨 部主 任

大 學 、私 立 中法大 學 和省 立 英 語 專修學 校的 學 生自 治會 ，決 定 於 二十 五日 晚 ，在 雲大 至公 堂

一九四 五 年十一 月 下 旬 ，在 內 戰 烏 雲密 布 的 情 況下 ，昆 明國 立西南 聯合 大 學 、 國 立 雲南

國 共 產黨 的 領導 和 各 民 主黨 派 的積 極 配合 下 ，首先 由 國統 區學 生開 始 ，掀起 了 一場反 內 戰 運

國 民黨 當局 一面 進行 和 平攻 勢 ， 一面 則加緊 準備內 戰。 這激 起了 人 們的 強 烈不 滿。 在 中

_

一

－

－一

鎮壓人民反內戰 運動

· 5 7 · 第 三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58 ·

禁止，如有 此 類 情事發 生，即 由 各該團體 與 學 校 主管 人 員 負責 」CD， 並 逼 迫 雲大 校長 熊迪之

出 布 告 禁止 學 生 集 會。 為 此， 各校 學 生 乃臨 時 改至 西 南 聯大 新 校 舍 圖 書 館 前 草 坪上舉 行 晚

會。 晚 會 於 二十五 日 晚七 時舉 行 。到 會者 五、 六千人 ， 錢端升、 伍 啓元、 費 孝通、 潘大 逵四

敎 授次 第 發 表 了 「 中 國 政治 之 認識」、 「 財政經濟 與 內 戰 關 係」、 「 美國 與 中 國 內 戰之 關 係

」和 「 如 何 制止 內 戰 」等 演說。 晚 會進 行期 間， 邱 清 泉第五 軍一 部包 圍聯大 ， 並 在 學 校四 周

施 放 槍 炮， 同時 將 電 線 割斷 ， 製 造 混亂 。 到 會群 衆， 不 為 威 脅 和 擾亂所 動 ， 改 用 汽 油 燈 照

明， 派 糾察 隊 維 持秩 序 ， 鎮 靜如 常， 繼 續開 會。 晚 會通 過 了四 校全 體 學生致 國共兩 黨 制 止內 戰 和 籲 請美 國靑 年 反對 美 軍參 加中 國 內 戰等 通 電。

二十 六日 ，西 南 聯大 等 三十 一所 大 中 學 校 聯合 舉 行大 罷 課， 成 立 了 昆 明學 生 罷 課 聯合 委

員 會 ， 並 向 圜民 黨 雲南 省黨 政 軍當 局提 出 了懲 凶、 闢謠、 保 障人 身 自 由、 取消 非 法 禁令 和 賠

償 損失 等 項 要求 。 當天 下 午五 時 ， 國 民 黨 雲南 省黨 部 召集省 政 府 負責 人 ， 國 民 黨 、三靑 團 骨

幹分 子，以 及 各學 校 負責 人 開 會，決 定破 壞 昆 明學 生反內 戰 運動 的辦 法多 項 。 國民 黨 雲南 省

當 局 ， 並 限各校 於 二十 八日 復 課。 二十 八日 ， 罷 課委 員 會宣 布 無 限期 罷 課， 發 表 《為 反對 內

戰 及 抗 議 武 裝 干涉 集 會告 全國 同 胞 書》 ，提 出 了四 項 政 治 主 張 · ·第一 ， 立即 制 止內 戰 ， 要求

和平 ．＇ 第 二， 反 對 外 図 助長 中 國 內戰 ， 美 國 政 府 應 立即 撤 退 駐華 美 軍． ＇第 三， 組 織 民 主的 聯

· 59 · 第 三 章

第 四 ， 切實 保 障人 民 的 言 論 、集 會 、結 社 、遊行 、人 身 等 自 由 ®。 學生 的 罷 課鬥 ＇ 合 政府 ．

爲 十 一月 爭， 得 到 了敎師 們的 支 持 和 秕會 的廣 泛同 情 。 二 十 九日 ， 西南 聯大 全 體 敎授 發 表 《

二 十 五 日地 方 軍 政 當 局 侵 害集 會 自由 事 件 抗議 書》， 「 表 示最嚴 重 之抗 議 」＠ 。

三 十日， 當 學生 罷 課聯合 委 員 會 宣 傳隊 隊 員 出 發 街 頭， 向 市民 解 釋 罷 課原因 時 ， 竟遭 身

槍 擊 ， 當即 有 三名聯大 學生 受 重 傷。 這些 武 裝 流 氓還 搗 毀 中 法大 學 分不 明的 武 裝 流 氓圍毆 、

校舍 ， 撕 毀 雲大門 首的 壁報 、標 語。

十二 月 一日， 從上 午 九時 至下 午 四時 ， 大 批 國 民 黨特務 和軍 人 ， 攜帶武 器 和各 類凶器 ，

分批 闖 入 雲南 大 學 、中法 大 學 、聯大 工學院 、聯大 師範 學院 和聯大 附 中， 搗 毀 校 具， 劫 掠 財

物， 毆 打 師生 。致 使師生 二十餘 人 受 傷，四 人 死亡 ， 造成 了震動全 圉 的 大慘 案 。

二 日 下午 ， 在 聯大 圖書 館 前舉 行 了有 萬 人參 加的 四 烈士 入 殮 典禮 ， 並設 置 了烈 士靈堂。 儀式 莊嚴 而 又隆 重。

同日 ， 西南 聯大舉 行 敎授會議 ， 爲國 民 黨 雲南 省 軍 政 當局 屠殺 學生 提 出抗 議 。 後 來， 聯

大 敎 授會 又於四 日 決 定 罷 敎一 星期， 以 「 爲 死難 同 學致 哀 」， 「 對 學生 罷 課 表示 同 情」 ， 「 抗 議 雲南 地 方 當 局 指使軍 隊 屠殺 學生 的 暴行 」。

昆 明 各 階層群 衆， 以 各種方式 表達 了對 罷課學生 的同 情和支 持。 自 四烈士 靈堂設 立後，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60 ·

半個 月 中 ，前 往參 加 公祭 的機關和 團體 達 一千多 個 ． ＇ 人 數 計十 五 萬人以 上 ，占 昆 明當 時 人 口

的二 分 之一 ． ＇群 衆捐 款達 三千萬 元。 詩人 柳 亞 子沉痛題 詩 ．「 渝 水天 沉醉 ，滇 京 血 怒 流。 喪 ．

心 憤群 丑 ，切齒 誓 同 仇。 」

國 民黨 當 局一 手 製 造了慘 案 ，但爲 遮人 耳 目 ，逃 避 罪責 ，由 蔣介 石 授 意 ，玩弄 了一 場「

公審 」和 槍決 「 罪犯 」 的 騙局 。蔣介 石 命令 ，由 省主 席 盧漢 任 審 判長 ，李 宗黃 、 關 麟 征任 陪

審官 ，於 十二 月四 日 ，對 無 業 流 氓陳 奇達 、 劉 友治 等等 「 投 彈犯 人 」進 行 軍 法 會 審。 審 判

中 ，捏 造「共 黨 份 子姜 凱以 金 錢與 支 隊司 令 官 職相 誘」 的情 節® ，並 故作 姿態 ，「通 緝」這

名根 本 不 存在 的「 共 黨 份 子 姜 凱 」 ，將 矛 頭指 向 共 產 黨 。 十 一日 ，經 蔣介 石 親 自 核准 ，將

陳 、 劉二 人 草 草執 行 槍決 。 一 二．一慘 案 的 元 凶 究竟是 誰？ 聯 大 敎授會 在 聲 明中指出 ，製 造

流血事 件 的暴 徒 ，「 實 爲 兼 代主 席 兼 黨 務主 任 李 (宗黃 ) 、 警備總司 令關 ( 麟 征) 丶第五 軍 軍 長 邱( 清泉) ,明 目 張 膽所 共 同 指使 」® °

重 慶國 民 政 府為 平 息學 生 的憤怒 ，於十 二月下 旬 調走 李 宗 黃。可 是 ，一 九四 六 年二 月 中

旬 ，國 民黨 國 防 最高委員 會 竟復 任 命慘 案 凶 手李 宗黃 爲黨 政 考 核 委員 會 秘書長 之 要 職。 這一

任 命 ，又 一次激 怒了 昆 明人 民 。 二月 十 七日 ，昆 明各 界 群 衆在 聯大 草 坪舉 行 抗 議集 會 ．， 會

後 ，一 萬 五 千 人參 加 了示 威 遊行 。 三 月四 日 ，昆 明各 大 中學 校學生 三萬 人 爲 抗 議任 用 李 宗黃

和 要求 圍 民黨 政 府 履行 各 項 諾言， 聯 合 罷 課 一天。

三 月 十 七日 ， 昆明三 萬 名師 生 ， 衝 破 國 民 黨 當 局 的 重 重阻 撓 ， 參 加 了四 烈 士的 出 殯 儀

式 。 出 殯隊 伍，莊 嚴 肅穆，秩 序 井然。 下 午五 時 ，各 校 推 派 代 表， 在 聯大 圖 書 館 後 側 烈 士墓

地舉 行 了公 葬儀式。 聞 一多 先 生在 致 詞時 憤 怒 指 出 ．「 凶 手沒有 懲，我 們 要 追他 們到 海 角天 涯，這一 輩 子追不著 ，下 輩 子還 要 追 ｀這血 債是 要還 的 ！」®

各 界民 衆大 會 」，邀 腈政 協 代 表到會 報 告 當天 開 會 情 形， 聽取 人民 群衆的 批 評 和建 議。

「

國 民黨 C C派 首領陳 立夫 ， 得 悉協進 會 成 立的消 息 後，便密 令 國 民 黨 重 慶市黨部 監 視該

活動 的 情 況整 理成 「報 甲 」， 作為 急件 ，直 接 呈報 蔣介 石 ® °

會 的 活動 ， 同時 撥 款 雇用特務 打手 ， 以破 壞、 擾亂 各 界民 衆大 會 的 活動 ＠ ．， 並 由 軍統 將 逐 日

行

李 德全 、茅盾 、曹 孟君等 三十五 人組 成 理事 會。 協進 會 決 定，在 政 協會 議進 行 期間 ， 每 日舉

商討成 立了政 治 協 商會 議 陪都各 界協進會 。 協進 會 選舉 陶行 知、章 乃器 、 胡 厥文 、施復 亮 、

協商 會 議協進 會 籌 備會 和 救圉 會 三團體 ， 邀 集 各 界 代 表 ，在 重 慶江 家 巷 一號 遷 川 工廠聯合 會

一九四 六 年一 月 十 －日，即 政 治 協商 會 議 召開 的 次 日，由 民主 建 國 會 、 陪都 文 化 界政治

較場 口特務逕凶

· 61 · 第 三章

南京政府 崩 潰 始 末 · 62 ·

各界民 衆大 會 從一 月 十 二 日起 至二 十 七日止 ， 先 後開 會 八次 。 特務 打手的 破 壞 搗亂 ， 愈

演 愈 烈。 十六 日會 議 因 特務 狂呼亂 叫， 咆 哮會 場， 被 迫中 途 散會 。 十 七日會 上 ， 特務 高 叫「

擁 護國 民 黨 ， 打 倒異 黨 」， 對會議 主 席 李 德全 進 行 侮 辱、 謾 罵， 終 使會 蟻開 不 下 去。 二 十 七

日 ， 在 各界民 衆大 含舉 行 最 後 一次會 議 時 ， 大 批 特務 喧 嘩、 謾 罵， 會 蟻主 持 人李公 樸 和 演講

者 郭 沫 若， 在離開 滄 白 堂會 場後，均 爲 特務 打 手所 尾隨 ， 並遭 辱 罵和 甩 扔石 子。

二 月 上 旬， 政 治 協商 會 議 陪都 各界 協進 會 等 二 十 三個 團體 為 了 鞏 固政 治 協商 會 議 的 成

果 ， 促使 五 項決 議 得 到 貫徹實 施，組 成 了 陪都 各 界 慶祝政 治 協商 會 議 成 功大 會 籌備會 。 經 各

團體 反 覆 協商 ，一 致決 定 於二 月十 日上 午 九時舉 行 慶祝大 會 ， 由 郭 沫 若、 馬 寅初、 李公 樸 丶

施復 亮、章 乃器 等 二 十餘 人 組 成大 會 主 席 團 ， 李 德全 為 總主 席 ，李公 樸 爲總 指 揮。

在各團體 積 極籌 備 召開 慶祝大會 的 同時 ，國 民 黨 當 局也 加緊 籌 劃對付 的 辦法。 陳 立 夫布

置 重 慶國 民黨 市黨 部 主 任 委員 方治 ， 採取「 民 衆對 民 衆」的 方 法來 破 壞 各界 慶祝政 治 協商 會

議 成 功大 會 。二 月 七日 晚 ，方 治 召集國 民 黨 黨 、 軍 、 警 、 憲 各方 面 人物 秘密 開 會 ，商 量 破 壞

辦法 。 會 上決 定， 由屬 市黨 部 和 中 統 局 共 同 領導 的 「社會 服務 總 隊 」 施 行暴行 ， 由 市黨 部 執

委吳 人 初另 組 一 個 「主 席 團 」 ®。

二 月十 日晨 八時 許， 較 場 口各界 慶 祝政 協成 功大 會 的 主 席 台及 會 場周 圍， 已為 數 百 名 特

· 63 · 第 三章

務 、 打手 所 占 領。 在 國 民黨 重 慶市黨 部 一手 策 劃 下拼 湊起 來 的 九 名「 主席 團 」成 員 市 農會 常

務 理事 劉 野 樵等 ， 陸 續 向 籌 備會 工 作 人員 索取 主席團 標 誌， 並無 理要求 立即 開會 。 章 乃器 以

原經 推 定的 主席團 成 員 、 特邀 之政 協代 表以 及 各參 加團 體 尙 未到 齊， 婉 言 勸說 ， 竟遭 打手 辱

罵 並劈 胸 一拳。 接著 ，又 爲 大會總 主 席 人選 發 生 爭執 。 籌 備會 原 推 定李 德全 爲總 主席 ， 八團

體 「 代 表 」堅持為 劉野 樵。 在爭 執 相 持不下 時， 一名 市商 會 人員 突 然通 過 擴音 器 聲稱 ． ．「我

們 選 占 中 圍 人 口百分 之 八十 的 農會 代 表 劉野 樵擔任 總 主席 ！」隨 即 悍然 宣 布 開 會 、 奏樂 、 唱

黨 歌、讀 總 理遺 囑， 並叫 劉野 樵 講話。此 時， 經 籌備 會 推選 爲 大會 主席團 成 員 的 施復 亮 大聲

宣布 ：「 腈 大 會總 指 揮李公 樸 講 話。 」當即有 一群特務 打手 將李包 圍， 拳 打 腳 踢； 郭 沫 若、

馬 寅初 、 施復 亮、 沈 鈞 儒、 《新 民報》 記者 鄧 蜀生 、 姚江 屏， 《 大公 報 》 記者 高 學 逵， 《商

務 日 報》 記者 梁 柯平 等 均遭 毒打．＇ 勞 協的 陳 培 志、 冉 瑞武 、 梁永 恩、 顧 佐 衡四 人被毆 重 傷。

從 而 ， 演成著 名的 較 場 口血 案。

特務 打手 在 行 凶破 壞之 後， 又 假 冒「 群 衆 」的 名義， 繼 續 開會 ， 大 肆攻 擊 政 協決 蟻， 反

對 修 改憲 章， 並通 過所 謂 《宣言》 。 接 著， 這批 打 手又 趕到 百 齡 餐 廳， 以 市黨部 和 市 警察 局

的 名義， 將 籌備會 主辦 的 記者 招 待會 宣 布 爲 「非 法 」， 加以 取 締； 由 市黨 部 的 幾 個執 委 ， 重

新 主 持 了 一個 僅有 《中 央 日報 》 、 ＾和 平 日 報 》 和 中 央社等 少 數 記者 參 加的 「 記者 招 待會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64 ·

」 ，顛倒 黑 白 ，造 謠 惑 衆。

較 場 口血 案發 生 後 ，在 重 慶 和全 國 立即 掀 起了以 聲 援 這一 事 件 為 中 心的民 主 運動 高 潮。

當 日下 午 三時 ，籌 備會 在 中蘇 文 化協會舉 行 了 中外 記者 招 待 會 ，揭 露了 國 民 黨 當 局破 壞 慶 祝

大會 、造成 流血 事件 的 眞相。 下 午六 時 ，重 慶 十一個靑 年團體 舉 行緊 急 座 談會 ，組 成 陪都靑

年二 －O血 案 後援 會。 晚 八時 ，政 協 代 表沈 鈞 儒 、張君 勵 、陳 啓 天 、周 恩 來 、董 必武 、王若

飛 、李 燭塵 、梁 漱 溟 、章 伯 鈞 、羅隆 基 、張 申府 等 十 一人 集會 聯 名向蔣 介 石提出 書 面抗 議 ，

並公 推周 恩來 、張君 勵 、陳 啓天 、李 燭 塵四 人 面 見蔣介 石。 十二 日 ' -署 名 「冠英 」者 ，寄

交周 恩來 恐 嚇信 一 封 ，並 附 手槍 子彈一 顆 ，內稱 ：「 你若要 向蔣 主席 面報 這次 事 變 ，便 腈 你

先 嚐這 顆 子彈之 味 ！」＠ 周 恩來 大 義 凜然 ，立將 此信 交 《新華 日報 》公 布 。 十三 日 ，發 起召

爲

著 每一 個 人 的 自 己 的 自 由 和安 全 ，堅決 要 求 這 一 個 血 案 ，迅 速 昭

開 慶 祝大 會 的 二 十 三個團體 發 表《向 全 匾 同 胞控 訴 書》 ，強 烈 呼 籲全 國 同 胞 ，「要 趕 快 一致 起 來 ， 爲 著國 家 的

雪」 ＠爲聲 援 較 場 口事 件 的 受 害者 ，成 都 、昆明 等 地舉 行 了 萬 人大 遊行 ． ， 上 海 、武漢 、廣

州 、香 港 、北 平 、滬 西 安 等 地和 延 安 等 解放 區 的 廣 大 軍 民 ，均 紛 紛集 會 ，拍發 慰 問 函 電。 紐

約華 僑靑 年 救國 團 也致 函蔣介 石 ， 一 指 出 「此 種 逞 凶暴行 乃法 西 斯之 道 ，與 法 制 精 神根 本 不相

容 ，抑亦 為近 代 國家 之 羞 」 ，要 求「 迅即 實 現 政 治 協商 會 議 之 一 切決 定 ，迅即 解 散 摧 殘民 權

之特務 組 織， 並嚴 懲其 罪 首 ，根絕 暴力主 義 」＠。

國民 黨 當 局 一手 製 造的 滄 白 堂、 較 場 口事 件， 不 僅 壓制 不住 人 民反 內 戰 、爭 民主 的 熱 潮， 而 且使 自己 在 政 治 上 ，更加 陷 於 孤 立。

生 會 主席 陳 立復 和 上海 學 生團體 聯合 會 主席 陳 震 中兩 位學生 代 表， 共 十 一人＠ ， 於六 月 二 十

宗、 東吳 大學 敎授雷 潔瓊( 女) 九 人為 謂願 代 表，另 由 上海 學生 和 平 促進會 選 出東 吳 大 學 學

張 絹伯 、 開美 科 敎 廠 董事 長 盛 丕華 、大 明公 司 總經 理閻 寶 航、基 督 敎全 國 靑年會 總 幹事 吳 耀

合 會 主席胡 厥文 、四 明 醫院 董事 長 蕢延 芳 、雷 石 化學公 司 董事 長包 達 三 、 中 興實業 公 司 董事

合 會 等 組織聯合 發 起， 組 成上 海 人民和 平 請願 團 ， 推派 前代 理敎 育 部 長馬 敍 倫 、遷 川工 廠聯

了 滬西工 人反 內 戰 民主 促進會 、上海 學 生 爭 取 和 平 聯合 會 等 反 內戰團體 。 由 上海 人 民團體 聯

宣 言，提 出 立即 停止內 戰 、實 行政 協決 議 、取消 特 務 組 織等 十七 項 政治 主 張。 同時 ， 還 成 立

人 民團體 組 成 上 海 人民 團體 聯合 會 ， 推 選 馬敍 倫、 許廣 平 、 沙千里等 二 十 九 人為 理事 ， 發 表

六 年五 、六 月 間， 以 上 海為 中 心， 掀起 了 反 內 戰 、爭 民 主鬥 爭 的 新高 潮。 五 月 五 日 ， 上 海各

國民 黨 當 局對昆 明、重 慶等 地 人民 反 內戰 運動的 鎮 壓， 引起了 全 國 人民 的 憤 慨 。一九 四

民主人士下開被毆

第 三章 · 65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66 ·

三日 赴南京 請願 。是 日 清晨 起， 滬市學 生爭 取和 平 聯合 會 、滬西 工人反 內戰民 主 促 進 會 、婦

女聯 誼 會等 一百餘 團 體 約五 萬 群 衆紛 紛 聚集 火 車站， 並沿 途高 呼 口號， 高 唱反 內 戰 歌曲 ， 遊

吳 晗 、沙 周 建 人 、葉聖 陶 、田漢 、 行示 威， 歡 送腈願 代 表啓 程。著 名 人 士陶 行 知 、許廣 平 、

千 里 等到 車 站 送 行。 許多 中 外 記者 趕來 採 訪，美 國 福斯 製片公 司 還 專門 派 人來 拍攝了 現 場實

況。

南京 國 民 政 府對 請願 團的 活 動， 進行 了 多 方 面的 破 壞。 在 上 海 各界 人民 團 體 歡送 請願 團

「 打 倒 靑年 販 子 」等 口 赴寧 時 ， 中 統 局策 動少 數 靑年 學 生上 街， 呼 喊「 反 對 冒充 代 表 」 、

「 打 倒林漢 達 」一類 標語。南 京 方 面 ，則由 國 民黨 中 統 局 局 長 葉 號， 張 貼「 打 倒馬 敍 倫 」 、

秀峰 親自 組織對付 。 葉布 置中統 江蘇 省 調 査統 計 室派 人， 在 囍願 團路 過 鎮 江時， 設 法阻 攔，

迫其 返 回上 海 ． ， 又部署 津 浦鐵路 調 査統 計 室， 指揮 特務 和 暴 徒， 在下 關 車 站 圍攻 謂願 囿＠ 。

諸願 團 代 表除 胡 厥文 因事 當天 未能 成 行 外 ， 其 他 十 人 於上 午十 一 時 乘六 一 一號 列 車離

滬。 車開 不久 ， 就有 冒充 列 車員 的 特務 ， 要求 各 代 表 塡 寫詳 細 履 歷， 遭 代 表們嚴 辭拒絕 。 車

到 蘇 州， 有 一伙 人前來 ， 將 車 廂 外 要求 停 止內 戰 的 標 語統 統 除 去。 在 常 州 車 站， 又有 一伙 人

上 車， 將 車 廂內 反 對 內 戰 的 標 語也 擦 洗 掉， 並 貼上 事 前 準備 好的 標語。下 午 五 時， 車過 江 車

站時 有 一批身 穿 綢衫 、面 色 紅 潤 、營 養良 好的 「蘇 北難 民 」登車， 將 代 表包 圍， 恣 意辱 罵，

第三 章 · 67 ·

收 拾 」。 這 伙 暴 徒的 吵 鬧 ，遭 到 了 代 表 們 的 憤怒 斥 揚言 要 將 其 「 扣 留 」在 鎮 江 ，再 加以 「 責。

下 午七 時 ，車 抵南 京 下 關 車站。 中共 代 表 王炳南 、 民主 同盟 代 表葉 篤義和 先 期到 達 南京

的 諄願 團 秘書 羅 叔章 等 ，到 車 站 迎接 。 囍願 團 代 表下 車 後剛 踏上 月 台 ，即 被 預 伏在 站內 的 大

蘇 北難 民代 表」 ，以 挑 釁的 口氣 ，責 問 請願 團 ： 「 批特務 、 暴 徒團 團 圍住 。 暴 徒們 自稱 是 「

內戰的 責 任歸 誰負 ？ 」 據 《中 你們 知道 不 知道 蘇 北 的 情 形 ？」 「 你們來 的 動 機是 什 麼？ 」 「

央日報》 報導 ，這 些 偽 稱 「難 民」的 特務 、 暴 徒 ，共提 出十 點所 謂 「 要 求 」： 「 一、 要求 共

三 、 停止鬥 爭； 四 、恢復 交 通 ；五 、 要 ' 二 、要求 共 軍 不 要 強 迫 婦 女 肉體 慰 勞 · 軍 撤退蘇 北．，

求共黨 不 要 強 拉 壯 丁．， 六 、 送難 民 回鄉 ，並 予 以 保 障 · ' 七 、 請以 第三 者 立場 ，腈共 軍 停 止攻

擊 ． ＇八、 應 爲 老百 姓說 話 ． ＇ 九、 要 停 止 內 亂 · ,+、 停止 血的 鬥 爭 。 」 ＠。 對 於這 些 誹 謗 性的

言論 ，代 表團 當 即 表明 了自 己的 嚴 正 立 場。 然 而 正 當 請願 代 表進 行 答覆 、 解 釋時 ， 一個 身著

聲 喊 打 ，暴 徒們一 擁而 上 ，拳 足交 加 ，將馬 敍 倫等 代 表毆 打 一頓。 此 時 ， 黑 衣的 彪 形大漢 一

行凶的 特務 、 暴 徒愈集 愈多 ，而 在 車 站維 持 秩序 的 警察 卻 寥 寥 無幾。 代 表們 只好退 到 候 車 室

內 ，馬敍 倫因 受 傷 躺 倒在 椅 子上 。 候 車室外的 暴 徒則 高聲 叫 嚷 · · 「 打 倒馬敍 倫 ！」 「 打 倒周

＇ 相 反 ，卻 要諄 恩來 ！」「 打 倒共 產黨 ！ 」這 時 ，圍 民黨 憲 警 不 僅 不 驅 散暴 徒 ，以 維 持治 安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68 ·

願團 乘 夜 車返滬， 即 遭 拒絕。 隨 後， 當 請 願團 成 員 、 大明 公司總 經 理 閻寶 航 由 候 車室出 來 講

我 和 日 本 人 打過 幾 年 跪下 來 ！」「 共產 黨 跪下 來 ！」 閻憤怒 申斥 ． ．「 話時， 暴 徒竟 高 叫 ． ．「

要槍 斃，槍 斃好了 ！」 ® ， 仗， 在日 本人 刀槍下 我 也 沒 有 下 過 跪。 要 跪， 辦不 到 ．

這 時， 在車 站外的 廣 場上 ，一 群暴 徒正 在毆 打前 來 採 訪的 記者 高 集 、 浦 熙修 、 徐 斌和 徐

浦 熙修 先 後 士 年等 四人 。高 集 被 十餘 名 暴 徒連續毆 打 四、 五十分 鐘， 頭部 受 傷， 臉被 打 腫 ．，

四次 被 毆 ， 傷頭部 、 臀部 、 腿部， 頭髮凌 亂 ，所 穿 衣 服， 多 被 撕破 。

在 折 騰 了 幾個 小 時 後， 有 一輛 滿 載武 裝 憲 警 的 卡 車 開來 ， 將現 場包 圍， 但並 不「 彈 壓 」 ， 只是 遠 遠 地 袖手 旁 觀。

深 夜十一 時， 聚集 在 車 站的 特務 、 暴 徒， 在 一片 喊 叫聲 中 ， 打破 玻 璃 窗， 衝進 候 車 室。

他 們 用 桌 椅 板 凳、 木 棍、 玻 璃瓶等 物， 對 請 願團 代 表毆 打數 十分 鐘， 致 馬敍 倫頭部 、 胸部 、

腰部均 被 打 傷 ． ＇ 閻寶 航受 傷多 處 ， 尤 以面部為 最 重 ；雷 潔 瓊 女士 ， 頭部 遭 木 棍 敲擊 ， 胸部 被

皮 靴 踢 傷， 口吐 鮮血．， 陳震中 頭部 、 胸部 被 毆 傷．， 民 主 同盟 前 往 車 站 歡 迎 請 願團 的 代 表葉 篤

義 亦遭 凶毆 。在馬 敍 倫等 被 毆 傷的 同 時， 其 隨 身所 帶的 鋼 筆、 手 錶、 鈔 票等 物， 被 一搶 而

空。 雷 潔瓊女士 的手 提包 、手 錶 和 眼 鏡都 被 暴 徒搶 走， 手 提包 內還有 請 願團 致 美 國 總統 特 使

馬 歇 爾的 備忘 錄 副本 和 十萬 元 鈔 票。 直 至十 二時 許， 經 中 共與 民 盟 代 表輾 轉交 涉， 以 及國 民

· 69 · 第 三章

黨 馮 玉祥、 李 濟 深等人 的 努 力 ， 腈願 團被 打 傷人 員 始 被 用 卡 車 送往 太平 路 中 央 醫院 分院 ，其

餘代 表 也同 時離開 車站， 由 羅 隆基 陪同下 榻 於 鼓樓 興華 旅 館 。在 送往 醫院 的 傷 員 中 ， 竟還有

－名 看 熱 鬧的 銀行 女 職員。 其 衣 服被 撕 得 稀 爛， 幾 乎 赤 露上 身 ， 待包 紮 好 傷 口以 後， 方 含 淚

離 去 。當 夜二 時 ， 中共 代 表 周恩來 、董必 武即 趕 往 中 央 醫院 慰問 傷員 。民盟 中 央常務 委 員 羅

隆基 則「 烏此事 奔走到天 亮」＠ 。總 計在 此次 暴行 中 ， 囍願 團代 表、 在 場 記者 及 歡迎人 員 受

傷者 共 十二 人 。

下關 血 案， 引起 了 社會 各界人 士 的 極大 憤怒和 震動 ， 紛 紛抗 議特 務 打手 的 暴行 ，聲 援上

海人 民 和 平請願 團的 鬥爭 。

中共 代 表周 恩來 ， 於二 十四 日三 人 會議 前 ， 首先就 下關事 件作 了鄭 重 報 告 ， 並 就 此 於當

日 午後送交美 國特 使 馬 歇 爾和 南 京國 民 政 府代 表 徐永 昌、 會大 維 一項 備 忘 錄，嚴 重抗議 國 民

黨 政 府放 縱 暴 徒行 凶， 提出 六條 要 求： 日 懲辦 凶 毆上 海和 平腈願 代 表的 禍 首 ． ＇ 口追 究 地方 警

憲 之責 任， 並 予 懲處 ．＇ 曰 取 消 軍統 、中統 等 特 務 機 構 ．＇四 保 護人 民 向 政 府 腈願 及 申訴的 權

利 ．＇ 囿負 擔受 傷者 醫藥 費及 賠 償 損失 ．， 因 保 護 各代 表 居住 行 動 的 安全 ® 。中共 領 導人 毛 澤

東 、 朱 德並 向 腈願 團 代 表拍發 了慰 問 電， 表 明 · · 「 中共 一貫 堅持和 平民 主 方 針， 誓與 全 國人

民 一致 為 阻 止 內戰 ，爭 取和 平奮鬥 。」 ＠民 盟 在 寧 政 協 代 表梁 漱 溟 、黃 炎 培 、章 伯 鈞、 羅 隆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70 ·

基 、 張 甲府 於六 月 二 十 五日 ， 聯 名致 函圍民 黨 代 表孫 科、 王 世 杰、 陳 立夫 、 邵力 子、 吳 鐵

城 、 張 厲生 ， 揭 露「 暴 徒之 指 揮者 實 自 上 海 跟 蹤而 來， 中 間 又 加 入 鎮江 所 瞿難 民 者 多 人

」 ， 「 實 出 於 一種 特務 活動 」。 信中 還 一 針 見 血地 指 出， 「以 首都 重 地， 軍 警 如 林， 而 不 能

維 持秩 序， 保 障人 民生 命 身 體之自由 ， 竊不 能不 懷 疑吾人 爲有 政 府 抑為 無政府， 此 斷非可 以

防範 疏 忽等 論 調推 卸責 任 者 」 ＠。 上海滬 西 工人 反 內 戰 民 主 促進 會 於六 月 二十 五日 發 表宣

曰 懲凶及 懲 辦治 安 當 局； 口 醫治 受 · 言， 爲下 關慘 案向 南京 國 民黨 當局提 出嚴 重抗 議 ， 要求 ·

巴 切實 保 障人 民基 本 自由 ， 保 證以 後不 再發 生 同 樣事件 。 ， 傷代 表 ·

＇ 南京 國 民 政 府 迫 於全 國 各 界人 民的 壓力 ，裝 模 作 樣地 抓 了 八名下 關 事 件的 「 嫌 疑犯 」 ．

並 將 該管 區 警察 所所 長 余 湛撤 職，下 關 警察 局 局 長 余 翼 群 記大 過 一次 ， 首都 警察 廳廳長 韓 文

煥予 以 申誡。 這 些 做法， 不 過是 掩人 耳 目而 已 。那 些 「嫌 疑犯 」， 經拖延 二月 ， 方由 南 京 地

方 法院 從 輕發 落 ．． 只 判處 其 中 一名有 期 徒刑六 月 ， 緩 刑二 年 ；三名有 期 徒刑 三月， 緩 刑 二

年。

請願 團 在 南 京 期間 ， 於中 共 代 表團 駐 地 梅 園 新 村， 受 到 了周 恩 來等 人 的 親 切 接 見。 同

時 ，他 們 還 出席 了國 民 參 政 會 ， 會 見 了馬 歇 爾特 使。 蔣介 石 和 宋美 齡分 別 接 見 了 蕢延 芳 和雷

潔瓊代 表。 請 頤代 表在 各 種 場合 都 陳 述 了上 海人 民 反 對內 戰 、 要求 和平 的 強 烈願 望 。 蔣 介 石

在 接 見代 表時 虛 偽 地 表 示 ，「 就 是 這次 談 判不 成 ，我 也不 打」 。 但 是 ，此 時 在 他 的 秘密 命 令

－ 下 ，三 十萬 國民黨 軍隊 已經 向中 原 解放 區發起 了 大 規 模的 進 攻 ，點 燃了全 面 內戰 的 戰 火．＇

百 六 十萬 圈民 黨 軍隊 已經 將各 解放 區團團包 圍。 與 此 同時 ，國民 黨 當 局還 變本 加厲 地 鎮 壓人

民 群 衆的 愛 匿民 主 運 動。

處 置 」 ＠ ，並 將 李 、聞列 入 暗殺 名單 第 一、 二 名 。 在 十分 險 惡的 形勢下 ，李 、聞和 民 盟 雲南

部 ，「中 共 蓄 意 叛亂 ，民 盟 甘 心從亂 ，際此緊 急時 期 ，對 於該等 奸黨 分 子 ，於必 要 時得 便 宜

」 ，民 主 同盟 要「 奪 取 政 權 」等 謠 言 ，製 造 輿論 ． ， 一 面密 令 昆 明 警 備 部 、憲兵 十三 團 等

發。 對此 ，図民 黨 當 局 ，一面 通過 種 種手 段 ，散布 李公 樸 「 謀 暴 動」 ，聞 一多 「組 織 暗殺 團

他 們 籌 劃成 立了 「昆 明各界爭 取和 平 反對 內 戰 委員 會 」 ，發 起 萬 人 簽名 運 動以 制 止內 戰 的 爆

支部 領導 人 李公 樸 、聞一 多 是昆 明地 區民 主愛 囿 運 動的 重 要領導 人 和 傑出 的 戰 士。 六 月 間 ，

民 主 同盟 的 雲南 省 支部 ，是 昆 明地 區 民 主 運動 的一 支 重 要 生力軍 。 民盟 中 執 委 、雲南 省

士李公 樸 、聞 一多 。

緊 接 著六 月 下 旬的 南京 下 關 血 案 ，七 月 中 旬 ，國民 黨 特務 又在 昆 明暗殺 了著 名 的 民 主人

李公樸 丶閆 一多遇害

· 71 · 第 三章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72 ·

省支 部 其他 負責 人 潘光 旦 、楚 圖南 、馮素 陶 、費 孝 通 、潘大 逵共 七人 ， 於六 月 二十六 、二十

八 、二十 九 日， 先 後舉 行 三 次招 待會 ，分別 招 待黨 政軍 各 機關 負 責 人 、社會 賢達 、文 化 敎 育

界人 士，以 及 新聞 界， 聲 明民 盟所 持 [ 和 平 建図 ， 民 主團 結 」的 主 旨不 變 ， 強 調「民 盟 只從

和 平 方式 爭 取 民 主， 並非 暴力 革命的團體 」 ＠。 但是 ， 民 盟的 這些 解 釋， 並 未能 避 免圉 民黨

特務 對 其領導 人 的 血 腥 屠殺 。

七月 十 一日 晚 九時 四 十分 ，李公 樸 夫 婦外出 返家 途中， 在 南 屏街公 共 汽 車 站等 車時 ，即

有 三名著 黃 軍便 服者， 立 於 其周 圍。 上 車後， 此 三人 一坐李 身 旁， 一坐李 夫 人 身 旁， 一 坐李

對 面。 車 行 至 靑 雲街 口， 李公 樸 夫 婦 下車， 該 三人 亦 隨同 下 車 。李 行 至學 院 坡 叉路 處 ， 突 遭

無聲 手槍 射擊， 當即 撲 倒路 旁 泥濘之中 ， 李 夫人 呼 救， 適有靑 年學 生多 人 路 過 該 處， 親 見 凶

手將 其手槍 遞交 另 一特務 後 逃跑。 經 學 生 追 捕阻 擋， 方將 該 凶手 追獲， 送 警察 三分 局， 其餘

行 凶特務 則均 逃 匿。 李公 樸 由 雲大 學生 及 市民 抬 至雲大 醫院，經 開 刀檢 査， 子彈 係從 左 後 腰

射入， 經 右前 腹 穿出， 腹 腔和 胃 裡大 量積 血 ， 並 由 口 中 吐出。 李 於 清醒時 自 言自 語 「我 早有

準 備 了 」， 並 痛 罵當 局 「卑 鄙 、無 恥 」。 次晨 五 時二 十分 ，李公 樸 傷情 惡 化， 經 搶 救 無 效 逝

世。

李公 樸 被 暗殺 的消 息， 使 社會 各 界極為 震 動。 各 校學 生 紛 紛前 往 吊 唁。 民 盟 雲南 省 支部

第 三章 · 73 ·

l

備部和 雲南 省 政 府警務 處 ，強 烈要 求 緝拿凶 犯。 中共 領 導人 毛 澤東 、 分別 致 函國 民 黨 昆 明擎＝

朱 德 於七 月 十三 日給 李 夫人 張 曼筠 女 士 拍發 了 唁 電 ，稱 弔比子公 樸 「 威 武不 屈 ，富貴 不 淫」 ，

其 犧 牲「實 爲全 國 人 民 之 損失 ，亦 爲先 生 不 朽之 光 榮」 ＠。

國 民 黨特務 暗殺 了李公 樸 以 後 ，隨即 又圖謀 殺 害 聞一 多 。 早 在 六月 初 ，昆 明認言備 部要 員

就 在一 次 會 蟻上聲 稱 ；「 像 聞一 多 這 樣 的人 ，下 手也 不 好 ，不 下 手也 不 好。 」 ＠可 見 ，國 民

黨 當 局對 於殺 害 聞一 多 ，已在策劃 中 。 李公 樸 遇 害 後 ，有一 個 怪 女人 ，年 約 四 十來 歲 ，在 乾

癟的 身 軀上 穿著一 件灰白 色的 旗 袍 ，下 擺 直 拖 到 腳面 上 。 她 左手 拿一 本 《聖經 》 ，用 右 手的

長 指 甲劃 著 《 聖 經》 上的 一 些 段落 ，裝 瘋 賣傻 ，數次 到 誾 一多家中 窺探 和 糾 纏 ，並 說 ． ． 「聞

－多 ，還 不 快 懺 悔 ，你的 多 字是 兩 個夕字 ，你命 在 旦夕了 。 」聞 閉門不 理 ，怪 女人 丟 下 恐 嚇

信 ，聲 言三 天之 內 ，讓 聞 －多 父 子都 死。

七 月 十 五日 一早 ，即 有 友人前 來 警 告 誾一 多 ，云 ． ． 誾 已被 列入 暗殺 名 單 ，囑其 少 出 外 開

會 。 聞微笑說 ：「 事 已至此 ，我 不出 ，則 諸 事停 頓 ，何 以慰 死者 。」 ＠下午一 時 ，聞一 多 出

席李公 樸 治 喪委員會 在 雲南 大學 至公 堂 召開 的 會 議 ，慷 慨陳 詞 ． ． 我們不 怕 死 ，我 們 有 犧牲的

精 神 ！「 我們 要 準 備 像李 先 生 一樣 ，前 足 跨出 大 門 ，後 腳 就 不 準備 再 跨 進 大 門。 」 ® 散 會

後 ，由 學生 護 送 回家 ，休 息 片 刻 ，又去 府 甬道 十四號 出 席民盟舉 行 的 記者 招 待會 ，約 五 時 散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74 ·

會， 由其 子 聞 立鶴 伴 送 回寓。 父子 二人 邊走 邊 看報 ， 至聯大 敎 職員 宿 舍 旁， 忽 見兩 名著 短 裝

的 暴 徒迎 面 而 立， 跟著 就是 一 陣密 集 的 槍聲 ， 從 前 後四 方 射來 。 聞一 多 首先 中 彈 倒地， 頭中

，其 子 聞立鶴 胸中 三 槍 ， 肺部 三槍， 胸部 及 其 它 部 位 亦中 多 彈， 於送 醫 院 途中 ， 即 停 止呼吸 ．

被 打穿， 右 腿被二 顆 子彈 打斷。 後 經對 凶手所 乘軍 用 吉 普 車號 碼、 車輪 胎遺 留的 痕 跡和 現 場

撿獲的 彈 殼、 彈 頭等 情 況綜 合 判斷 ，這一 暗殺 事 件 ， 乃警備總 司令部 指使 特務 所 為 ＠。

聞一 多 遭 暗殺 後， 民盟 中 央主席 張瀾在 唁 電中 憤怒 表 示， 「當 權 者對 付民主 人 士， 其 卑

爲民 劣 殘 酷， 至於 此極， 殊 堪痛 恨！ 」 ® 中共領導 人 毛 澤東 、朱 德在 嚐 電中， 稱 讚 聞一多 「

．「 無數 的 靑 年 被 主 而 奮鬥 ， 不 屈不 撓 ，可 敬 可佩」 ＠。 一 群 靑年在 吊 唁 聞一 多 的 誓 言中 說 ．

您的 死 喚 醒了 」， 「國 家 一天不 民 主， 不 獨 立， 不和 平 ， 我 們 無數 的 靑 年 一天不 會 停 止奮鬥

． 「李 聞 案， 無待 申論是 政 治 的 」 ®。 後 來， 民盟 總部 在 《李 聞案 調査報 告書》 中 嚴 正 指 出 ．

， 乃在 證 性暗殺 案。 」 「我 們 今 天所 要 作的 ，絕 不 在 槍 斃幾 個 大 小特務 ， 為 李 聞二 先 生詆命 ·

對 方， 大 而 言之， 是 一個黨 ． ，小 實 國 民黨 特務 機關 在 政 治上 的 罪 惡， 而取消 特務 機關 。 」 「

． 而 言之 ， 是 一 個 機關 。 」 位 品時 正在 中 國 調 解國 共爭 端的 馬 歇 爾向美 國 政 府 報 告 說 ． 「中 囿

民 主 同盟 的 兩位著 名的 自由主 羲 份 子在 昆 明被 身 分不 明的 人 (後來 據 透 露是 毘 明警備司 令 部

的 特務 )暗殺 了 ， 而 且有 種 種 跡 象 表明 ， 國 民黨 特務 正 在 國 內其 他 地 方 恐嚇 民 主同盟 重 要的

· 75 · 第 三章

盟 員和 中國 的 自由 主 義 份 子」他 認爲 ，這是 「 某些 國 民 黨 官 員」 「壓制對 國 民 政 府公 開 的 批

評 」＠。

國 民黨 特 務 在五 天 之 內 ，用 殘暴的 手 段 ，殺 害 了李公 樸 、聞 一 多兩 位民 主人 士 。 這 是 對

o

中 間派 反戰 運動的 公 開 鎮 壓。它 表明 ，匭民 黨 當 局 ，決 心把 一場大規 模的 內 戰 ，強 加 到 中國

人 民 的 頭 上。

【註 釋 】

CD昆 明 《中央 日赧r民固 三十 四年 十 一月 二十 五日 。

＠ 《時代評 論 》 ， 一九 回五年第 六期 。

@ 《一二 ·一運勅史料 選 編 》 (上 )，雲南 人民出版社 －九 八O年 版 ，第 六+九頁

o

o

6闢麟 征給蔣介 石的栽告 ，國民棠 政府教育 部檔案 ，藏中 國第 二歴史檔案 館 。 ＠ 《一二 ·一運勣史料 選縞 》 (上 );矛 -七 三篔

®景 山 · ·《莊嚴 的葬 儀 》 ，見 ＾民主周刊 》第 三卷第 回期 。

．《滄白{ O商聞實 ． 呈事件 和較場 O事件 》 ， 《童 慶文史骨 杜 選輯 》第 二科

® 暕文榮 ． ．《較場 口血案幕 後見聞 》 ， 《重 慶文史令＾ 杜 選輯 》第 十輯 。

76 . I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較場 口血案墓 後見聞 》 ， 重慶文史管 科選輯 》第 十輯 。 ®陳文榮 ．

· 《第 二次 國共合作 》畫 冊照片 影印件 ，文物 出版社 一九 八四年 版 ，第 四八三幀 ° ＠童 小鵬主縞 ·

＠ 《新革 日栽 》 一九 四六年 二月十 三日 。

歷史檔案 館 。 一 ＠南京 國民政府 檔案 ，藏中 國第 －

《 ． 《血濺全陵憶當 年 》載 文史集萃 》第 一輯 ，文史責 料 出 版社 一九 八三年 版 ，第 十 五 ＠雷潔瓊 ．

「中 統 」特 務如何製造南京 下閽事 件 》 ， 《文史集萃 》第 一輯 。

頁至十 六頁 。 《

中央 日赧 》 一九 四六年 六月 二十 四日 。

《

＠ 張文 ：

®南京

《 ® 解放 日栽 》 一九 四六年 七月 五日 。 《

＠ 《羅痊基 一九 四六年 日記摘抄 》 ， 中華 民國史肴杜叢 縞 》增刊第 六輯 ，中華書 局 一九 八0年

一月 版 。 ® 《新華 日錄 》 一九 四六年 六月 二十 八日 。 ＠ 《新華 日栽 》 一九 四六年 六月 三十 日 。 ＠ 《新華 日赧 》 一九 四六年 六月 二十 八日 。

歷史檔案 館 。 一 ＠南京 國民政府 檔案 ，藏中 囿第 －

第 三章 · 77 ·

＠ 民盟總 耶印發 《李 聞案 調查 綠告書 》 ，南京 國民政府 檔案 ，藏中 圍第 二歷史檔 案館 。 ＠ 《新華 日赧 》 一九 四六年 七月 二十 一日 。

＠ 民盟總部印發 《李聞案 調查 戟告書 》 ，南京 國民政 府檔案 ，藏 中 國第 二歷史檔案 館 。

聯書 店 －九 八0年 版 ，第 四七 四頁 。 一 ® 《聞 一多先生事 略 》 ， 《聞 一多 纪念 文集 》口 ，＝ 聯書 店 一九 八 二年 版 ，第 五 八三頁 。 一 ＠ 《聞 一多全集 》曰 ，＝

一 十 三輯 。 ＠ 程 一鳴 ： 《聞 一多被暗 投案的內墓 》 ， 《廣柬 文史肴 料 》第 －

® 《新革 日赧 》 一九 四六年 七月 二十 二日 。

＠ 《解放 日赧 》 一九 四六年 七月十九 日 。

® 《一多犧牲前 後紀實 》 ， 《聞 一多 纪念 文集 》 ，＝ 聯書 店 －九 八0年 版 ，第 三九 一頁 。 一 ＠南京 國民政府 檔案 ，藏中 國第 － 一 歷史檔案 館 。 ＠ 《馬 歇爾使華 》第 一九七頁 。

【第 四章 】

發動內戰

為經 濟 落後的 偏 僻 、 貧窮 山區 ，人 口為 一億多 一些， 沒 有 外 援。 國 民 黨 當 局 倚 仗軍 事 上 、 經

機、 坦 克等 先 進 武器 ， 大 炮 也 不多 。 在經 濟 上 ， 解放區的 土 地 面 積 只近 全 國 四 分 之 一， 且多

區， 只有 一百二 十 萬 解 放軍 ， 其 中正 規 軍 只占 一半， 武器 裝 備 是 「 小 米 加 步槍 」 ， 沒 有 飛

道 ， 經 濟 基 礎 比較 雄 厚， 又 不斷 得 到 美國 政 府 所 給 予 的 巨大 財政 援 助。 而 中共 領導 的 解 放

權統 治 著 全國 四 分 之 三的 地區 和三 億以 上的 人 口， 控 制了 工業 發 達的 各主 要大 城 市 和交通 要

百 萬人 ， 且有 四十 五個師 爲 美械 裝 備， 戰 後還 接 收了 一百 萬投降 日 軍 的 武 器 裝 備。 國 民 黨 政

時， 國 民 黨 政 府 擁有 一支四 百三 十 萬人的 軍 隊 ， 其 中正 規軍有 二 百四 十 八個師( 旅 ) ＇計二

圈 民黨 當局 在 殘 酷 鎮 壓人 民 反 內 戰 運動 的 同 時 ， 又 加緊 戰 爭 部署 ， 挑 動 新的 內 戰 。 這

加緊氫爭鄣署

· 79 · 第 四 章

南京政府崩潰媯末 · 80 ·

濟 上 的 絕 對 優勢地 位， 陳兵 百萬 ，將 各 解放 區 包 圍， 妄 圖 首先 迅 速消 滅 山海關 內 解放 軍 之 主

力， 控 制津 浦、平 漢 兩線 ， 穩住 江 南 ，確 保 華 北 ， 爾 後再 轉 向關 外， 對 東北 解放 區 用兵 ， 「 在 三 至 六個月 的 時 間 裡消 滅中 國的 所 有共 軍 」G。

按 照一 九 四 六年一月 十 日 停戰令 的 規 定， 「 除 另 有規 定者 外， 所 有中 國境內 軍事 調動 一

律停 止， 惟對 於復 員 、 換防 、給 芒、行 政 及 地方 安 全 必要之 軍 事 調動， 乃屬 例外」， 「 國民

政 府在 上項 規 定之 下 調 動， 應 每月 通 知軍 事 調處 執 行 部」 。 但國民 黨 當 局在 停戰 令 發布 後的

半 年 左 右時 間 內， 卻非 法 調動 一百 餘萬 軍 隊 ， 且大 多 不按規 定 向軍 調部 報 告 。據 自 一月 十 日

停 戰 令 下達 至五月 上 旬 的 不 完全統 計， 國民黨 軍 隊 共 調動了 三十 五 個軍 、 九十 九 個 師， 達 －

＇鄂豫方 面 調 動了 五 個軍 十 百萬 人 以 上 。 其 中 ． ．蘇 皖、 山 東 方面 調 動了 九 個軍 、 二十 一 個 師 ．

＇山 西 方 面 調 動了 十二 個 師 ， ．廣 東 方 面 調 動 二個師 ．＇豫北 、 陝西 方 面 調 動了 九 個軍 二十 個師 ．

了 三個軍 九 個師 ． ， 東北 熱河方 面 調 動了 十 個軍 二十 八個 師＠ 。與 此 同時， 圍 民 黨 軍 還 打著 「

接 收」 的 旗號 ， 不斷 向 解放 區 發 動進 攻 ， 以 求在 戰 略 地 位上 占 有 有利 態 勢。 據統 計， 這 一期

間共 發 動大 小進 攻 達 三千 六百七 十五 次 之 多 ， 先 後使 用兵 力 二百五 十 八萬 餘人 ， 奪 取 了 解放

區 村 鎮二 千 零七 十七 個 、 縣城 二十 六座 ®。 對 此， 連 美 國特 使馬 歇爾也直 言 不諱 地 認爲 ， 「

國民 政 府 若 干地 方 當 局 在 許多 地方給 了 共 產黨 指責 國 民黨 缺 乏誠 意的 機會 」， 例 如 ：國民 黨

· 81 · 第 四 章

國 民 幽駐廣 州的 司 令 長 官 拒 絕承 認該 區有 中共 軍 隊 ， 並 拒 絕執 行 軍 調 軍 進 兵 熱河省 的 赤 峰．，

等 等 ®。 ＇ 偵察 」 ． 部 調査 那個 地 區 情 況的 命 令 ；國 民 黨 飛機在 延 安 機 場上 空 「

關 內 小 打， 關 外 則 大 打。 東 北地 區 ，本 應 無 例外地 包 括在 一九 四六 年 一月 十 日 的 停戰 令

． 「一九 四六 年 一月 十 日 停戰 所 指範 圍之 內 。 美 國 政 府 在 後來 公開 發 表的 《白 皮書 》 中承 認．

協定的 條 款除 去關 於軍 隊 的 調動 外， 沒有 規 定把 中國任 何 地 區劃 爲 例 外 ， 三 人 小組 的 會 蟻 裡

也 沒有 不把 滿洲包 括在 這個 停止衝 突 命令 的範 圍之 內 的 含 意或 表 示。 」® 國 民 黨軍 借 口「 接

收」東 北 ，公 然 違 背停戰 協定 中關 於「 －切戰 鬥行 動， 立 刻停止」 的 規 定， 攻 城 奪 地 ， 強 行

從 東北 民 主 聯軍 手 中 奪 去四 平 、長春等 戰 略 要地。 馬 歇 爾曾 向美 國 政 府 報 告 說 ： 「現 在 的 局

®

勢直接 操 在滿洲圉 民政府司 令 官們手 中，他 們 覺得 一定能 用武 力 解決 問題 ， 所 以 不願 與 共 產

黨 妥 協。 」

o

其 中： 以二 +五 個旅 ( 相當整 編前

國 民 黨 當局經 過 頻 繁的 調動 和 周密 的 部署 後， 決 定以其 總 兵 力的 百分 之 八十 ， 即 一百 九 十 三個 師 (旅 ) ,計 二臼五 + 八萬人 ，將 各 解放 區包 圍

的師 二 一 十 －萬多 人包 圍 中 原解放 區 ． ， 以三 十 一個 旅 二 十七 萬 餘人包 圍蘇 皖 解放 區 · ， 以二 十

七 個旅 十 九 萬人包 圍 山東 解放 區 ． ， 以二 十 八個 旅 近 二 十五 萬人包 圍 晉 冀 魯豫 解放 區．， 以 二十

個旅 九 萬七 千人包 圍 晉綏 解放 區 ． ，以十九個旅 十五 萬五 千人 包 圍陝 甘寧 解放 區 ． ， 以 十六 個 旅

十六 萬 人包 圍東 北 解放 區 ·，以九 個旅 七 萬五 千 人包 圍廣 東 游擊 區 和 海南 島 解放 區。

在 發 動 新的 內 戰 的 部署 大致 就 緒的 情 況下 ， 蔣介 石 於六 月 中 旬， 通過國 民 黨代 表 、軍 令

部部長 徐永 昌向三 人會議 遞交 了一 份《 關 於 一九 四六 年 二月 二十五 日 整軍 方 案之 修正 及執 行

之 初 步 協議 的 附 件》草 案， 無 理要求 解放 區 軍 隊 從 以下 各地 撤 退 · · 日安 徽全 省 ． ＇ �與 淮安 縣

同等 緯 度 以南 的 江 蘇 各 地 · ' 曰 隴 海路 以南 地 區 ．＇ 四 山東 棗莊 、 魯東 北 、德 縣 和 膠濟 路 全

線．＇ 囯察 哈 爾省 與 張家 口同等 緯 度 以南 地 區 · ， 因熱河省 承 德 及與 承 德 同等 緯 度 以南 地 區 · ' 囯

鄂豫邊區 ．＇ 囚 山西 聞喜地 區 · ， 因除 黑龍江 省 、興安省 、嫩江 省 中部 、北 部 及 吉 林省 東 部 以外

的 東 北 地區0。 中 共代 表團 表示 ， 在 上 述 要求 中， 除 個別 項 目外， 均 不能 加以 考慮。 這 樣，

在 南 京國 民 政 府的 一手 策 劃下 ， 一場新的 大 規 模內 戰 的 爆發， 便 只是時 間問 題 了。

荊( 州 ) 辶餞( 隔) ;並 可 切斷 我 平漢 路 中原之 大 動 脈 」®。

此， 「 可北出 黃 淮 平原， 以擾 中原 · ， 南 下武漢 ， 以窺兩 湖．， 西 進 隨 ( 縣) 、棗( 陽) ， 以控

放 區 。 國 民 黨軍 事 當 局將 該 解放 區 ， 視作 威 脅國 民 黨統 治 的 心腹之 患。 他 們 認爲， 解放 軍 據

南京 國 民 政 府經 過 精 心策 劃， 首先 把發動 全 面 內 戰 的突 破 口， 選 擇在 中 共領導 的 中 原 解

宣化店的戰火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82 ·

· 83 · 第 因 章

中 原 解放 區 ， 原爲李先 念、鄭 位 三領導 的 新四 軍第五 師 駐 地。 日 本投降 時 ， 該 解放 區 包

由 於國 民 黨 軍 的 不 斷 蠶 食， 至 一九 四 五年 《雙 ， 括 鄂豫皖 、 豫西 、 水西 等 解放 區 ，占地廣 闊 ·

十 協 定》公 布 時 ， 新四 軍 第五 師 部隊 已被 逼 至 鄂豫兩 省 交 界的 桐柏 山區 這一 狹 小地 域內。 隨

後， 王 震和 王 樹聲 分 別 率 八路軍 三五 九 旅 南 下支 隊 和 河南 軍 區 部 隊 到 此 ， 遂組成 以 鄭 位 三、

李 先 念 爲 首的 中原軍 區 。 一 九 四六 年 一月 上 旬， 中 原 軍 區 部 隊 作 戰 略 轉 移， 進 駐 宣 化 店 地

區。

統 一指 揮五 、六 兩 綏署 六 月 十 八日， 蔣 介 石發 出密 令 ， 電飭鄭 州 綏蜻公 署 主 任 劉峙 ， 「

之 部 隊 ，圍殲 李先 念部 」 ® . ， 並命令 ， 「 擔 任攻 擊 各 部 隊 統 於 已月 養 日 (按 指六 月 二+二

日 二即秘密 完 成 包 圍 形勢 ；：： 實 施 攻擊 。 各 部在 攻 擊 行動 中，應 嚴 防 奸 匪伺 隙 逃 竄。 」＠ 受

命 「 進剿 」中 原 解放 區 的 部隊 計有 ：第五 綏 靖區 孫 震所 轄整 編第 三師李 楚 瀛部 、 第 十五 師武

建 麟部 、 第四 十一 師曾 蘇 元部 、 第四 十七 師陳 鼎勛 部 、 第四 十 八師 張 光瑋部．＇ 第六 綏 靖區 周

嵒所 轄整 編第六 十六 師 宋 瑞 珂部 、 第七 十 二 師 楊文 璟 部 、 第七十 五 師 沈 澄年 部 、 第 十一 師 胡

璉部．＇ 第 一戰 區 胡宗 南所 轄整 編第 三十六 師 鍾 松部 、 第七 十 六 師 廖 昂部 、 第 九 十 師嚴 明部和

騎兵 第 －旅 · ， 以 及漢 口、 西 安兩 地的 空軍 ＠。 其作戰 方 針爲．． 鄭 州 綏署 以 追 殲 西 移之 李先 念

部主 力 爲 目的 ，以 有 力一 部 扼守高 城 、 棗 隔地區 ， 阻李 西 去，主 力 跟 蹤追 擊 ， 期將 李部主 力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84 ·

圍殲 於桐 柏 、大 洪山區 ＠。六 月 二十六 日， 由 劉峙統 率的 三十萬 大 軍 ， 向宣 化店 地區 的 人 民

武 裝 發起 進 攻 ， 點 燃 了全 面內 戰的戰火 。

這時， 中 原 解放 區 連 同地 方 部隊在 內 ， 一 共 只有 六 萬餘 人 。 對 於國 民 黨 重兵 的 封 鎖和包

圍， 中 共 中 央 及其所屬 中 原 軍 區 審時 度勢， 早 已制 定 了突 圍的 對 策。 中 共中 央 於 六月 一 日 電

示中 原 軍 區， 指 示「全 面內戰 不可 避 免」， 「 必 須 準 備 對付 敵 人 襲擊 及 突 圍作 戰 」＠ 。 二十

一 日， 中 原 軍 區 向中 共中 央 報 告了 「在 本 月 底即 開 始 實施 主 力 突 圍 」， 「即 經 鄂中 分 兩個縱

隊分 別 向 陝南 及 武 當 山 突 圍」 的 計劃 ＠。 中 共 中 央 於 二十 三日覆 電 同 意， 並 指示 突 圍 行 動「

愈 快 愈 好」， 「 生存 第 一， 勝利 第 －」 ＠。 中 原軍 區 部隊 的 具體 突 圍 計 劃是 ：日」北 路， 由 李

先 念、 鄭 位 三、 王 震等 率中 原 局 、 中 原 軍 區 機關 、第 二縱隊 ( 欠 二脈) 和 第 三五 九 旅 共 二禺

五 千人 ， ．自 信 陽 、廣 水間過平漢 路， 向 西 挺進 · ' 口南 路， 由 王 樹聲等 率第 一縱隊 ( 欠 二胝)

及 第 二縱 隊 一 個 旅 共 一 萬 餘 人 ， 從廣 水 、花 園 間過 平漢 路， 與 北 路 突 圍 部隊 平 行 向 西 攻

擊 ．＇ 曰東路， 由 皮 定 鈞率第 一縱 隊 第 －旅 共七 千餘 人 ， 向東 佯攻 ， 掩 護主 力 向西 突 圍 · ' 崮江

漢 、河南 、鄂東 諸軍 區 部隊 ， 牽制敵 軍 ， 掩 護上 述各 路 部隊 突 圍， 留原 地 堅 持 游 擊戰爭 。

國 民 黨 軍 以 整 編 第 十 五 師 和 第六 十 六 師 阻 止中 原 軍 區主 力 李 先 念 部 穿 越平漢 路， 經 激

戰， 於六 月 底， 防 線爲李突 破 ． ＇ 七 月 初 起 ， 以 整 編 第 三師 、第十五 師 跟蹤李 部， 以 整 編 第 九

· 85 · 第 因 章

師和 第 九十 師分別 於 紫 荊 關 、南 化 塘 攔 擊， 復 經 七 月 十七 日 至十 九日 激戰 三 天， 被 李 部 奪 紫

荊 關突 圍 西進 · '八月 初 ， 秦嶺以東 、伏 牛山以 西 、隴 海路 以南 、漢 水 以北 的廣 大 地 區 爲 李部

占領， 並 將 其 闢爲 新的 游擊 根據 地， 組 成 鄂 豫陝 軍 區 。整 編第 三 十六 師 、第 七 十六 師 、第 九

十 師及 騎兵 第 －旅 自 八月 初 起， 又對 北路 突 圍部 隊 中 繼 續向 西北 轉 移的 王 震部 第三 五 九 旅 ，

實 施 前 堵 後 追， 雖使 其遭 一 定程 度 的 傷亡 ， 但並 未 能 阻 其北 進 ． ＇王 震部 在 彭 德 懷部 的 接 應

下 ， 於 八月 底完 成戰 備 轉 移， 到 達 陝北 。

國 民 黨 軍 整 編第七 十五 師及 整 編第六 十六 師之一 部 ， 於平漢 路 西 趙家 棚 附近 堵 截 、尾 追

中原軍 區 王 樹聲 部 ， 復 以 空軍 在 流 水 溝 、南 漳 附近 猛烈 轟 炸， 但未 能 阻 止 其 西 進。 王 樹聲部

終 以 武 當 山爲 中 心， 開 闢 了新的 游 擊根 據 地， 並組 成 鄂西北 軍 區 。

對 於 佯爲 東 進 之 皮 定 鈞 部， 圉 民 黨 軍 則 以整 編 第 四 十 八師及 整 編 第七 十 二 師之 一部 夾

攻 、追 擊， 迫該 部 經 大別 山區 ，越六 (安 )合( 肥 )公 路 ,穿津 浦鐵 路 ， 過 洪 澤湖， 於七 月

下旬， 到 達 蘇皖 解放區， 與華 中軍 區 部 隊會 合。

中 原 解 放軍 的 勝利 突 圍， 對 於粉 碎國 民 黨 軍的 「 圍剿 」 計劃 ， 保 存 和 發 展 革命 力量， 援

助 老解 放區 的 作戰 ， 都有 著 重大 的 意義 。還在 七 月 中 旬 中原 解 放區部 隊 突 圍的 過 程 中， 國 民

黨 一戰 區 政 治 部主 任 顧希平 、西安 警 備司 令 趙才 標即 驚 嘆， 「 李先 念之 企圖 係占據 陝 南 ， 控

· 86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制關 中 ， 響 應 陝 北 ， 進 展甚 速， 威 脅甚 大 ， 國 軍 預 計 在 兩 禮 拜內 進 攻 陝 北 ， 現 已被 破

壞 」。國 民 黨軍事 當 局 也 不得 不承 認， 中原 解放 軍 「 分向 東 西竄 犯， 雖經 我 節 節 堵擊 ， 不斷

窮追 ， 終 未能 掃數 聚 殲」， 「 於 牽制 我兵 力， 影響主 力 之 作戰 實大 」 ；而該 部 轉移 至 陝 北 、

蘇 北 和 豫、 鄂、 陝 、 川邊區 等 地， 「利 用 山 地 蔓延 滋長， 實 皆本 次 戰 鬥 之 失 」 ＠ 。 由 此 足 見， 中原 解放 軍 勝利 突 圍對 於全 局 影 響之 大 。

圉 民 黨軍 在 向 中 原 解放 區 發 動進 攻， 挑起了 新的 內戰後， 隨即 在全 國 各個 戰 場， 向 解放

區發 動了 全 面的 進 攻 。 其 中 ·徐 州 綏靖公 署 薛 岳 、 吳 奇偉 率部 向蘇 皖 及 山東 解放 區 進 攻 ．， 徐

州、 鄭州 二綏 媾公 署合 力向 冀魯 豫 解放 區 進 攻 ．， 河北 省 主 席孫 連 仲及 傅 作 義 率部 向 晉察 冀 解

放 區進 攻 ．， 太原 綏 靖公 署 閻錫 山及傅 作義 、 胡宗 南 率部向 晉綏 解放 區 進 攻 ． ， 西安 綏 靖公 署 胡

宗 南 率 部 向陝 甘寧 邊區進 攻 ． ，張發 奎率部向廣 東 及 海南島 解放 區進 攻 ． ＇ 杜 聿 明率部 向 東北 解

放 區 進 攻 。 南 京國 民 政 府 的 戰 備方 針是．． 在 攻 奪 中 原 解放 區 之後， 便向蘇 皖 解放 區 進 擊 ， 再

攻 陝 北 、 沂 蒙， 逐 次 消滅 山東 、 華北 的 人民武裝 力 量， 復 圖東 北 ＠ 。因 此， 中 原戰 火 迅 速 燃

及 全 國 各地。 中 匭 人民 又一 次 陷 入戰 爭 的 痛 苦與 災難 之 中。

委 吉 洛) 等， 共 十 九個團 ( 後 增至 二十 三個 團) 約 三萬餘 人

o

該部 隊不 爭 二 瞑 了地之 得 失 ，

師 (粟裕 兼師長 丶政 委) 丶 第 六 師 (譚 震 林兼 師長 丶政 委 ) 4弟七縱 隊 (司 令 員 管 文 蔚 丶政

囿 民黨 軍 的 解放 區 部 隊， 為 由 司 令 員 粟 裕 、 政 治 委 員 譚 震 林所 率華 中 野戰 軍 的 主 力第 －

蘇 北 匪部 之 目的， 以有 力 一部 由 泰縣， 主 力分由 南 通靖江 ， 向 如 皋海 安之 匪進剿 」 ＠。 迎 戰

九旅 ®， 共 十五 個 旅 約 十 二萬人， 加上 交警 大 隊等 地 方部 隊， 「 爲確 保 京滬安 全 ，逐 次 肅 清

天 霞部 、整 二十五 師第一 四 八旅 塵 敬安部 、 整 二十 一 師 新 七旅 黃 伯 光部 和 整 六 十 九師第 九十

軍 出 動 了 第 一綏靖區 李 默 庵所部 的 整 四 十 九師 王鐵漢 部 、整六 十五 師 李 震部 、整 八十 三師李

一 九四 六 年 七月 十 三日 至八月 二十 七日 ， 國共 兩軍在 蘇中 地區 進 行了 多次 激 戰 。 國 民黨

因 此在 其蘇 中 、蘇 北和 魯中 地區 ， 發生了一 系列的 激 烈戰鬥 。

由 於華 東 地區在 戰 備上 處 於重 要 地 位， 靠近 蔣介 石統 治 的 政 治 、經 濟 中 心南 京 、 上 海，

隊 趕至 膠濟 路以 南 、津 浦 路以 東 、 滬 寧 線以 北 的 大包 圍 圈內， 再 聚 而殲 之 。

區 ， 發 動了 全 面的 進 攻 。其 總的 戰 備 企 圖 是， 以 膠濟 、津 浦、 滬寧三 線爲 依 托，將 共 產黨部

國 民黨 軍 在 向 中 原 解放 區 發起 進 攻 的 同時，又 向華 東 、 晉冀 魯豫、 晉察 冀、東 北 等 解放

全國硝 煙 彌漫

第四章 · 87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88 ·

從海 安 、 如 皋等 地 撤退 ， 布 置 伏兵， 出 奇 制勝 。 國共兩 軍 在 蘇中 地 區鏖戰 四 十餘 日 ， 一戰 泰

興 、宣 家 堡， 二戰 如 皋，三 戰 海 安 ，四 戰 李 堡，五 戰 丁 堰、 林 梓，六 戰 分 界 、加力 ， 七戰 邵

伯、 喬 墅， 解放 區被 迫收 縮 、北 移，而 國 民 黨 部 隊則 損失 了六 個 半旅及 五 個 交 警大 隊， 計五

萬餘 人 。 國民 黨 軍 事 當 局 哀 嘆 此 役中， 華 中野戰 軍 「 情報 靈 活，行 動 自如 」， 而國 民 黨 軍則

「每有 盲 目作戰 之 感 」＠。

第五 軍 邱 清 泉所轄 之 第四 十五 師 、第九 十六 師 和整 編第 七十四 師 第

爲

在 蘇中 地 區展開 激 烈戰 鬥 的 同時 ，國 民黨 軍 又集中 重 兵向 淮南 、淮北 解放 區發 動進 攻 。 進 攻 淮南 解放 區的 部隊

五 十 八旅。 該 部 於 七月 十六 日 晨 ， 分別 同 時從 六合 出 發 ， 進 攻 天長 · ， 從 來安 出 發 ， 進 攻 盱

眙。 在 未遇 華 中 野戰 軍 主 力的 情 況 下， 第四 十 五 師 於 二十 七日 占 領 中 共 淮南 軍 區 所在 地 天

長 ． ＇ 第九 十六 師 於二 十三 日 占領 汊 澗， 三 十日 占 盱 眙。 八月 初 ， 華 中 野戰 軍 撤 離 淮南 地 區。

在 淮北 地 區， 國 民 黨軍 整 編第六 十九 師戴 子奇 所 部第九 十 二旅 和 第六 十 旅 於 七月 下旬 占領 徐

州東 南 之 朝 陽集 後， 方 欲東 進 ， 爲 山東 野戰 軍 陳 毅部包 圍， 「 損失慘 重 」， 第九 十 二 旅 被全

殲 ， 第六 十 旅 被 殲 －部 。 此 後，國 民 黨軍 集 結重 兵，以 密 集隊 形前 進 ， 迫 山東 野戰 軍 主 力 轉 移 至 泗 陽以 東 ， 遂 於 八月 底占 領 淮北 解放 區。

接 著 ，從 一九四 六 年九月 中 旬 至十二月 中 旬， 在 蘇北 地 區發 生 了兩 淮、 漣 水 和 宿北 三 次

· 89 · 第 因 章

規 模較 大 的 戰 鬥 。九月 中 旬， 國 民黨 軍由 蘇 北 綏 靖軍 總司 令 李延 年 率第七 軍 和 整 七 十四 師 、

整二 十 八師 、 整 六 十九 師 及三 個 工 兵 團 ， 乘華 中 野 戰 軍 北 上 之 機， 向 淮 陰 、 淮 安 發 起 進

攻， 「 戰 況猛 烈」， 並經 「 白 刃格鬥 」， 分別 於 十九日 和 二 十二 日 占領 淮陰、 淮安 ．， 十月 中

下 旬， 張 靈甫 率整七 十四 師， 猛攻 漣水城 ， 經 十四 晝 夜 劇 烈戰 鬥 ，以 傷亡 九 千人 的 代 價， 占

領 漣 水．＇ 十二 月 十五 日， 國民黨 徐 州 綏靖公 署 主 任 薛 岳集 中 二十 五 個 半旅 ， 向蘇北 、 魯南 解

放 區發起 進 攻， 在 宿 遷以北 地 區， 遭 山東 野戰 軍 、華 中 野戰 軍二 十四 個 團 的合 圍 ，其 整 編第 六 十九 師所屬 三 個 半旅 共 二 萬 餘人 被 殲， 師長戴 子奇被 擊 斃。

圈 民黨 於宿北 戰 役慘 敗 後， 在 華 東 戰 場上， 便將主 力 集 中 於 魯南 、 魯中 地 區 。 一九 四七

年 一月上 、 中 旬， 整 二 十六 師 、 整五 十 一師 和 第 －快 速 縱隊 共 五 萬 餘 人 ， 於 魯南 戰 役中 被

殲 。 一月 底， 國 民黨 軍 又由參 謀 總長 陳 誠 和 徐州 綏署 主 任 薛 岳統 率五 十三 個 旅 (師 ) 共 三 十

o

一萬人 ， 分 南 、北兩 線， 直 指 山東 解放 區 之 沂蒙 山區。 剛 剛 由 山東 野戰軍與 華 中 野戰 軍合 併

組 成 的 華 東 野戰 軍 (陳 毅任 司令 員 兼政委 ) 集 中 主 力 十個 縱隊 共二 十 四個 師和 六 個 團 迎戰

二 月 二十 日 至 二十 三 日， 國 民黨第 二 綏靖 區 副司 令 李 仙 洲所 部之 第 四 十六 軍 和第 七 十 三軍在

萊 蕪以 北 地 區， 進 入華 東 野戰 軍 預設 之 口袋 陣地 內， 四 面受 圍， 激 戰至 黃 昏， 「 各級 指 揮 官

或 死或 傷， 因之部 隊 失 去 掌握， 陷 於 混戰 」 ＠， 終 被全 殲， 李 仙洲 被 俘。是 役中 ， 國 民黨 軍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90 ·

「萊蕪 · 二 名 被擊 斃。 國 民 黨 第二 綏靖 區司 令 王 耀武 哀 嘆 · 共 有 少 將以上 的 軍 官 十九 名 被 俘 、

戰 役， 損失慘 重 ，百 年 敎訓 ， 刻 骨銘 心」 ＠。 國 民黨 軍 對 山東 解放 區 的 進 攻 ， 其 企 圖在 於 打

通 膠濟 線 ， 消滅 山東 境 內 的 解放 軍 · ， 但 結果 卻「 僅收復 點線 ， 而 未 能殲 滅 其主 力 ， 尤不 能控

制廣 大 地 區 」 ＠。

晉 冀 魯豫戰 場， 主 要在 冀 魯豫、 豫北 和 晉南 地區 ， 發生 了較 大 的戰 鬥。 國 民 黨 軍在 這 一

戰 場的 戰 備 企圖是 ， 打 通隴 海、 同 蒲線 ， 保 持津 浦、平漢 線 的 暢 通， 切斷 晉 冀 魯豫 野戰 軍與

華中 野戰 軍 的 聯繫。

在 冀 魯豫地 區，圉 民黨 鄭 州 、徐州 兩綏靖公 署於 一九四 六 年 八月 底 ， 集中 十四 個整 編師

共 三 十二 個 旅 鉗擊 解放 區 定 陶、 曹 縣 地 區。 國 民 黨軍 在 九 月 的 定 陶戰 役中 ， 於 十二 日 占 定

陶， 二 十日 下 荷 澤 · ， 但 卻損失 了整 編 第三 師 全 部 、 整 編 第四 十七 師 大 部和 整 編 第四 十一 師 －

部。 十月 二 十五 日 ， 鄭 州 綏靖公 署 顧祝同 率整 編 第 五 十五 師 、第六 十 八師 、第 十 一師 及 第 五

軍 「對 郵城 進 行分 進 合擊 」 ， 又遭 晉冀 魯豫 野戰 軍 三個 縱隊 分 割包 圍， 整 六 十 八師 之第 － －

九 旅 陷 入重 圍， 「 劉旅 長廣 信重 傷被 俘， 殘部潰 散」 ＠。 是 役得 郵城 而 損重 兵。

在 豫北 地 區 ，由 顧 祝 同統 率整 二 十六 軍 王仲 廉所 轄 整 三 十 二師 唐永 良 部 、整 四 十師 李 振

清部 、整 八十五 師吳 紹周 部 ，以 及整 三 十 八師 張 耀 明部 ， 整 二 十七 師 之第 四十九 旅 ， 暫編 第

· 91 · 第 四 章

三 縱 隊孫 殿英 部， 河南 地 方自衛 隊第 一、 第 二 、 第 三總 隊， 爲消 滅 晉 冀 魯豫 野戰 軍 陳 賡 部 ，

打通 道 清 線( 滑縣道 口至 博 愛縣 清化 鎮) ， 奪 取 焦作 辶 ＾河 溝等 煤礦， 自九月 下 旬起 ， 向 豫

北 解放 區 發 動 進攻。 經 戰一 月餘 ， 逐次 占 領 滑縣 、 焦作 、 博 愛和六 河 溝等 地。 但因 晉 冀 魯豫

「 野戰 軍 行 動 飄 忽， 能 迅 速化整 爲 零 ， 集 零 爲 整 」， 「 善 於 夜戰及 近戰 」®， 國 民 黨 軍 不 僅

未能 殲其 主力， 且在 進攻 中 遭受嚴 重 損 失。 至十 一月 中 下 旬， 國 民黨 軍 又在 滑 縣 、 長 桓 間 被

殲 －萬 一千餘 人 。

在 晉南 地區 ， 國 民黨 第 一戰 區 胡宗 南 率整 編第一 軍 董 釗轄 第一 師 羅 列部 、 第 二 十 七師 王

應道 部 、 第三 十 師 魯崇義 部、 第九 十 師陳 武 部及 第三 十 八師一 部， 第 二 戰 區 閻 錫 山 率第 八集

團 軍 孫 楚轄 第 七十三 師 王 檄鱈 部 、 第四 十四 師衛 玉昆 部和 暫 編第三 十 九 師 賈宣宗 部， 共 八個

師 七萬餘 人， 自 七月 上 旬向 山西 同 蒲路 南 段 解放 區 實行 南北 夾擊 。 該 部遭 晉 冀 魯豫野戰 軍 第

四 縱 隊和 太岳軍 區 部 隊迎擊 ， 經 聞 二吾) 夏( 縣) `洪( 洞) 趙( 城) 丶臨 ( 汾) 浮( 山)

等 戰 役， 傷亡 二萬 多 人 ＇至十 月 初 方 打通 同 蒲 線。 十一 月 二十 日 至一 九 四 七年一 月 二 十 八

日， 又先 後在 呂梁、 汾 孝二 戰 役 失利 ， 喪師三 萬人 ， 呂梁 山區 被 解放 。 國 民黨 軍 稱 ， 在 會 戰

中 ， 解放 軍 「 異 常 頑悍 ， 每據 一村 鎮或 重 要 據點， 頑強 堅守， 非 全 軍 就殲， 絕 不放 棄 一點一 地」 ＠。

南 京政府崩 潰始末 · 92 ·

在 晉察 冀戰 場，． 國民 黨 軍 事 當 局 認 定 晉察 冀軍 區 所在 地 張家 口爲 「熱察 綏 之 心 臟， 塞外

軍 事 政治 經濟 之中 心， 西北 國 際交通 之 孔道 」， 故其 作 戰 方 針為 「收復 張 垣， 打通 平 綏路 ，

鞏固 華北 ， 遮斷 共 匪國 際通 路 」®。 一九 四 六年 九 月下 旬， 國 民黨北平 行營 主任 李宗 仁統 率

第十 一戰 區 孫 連 仲部 、 第十 二 戰 區 傅 作 義 部共二 十 二 個師 (旅 丶總 隊) ， 沿 平 綏路 兩 側， 東

西 並進 ， 向 張 垣攻 擊 ． ，又以 東 北 保 安部隊 杜 聿明 之 一部共 八個師，分別 進 出 赤 峰、 圍 場、 獨 石 口等 地， 予 以 策應 。 其 時， 保衛 張家 口的 解放 軍 部 隊， 有 以 聶 榮 臻 爲 首的 晉察 冀部隊 主 力

四 個縱 隊 和 以 賀 龍為 首的 晉綏部 隊 之 一 部 。 十 月 上 旬， 傅 作 義 部 利 用 晉察 冀部 隊 判斷 的失

誤， 並乘其 調動 之 機， 先 襲 取 張北， 十一 日 占 張家 口 ，迫 晉察 冀部 隊主 力 轉 向察 南， 使 國民

黨 軍 的 全 面 進 攻 達 於高 潮。是 役， 國 民 黨 軍 共 傷亡 官 兵 二萬餘 人。

東北 戰 場， 國民 黨 東 北 保 安司 令長 官 杜 聿明 率新六 軍 廖 耀湘部 、第五 十 二 軍 趙 公武 部等

約 九 個師 十 萬 兵 力 ， 採 取 「 南攻 北 守 ， 先 南 後北 」的 戰 略 方 針， 於一 九 四 六 年十 月 十 九日 分

三路 向南 滿 解放 區 進 攻 。 十 月 三十 一 日 至十 一月 二日 ， 其 第二 十 五 師在 寬甸西北 之 新 開 嶺地

區 爲東 北民主 聯 軍 第四 縱 隊吳 克 華部所 圍 殲。 接著 ， 自十 二 月 至一 九四 七 年四 月 ， 國民 黨 軍

又 三次 在 松花江 南與 南 下 的 東北 民主 聯 軍 北 滿 部隊 發 生激 戰， 四 次 向東 北 民主 聯 軍 南 滿 部隊

守衛 的 臨江 城 發 動 猛 烈的 進 攻 。其 結果， 雖迫使 北 滿 部 隊 三次 撤 回江 北 ， 但臨江 城一 直 沒有

攻下 ，而 且損失 了 三 萬餘 兵力 。

自 一九四 六 年六 月 全 面內戰 爆發， 至一 九四 七 年 二月 的 八個月 中 ， 國 民 黨軍 雖 比 解 放軍

部隊 多 占領 一百 零 五 座 城 市， 達 到 了 部 分 戰 略 目 標， 但 兵力 損失 較 大 ， 共 被 殲 六 十 六 個

旅 (師 )， 計 七+ 二禺人 o國 民 黨軍 由 於占 地 日廣 ， 兵力 不 敷防 禦， 同 時國 統 區經 濟 形 勢日 趨惡化， 遂逐 步 喪失 了 向 各解 放區全 面進 攻 的 能 力。

洛間地區 直 搗延 安 ， 以 有 力 一部， 突 入敵 後 而奇襲 之 」®。 爲 了實 施 這 一計 劃， 國 民黨西 安

叛亂 之 神經 中 樞， 進而 肅 清黃 河 西 岸之 匪 」＠。 其作 戰 方 針爲， 「徹 底集 中 優 勢 兵力， 由 宜

七十六 師 各 一部， 「分 三 路 削 平囊 形地 帶， 以 排除 對 西 安 之 威 脅 ． ＇ 準備進 攻 延 安， 以 摧毀其

在 陝 北 戰 場，國 民 黨 軍早在 一九四 七年 二月十 八日， 即 以整 三十 六 師 、整 三十 七 師和 整

外， 統 一全 國 。

將 該 兩地的 人民 解 放軍消 滅 或 驅至華 北 地 區 後， 實 施 東 西 夾擊 ， 再 一 舉 殲滅 之 ， ．然 後揮軍 關

重 品進 攻 的 方 向， 爲 解放 區的東 西 兩翼， 即陝 甘 寧 邊區 和 山東 解 放區 。 圈民 黨軍 事 當 局 企 圖

圉民 黨軍 在 喪失 了 向 解 放區 發 動 全面進 攻 的 能力 之 後， 不得 不 改取 重 點進 攻 的戰略 。 其

進攻陝北

· 93 · 第 因 章

整 編第三 十六 師副 師長 顧錫九 部 新 －旅 ， 獨 立第 一、 二 、 三 團 及 陝 甘地 方 武 裝 組 成 的 隴東 兵

個旅，從 南 線主 攻延 安 ；靑 海 馬步 芳、 寧 夏 馬 鴻 逵 集 團十 二個旅 ， 榆 林 鄧寶 珊 集團 二個旅 ，

綏 靖公 署 於三 月 上 旬調 集 了 三十 四個旅 ， 計二十 三 萬 人 。 其 中， 蔣 介石 嫡 系胡宗 南 集團 二十 · 94 ·

I I龍 泉 鎮 間 地 區 ． ， 以整 二 十 九 軍 劉 戡所

其時 ，中共 中央 所在 地 陝 甘寧 邊 區 ， 一共 只有 一 百六 十多 萬 人 口，主 力 部隊 六 個旅 計 二

縣、 榆林橋等 地及 勞 山 陣地的 部分 山頭。

右兵 團 先 後 占 領 臨 眞 鎮、 金 盆 灣、 張家 溝等 地 ， 直逼 延 安城 外 ．＇左兵 團先 後 占 領 茶 坊 、 郿

頑強 抵抗 」 ＠， 「 臨 眞 附近 居民 房舍 、 門 窗及 土 坑與 灶底 」「 均裝 有 地雷 機關 」＠。 十 日 ，

三 月 十 四 日， 國民 黨 軍 右 、左 二兵 團 同 時發起攻擊 。 西 北 野戰軍 「 憑 藉 地 雷及 伏地 堡壘

施 「戰略 」 轟炸。

時 ，調 集駐 西 安、鄭 州、 太原等 地的 各種 型號 飛機九 十 四 架，協 同陸 軍 ， 以便 對 延 安地區 實

部 、整七 十六 師 廖 昂部 及 騎 一旅 爲總 預備隊 ， 分別 控 制 於宜 君 、 洛 川和 平涼、 涇 川附近 ． ＇ 同

團 ， 於攻擊 前二 日， 分向保 安、 安 塞、 延 安 、甘 泉 附近 ， 實施 擾 亂攻擊 ．，以整 十 師 羅廣 文

轄 整 三十六 師 鍾 松部、 整 十七 師何 文 鼎部及 整 一三五 旅 爲 左兵 團 ， 展開 於 洛 川西 北 地區 ． ， 以

應尊 部 、 整 九十 師陳 武 部 爲 右兵團 ， 展開 於平 睦 堡

分別 由 西 、 北 兩線 配合 。 其 具體 部署 爲 ．． 以整 一軍 董 釗所轄 整 一師陳 拘旅 部 、 整 二 十七 師 王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95 · 第 因 章

萬餘 人 。在 力量 對 比十分 懸殊的 情 況下 ，為 了將胡 宗 南 集團 拖在 西 北 戰 場 ，粉碎國 民 黨 的全

以 殲滅 國 民 黨 有 生力 量 爲 主 而 不是 以 盤戰 略 計 劃 ，西北 解放 軍 遵照中 共 中 央 的 指示 ，實 行 「

保 守地方 爲主 」 的 方 針 ，決定放 棄 延 安及 若 干城 市和 地方 ，誘敵 深入 ，運用「 蘑 菇 」戰 術 ，

以求 在 運動 中 殲滅 國 民黨 軍 。三 月 十六 日 ，西 北 野戰 兵 團 和 部 分 地 方 部 隊 ，聯合 組 成 西北 野

戰 軍 ，以軍 委副 主 席 兼總 參 誄 長、中 國 人民 解放 軍副 總司 令 彭 德 懷爲司 令 員 兼政 委 ，中共 中

央 西 北 局書 記 習 仲勛 爲副 政 委 ，張宗 遜爲副 司 令 員 ，下 轄 第 一縱 隊 (司 令 員 張宗 遜 丶政委 廖

漢 生 ) '第二 縱 隊 (司 令 員兼政 委 王 震) ,敎導 旅( 旅 長兼 政 委 羅 元發 ) 和 新 四旅 ( 旅 長 張

賢約 、政 委 黃 振 堂) °

三 月 十九 日 ，西 北 野戰 軍主 動撤 出 延 安 ，並實 行 堅壁 清野。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稱 ： 「 陝北

原 已 人煙寥 落 ，匪復利 用 其地 方 組 織 ，將 僅有 之 人與 物等 可資利 用之 力 量 ，全 部 撤離 ，使 我

軍 行 動 之 區 ，渺 無 人 跡 ，行 軍 作 戰 ，均發 生 極大之 困難 」 ® 。當 時在 延 安的 德國 醫 生羅別 愁

說 ：「 延 安的 撤退 是 任何 國 家 首都 的 撤退中 最 有秩 序的 。 」十 九 日 當天 ，圉 民 黨 軍 右兵 團 整

一師第 －旅 首先 進 入延 安 ． ＇ 左兵團前 鋒前 進 至 延安以南 的 三十里 鋪 。胡 宗 南 部 占領 延 安 空城

後 ，捏造「 俘 虜敵五 萬 餘 ，繳 獲武 器 彈 藥 無數 」的 「 戰 果 」 。蔣介 石得 意 洋 洋 ，旋 致 電胡宗

南 ，內 稱 ．．「將 士用 命 ，一舉 而 攻 克延 安 ，功在黨 國 ，雪我 十年來 積 憤 ，殊 堪 嘉尙 ，希即 傳

· 96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諭 嘉 奬， 並 將 此 役出 力官 兵報 核， 以憑 奬敍 」 ＠。

胡宗 南 於占領延 安 空城 後， 急於尋 找西北 野戰軍 主力決 戰。 西北 野戰 軍 以 第一 縱隊 之 一

倉 惶北 竄 不 堪一 擊 」， 「 部 佯作 掩 護 主力 撤退 之 勢 ， 誘其 北 上 。 整 一 軍 誤 認 西北 野戰 軍 「

旋 以第 三十 －旅 之 第 九十一 團 留防 」， 遂以 五 個 旅 向安 塞方 向 撲 去， 而 西北 野戰 軍 已逸 去．＇

安 塞， 其餘 復 返延 安 。 三月 二十五 日拂 曉， 當 第 三十 －旅由 安 塞 返延 安 時 ， 孤軍 進 入靑 化 砭

遭 匪 三旅 以上 兵力 之伏擊 ， 激 戰 三小時 後， 以南 西北 野戰 軍 主力五 個 旅 佈成的 伏擊 囹內 ， 「

因 衆 寡 懸殊及 地 形不利 ，致 為 匪所 乘」 ＠。 該 旅 二千 九百餘 人 全 部遭 殲， 旅 長 李 紀 雲被 俘。

國 民 黨軍 在 第 三十 －旅 於靑 化 砭被 殲 後， 發 覺西 北 野戰 軍 的 主力在 延 安 東 北 地區 ， 遂 以

整 一 軍 、 整 二 十 九軍 主力 三個 整 編師 又 三個 旅， 共 十個 旅， 分兩 路 經 甘 谷 驛、靑 化 砭向 延 川

進 發 ， 欲尋其 主力決 戰 。 四 月 十四 日， 整 二十九 軍 之 第 一三 五 旅沿 瓦 窯 堡至 蟠 龍大道 兩 側高

地南 下。 上 午九時 許， 先 頭部隊 進 至 三郎 岔、 李家 嘀 哨時， 先遭 西北 野戰 軍 新四 旅 之 頑強 堵

發 生 空前 激 戰 ， 擊 ， 復 被其 第 二縱 隊 之 兩 個 旅 及 敎導 旅 、新四 旅 包 圍 於 羊馬 河 以北 地區 ， 「

肉搏 十餘 次 」 ， 「 至 午 刻四0五 團 之 陣地 被 匪 突 破， 申 刻四O四 團 及 該 旅 旅 部 除一 部 突 圍

外 ，主力 亦遭 匪擊 破 」 ＠。 是 役， 第 二 二五 旅 四 千七 百餘 人 被全 殲， 代旅 長 麥宗 禹被 俘。 國

．「一三 五 旅 之 失 敗 於 指 揮官 決 心之 遲緩與 命 令 既下 後之 動 搖決 心， 將 有 民 黨軍 事 當 局抱 怨 ．

· 97 · 第 四 章

利 之 地 形 拱 讓 於 匪，致 使 爲 匪各 個擊 破。 」＠

羊馬 河 一役後 ， 蔣介 石 錯誤地 判斷中 共 中 央 及 西 北 野戰 軍 主力 正東 渡黃 河， 遂 於 四月 二

十六 日以 九個 旅 北 進， 尋其 主力決 戰 ， 或 逼其 東 渡， 而 留 第 二 ＾ 七 旅 主力 及 地 方 保 安團 隊 約

七 千 人駐 守 蟠 龍補 給基 地。 其 時 ， 西 北 野戰 軍 以 第三 五九旅 和 獨 五旅 之 一部 ，僞 裝 主力 ， 節

節抵抗 ， 並沿途遺 棄符 號 、 物 資， 誘敵 北 進 ． ， 而 主力第一 、 第 二兩 縱隊 計 四個 旅 ， 卻埋 伏 於

蟠 龍四 周。 五月 二日 黃 昏，國 民 黨 軍 主力 九 個 旅 抵達 無 定 河邊 之綏 德時 ， 其 留 蟠 龍 之第 二 ＾

七 旅 連 夜遭 西 北 野戰軍 主 力 四個 旅 圍攻 ，經 激 戰 兩 晝 夜， 至 四日 夜， 守軍 六 千七 百餘 人被全

殲 ， 旅 長 李 昆崗 被俘， 大 量 糧食和 軍 用 物 資 被 繳獲。 當 主力 九 個 旅 於九日 由 綏 德急 返 蟠 龍

時 ， 西 北 野戰 軍 主 力 已西 移 安 塞 休整。 國 民 黨 軍 事 當局 承 韶， 其 整 第 二 ＾七 旅 「遭 受 損失

」 ， 迫使 主力 不得 不放 棄綏 德，南下 「 追剿 」。

綜上，三 月 至 五月 間 ，胡宗 南集 團 於陝北 戰 場上 ， 雖得 延 安等 空城 ， 但 連敗 靑 化 砭、 羊

馬 河、 蟠 龍 三戰 ， 連失 三 旅 ， 計一 萬 四千餘 人，不 僅 未 眞 正捕 獲到 西北 野戰 軍 的主 力 ， 相 反

屢遭 其 主力 圍殲。 國民 黨 軍 事 當 局 不得 不承 認， 「西 北 野戰 軍以 鑽 隙 流 竄， 避實 擊 虛， 以 保

持 其勢 力 於陝北 、 隴東與 我 周旋 」， 「 以致 我 主力始 終 被 匪牽制 於 陝北 ， 一無作 爲 ， 殊為 惋

惜 」 ®。 美 國 政 府在 《 白 皮 書》 中 腮爲 ． 「攻 占延 安曾經 宣 揚爲 一個偉 大 的 勝 利 ， 實 則這 是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98 ·

一 個 既 浪費 又空 虛的 、華 而不實 的 勝利。 」 ®胡宗 南 在 距離 向 延 安 發起 攻 擊 後整 整 三 個月 的

六 月 十四 日 ， 便 一 反他 那勝 利者 的 驕態 ， 向 蔣 介 石發 出 了 告 急 電， 供出 了 占 領延 安 後的慘

消除 匪 狀 。 電稱 ： 「當前 戰 場我 軍幾 均處 於 劣勢， 危機之 深，甚 於抗 戰 」， 「爲 安 定國 本 、

患， 擬 請 於萬 分 困難 中，另 編 新 軍， 以 應 此 艱巨任務 ， 而 免 匪勢 再事蔓延 」 ＠。

的覆 没 王牌師」 「

國 民黨 軍在積 極部署 對 陝 北 戰 場實 施 重 點進 攻 的 同 時， 也在 籌劃著 對 山東 解放 區 的 重 點

進 攻。

一九四 七 年 三月 初， 南京 國 民政 府 撤 銷了 徐 州 、 鄭州 兩 綏 靖公 署 ， 組 成陸 軍總司 令 徐 州

司 令 部 ，由 陸 軍總司 令 顧 祝同 坐 鎮徐 州， 統 一 指 揮原徐 州 、 鄭 州兩 綏 靖公 署 的 部 隊 。 徐 州司

令 部 先 後 調集 了 二 十四 個整 編師 ( 軍) ,含六 十 個 旅 ( 師) ,約 四 + 五萬餘 人， 並以 其精 銳

主力 整 七 十 四師 、 第 五 軍 和整 十 一師 爲 骨 幹， 編 成 三個機動 兵團 ， 擔任 主 要突擊 任 務 。 在 「

第 一 期進剿 」中 ， 以 顥祝同爲總司 令， 張 秉 均爲參 謀 長 ·' 湯恩 伯任 第一 兵團 司 令官 ， 下 轄整

二十 八師 李 良 榮部 三 個旅 ，整六 十 五師 李 振部 二 個旅 ， 整 二十 五師黃 百韜 部 三個 旅 ， 整 三十

師 李天 霞部 三個 旅 ， 整七 十 四 師 張 靈 甫部 三個 旅 ， 整 五十七 師 段 霖 茂部 二 個旅 ．＇ 王 敬久 任 第

· 99 · 第 四章

二兵 團司 令 官， 下 轄 整 八十 八師 方 先 覺部 二個 旅 ．＇ 整 七十五 師 沈 澄年部 二個 旅 ， 整 八十五 師

吳 紹周 部 二個旅 ， 整 七十 二 師 楊文 琭部 三 個 旅 ， 第五 軍 邱 清泉部 三 個 師 ． ，歐 震任 第 三 兵團司

令官 ，下 轄 整 二十 師 楊 幹才部二 個 旅 ，整 四 十 八師 張 光瑋部二個 旅 ， 第 七軍 鍾 紀部 二個 師 ，

整 六 十四 師 黃國 梁部三 個 旅，整 十 一師胡 璉部 三 個 旅 ． ＇ 第二 綏 靖區 司 令 官 王耀武 轄 第 十二 軍

霍守義 部二 個師．＇ 第 三 綏 靖區司 令 官 馮 治安 轄整五 十 七師 劉振三 部 二個 旅 ， 整 七十 七師 王長

海部 二 個 旅 ＠。

顧祝同的 進 攻 計劃是 ． ．第 一步， 先 以 一部 兵力 打 通徐 州 至濟 南 段津 浦鐵路 和 兗州 至臨 沂

公 路 ， 壓迫華 東 野戰 軍 退出 魯南 ．， 第 二 步，全 線展 開 ， 向 魯中 山區 萊 蕪、 新 泰 、 蒙 陰、 沂水

一線進 攻 ，尋 找華 東 野戰 軍 主 力 決戰 ， 或 迫其 北 渡黃 河，以 實 現 其 占領 整 個 山東 解放 區 ， 切

斷 關 內 山東 半島 和 關 外遼 東 半島 海上 聯 繫的 目的 。

當 時 ，在 山東 解放 區 的 華東 野戰 軍 ，以 陳 毅爲司 令 員 兼 政 治委 員 ， 粟 裕爲副 司 令 員 ， 譚

震 林爲副 政 委， 共 轄 十個 縱隊 ， 計二 十 七萬 人 。 三月上 旬， 中共 中 央軍 委 指示 華 東 野戰 軍 ，

「 對 敵 津 浦集 團 北 進 不 要阻 止， 讓其 進 至泰安 一線， 於我 最 爲有 利 」 ， 「務 使 爾後 作 戰 經 常 集 中六 十 個 團 行 動 」＠。

四 月 中旬，國 民 黨徐 州司 令 部 調集 十三 個 整 編師 直 指 新 泰、 蒙 陰方 向。二 十六 日，其 左

南京政府崩 潰跆末 · 1 00 ·

翼 泰安 守軍 整 編第七 十 二 師 爲 華東 野戰 軍 所殲 ，泰安城 亦被 攻占。 但國 民黨 軍置 非 嫡 系部隊

於不 顧 ，仍 保 持高 度密 集 ，向 主 要 目 標進 擊 ，不 易分 割 圍殲 ，故短 期內 未 再遭 受 大 的 損失。

自五 月 上 旬始 ，國 民 黨 徐州 司 令部 以 第 一兵團 向 沂 水、 坦 埠 線進 擊 ，七 十 四 師 主 攻 坦

以第 二 兵團 反擊 寧 隔、 泰安 ，沿 津 埠 ，整 二 十五 師和 整 八十 三師 各 一旅 掩 護其 左 右兩 翼 側．，

浦 線兩 側搜 索前進 · ， 以第三 兵 團 向 新 泰 、蒙 陰地區 追擊 ，整十 一師 主 攻 新 泰 ，整 第五 師 、 整

七 十五 師 攻向 萊 蕪和 吐 絲 口。

面對 國 民黨 軍 這 一進 攻態 勢 ，華東 野戰 軍 發現 ，整七 十 四師 雖處 戰 線中央 ，但 前進 態 勢

較 爲 突出 並 已全 部 展開 ，又處 不 利 地 形 ，與 左 右鄰有一 定間 隙 ，遂 決定 調集 主 力十 個 縱隊 迎

殲 該 師 於 坦埠以 南、 孟良崮 以北 地區 。 其 戰 役部署 為 · 以 第 一、 四、 八、 九 、 六五 個 縱 隊 主 ·

攻 圍殲．， 以 第十 、 三、 二、七 四個 縱 隊 阻援 ．， 以特 種兵縱 隊 集 結 於沂 水 、下 位 間 待命。 戰 役

於十 三日晚 發 起 ，擔負主 攻 圍殲 任務 的五 個縱 隊 ，各 自 按照 飪 定的 目標 ，實 行對整 七十 四師

的包 圍。 第 一縱 隊 自 蒙 陰東 北 方 向 ，向縱 深 猛 插 ，割 裂了整 七 十 四師 與其 左 翼整 二 十五 師 的

聯繫 ． ＇ 第 八縱隊 自 孟良崮東 北 方 向 ，向 西 南 穿 插 ，割 裂了整 七 十 四師與 其 右 翼整 八十 三師 的

聯 繫．＇ 隱 伏 於 銅石 西 南的 第 六縱 隊 迅速向東 北 急進 ，抵達 垛莊 附近 ．＇ 第 四、九兩 縱隊 亦 自 孟

良 崮 以北 地區 向 南正 面推進 。 十 五 日 拂 曉 ，第 六、 一縱 隊 協同 攻下 垛莊 ，第 八縱 隊 攻下 萬泉

第 四章 · 1 01 ·

山， 三 個縱 隊 打通 了聯 繫， 封 閉了合 圍口。 至此 ， 整七 十 四 師 及 整 八十 三 師 的第五 十七 團 已

被 華 東 野戰 軍合 圍在 孟良崮、 蘆山 地區 。

當 整七 十四 師 被 圍後， 蔣 介 石仍 腮為 尋 找到 了 解放 軍主 力 ， 是與 之決 戰 良 機， 一 面督令

該 師 堅守 陣地， 一面急調十 個 整 編師 向 整七 十四 師 靠攏。 這一 部署 ， 促使華 東 野戰 軍 於十 五

日 十 三 時 迅 速發 起 總 攻 ，以 求在 圈民 黨各 路援 軍 到 達 之 前，全 殲 整七 十 四 師。

雙方 在 孟良 崮 地區 進 行了 頑強 而 猛烈 的戰 鬥 。 據 國 民 黨 軍 的戰 鬥 詳 報 記 載， 自十五 日 拂

曉以 來 ， 華 東 野戰 軍 「 槍 炮如 雨」， 「 發 射 燒 夷 彈 極多 」， 「 於其 熾 盛 火力 之下 ， 逐 波 衝

鋒， 勢 如 潮 湧」 ；而 整七 十 四 師 則 「 飲 料斷 絕 ， 渴不可 支， 體 力 漸 弱， 各 種火 炮以 俯 角全

失 ， 效 力 降 低」， 「 馬 騾 及雜役兵 夫， 受 匪炮擊 驚 擾 奔 竄， 引起 部 隊 混亂 」， 且 飛機 「 所投

l

、三兩 縱隊主 力 進 出 孤山 、磊石 山 之 間， 與 黃 伯韜 縱

糧彈， 十 九 爲 匪所得 」 ＠， 第一 兵團 司 令 官 湯恩 伯 於十 五 日 致 電整七 十 四 師 師長 張 靈 甫： 「

本 兵 團 決 於 垛莊 東 側攻敵 主 力 ， 第

隊 ， 協力 解七 十 四 師 之 圍 l@。 湯並為 張 打 氣， 謂 「 貴 師處 境最 苦， 而關 係最 重 」， 「只要

貴 師 站 穩 ，則可 收 極大 之戰 果， 亦即 貴 師 極大 之 功 績」 ＠。 十六 日 上 午 八時， 蔣 介 石 親下 手

令， 稱 「 山 東 共 匪主 力 已向 我軍 傾巢出犯 ， 此 為 我軍 殲滅 共 匪 、完 成 革命 之 唯一 良 機」， 令

各 部隊 「 密 切聯 繫， 協 力邁 進 ， 各 向 當 面 之 匪猛攻 ，務 期 殲滅 共 匪」， 「 如有 萎 靡 猶豫， 逵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02 ·

巡不 前 或 赴援 不 力 ， 中 途 以致 友軍 危亡 ， 致 使 匪軍 渥 網 逃 脫者 ， 定必 以 畏 匪避戰 ， 縱 匪害

國 ， 貽誤戰 局 ， 嚴 究論 罪不 貸 」＠ 。在 劇 烈交 戰 中， 整七 十 四 師 據守 之 陣地 進一 步 被 壓縮 。

上午 十 一時三 十分 ， 該師通 過 整 二 十 九 師 無 線電話通 報 · · 「 戰 況 劇 烈， 糧彈 不 必再 投， 希望

空軍 轟 炸 孟良崮六O0高 地 以 西 各高 地 。」 ＠ 旋 第 一 兵 團 又嚴 令 應援 各部 隊 「 務 須以果 敢

之行 動， 不 顧一 切， 星夜進 擊， 破 匪軍 之包 圍， 救 袍 澤 於危 困」 ＠ 。可是 ， 各路 援 軍 因受 華

東 野戰 軍 各縱 隊所 阻 ， 始 終 無法與 整七 十 四 師 會合 。整七 十四 師「 傷亡 既 衆， 即併 僚 屬 、 雜

役均 編隊 應戰 」， 又因 「 該 山 係 岩石積體 ， 無法 構 築 工事， 官 兵以 死 尸作 墻 ， 以 溺 尿 解 渴 」

＠ 。

十 六 日 黃 昏， 整七 十 四 師經 「三 晝 夜 之苦戰 ， 已 彈 盡 糧絕 ， 傷 亡 殆盡， 至 此 孟良 崮 遂 告

陷落 」 ＠ 。該 師 師 部 及 其 所 屬的 第五 十 －旅 、第五 十 七 旅 、第五十 八旅和 整 八十 三師 的第五

十 七 團 在 孟良 崮 地 區 被全 殲 。其 中， 師 長 張 靈 甫 、 副 師 長 蔡 仁 杰、 第五 十 八旅 旅 長 盧 醒被 擊

斃， 官 兵一 萬 三千餘 名被 斃 傷 ． ， 該 師少 將參 謀 長 魏 振 鉞 、 少 將 副參 楳 長李 運良等 五 名將級 軍

官 以 下 一萬 九 千餘 名 官 兵 被 俘 。當 晚二 十 四 時 ， 湯 恩伯還 接 到 顧 祝同 轉達 的 蔣 介 石的 命 令 ． ．

「 飭整 八十 三 師李 師長 天 霞， 限十七 日攻 抵 孟良崮」 ＠ 。整 七 十 四 師是 匿民 黨軍的 五 大 主 力

之 一， 美 械 裝 備， 並經 美 國 軍 事 顧 問團 特 種訓 緑， 抗 戰 勝 利 後任 南 京衛 戍部 隊 。張 靈 甫 曾 吹

· 1 03 · 第 四章

噓 ．．「有 七十四 師 ， 就有 國 民黨 。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稱 華 東 野戰 軍「 在 我 軍 雲集 區內 ， 尤有

被 各 個擊 破 之 可能 」， 「竟能 大 膽集 中兵 力， 圍攻 我 整 第 七十 四 師 ， 此 誠 一般始 料 所 不及

」. ' 相 比之下 ， 國 民 黨 軍 「對 莒 縣 、 沂 水 、 坦 埠之 攻 擊 原有 五 師 一 軍」 ， 「 但當 戰 鬥 遂行 之

初， 僅有 整 第 七十四 師與 整 第二 十 五 師 之 一部， 於匆 促 中向 坦 埠作 突 出 之攻擊 前 進 ， 其 他各

部 均 未作 積 極行 動， 使 匪主 力得 以 從 容 使 用 於整 七十 四 師 方 面， 殊爲 憾 事 」 ＠ 。 對 於整 編

七十四 師 之被全 殲， 蔣 介 石 哀 嘆， 「 這 是我 軍剿 匪以 來 最 可痛 心最 可惋 惜的一 件 事 」 ＠。 他

懿篦， 「 比較 敵我 的 實 力， 無論 就那 一方 面 而 言， 我 們 都占有 絕 對 的 優勢。 軍 隊 的 裝 備 、 作

戰 的 技 術和 經 驗， 匪軍 均 不如我 們 ． ，尤 其是 空軍 、 運 輸工 具 I I如火 車、 輪 船， 補給 — —如 糧 秣 、 彈藥 等， 我 們也 比 匪軍 豐 富十 倍．， 重要的 交通 據 點 、大 都 市和 工 礦的 資 源， 也 控 制在

我 們的 手 中， 無論 就 那一 方 面的 實 力 來 比較 ， 共 產黨 絕對 不能 打敗 我 們 」 ＠。 然 而， 「 王牌

軍 」整 編第 七十四 師 畢竟遭 到了覆 滅的 命 運， 這 又是 什 麼原 因 呢？ 蔣介 石在 一 篇 總 結整 七十

四師 失敗 原因 的 敕 文 中寫道 · ·「以我 絕對 優 勢之 革命 武力 竟 爲 劣勢 烏合 之 匪衆所 陷害， 其 中

原 因或 以 諜報 不確 ， 地 形 不明 ．， 或 以 研 究 不 足， 部署 錯 誤 ， ·則 至精 神 不振， 行動 萎 靡， 士 氣

低落， 紀 律敗 壞， 影響作 戰 力 量。 然 究最大 缺點， 厥爲各 級 指揮官有 苟 且自保 之 妄 念， 無 協

同一致 之 精 神， 至爲 匪所 制 ，以致 各 個擊 破 」。 在 這篇 敕 文 中， 他 還 下 令 ， 「當 時 應 援 各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04 ·

師 ，作 戰 不 力 ，除 八十 三師 師長 李 天霞 已著 等 ( 革 )職處辦 交 軍 事 審 判外 ， 並將 鄰近 各 師 迅 即 査 明責 任 ， 依法嚴 處 ， 以 昭 熵戒」 ＠。

國 民黨 軍 於整七 十四 師 被 殲 後， 經過一 個多 月 的 調整 ， 又於六 月 下旬， 調集九 個整 編 師

計 二 十 五個旅 ， 向 沂 蒙 山區 的 華東野戰 軍 發 起 南 痲戰 鬥 ， 企 圖毀其 後方 ， 壓其 撤出 魯中 山

區。 但遭 華東 野戰 軍 分 南 、 北 路 兩兵 團 ， 分路 出 擊 遠 後方 ， 戰 略 部 署被 打亂 ， 被 迫 停 止進

攻。

國 民黨 軍 於一 九 四七 年 春 夏 之交 ， 同時在 陝北 、山東 兩 個戰 場遭 到 失 敗 後， 被 迫在 整 個 內 戰 戰 場上 ，由 重 點進 攻 轉爲全 面防禦 。

【註 釋 】

® 《馬 歇爾仗華 》第 一九 八頁 。 ® 據新華 社延安 一九 四六年 五月 八日電 。

® 一九 四六年 六月十 四日中共代表 團發言 人對當前時 局發表 的談 話， 《國共談判文獻管 朴 選輯 》

一一五頁 。 第－ ® 《中美 閶係背 料 匯編 》第 一輯第 二0 七 百＾ o

· 1 05 · 第 四 章

® 《中美 閽係奇＾ 科 匯 編 》第 一輯第 二0 － 一至 － 一0 1 1 一 頁。

® 《馬 歇爾使華 》第 一三五頁 。 © ＾中美闈係奇 料 匯編 》第 一輯第 六六 － 一 頁。

® 《戡 亂簡史 》 ，台北 一九 五九年 版 ，第 七十 五頁 。 ®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部史 政局檔案 》，藏中 圍第 － 一 歷史 檔案 館 。

® 《中 原突 固 》 ，第 一輯 ，湖北 人民出 版社 一九 八 三年 版 ，第 十 六頂 。

＠南京 國民政府 圉防部史政 局編 ． ．《綏靖第 一年 重要戰役提要 》 一九 四八年 版 ，第 五十 三頁 。

＠ 《綏靖第 一年重要 戰 役提要 》第 五十 四頁 。

＠ 一九 四六年 六月 一日中共中央 給鄭位 三 、李止～ 念 、王震 的電栽 ， 《毛澤東 軍事 文 選 》 ，中 國 人

民解放軍戰士出 版社 一九 八 一年 版 ，第 二八0頁 。

＠ 《毛澤束 軍事 文選 》第 二八＝ 一 頂 注釋 。

＠ 《毛澤束 軍事 文選 》第 二八 一頁 。 ® ＾毛澤束 軍事 文選 》第 二八三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七十 五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三頁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1 06 ·

® 《綏靖第 一年重要戰役提要 》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部史 政局編 ， 一九 四八年 版 ，第十 三頁 。

® 《綏靖第 一年重要戰役提要 》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部史政局編 ， 一九 四八年 版 ，第 十 三頁 。

＠ 《綏靖第 一年重要戰役提要 》第 十 五頁 。

一 歷 ＠ 王糴武 部關菸參 加 臨沂戰役作 戰的戰鬥 詳赧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部史政局史料 ，藏中 図第 －

史檔案 館 。

＠粟裕 ． ．《萊 蕪戰役初步總 緒 》 ， 《萊 蕪戰役資 料 選 》 ，山束 人民出 版社 一九 八二年 版 ，第 四十

－ 一 頁。 ＠ 《綏靖第 一年重要戰役提要 》第 五十 九頁 。 ® ＾綏請第 一年重要戰役提要 》第 五0頁 。

® 《綏靖第 一年 重要戰 役提 要 》第 七十 一頁 。

© 《第 六集圍軍 總司令 耶汾孝 戰役戰鬥詳栽 》 ， 《中 國 現代政治史背 料 匯 縞 》第 四輯第 十 九冊 ，

藏中 國第 二歷史檔案 館 。 ® 《綏靖第 一年重要戰役提 要 》第 八十 三頁 ，八十 四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一二九頁 。

® 《西安 綏署 延安會 戰經 過概 要 》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 部史政局史杜 ，藏中 國第 － 一歷史 檔案 館 。

第四章 · 107 ·

＠ 《戡 亂簡史 》第 一三0頁 。

十 七師師表 王應尊 －九 四七年 三月十 三日 下達作 戰命 令 之附件 ， 《中 國 現代 政治史背 料 一 ＠ 整編 － 匯偏 》第 四輯第 十 九冊 。

® ＾戡 亂簡史 》第 一三三頁 。

®裴昌會 ． ．《蔣軍胡宗南部 進犯延安 纪咯 》 ，載 《文史清 朴 選輯 》第 三十 六輯 。

一歷史 檔案 ® 《西安 綏署 瓦窯 堡會 戰 經過概要 》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部史政 局史料 ，藏 中 圍第 － 館 。

一歷史 檔案 ® ＾面安 綏署 牡丹川會 戰 經過概 要 》 ，南京 國民 政 府國防部史 政局史朴 ，藏中 國第 － 士

g £

一 歷史 檔案 ＠ 《西安 綏署 牡丹川會 戰經過概 要 》 ，南 京 國 民政府 國防部 史政局史朴 ，藏中 國第 － . b g

書

A' 。

® 《勵 亂簡史 》第 一三 一頁 、二 三 頁 。

® 《中美 闞係奇 朴 匯編 》第 一輯第 三五 八頁 。

®轉引自 田為本 ： 《轉 戰陝北是解放 戰爭 由 防禦轉 入進攻 的關鏈 》 ，載 ＾棠 史通 訊 》 一九 八六年

第 四期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1 08 ·

＠ 《陸軍總司令徐 州司令鄣魯 中會戰經過概要 》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部史政 局史朴 ，藏 中 國第 二

歷史檔案 館 。

＠ 《毛澤束 軍事 文選 》第 二九 八頁 。

一歷史 ＠ 《第 一兵圉蒙 陰東南 玭 區戰 役戰鬥詳栽 》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 部史政局奇 科 ，藏 中 因第 －

林案 館 。

＠ ＾第 一兵 固蒙 陰束南 迪區戰 役戰鬥詳赧 》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鄣史政局骨 科 ，藏 中 國第 － 一 歷史

檔案 館 。

．《光什麼 失去大陸 》下冊 ，台北文海出 版社 一九 六 四年 版 ，第 四五九頁 。 ＠暕孝威 ．

® 《第 一兵圉蒙 陰東南 迪 區戰 役戰鬥詳 栽 》 ，南 京 國民政府 國防部史政局賁 科 ，藏中 國第 － 一 歷史

檔案 館 。

＠ 《第 一兵 圉蒙 陰束南 她區 戰役戰鬥詳栽 》 ，南 京 國民政府 國防部史政局貧科 ，藏 中 國第 － 一歷史

檔案 館 。

® 《第 一兵固蒙 陰束南 迪 區戰役戰鬥詳赧 》 ，南京 國民政 府圉防鄣史政局寳 社 ，藏 中 固第 － 一 歷史

檔案 館 。 ＾0頁 。 － ．《光什麼 失去 大陸 》下冊 ，第 四｀ ＠陳孝威 ．

· 1 09 · 第 四 章

＠ 《戡 亂簡史 》第 一一一頁 。

歷史 一 ＠ 《第 一兵團蒙 陰東南 池區戰役戰鬥詳錄 》 ，南京 國民政府 國防部史 政局資 料 ，藏中 國第 －

檔案 館 。 ＠ 《戡 亂簡史 》第 一一一頁 、一一－ 一 頁。

＠蔣介 石 一九 四七年 五月十九 日對軍官 訓練圉第 二期學員 的講 語 ，見南京 國民政府 內政部檔案 '

藏中 國第 二歷史 檔案 館 。

＠蔣介 石 ： 《國軍將 碩的恥辱 和自反 》 ，見 《蔣 總 统秘錄 》第 十 四冊 ，總第 三0七 一頁 。

＠ 《孟良 崮 戰役責料 選 》 ，山束 人民出 版社 一九 八0年 版 ，第 一0九頁 。

【第 五章 】

加強獨裁統治

一 月舉 行的政 治 協商 會 議 則商 定 ，於同年 五月 五日 召開 國民大會 ，制 定憲 法 。

五年 三 月舉 行 的 國 民黨 第六 次全 國代 表大會 提議 ，改 在當 年 十一 月十二 日 召開 。一 九 四六 年

， 後 又由 一 九四 行 ，始經 一九 三九 年 十一 月 五屆六 中 全 會 決 議 ，延 至一 九 四 0年 十一 月 召開 ．

屆 三中 全會 蟻決 ，推 遲一 年 ， 即 於一 九 三 七年 十一 月 十二 日召開 。 中 因 抗 日戰 爭 的 爆發和 進

， 後因 各省 選舉 工 作 未能 如 期 完成 ，復 由一 九 三七 年二 月 召開 的 五 孫 中 山 誕 辰 召開 國 民大會 ．

先是 ，一九 三 五年 十 二月 召開 的 圈民 黨 五屆 二中 全 會 決 定 ，於一 九 三六 年 十一 月 十 二日

的 、 民主 的 外 衣 ，爭 取美援 ，繼 續進 行 內 戰 ，急 於 召開 圍 民大會 ，制 定憲 法。

南京 國民 政 府 在 大規 模內 戰 爆發 、國民 經 濟 凋零的 情 況 下 ，爲了 給自 己 的 統治 披 上 合法

召開制憲國大

· 1 1 1 · 第五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12 ·

根 據 政 治 協商會議 通 過 的 各項 協議 ，關 於國 民大 會 的 召開 和 憲草之 修 改 ，有 以 下幾 點主

． 「第 要 精神 · · 第 一 ，図民 大 會 的 召開 ，應由 各方 協商 決 定。 《 關 於憲 草 問題 的 協議 》 規 定 ．

一次 圜民 大 會 之 召集 方 法由 政 治 協商 會 議 協議 之 」。 第二 ，國 民 大 會 召開 前 ，應先 改 組政

府 。 《關 於政 府 組 織 問題 的 協議》 規 定．． 「中國 國 民黨 在 國民大 會 未 舉行以 前 ，為 準備實 施

憲政起 見 ，修 改國 民 政 府 組織法 ，以 充實 國 民 政 府 委員 會 」。 第 三 ，憲草 修正 案必 須經 各方

協商一致 。 ＾關於 憲草 問 題的 協議》 規 定： 「由 協商 會議 五 方 面 每方 面 推五 人 」 ，組成 「憲

草 審 蟻委 員 會 」 ，「根 據 協商 會 議 擬 定之 修 改 原 則 」 ，參 酌 各方 面提 出 的 意 見 ，「 匯 綜整

理 ，制成五 五 憲 草 修 正案 ，提 供 圜民 大會 採 納 」 ． ＇ 「如有 必 要時 得 將 修 正案提 出 協商 會 議 協

商 」。

由 於國 民 黨挑動 全 面內 戰 ，踐 踏政 協決 議 ，使 原 政 協 協議 中 關 於在 一九 四 六 年五 月 五 日

召開 圍 民 大 會 的 約 定 已無法實 現 。 七月 三日 ，園民 黨 國 防最 高 委員 會 第一 九 七次會 議 竟 單方

面 作出 決 定 ，於當 年十 一月 十 二日 召開 圍 民 大 會 。 八月 十三 日 ，蔣介 石發 表文告 ，聲 稱 ． ．「

斷 不 因任 何 阻 礙而 延 遲 結 束 訓 政開 始 憲 政 的 程 序 ，十 一月 十 二 日 的 國 民 大 會 ，必 定如 期 召

集 。 」 ＠ 十月 十 一日 ，國 民黨 軍 占 領北 方 重 鎮張家 口。 南 京 國 民 政 府 更 加 趾高 氣 揚 ，遂 於當

日 正式 發 出 命 令．． 図民 大 會 改定民 國 三 十五 年 十 －月 十 二日 召集 。 國 民 黨 這 種由 一 黨 決 定國

· 1 1 3 · 第五章

民大 會 開 會 日期 的 做法 ，遭到 了 社會 各方 面 的強 烈反 對 。中 共 代 表團 於七 月七 日 ，就 此提 出

關 於國 大 諸 問題 ，在 未得 協 議 以前 ，敞方 不 受任 何 片面決 定之 拘 書面 抗 議 ，並 鄭重聲 明 ： 「

束 。 」 ＠ 十月 十 四 日 ，民盟 主 席 張 瀾在 接 見 記者 時 指 出 ，只有 在 「 停 止 內 戰 ，改組 政 府 ，完

成 憲 草」的基 礎上 ，才 能 召開 國 大 。 他說： 「 我 們民 盟 不 能放 棄自 己 的 意 見和 立 場 ，不 怕 一 切威 脅利 誘 ，絕 不參 加。 」 ®

國 民 黨 當局為 了給 一黨決 定 召開 的國 大 ，增加 「 民 主 」 的 色 彩 ，竟 不惜利 用 人們 對 於停

止內 戰 的 希望 ，以要 挾 的 手段 ，強 迫中 共 方 面提 交出 席國 民大 會 的 代 表名 單 。 蔣介 石在 十月

十 日 的演說中 聲 言 ， 「 在 宣 布 停 止 衝突 時 ，中 共 應提 出 其參 加十 －月 十 二 日 召 開 的圍 民 大 會

代 表名單 ，以表示 其對 政 府合 作 的誠 意」® 。 十 六日 ，蔣 復 於 聲 明中 強 調 「下停 止軍 事 衝 突

令 」時 ， 「 共 產 黨 應宣 布參 加國 民 大 會 ，並 提出 其 代 表之 名 單 」® 。 對 此 ，中 共 方 面 則 駁

以． ． 「停戰係一事 ，提 出 國大 名 單 又係一 事 」 ， 「 政 府 不 應 以提 交國 大 名 單 作 爲 停戰 之 條 件

」®。中 共 遂拒絕 提 交 出 席國 大 之 名單 。

蔣介 石在 國民 大 含 召開前 ，還 故作 姿態 ，宣稱 將 「 保 留中 共 及 其 他黨 派在 國 民 大 會 應出

席之 代 表名 額」 ，並 將 國民大會 的開 會 日 期從 十 一月 十 二 日 再 延 期三 日 。 中 共 與民 盟 ，始 終

堅持 原 則 ，拒 不 派代 表出席國大 。 王雲五 、 傅 斯 年、 胡 霖等人 ，以「 社會 賢達 」 的 身分 ，出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1 1 4 ·

席 了 國 大 。靑 年 黨 於國大 召開 前 夕， 提交 了 代 表名 單， 其 代 表陸 續 向大 會 報 到。 當 時 還 留在

民盟 隊 伍裏的 民 社黨 ， 則在 經 過 一番 猶豫之 後， 於會 議 期間， 決 定參 加國 大 ， 並 提交 了出 席

「民主 社 會 黨 違反 政 協 ， 參 加『 國 大 ． 名 單 。 後來 ， 民主 同盟 經 中 常 會第 十 一次 會 議 議決 ．

爲

二千 零 五 十 名 ， 因

』， 於本盟 政 治主 張顯有 出 入」， 「 礙難 在 本 盟內 繼 續 合作 」 ， 「有 民主 社會 黨 籍之 盟員 而

參 加『 國 大 』者， 應 予 退 盟」G。

十 －月 十五 日， 「國 民 大 會」在南京 開 幕。 出 席 大 會 的 代 表， 本 應

國 民 黨 員， 並

爲

爲

十年前 「選舉 」 的 舊代 表。 會 議 期間， 軍 人 代 表 一律

中共 、民 盟等 方 面 代 表拒 絕出 席， 部分 代 表因 故 缺席 ， 出 席開 幕式 的 代 表共 一千 三 百 八十 － 名®， 其 中 絕大多 數

大會主 席團 ， 洪 蘭 友爲大 會 秘 書長 。 蔣 介 石在開 幕 式上 發 表演說， 稱 此次會 議 為 「

爲

戎裝 。 蔣介 石 、孫 科 、白崇 禧 、于 右任 、曾 琦 、胡 適 、吳 鐵城 、陳 果夫 、李 璜 、左 舜 生等 四 十 八人

爲

革命 史 上最 艱難 之 創舉 ， 與 劃時

中國 進 入民主 憲 政 時 期的開 端 」， 會 議 將 「 制 定 一部完 善 可行 的 憲 法， 奠 立民主 法 制 的 始 基 」 ®。 事 後， 蔣介 石在 日 記中稱 ， 國 民 大 會 的 開 幕， 「實

代之 新 頁」 ． ＇ 「共 黨 一年來 聯 合 其他 黨 派以 孤 立本 黨 、圍 攻政 府 之 陰誤， 已被我 完全 擊 破 」

． 這 一 「 圍大」 ， 「是 一黨 召開 的 分 裂的『 國 大 ＠ 。 中共 領導 人 周 恩來 於十一月 十六 且 聲明 ．

』， 而不是 各黨 派參 加的 團 結的國 大， 政 協 協 議 的 國 大 」 ． ＇ 「我 們 中國 共 產 黨 人 堅決 不承 認

· 1 1 5 · 第五章

這個 『 匾大 』 。和平 之門 已為 國 民黨 政 府 當 局一 手關 閉了 。」＠接著 ， 十 一月十 九日， 周 恩

來 遂率 中共 代 表團 離開 南 京、 上 海， 返回 延安。 民 盟 於 十一 月 二十五 日 發 表聲 明 ， 拒絕 參 加

「國 大 」， 表示 · ·言 ＾ 有 超 然置 身 事 外 的 途 徑，以 求 良 心之所 安 」＠ 。

十 一月 二 十 八日， 蔣 介石 向國 民 大 會 提 交了 「憲 法 草 案 」。 為 了給 圍 民黨 一 黨 專制 的統

治 裝 扮門 面 ， 他 竟 然 煞有 介事 地 說： 「 今天 國 民 政 府 將憲 法 草 案提 交 國民 大 含以後 ， 可以 說

政 府 已經將 國 家 的責 任 交給 全 圈人 民了 。 從 今天 起 ， 全 國 人 民 就 要開 始 擔負 這 個 重 大 的責

任 。 」＠經過一 番 形式 上 的「 討論 」， 「國 民 大 會 」於十 二月 二十五 日 正式 通 過 《中 華 民 國

憲 法》 ， 並即 宣告 閉幕。會 議 決 定， 《中 華 民 國 憲 法》 於 一九四 七 年一 月 一日公 布 ， 同年 十

二 月 二十五 日施 行 。

《中 華 民國 憲 法》共 有 十四 章、 一百七 十 五 條。 第 一章爲 《總 綱》 ， 宣稱 「中 華 民 國 基

於 三民 主 義 ，為 民有 民治 民 享之 民主 共 和圉 」 ． ， 並 對 國 民 資 格 、 疆 域 、民 族 、國 旗等 內 容 ，

作 了 相 應 的規 定。 第二 章爲 《人 民 之 權利 義務 》 ， 羅列了 歐美 酮家 憲 法中 ， 關 於人 民 權 利 、

自由 、義 務 方 面 的 條文二 十餘 條， 並 附有 相應 的限 制 條 款。 第 三章爲 《國 民 大 會 》 ， 申明 國

民大 會 「代 表全 國 國 民行 使 政權 」， 並 規 定了國 大 代 表 的選舉 及匭 民大 會 之 職權 。 第 四章爲

《總統 》 ， 規 定「總統 爲國家 元 首， 對 外代 表中 華 民 嗣 」， 「總 統 統 率全 國 陸 海 空軍 」； 還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16 :

對總統 的選舉 及 各 項 具體 職權 作了 規 定。 第 五章 《行政》 、 第六 章 《立法》 、 第 七章 《司 法

》 、 第 八章 《考 試》 、 第 九 章 《 監察 》 ，分別 對 五院 的 職能 和院 長 的產生 ， 作了 規 定。 第 十

·由 中央 立 法並 執 行， 再交 章爲 《中央與 地方 之 權 限》 ， 共 規定由 中央 立法並 執 行者 十三 項 ，

由 省 縣 執 行者 二十 項 ． ， 由 省 立法 並 執 行， 或 交 由 縣 執 行者 十 二 項 · ， 由 縣 立法 並 執 行者 十

項 。 第 十 一章爲 《地 方 制度》 ， 對 省、 縣 自 治 法 的 制 定， 作 了 若 干規 定。 第 十 二 章爲 《選

舉 、 罷 免、 創 制、 複決 》 ， 規 定「 以 普 通、 平 等 、 直 接 及 無 記 名投 票 」 作爲基 本 的選舉 方

法，「 被 選舉 人 得由 原選舉 區 依法 罷 免之 」．＇「 創制、 複決 兩 權 之 行使 ， 以 法 律 定之 」 。 第

十 三 章爲 《基 本 國 策》 ，分 別 對圉 防 、 外交、 國 民 經 濟 、 社會 安 全 、 敎育 文 化及 邊 疆地 區 的

基 本 政 策 作了 規 定 。第 十 四 章爲 《憲 法之 施 行及 修 改》 ， 強 調了 憲 法對 於 一般 法 律、 命 令 的

權 威 性，規 定了 修 改憲 法 的程 序。 上 述 內容 ， 除 套用了 歐美 資產 階級 憲 法 中一 些自 由 、平 等

的條 款和 以 政 協憲 草協 議 的某 些 詞句爲 粉 飾 外 ，實 篦十 年 前 《 五 五憲 草》 的 翻 版，完 全 背離

了 政 協決 議 的精 神 。 《中華 民 國 憲 法》 表面 上維 持了 國 會 制和責 任 內 閣制， 規 定了 地 方 自 治

和 人 民 的民 主自由 ， 實 際上是 根本 做不 到 的。 《憲 法 》 規 定 ： 「 立法 委員 之 選舉 」， 「以 法

律定之 」 ；省、 縣 《自治 法》 的制 定， 必 須 依據 中央 制 定 的 《省縣 自 治 通則》 ． ＇ 人 民 的自 由

權利 ，在 「 爲 防 止 妨 礙他 人 自由 ， 避 免緊 急 危難 ，維 持社會 秩 序， 或 增進 公共 利 益所 必 要 者

l

」 的 情 況 下，將 受 到 法 律 的 限制。 這 些 規 定， 都 可 以被 國 民 黨 政 府用來 限制和 否 定各 項有 關

「 民 主 」、 「 權 利 」 的條 款。 對 於 這 部 憲 法 ， 正 如 周 恩來 代 表 中共 方 面－ 針 見血 指 出 的 那

樣， 「 只有 把他 當 作 袁 世 凱 天壇憲 法和 曹 錕 賄選 憲 法一 樣 看待 」＠ 。 民 盟亦發 表聲 明， 嚴 厲

譴責 國 民 黨 一黨 召集 「國 大 」、 制 定「憲 草」 的做 法 ，宣告對 憲 法「願 保 留其 接 受 的權 利 」

®。 民 主 建國 會 、 中國 民 主 促進 會 和九 三 學 社等 十 一 個 人民團 體 於十二 月 三十 一 日發 表聯合

聲 明， 對 一黨 憲 法 表示 了 堅決 的反對 和 否 懿。

「 國 民 大 會 」 的 召 開和 《中華 民 國 憲 法 》 的 制 定， 更 加 暴 露了 國 民 黨 當 局 破 壞 政 協決

蟻、 實 行 一黨 統 治 的 眞實 面目， 使 其 在全 圍 人民 中間 更加 孤 立。

蔣介 石 向全 會致 開 幕 詞， 稱 此次 大 會為 「 結束訓 政 的 一次 全 會 」 ． ， 標 榜 此 後 要「 重 新 釐 定黨

這次 會議 的主題 ， 是 研討 如 何 結 束訓 政， 促進 憲 政， 作 好行 憲 的各 項 準備。國 民 黨 總 裁

黨 部主任 委員 和 靑年團支 團 幹事 長一 百餘 人 列席了 會 議 。

開了 六屆 三中全 會 。 出 席 會議 的 中央 執 監委 員 和 候 補執 監委員 共 二 百五 十 四人 ® . ， 各 省、 市

圉 民黨 當 局 繼 召開「図 大 」 、 制 定「 憲 法 」 之 後， 又於 一九 四七 年 三月 十 五 日在 南京 召

脹群上台 第五章 · 11 7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18 ·

和 政 府 的關 係」， 「要自 居普通 的政黨 ， 要和 各 黨 派 處 於平 等 的地 位」＠ 。 會上， 還 分別 由

王 世 杰作 外 交 報 告 ， 陳 誠 作 軍 事 報告 ， 吳 鐵 城 作黨務 報告 。 會議 通 過 了 《憲 政 實 施 準 備 案

》 、 《現 階段 的黨務 方針》 及有 關 政 治 、經 濟 、 軍 事 、外交等 決 蟻案， 並作出 國 民 政 府 增設

副 主席 、中委 擔 任五院 院 長者 爲 當 然 常務 委員 、 七 全 大 會 展 期召 開 等 項 決 定。 會 期 原 定七

天 ， 後延長 三天 ， 至二 十 四日 ，通 過 《六 屆三 中全 會 宣 言》 後 結 束 。

會 議 面對 「險 象 環生 」 的各 種 危 機， 不得 不 承 認 ． ． 「黨 的 病 狀， 確 已 陷 於 積重難 返 之

勢， 非 一人 一 事 一 時一 地 之 改 革所 能 爲 力 」； 「現 在 的 結束 訓 政 ， 不 是 訓 政 成 功 而自 然 結

束， 乃訓 政 失 敗 而不 得 不 結束」® °

會議 在 聲稱 今 後各 黨 派 平等 的同 時， 復 叫 嚷 ． ． 「 今日 黨 派 雖多 ， 捨本黨 而外 ， 更 無任 何

一 黨 擔 負 得 起 建設 三 民 主 義 新 中 國的 責 任」 ． ＇「 中國 盛 衰 興亡 的關 鍵， 不 操 於任 何 一 黨 之

手 ， 而實 操 於本 黨 之手 」 ＠。

會議 還宣 告 了 與 中共 的徹 底決 裂。 蔣介 石 在開 幕 詞中即 稱 ： 「政治 解決 的 途 徑 已經 絕 望

」， 「 當 然不能 坐 視變亂 而不 加 制止」 ＠。 會議 在 《宣 言》 中強 調， 要消 弭「國 家統 一 、 政

J

爲在 「 憲 政」 新 形勢 下， 仍由 國 民 黨 一黨 控 制政 府， 在 黨

治民 主 、 經 濟 建設 之 最大 障 礙」 ＠。

國 民 黨六 屆三 中全 會 的召 開

· I19 · 第五章

內統 一了 鬪 識 。

國 民 黨 當 局為 了 挽 救各 方面 的 危機 ， 作出 算重 民 意、 建 立多 黨 內 閣和 準備行 憲 的 姿態 ，

在 召開 六 屆三 中全 會 的 基 礎上 ， 對國 民 政 府 進 行 了 改組 。四 月 十 七日 ， 蔣 介 石主 持召 開 區民

黨 中 常會 、國 防 最 高委員 會 聯席會 議， 決 定 修 改 《國 民 政 府 組 織法 》 ， 以 國 民 政 府 委 員 會 為

最 高 國務 機 關 ． ， 並 通過 了國 民 黨 政 府 的 改組 名 單 。 十 八日 ，南 京國 民 政 府 公 布 改組 後 的 名

單 ：國 民 政 府主 席 蔣介 石，副 主 席孫 科 ．， 行 政院 長 張群， 立法院 長孫 科 ，司 法院 長 居正 ， 監

察院 長 于 右任 ， 考 試院 長戴 傳賢 。 國 民 政 府委員 共 二 十 九 名 ，內 國 民黨 十 七席 ， 除 五院 院 長

為 當 然 委員 外，尙 有 張繼、 鄒 魯、 宋 子文 、 翁文 灝、 王寵 惠、章 嘉 呼圖克 圖、 邵力 子 、王 世

杰、蔣 夢 麟 、鈕永 建 、吳 忠信 、陳布 雷 ．， 靑年黨 四 席 ， 為 曾 琦、陳 啓天 、余家 菊 、 何 魯之 ．＇

民 社黨 四 席 ， 為 伍憲 子 、胡 海門 、戢 翼翹，另 一名 待 補 ， ．社會 賢達 四 席 ， 為 莫 德惠 、陳 輝

德、 王雲五 、鮑 爾漢 。 此外 ， 還 聘 請 宋 慶齡等 十 三人 為 國 民 政 府 顧問。 在 新宣 布 的 二十九 名

國 府 委員 中，國 民 黨 的 席 位遠 過 半數 ；但國 民 黨 當 局 故意聲 稱 ， 如 連 同保 留給 共 產黨 (條 件

是放 棄武裝 ) 和 民主 同盟 的 十 一個席 位， 「 則國 民黨員 之 席 次， 成 爲四 十 席 中之 十 七席 ，尙

不 足全 額之 半數 」 ＠。 蔣介 石並宣 布 ， 「 已完 成 多 黨 之 政 府 」。 他 說．．「 改組 後 的 政 府 ， 乃

是 靑年黨 、 民主 社會 黨 以 及 無黨 派 人 士與 中國 國 民 黨 共 同組 織而 沒 有 共 產 黨 在 內 的 聯合 政

南京政府 崩 潰始末 · 1 20 ·

府。 」 ＠

南 京國 民 政 府 這次 改組 的 一項重 要內容， 是 由 張群接 替 宋 子文， 出任 行 政院 長 。 張群，

回 國 後， 參 加 光復 上 海 戰 役 和討 袁鬥 字 岳軍 ， 早年 留學 日本 ， 入 日本 陸 軍 士 官學 校 學 習 ．＇

爭 ， 擔任 廣 州 大 元帥 府參 軍 ．， 北 伐戰 爭 中， 任 國 民革命 軍 總 司 令 部總 參 議 、 軍 事 委 員 會 委

員· ， 南 京圉 民 政 府 建 立後， 先 後任 湖北 省 政 府主 席、 外 交部 長 、 行政院 副院 長、 四 川省 政 府

主 席， 及 中 央政治 委 員會 秘書 長 、 軍 事 委 員會 秘書 長 、國務 最高 委員會 秘書長等 要 職。

爲

財政 部 長 ， 張厲 生

內務 部 長 ， 李 璜

爲

經 濟 部長 ， 左 舜 生

爲

爲

農林部 長

王世 杰為 外交部長 ， 白 崇禧 為 四 月 二十 三日， 張群宣 布 組 閣 ．王 雲五 為 行政院 副院 長 ．＇ 國 防 部長 ， 廠 鴻 鈞

等 ．＇ 甘 乃光爲行 政院 秘書 長 。 張群在就 職 演說中 宣稱 ， 國 民 黨 「業 已開 始 結束訓 政 ， 擴大 政

府 基 礎」 ， 圉 家 已進 入「 訓 政 到 憲 政 的 過 渡 階 段」 。 他 承 認， 「 囿家 財政與 社會 經 濟 的 危

機， 一 天 天的 深 刻化」， 「 圍家 的 困難 ， 已經 到 了 最嚴 重 的 關 頭」 ， 因 而面 臨的任 務 ， 「 萬

分 艱 鉅」 ＠。

南京 國民 政府 這 種 「 換 湯不換藥 」 的 改組， 激 起了 社會 輿 論的 廣 泛 譴責。 國民 黨 愛 囿 民

主 派 李濟 深、 何香 凝 、蔡 廷 鍇等 ， 民 主 同盟 彭 澤 民等， 救國 會 派 李章 達等 聯合 發 表聲 明 指

出， 「 這 樣的 政 府 改組 是 和政 協 決議 顒然 極端 背 謬的 」 ．，並 表 示， 「 對 此 改組 的 政 府 不 存在

民 主 同盟 在 對 時局 的宣 言中 腮 篦， 改組 後 的 任 何 幻想 ， 盆 願 與 我愛 國 同 胞共 同 反對 之 」 ＠ 。

共 同負責 與 共 產 黨 作戰 的政 府 」。 農 工民主 黨 留港 中 委在 《對 南京 國 民政 府， 乃是 三 個黨 「

國 民 黨 臨到 政治 完全 破 產 人 心盡 去 的今 日， 竟 來 玩 ．「 「 改組 政 府 」 的 意 見》中 ， 嚴正 聲 明 ．

一套 『 改組 政 府 』， 以 圖 挽救 危 機」 ， 這種 做法 ， 「 不 但 違反 人 民 的 要求 ， 繼 增 人 民 的 痛 苦

」， 且 「 與 政 協 決議 完 全 相 背 」 ＠。

l

黨統

間 性 的或中 間 派 的政治 路 線 」＠。 中 間 派 主 張 · · 在 政 治 上 ，採 用 「 英 美 式 的 民主 政 治 」， 使

合 ，而 且 跟中 間 派 的政 治 鬥 爭的 方法 和 態 度相 一致 。」因 此 ， 政 協路 線在 本 質上， 就 是 「 中

化 、軍隊 國 家 化和經 濟 工 業化 的政治 路 線， 完 全 跟中 間派所 代 表 的中 間 階 層 的歷史任 務 相 符

他 們 的 主 張和 觀 點。 他 認 爲 ． ．「 政 協 的路 線是 一條 企 圖 用和 平合 作 的方 式 來實現 政 治 民主

十 分 活躍。 中 間 派 的著 名代 表 人 物 、民主建國 會 領導 人之 －施復 亮， 曾 發 表 許多 文章 ， 闡 明

在 抗 戰 勝利 後 的 一段 時間 裡，介 於國 共兩 黨 之間 的 若 干中 間 派別 ， 曾 一度 在 政 治 舞 台上

治 的 措 施， 使中 間 派別 建 立資 產 階級 共 和 國 和 多 黨 政 府 的 希 望， 日 益破 滅 。

國 民 黨 召開 國 民大 會 、制 定憲 法 、改組 政 府 和宣 布與 中 共 徹 底 決 裂等 一系列強 化

民主黨 派被逼到絕境

· J 21 · 第五章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1 22 ·

， 在 經 濟 上 ，建 設 新 資 本 主義 的 經 人民 「 能 行使 主人 的 權 力 ， 眞正 做國 家 政 府 的 主人 」 ＠ ·

＇ 在軍 濟， 「 盡量 利 用 資本 主義 生 產 方 式的 各 種 優點以 促進整 個 國 民經 濟 的 迅速工 業 化 」 ＠ ．

＇ 在 外 交 上， 與 美蘇 保 持等 距離 ， 與 美 事 上， 反對 內 戰 ，國 共 雙 方 互相 不用武力來消 滅 對 方 ．

蘇 英 三 個 強國 「 互 助合 作 」。 他 們 認 定， 要恢 復 政 協 路 線， 「 首先 必 須造成 一個 強大 的 中 間

派 ， 獨 立 於國 民黨 統 治 集團 與 共 產 黨 之 間 ， 取 得 一種 舉 足 輕重 的 地 位 」。 爲 此 ， 他 們 鼓

動 ， 「國 民黨 統 治集團 與 共 產黨 以 外的 一切 民 主黨 派 (包 括國 民黨 民主派) 和 民 主人 士 ,在

目前 應當 趕緊 團 結起 來 ， 形成一 個 強大 獨 立的 中間 派的 政 治力量 ， 以便 及 早 促進和 平 ，實 現

民 主」 ® °

屬 於中間 勢力的 黨 派 ， 主 要有 民 主同盟 、民主建國 會 、民主 促進會 、 三 民 主義 同 志聯 合

會 、九 三學 社 、 致 公黨和 農 工 民主黨 等 。 這些黨 派 ， 曾 再三聲 明 ：在圉 共兩 黨 之 間 ， 決 不 附

屬 於任 何一 方 ， 保 持「 第 三者 」的 地 位 ． ＇ 在 鬥 爭手 段上 ， 主 張「和 平 奮鬥 」，「 不 欲以 暴力

手 段 去推 翻 現有 政 府 」 ＠。

但是 ， 國 民黨 當 局 需要的是 ， 各黨 派 都 服從 於它 的 一 黨統 治， 成 爲它 的 附屬 品 ． ， 否則 ，

必 欲除之而 後 快。 國 民黨 當 局 把 打擊 中 間 勢 力的 矛頭 ， 首先 指向 影 響較 大 、拒 不參 加「 國 大

」 和 拒 不承 腮「憲 法 」的 民 主 同 盟。

第五章 · 12 3 "

一 九四 七年 五 月 三 日 ， 國民 黨 中 央 社在公 布 捏 造 文 件 《中 共 地 下鬥 爭 路 線 綱 領》 的 同

民主 同盟 及 其「 化 身」 民主 建 國 會 、民主 促 進會 、 時 ， 發 表了 某政 治 觀察 家 的 談話，聲 稱 ．．

三 民 主義 同 志聯合 會 等 組 織 ， 「已為 中 共所 實 際控 制 ， 其 行 動亦均 係循中 共 意 旨而 行」 ， 已

成 爲 「中 共之 新 的暴亂 工具」 ＠。 十 四日 ， 國 民黨 政 府 新間局長 董 顯 光進 而 公 開 指責 ：「民

盟 與 中 共曾 公開 否 認憲 法及國 民大 會 之合 法性 」．， 民主 同盟 「與 反 叛政 府 之 中 共」 「有密 切

關 係」 ＠。 三 十 一日 ， 成 都 、 重 慶兩 地同時 於 深 夜宣 布 戒嚴 ，民 盟 中 執 委 楊伯 愷 、 于邦 齊及

大 批盟 員 被 逮捕。 十月 七 日，國 民 黨 當 局在 西安 將 民盟 中 執 委 兼 西北 總支 部主 任 委 員杜 斌 丞

殺 害 於 獄中 。 二十 一日 ， 首都衛 戌司 令部和 南 京 市政 府 聯合 頒發布告 ， 限 令該 市所 有 共 產黨

人及 其 「關 係 人」， 均 需在 三十 一日前 到衛 戍司 令部 登 記， 「 逾期即 依 法 逮 捕 」 ＠。 據 美 圍

駐 華 大 使司 徒雷 登向 其政 府 的報告 稱 ， 民 盟 領導 人 羅隆 基 認爲 ， 「 該 通 告 主 要 的 係 針對 民

盟 ，因 爲 南 京似 乎 不會 有 眞正 共產黨 員 會 到南京 衛 戌司 令 部 去 登 記」 ®。 此 後， 民 盟 總部 即

被包 圍，民 盟 領導 人被 跟蹤。 二 十 八日 ，南 京 國民 政 府 以 「 勾 結 共 匪，參 加 叛亂 」， 「煽動

五 月 學 潮及 上 海 工潮 」， 「作 叛亂 宣 傳掩 護 共 匪之間 諜 活 動」 ， 「不承 認國 家 憲 法， 企 圖顛

覆 政 府 」等 罪狀 ， 將 民 主 同盟 宣 布 爲「非 法團體 」 ，聲 稱 ： 「今 後各 地治 安 機關 對 於該盟 及

其 份 子 一切活動 自 應 依據 ＾妨害 國家 總 動員 懲 罰暫 行條 例》 及 《後方 共 產黨 處 置辦 法》 嚴 加

· 1 24 · 南京政府 崩 潰始末

取 締， 以 遏亂 萌， 而 維 治 安」 ®。 同時， 民盟 領導 人 被 通 知不能 離開 民盟 總部 ， 行 動受 到限

制。 這 樣， 「 不 但和 平 之門 已徹 底 封 閉， 而 且在 國 民黨 統 治 區 內 一切合法公 開 的 反對 黨 均已

不復 能 存在 」 ＠。 後經 民 盟 常委 黃 炎培等 人 赴南 京 同國 民 黨 當 局 交 涉， 在 黃 炎 培明確 表示 「

民 盟 既經 政 府 認爲非 法團體 ， 惟有通 告盟 員 停 止 活 動， 自經 通告 ， 以 後盟 員 如有 言 動， 自 應

由 個 人 負責」 的情 況下 ， 南 京國 民政 府 方 允諾 · · 「 如民盟 能 遵照內 政 部 發 言人所 公 布 的命 令

正式宣 告自 行 解 散， 停 止 活 動， 各 地盟 員 之 登 記手 續 可予 免除 ， 並保 障 合法自由 」 ．＇ 「正 因

案被 捕之 盟員 ， 如 司 法 機關根 據 調査實據 ， 判定其為 非 共 產 黨 黨 員 ， 或非 爲 共黨 工作 者 ， 自

可不 援 用 《 後 方共 產 黨 處 置辦 法 》 之 規 定。 」 ®民 主 同盟 總部 遂 於 十 一月 六 日 被 迫 發 表公

告， 宣 布 「盟 員 自即 日起 一 律 停止政 治 活 動 」， 「 總部 同仁即 日起 總 辭 職， 總部 亦即 日 解 散

」＠。 民 主 同盟 之 被 取 締， 表明各 民 主黨 派在 政 治上 已 被 逼 到 了 絕 境 。

不 過 ， 匾民 黨 當 局 對 民 主 勢 力 的摧 殘， 不 僅不能 挽 救其嚴 重 的政 治 危機， 相 反， 更加 促

進 了各種 民 主 力量 的聯 合和鬥 爭 。 民盟 南 方 總支部 嚴 正聲 明， 國 民 黨 當 局強 行取 締民 盟是 「

非 法 」 的， 違 背了 全 國 人 民 的公 意和 政 協決 蟻 的精 神。 聲 明還 指 出 · ·「 圉 民 黨 政 府 ， 可以 封

閉我 們 南 京的 總部 ， 可是， 它 絕 不能消 滅 本盟 在 海內 外 的廣 大 組織， 更 不能消 滅 中 國 的 民主

運動 ，相反 ， 這 種暴力 政 策， 只會 促進 本 盟 在 海 內 外的 發 展 ，更 加強 民主人 士 的團 結。 」 ＠

第 五章 · 1 25 ·

民盟 總 部 的 部分 領導 人 如 沈 鈞 儒、史 良、周 新民 等 ，公 開 表 示， 絕不 屈 服 於國 民 黨 政 府 的 壓

力， 繼 續 開展民盟 總 部 的活動 。他們宣 稱 ， 「容 忍 已到 了 極限」 ，和國 民 黨 政 府 已「 無 法 並

存 」 。民盟 三 中全 會 的政 治 報告 指出 ． ．由 於政 協道 路被根 本破 壞， 和 平 之門 被 徹 底 關 絕 ，「 因 而 民 主 運動 的道 路就 於 調 協 團結的 形式 而 轉 入革 命鬥 爭 的形式 」 ＠ 。各民 主黨 派 也 紛 紛 譴

責 國 民 黨 當 局 取 締民 盟 的 蠻 橫行 徑 。民 主 促進 會 領導 人 馬 敍 倫投書 行 政院 長 張 群， 憤 怒 聲

明 ：「自 今 以擁 疾 之 躬， 待 命 陋巷之內 ， 捕殺 不 辭， 驅脅 無 畏 」 ＠。

後來 ， 各 民 主黨 派 重 新 制 定了 政治 綱 領 ， 進 行了 新 的組 合 。一九 四 八年 一月 ， 在香 港 先

後建 立了 中 國 國 民黨 革 命委員 會 和 重 建 了中 囿民 主 同盟 。

【註 釋 】

《

CD《中央 日栽 》 一九 四六年 八月十 回日 。

＠ 《

新華 日裁 》 一九 四六年 十月十 五日 。

新華 日栽 》 一九 四六年 七月十 日 。

＠ 《

® 中美 關係咨＾ 杜 匯編 》第 一輯， 第 六 八八頁 。

® 《中央 日綠 》 一九 四六年 十月十七 日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12,6 ·

® 《新華 日栽 》 一九 四六年 十 一月 二日 。

© 《民盟秘書處 致 張君 勵函 》 ， 《新華 日殺 》 一九 四六年 十 二月 － 一 十 五日 。

一 歷史 檔案 餑 。關淤 出席 「囿大 」的代表 人數 ，國內 ®代表 人數 據 《國民大會實 錄 》 ，藏中 國第 －

著 述多 稱光 一＝ 一 五五名 ． ，台灣許 朗軒 氏之 《中 國 現化史 》亦然 。台灣賀 允宜等著 《中華 民國建 國 史綱 》載爲 一七0 一名 。此處 從 《國民大會實 錄 》試 。 ® 《中美 關係資朴 匯縞 》第 一輯 ，第 六九 四頁 、、 － ＾九 六頁 。

＠蔣介 石 一九 四六年 十 一月十 六日日記 ，見 《蔣總 統秘錄 》第 十 四冊 ，總第 ＝ \ 0七0頁 。 ＠ 《解 放 日栽 》 一九 四六年 十 一月十九 日 。

＠ 《民盟在京 招待 記者絳 明決保持 第 ＝ 一 者 地 位 》 ，見 民主 同盟總部 編印 《民主同盟文馱 》 。 ＠ 《中 國名將 錄 》第 一輯 ，新 世界出 版社 一九 四七年 一月 版 。

十九 日 。 一 ＠ 《新華 日栽 》 一九 四六年 十 二月 － ＠ 《解放 日栽 》 一九 四七年 一月十 二日 。

® 出席 此次會 議 的人數 ，説法 不 一，此處 採 用數字 係據 圉民黨 中央執行委 員會 秘書處 绱印 ． ．《第

一 歷史檔案 館 。 六屆中央 執行委員會第 三次全體會 議 經過 》 ，藏中 國第 －

一 歷史檔案 館 。 @ 《六屆 三中全會 開會 詞 》 ，藏中 國第 －

· 12 7 · 第五章

＠ 《現階 段的黨 務方針 》 ， 《六屆 三中全會 宣言 及重 要決議案 》 ，藏中 國第 二歷史檔案 館 。

＠ 《規階段的黨 務方針 》 ， 《六屆 三中 全會宣 言 及重 要決議案 》 ，藏中 圍第 二歷史檔案 館 。 ＠ 《六屆 三中 全會 閑會 詞 》 ，藏中 國第 － 一 歷史 檔案 鎵 。

一歷史檔案 餑 。 ＠ ＾六屆 三中 全會宣言 》 ， 《六屆 三中全會宣 言 及重 要決議案 》 ，藏中 圉第 －

＠ 《蔣 介 石主席 宣 布 改 維國 民政 府委 員會 的聲 明 》 ， 《中美 閶係資 料 匯 編 》第 一輯 ，第 七 四九

百＾o 頁。 一 ＠ 《蘇 俄在中 圍 》 ， 《先總统蔣 公全集 》第 一冊 ，第 三 四－

一 頁 。 ＠ 《行政 院院長就嶽 廣播 辭 》 ， 《中 美闢係潰料 匯縞 》第 一輯 ，第 七 五 一頁 、七 五 －

＠國民黨 中執會 檔案 ，藏 中 圉第 － 一 歷史檔案 餑 。

＠香港 《華商 栽 》 一九 四七年 四月 。 ＠ 施復亮 ． ．《中 間派的政治路線 》 ， 《時與 文 》第 一卷創刊號 。

·《中 間派的政 治路線 》 ， 《時與 文 》第 一卷創刊號 。 ＠施復亮 ·

＠ 《中 國民主同盟臨時 全囹代表 大會 政 治栽告 》 ，見 民主 同盟總部編印 《民主 同盟文獻 》 。

．《中 間派在 政 治上的地 位和作 用 》 ， 《時 與 文 》第 一卷第 五期 。 ＠ 施復亮 ．

＠ 《第 三方面的主 張和態度 》 ，上海 《文匯 栽 》 ， 一九 四七年 一月 八日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2.s ··

＠ 《中央 日栽 》 一九 四七年 五月 三日 。 ＠ 《中央 日栽 》 一九 四七年 五月十 五日 。

® 《南京 共產黨 份子胝黨中請登 記辮法 》 ， 《中 美關係管料 匯編 》第 一輯第 八 四九頁 。 ＠ 《中美 關係菊 料 匯縞 》第 一輯 ，第 八四七頂 。

,第 七 一九頁 至七 二0頁 。 ＠ 《國民黨政府宣布 民盟非法的聲明 》 ，載 《中 國 現代史責 料 選偏 》囯[ ＠ 民盟 ＝ 一 中 全會宣 言 ，民盟總｀ 部編印 · ·《民盟文獻 》 。 ＠ 《中 美 閽係資 料 匯縞 》第 一輯 ，第 八四、 － ＾頁 。

＠ 天津 《大公栽 》 ， 一九 四七年 十 一月 六日 。

®朱建華 、宋春 主縞 ． ．《中 國 近現代政愛史 》 ，黑龍 江 人民出 版社 一九 八 四年 版 ，第 五九 － 一 頁。

＠ 民盟 《三中 全會政 治赧告 》 ，載 民盟總部 編印 · ·《民盟文獻 》 。 ＠ 載 民進中央 宣傳部 縞 · ·《中 圉民主促進會 簡史 》 。

【第 六 章 】

一、關 於國 民在對 方國 土 居住 、經 商及 從事 各 項活動 的 權 利。 條約 規 定 ： 「 締約 此 方之

軍 事 、文 化等 各 個 方 面。 其主 要 內容 爲 ：

《中 美商 約》共 三十 條 ，名為 「 通商 航 海」 條約 ， 實 際 涉及 到 中 美 兩國 間 政 治 、經 濟 、

中美 友好通 商 航海 條約 》， 簡稱 《中美 商約 》。 訂了 《

部長 王世 杰 、條約 司 司 長 王化成和 美 國 駐華 大 使司 徒雷 登 、駐天 津 總 領 事 施 麥斯， 在 南 京 簽

資本 市 場， 以 達到 全 面控 制中 囿主 權 的 目的 。 一 九四六 年十一 月 四日 ， 由 南 京國 民政 府 外 交

援 助 」， 傾 銷其過 剩 物資 ，獨 占 中國 的 喬 品 市 場和 而美 國 政 府 也 急 於 通過 對 中國 的 「 ， 支出 ．

南 京國 民政 府在 發動全 面 內戰 之 後 ，渴望 從美 國 得 到 更多的 援 助， 以 維 持其 龐 大 的 軍 費

《中美商約 》和美貨泛濫

經濟惡化

第六章 · 1 29 ·

wo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敎

育、 宗

及 慈 善事業

敎

l

. 以及 爲進 行上 列 活動 ， 可以 「 ，

國 民， 應 許其進 入 締 約 彼方之 領 土， 並 許其 在 該 領 土全 境 內， 居住 、 旅行 及經 商 」， 從事 並 商務 、 製 造、 加 工、 科 學、 經營 「

CD o

取得、 保 有、 建 造 或租賃 及 占有 適當之 房 屋， 並 租 賃 適當 之 土 地， 選用 代 理 人 或員 工， 而 不

問其 國 籍」 ；還 可以 取得 該 匾 「 領 土內 礦產 資 源之 探 勘及開 發 之 權利 」

二 、 關 於法 人 ®及 團體 ， 在 對 方 領 土內 活動 的 權利 。 條 約規 定 · ·締 約此 方 之 法 人及 團

體， 「 無論 在 締 約 彼方 領 土內 ，有 無常設 機 構、 分 事務 所 或 代 理處 ， 概應 在 該 領 土內，． 承昭

及 慈 善事業 」 。

敎

其 法 律地 位 」 ． ＇「 應 享有 組 織與 參 加該 締 約 彼方 法 人及 團體 之 權 利 ( 包 括管 理與 經 理之 權 利) 以 從事 於商 務 、 製造、 加 工、 科 學、 敎育、 宗

三、 關 於商 品在 對 方領 土 內徵 稅、 銷 售、 分 配或 使 用的 權利 。 條 約規 定 ． ．「 輸 入 品及 擬

予 輸出 之 物 品， 在 本 圜境 內之 徵 稅、 銷售、 分 配或 使 用者 」， 「 締 約此 方 之 國 民 、 法 人及 團

體 ， 在 締 約 彼方領 土內， 應給 予 不 低 於現 在 或將 來 所 給予 該 締 約 彼方之 國 民 、 法 人及團 體 之

待遇 」 ． ＇ 「 締 約此 方 對 締 約 彼 方之 任 何 種 植 物、 出 產 物 或 製 造 品之 輸 入、 銅 售、 分 配或 使

用， 或對 輸往 締 約 彼方 領 土之任 何 物 品之 輸出， 不得 加 以任 何 禁 止或 限制 」。

四 、 關 於國民 、 法 人、團體 在 對 方領 土 內取 得 動 產及 不 動 產 的 權利 。 條 約規 定 ． ．「 締約

此 方之 圉 民 、 法 人及團 體 ， 在 締 約 彼方全 部 領 土 內 ， 應 許其 … …取得、 保有 與 處 分地 產 及 其

· 1 31 · 第六章

他不 動產 」 ；「締 約 此方 之 國民 ， 應有 以 遺 囑 丶贈與 或其 他方法 ， 處 分 其 在 締 約 彼方 領 土內

任 何 地 點之 一切 動產 之全 權 ， 其 繼 承人 、 受 遺 贈人 或 受 苫人 」 ， 「 免繳異 於或高 於該 締 約 彼

方 國民 之 繼 承人 、 受 遺 霑人 或受C人 ， 在 同 樣 情 形之 下 ， 現在 或將 來 所 應繳 之 任 何 稅 款 或 費

用 」。

五 、關 於 船 舶在 對 方 口岸、 地 方 及 領 水自 由 航行 的 權 利 。 條 約規 定： 「 締 約 雙方 領 土

間 ， 應有 通 商航 海之 自由 。 」 「 締 約 此方之 船 舶」 ， 「 享有 裝 載貨 物前 往 締約 彼方現 在 或 將

來 對 外 國 商務 及 航行 開 放之 一切 口岸、 地 方 及 領 水之 自由 」 ；「 倘 締 約此 方之 船 舶( 按 ． • 該

款同時 規 定， 此處 所 指 「 船 舶」 ，包 括軍 艦、 漁船及 其 它 一 切 船 舶) '由 於 氣 候 惡 劣， 或 因

任 何 其 他 危難 ， 被 迫 避 入締約 彼方對 外 國商 務 或 航業 不開 放之 任 何 口 岸、 地方 領 水時 ， 此項

船 舶， 應 獲得 友好之 待 遇及 協 助，以 及 必 需與 現有 之 供應 品及 修 理器 材。 」

六 、 關 於享 受 最 惠國 待遇 的 權利 。前 列五 項 及 其 他有 關 權利 性的 條 款， 均 同時 規 定， 享 受 最 惠 國待 遇。

蔣 介 石稱 ， 《中美 商 約》 是 「 採取平 等 互惠的 原 則來 簽 訂的 」＠ 。 美 國政 府 也 宣 稱 ． 《 ．

中美 商 約》 「是根 據 互惠 的關 係和 互不 歧 視對 方的 原 則而 締 結的 」 。 是 「 一個 現 代的 、廣 泛

的 友好、 貿 易與 航行 條 約」。 條 約「 向 對 方 的 僑民 保 證 賦予 它 本 國 國民 的 同 樣的 待遇 與 權利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1 32 ·

」. '「 各該 國 僑民在 對 方 國 土內 可以 享有任 何 第三 國 僑民所 得 享 受的 權利 或特 權 」 ．＇「兩國 彼此 間的 貿 易 與 通 商， 並應 保 證互給 最 惠國 的 待遇 」®

《中 美商 約》 表 面 看來 ， 處 處 強 調對等 ， 是 一 個 「 平 等」 、 「 友好 」 、 「 互 惠 」的 條

約。其 實 則不然 。由 於當 時 中 、 美 兩圈， 經 濟 發 展 水平 十 分 懸殊， 美國是 資本 主 義 富圉 ， 中

國是 殖民 地 半 殖民 地 窮國， 因 此大 量的商 品 傾 銷、 資本 的 輸 出以及 軍 艦和商 船的 遠 航， 基本

上 只能 是 單 方 面的 ， 即 只能 由 美國單 方 面 進行 。 本 來 在 移 民 問題 上， 中 國 可以 取 得 若 干便

利 ， 但 條 約規 定， 不得 影 響「 任 何一 方 有 關 入境移 民 之現 行 法 規」 。 美國的 移 民 入境法卻 每

年 只 允 許 一百零 五名華 人入境® 。這 樣， 條 約 中所 列 各 項「 互 惠」的 權利， 大 多 只能 爲 美 匾

一方 享 受其 實 惠， 而中 國 方 面 則平 白 無 故地 喪失 了 許多國 家 主權。 條 約 雖規 定， 以 此 代 替中

美間 歷史 上 遺 留的 九 項不平 等條約．， 但最 惠國 待遇的 規 定， 又使 美國得 以 繼 續 享 受其他 － 帝國

主 義 國家 在 各 項 不平等 條 約 中所 享 有的 特 權。 有 鑒 於此， 全 國 各 界進 步 人 士， 紛 紛 抨擊 、 譴 責 《中 美商 約》 ，稱 其 爲「 新的 不平等 條 約」 。

繼 ＾中 美商 約》 簽 訂之 後， 中 美 之間 又簽 訂了 一系 列 名 目繁多的 協 定，舉 其 要 者 有 · ·一

九 四 六 年 十 二月 的 《中 美 航空 協 定》 ，一 九 四 七 年 十月 的 《中 美 救濟 協 定》 ， 一 九四 八年 七

月 的 《中 美雙 邊協 定 〉， 同年 八月 的 《中 美 農業 協 定》等 。 這些 協 定， 使美 國在 中國 享 有的

· J 33 · 第 六章

o

《中 美商 約》和 中 美 間 一系列 協定的 簽 訂， 爲美 國 政 府 加緊 對 中 國 的 經濟 侵 略 創 造了 條

經 濟、 軍事等 各方 面的特 權 ， 得到 了 進 一 步的 擴大 。

,I _,

牛

美 國 商品大量 湧 入中 國 市 場。其 銷售美貨 的 渠道 ，有 美 商直接 開辦 公司 經 營 者， 有 美 商

與 四 大家 族合 辦 商 業 公司 者， 也 有 四 大 家 族開 設 專門 銷 售美 貨 公司 者。 據上 海一 些大 商 業 公

司 的統 計，美 貨 竟 占 了商 品總 數的 百 分 之 八十 。時人 諷 刺這 種畸 形狀 況爲「 無貨 不美 」、 「

有 美 皆備」。 據 海 關統 計， 自一 九 四 六 年 至 一九 四 八年 三年 中 ，共 進 口美 國 牛 奶五 百二 十五

萬 九 千六 百五 十 七 公 斤， 奶 油三 萬 七千 五 百一 十 三 公 斤， 奶 粉四 百 萬 零 六 千 四 百 八十 三 公

斤， 煉 乳五 十 二萬 零 一百 九 十 七 公 斤 ；而 當 時生 產 鮮 牛 奶 最多的上 海 ， 日 產 不 過 三萬六 千

磅，合 一萬六 千三 百 四 十四 公斤®。 有 人 形容 大 量 傾 銷來 中 國的 墨水 說： 「 如 果將 進 口的 派

克 墨水， 傾注在 江 灣體 育 場的 游 泳 池 內， 至少 需十二 個容 量 相 同的 池 子， 才可 容 納 」G。 尤

其 嚴 重的是 ，美 國商 品走 私的 情 況十 分 驚人 。 例如 美 國 海 軍 西南 太平 洋司 令 柯克 走 私 汽 車和

美 海軍 陸 戰隊 走 私 醫藥 用 品， 就曾 成 爲 轟動一 時 的 醜 聞。由 於走 私的 美 貨 成本 低 、不交 稅，

價 格遠 低 於中 國 的 同 類商 品。 這 使中 國的 民 族工商 業者， 叫苦不 迭。上 海 市工 業 協進 會曾 爲

美 貨 尼隆 絲襪「 大 量 走 私， 充 斥 於 市 」， 使 當 地 絲 襪 工業 「遭受嚴 重 摧 殘 」， 具文 呈南 京 圉

民 政 府經 濟 部 ， 呼 籲 「 吾 人平 時有 納 稅義務 ， 政 府 應 對 吾 人負責 ，法 令應 爲 吾 人保 障」®。

美 國 資本 幾 乎 獨占了 中國 市 場。 在美 國 對 中國 的 資 本 輸出 中， 絕 大 部分 以 各種 類 型的 貸

款形式 出 現， 尤 其是 軍事 貸 款。 戰 後數年 中，美 國 給 南 京國 民 政 府 的 貸 款和 「 援 助 」，即 達

美元 六 、0 一九 、四 九六 、六 二 ＾

二、五 三 二、 八0 七、五 四 三 美 元

一四 二、六 六 六 、九三0美 元

一、六 二六 、 七 八九 、 一四 三 美 元

七九 九 、0 二九 、000美 元

九 一八、 一九四 、000美 元

二十 九 筆， 計六 十 億美 元， 占 南 京國 民 政 府 財政支 出 總 數的 百分 之五 十以 上。 具體 列 表如 下

計

紐約 成 立了 「 中美 工 商 聯合 會」 ，以 制 定投 資 計劃。 其中， 重 點為 礦業 、軍事 工 業和 交 通 運

便。 在 此 後的 三 個月 中 ，美 國 各資本 壟 斷 組 織即 在 上 海設 立了 一百 餘 個分 支 機 構， 同時 還 在

國 民 政 府 於 一九 四 六 年 四 月 公 布 的 《新公 司法》 ， 更給 美 國 資 本 湧 入 中國 提 供 了 更多 的 方

此 外 ， 美 國 各壟 斷 資 本 集團 還在 國 民黨統 治 區 興建 各種工 礦 企業， 進 行 直接投 資。 南 京

合

與 」 七筆 剩 餘物資 「 售 讓 」和「 曰

軍 事 「援 華 」 二筆

租 借法 物 資 二筆

「救濟 」物資四 筆

貸 款十 四 筆

.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1 34 ·

地 區 則以 台 灣 、華 南 一帶 最 為集 中 。美 圜對中 圍 航運業 的投 資 ，從 一九 三 八年的 百 分 輸業 ．，

之 零 點 八， 猛 增到一 九 四七年 的 百 分之 三 十 三玷 七。 在 農業 方 面， 還 由 美 資 創辦 農 場， 如占

合作 農 場」等 。 美 國 在 華 的 投 資， 與 其他 各 國 相 比， 已獨占 鰲 頭。 地 四百 四十萬 畝的皖 北 「

一 九三 六 年時， 美 國 在 華 投 資 只占各 國 在 華 投 資 總額的 百 分之 八， 到 一九 四 八年， 已占 到 百

分之 八十以 上。

由 於 《中 美 商約》 的 簽 訂和 美圉 對 中 國 商 品、 資 本 輸出 的 急 劇 增 加 ｀進 一步 加 深了 國 民 黨 統 治 區經濟 殖民 地 化的 程 度。

一九 四六 年爲 四萬 三 千餘 億 元， 一九 四 七年 更高 達 二 十 七萬 億 元， 而 歷年 赤字 均 占實 際 支出

抗 戰 勝 利 後， 隨 著內 戰 的 發生 和 擴大 ， 南 京 國 民 政 府出現 了 巨大 的 財政 赤字。據 統 計，

脹和 金 融投 機，就 成 了 他 們 掠奪 人 民 的一 種 最主 要、 最 殘 酷的 方 式。

由 於 四大 家 族控 制了 「 四行 二局 」等 一 大 批中 央 和 地 方 的 金 融機 構， 因 此， 實 行 通 貨 膨

戰 ，積 極 依 附美 國 的同 時， 進 一步 加 緊了 對人 民 的 掠 奪。

以 蔣 、 宋 、孔、 陳 四大 家 族爲代 表的 ～官 僚 資 本 ， 在 南 京 國 民 政 府 準備 和 發 動全 面內

官僚資本巧取豪奪

· 1 35 · 第六章

I 36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的 百 分 之七 十 至 八十 ®。 爲 了 彌補如 此 巨額的 財政 赤字 ， 其 唯一 的辦 法就 是 濫 發 鈔 票， 增 加

－九四 六 年 其 發 行 額 增 至三 萬 ＇ 通貨 發行 額。 一九四 五年 共 發 行 法 幣 一萬 零 三 百 一十 九 億元 ．

＇至一 九四 七 年 ， 更 增爲 三 十三 萬 一千 八百 八 七 千二 百 六 十 一億元， 比上 年 增加了 二 點六 倍 ．

十 五 億 元， 比 一九 四 五年 增 長 了三 十 二點二 倍 ＠。 鈔 票的 發 行 額 以如 此 驚人 的 天 文 數 字 遽

增， 難怪當 時 社 會 輿論 諷 刺印 刷 鈔 票行 業是 在 百 業 凋 零的 情 況 下， 「 唯 一仍 然全 力 開動 的 工 業 」。

四 大 家 族 乘 通貨 膨脹之機， 依仗其 政治 特 權 與 對金 融的 控 制， 大 量 進 行 金 融投 機。 抗 日

戰 爭 結 束時， 重 慶國 民政 府官 定 法 幣 對美 元 匯 率仍 維 持二 十 比 一。 一九四 六 年二 月 下旬， 陳

立夫 以中國 農 村 電 影敎 育公 司 董事 長 名義 ，按此 匯 率 預 購外 匯一 百 一十九 萬 美 元。 三 月 初，

重 慶圉 民政 府 正式 開放 外 匯市 場， 法 幣 對美 元 的 匯 率規 定爲二 千 零二 十 比 一 ． ＇至 八月 中 旬，

更調爲 三千 三百 五十 比 一。六 個月 間 ，陳 家 的 這 筆 款項 ， 即 陡 增 一百 六 十 七點 五倍。 與 此 同

時 ， 四 大 家 族 又利 用 黃 金政 策的 變化， 巧 取豪 奪 。 一九 四 七 年 二月 以前 ， 黃 金可 以公 開 買

賣， 他 們從 國 庫 中大 量 抛售黃 金 ． ，二月 以後， 又宣 布禁 止黃 金自 由 買賣， 強 制收 兌 民間 散落

的 黃 金， 並 於三 、 四 月 間發行 了 短期 庫券 美 金三 億元及 美 金公 債 一億元。 在 這 一放 一禁、 一

抛 一收 之間， 四 大 家 族大 撈了 一把。 就 連美 國 政 府官 方人 士也 腮爲， 國 民黨 內 「消 息 靈 通的

· 1 .'3 7 · 第 六章

＇「 發 生 了幾次 關 於將 美 金 證券 和 債券以 政 府 官 吏和 投 機 份 子經 常 地 竊 取 機會 ，狼 狽 爲 奸」 ． 及 黃 金 特別 優待地 售給 幕內 人物的 醜 劇 」＠ 。

四 大 家 族官 僚 資本 對工業 生 產的 操縱 和 控 制也十分 突 出 。四 大 家 族在 抗 戰 勝利 後 ，假接

收之 名 ，大 量 占有敵 僞工 廠和 民 營工業 ，使 官 僚 資本 在 全 國 工業 系統 中的 比重 ，急 遽 增長 。

宋 系官 僚 資本 ，幾 乎控 制了 平津的 輕重工業 。由 其 控 制的 天津 中 紡 七 廠 ，共 擁有 紡 錠 三十 二

萬餘 枚 ，占 全 津 紡 錠的 百 分 之 八十 四 。 由 官 僚 資本 控 制 的 中圍 蠶 絲公 司 ，到 一九四 六 年 八

月 ，已擁有 上 海和 江 浙兩 省的 八大 繅 絲 廠 ，共 七百 九十 八台 機器 ． ， 此 外 ，還 在 嘉 興、 蘇 州 、

上 海等 地設 立了 蠶絲、 製絲、 絲 綢工 廠。由 官 僚 資本 控 制的 工 廠 企業 ，擁有 雄 厚的 資本 ，享 有 種 種政 治 、 經濟 特權 ，是 各 民 營工 廠生 存和 發 展的 嚴 重 威脅。

以 四 大 家 族 爲 代 表的 官 僚 資本還 通 過 種 種投 機 活動 ，盤 剝 農民 ，壟斷商 業 。 一 九四 六

年 ，中國 蠶 絲公 司 貸 款二 百 億 元 ，承 辦 春 繭。 蠶 農養 蠶 ，每 擔 鮮繭成本 至 少 需十 五 萬元 ，而

公 司 規 定價 格卻 只有 十 萬元 ，至 收 購時實 際所 付的 價 格 則有 低 於 七萬元者 ，還 不 到 成 本 的 一

半＠ 。 宋氏控 制的 台 灣糖業 公司 ，以 極 低的 價 格收 購台 糖 ，其 成本 連 同 運費 每 市擔 不過 五 萬

元 ，而 轉 銷上 海 後 ，一九四六 年六 月 中 旬的 開 價為 七萬 三千 元 ，到 月 底 又升至 十 二 萬 三千

元。一 九四 六 年 春 夏間 ，由 於四 大 家 族內 部 的 矛盾 ，陳 系報 刊 披 露 了 孔、 宋 系利 用「 糧 貸」 ＇

· 1 38 ·

投 機 的 醜聞 。 該 年四 月 ， 重 慶國 民政 府發 放 「 糧 貸」 十 億元， 孔、 宋系統 的商 業 公司 均 爲受

貸的 主 要 公司 。 他 們利 用 「 糧 貸」， 到處 高 價搶 購糧 食， 使 上 海 市 場米 價 很快由 每擔三 萬 元

跳 到六 萬 三千 元。 甚 至， 「 糙米 賣主 只要五 萬 一 千 元一 擔， 他 們 卻硬以 五 萬五 千 元 買進 ， 一 定 要使 大 米 打 破六 萬 三 千 元的 大 關 」＠ 。

在 以 四 大 家 族爲 代 表的 官 僚 資本 的 操縱 、 盤 剝之下 ， 圈統 區 的民 族工商業 受 到嚴 重 的 摧

殘， 農 村經濟 也 進 一步 走 向 衰敗 。

®。

情 況繼 續地 每 況 愈下 」 ， 「 這 種 逐漸 惡化的經 濟 形勢， 乃是 整 個 局 勢 中最 重 要 的一 種 現 象」

軍 ， 這 種 現 象或 許在 若 干月 之 後 可能 出 現。 」 ＠美國 政 府 也 腮爲， 一九四 七 年 「 中 國 的經 濟

夏 季有 人坦白 地 猜 測， 以 為 在 幾個 星 期之 內 經 濟 即 將 崩潰 。 當 時 我曾 經 告 訴 你和 馬 歇 爾將

政院 長 宋 子文 向美 國 駐華 大 使司 徒雷 登提 出 的一 份備忘 錄中稱 ． ． 「 我並 不 是 故作 驚慌， 去年

美 貨 像 潮 水 般 湧來 ， 使 國 民經 濟 陷於嚴 重 危機之 中。 一九 四七 年 二月 六 日， 南 京 國 民 政 府 行

由 於南京 國 民 政 府 爲發 動 內 戰 支 付了 巨額的 軍 費和四 大 家 族官 僚 資 本的 巧 取豪 奪 ， 加上

國民經濟凋零

南京政府崩 潰 始 末

第六章 · 139 ·

構成經 濟 危機的 一項 重 要內 容， 是 隨著 通 貨 膨脹 而出現 的 物 價 瘋 狂 上漲。 據南 京図 民 政

府主 計部 統 計局統 計 ： 一九 四六 年全 國 躉 售 物 價平 均 總 指數 比抗 戰 前 的 物 價 水 準 上漲了 三千

七 百 九十餘 倍， 一九 四七 年 更 增爲二 萬 七 千 一百餘 倍， 兩 年中 月 增 漲 率為 百 分 之 十 八點二 ，

一 九 四六 年全 國 零 售 物 價平 均 總 指數 比抗 戰 前 上 漲 四千 三百餘 倍， 一九 四七 年 更 增爲 三萬 七 千 三百餘 倍，兩 年中 月 增 漲率爲 百 分 之十七 點 八＠ 。

一九 四七 年二 月 十七 日， 南 京國 民 政 府 頒布了 《經 濟 緊急 措施 方 案》 ， 禁止 黃 金 買 賣及

外 幣 流通 ， 凍 結 生 活 指數 ， 限 價 配售 日用必 需 品， 藉以控 制 物 價 上漲的 勢 頭 · ， 但是 ， 這些 措

施 失敗 了 。 正 如蔣介 石所 承 認的 ， 「各 地 政 府 未 能 依照經 濟緊 急 措施 方 案 切實 評議 物價， 並

徹 底執 行處 罰辦 法， 遂致 糧 價暴 漲， 影響人 民 生 計 」® 。 物價 僅相對 平 穩了兩 個月 ， 即 又開

始 大 幅度 上漲。 如 甘肅省 食 鹽在 四月 一 個月 中 ， 即 由 每 市 斤七 百 五 十五 元 漲 至一 千三 百 元 · ,

隨後， 天 水小 麥 每 市 斗由六 、七 千 元， 陡升 至 一萬 三 千餘 元 ． ， 天 水 至 蘭州的 汽 車 票 價， 從 三

月 到六 月 ， 也 漲了 一 倍多 ＠。 南 京 國 民政 府全 國 經 濟委 員 會稱 ， 一 九 四七 年 物價共 經 歷了 四

次 漲風 ． 第一 次 爲年 初 至 二月 底， 物價總 指數 上升 百 分 之六 十 八．＇ 第 二次 爲 四月 下 旬 至七 月 ．

中 旬， 上升 百 分 之 一百 ． ＇ 第 三 次 爲九月 中 旬 至十月 下 旬， 上升 百 分 之七 十 四 ． ＇ 第 四次 爲 十 －

月 中 旬 至年 庭， 上升 百 分 之 三十 ＠。 其中 ， 上漲最 烈 、對人 民 生 活 影 響最 大 的 是 米 價。 在 國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10 ·

民黨 統 治 區 ，每擔 米 價， 一九四 七 年一 月為六 萬 元 ，六 月 漲至五 十 萬 元， 七 月 底達六 十 五 萬

元 ，十 一月 底竟 高達 一百一 十餘 萬 元。 在十 一個月 的 時 間 裏，上 漲 了十 九 倍 ＠。 這 段時 間，

周 期 愈 演 愈短 ， 物價 愈 漲 愈 烈」。 南 京 圍 「大 漲 小 回， 小 回大 漲 」， 「 物 價上 漲的特 點是 ．

, ． 「一、 財政 收支 失 衡， 通 貨 不斷 膨脹 · 民 政 府經 濟 部門 分 析 ，造成 這 種 狀 況的主 要 原 因是 ．

四、 游資 作祟 ，囤積 壟斷 。 」 ＠ 二 、 生 產 停 頓， 物資 缺乏． ＇三 、 交 通 工具破 壞 ，貨 運 停 滯．＇

這 種 分析 ， 雖避開 了 國 民黨 發動內 戰、 投 靠美 國 、 壓 榨 人民 等 實 質性 原 因， 但於此 亦 可 見當

時 危機 狀 況之 一斑。

直接 受 到 物價上 漲 之 衝擊 者 ，首 爲 城 市 居民 。統 計資 料 表明 ． ．一九 三七 年上 半年， 一成

年 男 性 城 市 居民 每月總消 費值 平 均 爲十 五 元零四 分 ，至 一九四 七 年度 則 已上 升 為 三十 九 萬七

千零 二十 六 元， 增長 了 二萬 六 千餘 倍．， 從 一九四 六 年 一月 至 一九四 七 年十 二月 間， 每 月生 活

費總指 數 嚐長 率 約 爲百 分 之十 八點五 ＠。 以圉 立大 學 敎 授的實 際 收 入篦 例 ，抗 戰 勝利 時 相 當

於戰前 的 十 分之 一． ＇到一 九 四 八年七 、 八月 份 ，又 只相 當 於 勝利時 的 三分 之 一了， 比抗 戰 前

．法 幣 一百 元 ，在 一九 三七 年 尙 可 買 兩頭 牛， 到抗 的 女 工還 差 了 一半。美 聯 社的 一則新 聞說 ．

戰 勝利 時 ，只能 買 一條 魚，一 九 四六 年 可 買 一只 雞 蛋 ，一九四 七 年 已經 只能 買 三分 之 一盒火

柴 了 ＠。

· 1 41 · 第 六章

通貨 膨脹 、物價上 漲， 造成 了工 廠 倒 閉 、工 人失業 的 嚴 重 後 果。 在 一九 四 六 年下 半年 至

一九四 七年 期間 ， 據不 完 全 統 計， 僅上 海 、天津 、重 慶 、漢 口 、廣 州等 二 十 多 個 城 市，即 有

二萬 七千多 家 工 廠 企業 倒 閉。 國 民 黨 統治 區的經 濟 中 心上 海， 抗 戰 勝利 時 尙 有 四 千餘 家 大 工

廠， 但一 九 四七年 一月 的 開工 率 只有 百分 之二 十 ．＇－至六 月 份 倒 閉的 工 廠 、商 號 有 一 千六 百

餘 家 。 華 北 工業 中 心 天津 ， 原有 大 小工 廠五 千家 ， 一九四 七年 能 勉強 開工者 只有 百分 之 五 ，

其餘 百分 之 九十 五 的 廠家 均 處 於 停工 或 半 停工狀 態。 西南 經濟 中 心重 慶， 在 一 九 四 六 年一 年

中 即 倒 閉工 商 企業 七千多 家 ； －九 四 七年， 在參 加全 國 工業 協 會重 慶分 會的四 百 七十 多 家 工

廠中 ， 又有 三 分 之 二以 上 停工。 據國 民黨 中 統局報 告 ， 貴 陽在 一九四 六 年 一年中 ， 共 倒 閉工

廠 、商 店 －千 零 九十五 家 ＠。 從 各省 統 計 情 況來 看， 工 廠 倒 閉 、停 工的 情 況， 也 相 當 驚 人。

. .

一 三O 走

®

產

0 1

二 、五O0 尺

僅以 河南 為 例

目 抗 戰 前 廠數

棉

一 、五O0包

十五

五、 O0O袋

一八0包

二 十 八包

一 九四 七年 日 產量

五

嘰 － O、 000 尺

四

戰 後復 員 廠數

棉紗 廠

九 十六 嗶

粉二三 、 00O袋

抗 戰前 日產 量

織布 廠

四 十五

麵

項

毛 織廠

九

紗

麵粉廠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1 42 ·

皮革廠

火 柴廠

玻璃 廠

榨 油廠

五

五

各 種 農 具

皮

火

玻

革

柴

二五0 張

OO箱 一 言－

璃 一 、000 斤

花 生、 芝麻 油－O、000 斤

二0 噸

機器 廠

。 。 。

二 、000 斤

。 。 。

一噸

隨著 工廠的 大 批 倒 閉、 停 工， 國 民黨 統 治 區 各 大 中城 市， 充 滿了 失業 大 軍 。 一九四 七

重 慶為 十 八萬 人 ；天 津 、 靑島 各 為 七 萬餘 人 ；昆 年 ， 上 海失業 、 半失業 的 工人 近 二百 萬 人 ．，

扶 老 攜 幼， 寄 宿 露天， 饑寒交 迫， 風 雨不 蔽 」 ，

「

居 則倚 危 牆而 搭 棚 ， 三

「

明 爲六 萬 人 ＠。 廣 大失業 工人 ， 就業 無門 ， 生 活 無著 ， 情狀 極爲 淒慘 。湖南 省長 沙、 衡 陽二 地的 失業 工人 ，

五 共 處 ．＇ 食 則採 野 蔬充 膳， 僅 堪 療 飢 」＠。 粤漢 鐵 路 大 批 工人 ， 自 淪 陷後即 過著 顧 沛 流離 的 「

四 要」 、

「

·失業 三 不 」 的 要 求 ，即 ·

「

集本路 沿 線， 厥狀 至慘 ， 鵠面 鳩 形 ， 儼 生 活， 至 一九 四 六 年底 ， 仍有 三 千餘 名失業 者 ， 罰一

同 乞 丐」 ＠。 重 慶市 工人 請願 團 ， 向 市社 會 局提 出了

工人要 吃、 要 住、 要交通 工具、 要恢復 工作 ；在業 工人 要求 不關 廠、 不降 低待 遇 、 不 裁 減 工

人 ＠。

圍民 黨統 治 區 的 農 村， 由 於不 斷 遭 到天 災 人禍的 襲擊 ， 土地 荒蕪， 產 量下降 ，經 濟日 趨

· 1 43 · 第六章

破 產。

南 京 國民 政 府爲了 進 行 內 戰， 一方面 向 農民 攤 派各 種 沉重 的 田賦、 捐 稅， 使一 般自 耕 農

的負 擔 達 到其 收 獲 量的百 分之六 十 至 八十， 而 佃 農 則在 以 全 年 收 入 的百 分之 五 十交付 地 租而

外， 還要 以 其 百 分之 十五 至 二十 交 納各 種 捐 稅 ＠ ． ＇－方面在 農村大 量徵 兵， 一九四 六 年各 地

共 徵 兵五 十 萬 人， 一九 四 七 年 又徵 －百五 十萬 人 ， 至於強 徵民 伕， 則 更 無法 計 算。 這 樣， 便

造成了大 批 農 村 勞動 力 的逃 亡和 流失 。與 此 同時， 在一 九四 六 年 至 一九四七 年間 ， 各 地 自 然

災害 不 斷 。 據統 計， 一 九四 六 年 共 有 十 九省 受 災， 六 百 萬 畝 耕地 被 水 淹 ． ＇ －九四 七 年 夏 秋

間， 又 有 十五 省遭 災。 趁各 種 災 禍 蔓 延之 勢， 高利 貸 活動異 常 猖 獗。廣 東 省 龍門 縣竟 有 一年

間 本 利 高 達 貸 款之 五 倍 者 。 其 辦 法 爲 ． ．借 谷 伸銀 ， 每百 斤三 萬五 千 元， 其 銀 本 至 旱 谷 登 場

時 ， 照時 價 折 算交 谷 一百七 十五 斤 · ， 由 銀 伸利 谷， 每 千 元 合利 谷十 斤， 限兩 造交 清三 百五 十

斤· ' 合計本 利 計 需還 五 百 二 十五 斤 ＠。

上 述 種種， 造成 了 十 分 悲慘 的後 果。 大 量 耕地 抛 荒。 一九 四 六 年， 僅粤、 湘、 豫三 省 ，

即 有 五 千 八百 萬 畝 耕地 荒 廢 ． ＇ － 九四 七 年， 廣 東 省 抛 荒 耕地 高達 百分 之七 十五 ， 江 蘇 省 爲 百

分之六 十 ， 安 徽、 湖南二 省 爲百 分之 三十以上 ， 河南 省 爲百 分 之 二十 五 。 一九四七 年 三月 ，

察 哈 爾省 政 府 主席 傅 作義 在一 份 呈文中 稱 ：「 年來 因治 安 不靖， 民生 凋 蔽， 人 民 無力 耕種，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44 ·

因而 荒 蕪 之土 地 爲數 甚 大 ，就 可靠 之調 査 估計 至 少 在 四 百 萬畝 以 上 ，約 占 全 省已 耕地 總 面 積

三 分 之一 。 」＠農 作 物產量 也隨 之大 幅度 下降 。 以 一 九 四七 年 與 戰前一 九 三 六 年 相 比 ，幾 種

主 要 農 作 物總 產量 的 下降 情 況如 下 表＠

一 九 三六 年

四 八0、 八 九 七

一 、0三四 、 一 二 六

二0三 、0 二七

四三O、 五 七O

九 四 二、 七 九 四

七八

八七

八 九 ·六

九 一 ．二

一 九 四 七 年 一九 四七年 為 一 九 三六 年 的 ％

小麥

二三 三 、 二0一

一五九、 一七八

單位 ：干市 擔

高梁

二0三 、0八 六

大豆

六 一 ·八 一 七 、 三五 七

啼饑 之聲 ，到 處 有 顛沛 流 離之狀 」，「 經濟 之枯 竭 已 達極 點」 ＠ 。部 分 農 民 爲餵 餓所 逼 ，只

年 )度 ，遭 逢數 十 年 未有 之饑 饉 ，災 民 達數 千 萬 。 」 ® 有人 形 容 當 時的 農 村，「遍 地 有 呼號

破 敗 ， 使 廣 大 農 民 的 生 活十 分 悲慘 。 宋 子文 在 一 份 政 治 報 告 中 稱 ． ． 「 三十 五 年( - 九 四六

一 九 三 六 年 間 平 均 產量 的 三 分 之二 ． ＇－九 四 七 年 只 合 戰前標 準 的 百 分 之六 十 ® 。 農 村 經濟 的

據 當 時外 國 經濟 專 家 估計 ，國 民 黨 統 治 區一 九 四 六 年 農 作 物總 產量 ，僅 及 一 九 三 二 年 至

棉花

o 、 七 三八 -

稻

第六章 · ] 45 ·

I

@

好搶 米 。浙江 一 位因 搶 米 而被 捕 的 農民 控 訴 ． 「我 們 肚 裡沒 有 一 粒 米， 諸 你們 剖開 肚 皮 看 看 ．

吧！

國民 經 濟 的凋零 、破 產 ， 使國 民 黨 政 權 面 臨著 更篦嚴 重 的政治 危 機 。 難 怪有 的 南 京 國民

政 府 官員 驚 呼 ：「中 國已臨著 經 濟最大 危 機 的關 頭， 若 不設 法 挽 救， 恐將 因經 濟 的 破 產 使政

治 崩潰 」 ®。

【註 釋 】

＠ 引自 《中美友 好通商 航海 條約 》原文 ，見 《中 國 現代史料 選編 〉囯[°下引條 約原 文同 此 。

® 法 人 ，即社會 紐哉在 法律 上的 人格 化 。在介 本主義 時期 ，法 人則 以公司作光它 的主要形式 。

® 蔣介 石 ： 《蘇 俄在中 國 》 ，見 《先總 統蔣 公全集 》第 一冊第 三四二頁 。

® ＾中美闕係奇＾ 杜 匯編 》第 一輯 ，第 二、 ＾九頁 。 －

®韓德 坊 ： 《評中美荷 約中 的移 民規定 〉 ， 《概察 》第 一卷第 二十 四期 ， 一九 四七年 二月 。

®凌糴 倫等 ． ．＾中 國近代 經濟史 》 ，重慶 出 版社 一九 八 － 一 年 版 ，第 四 一六頁 。

＠ 凌糴 倫等 ． ．《中 國近代 經濟史 》 ，重慶 出版社 一九 八 二年 版 ，第 四 一六頁 。

® 上海市 工業 協進會轉 呈第 四區 針織 工業 同案 公會請求禁 止美貨 尼隆絲襪大量走 私進 口文 ，南京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46 ·

國民政 府經濟 部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中國近代經濟史》第四一九頁。 ®凌迢 倫等 ．

－頁。

一 一

＠南京 國民政 府財 政 鄣檔案 ，藏中國第－一歷史檔案 餑。

＠陳鑒 波： 《中筆民國春秋〉 第九

＠ 《中美關係 背朴 匯縞》第一輯 ，第四00頁、七九七頁。

六年六月二 十六日。 ＠ 《新闃 赧》，一九四、 ·《崩 潰中的上海 》，《中央周刊 》八卷二 十二期 。 ＠王新命 ·

＠ 《中美閶係 貧朴 匯編》第一輯 第四0一頁。 ® 《中美關係 凳朴 匯編》第一輯 第四0九、四 一0頁。

© 《兩年來 之全 國躉售、零 售物價 總指數暨 公務 員生 活蕢 總指教》，南京 國民政 府清源 委員會 檔

一歷史檔案 館。 案 ，藏中國第－

＠南京 圉民政 府一 九四七年四月二 十六日交 秘字 第哼 O－ 一號代電，南京 國民政 府行 政 院檔案 ，藏 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館。

＠ ＾甘肅 堵參 議會 決議案 》，一九四七年合字 第五 號，南京 囹 民政 府行 政 浣林案 ，藏 中國第－ 一歷 史檔案 館。

· 147 · 第六章

＠南京 國民政 府全國綠濟 委員會 關淤 一九四七年 度物 價 波動 概況的栽告，南京 國民政 府財 政 部檔 案 ，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

源 委員 會 檔 ，南京 圉 民政 府奇＾

，南京 國民政 府全國經濟 委員會 檔案 ，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中固四 大家 族的危機 ，光華書 店 －九 四 八年 版第六十九 頁。 ＠沙英縞著 ．

＠ 《戰後物 價 之分 析

＠ 《兩年 來 全 國躉售、 零 售物 價 總指教 暨 公務 員生 活廣 總指數 案 ，藏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餑。 ．《中國四 大家 族的危機》。 ＠沙英編著 ．

® 《潰陽廠商 倒閉情形 》，南京 國民政 府經濟 部檔案 ，藏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館。

》

，南京 國民政 府行 政 院善後救濟 總署 檔

＠ 《河南濱 工業 被災損 失統 計表 》，南京 國民政 府行 政 院善後救濟總署 檔案 ，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

案館。 》

＠ 《中國現代史贊料 選編 囯 第二 八六頁。 ® 《為懇分 函各有 閽機闞宏施救濟 表衡兩市勞 工意見 書 案 ，藏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館。

》 ＠ 《粵漢鐵路 工會 請救濟 失業 流離 工人致 善後救濟 總署 電 ，南京 國民政 府行 政 院善後救濟 總署

檔案 ，藏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鎵。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48 ·

一歷史 檔案館 。 ® ＾重慶市 工人請顔團赧 告》，南京 國民政府經濟部檔案，藏中圍第－ ® 《束北 日赧》一九四八年四月二日 。

一歷史 檔案館 。 ® ＾建議我國農村經濟之枯 竭及救濟辮法案》，南京 國民政府檔案，藏中國第－

一歷史 檔案館 。 ®南京 國民政府行政院綏靖區政務委員會檔案，藏中國第－

－＾0頁 。 ®嚴中平等： 《中國近代經濟史 统計凳朴選輯》第三、

®蘇聯 《新時代》雜誌第十五期，一九四八年四月七日，謀文見 《中國現代政治史 管料匪縞》第

四輯第三十二冊 。

® 《宋子文在 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會所作政治赧 告》，一九四六年九月二十八日，南京 國民政府 行政院檔案，藏中國第－ 一歷史 檔案館 。

@ ＾建議我國農村經濟之桔竭及救济辯法案》，南京 國民政府檔案，藏中國第－ 一歷史 檔案餑 。 ® 《文匯 栽》一九四六年五月十四日 。

＠國民黨吉林瘠新聞處長葉顯釩： 《名平押物價濱獻芻 蕘》，南京 國民政府行政院檔案，藏中國

第二 歷史 檔案館 。

【第 七章 】

殘害群衆

但是 ，蔣 介 石於 一九 四 六年 九 月 二十 日卻 致 電南 京 圈 民 政 府司 法行 政 部 部 長 榭 冠生 ，提 議將

」' 裁 判後 「抄 錄其 原文 」CD 。 本 來該 《條例 》只執 行 到 「 共 同 作 戰結 束 後 六 個 月 為 止」 。

件 ，歸 美 國軍 事 法庭 及 軍 事 當 局 裁判」 ； 中 國 司 法機 關 只能 在 裁 判前 「 向其 詢問 進 行 之程 度

．「 了《處 理 在 華 美 軍 人 員 刑 事 案件 條 例 》 。 其 中 規 定 ． 美 軍 人 員 在 中 國 境 內 所犯 之刑 事 案

這批 美 國 軍 人 ，在 中 國 享有 治 外 法權 。 早在一 九 四 三 年 十 月 一 日 ，即 經蔣 介 石簽 署 公布

時 達十 萬 人以 上 ，後 來雖 屢 經縮 減 ，至 一 九 四 六年 十 一 月 ， 仍 有 兩 萬 人 左右 。

和實行 獨 裁統治 ，均 因有 美 國 政 府作 爲靠 山而 有 恃 無 恐 。 美 國 駐 華 的 軍 事 人 員 ， 其 總 數 最 高

南京 國 民 政 府在抗 戰勝利後 ，其 所以 敢 於搶 占 戰略 要 地、 破 壞 政 協決 議 、 發 動 全 面 內 戰

沈崇事件等等

· 149 · 第七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50 ·

《條例 》 有 效期 延長 「 至 在 華 美 軍全 部撤 離後 爲止」。 謝 則 覆 稱： 「 目前 我 國 與日 本 尙 未簽

定和約 ， 故 認 爲 戰爭狀 態仍 繼 續 存 在 ， 而 美 軍在 華 協助 遣 俘 ，其 任 務即 未 完 成 ， 事 實 上 ， 該

條例 自 有 延長 之必 要。 」＠ 接著 ， 司 法行 政 部又 頒布 了《 防 止美 軍 人員 刑 事 案件 發 生及 確 保

受 害 人 獲致 公允 裁判注 意事 項》 ， 要 求 各地 公安 機關 ， 「 應隨 時告誡 當 地 人 民， 勿 於 美 軍 駐

紮處 所 ， 及 其 附近 地 帶 ， 逗 留 窺探 ， 藉 免誤 會。 如遇美 軍 酗 酒 ， 或 藉 端滋 事 時， 並 應 勸 導 在

場民衆 疏 散 ， 不得 圍 觀 」＠ 。 南京 國 民 政 府國 防 部 還規 定， 對於犯 法的美 國 軍 事 顧 問 團 官 兵

與眷 屬 ：「 甲、 肇 事 人 員 ， 請 免逮捕 ．＇乙、 如車 輛肇 事 ， 請 免充 公．＇ 丙 、 請 協助 肇 事 人 員 以

電話 立即 報 告 美 軍憲 警 ， 以 便到 場調査 該 案。 」® 這些 法規 ， 都助 長 了 駐 華 美 軍 的驕 橫， 使

他們 肆 無 忌 憚 地 製造 暴 行 ， 殘 害 中 國 人 民。

據 不 完 全 統 計 ， 僅 上 海 、 南京 、 北平 、 天 津 、 靑島 五 市 ， 從 一九 四 五 年 八 月到 一 九 四 六

年 十 一 月 期 間 ， 即 發 生 美 軍 暴 行 三 千 八 百 起 ， 受 害 同 胞 死 傷 者達 三 千 三 百 人 以上 ® 。 在 上

海， 從 一九 四五 年 九 月到 一 九 四 六年 七 月， 美 軍暴 行 「日 必 數 起 」， 致 死傷 一 千 五 百 人 ．， 美

艦在 黃 浦江 中橫行 ， 撞 沉 中國 船 隻， 致 死 者 達 六百 六十 人 。 一九 四 六年 九 月 二十 二 日 晚， 一

名 人 力車 夫 臧大 咬 子 ， 因向 乘 車 的美 圉 水兵 索取車 費 ， 竟 被活 活 打 死。 在 天津 ， 從 一 九 四 五

年 十 月 至 一 九 四 七 年 九 月 ， 美軍 共 發 生車 禍 、 槍 殺 、 搶 劫 丶搗 毀 、 強 姦等 案 件 三 百 六 十 五

· 151 · 第七章

起 ，受 害 傷 亡 的 中國 人 近兩 千 名 。其 中， 美軍 汽車 肇 禍事 件竟 占 全市 交 通 事 故 的 百 分 之 七 十

®。 在 北平 ， 三 個 美 國 人以正 在 調車 的 鐵路 工 人 王恩 弟 的 頭作 靶 子， 比 試 槍 法， 將王 當 場槍

殺。 在 南京 ， 一九 四 七 年 八 月 二 日深 夜， 幾 個 美 國 憲兵 乘一 輛軍 用吉 普 車 經過 中和橋 時， 將 兩 名 正 在 乘涼 的 老百 姓 扔 到秦 淮 河中淹 死。

在 駐 華 美軍 的 一系 列 暴 行中， 對 全圉 影 響 和震 動 最 大 者， 爲 沈 崇事 件 。

－九 四 六 年 十 二 月二 十 四 日 晚， 北京 大 學 先 修 班 十 九 歲女 生 沈 崇， 在 去看 電 影 途 經東 單

時， 被美 國 海軍 陸 戰隊 伍 長皮 爾 遜等 二 人 架至 東 單操 場施行強 姦 。 此消 息 首先 由 上 海 《 聯合

晚報 》駐 北平 特 派記 者劉 時平 發 至 上 海 ， 遂在 全圉 激 起 強 烈 反 響。

圍民 黨 當 局 對 這一事 件 ， 首先 是 封 鎖。 北平 市 警 察 局 長湯 永 咸發 出 緊急 通 知 ， 勒 令該 地

各報 刊 不得 轉發 此項消息 ． ，並威 脅 被害 人 「 不准聲 張 」。 封鎖 不成 ， 又 竭 盡 誣蔑 、歪 曲之 能

事 。 國 民 黨 中央 通 訊 社 竟 在 新聞 中 提 出 ： 「 沈 崇 似非 良 家 女 子 」， 「 美軍 是 否 與 沈 女 士 相

識， 須加 調査 」 。 美 聯社 更 誣稱 · ·「 少 女 引彼等 押 遊 ， 並曾 言定夜度 資。 」G 當 各校 已燃遍

抗 議美軍 暴 行怒 火 的 時候 ， 又由 北大校 長胡 適 出面 宣 稱 ． ．「 此事 係 一 法律 問 題 ， 惟余 以 為 對 美軍 抗 議 以 罷 課 遊 行 為 手段， 似 屬不智。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52 ·

面 對美 軍 暴 行 和國 民 黨 當 局 的 卑劣 行 徑 ， 北平 和全 國 各地 的學 生、 廣 大 群衆 ， 憤 怒 進 行

了揭 露 和聲 討。 十二 月 二 十六 日， 北京 大 學 沙灘 大 操 場的 牆 壁上 ， 就 貼滿 了抗 議 的 標 語 和壁

報． ，二 十七 日 ， 這類 標 語 和壁報 蔓 延到 其 它 各建 築 物的 牆 壁上 。 當 晚， 北大 進 步 學 生 召 開 各

系 級 、 各社 團 代 表 會議 ， 成 立 了北京 大 學 學 生抗 蟻美 軍 暴 行 籌備 會，通 過 了《告 全 國 同 胞 書

．「 一、 嚴懲 暴 徒及 其 主 管 》 、 《告 全 國 同 學 書 》 、 《告 美 國 人 民 書》等 事 項 ， 並 作 出決 議． ．

門前 示 威 ， 並

」

＠三 十日 ， 北 大、 清 華、 燕 京 、 輔 仁

」

長 官 ， 在 北平 由 中 美 聯合 法庭 公開 審 判． ＇二 、 駐 華美 軍 當 局公開 道歉， 並保證 撤 退 前 不 得 再 有 任 何非 法事件 發 生． ＇三 、 要 求 美 軍 立即 退 出中國 。

」

、 「美 軍 滾 回 去 等 口 號 。 同 日 ， 北 大 許

」

等 校 學 生 舉 行 了抗 議美 軍 暴 行 的 萬 人 遊 行 ， 到 駐 有 美 軍 的 「 軍 事 調處 執 行 部 高 唱 《抗 議 美 軍 進 行曲 》 ， 高 呼「抗 議 美 軍 暴 行

德珩 、 沈 從文 、 聞家 駟、 朱 光 潛等 四 十八 名 敎授 聯名 致 書美 駐華 大 使 司 徒雷 登 ， 稱． ．「吾 等

＠。

」

． ，強 烈 要 求 美 方 ， 「 對於犯 罪 之 士 兵 ， 迅 繩 以

」

， 「保證 此後 絕 不再 有 類 似事件 在 中 國 任 何地 方發 生

」

黍為 某 女 士 之 敎 師 ， 聞 悉 此暴 行 ， 尤 深 悲 憤 法

的巨 大 橫

」

一 個抗 議美 軍 暴 行 、 要 求 美 軍 撤 出 中 國 的 愛 國 運動 ， 迅 速 由 北平 波及 全 匭 各地 。 一 九四

七 年 一月 一日， 上 海 交 通 大 學 等二 十多 校 學 生 數 萬 人 ， 高 舉 「 保衛 中 國 獨 立 自 主

幅 ， 舉 行 示 威 遊 行 ， 並 組 成 上 海 學 生 抗 議 駐 華 美 軍 暴 行 聯 合 會． ＇同 日， 天 津 南開 大 學 、 北 洋

· 153 · 第七章

二 日， 南 京 中 央 大 學、 金陵 大 學等 六 所 大 學五 大 學等 三 十 餘 所大 中 學校 萬餘 學生 示 威 遊 行．，

四日， 開 封 河南大 學 等 大 中 學 校 二 千 餘 人向 南京 國 民 政 府請 願 ， 並向 美 國 大 使 館提 出抗 議．＇

六日， 重慶 六 十三校 約 一 萬 五 千 名 學生 集 會遊 行， 並向 重 慶 行轅 遞 送 請 願 書 ．＇ 萬 餘 人 示威 ．，

六 日， 昆 明 三萬 餘 學生 舉 行抗 議 罷 課。 學生 抗 暴 運動 還 在 武 漢、 廣 州 、 杭 州、 台 北 等 幾 十 個

大 中 城 市 展開 。 總 計 在 一 月 份內 ， 全 國 有 五 十萬以 上 學 生 ， 相繼 舉 行了 遊 行、 示威 和 罷 課，

抗 議 美 軍 暴 行。

學生 的 抗 暴 行動 ， 還 得到 了社 會輿論 的 廣 泛 同情 和 支 持。 各地 工 人 、 市 民 ， 通 過 捐 款等

各種 形 式， 給 學生 以 支 援。 上 海 市 總 工 會 於一 九 四七 年 一 月 六日致 電蔣 介 石， 提 出懲 凶 、 賠

償、 道歉等 四項要 求 ＠。 民盟 北 平 支 部 於 一 九 四六年 十 二 月 二十 九 日發 表 宣 言， 抗 議 美 軍強

姦女 學生 的罪 行。 九 三學社 重慶 分 社 、 民 盟 重慶 市 支 部等 十 五個 民 主 團 體 ， 於一 九 四七 年 －

美軍 暴 行「 絕 不是 單純 的 法律 問 題 ， 而 是 美 帚 圉 主 義 者 月 六 日在 重慶 發 表聯合 宣言， 指 出．．

以 殖 民 地 政 策 對待 我 中 華 民族 之 表 現 」．， 強 烈 要 求 ， 「 立即 驅 逐 美 軍 出境 」， 「 公開 審 判各

地 暴 行 的 美軍， 嚴厲 懲 凶賠 償， 並由 美 國 政 府向 中 國 人 民 正 式 道 歉 」＠ 。

對於席 捲全 國 的 抗 暴 怒 潮， 圍民 黨 當 局 驚恐 萬狀 ， 干方百計 地 進 行鎮壓 和 破 壞 。 國 民 黨

首都 警 察 廳在 為學生 參 加抗 暴 鬥爭 事 給 敎育 部的專 門報 告 中 表示， 該 廳 將「 繒 續 偵 查 並爲 必

各 學校黨團 工作 應設法加強 ，予 一 ．「 要 之防範措施 」 ，要求敎育部亦採取相應的對策 ，如 ．

＇ 般思想純 正之靑年學生 以正確領導 ，並對 反動 份 子以有 力之打擊與 鎮壓 ，使 其無法抬 頭 」 ．

對 一般思想 左傾 及行動反常之敎 職員 、學生 ，學校當 局應利 用寒假期間 ，設法將其解 聘及 「

除名 」 ． ＇「 學校當局應髓時 設法撕毀散貼校內 之反政府 、反美之宣傳文件 ，並偵査 其幕後 主

持 人 ，向治安機 關報告 」等 ＠ 。南 京國民政府敎育部囍即給 國立中 央大學發去代電 ，作出 四

，二 、 「 對於 項 「 指 示 」 ：一 、 「 開導各生靜候法律解決 ，毋得盲從 ，再有 其他越軌 行動 」 ．

不良份 子應特別注意防範 ，至純正學 生應予保 障 」 ；三 、清除校內反政府 、反美 之宣 傳物 ，

追査幕後 ；四 、鼓勵 「 思想 純正之靑年 」在 校內創 辦壁報 、刊物 ，作 「 正面宣 傳 」 ，並給 予

經濟補 助＠ 。囿民黨北平當局 ，還組織暴徒 ，衝進北大 ，搗 毀抗 暴會 辦公室 ，撕 去抗議 美軍

暴行的牆報 ，並盜用學 生名義 ，通過 「 決不採 取罷課遊行手段 」 、 「 信任政府合 理解 決此案

」等 項決議 。各地 三靑 團組織在破壞學生抗 暴鬥 爭 方 面 ，尤為賣 力 。三靑團重慶市 支團 ，不

僅對學生的抗 暴遊行 「 予 以分化 」 ，還召集 全市 六十 餘所 大中 學校校長開會 ，強 行決定 ． ．「

抗聯會 早無存在 意義 ，應 即日結束 」 ． ＇「 詞 軍政當 局 取締 非 學生份 子參 加 學生活 動 」 ． ＇「 由

各校 分別函知家 長 ，如 學生在校 不受管束 ，腈 由家 長自 行領 去管 敎 」等 ® 。重慶市敎育局則

更頒 發 《渝市 中 等學校 致各生家長函式 》 ，規定 每個家長 必須就 「 是否容許貴 子弟參 加 」

I

· 154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罷 誄 遊 行等 舉 動 」 表 示書 面 意見， 否則 學校 在 新 學 期 不 予 註 冊 ® °

但 是 ， 國 民 黨 當 局 的 破 壞 和 鎮 壓 ， 並 沒 有 能 阻 擋 全 國 學 界 抗 暴 運 動 的 深 入 發 展。 一 九 四

七 年 二 月 下旬 ， 以 南京 、 上 海 、 杭 州、 北平 、 天 津 、 武 漢、 重慶 、 昆 明 、 廣 州 等 地 的學 生 「

抗 暴 聯」 爲 中 心 ， 由 全匾 二 十 八個 省 、 市 單位 的 代 表 ， 在 上 海 秘 密 組 成 了全 國 學 生 抗 議 美 軍

暴 行 聯合 會總 會＠ ， 三 月八 日 正 式宣 告 成 立。 總 會成 立後 ， 在 不到一 個 月 的 時間 內 ， 又 有六 十 七 個 地 區 、 單 位 的 代 表 入 會。

後 來， 由 於 南京 圉 民 政 府的 無能 和中 國 所處 的 依 附地 位 ， 美 國 海 軍 陸 戰隊 司 令范特 格 里

甫特 竟 於一九 四七 年 六 月 間， 改 變 原 判皮 爾 遜十 五 年 有 期 徒刑 之決 定，宣 布 撤 銷皮 爾 遜 強 姦 中 圈女 大 學 生 之罪 案， 將 皮 爾遜釋 放，並恢 復其 伍 長 地 位 。

美國 當 局 的 這－ 荒 謬決 定，激 起 了中 圉 人 民的 更 大憤 慨。 廣 大 學 生 在中 國 共 產 黨 的 組 織

領導 下， 把 抗 議 駐 華 美 軍 暴 行和反 對 美 國 政 府支 持國 民 黨 當 局 的 內 戰、 獨 裁政 策結 合 起 來。

一 場轟 轟 烈 烈 的 反 內 戰、 反 飢餓 、 返迫 害 運動 ，在 全 國 各 地 如 火 如荼 地 展開 了。

正 當抗 議 美 軍 暴 行 的 運動 席 捲 中 國 大 陸 的 時候 ， 剛 剛 從 日本 － 帝國 主 義 長期 奴 役 下 回 到祖

血濺台灣島

第七章 · 155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56 ·

國 懷 抱的 台 灣人 民 ，也 因反抗 國 民黨 當 局 的暴 行 ，而 展開 了英 勇的 鬥爭 。

台 灣光 復 後 ，蔣介 石 即決 定 ，對 台 灣實 行特 殊的 政 治建 制和 經濟 建 制 ，要 實 現 「 政 治 、

軍事 的 絕對 獨裁 統 治 」 ，執 行「 統制 經濟 和內地 隔離 的 政 策 」。 政 治 上 ，國 民黨 當 局 在 這裡

設立 了「 台 灣 行 政長 官 公署 」 ，並規 定 ，由 行政 長 官 兼任警 備 總司 令。 由 國 民黨 當 局 派 往台

灣 接收 的 最高 長 官 陳 儀 ，即 一身 兼 任 了此 二項 要 職。 他 不僅 掌 握 了台 灣的 行 政 、軍 事 和 立 法

大權 ，而 且 還通 過安 插 親 信 ，建 立 特 務網 ，來加 強 其 統 治 。 在 這 裡 ，日 本 殖 民 者 的 殘 餘 力

量 ，還 具 有 相 當 的 勢 力 。 「 日 人 依 然 能 以 副 統 治 者 地 位 ，作 威 作 一 幅 ，繼 續 壓 迫 台 灣 人

民 」＠ 經濟 上 ，圉 民黨 當 局「 接 收 」 了台潿百 分 之九 十 的 企業 和 百 分 之七 十 以 上 的 耕地 ，還

對 生 活日 用 品實 行專 賣 制度 。 在其 壟斷 下 ，台 灣經濟 一片 凋零。 有 百 分 之九 十 的 工 廠停工 ，

八 十 萬 勞 動 者 失 業。 物 價上 漲 ，生 活費 用 猛 增。 批發 物價 指 數 ，若 以 一九 三 七 年 六月 爲 基

數 ，從 一九 四 五年十 一月到 一九 四七 年 一月 ，糧 食由 三 、 三 二 三 增到 二 一 、0五 八 · ' 衣 服布

、匹由 五、 七 四 －增加 到 二四 、 四 八 三 ． ＇ 燃 料由 九 六三 增到 一四 、0九 一 ＠。 從 一九 四 六年 一

月至 一 九 四 七 年 二月 ，大 米 每 斤由 六元三 角 漲至 三十 二 元三 角 三 分 ，雞 蛋每個 由 一元 漲至 九

元 ，鹽 每 斤由 七 角 五分 漲至十 四 元 ，白糖 每 斤由 三 元 五角 漲 至 七 十 四 元 ，茶 葉 每 斤由 十 元 一

角 六分 漲至一 百 零 六元 ，分 別 漲 了 五倍至 二十 一倍 ＠。 加 之 ，這 時美 匿勢 力 ，又 趁 幫助 匿 民

· 157 · 第七章

黨 當 局「 接 收 」之機 ， 侵 入台 灣 ， 取 日 本 而代 之 。美 國 政 府從 台 灣 銀 行提 走 了十 三 萬 多 美 元

的 公 款， 設 立 了以 艾 溫斯為 團 長 的 陸 軍 顧問 團 ， 還 享 受各種 特 權 ，為 所 欲 為．。這一 切， 使 台

爲

如 此， 台 灣 人 民 不斷 進 行 了鬥 爭 。一 九 四 七年

「轟 炸 驚 天 動地 ， 光 復 歡 天喜 地 ， 接 收 花 天 酒地 ， ' 灣人 民重 新 陷 入苦 難的 深 淵 。人們 慨 嘆 · 政 治 黑天 黑 地， 人 們 呼 天 喚地 」 。正 因

月， 台 北五 萬 餘 學 生 、 工 人 和 市民 ， 舉 行 集 會 和 示威 遊行 ，聲 援大 陸 同 胞 的 抗 暴 鬥 爭 ， 反 對

國 民 黨 的 獨 裁統 治 。二月 初， 在 台北、 台 中等 地 又 有大量 反 對美 軍 暴 行 和 國 民 黨 統 治的 傳 單 出現 。

接著 ， 台 灣 人 民 的 憤 怒和 反 抗 ， 終 於通 過林江 邁事 件 爆發 為著 名 的 二 ．二八 起義 。

爲

由 ， 將 寡 婦 林江 邁 的六 千 元 現 款 和 幾 十 條 香 煙搶 走 ， 並 以 槍 柄 砸傷 其 頭

二 月 二十 七日 晚， 省專 賣局專 員 葉 德 根 帶 領九 名 武 裝 緝 私人 員 ， 在 台 北市 萬 里 紅 酒 店 附 近， 以 「 逃 稅 」

部 。 周 圍群 衆 激 於義 憤 ， 遂毆傷査 緝 員、 警 員各一 人 °査 緝 員傅學 通 竟 開 槍 射擊， 當 場將 市

民陳文 溪 擊 斃 。二十 八 日 晨， 憤 怒 的 台 北市 民 在 延平 路 一帶 鳴 鑼 擊 鼓 ，發 表 演 說， 並 因 不 滿

警 察 的 干 涉 ， 而 砸毀 當地 警 察 所， 圍 毆所 長 ， 收 繳 槍 隻 。然後 ， 又 湧至 省 專 賣 局 台 北 市 分

l

局， 打 死打 傷 欺 壓 百 姓 的 査 緝 員 六 人 ， 「 並 將 局 內 存 貨 搬 出 門 外 ， 連 同 停 放 門 外 之 汽 車 －

輛 、 腳踏 車數 輛 ， 縱 火焚毀 」＠ 。中午， 市 民 數 千 人高 呼 「 打 倒 圏民 黨一 黨專 制政 府 」、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58 ·

建 立 台 混民 主 自 治 政 府」、 「 建 立 各 界 人 民 代 表 會議 」等 口號 ， 到 長 官 公署 門 口請 願， 要 求

懲 辦 凶 手和 撤 銷專 賣 局 。請 願 未 果， 群 衆 於 衝入 長 官 公署 大 門 之 際， 被守衛 軍 警開 槍打 死三

十 多 人， 傷 者 無數 。大 規 模的 流 血 事 件 ， 更加 激 怒 了台 北 民衆 。人 們 採 用 罷 敎 、罷 課、 罷

工 、 罷 市 等 手段 來 表示 抗 蟻 ， 並進 而 走 上 街 頭， 示 威 遊 行 ， 包 圍長 官 公署 、 省專 賣 局等 機

關 ， 占 領 了省 廣 播 電台 和 郵電通訊 機 關 。由 於國 民 黨 當 局 對群衆 的 鎮壓 ， 遂使請 願、 示威 等

行動 發 展 爲 武裝 起義 。經過 一 天的 緊 張 搏 鬥， 國 民 黨 軍 警 、公務員 和 起義 群衆 各 死傷 一 千 餘

人 。起 義 者 通過 電台 ，向 全 省 宣布 ， 台 北 市 民 已 經起義 ， 呼 籲 全 省 人民給 予 支 援， 要 求 各縣

市 亦舉 行 起 義 。

台 灣當 局 對台 北 市 民 的起義 ， 驚恐 萬 狀 。他 們 於 二十 八 日 當 天， 便 宣布 台 北市 戒 嚴 ， 以

機 槍 封 鎖街 道， 進 行 血 腥的 鎮 壓 。同 時 他們 又開 動 宣 傳機 器， 欺 騙市 民 放 下 武 器， 停 止 鬥

爭 。台 北起 義 群 衆 不 畏強 暴 ， 不 受欺 騙， 繼 續 鬥爭 。三 月 一日 ， 起義 者 封 鎖要 道 ， 斷 絕了 台

北市 與 外地 的 交 通； 二 日 ， 五 千餘 大 中 學校 的 學 生集 會並 組 癥 了學 生軍 ．＇五 日， 台 灣自 治 靑

年 同 盟成 立 ， 反 對 妥 協 ，號 召 繼 續進 行 武 裝 鬥爭； 九 日 ， 起義 者 經數 日 戰 鬥 和進 攻 ， 己將 除

長 官 公署 和警 備 總 司 令部以 外 的各機 關 占 領、 接管 。在 此期 間 ， 起義 民 衆 還組 織 了 二 ．二八

事 件 處 理委員 會 ， 通 過 了政 治 改革 方 案 ， 並 致 電蔣 介 石 ，提 出「 重 用 台 省 人 材 」、 「 專 賣 局

· 1 59 · 第七章

廢 止」、 「 縣 市 長 民 選」和 「勿 用武 力 彈壓

等 九 項要 求 。

l

l

日 ， 新竹市 、 新竹

與 此同時 ， 起 義 的 烈 火 ， 迅 速 燃 遍 全 省 各 地 。 二 月 二 十 八 日 當 晚 ， 臨 近 台 北 市 的 基 隆

三月 ＇ 市 、 台 北 縣 首先 響 應， 起 羲者 進 攻圉 民 黨 軍 駐地 ， 襲 擊 軍 用倉庫 ．

縣 、 彰 化市 起 義 ， 新竹 市起 義 者 於當 日 控 制 了市 區， 並提 出 「 不追 究暴 動 ， 市 長 民 選， 軍 隊

憲兵 及 駐 軍 力量 極 爲 薄 弱 撤 離 市 區， 警 察 、 憲兵 不得 攜帶 槍 隻 出 外」等 六項 要 求 ， 當 局 以 「

」， 「 乃允其 所 諝 」＠ ．，二日 ， 台中 市 、 嘉義 市 、 台 南市 、 台 中 縣 、台 南 縣 起義 ， 台 中 市 市

民 數 千 人 在謝 雪紅 率 領 下， 包圍市 府， 進 攻警 察 局， 並 在之 後建 立 了一 支 由謝 擔 任總 指 揮的

三 千 人 的 武 裝 部 隊 ．＇三日 ， 南 部的 高 雄市 、高 雄 縣 、 台東 縣 起義 ， 高 雄 市 起義 者高 呼 「 打 倒

腐敗 官 僚， 建 立 民 主 政 治， 解 放 被壓 迫 下 的 台 灣 同 胞 」， 「 建 立 眞 正 民 主 的 台 灣 」 ＠等 口

號 ， 控 制 了市 政 府， 並 在 之後建 立 了四 千 人 的 「 台 灣革 命 軍 高 雄 支隊 」 ；四 日 ， 花 蓮 縣 、 屏

東 市 先 後 起 義 。 至 此， 除 澎 湖因受 圉 民 黨 海 軍 鎮 壓 未 能 武 裝起 義 外， 台 灣 全 省 各地 都 實 行 了

起義 ， 各 級 國 民 黨政權 大多 癱 瘓 。 據司 徒雷 登 大使 事 後 給蔣 介 石的 報 告 稱 ：「三 月 五日 ， 台

灣 的 中 國 人 沒 有 經 過 預先 的 布 置 和 準 備 ， 就 已經 在 全 島 各 地 占 有 優 勢 ， 或 者 控 制 住 全 島

了。 」＠。

面 對 台 灣全 島 的一 片起義 烽 火， 陳 儀 慌 忙 於 三 月 二日 向蔣 介 石致 電呼 救 ：「 奸 匪 煽動 ，

南京政府 崩 潰始末 · 1 60 ·

挑撥政 府 與 人民 間之 感情， 勾 結 日寇 殘餘 勢 力 ， 致 無 知平 民 脅 從 者 頗衆 。 祈即 派 大 軍 ， 以平

o

接著 ,又 派 國 防

全 部開 匪 氛。 」＠蔣 介 石迅即 覆 電 「照准 」， 並 於 當 日電令駐江 蘇 的整二 十 一師劉 雨卿 部 「 「

台平 亂 」， 「限三 月八 日以前 到 達 」 ， 到 台後 歸 陳長 官( 儀 )指 揮 」＠

「 部 長 白崇禱親至 台 灣， 權 宜處 理 」。 於是 ， 用美 械 裝 備 的整 二十 一師 立 刻 緊急 動 員 ，其 軍

第 一 四五 旅由 連 雲 港 啓 程 ， 急 駛 部及 直屬 營 連和 第 一四六 旅在上 海 吳淞 口登 船 ， 直開 基隆 ·'

高 雄。

自 八 日中 午起， 國民 黨 整二 十一 師 在 美 國軍 艦 、 飛機 的 護送 下， 陸續 趕 抵 台 灣， 並 立即

從 三 月九 日開 始 ，就 展開 了 廣 泛 的 毫 無 區 開 始 了對起義 者 的血 膈暴 行。 據 美 國 人 的記 載 ．．「

別 的 屠 殺 行動 。 」「 任 何 被認爲 想躲 避 或 逃 跑 的 人， 都 被射倒。 任何地 方 士兵只 要 看 到 有 可

要 的東 西， 就 開 始 掠 奪。 」＠在 基 隆 ， 民衆 遭 到 國 民黨 軍 隊 機 槍 的 瘋 狂 掃 射 ， 或 被 三 人 一

捆 、 五人 一 綁， 投入 大 海。 整 二十 一 師 的先 頭 部隊 第 四 三八 團 在 船 隻 尙未 靠 岸 時，即 向 岸上

的群 衆 開 火， 很多 人 被打得 頭破 腿斷 ， 肝 腸滿地 ， 甚 至 孕婦、 小孩 也 不能 倖 免。 第一 四 六 旅

從 基隆登 陸後 ， 遂殺向 台 北， 並 分 兵到 台 中及 附 近 各 縣 鎮壓 。 民 衆 被 一卡車 － 卡 車地 拖到 警

備 司 令 部 的 大 圍牆 院 子裡， 被 死死 捆 綁著 等 待 處 決。 有 一個 外 匾人 ， 三 月 十 日在 警 備 司 令

部， 「 看到 約 有 十 五個 衣著 講究 的 台 灣中 國 人 被綁在 一起 ， 屈膝 跪 著， 脖 子裸 露 出 來， 顯 然

第七章 · 1 61 ·

是 正在等 待執 行 死刑 」＠。 在 此後 一周 左 右 的 時間 內 ，大 約有 一 千多 人 在 被殘 殺後 丟在 淡 水

河 中。 第 一四 五 旅 從 高 雄 登陸 後 ，一 面 圍 剿 高 雄 市 起 義 者 ，一 面又 分 兵 殺向 台 南及 附近 各

縣。 高 雄要 塞司 令 彭 孟緝更加 肆 無 忌憚 ， 殺 人 如 麻 ，愛 河之 水 爲之 赤。 據 估計 ，在要 塞 司 令

部與 第一 四 五 旅 的 聯合 鎮 壓下 ，至 十三 日 ，高 雄市 已有兩 千 五百 名 群衆遭 殺害 。 在 大 規 模 的

屠殺告一 段 落後 ，台 灣當 局又 從 三 月 下旬開 始 ，實 行「清 鄉」 ，進 一步 搜 剿起義 者。 在 這 場

慘 絕 人寰 的大 屠殺 中， 台 灣 全島 盡 遭 血 洗 ，「無 辜民 衆 橫 被槍 殺 ，將 屍 首抛入 海 中 ，或放 棄

田野 者 ，為 數 在 五 萬 人 以 上 」 ＠。

國民 黨 當 局 雖 用暴 力鎮 壓 了台 灣人 民 的二 ．二 八 起義 ，但 它 在 台 灣的 統 治 ，卻 因 此 受 到

二0血案

沉重 的打 擊 · ，其 對 大 陸 解 放 區 的軍事 進 攻 ，亦 因 此 被分散 兵 力。

五

據統計 ，從 一 九 四六 年 十 二月 到 一九 四 七 年 五 月 的 半年 中， 南京 的 食 米上 漲 了四 點二 倍 ，豬

這 次學 生 運動 的 直 接導 因， 是 學 生 不 堪 忍 受 物價 的 猛烈 上 漲 ，要 求政 府 增加 其 副食 費 。

餓、 反 內 戰、 反迫 害 」 的 大 規 模學 生 運動所 困 擾。

南京 國 民 政 府剛 剛 鎮 壓 了 台 灣 人 民 的 二 ．二 八 起 義 ，又 為 一 場以 南 京 為 中心 的 「反 饑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62 ·

僅 五月一 日至 十 三 日， 大 米價格即 上 漲 了百分 之六 十 。 但 ＇ 肉上 漲 了三倍， 大 豆上 漲 了 五倍 ．

敎

敎

育 部 接 受要 求 爲

育 部提 出 ， 將 學 生 每月 副食 費 坩加 到 十 萬 元， 並

大 學 生 每 月 的 副食 費 卻仍 爲 二萬 四 千 元， 平 均 每 人 每 天只 能 憑 此 款 買二 根 半 油 條 或 一塊 豆

腐。 爲 此， 中 央大 學 於 五月 十三 日首先向

按月 就 米價上 漲情 況予 以 調 整．＇ 同 時 宣布 ，自 十 三 日起 ， 實行 罷 課 ， 直至

敎

育 部 和 行 政 院請 願。十 七 日， 中 央大 學 、金陵 大 學 、國 立音 樂 院 、國 立藥 學專 科

止 ®。 十 五 日中 央大 學 、國 立音 樂 院等 校 三 千多 學 生 ， 打著 「要 求 增加 副食費 至十 萬 元 」的 橫 幅， 到

學校 等 校 學生代 表 開會， 決 定 在 五月 二十 日，即 國 民參 政 會四 屆三 次會 議 開 幕的 那 天， 舉行

一 次更 大 規 模 的 示威 遊 行 。 在此期 間， 上 海 交通 大 學 、暨南 大 學 、同 濟大 學 、復 旦大 學等 八

院校 學 生 代 表 聯席 會 蟻決 定 ， 爲 增加 副食 費 派代 表 赴京 請 願 ． ，北平 、 天津 學 生 宣布 爲 反 饑

餓 、反內 戰 而罷 課 ， 並 成 立 了華 北學 生 反饑 餓 、反內 戰 聯合 會。

南京國 民 政 府對 於 日益高 漲的學 生 運 動 ， 十 分 惶恐 ， 遂於 十八 日，由 蔣 介 石 主 持召 開 臨

時國 務 會議 ， 通過 了《 維 護 社 會秩 序 臨 時 辦 法》 。 其 中 規 定 · · 人 民 團體與 學校 學生 請 願' 「

人數 以十 人 爲 限」， 且「 不得 越級請 願 」 ；禁 止 罷課 、罷 工 、罷 業，否 則 將 「 採 取 必要 之 措

置或 予 解 散 」 ． ＇ 凡「 妨害 公 共 秩序， 阻 礙交通 ， 妨 礙 公 務， 損毀 公 私 財 物或 傷 害 他 人 身體 者

」 '「 當地 政 府 應 採 取 緊急 措 施第有 效 之 制 止」， 「其 觸犯 刑 法者， 並送 由 司 法機 關 處 理 」

· 1 63 · 第 七 章

＠。 蔣 介 石 還在 講話 中 ， 指 責 中 大 、 金 大 學 生 「 行 同 暴 徒 」 ， 聲 稱 「 不 能 不 採 取 斷 然 措 置

。

I

國 民 黨 當 局 對 學 生 運動 的 壓 制 ， 激 起 了各地 學 生 的 無 比憤 怒 和 堅決 反抗。 十 九 日， 上 海

， 北平 北大 、 復 旦、 交通 、 同濟 、 暨 南 等十 五 校 學 生 五 千 餘 人， 舉 行 反饑 餓 、 反內 戰大 遊 行 ·

， 天 津 國 立師 專 、 省 立工 學 院、 水 產專 科學校 等 校 亦 燕 大 、 中 法、 師 院等 一 批 學校 宣布 罷 課 ．

開 始反 饑 餓、 反 內 戰罷 誄 。同 日， 中 央 大 學 召 開 系科代 表 大 會， 通 過 了《抗 議 政 府 剝 奪 人 民

請 願自 由 》 的決 議， 決 定 堅持 原 定 二十 日 向 國 民參 政 會遊 行 請 願 的決 議 。 連 日來， 上 海 、 杭

州 、 蘇 州 一批 學校 的 學生代 表陸 續 抵 達南京 請 願。 於 是 ， 十 九 日晚 ，京 、 滬、 蘇 、 杭四 區 的

中 央大 學 、 金陵 大 學 、 國 立音 樂 院、 國 立藥 專 、 高 工建 訓 班、 復 且大 學 、 同濟 大 學、 交通 大

學 、 暨 南大 學 、 上 海 醫學 院、 上 海 機 械 學 院、 上 海 音專 、 吳淞 商船 學校 、 社 會敎 育 學 院、 浙

江 大 學、 英士 大 學等 十 六 所專 科以上 學 校 的 代 表， 舉 行聯 席 會 議 ，硏 究 了 次 日遊 行 、 請願 的

具 體 事 項， 確 定 了 請 願 的 五 項要 求 ：一 、 全 國 敎 育 經 費 須提 高 至 國 家 總 預 算 的 百 分 之 十

五( -九四七 年 只 占 財政 支 出的 百 分 之 三 ) · ， 二、 五 月 份 學 生 副食 費 應增至 十 萬 元， 以後 按

物價指 數 逐 月 調整 ． ＇ 三 、 專 科以上 學校 學 生 應一 律 享受 公費 待 遇 ． ＇ 四 、 提 高 敎職員 與 研 究生

待 遇或 生 活 津 貼， 並 按 物價指 數 逐 月 調整 ；五 、 諸 政 府 直 接指 撥 充 足外 匯 ， 交 學校 訂 購 圖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 64 ·

書 、儀 器及科 學器材 ® 。

南 京國 民政府在得 悉各校學生將於五月 二十 日舉行遊行 、請願的消息 後 ，如臨 大敵 。他

們 一方 面通過國民黨 、三靑團組織 ，在中央大學等校 學生中 ，成 立所 謂 「 復 課委員會 」 ，盜

＇－方 面召集首都衛 用廣 大學生名義 ， 「 要求復 課 」 ，並製造恐怖 氣氛 ，分化瓦解 學 生運動 ．

聯 合 學 運 小組 戍 司令 部 、首都警察廳 、憲 兵司令 部 、三靑 團中央 、敎 育部等單位 ，組成 「

」 ，具體策 劃 鎮壓學生運動的辦法 。

五月 二十 日上午 ，京 、滬 、蘇 、杭十 六所 專科 以上學校 學生五千餘 人舉行 了 「 挽 救敎育

．「 危機 聯合大遊行 」 。其中心 口號為 ． 反饑餓 、反內戰 、反迫 害 」 ， 「 要 飯吃 、要和平 、要

民主 」 。

還在各校去中大操場集合前 ，國 民黨 軍警 即將中 大 大門封鎖 ，並將 丁家橋 中 大分部 、音

樂院和金大等校包圍 。在金大校門 口 ，軍警甚至鳴槍 恫 嚇 ，揮 刀奪旗 ，毆 打 並戳傷 學生 。各

校 學 生與 國 民黨 軍警鬥智 、鬥 勇 ，或 化整爲零 ，或 翻越牆頭 ，或 衝出 重圍 ，終 於在鼓樓 附近

會合 。

國 民黨憲警在珠江路 口設置了第 一道封鎖線 。約 四百名憲警當街 橫站 ，兩架 消防車 已接

上數條水 龍 ，附近 五百公尺範圍均 爲戒嚴區 。當 遊 行隊伍 在交涉無效的情 況 下 ，決定強 行 通

第七章 · 165 ·

過 時， 憲 警 便 放 射 水 龍， 掄起 鞭 子、 皮 帶、 木 棍 亂打 ， 搶 奪學 生 手中 的 旗 子、 標 語 、 漫畫，

造成 了 嚴重 的 流 血 事件 。一 位 叫胡 海 倫的女 學 生， 被十 幾 名警 察 圍打， 撲 倒 在 馬路 上， 頭、

胸、 肘、 膝均 受 傷， 身 軀 還被 任 意踐 踏 。另 一位 叫 黃 斌的 學 生 ， 爲 了 援 救女 同 學， 右 肋 被 木

®

)

o

這裡 設有 匾 民 參 政 會和 國 民

。被捕 學 生 ， 初則遭 毒打， 繼 則 被蒙 眼 塞 口， 綁送 衛 戍司 令 部

扛 猛 擊， 立即 吐 血 昏 厥 ＠ 。據 事後 統 計， 國 民 黨 憲藍 言這 一暴行 ， 共使 學 生 重 傷 十 九 名 ， 輕傷

一百 零 四名， 被捕 二 十八 名

及警 察 局 ， 然後 分送 雨 花 台 靑年 訓導隊 和 方 山集 中 營 。 國 民 黨憲 警 設 置的 第 二道封 鎖線 在 國 府路( 即 今長 江路

政 府， 因 此是 重 點 保 護地 段， 軍 警 如 林， 層 層 設 防 。第 一 層是 騎著 高 頭大 馬的 騎兵 隊 ， 第 二

層是 穿 黑色 服裝 的 警 察 防護團 ， 第三 層是 全 副美 式 裝 備 的 靑年 軍， 第 四層是 武 裝 憲兵 ， 第 五

層是 機 關 槍 隊 。衛 戍司 令 部並 連 下兩 道緊 急 命 令． ．「 嚴 禁 違 法遊 行示 威 ， 既經布 告， 著即 解

散 」 。遊 行 學 生 冒瓢 潑大 雨佇 立， 高 呼 革 命 口號 ， 高 唱 《團結就 是力量 》 、 《你 這個 壞 東 西

》 等 歌曲 ， 並絕 食以 示 抗 蟻， 鬥 志 益加 旺盛 。在 雙方僵 持中 ， 首都 衛 戌 司 令 部參 謀 長衛 持 平

·一、釋 同學 生代 表進 行 了 談 判 。學生代 表憤 怒 抗 蟻 憲警 部隊 的 血 腥暴行 ， 並 提出 四項 要 求 ·

·三 、對 死 者 負 完 全 責 任 ， 並 嚴 懲 凶 ，二、 受 傷 同 學 由 衛 戌 部 負 擔 醫 藥 費 ， 放 被捕 同 學 ·

＇ 四、 撤 退 武 裝 憲 警 ＠ 。後 由 區民參 政 會 秘 書 長 邵 力 子出 面 ，會 見 學 生 代 表 ，收 下 腈 願 手．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66 ·

的 呼 聲 傳遍 全

」

書，代 表 國 民政 府完 全 接受學 生所提 出的 要 求 。 於是 ， 憲警 撤 防， 學生 整隊 返校 。

五· 二0 血 案 在 全國 引 起 了 巨大 的 反響 ， 「 反饑 餓、 反內 戰、 反迫 害

」

® 參加 五 ．二0遊行 的 十 六校 學 生決 定 無 限期 罷 課 。 京

．「 南京 學 生 之 『 五 ．二0 』事 件 發生 以 後 ， 各地 學生 步 調 已 國 。 南京 國 民 政 府國 防 部 驚呼 ． 趨 一致 ， 紛 紛 宣傳 ， 罷 課 響 應。

＠ 。北

」

滬蘇 杭十 八 所 學校 成 立 了學 聯 會 ，並發 表 《告 全國 同 胞 書》 ， 慷 溉 陳 訶， 「 枷 鎖和 槍 炮 嚇 不

倒我 們 ， 我 們 要 用 汗 和 血 去 換 取一 個 眞 正 獨 立、 民 主 、 和 平、 康 樂 的自 由 新 中 國

平、 天津等 大 中 城 市 學 生 紛紛 罷課抗 議 。 上 海 學生 聯 合 會 宣告 成 立， 並 領 導 了全 市 學校 的總

＠。 著名 民 主 人士 郭 沫 若、 柳 亞 子、 馬 寅 初和 華 僑 領 袖 陳 嘉庚等 ， 亦 紛 紛

」

罷課 ， 憤 怒控 訴 國 民黨 當 局 的暴 行 。據 南京 國 民 政 府六 月 份 的 統計，「 各地 參 加 學 潮 之主 要 大 學 達五 十 六所

發 表聲 明 ， 熱 情 支 持學 生 的 正義 行 動 。 南京 一工 廠 職工自 動 捐 款 二百六 十 萬 元， 支 援 學生 運

動 。 全 國 各地 學 生 在 各界 、 各 階層群 衆 的 廣 泛 支 持 下， 在 同南京 國 民政 府 的鬥 爭 中 ， 密 切 了

聯 繫 ，加 強 了團 結 ， 於 六 月十 八 日在上 海 成 立 了中 國 學 生 聯 合 會 。

爲 中 心內 容 的 學生 運 動， 席 捲 全 國 ， 達到 了 一個 新 的 高

」

南京 圍民 政 府 一手 製 造 的 五 ．二0血 案 ， 不僅 沒有 能 夠把 學生 運動 鎮 壓 下 去，相 反 ， 使 得 以 「 反饑 餓 、 反 內 戰 、 反迫 害

潮。 這一 聲 勢 浩大 的 愛 國 民 主 運動，提 高 了廣 大 圈 統 區 人 民 的政 治 覺 悟 ， 牽制 了國 民 黨 當 局

對 陝 北 和山東 解 放 區 的 重 點軍事 進 攻 ，加 速了 國民 黨 政權 的 崩 潰。

務、 員警 ， 將 于 子 三等 四 人 逮捕 ， 其罪 名爲 「 商 討 如 何展開 學運 ， 實 行反 總 動 員 令及 布 置 競

民 ， 暢 談至 深夜 。 次日 凌 晨二 時， 中 統 浙江 省 調査 室 會 同 杭州 市警 察 局 二 分 局 ， 竟 派 出 特

候 。 于 子三 偕 同 學 酈 伯 瑾於 是日 返杭後 ， 未 返校即 前 住 延 齡路大 同 旅社 會校 友陳建 新、 黃 世

三 將 去蘇 州 開 會 ， 並於 十 月 二十 五日 返回 杭 州 。 中 統 特 務 遂於 二十 五日 ， 在 杭 州 火 車 站 守

十 月 下旬 ， 中 統 浙江 省 調査 室從 情 報 和檢査 信件 中 獲知 ， 浙江 大 學 學 生自 治 會主 席 于 子

餓、反 內 戰運動 的 重 點 對象。

月 二十 日十 六 所專 科以 上學校 請 願、 遊 行的參 加 者， 當 然也就 成了 圜民 黨 當 局 鎮壓 學 生反 饑

固其後 方， 便 在「 戡 亂」 的 名義 下，加 緊了 對學校 及 學 生組 織 的 控 制 和 監 視。 浙江 大 學 是 五

一 九 四七 年 秋 季， 南京 國民 政 府軍事 上重 點進 攻遭 到慘 敗 ， 經濟 形 勢 進一 步 惡 化， 爲 鞏

的發 布 ， 學 生 運 動 又 掀起了 高 潮 。

月份 達 於 高 潮。 自 六 月 中 旬 以後 ， 學 生 運 動 一度 平 靜。 但 隨 著南京 國民 政 府 《 戡 亂 動 員 令 》

以 南京 五· 二0 血 案 爲 爆發 點的 全 國學 生 「 反饑 餓、 反 內 戰、 反 迫害 」運 動 ， 在 五、 六

于子 三慘 死

第七章 · 167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68 ·

選，爭 取學 生 自 治 會領導權 之陰謀 」 ® 。

,l、 事 發後 ， 浙大 學 生隨即 組織「 被捕 同 學 營 救 會 」， 並 向國 民 黨當 局提 出三 項 要 求 ·

無 條件 釋 放 被捕 同 學 ，或 者 在 二十 四 小 時內將他 們 移 送 法院 ．， 二、 在未 釋 放 前 ， 不 得 施 用 任

何刑 罰 ．＇ 三 、 保證 以 後 無類 似事 件 發生 ® 。國 民黨 當 局 根 本無 視學 生 的 正 當 要 求 。浙大 學 生

自 治 會 被迫 召 開 緊急 代 表 會議，決 定 罷 課三 日 ， 向社 會呼 籲， 抗 議 國 民黨 當 局 的暴 行 。連 日

來 ， 浙大 校 長 、著名 科 學家 竺可 楨 ， 不 斷 奔 走 於當 地保安 司 令 部 、警 察局與 省政 府 之間 ， 營

救 被捕 同 學 。

于 子三等 四 人 被捕後 ， 始 則 關 押 於大 方 旅社內 ， 由特 務 嚴 密 監 視 ；後 將 于 子三 轉 押 浙 江

省保安 司 令部看 守所 ，其 餘 三 人 則轉 押 浙 江省高 等 法院看 守所 。國 民黨特 務、 警 察機 關， 對

干 子三 採 用 了威 脅利 誘 和 刑 訊 逼供等 各 種 手段 ，均 耒 能 達到 目 的 。

二十九 日 晚九 時， 警 保當 局 突 然 宣布 ， 于 子三 於 下 午六 時 「用 玻片自 殺 致 死」，並 要 求

竺可 楨 校 長前 去査 看 現 場， 予 以證 明 。竺校 長 經 詳 細査 詢 ， 以 「 在 獄中 身故 ， 到 現 場看 過 」

十 個 字 作 答 ， 未 證明其 爲自 殺 致 死 。三 十 日 ， 竺可 楨 電告 南京 國 民 政 府敎 育 部 ， 于 子三 「 艷

日 在 保警 處慘 死」 ＠ 。

三 十 日 拂 曉， 浙大 校 園 裡 響 起 了一 陣 深 沉的 鐘聲 ， 一 千 六 百 名同 學 緊急 集 合 在 秋 風蕭 瑟

· 1 69 · 第七章

的 廣 場上。 竺可 楨校 長向 全校 師生 ， 宣 布 了 于 子三慘 死的消 息 。 這 引起了 全校 師 生 的 極大 憤

敎

授 會議 亦 決 定 罷

敎

一 日， 以示 抗 議．＇ 同 時， 致 電蔣 介 石，提 出 申訴。 十

慨。 浙大 學 生自 治 會 於 十月 三 十一 日決 定， 罷 課三 日， 並 派出代 表 吊 唁 于 子三 ， 慰問 其 餘 三 位 被捕 同 學 。 浙 大

在 陽明 館前 建 于 子三 紀 念 碑 ． ， 自 十 日起 再 罷 課 一 周 ． ， 由 師生 一 月八 日 浙大 學 生自 治 會議決 ．．

共同組成慘 案處 理委員 會 ．＇ 充 實、 加 強 人權 保 障 委員 會 ＠。 從 這一 天開 始 ， 浙 大還 組織了 三

百 名 控 訴 隊 員， 分 赴各 縣、 各界 ， 揭 露 事 件 的 眞相 ， 控 訴 當 局的暴 行。 十 二日 ， 浙大 學 生 自

治 會上書蔣 介石 ， 揭 露 于子三 被害 經過 ， 指 出 「 當 局 不能 辭其 咎 者 有 二' - 非 法逮捕 ， 二草

菅人 命 」 ． ，強 烈 要 求， 「 處 元 凶以 極 刑 ， 爲 天 下不 法者 鑒」 ＠。

隨著 浙大 血 案 的發 生 ，全 國 各地 學 生 又 一 次掀起 了反 迫害 運 動 的 新 高 潮。 十 一 月 上 旬 ，

敎

授 聯合 發 表宣 言 ， 對學 生 的 罷 課表 示 同 情。 燕京 大 學 學 生 會決 定， 於 十二 月 四 、 五 兩

北平 各大 中學校 紛紛舉 行 罷 課， 抗 議 匭 民 黨 當 局 對 學 生 的 迫害 。 北大 、 清 華等 校 的一 百 六 十 三位

日罷 課， 罷 課期 間 停 止一 切娛 樂 活動。 天津 南開 、 北 洋等 大 學 亦 相 繼 罷 課。 南開 大 學 組 織了

人權 保 障 委員 會， 並 召開 以 反迫 害 為中 心 內 容 的 晚 會。 中 央大 學 學 生自 治 會於 五 日 ， 向 浙大

發 出 慰問 電 ． ， 其 壁報 中 呼 籲，「提 高警 覺， 加 緊團 結， 挺 起 胸 膛， 迎 接一 切可 能 發生 的 無 恥

行動 ， 以 打 擊 應付 打 擊 」 ＠。 上 海 學 聯就 此專 門 發 表了 抗 蟻 書。 昆 明 三十 餘 所 學校 舉 行 兩 天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70 ·

總 罷 課， 並 集 會抗 議。

圉 民 黨 當 局 對 於這 次波及 全圉 的 學 生 運 動 ， 動 用 了各種 手段 ， 嚴厲 鎮壓 。國 民 黨 浙江 省

政 府從 十 月 三 十 一 日 起 ， 「 宣布 臨 時 戒 嚴」 ， 並 「 發 動 輿 論 」，「 明 辨是 非 」 ＠， 軟 硬 兼

施 ， 對付學 生。 上 海 各 大學校 方 ， 稟 承南 京 國 民 政 府 敎 育 部 意 旨， 毆打、 開 除聲 援 浙大 的 學

生。 復 旦大 學由 訓導 員梁 紹文 等率 部分校 工 ，將校 內 有 關 于 子 三 被害 案的 傳 單撕 去， 毆 打進

校 方並 召開緊 急 會議 ， 宣布 將「 煽動 風潮 爲 首學 生 」李 啓知 等 九名 開 除學 籍 ， 關 葆 步 同學 ． ＇

權 等 八 名記 大 過後 留 校 察看 ® 。大 夏大 學由國 民 黨、 三 靑團 「 黨團同 志合 作， 設 法 衝散 」 該

同 時 還將 學 生 陳 贊 培 等 九 「校 長及 訓導 長 親出 撕毀 標語 」 ．＇ 校 學 生 爲 于子三 案 召集 的 會議 ．＇

人 予 以 開 除 ＠。 北平 國 民 黨 當 局利 用 學 生 中 的國 民 黨 員、 三 靑團 員 對 學 生 運 動進 行 破壞。 十

一 月 六日 ， 北大 召 開 追 悼大 會，「 黨團 學 生 五百餘 人， 堅強 阻 止 清華、 北 大兩校 以 外 大 學及

＇至 正 式 開 會 時 ， 又 有「 黨團 學 生 三 百 餘 人 ， 進 入北 大 會 場， 採 取 分 散 辦 中 學 」 前 往參 加 ．

法 ，造 成 會 場紛 亂 形 勢」 ，並「 擊回」 遊 行 隊 伍，使 「 遊 行 未 果 」®。

十 一 月 十 七 日 ， 浙江 省高等 法院 ， 對與 于 子三 同 時 被捕 之 酈、 陳、 黃 三 同 學 進 行 了公 開

審訊。 其 時 ， 浙 大 學 生 代 表 只 允以 三 十 人 爲 限參 加 旁 聽， 且由 浙江 省政 府 「 飭軍 警 嚴密 布 置

」。一 一十 日 ， 該 三 名同 譽 為 被 判處 七 年 徒刑 。 法庭 的非 法 判決 ，激 起 了浙大 師 生 和 全國 學

· 1 71 · 第七章

生 的 強 烈 憤 怒 。 浙大 學生 自 治 會宣 布 罷 課三 天， 以 示 抗議 。 全國 學 聯 也 為 此發 表 書面 談話 ，

． 指出 ． 「 統 治 者一 手立 法， 一 手毀 法 」， 「 全國 學 生 和 人 民 要 想 獲 得 人 身自 由 ， 只 有 依靠 人

民的 團 結 和鬥爭 」 ＠ 。

一九 四八 年 一 月 四日 ，國 民 黨 浙江 省當 局 和中 統 、 軍 統特 務組 織 ， 爲 阻 止浙大 學 生 自 治

會爲 于 子三 出殯， 竟 出動 數 百名 軍 警 和流 氓、 打 手、 手執 軍 刀、 手 榴 彈和 釘著 鐵釘的 木 棍，

衝進 浙大 ， 毆打 學生 ， 致 二十 多 人重 傷 。在 雙方 搏 鬥 中， 有 十 － 名暴 徒 爲學生 當 場抓 獲 。後

經 學校 與國 民 黨 當 局多 次交 涉， 方 於三 月 十 四 日 將 于 子三 遺體 安 葬於 西 子 湖畔 的 鳳 凰山 麓 。 【註 釋 】

CD 南京 國民政 府軍令部戰史編纂委員會 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歴史檔案 館 。 ＠南京 図民政 府司 法行政 部檔案 ，藏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作 。 ®南京 國民政 府司法行政部檔案 ，藏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館。

＠南京 國民政 府外交 郵 駐雲南 特 派員公署 檔案 ，藏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館 。

®王青 回憶北 平學生 抗議 美軍暴行 運動， 《中國現代 史責朴 選編〉囯 ，第五 三七頂。

® 《美帝 國 主義 侵華 罪行錄》 ，中國青年出版 社 一九 六五 年版，第九 十一 頁 。 © 《中國現代 史責朴選編》囯 ，第五 三八寶。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72 ·

® ＾中國現代史奇料選 編》囯 ，第五三九頁 。 ® 《中國現代史令科選 編》固 ，第五四0頁 。

頁至五0 三頁 。 一 ．《中國民 主愛派史 凳科選輯》 ，第五0 1 ＠ 西北 大學 歷史 系編 ．

＠南京 固民政府檔案 ，藏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 。 ＠ 《新華日栽》 一九四七年 一月 六月 。

＠ 《首都警察廳專栽》 ， 一九四七年 一月十 一日 ，南京 國民政府 教育部檔案 ，藏中 固第二 歷史 檔

案館 。

＠南京 國民政府教育部代 電 ， 一九四七年 一月十 八日 ，藏中國第二歴史 檔案 飼 。

＠＝ 一 青團中央幹事會負責人陳介生致教育部函 ， 一九四七年二月十四日 ，南京 囹民政府 教育鄣檔

案 ，藏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餑 。 ＠南京 固民政府教育部檔案 ，藏中國第－一歷史 檔案館 。 ＠南京 國民政府 教育鄣檔案 ，藏中國第－一歷史 檔案館 。 ®南京 図民政府 監察 浣檔案 ，藏中國第二歴史 檔案 鎵 。

＠ 一九四七年四月十 八日 ，司徒雷登向蔣介 石提出的《閶淤台灣局勢的備忘 錄》 ，《中美關係凳

料匯 編》第 一輯第九三七頁 。

· 1 73 · 第七章

＠南京 國民政 府 監察 院檔案 ，藏 中 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餑。

＠周敬瑜 給陳 儀的電 赧，南京 國 民政府 監察 院檔案 ，藏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館。

＠ 榜亮 功、 何漢 文闕淤 台灣二二 八事 件的 調查赧告，南京 國民政 府 監察 院檔案 ， 藏中國第－ 一歷史

檔案館。

o

＠高 雄市政府 ＾抄 呈擄獲 奸暴 文件 之 一部》， 南京 國民政 府 監察 院檔案 ， 藏 中國 第－ 一歷史檔案 館 。

＠ 《中美闕係 骨科匯編》第 一輯 ，第九四－ 一頁。

＠何漢 文 ：《台灣二 ．二 八起義 見 聞 纪略》 ，《湖南 文史責 杜 選輯》 (修 訐合縞 本 )第二輯

® 何聘 儒 ：《蔣 軍鎮壓台灣人 民 起義 纪實》 ，《文史賁 朴 選輯》第十 八輯。

＠ 《中美闕係 背料 匯編》第 一輯 ，第九四四頁、九四五頁。 ® 《中美閶係 菊料 匯縞》第 一輯 ，第九四四頁、九四五頁。 ＠南京 國民政府 監察 院檔案 ，藏中固第－ 一歷史檔案 館。

® 《文匯赧》 一九 四 七年五月十 三日。 ＠南京 國民政府 內政 部檔案 ，藏中 團第－一歷史檔案 館。

® 《抗議政府屠稜學生五二0 血案 記實》，國民裳總統 府檔案，藏 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館。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 74 ·

一歷史檔案 館。 ＠ 《抗議 政 府局 技學生 五二0 血案 記實 》 ，國民黨總統 府檔案 ，藏中國第 －

® 學生 傷捕數字 ，各 種 回憶錄及檔案 記載中， 不盡相 同。 此處係 採 用中央 大學學生 光 五二0 血案

《告全 國 同胞書 》中的 訊法。見國民雯總 統府檔案 ，藏中國第－一歷史檔案 館。

® ＾抗議政 府屠 殺學生 五二0 血案 記實 》 ，國 民棠 總 統府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歴史檔案 餑。

．＾學潮匯編 》，國民政 府檔案 ，藏中國第 － ®南京 國民政 府國 防｀ 一 部第 － 廳編 ． 一歷史檔案 館。

＠國民黨總統 府檔案 ，藏中國第－一歷史檔案 館。

一 廳偏 ． ．《學潮匯編 》，國民政 府檔案 ，藏中國第－一歷史檔案 館。 ＠南京 國民政 府國 防部第 －

＠一 九四七年 十月二 十九日 沈鴻烈致 朱家 驊電栽 ，南京 國民政府教育 鄣檔案 ，藏中國 第 － 一歷史檔

案館。

＠ 洪德 銘 · · 《「于子 三事 件 」前後 》， 《中國現代史背料 選 犏 》囯 ，第 五六 － 一 頁。

一歷史檔案 館。 ＠南京 國民政 府教育 部檔案 ，藏中國第 －

＠ ＾浙 大學 治會 代表會 議議決 缝續罷 課 》，南京 國民政 府教育 部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歴史檔案 館。 ＠南京 國民政 府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中 大學生 響應 于子 ＝一案 由 》 ，南京 國民政 府教育 鄣檔案 ，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一九四七年十月 三十 一日 ，沈鴻烈致 教育 部電 ，南京 圉 民政 府教育郵檔案 ， 藏 中圉 第 － 一歷史 棒

第七章 · 1 75 ·

案館 。

® 《滬各大學響應 于子 三事件 醞釀學潮》 ，南京 國民政府 教育部檔案 ，藏中 固第－一 歷史 檔案館 。

＠ 《滬大廈大學名零應 于子 ＝ 一 案學生發生 互毆》 ，南京 國民政府 教育鄣檔案 ，藏中國第 － 一 歷史 檔

案 鎵。

＠ 《北 平各校奸匪份子嚮應浙大學潮詳情》 ，南京 國民政府 教育部檔案， 藏中國第－一 歷史 檔案

館。

＠洪德銘 · ·《 「于子 三事件 」前後》， 《中國現代史賚朴 選編》固第 一五七頁 。

【第 八 章 】

轉入防禦

後 ， 雖 然不久即 撤 圍 北走 ， 可是 東 北行 轅 主 任 熊式輝仍 驚恐不已 地 向 南 京 國 民 政 府 國 防 部報

了＠ 。 在 關 外， 東 北民 主 聯軍 於一 九 四 七 年 五月 ， 發 動 夏季攻 勢，與 國 民 黨 軍 惡 戰四 平 城 之

通 津 浦 全路 ，使 南京 和北平 連 為 一 氣 ， 構 成 連 接不 斷 之 一道政 府權 力 線 的 戰略 企圖 { 泛全 落空

勉能 獲致 勝 利」 ， 那麼，到 一九 四 七 年 上 半年 ， 戰 局 巳 「 日 形危迫 」＠ 。 蔣 介石 急 切 渴 望打

民 政 府 焦 頭爛額。 國 民 黨 軍 隊 在 戰場上則 節 節 失 利 ， 如 果 說， 一 九 四 六 年 下半年 的 戰 局 「 尙

至 社 會人 心 為之 「 浮動 」G。 以 學 生 為主 體 的 人 民大 衆 反 美 反蔣 愛 國 民 主 運 動 又 搞得 南京 國

停 頓 ， 各 地 物資 交流 全 面隔絕 ， 影 響 物價 不 斷 高 漲，逼 使 政 府通 貨 陷 於 惡性 膨 脹之 境 」， 以

當 國 共 全 面 軍 事 衝突進 入 第 二個 年 頭時 ， 國 統 區 經濟 形 勢已 趨險 惡， 「 交通 中 斷 ， 生 產

發布 《 勘亂動員令 》

· 1 77 · 第八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 78 ·

告 ：「 未來 之 危險 ， 將甚 於前 者」 ® 。六 月 三十 日 ， 魯 西之 圍民 黨 軍 黃 河防線 被 晉 冀 魯 豫 野

戰軍 一舉 突 破，圉 民 黨 統 治 的 中原 腹地 暴 露 在 解放軍 兵 鋒之 下 。

鑒於極 其 嚴重 的 政 治、 軍 事和經 濟情 況， 一九 四 七 年 六月十 九 日，蔣 介石 問 計 於 美 匭駐

華 大 使 司 徒 雷登 。司 徒 雷登 答 曰 ：「 採 取緊 急 措施 的 時刻， 恐 怕 已經 來到 了 。」並 擔 保 說 ：

「 這樣一 個 新 的計 劃 將 在 美 國 以 及 全 世界 各地 贏得 衆 多 的 同 情 。」® 在 得 到 美 國 方 面 的 授

意和支 持後 ， 六 月 二十 八 日 ， 南京 圉 民 政 府最 高 法 院 下令 「通 緝 」毛 澤東 。六 月 三十 日， 國

民 黨 召開 了 中 常會中 政 會聯席 會議，蔣 介石 在 會上 作了 《當 前 時局 之 檢 討與 本 黨重 要 之 決 策

》 的 講話 ， 他 說 ：「 現 在 眞 是本 黨 干 鈞 一髮 ， 存 亡 絕 續 的關 頭， 我 們 爲 什 麼 還不 把 握 這 個 時

機 ， 群 策群 力 ， 同 心同 德 ， 來改 造 黨 挽救當 前 的 危機 呢 ？」 眼下「有 兩 種 方 式 可 以 選擇 ， 一

種 方 式 是明 令 討 伐 共 匪， … …另 一種 方 式 是 不 下 討 伐令 而 採 取全 國 總 動 員 的方 式 ， 動 員 全 匭

人力 物力 ， 以加 強 剿 匪 軍 事 的 力量 。」 ®七 月 四日 ， 南京國 民 政 府 第 六 次圉 務會議通 過 並 修

正蔣 介石 交 議 的「 如期 實現憲政 ， 貫徹 和平 建 國 方 針 案 」， 並 以 團 府 訓 令 的 方 式 頒 布 ：「 勵

行 全國 總 動 員令 ， 以 戡平 共 匪 叛亂 ， 掃 除民 主 障 礙， 如 期 實 施憲 政 ， 貫 徹 和平 建 匭方 針 案 '

立即 切實執 行 。」 ＠七 月 七 日， 蔣 介石 又向 全 國 發 表廣 播 講話 ， 重 彈要 共 產 黨「 不 擁兵 割據

」( 即 交 出軍 隊 和根據 地 ) ,「 像英美 各 民 主國 家 的 共 產黨一 樣 ， 以 和平 合 法 的政 黨 來 爭 取

· 1 79 · 第八章

選民 ， 要 求「 舉 國 一 致

」

」

， 「 抱 定決 心 戡平 叛 亂 ® 。參 謀 總 長 陳 誠於

」

的 老調 ， 指 責共產 黨 在抗 戰結 束後 ， 「 公開 叛 亂 」， 「 破 壞 交 通， 破 壞 工礦， 而 且到

」

處 破 壞 奄 奄 一息 的農 村

， 「 及 早 肅 清」 共 軍 ® 。七 月 十 八 日 ， 南京 國 民 政 府明 令 公 布 《 動 員 戡 亂完 成 憲

」

同 一 天 發 表 告 《全 國 官兵 書》 說 ．．「革命 現 已 瀕 臨 嚴 重 的關 頭 」， 命 令 全 體 國 民 黨 軍 人 應 「 為 民前 驅

政 實施 綱 要 》 ， 同 時宣 布 取消 中 共 國 大 代 表、 國 府 委員 保 留 名額 以 及 開 除中 共 參 議 員 。

第一 ， 命 令 授權 政 府 可 以 肆 無 《動 員 戡亂完 成 憲政 實 施 綱要 》共 十 八 條， 主 要 內 容 爲 ．．

忌 憚 地 徵集 人 力 ，以 補充 內戰軍 隊之 不 足 。規 定 「 戡 亂 所 需之兵 役 、 工役及 其 他 有 關 人 力，

」

應 積極 動 員 。凡規 避 徵 雇及 妨 礙 徵 雇等 行為 ，均 應 依 法懲 處 。 第 二， 命 令授權 政 府 可 以 任

意徵發 一 切 物力 財力 以 補 充內 戰經費 之 需求 。規 定「 戡 亂 所 需之 軍 糧 、 被服 、藥 品、 油 煤 鋼

鐵、 運 輸 、 通 訊 器 材 及 其 他軍 用 物 資 ， 均 應 積極 動 員 。 凡規 避 徵 購 徵 用 … …均 應 依 法懲

處 。」 第三 ， 命 令 授 權 政 府 可以 採 取 一切行 動 殘 酷 鎮 壓 人 民 的 愛 國 民 主 運 動 。規 定 「 凡怠

」

「均 應 依 法懲 處 。 第四 ， 命 令授 權 政 府 可以 隨 心 所 欲地 發布 任 何反 共 反 人 民

」

工 、 罷 工 、 停業、 關 廠及其 他 妨礙生 產及 社會 秩 序 之 行 爲」 ， 以 及 「對於 煽 動 叛 亂之 集 合及

其 言論 行動

法 令 。規 定 「 為 達 成 戡 亂 之 目 的 ， 行 政 院 得 依 國 家 總 動 員 法 之 規 定 ， 髓 時發 布 必 要 之 命 」

令 。 ＠南 京 國 民 政 府 又 根 據 此 項 綱要 ， 於 一 九 四 七 年 下半 年 陸 續 頒布 了 一 系 列 法規 ， 計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80 ·

． 有 ． 《動 員 戡亂完 成 憲 政 國 防 軍 事 實 施 辦法》 、 《後方 共 產黨處 置 辦 法》 、 《糧 食 流通 管理

加 強 金 融 業 務管理 辦法》 、 《 勵 行消 費 節約 辦 法綱要 辦 法》、 《全 國 花 紗布 管理 辦法》、 ＾

》 ， 以及 《動 員 戡 亂期 間 勞資 糾 紛處 理 辦法》 等 ， 並 於 十 一月 間通 令成 立 由 各 級 「 民 意機 關

」 蟻 長 主 持 的 省 市「 戡 亂建 圍 」動 員 委員 會， 以 持 續地 、 最 大 限度 地 搜 刮 人 力 、 物力 、 財

力， 用 於內 戰。

與 此同 時 ， 爲 迅 速完 成 「 戡亂」 之目 的 ，蔣 介 石 作 出 了黨團 合 併的決 定 。蔣 既 爲國 民 黨

總 裁， 又 兼 三靑團 團 長 ， 可是 國 民 黨 和 三 靑團 長 期 以 來 卻各成 體 系 ，相 互 矛 盾 ， 勾 心 鬥 角 ，

甚 至 為 競 選「 國 大 代 表 」 彼 此 鬧得 不 可 開 交 。國 民 黨 元 老 、考 試 院 院 長 戴 傳 賢 爲 之 大聲 疾

呼 · · 「 現大 敵 當前 ， 可 大 膽 地 說， 倘 不 能 團 結 一致 對外 ，則 吾 人 將 死 無 葬 身 之所。 」＠ 但，

＇ 第 二， 「團 認 為 黨不 行 ， 欲 由團 來 代 黨 與團 如 何合 併 ？有三 種 意 見 · · 第一 ，「團 併 入黨 」 ．

黨 」 ， 至少「 倘 要團 併 入黨 ，則 先 決 條件 爲 現 在 黨 部 負責 首長 等 都 應先 行 引 咎 辭 職 ， 另 行 改

組不 可 」 ． ＇第三 ， 團 要 取代 黨 「恐 不 能 辦到 ， 而 黨 要 吞團 亦爲 不 合 之事 」＠ 。 幾種 意見爭 執

．「 現在 我 們 的 黨 眞 像 一 個 大 不 下 ， 最 後 只 好 由 蔣 介 石 親 自 出 馬， 先 指著 國 民 黨 員 的 鼻 子 說 ．

家 庭 ， 權 利 是 個 個 人都 要 享受 ， 責 任是 沒 有 一 個 人 肯 來分 擔。 對於 公家 的事 情 ， 不 是 袖 手旁

觀 ，不聞 不問 ，就 是 爭 權 奪 利 ， 互相 防範 … …本 黨 現在確 已到 了這種 危 險地 步 ， 不 但紀律 蕩

· 181 · 第八章

然， 而 且已 是 精 神 喪 失 ， 長 此 以往， 即使沒 有 共 產黨 來破 壞 我 們 ，我 們 自 己也 要 消 滅。 」 ＠

本團 過 去在心理 和 精神上 已 經犯 了兩 個 是 使 革 命 根 本 失敗 接著 又 指著 三 靑團 員 的 鼻 子 說： 「

的 錯誤 」 ：「 第一 個 錯誤 是 今年 團 的 中 心 工 作方 案 所 擬的 是在參加 國 民 大 會代 表 的 競 選 … …

為 什 麼 要 使我 們 純 潔的 靑年 變 成 官 僚政 客 ？」 「 第二 個 錯誤 是 主 張與 本 黨 保 持 不 即不 離 的關

．現 在 大 家 「 只 圖 得 過 且過 ， 粉 飾 太 係 。 」 ＠然後 再向 全 體 國 民 黨 員 、 三 靑團 員 發 出 警 告 ．

平， 這 樣 下 去， 黨與 團 整 個 革命 的 生 命 未 有 不 被消 滅 的 ！」我 們 的 「 黨 員 和團 員 在 群 衆 間 社

會上 發生 不 了作 用， 整個 黨的生 存 差不 多 完 全 寄托在 有 形 武 力 之上 ， 這是 我 們 眞 正的 危機 」

®。 在 蔣 介石 的 干 預 下， 三 靑團 和 園 民 黨 分 別 於 九 月 上 旬 在 南京 召開 了二 中 全 會 與 四 中 全

會，確 定 了團 併 入黨 的 原則 ， 並 達成 了一 個 妥協 的 方 案， 規 定三 靑團 本 屆中 央 幹 事 和 監察 委

員一律 轉 爲圉 民 黨 本 屆中 央執 行 委員 和 監察 委 員 ，而候 補三 靑團 本 屆中 央 幹 事 和 監察 委員則

轉 爲 國 民黨 本 屆候 補中 央 執 行 委員 和 監察 委員 ， 省市 縣 依 此 辦 法參 照執 行 ， 勉強 地 完 成 了黨

團 合 併 的 任務。

蔣 介石 以爲發布 了「 戡 亂 」總 動 員 令 ， 又 進 行 了黨團 合 併 ， 可 以 大 大加 速 「 戡 亂 」 進

半 年 至 多 一年 內 定 可「 戡 平共 匪 」 ®。 可是 ， 他 的 同 僚 國民 政 府 副主 席 兼 ． 程， 並 誇下 海 口 ．

立 法院 院 長 孫科 於 滬地 答記 者問 時 ， 卻 很不 樂觀 地 表示 ：「 總 動員 令 頒發後 ， 民 衆 對 於 戰事

結 束 之 遲緩 作種 種 猜 測， 但我 人 需明 證者， 對於 戰事 估計 ， 未 可 盡如 人 意 … …惟結 束確 期 除

帝知 曉 外 ， 無人 可作 有 把 握 猜 想。 」 ＠ 上－

員 陳 錫 聯， 政 委彭 濤) 丶第六 (司 令 員 王 近 山 '政 委 杜義 德) 共 四 個 縱隊 ， 從 魯 西的 張 秋鎮

戰軍 第 -(司 令員 楊 勇， 政 委蘇 振 華 ) 丶第 二 (司 令 員 陳再 道， 政 委 王從 吾 ) 丶第三 (司 令

一九 四七 年 六 月 三 十 日 ，劉 伯 承、 鄧小平 根據 中共 中央軍 委指 示 精 神 ， 集 中晉冀魯 豫 野

防。 這就 為 人 民 解 放軍 由 戰略 防 禦轉 入 戰略 進 攻， 由 內 線 作 戰轉入 外 線作 戰提 供 了條件 。

西東 阿五 百 里 的 河 面 上 ， 基 本上只 有 第 四 綏 靖 區劉 汝明 部五 十 五、 六 十 八 兩 個 整 編師 等 佈

場上 ， 無 所作 爲。 而 聯 結 這兩 個 戰場 漫 長的黃 河 防 線 防 守力量 則 十 分 薄 弱， 從 豫北開 封 至魯

別是 對 山東 和 陝 北兩個 解 放區發 動 的 重 點進 攻， 使 大量 主 力 部隊 被 牽制 在兩 個 相 距 較 遠的 戰

萬人， 加 上占地 廣， 絕 大 部分兵 力 不得 不 用於 防 守， 能 作為 機 動力量 使 用的僅 四 十 個 旅。 特

始發 動 戰爭 時的四 百 三 十 萬 人減 少 至三 百 七 十 萬 人， 其 中正 規軍由 二 百 萬人 減 少 到 一百五 十

化。 一年 來， 由 於 不斷遭 到 人 民解 放軍 的 反 擊， 圈 民 黨軍 「 戰 力 已形 銳減 」 ＠， 總兵 力由 開

在發 布《 戡 亂動 員 令》 的 前後 ， 國 內 各 戰場， 尤其 是 中原 戰 場 的 形 勢， 發 生 了巨 大 的 變

夭險黃 河被突破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82 ·

第八章 · 183 ·

到 臨濮集 強 渡黃 河， 一舉 突入 魯 西南 ， 圍 定 陶、 打 鄲城。 圍民 黨 軍 事 當 局 匆 忙 由 平 漢 鐵路 抽

調 五個 整 編師 ， 組 成 王 敬 久第 二兵 團 轄 第 三 十 二、 六 十 六 、 七 十 共 三 個 整 編師 和 王 仲 廉 第四

兵 團 轄 第三 、 第十 兩 個 整編 師 ， 馳援魯 西。 第 二兵 團 之 整 編七 十 師 奉命 北上 援 救 鄆 城 ， 被解

放軍 打 援 部隊 阻擊於 巨 野附 近， 無 法前 進 一步 。 七 月七 日 ， 鄆城 爲 解 放 軍 第 一縱隊 攻 下，國

民 黨 整 編 五十 五師 被殲 滅， 師 長 曹 福林 隻 身逃到 嘉 祥。 十 日， 定 陶 、 曹縣 又 爲 解 放軍 第 二、

第六 縱隊 占 領 ， 匭民 黨 軍 整編第六 十 三師 之 一百 五十 三旅遭 覆 滅。 王敬 久把 第二 兵 團 三個 師

從 金 鄉到 巨 野之 間 ， 佈 成 斷斷續 續 的 一字長 蛇 陣， 陳 頤 鼎第七 十 師 在 六 營 集， 唐 永 良 第三 十

二師 在 獨 山集 ， 宋 瑞 珂第六 十 六 師 在 羊 山集 ， 每 師 相 隔 二十 五里 ， 這是 一個 被動 挨 打 的 陣

式。 六 營集 、 獨 山集 首當 其 衝， 戰鬥 力 較 弱的七 十 師 和 三 十 二師 首先 被 解 放 軍 吃掉， 師 長 陳

頤 鼎 做 了俘 虜。 接著 ， 解放軍集 中力量 圍攻 羊 山集 ， 激 戰旬 日， 六 十 六 師遭 殲 滅， 師 長宋 瑞

珂 被俘。 此 時， 王仲 廉第 四 兵團 走 走 停停， 姍 姍 來 遲， 但 又 被 解 放軍 打 援部 隊 阻 擊於 金 鄉城

北 之 萬 福河， 前 進 不 了。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也不得 不 承認 ，他們 在 魯 西 南 戰役 中遭 到 了慘 敗 。

其 資料 載稱 ：由 於 「 第 二兵 團 指 揮未 盡 適 切， 以 致整七 十 師 、 整三十 二師 為 匪 擊 破。 我 第四 兵團 又 以 赴 援 遲緩， 致使 第六 十 六 師 於 羊山 集 全 軍覆 沒 」＠。

對 晉冀魯 豫 野 戰軍 的 下 一步 行動 ，圉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認 爲要 「 北 竄 」， 於 是 急 令 整 編 第 五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84 ·

師 和 整 編八 十 四 師迅 速堵 住 被突 破 的 黃 河地段 ， 以 截斷 野 戰軍 各 縱 隊的 退路 ，迫 其 背 水 一 戰

而 殲 滅 之。 殊不 知 ，劉 鄧大 軍 在 華東 野戰 軍 外線兵 團 掩 護 下 ， 已 分 三路 秘密 南 下， 跨 隴海 鐵

路 ， 過黃 泛 區， 渡 沙 河 淮 河。 國民黨 軍事 當 局急調 第七 、十、 四 十 、四 十 八 、 五十八 、八 十

五 、四 十 六 共 七 個 整 編師 跟蹤 追擊 ， 又 令 第八 十 八 、 五十 二 、 六 十 五共三 個 整編 師 ， 再加 上

第 二0二 師 、 二0三 師 各一 個 旅分 頭攔 擊， 企圖 用分進 合 擊 的 戰 術 殲 滅 晉 冀魯 豫 野 戰軍 於 黃

泛 區 。但 這個 企圖未 能 得 逞， 反 不斷遭 解 放軍 「 伏擊與 圍 困」， 在 舒城 西北 之 張 家 店 ， 整 編

第八 十 八 師 「 損失甚 重 」 ；而 在廣濟 以 西之高 山鋪 ， 整 編 第 四 十 師和 整 編 第 五十 二 師 各一 個

旅 「 全 師 覆 亡 」 。八月二 十 五 日， 晉冀魯 豫 野 戰軍先 頭部 隊 ，首先 登上大 別 山 北 麓 之 光 山地

區。 二 十 七 日 ， 全 軍 順利 渡 過 淮河進 入 大 別 山 區 。至 此， 劉 鄧大 軍 經 過二 十 天 連續 行 軍 ， 打

破 了國民 黨 軍 的 重 重 追 堵 截擊 ， 行 程二 百 五十 公里 ， 終 於 勝 利 躍進 大 別 山， 並 匯合 了李 先 念 中 原獨 立 旅等 隊 伍 ， 初步 在 大 別 山 區 站 住 了腳 。

劉 鄧大 軍向 大 別 山挺 進 ， 吸引 了顧 祝 同集 團 十個 整 編師 跟蹤追 擊 ．， 而 西 北 野 戰軍 又 發 動

了榆 林 和 沙家 店 戰役 ，致 使 胡 宗 南 集團 主 力 深 陷在 米脂以 北地 區 。這樣， 豫 西 陝南 一 帶 ， 國

民 黨 軍 的 力量 就 十分 空 虛 ， 從 潼關 至 孟津 五百 里黃 河防 線僅 有 五個 保安 團 佈 防 ；在 隴 海 路 洛

陽 到 潼關 之 間也 只 有 武 庭 麟 整 編 第十 五師 和 邱 行 湘 靑年 軍 第三 百零六 師 等 部 駐 紮 。

第八章 · 185 ·

八 月二 十 三 日 ， 陳 賡 、 謝 富 治指 揮其 第 四縱隊( 司 令員陳 賡 ， 政 委謝 富 治) 、 第 九 縱 隊

( 司 令員 秦 基 偉， 政 委黃 鎮 ) 和 第 三 十 八 軍( 軍 長孔從 周 ＇政 委 汪 鋒) 分 左右 兩路 ， 于 垣

o

圍 民 黨 軍 事 當 局急 調 顧 祝 同 集

曲 、 濟 源間及 茅津 渡以東強 渡黃 河， 一 舉 突 破 天險， 並 乘勝 出 擊 隴海路 潼( 關 )洛( 賜) 段 ， 連 下新 安 丶澠池 辶且陽 丶洛寧等 城 鎮

團 的力量 ， 組成 李 鐵軍 第五兵 團 ， 轄 整 編 第 三 師 全 部， 整 編第 十五 師 和 四十一 師 、 二0六 師

各 一個 旅， 以及 洛陽守軍 共八 個 旅， 同 時又 抽 調胡 宗南 集 團的 力量 ， 組成 裴 昌 會 陝 東 兵 團 ，

轄 新 編 第 一 、 二一五 、 二 ＾七 、 一六 五 旅及 三0 六 師 之 第 － 旅， 共 四 個 半 旅 ， 企 圖東 西 對

部 牽 制 李 鐵 軍 第 五 兵 團 外 ， 主 力 則 於 九 月二 日 乘 虛 西 進 ， 下 陝 縣 ， 打 靈 寶 ，

一

進 ， 夾 擊 陳謝 集 郾， 打通 隴海路 。 陳 謝 根據 中 共中 央軍 委指 示， 乘胡 宗南 在 西面 部署 尙未 就 緒 之 際 ， 除留

重 創圉 民 黨 軍 第二0六 師 之 第 －旅及 第一 三 五 旅， 兵 鋒 直 逼 潼關 ， 威 脅 西 安。 西安 綏 署急 調

十個 半 旅 佈 防 在西 二女) 潼( 關 ) 地 區 ， 陳謝 集團 遂以 主 力 四個 縱隊向 東 疾 進 ， 在 征 途 中於

鐵 門 又 殲 滅 國 民 黨 軍 整 編 第十 五 師 第 六 十 四 旅 ， 一 直 打 到 洛 腸 城 下 ． ， 國 民 黨軍 又 趕 快 增加 洛

腸守 備 力量 ，陳謝 兵 團 旋 移師南 下， 直 插 豫 西 伏 牛 山區，完成 了 在豫 陝 鄂邊地 區 的 展 開 。

在解 放軍劉 鄧、 陳 謝 兩路 大軍 強 渡黃 河後 ， 陳 毅、 粟裕 於 九 月五 日 集 中 華 東 野戰 軍 第 －

縱 隊( 司 令 員 兼政 委 葉 飛) 丶第三 縱 隊( 司 令 員 何以 祥， 政 委 丁秋生 ) 丶第 四 縱 隊( 司 令員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186 ·

陶 勇， 政 委 王集 成 ) 丶第六 縱隊 (司 令 員 王必 成' 政 委江 渭清 ) 辶弟八 縱 隊 (司 令 員 王建

o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抽 調 第 五 丶五 +

安 ， 政 委向明 )丶第 十 縱隊 (司 令員宋 時輪 ,政 委 景曉 村 )共六 個 縱隊 ， 並會合 晉冀 魯 豫 第 十 一縱 隊 (司 令員 王 秉 璋 ， 政 委 張 霖 之) ,突 入 魯 西南

七 、 八 十四 共 三個 整 編 師加 以 阻擊。 當 整 編 第 五 十 七 師進至 荷 澤和巨 野間 的 沙 土集 時， 突 被

華 東 野 戰 軍 包 圍， 整 編 第 八 十 四師由 巨 野 來 援 ， 還未 到 達 ， 整 編 第 五 十七 師 巳「 全 軍 覆 沒

」， 師 長段 霖 茂 被生俘 。 圍民黨 軍事 當 局自 濟寧 急 調 整編 第 七 十 五 師 於 巨野，自 魯 中 調整 編

第 十 一 師於 商 丘、 柳河 ，自 信賜調 整 編 第 十 師於民 權 ， 然後 令 其 北上 ， 以 配合 整 編 第 五 師 、

整 編 第 八 十四 師 南 下， 實行 南北 夾 擊 。華東 野 戰軍 外線兵 團 為 免於國 民 黨軍 糾 纏 ， 除 留兩 個

縱隊 在 鄆 城 、 荷 澤 牽 制 外，即 以主 力五 個 縱隊 分 別從 碭山 、 馬 牧集 間 和內 黃 、 蘭 封 間 穿 越 隴

海 鐵路 南 下 ， 圍宿 縣 ，過 津 浦鐵路 ， 斷 隴 海 鐵路 民權 至 黃 口段 ， 占 碭 山、 內黃 ， 威 脅國 民 黨

軍 戰 略要地 徐州 ， 以 後 又 指 向 太和 、 界 首， 復 又 折 向 北 向 西， 攻開 封 、 鄭 州 ， 旋又 向東 挺進

黃 泛 區 ， 解 放 了豫 皖蘇 大 片地 區 。

三路 解 放大 軍 一 舉 突 破 區 民黨 軍 黃 河防線 ， 特 別是劉 鄧大 軍 挺進 大 別山， 像一 把 鋼 刀插

入國 民 黨 統 治 的 心 臟地 帶 ， 使 其 非常震 驚。 蔣 介 石 於十一 月 在 南京 召開 大 別山 區 作 戰 檢 討 會

和 湘 、 鄂 、皖 、 贛 、 蘇 、 豫六 省 綏靖 會議 ， 成 立 了以國 防 部 長白崇 禧 爲 首的 國 防 部九 江 指 揮

第八章

部， 轄 張軫 第 五綏靖 區 、 夏威 第 八 綏靖 區 和 張 淦 第 二兵 團 、楊 幹 才第十 兵 團 以及 駐 漢 口 海 軍

江 防 第 二 艦隊 、 空 軍 第四軍區 等 部， 全 力 對 付 大 別山 區 之劉 鄧大 軍 。 國 民 黨 國 防 部 九江 指 揮

部 以第 四 十 八 、 五十 八 兩 個 整 編師 從 皖 西 向 西， 第 七、 二 十 八 兩 個 整 編 師 由 鄂東 向 北 ， 第

十 、 十 一兩個 整 編師 由 豫之 信 (腸 二演( 川) 公路 向南， 第 九 丶五+ 二 辶 ＾+ 、八 十 五共四

個 整編 師 控 置 在平 漢 鐵路 作機 動 ， 對大 別山 區 形成 合 圍 之 勢 。 面 對國 民 黨 軍 的 重 重 包 圍， 晉

冀魯 豫 野 戰軍 一分 爲三 ． 由 鄧 小平 、 李先念 指 揮三個 縱隊 及 軍 區 地 方 武 裝 ， 堅持大 別 山區 鬥 ．

l

個 縱隊進 入 淮 西地 區 。 堅持 大 別山 區 鬥 爭 的 解 放 軍 野 戰部 隊 ， 在 廣大 人 民 支 持下，

爭； 另以 兩 個 縱 隊， 乘虛進 入桐 柏 、江 漢地 區．， 劉 伯 承、 張際 春 則 率中 原 局機 關 、 野 戰軍 指 揮 部及

巧妙適 時地 跳出合 圍 圏， 並 不 時地 與國 民 黨 軍以 伏擊， 使國 民 黨軍 始 終 無 法 「收聚 殲 之效 」

®。 而進 入桐柏、 江 漢 和淮 西地 區 的 野 戰軍 都 得 到 很大發 展， 分 別 開 闢 了新區 。 同 時 爲 配合

晉 冀 魯 豫 野 戰軍 粉 碎圉 民 黨 軍 「 圍 剿」 大 別 山的 計 劃， 華東 野 戰軍 外 線兵團 和 陳 謝集團 發 動

了平 漢 、 隴 海 鐵路 的 作 戰，迫 使 圈民 黨 軍 事 當 局 不得 不從 大 別 山區 調 走 「 圍 剿」 部 隊 ， 致其

合 圍計 劃破 產。 國 民 黨 軍 事當 局 爲 之 驚呼 ． 我 大 部華 中 地 區， 全 爲 匪軍 糜 爛， 我 全 般 戰略 ． 「

形 勢， 乃從 此 陷於 被動 」＠。 圜民 黨 軍 也 由 戰略進 攻 被迫 轉 入全 面 防 禦 階段 。

全 面防禦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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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88 ·

當劉 鄧、 陳謝 、 陳粟三路 大軍 一 舉 突破黃 河 天險 ，與 國 民黨 軍鏖 戰 在 中 原之 時 ， 其 他 各

個 戰場的 人 民 解 放軍 亦 先後 轉 入戰略 反 攻，使 國 民 黨 軍 全面 防 禦 陷 入防 不 勝 防之 困境 。

西北 戰 場

西安 綏署 主 任 胡宗南 自 多 次 「 掃 蕩 」 被挫後 ， 便 把 他 的 部隊 收縮 至 延安 、 宜 川、 洛 川一

線 。 西北 野 戰軍 爲 策 應陳 謝集 團南 渡黃 河 ， 調動 胡宗南 集 團 主 力北 上， 於 一九四 七 年 八 月六

日 ， 在 彭德 懷指 揮下 ， 圍攻 西北 重 鎮 榆 林。 蔣 介 石 一面令 榆 林 守 軍 堅守， 一面 令 胡 宗南 派 主

力 火 速 北 上 援救。 胡即 派 鍾松率 整 編 第 三 十六 師 ，劉 戡率 整編 第 二十九 軍 馳 援。 兩路 兵 馬 不

僅 欲 解 榆 林 之 圍， 而 且還 企圈南 北 夾擊 ，把 西北 野 戰軍 和 中 共 中 央機 關 壓迫至 黃 河 和 無 定 河

之 間 狹 小地 區消 滅之。 西北 野戰軍 覺察 到國 民 黨 軍 的 用 心， 於 八 月 十 二日 黃 昏， 迅 速撤 圍東

去。 自 恃「 援 榆 有 功」， 驕 橫跋 扈 的 整編 第三 十六 師 尾隨 追擊 ， 當 進 入到 米脂 附 近沙 家 店地

區 時 突遭 西北 野 戰軍 伏兵 包 圍， 經過八 月 二十日 一 整 天激 戰， 整 編第三 十六 師 被 殲， 師 長鍾

松 化 裝 潛 逃， 僅 以 身免。 國 民黨 軍 事 當 局 想 不 到 共 軍 會在 退 卻途 中「 一 反其 圍 點打 援 之 慣 技

」 ， 突 然運 用 「 奇 襲之 原則 」 ＠。 致 使 胡 宗 南 的 這 支 勁 旅 全軍 覆 沒。

八 月 二十 三日 ， 陳謝 集 團南 渡黃 河成 功， 並 乘勝 沿隴 海 鐵路 向 西進 擊 ， 直逼 潼 關， 威 脅

· 189 · 第 八章

綏署 所 在 地 西安 。 胡 宗 南大 篦 驚恐 ， 急令劉 戡率 部 南 撤。 西北 野 戰軍兵 分 兩 路 ， 奔 襲國 民 黨

軍 後 方 宜 川、 洛 川以 南 的 黃 龍 山 區 ， 迷 惑 敵 人 ；而以 第 一縱隊 ( 司 令 員 賀 炳 炎 丶政 委 廖 漢

生 ) 丶第 三 縱 隊( 司 令 員 兼政 委許 光 達 )兩 個 縱隊 和 敎 導 丶新四 兩 個 旅發 動 對 延 長 丶延 川 丶

清 澗地 區的 攻 擊。 從 九 月 二十 三 日 到 十 月 二十 四 日 ， 歷 時 三十 二天， 整 編七 十 六 師遭 殲 滅，

師 長 廖 昂 被活 捉， 延 長 、 延 川、 清 澗、 子長 、 綏德等 城 爲 西北 野 戰軍 所 占領。 這 樣 ， 圍 民黨 軍 隊 對 延 安 的 占領， 亦 出現 了 極大 的 危機 。

華 東 戰場

當陳 毅 、 粟裕指 揮 華 東 野 戰軍 主 力六 個 縱隊 轉入 外線作 戰時，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集 中 了第

八 、 五 十 四 、 二十 五 、 九 、 六 十 四 、 四 十 五 共六 個 整 編師 ， 組 成 第 一兵 團 ， 以 范 漢 杰 爲 司

令，發 起 「 九 月 攻 勢 」，大 舉 進 犯 膠東 ， 企圖 攻 占， 並封鎖 渤海 諸 港 口， 切斷華 東 解 放 區與

華 北 、 東 北 解 放 區的 海 上聯 繫 ， 將 華東 野 戰軍 壓 迫至 膠東 半島 尖 端， 一舉 殲 滅之 ， 爾後 轉兵

他用。

九 月 一日 ， 國 民 黨軍 發 動進 攻。 以 集 結 於 昌邑、伯 山間地 區 的 整 編 第 八 師擔 任 左 翼 ． ， 以

集 結 於 膠縣 、 高 密間 地 區 的 整 編第五 十 四 師 擔 任右 翼 · ， 以 分置於高 密 、 帕 山間地 區 的 整編 第

以 整 編第六 十 四 師 及 整 編第四 十 五 師 斷後 作 為機 動力 二十 五 師 和 整編 第 九 師 作 爲 中 央縱 隊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90 ·

量 。 國 民 黨 軍 沿 膠濟 鐵路 東段 向北、 向東 進擊 ， 先後 攻 占平度 、 萊 腸、 福山， 並於 十月 初 奪

取 了山東 解 放區 重 要 出 海 口煙台 。華 東 野 戰 軍 內線 兵 團( 後 改 稱 山東 兵 團 ) 在 許 世 友 丶譚 震

林指 揮 下， 將主 力 跳到 外 線， 並 在 膠萊 河一 帶布 下伏兵 ， 范漢 杰 誤以 為 這是 共 軍「 鑽 隙 西竄

」， 遂 令 整 編 第 九 師 跟 蹤 追 擊， 整 編 六 十 四 師 由平度 北 上 阻 擊。 當 整 編 第六 十四 師 孤軍 突

進， 行至 范家集 時，即 遭 山東 兵 團 三 個 縱 隊 的圍 攻， 其 師 傷 亡 殆 盡。 其 它 各路 援軍 經 山東 兵

團 打 援 部 隊 頑強 阻擊， 死傷 亦重 。 當 整 編 五十四 師 向東南 「 掃 蕩 」到 海 陽時， 復遭 山東 兵 團

優勢 兵 力 之 包圍 · ， 整 編 第 九 師 前 往 增 援 ， 進至 離 海 陽 不遠之 橋 頭、 金 口 時 被 阻 擊 ．， 咫 尺天

涯， 可望 而 不可及 ， 始終無 力 解 海 陽之 圍， 最後 只 有 靠 國 民 黨 海軍代 總 司 令 桂 永清 ， 親 率 峨

嵋、 美 亨、 美 樂、 中 練 、 長 治、 太原等 艦從 海 上 援 救， 才勉強 把 被 困四 十多 天 的 整 編 五十四

師 運 到 靑島， 免遭 全 軍 覆 沒 之 命 運 ＠ 。

十 二月 ， 由 於中 原 和 東 北 戰局 吃緊， 匾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顧 了 頭卻 保 不 了尾， 只 好 令 黃 百 韜

整 編 第二 十 五師 由 煙台 船 運南 京 ， 又 令 范 漢 杰 率 闕 漢 騫 整 編 第 五十四 師 由 靑島 趕 赴 錦 州。 國 民 黨 軍 發動 的「 膠東 掃 蕩 」 遂以 失敗 而告 終 。

堅持 在 蘇中 、 蘇北地 區 鬥爭 的 華 東 野 戰軍 第十 一 縱隊( 司 令 員胡 炳 雲， 政 委張 藩) 丶+

二縱隊( 司 令 員 謝 振華， 政 委李 幹 輝 )， 矜 了兀四 七 年 八 月 至 十 二月 ,先後 發動 了鹽 城 丶李

· 191 · 第八章

堡等 戰役 ， 國 民 黨 守軍 兩 萬 多 人 遭 殲 滅， 並 有 大 片 蘇 北 土地 爲 華 東 野 戰軍 所 解 放。

華 北戰 場

一 九 四七 年 秋， 蔣 介 石和 第 十一 戰區 司 令 長 官 孫 連 仲 爲確 保平 、津 、保 三 角 地 區 的 安

全， 調集 第九 十 四軍 和第十 六 軍 等 部 向大 清 河北 岸 晉察 冀解 放區 進 擊。 晉察 冀 野 戰軍 為 配合

各地 解 放軍 的 戰略 反 攻， 並 粉碎 國 民 黨軍 的 進 犯 ， 於九 月 二日， 先 以 第 三 縱 隊 (司令 員 鄭 維

山、 政 委 胡 耀邦) 由 冀 西易縣 、滿城 地 區 進 攻平 保 鐵路 ， 又以 第 二縱隊 (司 令 員 陳正 湘 丶政

委 李 志民) 丶第 四 縱 隊( 司 令 員 曾思 玉 丶政 委王 昭) 兩 個 縱隊由文 安 丶任邱 北 渡大 溝 河 向 霸

縣、 雄縣地 區 進 攻 ， 因連日 大 雨滂 沱， 行 動 不 便，僅 殲國 民黨 軍 數 千 人 ， 又 返回 冀 西。

十 月 初， 國 民 黨軍 事 當 局 爲 支 援 岌 岌 可危 的關 外國 民 黨軍 ， 不 得 不從 華 北 戰 場抽調 第 九

十 二軍 和 暫三 軍 兩 部東 出 山海關 ， 而 平 、 津 、保三 角地 區 防 守 力 量頓 感 薄 弱， 於是蔣 介 石 速

令 第 三軍 從 石家 莊 北上 駐 防 保定 。 晉 察 冀 野 戰軍 乘機 集 中 主 力 三個 縱 隊 又 三個 旅 ， 圍 攻 容

城 、徐水， 破 擊平 保 鐵路 ， 並 準備 圍 城 打 援。 第十 一戰區 長官 部 匆 忙 集 中 第九 十 四 軍 、十 六

軍 和第九 十 五 師 組成多 路 援軍 ， 且彼 此 靠得 很攏， 不 易 被分 割 包 圍。 恰 逢 此時， 羅 歷 戎率 第

三軍 主 力由 石家 莊北上 ， 因行軍 誤 期 ， 形成 孤軍 深入 之 勢 。晉察 冀野 戰軍 抓住 這個機 會， 以

一部 在保 北 阻擊國 民黨 軍 以防 南下 ， 主 力則 輕裝 兼 程向 南， 趕至 望都 埋 伏， 當 第 三軍 行 進 到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192 ·

望都 西南 之 清 風店 時，即 遭 晉察 冀野 戰軍合 圍 。從十 月 二十 日 至 二十 二日， 經 三 天激 戰， 第

三 軍 主 力 全 部 被殲， 軍 長羅 歷 戎 被俘 。晉察 冀 野 戰軍 乘勢繼 續 南 下， 圍 攻石 家 莊 。 十 一 月十

二 日， 石 家 莊 被 攻 克， 守軍 國 民 黨 第 三 軍 之 第 三 十 二 師 和 地 方 團 隊 被全 殲 。 石 家 莊地 處 平

漢 、 正 太 、石 德三 條 鐵路 的 交 叉點， 是 華 北 交 通 樞 紐， 具有 十 分重 要 的 戰略 意義 。 石家 莊－

「 失」， 平 漢路 北段 以至 整個 華北的軍 事 形 勢， 都發 生了 不 利 於 國民 黨 軍 ， 而 有 利於 人 民 解 放軍 的 變 化 。

在 山 西， 由 於國 民黨 軍南 渡黃 河 追擊 陳榭 兵團 。 運 城， 這個 爲國 共 兩 軍 多 次爭 奪 的 晉南

重 鎮，僅 爲 國 民 黨 軍 整 編第三 十 六 師 、整 編 第十七 師 和 整 編第六 十 － 旅 各一 部以 及 保安 第 五

團 駐 防。一 九 四 七 年 十 二月 十 五日， 由 賀 龍 、 徐向 前 指 揮 的 西北 野 戰軍 和 晉 冀 魯 豫 軍 區 各一

部 ， 乘晉南 圉 民 黨 軍 防 守力量 空 虛之 際， 發 起 對 運 城 的 包圍 ， 運 城 守軍 企圖 憑 藉 城 四 周 衆 多

的 堡 壘群 進 行 頑抗 ， 解放軍 動 用 大 炮， 擊毀 堅 固的 防禦 工 事 ， 經十 餘 日 激 戰， 終 於 二十 八 日

攻 下 運 城 。 運 城 丟失 ，不 僅影 響國 民 黨 軍 在 晉西南 方 面 的 作 戰， 而 且使 關中 和 豫 西地 區安 全

受 到 人 民 解 放 軍 的威 脅 。 東 北戰 場

蔣 介 石 爲 挽 救 關 外 戰 場經 東 北 民 主 聯 軍 夏 季攻 勢 打 擊後 的 危局， 於八 月 上 旬 特 派 參 謀總

· 193 · 第八章

長陳 誠 擔 任東北 行轅 主 任 ，以 取 代 熊式 輝、 杜 聿 明( 杜 因病 離 東 北 ，由 鄭 洞 圜 暫代 保安 司 令

長 官 )職 務 。陳 誠走 馬上 任後 ，撤 銷保安 長官 部 ，將 東 北 國民 黨 軍 編為 第一 、 第六 、 第八 、

第九 區共 四 個兵團 十 個軍 ，連同 擴 編 的 騎兵 師以 及 保安 支 隊 ，計 有 五十餘 萬 人 。他 把主 力 集

結 在 中長 路長 春 、瀋 陽一 線 ，第一 兵團 鄭 洞國 部駐 紮長 春 ，第八 兵 團 周 祗 成 部 調 防開 原 ，第

九 兵 團 廖 耀湘部 則 置 於 鐵嶺 ，而錦 州僅 配備 孫 渡 第六 兵 團 防守。 陳 誠 採取 「 依 托重 點， 向 外

擴張 」 的機 動 防禦方 針 ，以瀋 碭及 其 外 圍地 區為 依 托 ，企求 在 一時一 地 爭 取 戰 局上 的 主 動 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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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月 上 旬 ，陳 誠 令新從 蘇 北 調 來的 王 鐵漢 第四 十九 軍 等 部 ，首先 由 錦 州 、阜 新地 區向 熱

東 解 放區進 擊 ，以 打 通 錦 承鐵路 。該 部 剛 剛 行動 ，其 所 轄 之 第 －0 五師即 在 楊家 杖 子 被東 北

民 主 聯 軍 兩 個縱 隊 所殲 滅 ，跟著 這兩 個 縱 隊 乘勢 對北 寧 路錦( 州 )榆( 山海 關 )段 發動 破 襲

戰 ，關 內 外 國 民 黨 軍 的聯 繫 被 切斷， 北 寧 線 告急 。陳 誠 匆 忙 令 新六 軍 從 鐵嶺 西 援 ，新 一軍則

東 調 瀋 碭 ，北 寧 線 國民 黨 兵力得到 加強 ，而 中長 路 防 守 力 量則 減 弱 了 。東北 民 主 聯 軍 遂以 主

力七 個 縱隊 奔 襲 長春以 南兩 側地 區 ，西豐、 公 主 嶺、 梨 樹和 八 面 城 等地 被攻克 ，這 又迫 使 新

六 軍 、新 一軍 匆 忙 掉 頭東 援 。

十月 初， 蔣介 石 飛瀋 陽 ，力主 打 通 北 寧路 ，恢 復關 內 外交 通 ，並 從 華 北 戰 場抽 鬪 第九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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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軍 、 暫 編第三 軍 四 個 師 出 山海關 ， 進 入興 城 、 錦州 地 區 ， 並命 令 東 北 國 民 黨 軍 從 西向 東 配

合 行 動 。當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又 把 注 意力集 中 到 北 寧 線 時， 東 北 民 主 聯 軍 六 個 縱 隊卻 揮 戈 北

上 ， 奔 襲長 吉 地 區 ， 圍 攻 吉 林 。另以 三個 縱 隊 向 西 出擊 北 寧 線 ， 並 且先 後 向北 攻 新 立 屯 、 下

黑 山 、 占 阜 新， 迫 使 國 民 黨 華 北 援 軍 不 得 不 改 變 向 瀋 陽 行進 的 方 向 ；篦 誘使其 繼 續 向 西 追

擊， 東 北民 主 聯軍 三個 縱 隊 西撤熱 東 。十 月 二十 三日 ， 朝 隔為 東 北 民 主 聯軍 隊 攻 克 ， 第九十

二 軍 西援 ， 行至 義 縣 以 西， 遂遭 包圍 、 伏 擊， 而受 重 創 。挺進 到 長吉 地 區 的 東 北 民 主 聯 軍 主

力六 個 縱 隊則 於十 月 十八 日 到 二十 日， 攻克九 台、農 安 、德 惠， 遂使 長 春、 吉 林 兩 城 陷於 孤

立 。總 計 ， 從 九 月 中旬 至 十 一月 初 ，關 外 戰場的 匿民 黨 軍由 於 東 北 民 主 聯 軍 的 秋 季攻 勢， 疲

於 奔 命 於 北 寧路 和 中 長路 之 間 ， 被殲六 萬多 人，安 東 、 熱東 、 遼 東 諸地 盡 失，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承認 ． ． 「演成 吉 長、 四 平 之 各 個 孤立 」， 「 東 西 屏 藩 既 失， 門 戶 洞開 」 ＇ ．「 瀋 隔 形 勢， 乃

日 陷 不 利 」 ＠ 。欲問 陳 誠 主 持東 北 戰局 功過 得 失， 東 北人 譏之 爲 ：「 陳 誠 眞能 幹 ， 火 車 南 站 通 北 站 」 ＠， 喻 其所 占 地 域之縮 小 也 。

第八章 · 195 ·

「 分 區防禦 」和 「 總體幟 」

圉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為 應 付一 九 四 七 年 秋 季以 後 ， 人 民 解 放 軍 在 各 個 戰 場，特 別是 中 原 地 區

所 發 動的 戰略 攻 勢 ， 被迫 重 新調 整 了軍 事 部 署 ， 實 施 了「 分區 防禦 」和 「總 體 戰 」 新 的 戰略

方 針。

所 謂 分 區 防 禦是 國 民 黨 軍 全 面 防禦 失敗 後 被迫 改 取的一 種 「 聯 省 剿 匪」 的 防禦 方 法 ＠。

蔣介 石強 騁 ：今 後 的 戰略 不能 再 像從前 那樣 「 分散 兵 力 作全 面控 制 」， 「 爲 了打 擊 匪 軍 牽 制

我 軍 的 陰 謀 ， 對若 干地 點， 有 時不能 不 暫 時放 棄 ， 俾能 集 中 兵 力，機 動 使 用 ＠。 」國 民 黨 軍

事 部 門 要 求 它 的 部 隊 ， 打 破 以 往「有進 無 退 ， 重 地 輕人 的觀 念」 ， 改 變 過 去「 到處 要 守， 到

處 挨 打 ，處 處 設 防 ， 處 處 薄 弱之 弊」 ， 集 中 力量 ， 「以 動打 動 」， 「 以強 吃 弱」 ， 實 行以消 滅或 削 弱共 產 黨 軍 隊 戰鬥 力 的重 點 防禦 方 針 ＠。

爲 此， 從 一九 四 七 年 底到 一九 四 八 年 夏， 蔣介 石 在 幾 個重 要 區 域 分 別 設 立 了「 剿 匪 」總 司 令 部 ， 統一 指揮 全 區 軍 事。

在 華 北 ， 撤 銷 保定 、張家 口兩 個 綏 靖 公署 ， 成 立 華 北 「 剿匪 」總 司令 部 ， 以 傅作義 為 總

司 令， 統 一指 揮 晉、 冀、 熱、 察、 綏五 省 軍 隊。 下 轄 第 三 十四 集 團 軍李文 部 駐 紮 新城 ， 晉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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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邊區 總 司 令 鄧寶 珊 部駐 紮 榆 林， 第十 一兵 團 孫蘭 峰 部駐 紮 張 北， 第六集團 軍 王靖國 部駐 紮

陽曲 ， 第八 集團 軍 孫 楚 部駐 紮平 遙， 其 中 第 六 、 第八 兩 個 集團 軍 兼 受 太原 綏署 主 任閻 錫 山的

指 揮。 在 東 北， 任命衛 立煌為 東 北 「 剿匪」總 司 令， 以 逐 步 取 代 陳誠， 統 一指 揮東 北 九 省 軍

隊。 下 轄 第 一兵團 鄭洞國 部駐 防長 春， 第六 兵 團 孫渡 部駐 防 錦州， 第八 兵團 周 福成 部 駐 防開

原 ， 第九 兵 團 廖 耀湘 部駐 防 鐵嶺， 騎兵 團 徐 梁 部駐 防 興隆 店， 第七 兵團劉 安 祺 部 作機 動 力量

使 用 ；另 以 冀熱 邊 區司 令范 漢 杰 部駐 紮秦 皇島 ， 兼 受東 北 、 華 北 「 剿總 」指 揮， 以 保 障 北 寧

路 交 通， 聯繫 圍民 黨 軍關 內 外 戰 場。 在 華 中 ， 合 併國 防 部九 江 指 揮 部和 武 漢行轅 ， 設華 中 「

剿 匪 」總 司 令 部 於 漢 口， 由 匭 防部長 白崇 禧 兼 任總 司 令， 主 持 鄂、 豫、 皖 、 贛 、 湘五 省 「 剿

共 」 事 宜。 下轄 六 個 綏靖 區 部隊 和 張 淦第三 、 楊 幹 才 第十 、 吳紹 周 第 四 共三 個機 動 兵團 。 在

華 東 ， 撤 銷 徐 州 、 鄭州 兩 個 綏靖 公署 ， 將 陸 軍總 司 令 部徐 州司 令 部改 稱 徐州 「剿 匪」總 司 令

部， 以劉 峙為 總 司 令， 取 代前 任 陸軍 總 司 令 顧 祝 同 的 兼 職， 主 持蘇 、 魯 、 豫三 省 軍 事 ， 下轄

十 二個 綏靖 區 部 隊 和 李 延年 第 二、黃百 韜第 七 兩 個機 動兵 團 。

所 謂總 體 戰， 白崇 禧 解釋 說 ：「 今後 剿 匪 必 須採取 軍 事 、 政 治、 經濟 三 位 一體 」之 辦 法

＠， 以 對 付共 產黨及其 所 領 導 的 人 民 解放軍 。 「 總 體 戰 」 方 針是 針對中 原 地 區 出 現 的 新 形勢

而提 出 的。劉 鄧、 陳 謝 、 陳 粟三路 大 軍挺 進 中 原後 ， 成 功地 採取了 多種 措 施 ． ．在 軍 事 上， 機

第八章 · 197 ·

動 靈活 ， 避 實 擊 虛， 運 用運 動戰和 殲 滅 戰相 結 合 的方 法，消 滅 了不 少 固民 黨 正規 軍及 地 方 保

安團 隊 ． ，在 政 治 上 ， 摧毀 了各級 圉 民 黨 政 權 和 依 附 它 的 鄉 保 社 會 組 織 ， 建 立 起 人 民 民 主 政

在 權 ， 組織 農 會， 武 裝群 衆 ．＇在 經濟 上 ， 領導 群 衆 ， 清 匪反 霸， 土地 改 革 ， 保 護 群衆 利 益 ．＇

思想 上 ， 以 無 產 階級 和廣 大 勞動 人 民 的民 主 來 代 替匾 民 黨 虛偽的「 全 民 政 治」 。 因此 ， 三路

解 放大 軍 不僅 在 國 民 黨 統 治的 中 原地 帶 站 住 了腳 跟， 而 且得 到 了廣 大 人 民 群 衆 的 支 持 和 擁

護。 國民 黨 軍 事 當 局 鑒於 入 民 解 放 軍「 以其 求 戰求 兵 求 食 三位 一體 的 姿 態 」 ， 「 以 軍 事 政 治

經 濟及 思 想 四合 一之 陰謀 ， 同 時 對政 府作 戰， 使 全 國處 處 糜 爛， 處 處 紛 亂」 ， 所 以 感到 「僅

以 單純 之軍 事 進 行 戡 亂， 在 行動 上 補 給 上 俱 受影 響」 ， 必 須 採取 「 以 軍 事 力 量 掩 護政 治 ， 以

政 治 經濟 及 思想 力 量 配合 軍 事 」， 亦 即 「 總 體 戰」 的 方 法， 以 抵禦其 進 攻 ®。 一九 四七 年 十

一月在南 京 召開 了蘇 豫 皖 鄂湘 贛「六 省 剿 匪 檢 討會 議 」； 次年 一月中 旬 至三 月中 旬 ， 先 後 在

九 江 召 集 了豫 鄂皖 贛 湘「 五省 清 剿會議」 和 蘇 魯 豫 皖「 四 省 綏靖會議 」 ． ， 最後 又 在南 京 召開

了 「 華 中 綏 靖 會 職 」， 決 定調 整 綏靖 區 範 圍，提 高 綏 靖 區司 令官 的 權 力， 集軍 事 、 政 治 、 經

濟 、文 化大 權 於 一身， 實 施「 一元 化」 作 戰新制度 ，加 緊 編練地 方 自衛 武 力 ， 重 新 釐 定 徵 兵

徵 糧 辦 法， 充 分發 揮綏靖區 軍 政 經濟 總 體 力 量， 使 之 能 徹 底 控 制 戰 場上 的 物 資 和 壯 丁， 以 盡

快完 成 「 戡亂」 的 目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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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 此 ，在 黃 河 以南 、 長江 以 北 、 大 巴山 以 東 ，劃建 了 二十 個 綏 靖 區 ，分 別 隷 屬 於 顧 祝

． 第 一綏 靖 區 李 默 庵 部 駐防 南通 ，第 二綏 靖 區 王 同、 白崇 禧 和 胡 宗 南 。華 東 地 區計有 十 二個 ．

耀 武 部 駐防濟 南 ，第三 綏 靖 區 馮治安 部 駐防 徐 州 ，第 四 綏 靖 區劉 汝明 部 駐 防開 封 ，第 六 綏 靖

區 周 嵒部 駐防 商 丘 ，第七 綏靖 區 張 雪 中 部 駐防 淮 陰 ，第九 綏 靖 區 李 良 榮 部 駐 防臨 沂 ，第 十 綏

靖 區 李 玉堂 部 駐防 兗 州 ，第十 一綏 靖 區 丁治 磐 部 駐防 靑島 ，第 十 四 綏 靖 區 李 覺 部 駐 防阜 陽 ，

第 十 二綏靖 區 陳 鼎勛 部 駐防 新鄉 ，第十 三綏 靖 區 王凌 雲 部 駐 防 南 陽 ． ， 華 中 地 區計 有 六 個 ．第

五 綏 靖 區 張 軫 部 駐 防 信 陽 ，第 八 綏 靖 區 夏威 部 駐 防 蚌 埠 ，第 二十 一綏 靖 區 潘文 華 部 駐 防 宜

昌 ，第十 七 綏 靖 區 劉膺 古 部 駐防 長 沙 ，第 十 五 綏靖 區 康 澤部 駐防 襄 陽 ，第十 六 綏 靖 區 霍 揆 彰

部 駐防 咸 寧 · ， 西 北地 區 計 有 兩 個 · · 第十 八 綏靖 區 董釗 部 駐防寶 雞 ，第 十 九 綏靖 區 高 桂滋 部 駐

防 商縣 。

蔣 介石進 行上 述軍 事 部署 的 調 整 ，其 戰略 目標 爲 ． ． 在東 北方 面 ，「 持久消 耗打 擊」 解 放

軍 ，「 使其 戰 力 不能 成 長 」 ；在華 北方 面 ， 「 採 取主 動 攻 勢 」 ，使 東 北 解 放軍 「 陷 於 孤懸 分

離 ，截 斷其 補 給 」 ． ＇ 在 華 中 方 面 ，「建 立 封 鎖」 ，阻 止解 放 區 的不 斷 擴 大 。

中 共 中 央軍 委針 對國 民 黨「 分 區防 禦」 和「 總 體 戰 」 的方 針 ，決 定 已打到 中 原 地 區 的 外

線兵 團 ，繼 續 擴 大 戰 果 ，集 中 優勢 兵 力 ，爭 取 在 運動 中 殲 滅國 民 黨軍 ，在 有 把 握 的情 況 下 ，

而 內線兵 團 ， 則 應 以 拔 除國 民 黨 軍 的 盡 可能 奪取 具有 中 等 堅 固設防 的中等 城 市 和戰略 要 點 ．， 據 點 為 主， 並 尋機 在 運 動 中 殲 滅其 有 生 力 量 。

一部主 力 爲 策 應 遼南 作 戰， 渡 遼河 北 上， 於二 月 十六日 打 法庫 ， 國 民 黨 守軍 暫 編 第 六 十二 師

路 南段 爲東 北 野 戰軍 所控 制 ，從 而斷絕 了國 民黨 軍 的 海上 補 給線。 與 此同 時， 東 北 野 戰軍 另

二十 四 日迫 營 口， 國 民 黨 守軍 暫編第五 十八師 及 交 通 警 察 一 部「 起義」 ， 營 口被解 放 ， 中 長

， 二月 俘 ， 遼 陽 被攻克 ；二月 十 二日 困鞍 山，國 民 黨 守軍 第 二十五 師 全 師 覆 沒 ， 鞍 山 被攻 占 ．

．一 月 二十八 日 圍遼 隔， 國 民 黨 守軍 暫 編 第 五 十四 師 大 部 被殲，一 部 被 力 量 薄 弱的 遼南進 擊．

圖。 一 九 四 八 年 一月 底， 東 北 野 戰軍 集 中 主 力一 部 跨越 北 寧 鐵路 ， 渡過 遼河向 國 民黨軍 防 守

夜 襲 、 奇襲 、 包圍 」之 戰 術 ， 以 挫敗其 企 鋒相 對地 運 用 了「 控 面、 斷線、 困 點 」 之 戰略 ， 「

緊 構 築 防 禦 工事 ， 並 把主 力 部隊 集 結 於瀋 陽附 近 ， 以 作 長期 固守東 北 的準 備 。 東 北 野 戰軍 針

帥。 衛 立煌 走 馬上 任後 ，改 取「 固點、 聯 線 、 擴面 」的方 針 ， 他 命 令國 民 黨軍 控 制 的 城 市加

代 因 公 主 屯 戰敗 而 損 失 國 民 黨 新 五 軍 的東 北 行轅 主 任 陳 誠 ， 在 兩 年 多 時間 內 東 北 已三 易 主

一 九 四 八 年 初，蔣 介 石 任命衛 立 煌 爲東 北 行轅 副 主 任 兼東 北「 剿 匪 」總 司令 ， 以 逐 步 取

重點防禦初遭挫敗

· 199 · 第八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00 ·

棄城 逃跑 ， 中途遭 截 滅．＇ 接著 又攻開 原 ， 國 民 黨 守軍 第一 百 三 十師一 部 被殲 滅， 中 長路 瀋 陽

到四 平 段 被 切 斷 。

三 月三 日 ，東 北 野 戰軍集 中五個 縱隊 分 由 法庫 、 庫平 、 昌 圖、開 原 向四 平 集 結 ，並 於 次

日 午後 首先 向四平機 場發 起 猛 攻 · ， 六 日 晨機 場失 守， 國 民 黨 軍 退 保四平 城 垣， 雙方 激 戰至 十

日 晨， 四 平 外圍 據 點以及 城 廓之東 南、 東 北 兩高地 相 繼 被攻 占 ． ， 十 二日 上 午， 東 北 野 戰軍 －

部 由東 北 角 突入 市 區， 國 民 黨 守軍 第八 十 八 師 「 傷 亡慘 重 」， 該 師 師 長 彭 鍔 見 大 勢 已 去， 率

少數 殘 部 倉 惶 逃命，四 平 遂告 解放 。在 東 北 野 戰軍 包 圍四 平 城 之 際， 東 北 「 剿總 」 ， 惟恐 吉

林 守軍 亦遭 包圍 ， 令其 撤 往長 春 。至 此， 國 民 黨 軍 在 關外只 剩 下長 春 、瀋 隔 、錦 州三 個 被東

北 野 戰軍 包 圍 的 孤立 之 點， 以 及周 圍 若干 小點。 衛 立 煌 雖 採取 較 穩健的 防禦 方 針， 但也 無 法 挽 救國 民 黨 軍 在 東 北 戰 場 即將 到 來的 徹 底 潰 敗 。

傅作 義 主 持華 北地 區的 軍 事後 ， 爲 支 援國 民黨 軍的 東 北 戰 場 ，並 企 圖 分 區 包 圍 殲 滅 晉 察

冀 野 戰軍 主 力於平 保路 西側地 區，集 中 了第十六 軍 全 部 ， 九 十四 軍 、暫 編 第 三 軍 、新 編 第 二

軍 各 一 部 ， 及 整 編 騎兵 第十 二旅作 一線兵 團 ， 並 以 第三 十 五軍 作 二 線兵 團 ， 統歸 第三 十 四 集

團 軍 總 司 令 李文 指 揮 ， 在 空軍 的 配合 下，準 備 首先 對 易縣 進 擊 。晉察 冀 野 戰軍 乘 李文 未 行 動

之 時 ，先 發 制人 ， 於 一九 四 七 年 十二 月 二十 七 日夜即 以 一部 包圍 松林 店 、高 碑 店 ｀其 餘 各 部

第八章 · 201 ·

則 分 別 襲 擊 涿縣 、 永 樂、 硫 璃河 、 定 興 、 雄 縣 甚 至 天津 外 圍的 若干 據 點 ， 以 分 散 國 民 黨 軍 進

攻 力量 ， 同 時集 中 主 力一 部向 淶 水一 帶 秘密 集 結。 一 九 四 八年 一 月 十 二 日 ， 當 第 三 十 五軍 分

自 高 碑 店及 定 興向 淶水方向 進 擊 時， 行 至 北義 安 和 莊 町先 後 被 阻、 被 擊 ， 官兵 傷 亡 達 三 分 之 二， 軍 長 魯 英 麟 因慘 敗 而自 殺， 師 長 李 銘 鼎 被擊斃。

第三 十 五軍遭 重 創後 ，傅作義 將主 力 收 綰 到平 津 地 區， 這樣 察南 、 綏東 廣 大 地 區兵 力空

虛 ， 聶 榮 臻指 揮 五個 縱 隊 在 李 運 昌 部 配合 下， 發 起 了察南 、 綏東 戰役 ， 一 舉 攻 克 左 雲 、 右

玉、 懷仁 、 陽高 、 天鎮 、 蔚縣等 據 點 ， 奔 擊 傅作 義後 方 ， 迫 使其 不得 不 抽 調一 部 分 主 力 西

援。 五月 中 旬 至六 月 下旬 ， 華 北軍 區 第二 兵 團( 司 令員 楊得 志 丶政 委 羅 瑞卿 ) 率 七個 旅進 軍

平 北 、 熱 西、 冀東 ， 調動 匿民 黨將 近 五個 軍 在 後 面 尾 追。 而在 山 西， 由 於 國 民 黨軍 沿隴海路

西 調， 圖 保 西安 ， 臨 汾陷 於 孤立 。 一九 四 八年 三月 七日， 徐向 前 指 揮 華 北 軍 區 第一 兵 團 所 屬

第 八 縱 隊( 司 令 員 兼政 委王 新亭) 丶+ 三縱隊( 司 令 員韋 杰 丶政 委 徐 子 榮) 兩 個 縱隊 發 起 對

該 城 的 圍 困， 五 月 十三 日 ， 臨 汾被 攻 克， 國 民 黨 守軍 第六 十六 師及 整編 第三 十 旅大 部 被 殲。

華 北軍 區 第一 兵 團 沿同 蒲路 乘勝 北上 ， 兵 臨 太 原城 下。 華 北 「剿總 」 抽 不 出 一兵 一 卒 來 援 救

山 西的敗 局。 傅作 義 雖 是 國 民 黨 軍 的一 員 戰將 ， 但 始終未 能 捕 捉 到 晉察 冀 野 戰 軍 主 力， 反 爲

對方 牽制， 「 膠著 月 餘 之 久， 處 處 陷於 被 動 」， 「無法及 時 拍關兵 力， 轉 用 於 東 北 方 面 ， 協

南京政府 崩 潰 始末 · 202 ·

力打 通 錦、 瀋交通 ，致 東 北、 華 北 戰 場陷於 隔 離 」＠。

一九 四 八年 初 ，主 持 華 中 戰 場的為國 民 黨 顧 祝同軍 事 集團 、 白崇 禧 軍事 集 團 ，以 及 胡宗

南軍 事集 團 的 一個兵 團 。他們 聯合 起 來 ，專 門 對 付突入 到 華 中 地 區的劉 鄧、 陳 謝 、 陳 粟三 路

解 放大 軍 ，特 別是 「 圍 剿 」大 別山 根據地 。 黃 河以 南 ，長 江以 北 ，大 巴 山以 東 廣 大 的 華 中 地

帶是蔣 介石 苦心 經 營 的 中 原 防禦體 系 所 在 ，戰略 地 位十 分重 要 ，東 向 可威 脅南 京 ，西向 可威

脅 武漢 ，隨 時可 阻 遏長 江航運 ，切斷 津 浦 、 平漢 、 隴海三 路 陸 上交通 ，為國 民 黨 軍 勢 所 必 爭

之 地 域。 一九 四八年 三 月 ，挺進 到中 原 的 三 路大 軍 合 併為 中 原 野 戰軍 ，以劉 伯 承和 陳 毅 、 李

先 念 分 任 正、 副司令 員 ，鄧 小 平和 鄧 子恢 、 張 際春分 任 正、 副政 治 委員。 中 原 野 戰軍 為 粉 碎

國 民 黨 軍 的 圍 殲計 劃 ，根據 中 共 中 央軍 委 意見 ，轉 出大 別 山 區 ，集 結 於 淮 、 漢 兩 水 ，隴海 、

津 浦 兩 路間 ，待機 出擊 。三 月 初 ，西安 綏署 調 裴 昌 會第五 兵 團 從 隴海 路 回 援 洛 川 ，豫 西國 民

黨 軍 防備 力量 驟減 ，洛陽僅 靑年 軍二0六 師 駐 防。 中 原 野 戰軍 兩 個 縱隊 於 三 月九 日 從 東 南 西

三 個 方 向 猛攻該 城 外 圍 據 點 ，激 戰至 十 二日 晨 ，國 民 黨 軍 退 守 洛陽中 學 等 核 心 陣地 。 圍民 黨

胡 璉 整 編第十 八 軍 和 孫元 良整 編第四十 七 軍分 由 登 封、 鞏縣 馳 援。 十 四 日 下 午 ，洛 陽中 學 核

心 據 點 丟失 ，洛 陽 遂被攻 占 ，守 軍 傷亡 殆盡 ，殘 部 包括師 長 邱行湘悉 被俘 。 十 七 日 ，赴援 的

國 民 黨 軍 才 遲 遲 到 達 洛 陽 近 郊 ，而中 原 野 戰軍 已走 西 南 ，連 下 新安 、 澠池 、 偃師 等 地 。

· 203 · 第八章

四 月 二 日， 皖 西、 陝 北等 地 告急 ， 洛 陽 國民 黨 軍 相 繼 調 離 ， 中 原 野 戰軍 一部 分 別 占 許

昌、 新 鄭， 並再 克 洛 陽。 五月， 中 原 野 戰 軍 分自 伏 牛 山 、 大 洪 山， 向 宛( 南 隔) 西各 縣 襲

擊 ， 宛 西地 方 團 隊 頑強 抵 抗， 俱遭 殲 滅。 內 娜 、 鎮 平、 鄧縣 、 西 峽 口以 至 漢水 上 的 老河 口都

一度 為 中 原 野 戰軍 所 攻占。 宛 西戰役 結 束後 ， 中原 野 戰軍 為 保 障 粟裕 兵團 順利 南 渡黃 河， 參

加 中原地 區作 戰， 而出 擊 宛東 ，佯攻 平 漢線 之確 山， 以 牽 制 胡 璉 整 編 第 十 八 軍 。 五 月 底 粟裕

兵團 從 董口 以 北地 區 渡 過黃 河， 與劉 汝 明第 四 綏 靖 區 和 前 來 堵擊 的 邱清 泉兵 團( 轄 第 五 軍 丶

整編 第八 十 三 師 、 騎兵 第 _旅) 相 持 於 荷 澤、 巨 野 一線。 中 原 野 戰軍 乘機 圍 攻 開 封， 從 六 月

十 七 日至 二十 二日， 開 封 被攻 克 ， 守軍 整編 第六 十 六 師及 豫 省 保安 第 一 、 二、 一 一 九 旅 死傷

慘 重， 師 長 李 仲 辛遭 擊 斃， 河南 省 主席劉 茂 恩 僥 倖得 以 逃 脫 。

開 封失 守， 蔣介 石大 爲震 動， 除令 邱清 泉兵 團 、劉 汝 明部 向 開 封急 進 外， 又 組 成 區 壽年

兵團 (轄 整 編第七 十 二、七 +五 師 及 新編第 二+ 二脈) ,從 東 南 方 向 迂 迴 開 封， 企圖 在 開 封

地 區與 中 原 野 戰軍 決 戰， 鑒於 國民 黨 軍 兵 力 過分集 中 ， 中 原 野 戰軍 遂撤 離 開 封， 南 走 睢縣 、

杞 縣 、 陳留， 當 跟蹤 追擊 的 區 壽年 兵團 進 至 睢縣 以 北 之 鐵佛 寺時， 童王 店 突 然 被包圍 攻 擊 '

從 開 封 來 援的 邱兵團 被 野 戰軍 打 援 部隊 阻 擊於 杞 縣 西南 ，僅 隔 區 兵團 十 公 里， 但 始終 無 法靠

近 。 黃 百 韜兵 團 (轄 整 編 第 二十 五 師 丶第 三 快 速 縱 隊 上父警 第 二總 隊) 奉命 從 徐州 經 商 邱 趕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204 ·

來 營 救 ，途 經 蒂 邱 店附 近亦 陷包圍，國 民 黨 軍 事 部 門 眼看 區兵 團全軍 覆 沒 ， 無 可 奈 何 。黃 兵 團 因 收縮 較快 ，僅 被 殲 －部 。

正當兩 軍 鏖 戰於 豫東 之 時， 中原 野 戰軍 一 個 縱 隊和 桐柏、 陝南軍 區 部 隊 ， 乘漢 水 流 域防

O四 、 二 ＾四 旅， 第十 五綏 靖 區司 令 官康 務空 虛 之機 ， 於 七 月 五日 襲 取 襄 樊， 全 殲 守 軍第 － 澤 被俘。 至 此蔣 介 石 中 原 防 禦體 系 被打得 支 離破 碎。

在 西北 ， 胡 宗 南自 損失 鍾松整 編 第 三十六 師 和 廖 昂整 編第七 十 六 師 以 後 ，將其 主 力 緊縮

在 延 安 以南 洛 川、 黃 陵、 宜 君 －線 ， 企圖 以 機 動 防 禦 態 勢 ， 確 保 延 安 並 阻 止 西 北 野 戰軍 南

進 。彭德 懷 根 據 中 共 中 央軍 委關 於 西 北 野戰軍 可 轉入 外 線 作 戰的指 示 ，遂於 一 九 四 八年 二 月

二十四 日 命 令 第 三 縱 隊 (司 令員 兼政 委 許光 達) 圍 攻 宜川， 另以 主 力 埋 伏之 ， 誘黃 陵 丶洛川

等 處 圉 民 黨軍 來 援 ，劉 戡率 整 編 第 二 十 九軍 由 洛 川東 進 增援 ， 行 至宜 川以 西之 瓦 子街 隘路 ，

陷入 西北 野 戰軍 重圍 ， 激 戰三 日兩 夜 ， 該軍 團 於 三月一 日 全 部覆 滅，劉 戡自 狀 而 亡 ， 宜 川 被

攻 克 。西 北 野戰軍 乘勝向 南向 西發 展 ，連克黃 陵、 宜 君、 白水 ，並 圍 洛 川， 胡 宗 南 急 調 裴 昌

會兵 團 由 豫 西回 援 ，洛 川一 時 攻 不 下 ，而 西 府 (鳳 翔、 寶 雞地 區) 隴東 地 區國 民 黨軍 兵 力空

虛， 西 北 野戰軍 四 個 縱隊迅 速 越過 囊形地 帶 ，渡 涇河，向 西疾 進 ， 連 下 邠縣 、 長 武、 永 壽、

扶 風、 鳳 翔， 並於 四 月 二 十 五日 攻 克 寶 雞， 全 殲 第十 八 綏靖 區 部 隊 。靑 海 馬步 芳 整 編 第 八十

第八章 · 205 ·

西北 野 戰軍 棄 ， 二 師 南 下 增 援， 而 裴 昌 會兵團 又 尾 隨 追 蹤， 兩 部 企圖 合 擊 西北 野 戰軍 於 寶 雞 ．

寶 雞北上 ， 國 民 黨 軍 又 企圖在 涇 川以 北進 行 夾擊 ， 西北 野 戰軍 突 出重 圍 ，奪路 東 進 。

就 在 西北 野 戰軍 西渡 涇河 奔 襲 寶 雞之 際， 延 安國 民 黨 守軍 何文 鼎整 編 第 十七 師 於 四 月 二 十一 日 棄城 南 逃，延 安 於 次日又 重 新 回 到 人 民 手中 。

在 山東 ， 許 世 友、 譚震 林指 揮 山東 兵 團 第七 縱隊( 司 ＾P員 成 鈞、 政 委 趙啓民 ) 丶第九 縱

隊( 司 令員 聶 鳳智 丶政 委 劉 浩天 ) 丶魯 中 南 縱 隊( 司 令 員 傅 秋濤) 丶渤海 縱隊( 司令 員 袁也

烈 )四 個 縱隊 ， 乘魯 地國 民黨 軍 南 調之 機 ， 奔 襲 膠 濟路 西段 和中 段。 一 九 四 八 年 三 月九 日 ，

山東 兵 團 開 始向 周村集 結。 國 民黨 軍誤 以 爲只是 共 軍 後 勤人 員 和 眷 屬欲 渡 河 「北 竄 」 ，不料

竟 是 野 戰軍 正 規 部隊 ， 一 時亂 作一 團 ， 整 編 第 三 十 二師 師 部 所在 地周 村頓失 ， 張 店 、 桓 台 等

處 也 均失 守 。山東 兵 團 乘勝東 進 圍攻 濰縣 ， 守城 的 整 編 第 四十 五師及 保 安 第四 、 第六 旅大 部 被殲， 濰縣 被攻克。

山東 兵 團 在 周 村 昌濰戰鬥後 ， 爲 配合中 原戰 場， 復 又 出擊津 浦路 中段 ， 五月 三 十日 克 泰

安， 六 月 五日 下大 汶 口， 六月 十 日 圍 兗州 ， 匾 民 黨 出 動 空軍 支 援， 雙方 激 戰至七 月 十 三 日 ，

兗 州 被攻 克 ， 第 十 綏靖 區部 隊及 整 編 第 十二 師遭 殲 滅。 接著， 山東 兵 團 尾 隨從 濟 南 姍 姍 來 遲

的 援軍 第九 十六 軍 ， 並在 太平 鎮和 大 汶 口分 殲該 軍 第 二 ＾－旅及 一五 五旅。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06 ·

嚴 責 增援 部 隊 不力 ，既 挽 救 不 了兗州 守軍 之覆 滅命 運 ，自 己又 被 人 民 解 放軍 吃掉 兩個 旅 。

在 蘇 北 ，國 民黨 軍 組織 了四個 整 編師 以 第四 、第 二十 五師 爲南 兵 團 ，以第七 十 二、 第八

十 三 師 爲 北 兵 團 ，企 圖南 北 夾 擊 華 東 野 戰 軍 蘇 北 兵 團 (司 令 員 韋 國 浩 、 政 委 吉 洛即 姬 鵬

飛) '一 舉 殲 滅 之。 蘇 北兵 團卻 始 終 活 躍 在 鹽 阜 及 隴海路 東 段 ，七 月 五日 克 漣 水 並 圍 攻 泗 陽、 宿 遷、 睢寧 ，國 民黨 軍 蘇 北「 清 剿」 計 劃未 能 得 逞 。

由 於半年 來各 個 戰 場人民 解 放軍 相 互 配合 ，展 開 攻 勢 ，使 得國 民 黨軍 「 分 區 防 禦 」和「

總 體 戰」的 方 針遭 到 挫敗 ，導致 國 民 黨 戰區 與 戰區 之間 多 被 隔斷 ，同 一 戰 場也 被 分 割成 許多

不 連 貫的 據 點 ，如東 北戰 場 ，只 剩 下長 春、 瀋 陽 、錦 州 、 綏中等 十 二 個 孤 立 的 城 市 ． ＇山 西 戰

場 ，只 剩 下 太原 、 大 同 、 榆 次等 四 、 五 個 孤立 的 城 市 ；山東 戰 場 ，只 剩 下濟 南 、 靑島 、 煙

台、 臨 沂等 六 、 七 個 孤立 的 城 市 ． ， 華 北 戰 場 ，只 剩 下 張家 口、歸 綏、 包 頭、 承德與 北平 、 天

津 、保安 等 七 、八 個 孤立 的 城 市 ＠ 。面對每 況 愈 下 的 戰 局 ，蔣 介 石憂 心 如 焚 ，夜 不能 寐 ，任

何安 眠 藥 物 對 他 都無 濟 於事 ，只 好 每 晚飲 威 士忌 酒 一杯半， 稍能安 睡 片 刻 ＠。 【註 釋 】

CD《戡亂簡史》第九十五頁。

® 《戡亂簡史》第九 十五頁。

· 207 · 第八章

》

(下冊 )， 香 港 中 文 大早 子出版 社7九八O年 版， 第七 七 二

®董 頫光 《蔣總統 傳 曰 ，台北中華 文 化出版事業 社出版，第四 八－一 頁。 》

第 一輯 第二九四頁。

》

．《近 化中國 史 綱 ®轉引 自郭 廷 以 ． 頁。 ® 《中美關係 資料 匯編

》

® 《黨 團 统一 祖織重要文獻 》第十四 頁，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館。 © 《總動 員與 戡亂建 國 運動 》

，第五頁。

，時代 出版 社一九四七年 版，第 三頁。

® 《總動 員與戡 亂建 國 運動

，第十五 頁 至十七頁。

》

® 《總動 員與戡亂建國 運動 》，第十四頁。 ＠ 《總動 員與 戡亂建 國 運動

＠一九四七年七月九日 《中央常務 委 員會 第七十五 次會 議 紀要》，藏 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館。 》

＠一 九四七年七月九日 《中央當務 委 員會 第七十五 次會 議 紀要 ，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黨 團 统一 紐織重要文獻 》第十一 至十－一 頁，藏 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館。

＠ 《黨圍統 一 紐織重要文獻 》第二十五頁、十六頁、十 八頁，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館。

＠ 《黨 圍統一 維織 重要文獻 》第二十五頁、十六頁、十 八頁，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館。 ＠ 《黨團統 － 紐織重要文獻 》第五頁，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館。

· 208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總動員 與戡 亂建國 運動 》，第 二十 八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九十五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一二四頁。

＠ 《戡 亂簡史 》第 一二七頁 。 ＠ 《戡亂簡史 》第 一二四頁 。 八頁 。 一 @ ＾戡 亂簡史 》第 一＝

＠ 《戡 亂簡史 》第 一一六頁 。 ＠ 《戡 亂簡史 》第 \00 頁 。

® 杜聿 明 ：《遼 瀋戰役概 述 》 ，《文史管料 選輯 》第 二十輯第四 頁 。 ®南京 國民政 府行 政 院檔案 ，藏中國第 二歷史檔案 館。 ＠ 《國民 大會實 錄 》第 一編，台北出版 ，第 一四 九 至 一五0 頁 。

．《總體戰 》第五 十 二頁 。 ＠南京 國民政 府行 政 院新聞局印行 ．

＠ 《固民 大會 實 錄 》第 一五 六頁 。

頁。 ．＾總體戰 》第 二十 一至 二十－一 ®南京 國民政 府行 政 院新聞局印行 ．

＠ 《戡亂簡史 》第 一六0 至 一六 一頁 。

· 209 · 第八章

＠ 張 王法： 《中國現代史》， 台北東華 書 局 一九 八 一年 版 ，第七0 七 至七0 八頁 。 ．《蔣總 统傳》口第四九七頁。 ＠董 顯光 ．

【第 九章 】

內外交困中的鬧喇

CD o

魏 德 邁在抗 戰期 間曾 接替史 迪 威 擔 任中 匿戰 區參 謀 長 ， 戰後 出 任駐 華 美 軍總 司 令 。此人

必 須由美 國 政 府的 代 表 監 督的 情 況 下， 予 以 利 用」

向中 國 元氣 的恢 復 ，美 國 政 府 才 能 考 慮 援助 復 興的計 畫 」 ． ＇ 第三 ，「 任 何 可能提 供的 援助 ，

估量 」 ＇ 只 有 中 國 國 民 政 府能 夠提 出 令 人 滿 意的證 據 ， 證 明其 能採取 有 效 辦 法以 趨 ．第二 ， 「

對 於魏 德 邁使 華．． 第 一， 「 就 中 國 現在 及 未 來的 政 治 、經濟 、 心 理和 軍 事 情 況， 作 一個

特 使 的代 表團 前 往中 國進 行 實地 調査 。

驚， 一九 四 七年 七月九 日 經國 務卿 馬 歇爾提 譏 ， 十一 日 由 總 統 杜魯門 宣布 ， 派 遣 以 魏 德 邁 爲

美 國政 府 被國 統 區日 益惡 化 的 政 治 經濟 形 勢，特 別是 國 民 黨 軍 在 軍 事 上 的 連 連 挫敗 所 震

魏德遘的失望

第九章 · 21 1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12 ·

一 貫 支持蔣 介 石 ， 反 對中 國 共 產 黨。 因 此， 魏德 邁 的 任命 頗 受國 民 黨 統治 集團 人 士 的 歡迎，

他們相 信 隨著 魏 德 邁的 訪問 ， 美圉政 府大量 的 經濟 和 軍 事 援助 會滾 滾 而來 ＠ · ， 甚 至提 供了 「

一 個機 會， 可以 清 除 史 迪威 以 來一 切妨害 中 美 關係 的 誤 解 」 ® °

七 月二 十二 日， 魏德 邁 調 査團 一 行九 人 抵 達南京 ，立 即受到了 隆重 接待 ，蔣 介 石召 集 各

省 省 政 府 主席向 魏 德 邁報 告 了 軍事 、 政 治 、 經濟 情況。 魏德 邁 在 聽 取 南 京 國 民 政 府 官 員 介紹

査

訪 問 ， 除 接觸 各 級 政 府 官 員 和 國 民 黨 軍 軍 官 外 ， 還 會 見了 各 方 面 人

後 即赴東 北 的 瀋隔、 撫順， 華 北的 北平 、 天津 、 靑島 、 濟 南 ， 華 中 的 上 海 、 漢 口， 華 南 的廣 州以 及 台 灣 ， 進 行 調

士 ，包 括 民 主 同 盟 負 責 人， 然後 回 到南京。

八 月 二 十二 日， 魏 德 邁 應邀向 國 府 委 員、 各 部 部長 以 及 四 十名國 民 黨 重 要 人士 發 表 了 講

話。 在 公開 場合 ，蔣 介 石一 再 表 示要 魏 德 邁作完 全 開 誠布 公、 坦白的 談 話 ．＇ 可是 ， 私 下 卻掛

電話 給司 徒雷 登 ， 希望大使 警 告 魏 德 邁不要過 於指 責 政 府 ®。 魏德 邁在 講話 中 ， 嚴厲 批 評政

府 軍 事 上的 無能 和 各級 官 員普 遍的 貪 污， 缺 乏效 率。 他明確 地告 訴南京 國 民 政 府 ． ．用 武 力是

不能 擊敗 中 國 共 產 黨 的 ，只有 靠 立 即著 手 改善 政 治 經濟 狀 況， 重 新 贏 得 中 國 人 民 的 支持 ， 這 種 改善進 展的 惜 況 將決 定政 府的成 敗 。

八 月 二十四 日 ， 魏 德 邁離 華 返美 時 又發 表聲 明 ，再 一次重 複 他自 己的 意 見 ：「光靠 軍 事

第九章 · 213 ·

力量 是消 滅不了 共 產 主義 的。」 他 說 ：「 在 今 天 的中國 ， 我 發 現 許多 方 面消 沉 而麻 木 」， 「

中 圜 的 「 恢 復有 待 於 令 人 振 ． 看到 許多 中國 人 的 卑 怯的 失敗 主義 ， 令 人 喪 氣。 」並特 別強 調 ．

奮 的 領 導 」® 。 司 徒雷 登 大 使 說魏 德 邁 這些話 「 是 對中國 政 府的 當 頭棒 喝 」 。

魏 德 邁 的 講話 和聲 明 在國 民黨 中 掀起了 一 場軒 然大波 。特 別是 中 國 的 「 恢 復有 待 於 令 人

振 奮 的 領 導 」 ， 南 京 國 民 政 府 新聞 局 局 長 董 顯 光 說 ：「 此 一 語 在 當 時 認 為係 反 映 蔣 總 統

者。 」 ®蔣 介石十 分 狼 狽，八 月 二十 五日 晚 於 私 邸召 見 司徒雷 登 的 私人 秘 書 傅 涇波 ， 詳 細 詢

問 魏 德 邁代 表團 的 背 景如 何 ？司 徒雷 登 是 否 參 與 這個 代 表團 的組 織 或 派遣 ？並 懷 疑 美國 是 否

有 意迫 他 退 休 或 者 用 別 的 辦法要 他 去職。 圍民 黨中 常 委開 會 時， 指 責 這 是 魏德 邁「 招告 洋狀

」， 認 爲 這是 「 近年 我 外交 當 局 實 在 太無 能 力」 的 表 現， 對 此 外交 部「 應加 檢 討， 以 明 責 任

之 所歸 」G。 南京 國 民政 府 行 政 院長 張群 抱 怨 魏 德 邁未 了解中 國 情 況， 沒 有 公 正不 偏 地 搜集

材料 。 魏 德 邁 對 來自 圉 民 黨 內的 這些 反 映十 分 驚詫。 八月十 日 ， 他 在 寫 給 司 徒雷 登 的 信中

說． ．「 你 知 道， 而 委 員長 也應該 知道， 我 們 的目標 是 幫助 他們 實 施 改 革和 重 組 他 的 政府 ， 以

造 成 經濟 和政 治 的 穩定。 你可以向 他擔 保，我 的 代 表團 的 全體團 員都 是 對華 友好 的 」® °

魏 德 邁給 大 使 的 信， 不是 官 樣文 章， 而 是 肺腑之 言。 九 月 十 九 日 ， 在 他 返 回華 盛 頓後 ，

向 杜魯 門 總 統提 出的一 份 洋 洋十 餘 萬 言的 秘密報 告 ， 充 分地 證 實 了這 一 點。 誠 然， 秘密報 告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14 ·

從 政 治 、 經濟 、 社 會文 化和 軍 事 各 個 方 面指 責 了南 京國 民政 府 的 腐敗 與 無 能 ， 措 詞 異常 激

烈 。 但是 ， 在其 結 論 部分 ， 又 採取 了充 分 諒解 和 同情 的 態度 ， 魏德 邁 說 ：「 雖 然 如 此 ， 對國

民政 府努 力 改 良 所得 成 效 的批 評， 須顧到 八 年 抗 戰所給 予 中國 的 艱 難 困苦 ， 反 抗 共 產主義 的

負擔 和 它 為 盟國 所作 的 犧 牲。 」 ®與 此相 反 ， 秘密報 告通 篇 充 滿 了對中國 共 產 黨 的 誣蔑 和 謾

罵， 什 麼「 蘇聯的 僕從 」、 「 殘暴 的集權 主義 」、 「 專 以 破 壞 爲 任 務 」， 等 等 ， 並 肯 定 「 －

個 中國 共 產 黨 統 治 下的中國 ， 對美國 利 益是 有 害的 」 ＠。 魏 德 邁 認為 ：「 中國 如 為 蘇 聯 所 控

制 ， 或 者 成 立 一個 親 蘇 的 政權 ，則 將使 許多 不 凍 港和 空 軍 基地 供作 敵用。 我 們自 己在 日本 、

琉 球 與 菲律 賓 的 海 空 基地 將受 到 比較 短 程 足以消 滅實 力 的 空中 轟 擊 。」「 反 之 ，一 個 與 美國

友好 或 同 盟的 統一 中 國 ， 不 但 可 供給重 要 的 海 空軍 基地 ， 而 且從 它 的 幅 員 與 人 力 來看 ， 也 是

美 國 的一 個 重 要 盟 友。 」＠ 既 然美 援 可 以 收「 穩定 中 國 局 勢和 抗 衡 共產 主義 危險 的 擴 張之 效 」， 因 此，「 那個 決 心 是 必 須下的 」＠。

爲 了使 美 援「 有 效 的 執 行」 ， 魏 德 邁 除 了要 求 南 京 國 民政 府進 行迫 切 需 要 的 經濟 、 政

治 、 軍事 改 革 外，就 是 必 須在 接受 美 援的 特定 經濟 和 軍 事 部門，由 美 國 顧問 團 監督執 行 ，按

照美國 政 府 原定 的 意 圖加 以 運用 ， 只 有 在 這樣的 前 提 條 件 下 ， 才能 提 供大量 的 援助 。 這個 交

換 條 件， 露 骨地 反 映 了美 － 帝國 主義 加 緊 控 制 中國 的 企圖。 在 魏 德 邁提 出 的 援蔣 計 劃 中 ：軍事

· 215 · 第九章

上 ， 包 括陸 、海 、空 的 裝 備 計 劃 和後 勤補 給 、彈藥 供應 ， 以及 把 軍 事 顧 問 監 督 的 範 圍 擴大 到

野 戰部隊 、 訓練 所 ， 尤其 是 後 勤機 構 ． ，經濟 上 ， 計 劃自 一九四 八 年 七 月 一 日起 ， 執 行一 個 為

期 五年 的 援助 計 劃 ， 而 對 最急 迫 的 運 輸 、電 力 、煤業、 人 造 肥 料 方 面 的 援 助 ， 可 以提 前在一

九 四 八 年 七 月 一 日 之 前開 始。 只 要 該 項 美 援 被有 效 地 使 用 ， 則 援 助 數 暈 還 可 以 無 限 制 地 增

加。 所 以南 京國 民 政 府 稱 這個 計 劃 爲「 大量 經濟 援助 中國 的 五年 計 劃 」 ＠。

魏 德 邁 在 秘 密 報 告 中 ， 還 多 次建 議 ． ．「 中國 請 求 聯合國 」 ， 「 將 滿 洲 置 於 五強 監 護 之

下， 如 不成 ， 則 按 照聯合國 憲 章 置 於托 管制度 之 下 」 ＠。 以 「 迅速 的 行 動」 挽 救「 現 已惡 化

」 的 滿 洲局 勢， 對抗 中國 共 產 黨 行將「 對於 滿 洲在軍 事 上 的 控 制 」 ＠。 實 際 上 ， 魏 德 邁 早在

抗 戰 勝 利後擔 任美 軍 畦華總司 令 時 ，就 於一 九四 五年十 一 月十 四 日、 十 一 月二 十 日 兩 次向 華

盛 頓報 告 ， 鼓吹「 由美 、 英 、蘇 三國 在 滿 洲成 立 托 管 制度 ， 直 至國 民 政 府強 大安 定 足 夠 完全

負 責控 制該 區 爲 止」®。 顯 然， 這是個 假 他 人 之名 ， 行 吞 併東 北 領 土 之實 的 陰 謀 ， 暴露 了美 －帝國 主義 侵略中國 的 野 心 。

在 魏德 邁秘密 報 告 呈 送不 久，美 國 政 府就 恢復 了曾一度 中 止的美 援。 從 一九四 乜年 十 月

底到 次年 四 月 止， 美國 政 府先 後 同南 京國 民 政 府簽 訂 了《中 美 救濟 協定 》 、 《海 軍 協定 》 、

《臨 時 援助 》 和 《援華 法案 》 等 ， 共提 供 了 五億一 千萬 美 元的 援助 ， 同 時 還 派 了大 批 軍 事 顧

問 滲 透到 図 民黨 各個軍 事 部 門，幫助蔣 介 石 打 內 戰。

戡 亂 」方 針繼 續執 行 下 去， 是 沒 有 希 望的 ， 因此， 主 張 改 弦 易轍 ， 轉

「

且將 要 使 他 下 野 退 出現 局 」 ＠ 。

司 徒雷 登 為 國 民 黨內 這部分 反 對 o

增 的 徵 象 指 出 國 民黨內 對 他( 指蔣 介石) 的 逐 漸 增多 的 反 對 派 可能 會 另 尋領 導 的 人 了 … …而

這 似乎 是蔣 委 員長 所 不能 作 到 的。 」 ＠他 還就 中 國 政 局向 國 務卿 馬 歇 爾 將軍 通 報 ．「 與 日 遽

派 推波助 瀾， 他重 複 不 久 前 魏 德 邁使 用過 的語 言， 說：「 現 在 需 要 的是 能 感 召 人 的 領 袖 ， 而

勢 地 位， 「 那他( 指蔣 介 石) 的 退 休將是 不可 避 免的 」 ＠

和 找 一 個人 來 替換 他的 統 治 的 與 日 遽 增的傾向 。 」＠ 並 認為 隨著 這 部分 勢 力 的加 強 和 取 得 優

黨內 部 出 現 的 這種 動向 ， 作 出如 下 推 斷 ：「 在 現在情 況 下， 我 們 沖 意到 有 一 種 委過蔣 委員長

向 與 中 共 政 治 和 解 ， 從 而保存 國 民黨 現存 的 力量 ， 避 免 日後 更 大 的 失敗。 美 國 人 覺 察到 國 民

認 爲如 果把蔣 介 石的

治 怨聲 載 道， 而 且 了解到 國 民黨內 部 也 有 人 對蔣 介 石一 意 孤行 的 作 風亦 日 益 不滿。 這部分 人

通過 魏 德邁特 使 對中 國 一 個月 的 實地 調査 ，看 到 了不僅 國 統 區廣 大 民 衆 對 國 民 政 府的專 制 統

美 國 政 府 願 意支 持南京 國 民政 府，是 從 它 的 全 球 戰略 目 的 和自 身 利 益考慮 的。 美 國 政 府

雞產的國民大會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216 ·

· 21 7 · 第九章

合 法 」之 地 位， 藉 鑒於 極 爲 不 妙的 圍內 外形 勢， 蔣 介 石決 心 召集 行 憲 國大 ， 再 次取 得 「 以 鞏 固自 己 的 集 權 統 治 。

按 照制 憲 國大 的 規 定， 南京 圉 民 政 府於一 九 四七 年 三 月 三十 一 日 頒布 《 國 民 大 會組 織 法

》、《 國 民 大 會 代 表 選舉 罷 免 法 》、《 總 統 副 總 統 選舉 罷 免 法 》、《 立 法 委 員 選舉 罷 免 法

》 、 《 監察 委員 選舉 罷免 法 》等 有 關行 憲 的各種 法規。 六 月十 三 日 ， 成 立 了以 張厲 生 爲 主 席

的 「 選舉 總 事 務所 」， 準 備 行 憲國 大 的 召開 。是否 需要如 期 召開 國 大 ， 國 民 黨內 譏 論 紛紛，

于 右 任、 邵 力 子等 在 國 民 黨 中 央 常 會 第 七 十 九 次 會 議 上 的 報 告 說 ： 「國 民 大 會 一 部 分 代

表 (指 制憲圉 大 時 產生的 代 表) 及 各地 同 志， 以 政 府 現 在 戡亂 剿 匪， 全 國 實行 總 動 員 之 際，

理 應集 中 全 民 力量 以 滅共 匪， 各地 秩序 未 復 ， 選舉 不能普及 實 施， 紛 紛 電請 緩 辦 選舉 」 。 他

們 懿爲 這個 建 議「 不無理 由 」， 「 似可加 以 考慮 」 ＠。 張 發 奎、 羅 卓 英等 四十 三 人 甚至 聯 名

值 此「 內 亂外患 交 相 煎迫 」，「 財政 支 絀 ， 民 生 凋敝 」之 際， 召開 行 憲 上 書蔣 介石， 呼籲．．

國大， 是「 草率 從 事， 違 反民 意 」 ＠。 但蔣 介 石 對 這些建 議 不 予理 睬， 照既 定 方 針 辦， 於十

一 月 二十一 日特 委派 孫科 爲 國 民大 會籌 備 委員 會主 任 委員， 洪 蘭 友爲 國 民 大 會秘 書長 ， 並規

定從即 日 起至 二十三 日 三 天內 ， 在全 國 各 地 同 時舉 行 國 大 代 表 選舉 。

二 十 一日， 南京 國 民 政 府新聞 局 局長 董頵光 奉命 率 局本 部工 作 人 員 二十 三 人， 深 入到 首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1 8 ·

．「 京 市 選 都 各 個 投 票 所 現 場 ，將 當 時 所 目睹 的 投 票情 況 寫成報 告 一份， 呈送 行 政 院 ， 內 稱 ．

民 總 數 ， 據 中 央日報 刊 載為 一 、四 八 八 、 四O七 人 … …惟就 本 局參加 投 票 所 工作 人 員 估計結

果 ， 選舉 人 棄權 者至 少 在半數 以 上 … · ：如 玄武 門 投 票 所 選民總 數 爲七 二00 人 ， 投 票 者五 二

二人 ， 不 足十 分之 一 ， 雨花路 選民 一 八 九 四 人， 投 票者六0一 人 ， 不 足三 分之 一 ， 大光 路 選

＇「少數 不 法之 徒 …· ：事 前 大量 搜集 選舉權 民 一 二00 人 ， 投 票 者八 四 人 ， 不 足十 分之 － 」 ．

證 ， 甚 至 ……竟 將 選舉權 瞪扣 留不發 ， 待 投 票時利 用 中小學 生 ， 輪 流 投 票， 常 有 一人 投 票至

十 次以 上 者 … …當日 大 行宮 、 火瓦 巷 、 中華路 等 投 票 所幾 全 為市 立 第一 、 第 二女 中 學 生 所 包

辦， 二 條 巷 投 票所 竟 有某報 記 者 夏某 ， 臨 時 雇 佣 貧 苦婦女 二 十 餘 人 ，輪流 投 票 ，每 次給 錢 若

干 」＠。 此等 不 法行 爲 在普 選前 早有 發 生 ， 為 此， 南京 國 民 政 府不 得 不 發 出 訓令 ， 其文 曰 ：

現已 「 有挾其 來 歷 不明之 金 錢， 廣 事 招徠 募致 流 氓地 痞 爲 爪牙， 爲之 奔 走 ， 設處 招待 ， 設席

宴 會 ， 誘以 嗜 好 ， 投 以 物品， 凡此 所為 類 似行 賄， 據 今 所聞 者， 已 有 費 至 十 數 億 元 者 … …如

此 選舉 ， 若不 嚴 切 禁 止 設 法 糾 正， 則 正氣 無 由 伸 張， 賢能 何能 選出。 」 ＠可 是 這一 紙 空文 又

頂 何 用 '· 舞 弊情 事 在 選舉 中仍 大量 發 生 ， 選民 的 告發 函 電紛至 沓來 ， 檢 舉 ． ． 有 的候 選 人是 搖

身一 變 的 漢奸 ， 有 的候 選人是 冒名 頂替 者， 還有 的候 選人 以 撤 職威 脅 選民 ， 更 有 的候 選 人 持

槍 行凶迫 害 選 民。 寧 夏省 旅 陝 (西) 丶旅 綏 (遠) 同 鄉 會 掲 發 ,寧 夏圉 民 政 府 省 主席 馬 鴻

第九章 · 219 ·

l

爲 馬 的 庶 母 ，二 爲 馬的四 姨 太， 三 爲 馬 的 兒妾， 四 為 馬 的 庶 母 之義 女 ＠ 。 如 此

逵， 包 辦國 大 代 表、 立 法 委員 、 監察 委員 的 選舉 ， 其候 選人 全係 他 的 親 戚 或 親 信， 內 中 當 選 之 四 女 性，

種 種 惡劣 情 狀 層出 不 窮， 這就使 負 責 圈大 代 表 選舉 的 各 級機 構， 以及 司 法行 政 部 ， 甚 至 各 省

法 院忙於 核實查 對， 不 堪 其 煩 ！

一 波未 平 ， 一波 又 起。 十一 月 二 十八 日 ， 南京 國 民 政 府 第十六 次國 務 會 議 通過 張群 等 十

二人 秉 承蔣 介 石 意志所提 出 的《政 黨提 名 補充 規 定》提 案 ，共 兩條 · · � 凡中 國 國 民 黨 、 靑 年

黨 、 民 主 社 會黨參加 國 大 代 表及 立 法 委員 競 選者， 均 須由 各屬政 黨提 名 ．＇ � 用 選民簽 署 手續

登 記 者， 以 無黨派 者 爲 限 ＠。 這個 補 充 規 定 與 三 月 三 十一 日公 布 的 《國 民 大 會代 表 選舉 罷 免

法》 第十二 條 有 矛 盾。 該 條規 定所 有候 選人 之 產 生 都 可通 過 兩個 渠 道 · · 一 經五 百 名 以 上選 舉

人之 簽 署 ． ， 二 或 由 政 黨提 名 ＠。 這個 補充 規定 卡 死 了第 一個 渠 道。 同 時 ， 圍民 黨標 榜 現 時 已

由 一 黨政 治 進至 多 黨 負責 之政 治， 必 須 按 比例 分 配一 定名 額給 靑年 黨 、 民 主 社 會黨 和 「 社會

賢 達 」， 要 求 已當 選國 大 代表 之 國 民黨 員 相 讓給 黨 外 人士 。 其讓 出人 數， 據 陳立夫 以 後 在 國

民 黨 中 央 常 委會 臨 時 會 議 上所提 供 的統計 數 字 爲 ：� 黨內 同 志應 予 互讓 者 二百 五 十六 人( 即

中央提 名 爲候 補 代 表 而選 爲 正 式代 表 者， 以 及未 經 中 央提 名 而 由五 百 人簽 署 當 選者 ) · ， �本

黨 同 志應讓與 友黨 者一 百 七 十一 人 。 共 計有 四 百 二十七 名 國 民黨 員 須 退 出國 大 代 表 資格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20 ·

這頓使 選舉 掀起 軒 然大波。 先 是囿民 黨 一齊 指 向 靑年 黨 、 民 主 社 會黨。 台 灣省 參 議 院致 電 蔣

介石 ， 認 爲 「 若 保證 各黨 派 當 選名 額， 是 無 異於 分 贓主義 ， 勢必 強 奸民 意 」 ＠。 湖北 省 選民

護 憲 會致 電國 民 政 府 主 席 及 五 院院長 ， 抗 議 ． 如 果 「 因民 靑 兩 黨 之 要 挾 ， 由國 民 黨 遽爾 代 ． 讓， 顯係 破 壞 憲 法 ， 剝 奪民 權 」， 這樣以 後 「人民 不 履行 憲 法上 所 賦予 之義 務 」 云 云 ＠。 但

民 、靑兩 黨 絕 不 讓步 ， 且「 言辭則 甚 爲傲 慢 」。 至 於國 民 黨內 須讓出國 大 代 表 資 格 的兩 部 分

． 經簽 署而 當 選的 代 表 和中 央提 名而 落 選的代 表 ，各自 分 別 組成 「聯誼 會 」， 結 隊 向 人，即 ．

匾民 黨 中 央腈願 ， 並 張 貼標 語 ，散 發 傳 單。 簽 署 當 選之國 大代 表 懿 爲 中 央決 定「 以 黨 讓黨 」

方 針 於 法 無 據 ， 中 央提 名 之國 大 代 表 則 認 為 中 央不 能 出 爾 反 爾 ， 置國 務 會 議 補 充 規 定 而 不

顧。 兩 派 代 表又 相 互攻 訐， 簽 署當 選代 表 指 責對 方 ， 雖 得 黨 的全 力 支 持， 不 獲 當 選， 可 見不

代 表 民 意 ．， 中 央提 名 代 表指 責 對方 不 是 土 豪劣 紳就 是 不 法 之 徒， 由 於 多 賴 選 舉 舞 弊 以 至 當

選 。兩 派 代 表都 表 示 絕 不 讓出代 表 資格 ， 要 求集 體報 到 ， 出 席 行 憲國 大。 在 此情 況下 ， 選舉 機 構不 敢 公布 匿大 代 表 名 單， 行 憲 圈大 不 得 不 被迫 延 期 。

國 民 黨中 央 被國 大 代 表 選舉 糾 紛鬧得 手 足 無 措 ， 為 保證 能 盡 快 召開 行憲國 大 ， 中 央 常 會

經 接連 不 斷 地 、緊 張 地 召集 會 議硏 究 對 策，決 定 對簽 署 當 選和 中 央提 名 之 代 表 軟 硬 兼 施 。 一

九 四 八 年 二月 四 日 ， 中 常 會 第一 四0 次會 議通 過 《中國 國 民 黨 員 當 選國 大 代 表立 法 委員 自 願

· 221 · 第九章

讓與 友黨 奬 勵 辦 法》 六 條， 許以 書 面 奬 勵， 保證 下 屆 競 選有 優先 提 名之機 會 ， 現無 工作 者予

，並 對不願 自 動 退讓 者 除以 黨 紀處 分 外， 還要 開 除其 行 政 職 務 ®。 三 月 以 介 紹適 當 工作等 等 ．

戡 十 五 日， 中 央 常 會第一 四 六 次會議 通 過 ：自 願 退讓 者其 無 工作 的一 律由 國 民 政 府 任命 爲 「

，反之 則 送 中央 監察 委員 會 議處 ＠。 但是 簽 署 當 選和中 央提 名之 代 表毫 亂建 國 委員 會 」 委員 ·

．這 些代 表「 不時結 隊 來 黨 部 腈願， 並 於 本 不理 會， 據 三 月 十一 日中 央 常 會 臨 時會 議 紀 要 載 ．

月一 日 晨集 合三 十 餘 人， 至 居( 正) 院長 住 所 辶品面 責問 司 法 院， 解釋 如 何不當 ， 並 強 挾 居

院長 乘車 至 官 邸 同 謁 總 裁， 適 值公 出， 未 得 謁 見。 」 ＠又 據 三月 十 七 日 中 央 常 會 第一 四 七 次

會 議 紀要 載． 這 些代 表「 連日 向中 央 黨 部腈願， 情 緒 惡劣 ， 屢 欲 向 居正， 張厲 生， 陳立 夫 等 ． 施 用 武 力， 幾 經 防 止未 生 事故 」＠。

行憲 國 大 一 時 陷 於 欲開 不能 、欲 罷 不 行 的 尷尬處 境 中， 最後 蔣 介 石 硬著 頭皮 決 定 於三 月

二十九 日 在 首都 召開 。 按 照憲 法實 施準 備 程 序 規 定， 一 旦政 府 公布 各 項 行 憲 法規， 代 表必 須

在 六 個月之 內 選出， 旋即 召集 國 民 大 會， 現在 會期 足 足拖 延 了六 個月 之 久， 在 図民 大 會開 幕

之 日 ， 即有 簽 署 當 選代 表 趙 遂初雇人 抬 了一 口棺材至 會 場門 口， 吵 鬧 不 休 ， 硬要 闖進 會 場 · ,

以後 又 有當 選代 表 顏 澤滋 、楊 翹 新 、李化成 、黃 謨 、張 敷、劉 彬 、周游 、連 退罨八 人 宣布 絕

食 抗議 ， 「 已 逾 十日， 命在 垂危 」； 接著 又 據 國 民 大 會籌備 委 員 會警衛處 情報 ， 簽署提 名 當

· 222 ·

選代 表 一百八 十 名 ，要 以 衝 鋒 方 式占 據 大 會主 席 台， 逐 出 民 、 靑兩 黨代 表 ， 並 以十 人 為 一組 分 別 占 領陳 立夫 、 張厲 生 、 吳鐵城 公 館等 等 ® ° 行 憲 國 大就 是 在 難產 和 驚恐不 安之 中 召開 的 。

大 會期 間 團 結 意 志 ，齊 一步 驟之 目的 ＠ 。

規 定之 範 圍 ， 而使 本 黨 主 張遭 受 失敗 者， 得 視情 節輕重 報 請 中 央 議處 。 以 此 達 到 全 黨 在 國民

議 · ' 崮 捐棄 成 見， 共同 奮 鬥。 黨 團 指 導 委員 會 如發 現黨團 幹 事 或 黨團 員 言 論 行 動 有 逾 越 黨團

構 要 求 黨團 員 在 開 會 期 間 · · 日 切實 執 行 命 令 ．＇ � 叁 黨 服 務 任 勞 任 怨 ；曰 犧 牲 小 我 ， 服從 決

三 十 人 者得 組 織 黨團 幹事 會， 在中 央則 成立 由 陳 立夫 控 制 的 黨 團 指 導 委員 會。 這兩 級 臨 時機

日通 過 《圉 民 大 會黨 團 組織 辦法》 ，規 定 凡參加 圍民 大 會 的 每 一基 層 選 舉 單位 只 要有 黨 團 員

蔣 介 石 惟 恐出席 的 國 大 代 表在 會議 中再 製 造事 端， 早在 開 會前 就 布 置中 央 常 會 於三 月 三

額 三 千 零四 十 五人 的半數 ® °

開 幕。 一千 六 百 七 十 九 名 「依 法當 選」之 國 大 代 表出 席 了開 會 典 禮， 略 略 超過 應 出席 代 表總

行 憲 囿 大在簽 署 當 選和 中 央提 名 當 選國 大 代 表的 一 片 吵 鬧聲 中， 於 三 月 二 十 九 日 在南 京

蔣介 石當上了總統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223 · 第九 章

蔣介 石以 爲 在 會 議 中建 立 了黨團 組織 便 可順 利 地 貫徹 其 意 志 了， 其 實 不 然。 二 十 九 日，

他在 所致 《開 會 詞》 中強 調指 出 ． ．此 次「 國 民 大會 的 使 命， 只 是 行 使 選舉權 ， 以 完 成 中 華民

「 將 地方 情 況 反 映 於 大 會 ， ． 圉 政 府 的 組織 」®。 可是 代 表 們 意見卻 與 之相 左， 強 烈 地 要 求 ．

反 映於 中央政 府， 對於 當 前時 局及 政 府 施政 方 針， 應有 廣 泛之 檢 討。 」 ＠於 是 此項 建 議 付 諸

表 決， 以 絕對 多 數 贊 同 而獲 通 過 。四 月 九 日 ， 蔣介 石作 《施 政報 告》 ．， 十 二 日 ，國 防 部長 白

崇 禧 作 軍事 報 告 及 檢 討 ． ＇十三 日， 財政 部長 俞 鴻 鈞 、經濟 部長 陳 啓 天 、 交 通 部 長 廠 大 維、 糧

食 部 長 盒 飛鵬 分 別報 告 財政 、經濟 、 交通 、 糧政 情 況及 檢 討．， 十 四 日 ， 外交 部長 王 世 杰 、 內

政 部 長 張厲 生 、 敎育 部長朱家 驊、 社 會部 長 谷正 綱， 分別報 告 外交 、 內 政 丶敎育 、 社 會 工作

及 檢 討 。這些 報 告 和 檢 討 無 不 承認 形 勢 之 嚴 重 ， 但一 觸及 到 具體 情 況 都 掩 過 飾 非 '{謊話 連

篇。 因此， 大家 不 感興 趣， 有的 代 表 乾 脆 逃 會， 出 席 會 議 的代 表 也 精 神 不 振， 竊 竊 私語 者 有

之 ， 閉目養 神 者 有之 ， 嗤 瓜 子者 有之 ， 猛 抽 煙者 更有 之， 一 時 會 場十 分 冷 落 。反 之， 一 到 討

論 報 告 之 檢 討時， 不僅 代 表們 到得 齊， 而 且爭 先 恐 後 地 要 求 發 言， 登 記發 言者 輒 達 二三 百 人

之多 。 雖 然 蔣 介 石在 《施政 報 告》 中一 再 規 勸 各位 代 表 ． 「 切 不 可重 視 細 節， 蟻論 紛 紛 ， 爭 ．

持 不 決 」， 甚 至 懇求 大家，「 爲了 團家， 程序 愈 簡 單愈好， 議 程 的進 行 愈 迅速 愈 好 」 ＠。 但

代 表 們 不 理 睬蔣 的 意見， 對 部 長 們 的報 告， 進 行 了「 尖 刻批 評 」 ＠ 。特 別是 北方 代 表在 台 上

· 224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大 罵政 府 ， 台 下代 表 為 之 鼓 掌 喝采．， 也 有 的 代 表在 台 上 頌揚 政 府 ， 台 下代 表則 發 出 噓聲 、 尖

叫聲 、 跺腳聲 ， 會 場吵 成 一 片。 多 少年 後 ， 當司 徒雷 登 憶及 這 一場面 時， 對「 會 場秩 序 混

亂 ， 人 們 大 喊大 叫， 行為 惡劣 」， 仍 有 極其 深 刻之 印 象 ＠。 在 十 二日 下 午， 對於軍 事 報 告 之

檢 討 會上 ， 山東 代 表 趙庸 夫大 喊 ． ．「 勝 利後 不 收 編 山東 偽軍 ， 把 三 十 萬 游擊 隊 逼 上 梁 山 ， 應

請 政 府 殺 陳 誠 以 謝 國 人 。 」東 北代 表 張 振 鷺 說 ：「諸 葛 亮 揮 淚 斬 馬 謖， 我 們要 求 蔣 主 席 演 這

齣 戲。 」台 下代 表 也 為 之 呼 應 ， 不約 而 同 地 大 叫 ． ． 「 殺 陳 誠以 謝 國 人 ！」 ＠陳 誠是蔣 介 石 的

心 腹愛 將， 這使蔣 十 分 難 堪而 又 十 分 難 辦。蔣 於是 操 縱大 會秘 書處 ，加 快步 伐， 砍掉絕 大 多

數 發 言 ，連原 定 十 五 日 政 府 對各 項檢 討 意 見 之答覆 都 被取消 。又 經 過 兩 天 傾 盆大 雨的 大 會報

告( + 三 日 經濟 報 告，十 四日政 治報 告) 和 少 數 代 表 的自 由 發 言， 這 一 議 程 草 草結 束 。

從 十 五 日 起 ， 國大 代 表開 始 討論 對 《中 華民 圜憲 法》 進 行 若干修 改或 補 充 ， 這是 為 總 統

選舉 作準 備 的。 《中 華 民 國 憲 法》 制 定 剛 剛 一年 多 一 點 時間 ， 四月 四 日， 蔣 介 石 在 國 民 黨 第

六 屆中 央 執 行 委員 會臨 時全 體 會議 上 ， 出 人 意外 的提 出自 己不 願 意參 加 總 統 競 選，． 而建 蟻 由

「 一卓 越 之 黨 外 人 士 為 總 統 候 選人 」， 並開 列 出 候 選 人 必備 的 五 個 條件 ．． 曰了 解憲 法．＇ 口富

有民 主 精 神及 民 主 思 想 ．＇ 曰 忠 於 「 戡亂建 圍」 之 基 本 政 策 ． ＇ 崮 深 熟我 國 歷 史 、文 化及 民 族 傳

統．＇ 囯 對當 今 世界 形勢及 文 化 有較 深地 了 解。 而 他自 己則 「 願擔 任 政 府 中 除 正 副 總 統 外 之 任

· 225 · 第九章

何 職 責。 」＠蔣 介 石 的 決 定 在 國 民 黨 統 治集 團 中 引 起 了激 烈 爭 論 。 統 治 集 團 中 絕 大 部 分 成

員 ， 力主 總 統非蔣 莫 屬。 執 委會 最後 同 意推蔣 。 蔣 不 同 意 ，執 委 會只 好 將 此問 題 交 中 央 常 務

委員 會 研究後 決 定。 五日 ， 中 常 會 舉 行 會 譏 ， 會 場 上 仍有 兩 種不 同 意見。 這 時， 最善 於體 會

蔣 介 石 用 心的 張 群 站起 來 說 ：「 並 不是 總 裁 不 願 意當 總 統 ， 而是 依 據 憲法規 定 ， 總 統 是 一 位

虛位之 首， 所 以 他 不 願處 於有 職 無權 的地 位 。 如 果常 會能 想 出一 個 補 救 辦 法， 規 定 在 特 定 期

間 ， 賦 予總 統 以 緊急 處 理 的權 力 ， 他 還是 要當 總 統 的 。 」 ＠－ 下 子常 委們 才 恍 然大 悟 ， 原 來

如 此， 隨即 推張 群 、 陳 立夫 、 陳布 雷 三 人 帶著 這一 意 見 去 見蔣 介 石， 蔣即 表 同 意。 張群 把 這

個 黨 內 決 定帶 到 國 民 大 會 上， 串聯 了民 、靑 兩 黨 和 「 社 會 賢 達」， 十 五日， 由 莫 德 惠 、 胡

適 、 谷正 綱、 王 雲 五等 七 百 二 十 －名 國 大 代 表聯名 向 大 會提 出《 請 制定 動 員 戡 亂 時期 臨 時 條

款案 》 ，主 張 · · 「 總 統 在 動 員 戡亂 時期 ，為 避 免國 家 或 人 民遭 遇 緊急 危 難， 或 應付 財 政 經濟

上重大 變故 ， 得 經 行政 院會 議之 決 議， 爲緊 急 處 分 ， 不受 憲 法 第 三 十九 條 或 第四 十 三 條 所 規

定 程序 之 限制。 」 ＠ 査《 中 華 民 國憲 法 》第 三 十九 條 、 四 十三 條 的 主 要精 神 是 ：如 總 統 宣布

重大 法令 時 ，得 經 立法 院同 意或事 後 追 認同 意， 若 立 法 院不 予 贊 同 ， 則有權 做 出撤 消 該 法 令

的決 定。 這 兩項 條 款是《 中 華民 國 憲 法 》中對 總 統 權 力僅 有 的 限制， 一 且 此約 束 解除 了 ，便

「 給 予總 統 以 實 際上 無 限權 力」。 十八 日 ， 這個 提 案 以 一 千六 百 二 十 四 人 同 意， 四 百二 十 －

人 反 對 或 棄權 而通過 。 十九 日 ，「 競 選 」總 統，蔣 介石 以 二千 四百 三 十 票獲勝 ， 而 陪 選的 居

正僅 得 二百 六 十九 票。蔣 介石 如願 以 償地 當 上了 有 職有 權 的 總 統。

了 競 選事 務 委員 會。

」均 結 集 在 李 宗 仁 周 圍 ＠。 李宗仁為 積極 開 展 競 選副 總 統 的 活 動 ， 在 北 平 和南京 都先 後 成 立

選 綱領。 這個 綱 領 吸引 了不 少 對蔣 介石 統 治 感 到 絕 望 的 人。 因 此， 「 － 切不 滿 於 政 府之 份 子

年 三 月 十一 日 ， 他在中 南 海 北平 行轅 正式發 表 競 選 副總 統 演 說，允 諾以 實 現民 主 改 革 爲其 競

獲得 了 公衆 的 信賴 」 ＠。 李 宗 仁 顯 然 受 到 美 國大 使 的 鼓 勵， 遂有 競 選副 總 統之 舉 。 一 九 四 八

告 ，「 作 爲國 民 黨 統治 的 象徵 的蔣 介石 ， 已 經大 大 地 喪 失 了他 的地 位」 ， 「李宗 仁 上 將 日 益

派 ， 同 時 美 國 政 府 也 支 持 李 競 選 副 總 統。 早 在一 九 四 七 年 九 月 ， 司 徒 雷 登 即 向 美 國 政 府報

李 宗 仁是 桂 系 首 腦 人 物 。桂 系 在 南 京 國 民 政 府 覆 亡 時 期， 是 能 與 蔣 抗 衡 的 最 大 的 實 力

力 的 競 爭 者 爲 李 宗 仁 和 孫 科。

社 會 賢 達 」中 的 莫德 惠。 其 中 最 有 李 宗 仁 、孫 科 、程 潛、 于右 任， 民 主 社 會黨 的 徐溥 霖 ， 「

行 憲國大 自 十九 日 選出 總 統後 ，開 始進 入 競 選 副總 統 之 議 程。 副總 統候 選 人 有 國 民 黨 的

剧總統競選的風淚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26 ·

第九章 · 227 ·

蔣 介 石 對 異 己勢 力 歷 來 採取 吞 併、 排 斥 或 限制的 方 針 ，更無 法 容 忍桂 系 力量 的 膨 脹 危及

到 自 己的 統治 地 位 。 所 以 ，在 行 憲 匾 大開 會後 ， 他直 截 了當 地 要 李 宗 仁 放 棄 競 選 副總 統 的 企

圖。 但 李 宗 仁 認 爲 ． ．「 如 今已 經 粉 墨登 場 ，打 鑼鼓的 、 拉弦子 的 都 已 叮 叮 略 略 打 了起 來 … …

你 叫 我如 何能 在 鑼 鼓熱 鬧 聲 中 忽爾 掉 頭逃到 後 台 去 呢 ？」 ＠蔣 介 石 見 李 宗 仁 不 肯 退出 競 選 ，

便 決 定支 持 孫 科 與 之 對 抗 。 孫 科 時 任 図 民 政 府 副 主 席 兼 立 法 院 長 ， 頗 得 國 民 黨 元 老 派 的 支

持 ，有 較大 的 潛在 力 量。 這 時 ，蔣 介 石 又提 出 總 統 、 副總 統候 選 人 一 律 由 黨內 提 名 ，藉 以 取

消 李 宗 仁 作為 競 選副總 統候 選人 的 資 格 。 這個 意見 ，遭 到 幾位 副總 統候 選 人的 一 致 反 對。 李

宗 仁甚至 提 出若 在 國 民 黨內 不 被提 名 ，他 就 在 黨 外 搞獨立 選舉 ®。 四 月六 日 ，國 民 黨 第六 屆

中央 執 行委員 會臨 時全體 會議 作 出決 定 ． ．總 統 和 副總 統 人 選「 黨不提 名 ，本 黨 同 志得 依 法聯

署提 名 」 ，這就否 決 了蔣 介 石的提 議．， 但「 下 屆總 統 、 副總 統 競 選 ，應 由 黨提 名 」 ，以 便 蔣

介 石好下 台 ＠。

從 二 十日起 ，競 選 副總 統 的 角逐進 入高 潮。 各 侯 選人 、助 選人 ，甚 至候 選 人 的 夫 人 ，都

一 齊出動 ，不 分晝夜地 進 入代 表 住 所 ，緊 張地 進 行 拉 選 票活 動 。 爲多 拉 選 票 ，李 宗 仁、 孫 科

分 別 包 下安 樂酒 家 、龍門酒 家 ，大 宴各 省國 大 代表 ． ， 以 後 凡帶 國 大 代 表 徽 章的 人 ，不論 早中

晚進 入酒 家 ，一律免費 招待。 程潛 、 于右 任、 莫德 惠、 徐 溥 霖沒 有 李 、 孫 那 麼 闊綽 ，但對 各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28 ·

省 頭面 人 物也都 請 了 酒 席。 于右任 寫得一 手好字， 便 這國 大 代 表「 爲 萬 世開 太平 」的 親 筆 大

孫科 用 去 ' 字 條 幅 ＠。 短短幾 天 ， 李 宗 仁 共花 去招待 費 金 條 一 千 多 根( 合金 子 二禺多 兩 )＠ ·

的 錢自 然也不 在 少 數 ， 不過 不 用他自 掏腰包 ， 蔣介 石 為 之 支付。 一 邊是 花 錢 似 流 水， 一 邊 是

成 千 上 萬 的 黎 民饑 腸 轆 轆 ， 璈嗽待 哺。

二十三 日進 行的 第一 次副總 統 選舉 中， 李宗 仁 得 七百五 十 四 票， 孫 科 得五 百 五 十八 票，

程潛 得 五百 二 十 二 票， 于右 任得四百 九 十三 票， 莫 德 惠得 二百 一十八 票， 徐 溥 霖得二 百 一 十

四 票， 均 未 超過 法定半數 ， 依 選舉 法規 定 ， 次日 將在 前 三 人 中進 行再 次選舉。 是 日 中午，即

發 生 了一 齣 武 打 插曲 。爲 爭 奪 副總 統 這 一 席 寶 座， 候 選 人 之 間， 特 別是 在 李宗 仁與 孫 科 之

間 ， 互 相進 行人 身攻 擊。 由於《 救 國日 報 》 登 載了 揭 露 孫 科 私 生 活 的 醜聞 ， 加 之 李 宗 仁在 第

一 次 副 總 統 選 舉 中 得 票 最 多 ， 這 使 支 持 孫 科 當 選 的 廣 東 省 國 大 代 表 十 分 惱 火。 於 是 由 張 發

奎 、 薛 岳等 率 領 ， 六 十多個 代 表 分 乘兩 輛國大專 車 ， 於 中午十 二時 左右 ， 湧 入太平路 《 救 國

日報 》 社進 行 打 砸， 將所 有 門 窗、文 具、 桌椅 毀 壞， 還打 傷 報 社 工作 人員 多 人； 接著 於 十 二

點 半復 至《 救國 日報 》 社曾 公 祠印刷 所再 一 次進 行 打 砸。 為 此，《 救 國 日報 》 社 社 長龔 德 柏

向 國 民 大 會提 出 緊 急 控 訴 案 ． ，而 張發 奎、 薛 岳則 反 告 《 救 國 日 報 》 捏 造 事 實。 雙 方 吵 鬧 不

休， 莫衷 一 是 ＠。

· 229 · 第九章

二十 四 日進 行的 第 二次副總 統 競 選投 票， 李 宗 仁得 一千 一百 六 十 三 票， 孫 科得 九 百 四 十

五 票， 程潛 得 六 百 一十 六 票， 仍 未 有 一個 候 選人過 法定 人數 的 一半 ， 但 李 宗 仁再 次暫 處 領 先

地 位， 這使蔣 介 石十 分著 急 。 他動 員 一 切力 量， 包 括 吳 鐵城、 陳 立夫 等 頭面 人 物， 爲 孫 科 拉

甚 至 要 求 程潛 退出 競 選， 償 還其 所 用之 競 選費 ， 但 需 將 所得 選 票 全部 讓給 孫 科。 這 個 ， 選票 ．

建 議遭 到 程潛 的 拒 絕 ＠。

雖 然美 國 人 在 副總 統 競 選中 一直 幫 李宗 仁的 忙 ， 司 徒雷 登 不 斷 抨 擊蔣 介 石 干 預 選 舉 ， 贊

揚 李 宗 仁 是 對 政 府 實 行 改 革 的 唯 一力 量 ， 指 責 「 孫 科 代 表 國 民 黨 組 織 中 全 然 反 動 的 人

選」® 可是 ，蔣 介 石在 圉 民黨內 畢竟 處 於 統 治地 位 ， 如 果李 宗 仁 硬要 競 選 下 去， 可能 會反 勝

启敗 。 於 是桂系 在京 的重 要 人 物連 夜集 會， 作 出 李 宗 仁「 退 出 競 選」的 決 定 ， 並 發 表 聲 明 ，

．「 唯邇 來忽發 覺有 人以 黨 之名義 壓 迫 統 制 ， 使 各 代 表 無 法 行 使其 自由 投 票 之職權 。 以 略謂 ．

此 情 形 競 選， 已失 去其 意義 。 用特 函 違， 正 式 聲明 放 棄 競 選 。」 ＠這－消 息 ， 於二 十 五 日晨

以特 大 新聞 刊 於 首都 各報 。 跟著 ， 程潛 也「 退出 競 選」。 孫科 在 無對手 競爭 的 情 況 下 ，也只

得 「退 出 選 舉 」 。 原 定 舉 行 的 大 會 被迫 休 會 ， 擔 任 當 天 大 會 主 席 的 于右 任 難過 得 老 淚 縱

橫 ＠ 此 時又 盛傳 李 宗 仁要 離京 赴平 ，而駐 防 蚌埠 的 桂系 將領 、安 徽 省 主 席 李 品仙將 率 所 部 進

京 勸 李勿 走。 司 徒雷 登 在 一旁 又 煞有 介事 地 證實 · · 據 接 近 李 宗 仁方 面 的 靈通 人 士 透露 ，「 他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230 ·

行 動 』… …可能 出之 地 方軍 事 叛變 的 方 ( 李宗仁 ) 計 劃 如 果 競 選副總 統 失敗 便 將 採 取某 種 『

式。 南 京 四 郊的 軍 隊 ， 大 部是 兩廣 的軍 隊 ， 我 們 不知 道它 們 是忠 於 李 或 忠 於 蔣 委 員長 」＠。

一 時人 心 爲之 惶 惶。 桂系 這 一著 ，使 蔣介 石 十分 難 堪。 蔣於 萬 般無 奈之 際， 只 好 親自 召見 白

崇 禧 ， 表示 他從 沒 有 袒 護、 支 持任 何一 方， 並 要 白勸 李繼 續參加 決 選。 大 會主 席 團 又 派 出 胡

適 、 于 斌、 曾 寶 蓀、 陳 啓 天、 孫 亞夫 對三 位 副總 統候 選 人進 行 勸 說， 直 至三 人 同 意不 再 退

出。 二十 八 日 舉 行 副總 統第三 輪 選舉 ， 仍無一 人過 法定 半 數 。 程潛 得 票最 少， 依 選舉 法規 定

被淘汰。 二 十 九 日 ， 又 在 孫、 李之間 進 行最後 之決 選。 李宗 仁終 以 一千四百 三 十八 票 對 一千

二 百 九十 五 票 獲 勝， 當 選爲南京 政 府的 第 一任 副 總 統。

對於 李 宗 仁 的 當 選， 國民 黨權 威 人士 董 顯光 感到「 出 人 意表 」， 深 嘆「 這 是 少數 人 對 黨

中 多 數 派 之 首 次嚴 重 反抗 」＠。 司徒雷 登 則認 爲 ． ．這 「 對 於 公開 決 意支 持 孫科 的 蔣介 石 是 一

個 嚴重 的 挫 折」 ；這是 「 國 民 黨 內反 對分 子， 對以 C C派 和 黃 埔派 爲中 心 的 政 黨機 器的 獨 裁

進 行 挑戰 的 勝 利 」 ＠。

行憲 國 大 共開 了 一個 月 零四 天， 耗 資巨 大 ，於五 月 一 日 閉幕。 二十 四日 ， 蔣 介 石 以 翁文

灝爲行 政 院長 。 三 十 一日， 翁組 成 新閣， 內 國 防 部長 一職 ， 由 何 應 欽 取 白崇 禧而 代 之 。 蔣於

同 日 委 白 爲 華 中「 剿 匪 」總 司 令 ， 迫 其 離南 京 ， 以 防 李 、白合 緤。 同 時 蔣又 設長 沙 綏 靖 公

· 231 · 第九章

署 ，由程潛任主任 ，以牽制白崇禧 。蔣桂 之間 從 此進 一步交 惡 。

【註 釋 】

® 《中美關係資料匯 編》第一輯 ，第三00 至 ＝一0一頁 。

． ． 《蔣總統傳》曰

，第四 八五頁 。

® ＾中美闈係賚朴匯 編》第一輯 ，第 三0一頁 。 ＠董頤光

® 《中美關係責朴匯 編》第一輯 ，第 八三 六頁 。

． ．＾ 蔣總統傳》曰

，第四 八五頁 。

® 《中美闞係實科匯 編》第一輯 ，第 ＝一0 1 一 頁。

®董顯光

＠一九四七年九月二十四日 《中央政治委員會第十三 次會議 纪要》 ，藏中圍第 －一歷史 檔案館 。

® 《中美闕係骨科風編》第一輯，第三0四頁 。 ® 《中美關係骨朴匪編》第一輯 ，第七 八－ 一頁 。 ® 《中美 關係賚料匯 編》第一輯 ，第七 八－ 一頁 。 ＠ 《中美闕係奇料匯 編》第一輯 ，第 八－ 一0頁 。

＠ 《中美闕係貸料匯 編》第一輯 ，第七七四頁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32 ·

＠董 顒光 ． ．《蔣總統 傳》曰 ，第四 八六頁 。 ＠ 《中美關係 資抖 匯編》第 一輯 ，第 七 八 三頁 。 ＠ 《中美關係 責料 匯編》第 一輯 ，第 七七 三蕡 。 ®《中美關係 背料 匯編 》第 一輯，一九 一至 一九二頁 。 ＠ 《中美關係 資料 匯編 》第 一輯 ，第 八五 一頁 。 ＠ 《中美關係 肴料 匯編》第 一輯，第 八五 三頁 。 ＠ 《中美關係 奇料 匯縞》第 一輯，第 八五五頁 。 ＠ 《中美關係 蕡 抖 匯編》 第 一輯 ，第 八五 六頁 。 ＠南京國民政 府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國民 大會 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南京國民政 府行 政 院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南京國民政 府行 政 院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南京國民政 府行 政 浣檔案 ，藏中國第－ 一歷史檔案 館 。 ＠南 京國民政 府行 政 院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南京國民政 府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 233 · 第九章

＠南京 國民政府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歴史檔案館 。

＠南京 國民政府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歴史 檔案 餑。 ＠南京國民政府 行政 院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館 。 ＠南京 國民政府檔案，藏中 圉第－ 一歷史檔案館 。

＠南京 國民政府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歴史檔案館 。 ＠南京 國民政府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館 。

＠南京 國民政府棉案，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館 。

®國民大會檔案 ，藏中國第 二歴史 檔案鎵。 ® 《國民 大會實錄》第 一編第 一一七頁 。

＠南京 國民政府檔案，藏中國第－ 一歷史 檔案 餑。 ® 《國民大會實錄》第 一編第 一一九頁 。 ＠ 《國民大會實 錄》第 一編第 一三 六頁 。

® 《國民大會實 錄》第 一編第 一五二頁 。 ＠董顯光 · ·《蔣總統傳》曰 ，第 四七九頁 。

＠司徒雷登 ：＾在 華五十年》，北京 出版社 一九八 －一年 版，第 一八五頁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234 ·

》

．《遼瀋戰 役概 迏》 ，《文史資科選輯 第二十輯 第 八頁 。 ® 杜聿 明 ． ＠ 《中美關係 背料 匯編》第一 輯，第 八五 三頁。

＠ 程思遠 · ·《蔣介 石發表求 和聲 明的經 過》， 《文史賚 杜選輯》第六十六輯 第六十一 百＾ 。 ® 《圍民 大會 實 錄》第一 鋦，第 三四五頁。 ＠ 《中美 關係 肴料 匯編》第一輯，第二 九九頁 至 三00 頁。

．《蔣總統 傳》曰 ，第四 七 八頁。 ＠董 顯光 ． ＠ 《李宗 仁 回憶錄》 下冊，第 八八五頁。 ® 《中美 闕係 資朴 匯 縞》 第 一輯，第 八五 九頁。

＠ 劉紹唐主編 · ·《民國 大事日 誌》第二 冊，一 九七九年 台北傳 記文學出版 社再版 ，第 七九七頁。

．《僞國 大見 聞》， 《山西文史背料 選輯 》第 九輯，第 七十 九頁。 ＠王尊光 ．

o

＠黃 紹竑：《 李宗 仁代 理總統 的前前後 後 》，《 文史資料 選輯 》第六十輯 ，第四十 四頁。

®國民 大會 (臨時 )檔案 ，藏 中國 第二 歴史檔案 館 ® 《中美闞係 骨料 匯編》第一輯，第 八六 三頁。 ® 《中美關係 奇＾ 科匯編》第一輯，第 八六 七百＾ o

＠ 黃 紹竑 ． ．《李宗 仁代 理總統 的前前後後 》，《 文史資料 選輯 》第六十輯 ，第四十一頁。

第九章 · 235 ·

＠ 《中美闞係 賁 科 匯編》 第 一輯，第 八六－一 頁。 ＠ 《中美閽係 肴朴 匯縞 〉第 一輯 ，第 八六 一頁。 ＠董 顒光 ． ．《蔣總統 傳》曰 ，第四七九頁。 ＠ 《中美閽係 背料 臣縞〉 第 一輯，第 八六七頁。

【第 十章 】

遼 瀋大戰慘敗

介石 飛往 瀋 陽， 向 國 民黨 將 領 正 式提 出 撒 退東 北 的計 劃 。此計 劃 之 核 心是 要 堅守 錦 州 兩 月 ，

中 ， 實 行重 玷 防禦 以 阻止人 民 解 放 軍 南 渡 長 江 的 戰略 方 針 。爲 此， 一 九 四八 年 十 月 二日， 蔣

底反 省 ， 徹底 檢 討 」 O 。同 時， 在 這 次軍 事 會議 上， 還確 定 了收縮 戰線， 撤 守東 北， 確 保華

人 監督 不嚴 ， 考 核 不 周 」， 並 要 求 高 級 將 領 「對於 自 己 平時的 精 砷 思想， 生 活行 動， 必 須徹

革 命 信 心， 根本 動 搖 」， 甚 至 「 被俘 受 屈， 而 不能 慷 慨成 仁 」 。他 說， 這「 都 因 爲我 領 袖 個

兩 年 來「 剿 匪 」軍 事 ， 「 是 處 處 受 制， 著 著 失敗 」， 指 責高 級 將 領 「 精 神 墮落， 生 活 腐 化，

召開 了軍 事 檢 討 會議 。蔣 介石 在 會上 作 了《改造 官兵 心理 加 強 精 神 武 裝 》 的 講話 ， 承 認過 去

圉民 黨 軍「 分 區 清 剿 」的 防 禦 方 針遭 挫敗 後 ， 其 軍 事 當 局 於 一九 四八 年 八 月 上旬 在 南京

錦州被攻克

· 237 · 第十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38 ·

維 持關 內 外 陸 上 唯 一通 道， 以 便 利 用 這 一時間 ， 把 瀋 陽 和 長 春 兩地 守 軍 經 遼 西走 廊 撤 至關

內 ， 轉 用 於平 津 和 徐 州 戰 場。 可是 ， 這個 「 安 全 撤 退 計 劃 」 被人 民 解 放 軍 對 錦 州 的 大舉 進 攻

所 打破 ® °

東 北 野 戰 軍在 冬 季攻 勢 結 束後 ， 進 行了 整 編， 加 強 了 炮兵 建 設， 以 爲日後 攻 堅作 戰之 需

要 。 一九 四 八年 八月 ， 東 北 野 戰軍 已擁 有 十二個 步 兵 縱 隊 、 一個 炮兵 縱隊 和 十 七個 獨立 師 共

六 十餘 萬 人。 爲 了就地 全 殲衛 立 煌 集團 ， 解 放 全東 北， 中 共 中 央 軍委指 示 集結 在長 春 周圍及

長 春 、瀋 陽之 間的東 北 野 戰軍 ， 置長 春 、瀋 陽兩 地 於不 顧， 主 力 迅速 南 下 北 寧路 ， 首先 殲 滅

錦 榆 段 之國 民 黨 軍 ， 攻 占 錦 州。 錦 州是 東 北 通向 華 北 的 門 戶， 戰 備地 位 十 分重 要 ， 奪 取 錦

州， 如同 關 上 東 北 的 大 門，關 外的國 民 黨軍就 成了 「 甕 中 之 鱉」。

東 北 野 戰 軍除以 一個 縱 隊及 六 個 獨 立 師 繼 續 圍 困長 春 ，以 五 個 縱隊 置 於 彰 武 、新立 屯 阻

擊 瀋 陽國 民 黨 軍 出 擊 外， 則 以 六 個 縱 隊 零 四 個 師 於 九 月 十二 日越 瀋 腸 側 背， 渡 過 大 凌 河向 西， 發 起 以 攻 占 錦 州 爲重 要 目標 的 遼 瀋 戰役。

錦州 地 區 之 酮民 黨守 軍 爲東 北「 剿總 」 副總 司 令 兼 錦 州指 揮所 主 任范 漢 杰， 統轄 盧 濬 泉

第六 兵 團 四 個 軍 十四 個 師約 十五 萬 人 ， 防 守義 縣至 秦 皇島 一 線。 九 月 中 旬 ， 北寧路 全 線 遭 到

東 北 野 戰 軍猛 烈攻 擊， 二 十九 日失 塔 山 、高 橋、 興 城， 三 十日 繼 失 綏中 ， 十月 一日 又 失 義

· 239 · 第十章

縣， 國 民 黨 軍 在 半個 月 的 遼 西走 廊 防 守 作 戰 中 屢遭 敗 北 。遼 西地 區 直 接關 係 錦 州 的 安 危 。這

裡 山地 綿 亙不斷 ， 而義 縣則 是 封 鎖山 口之要 隘， 成 爲 錦 州 的天 然 屏 障 。義 縣 －失 錦 州 必 危 。

同 時， 由 於義 縣、 高橋、 塔 山 、興 城、 綏中 等 北寧 線 上 重 要 據 點 的先 後 失 守 ， 使 范 漢 杰 集團

第 五十 四 軍 闕 漢 騫 部 被 孤 就 被 分割 成數段 ：新 編 第 五軍劉 雲瀚 部 被 孤 立 在秦 皇島 、 山海 關 ．＇

立在 錦 西、 葫蘆島 ；而 新編第八 軍 沈向 奎 部 和 第九 十 三 軍 盛家 興 部 則 被 孤 立在 錦 州 。

東 北 野 戰軍 在 對 遼 西走廊 作 戰的 同 時， 於九 月 二十 五日 完 成 對 錦 州的 合 圍， 並向 該 城 外

圍 據 點發 起 攻 擊 。二十 九 日錦州機 場爲東 北 野 戰軍 炮 火 所 控制， 東 北「 剿總 」原 定 支 援 錦 州

防 務的 第四 十 九 軍僅 空 運 二個團即 被迫 停 止， 而 守軍 彈藥等 補給， 俱 賴 空 投 。蔣 介 石 匆 忙 於

十 月 一日 在 北平 、 十 月 二日 赴 瀋 陽 召開 軍 事 會議 ， 決 定以 華 北的 第六十 二 、 九 十 二 兩 軍 和 獨

立第九 十 五師 ， 並 從 煙台急 調 第三 十 九 軍船 運 葫 蘆島 ， 會 同 在 錦 西的 第五 十 四 軍 組 成 東進 兵

團 ， 由 第十 七 兵 團 侯 鏡 如 任 司 令 官 · ，自 瀋 陽 抽 調 新 編 第 一、 新 編 第三 、 新 編 第 六、 第 四 十

九 、 第七 十 一 軍 共 五個 軍，加 上 騎兵 旅、 炮兵 團 、 裝 甲車隊等 部 組 成 西進 兵 團( 或 稱 遼 西兵

團 ) '以 第九 兵團 廖 耀 湘 爲司 令官 。兩 路兵 馬 沿 北寧 路東 西對進 ，馳 援 錦 州 。

八 日 ，東 北 野 戰軍在 強 大 的 炮 火掩 護下 ， 由 北、 東 、南 三 面向 錦 州 外圍 據 點 猛 攻 。范 漢

杰在 十 分 危 急 的 形 勢 下， 召集兵 團 司 令及 軍長 開 緊急 會議 。鑒於 關 內和 瀋 碭援兵 一時 無 法 趕

· 240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到 ， 他決 定 將 錦 州 守軍 撤 退至 錦 西， 與 華 北 援軍 會合 。 但是 蔣 介 石 與衛 立煌都 不 同 意 這一 計

「 錦 州 堅守 不 動 ， 以 免 影 響 全 局 」®。 范 漢 杰只 好 中 止 突 圍南 撤 的 行 · 劃。 衛即 來 電命 令 ·

動， 困守 危 城。 援 錦東 進 兵 團進 展 緩 慢， 十 月十 日 ， 始行 抵塔 山，即 遭 東 北 野 戰軍 兩個 縱 隊

頑強 阻擊， 無 法前 進。 圉民 黨軍 事 當 局 調 「 重慶 」 、「 太康 」 、「 永 泰 」 、「美 樂 」 、「 永

興 」 、「中 基 」等 艦 艇編成 臨 時 混合 艦隊 ， 共 發 射 炮 彈 一千五 百 餘 發 ， 猛烈 炮 擊 塔 山 至高橋

線 ．， 並由 北平 、瀋 陽兩 地 出 動 飛機 參加 作 戰， 協助 陸 上國 民黨 軍 的進 攻。 但是， 不 管 圍民 黨

軍 拚 死衝 擊， 反 復 攻 堅， 始 終 無 法 越雷 池一 步。 西進 兵因則 唯 恐南 下 會遭 東 北 野 戰軍 的 伏

擊， 因此， 將主 力 折 向 彰武 和 新立 屯方 向 攻 擊前 進 ， 企圖 斷東 北 野 戰軍 之後 方補 給 線 ，以迫

其 放 棄 對 錦 州 城 的 進 攻。

圍攻 錦 州的 東 北 野 戰軍 於 十 月 十二 日 炮轟 市區．， 十三 日， 以 更 加 凌厲 的 攻 勢先 後 占 領 城

垣各據 點 和 錦 州機 場 ， 並擊毀 飛機 兩 架 ，國 民 黨 守軍 退 守城內 ．， 十四 日， 東 北 野 戰軍 發 起 總

攻， 炮 彈擊 中城內 彈藥 庫 、汽 油 庫 ， 引 起大 火， 燃 燒 整 天 不 熄， 並 以 一部突 破市 區南 面 碉堡

多 處， 蜂擁 而入。 當 晚， 國 民黨 軍 殘 部最 後 據 守 的 土城及 火車 站 也 被攻 占， 錦 州 遂被 攻克 。

此役 中， 圉民黨 守 軍 暫 編第 十八 、二 十二 、五 十四 、五 十五 及 第 七十九 、八 十八 、一八 四 共

七 個師 十餘 萬 人 被全 殲 · ， 東 北 「 剿 總 」副 總 司 令 兼 錦 州指 揮 所 主 任范 漢 杰， 邊 區 兵 團 副司 令

官 兼 遼 西行 署主 任 賀奎， 第六 兵 團 司 令盧 濬 泉、 副 司令 楊 宏光 ， 第九 十 三 軍 軍 長 盛家 興等 高 級 將 領 被俘 。

錦 州 被 攻 克 ， 使 東 北 戰 場上 國 民 黨 軍 的 陸 上 退路 被 切 斷， 從 而 置 長 春 和 瀋 隔 兩 城 於 死

」

地 ， 蔣介 石 因 錦 州 戰 役的 失利， 急得數度 大 口吐 血 ®。

「是 義

． ． 第一 ， 若繼 續 攻打 並一 舉 攻 占長 春， 就 可 嚇 跑 瀋 腸、 錦 州兩 地的 國 民 黨 守軍 ，使 其 迅

二， 如 硬 性 攻 打 長 春， 就 要付 出 相 當 犧 牲 。 因 爲 長 春曾 是 偽「 滿 洲 國 」首都 ， 稱 爲「新 京

速 撤 至 關 內 ， 從 而 無 法 達 到就 地 全 殲衛 立 煌 集 團 的 戰略 意圖 ， 並影 響 全 圍 戰局 的進 程。 第

因素

炮擊。 十 日 ， 東 北 野 戰軍 一 部已 衝到 南 郊之 南 湖洪 熙街上 。 當 時東 北 野 戰 軍 考 慮 到 兩 方 面 的

猛烈 攻 擊。 二十 五 日 ， 城 之 西北 郊大 房身機 場及 寬 城 被 攻占。 六 月 上 旬 ， 長 春 市 東 北 野 戰 軍

日 ， 長 春外 圍據點復遭 東北 野 戰軍 第 六、 第十 二 兩個 縱 隊和 第 六、 第八 、 第十 一 三 個獨 立師

早在 一 九四 八 年 春 ， 長 春 郊 區 百 里 以 外的 地 區 已 悉 被東 北 野 戰 軍 所 奪取 。 五 月 二十 三

吞沒 。 図民 黨 守軍 料 定 守必遭 殲，士 氣 頃 刻 土崩 瓦 解。

錦 州 城 被 攻占後 ， 長 春更加 孤 懸暴 露 ，宛 如 風 雨 飄搖中 的 一 葉 扁 舟 ，隨 時都 會 爲 波 濤 所

六十軍

第十章 · 241 ·

缺 第 二百四十二 頁

缺 第 二百四十三 頁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44 ·

令，仍 決 定 將 長 春守軍分 為 兩 部 分 別向 中 長 鐵路 瀋( 隔) 海( 龍) 段 上 的 清 原 方 向 撒 退， 預

定 十 七 日 拂 曉開 始 行 動 。

十月 十七 日 ， 正 當 突圍 計 劃 付 諸 實 施之 時 ， 曾 澤生 突 然 率 領 第六 十軍 「 起義 」 。第六 十

軍 決 定 棄 暗 投 明， 一 方 面是 東 北 野 戰軍 發 動政 治 攻 勢 曉以大 義 ，並 派 人 打 入第六 十軍 內 部進

行 策反 的 結 果 ． ＇同 時 也是蔣 介 石長 期 以 來 對嫡系 和 非 嫡系 部 隊 不 能 一視同 仁所 致 。抗 戰 勝 利

後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爲搶 奪東 北地 盤， 抽 鸚 雲 南盧 漢一 個集 團 軍 北 上 。這支 滇軍 一 踏 上 征 途

即 被拆散 ， 第九 十二 軍 自九 龍， 第六 十軍 自 海防分 別登 上 美 國 第七 艦 隊 海 運東 北 。出關 後 曾

澤生 部即 被派 往吉 林 省， 而盧 濬 泉 部 則駐 防 於 遼 西 錦榆段 。這兩 個軍 各 在 一方 ， 不 能 形成 －

個集 團 勢 力 。集 團 軍 總 司 令 孫 渡( 後 調任 熱河 省主 席 ) ,只好 輾 轉 矜長 丶錦 之 間 ， 落 個 空

銜 。「 很顒 然， 從 戰略 上 看 ，當 時 這兩 個軍集 結 使 用於中 長路 方 面 ，其 作 用要 大得 多 ． ， 可是

爲了 派 系 的 猜 疑 ， 寧 可 犧 牲 戰略 上 的 利 益， 這是 反 動 統 治 時期 的 普遍 現 象 。」 ＠ 在長 春饑 饉

期 間 ， 第六 十 軍 因 爲從 吉 林 撤 退 時是 輕 裝 出發 ， 糧食輜重 抛 置 一 空 ， 因 此， 糧 食 困 難情 況 遠

比 新七 軍 爲 甚 。而空 投 下 來 的 糧食， 又 規 定 大 部分 分 配給 新 編 第 七 軍 。新編 第 七 軍 中 之 嫡系

部 隊 新編第三 十八 師 更受 優待 ， 每 周 尙能 吃到 一頓大 米 飯， 而第六 十 軍 和其 它 雜 牌 部隊 卻 只

能 吃 豆餅 、麩 子 麵 和 野菜 。蔣 介石 一 貫 歧 視非 嫡系 部 隊 的 政 策， 終 於 促成 了第六 十 軍 「 起 義

＇。

起義 」後 ， 東 北 野戰軍 接 管 了其 防 地 。 在強 大 壓 力 下， 新七 軍 亦 繳 械 投 誠 。 第六 十軍 「

爲 了使 鄭 洞國能 「體 面 投降 」， 新七 軍 等 部 分官 兵 還 在兵 團 部所 在地 的 中 央 銀 行大 廈， 演 了

一 幕 假 抵抗 的 戲 。十 月 十 九 日 ， 長 春市重 新 回到 人 民 手中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對十 萬 守 軍 崩 潰

於一 旦， 痛 感 戰略 上 的 失 策 · · 「 果我 撤 守永 、吉之 際 ， 連 同長 春兵 力一 舉 撤 至 四 平， 使 與 瀋

陽連成 一 氣， 再 相 機進 擊， 或 不 致 召 來全 軍 之 損失 。」 ＠其 實 ，依 靠 兵 力 的 局 部 調整 ， 又 豈

能 挽 救 東 北 戰 場 上 的 徹底 敗 局 。

會」® 錦州 失 守後 ，蔣 介 石仍 然沒 有 放 棄與 東 北 人 民 解 放軍進 行一 次 決 戰的 企圖， 仍 令 錦 西

城下 ，「 要是 能 將 共軍 吸 引在錦州 ， 而 自其後 予 以進 擊 ， 則 會 把 握能 夠 殲 滅 共 軍 的機

由 於東 北 軍 隊原係 國 軍 之 精 銳， 局勢 或 尙 可 改觀 。」 ＠原先 ， 园民 黨 軍 把 決 戰地 點 選 在 錦 州

給 它一 個 大 的 打 擊。 」 ＠他甚 至 作 這 樣 的 設想 ．．「 假如 能 集 中 東 北國 軍 與 匪軍 作一 決 戰， 則

說 ：「 現 在 的問題 不純粹 是 撤 退 瀋 隔 主力 ， 而 是 要 在撤 退之 前 與東 北 共 產 黨進 行 一次決 戰，

圉 民 黨 軍 事 當 局雖 然 被迫 決定 撤 守東 北 ， 但 顯 然 是 不甘 心 的 。蔣 介 石 在 瀋 陽 對廖 耀 湘

遼 酉兵圍的覆滅

· 245 · 第十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46 ·

葫蘆島 方 面 的東進 兵 團 和 新 民 、彰武 方面 的 遼 西兵 團繼 續 東 西 對進 ，夾 擊 人 民 解 放軍 ，會師

大 凌河 畔 。 為加 強 東 進 兵 團的指 揮 力量 ，特 任命 原東 北 保 安 司令 官 杜 聿明 爲東 北「 剿總 」 副

總 司令 兼 冀熱 遼 邊 區司 令 ，以 代 替 侯 鏡如 ． ＇ 同 時 ，抽 調靑年 軍 第 二0七 師 許 萬 壽 旅加 入遼 西 兵 團 ，以 增強 其 攻 擊 力量 。

衛 立 煌、 廖 耀 湘 等東 北高 級 將 領 對向 錦 州進 軍 的 方案 ， 一直 持 抵 制 態度 。 他們 訖 爲蔣 介

石 不了 解東 北的 嚴重 軍 事 形 勢 ，不知 道 圈民 黨 軍 一 且離開 堅固的 防禦 工事 ，立 即就 會遭 殲。

錦 州 被攻 克後 ，他們 更是 心 驚膽 戰 ，害 怕 打 錦 州的 東 北 野 戰軍 主 力 迅速 回 師 新立 屯、 黑 山、

打 虎 山 地 區 ，這樣 遼 西兵 團就 會 陷 於 被 合 圍 的 危 險境 地 。 經衛 立 煌 、 廖 耀 湘 以 及 杜 聿 明 力

爭 ，最後 蔣 介 石 勉強 同 意了一 個 折 衷方 案 ，即 ． ．遼 西兵 團仍 舊 向 黑山、 打 虎 山 行進 ，若能 順

利得 手則 繼 續 向 錦 州 方向 行進 ，如遇 東 北 野 戰軍 頑強 抵抗 ，並 有 增援模 樣 ，即向 營 口逐 次抵

抗 撤 退 。爲 做 好 遼 西兵 團撤 退 營 口之 準 備 ，令 第五 十 二軍劉 玉章 部先 行 占 領 營 口 ，鞏 固海 運

補 給 基地 ，然後 命 廖 耀湘指 揮兵 團再從 營 口 向北 打 ，經 盤 山、 溝幫 子 ，與 東進 兵 團會師 大 凌

河＠ 。衛 立 煌 爲 鞏 固 瀋 陽計 ，提 出 萬 不得 已時 ，則 退瀋 陽 ®。 十 月十 七日 ，遼 西兵 團 主 力占

新 立 屯 ，廖 耀湘 擬集 中兵 團 一 部攻 擊 黑 山、 打 虎 山 ，並 迅速 占 領該 地區 ，造 成 繼 續 向 錦 州 西

進 的 假相 ，迷 惑東 北 野 戰軍 ，以 掩護兵 團主 力 迅速通 過 黑 山、 打 虎 山以 東 、 以 南 地 帶 ，直 出

第十章 · 247 ·

大 洁而向 營 口 撤 退 ＠ 。

東 北 野 戰軍 在 攻 克 錦 州 和長 春後 ， 根據 中 共 中 央軍 委 意見， 不 打 錦 西、 葫 蘆 島方 面 的國

民黨東 進 兵團 ， 也 暫 不 攻 瀋 陽， 而 是 迅 速 集 中 主 力， 求 殲 遼 西兵 團 ， 採 取 「 擋 住先 頭， 拖 住

後 尾， 夾 擊 中 間」 的 戰 術 ＠， 以 達 到 全殲之 目 的 。東 北 野 戰軍 總 部 除 留 兩個 縱 隊在 塔 山地 區

繼 續 阻擊圉 民 黨 軍東 進 兵團 外， 令 攻 克 錦 州之 主 力 全速揮 師北 上， 並 以 第 五、 第 六 縱 隊 先克

彰武， 然後 南下 占 新 立 屯、 新民， 切斷廖 耀湘兵團 東 退 瀋 陽的歸 路 ．， 以 第十 二 縱 隊 率 五個 獨

立 師， 火 速 南 下 ， 既 牽制 瀋 陽國 民 黨 守軍 又東 進 台安 ， 切斷 廖 耀湘兵 團 南 逃 營 口的 去路 ． ＇ 同

時以 第十 縱 隊退至 黑 山、 打 虎 山地 區， 準 備 阻擊廖 耀湘兵 團 前進 ， 並 掩 護東 北 野 戰軍 主 力由

兩 翼 插 至遼 西兵 團 後 方， 以完 成 合 圍的 任 務 。

二十 一日 拂曉， 廖 耀湘命 令 第 七 十 一軍 向 鳳 武 部 和第 二0七 師 許 旅 對 黑山城發 起攻 擊 ，

遭東 北 野 戰軍 第十 縱 隊 頑強 阻擊， 無 進 展。 廖 耀湘 從 芳 山鎮抽 調 新一 軍 潘裕昆 部及 其 所 屬重

炮 部 隊 投 入 對黑 山的 攻 奪， 戰鬥空 前 激 烈 ， 陣地 得 而 復 失， 失而 復得 ， 但 不 管 花 多 大 代 價，

付 出多 重 傷 亡， 始終 攻 不 下 黑 山 城 。三日 後 ， 據 派 出搜 索的 便 衣偵 探 回來報 告， 攻 克 錦 州 的

東 北 野 戰軍 回 師 部 隊 已 到 逹北 鎮 。 鑒 於 情 況 緊急 ， 廖 耀 湘 徵得 衛 立 煌 同 意， 除 令 新 編 第 －

軍 、 第七十 一 軍等 部仍 繼 續 攻 打 黑 山 外， 兵 團 主 力 立 即開 始 繞過 黑 山、 打 虎 山， 從 該 地 區以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48 ·

東 、 以 南 走 廊 向 營 口 方向 撤 退。 當先 頭部 隊 鄭庭 笈第四十 九 軍 的 前衛 團 自 南 進 至 打 虎 山以 南

地 區時 ，突 被人 民 解 放 軍 所 包圍 ，南 逃 營 口之 路 已 被封 閉， 南 逃 不成 ， 廖 耀湘 又 指 揮 兵團 掉

頭向 東 。 哪知 遼 西兵 團 離開 新 民、 新立 屯南 下 時 ， 人 民 解放軍 已接 踵 而來 ，一 舉 攻占了 新 民

和新立 屯 ，東 退 瀋 陽之 路 也 被 封死。 借大 的 遼 西兵團 被團 團 圍 困 在一 個 狹 小 的地 區 ，西是 北

鎮 ·，南北 山地 綿 亙 ，無法 翻 越 ． ，東 有 遼 河、 沙 河、 繞 陽 河、 八 道河 流 經， 不利徒 涉。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認 爲 ，「大 兵 逼處 其 間， 不啻自 陷絕 境 」＠。 十 月 二十 八 日 ， 遼 西兵 團 十 萬 餘 人 全

部遭 殲， 兵 團 司 令 廖 耀湘、 新 編 第 六軍 軍 長 李 濤、 第四十 九 軍 軍 長 鄭庭 笈、 第七 十 一 軍 軍 長

向 鳳武 皆 被俘 。

遼 西兵 團 覆 滅後 ，東 北 野 戰軍 集中 第一 、 第 二、 第十 二三 個 縱隊和 第一 、 第三 、 第四 、

第十 四 個 獨 立 師 於十 月 三 十 一 日向 瀋 陽 市 區發 起 猛烈 攻擊。 在 這之 前 ， 解 放長 春 的東 北 野 戰

軍 第十 二縱 隊、 獨立 第一 、 二、 三 、十 師 已迅 速南 下 攻 克 了 鐵嶺、 新 城、 撫 順、 蘇家 屯等 外

圍 地 區， 進 逼 瀋 陽近 郊， 形成合 圍 之勢。 瀋 腸圈民 黨 守軍 爲 第八 兵團 之 第五 十 三 軍 、 靑年 軍

第二0七 師 、 暫五 師 和 騎兵 、 炮兵 等 特 種 兵 以及 地 方 保安 團 隊 共約 十 萬 人 ， 統由 兵團 司 令 周

福成 指 揮 ．， 此 外 ，襲取 遼 南 的第五 十 二軍 也歸 入第八 兵 團 戰鬥 序 列 。 第五 十 三 軍 原 非 嫡系 ，

是 東 北 軍 萬 福 麟 舊 部 ，本來就 受到蔣 介 石 的 冷 遇 ，因 此 在 人 民 解 放軍 大 軍 壓境 的情 況 下 ，再

· 249 · 第十章

一帶 進 行了最 後 的 抵抗 ， 但 很 快就 遭全 殲。 十 一月 二 日 ， 瀋 陽解 放，

加 上中國 共 產黨 的 政 治 爭 取 工作 ， 便 首先 放 下 武 器。 接著 ， 暫 五軍 也 表 示 願 意投降 。 唯 第 二

0七 師 在 西南方向 渾河

剿總 」總 司 令衛 立 煌 在 瀋 陽 解 放 前 夕 乘 飛機 逃 至 葫蘆島 。 兵 團 司 令 周 福成 被俘 ，東 北 「

當 遼 西兵 團覆 滅， 瀋 陽遭合 圍 時， 東 北 「剿總 」曾 令 襲取 遼南 的 第 五十 二 軍 回 援 ， 但 在

海 城遭 東 北 野 戰軍 一 部 阻 擊， 復 折 返 營 口， 丟掉 馬 匹 、輜 重以及 重 武 器僥 倖得從 海 上 逃 脫。

這是 關 外國 民 黨 軍 唯一 逃走 的一 部。 不 料 來 營 救 的 「 宣 懷 」輪 突 然起 火 ， 所 裝載該 軍 之 第二

師官 兵 二千 餘 人 ， 或 被燒 死， 或 跳水 溺 死於 海 中。 葫蘆島 上 的國 民 黨 華 北 援 軍 ， 眼見 東 北 大

勢已 去， 倉皇從 海 上 撤 逃至 秦 皇島 和上 海 ， 然後 又 轉送到 華 北 和 徐 州 戰 場。

在 東 北決 戰中 ，蔣 介 石 親 自 坐鎮 北 平 指 揮 了 全 部 戰事 ， 並 數度 飛抵 瀋 陽， 幾 渡 大 海 登臨

葫 蘆島 ， 籌 劃 以進 爲 退 的 方案 。 這個 方 案 ， 杜 聿明 認 爲 . .他( 指蔣 介 石) 不 根據 當 時 的 敵

情 、地 形， 尤其 是 兵 力 的 懸 殊，更 不 了 解 毛 澤東 這 時 已 經 牽著 他 鼻 子， 要 把 他 的 部 隊 牽到 大

凌 河 附 近消 滅， 一意孤行 ， 定 要 反攻 錦 州 ， 以致慘 敗 ＠。 但是 爲了 推 卸 責 任， 尋 找 替罪 羊 ，

蔣 介 石竟 以 「 貽 誤 戎機 ， 失 陷重 鎮 」 的罪 名 ， 而 下 令 撤 職査 辦衛 立 煌 將 軍 ＠， 要 人 代 己 受 過 。

在 東 北國 共兩 軍 決 戰期 間， 關 內 的 國 民 黨 軍 由 於 受到 各地 人民 解 放 軍 的 進 攻 ， 自 顧 不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50 ·

暇， 除華 北 「 剿總 」外， 幾 乎 無力 抽調 兵力 支 援 關 外， 並 且在 各地 人 民 解 放軍 的 進 攻下 ， 大

量 有生 力量 被殲 滅 。在 華 北 戰 場， 平 綏路 受 華北 野 戰軍 奔 襲 ，十 月 十 八 日歸 綏 被圍， 十 月 二

十 三 日 包 頭被解放軍 攻克， 接著 綏東 、 察 北的 廣 大 地 區相 繼 解 放， 國 民 黨軍 損失 了兩 萬 一千

多 人 。在 西北 戰 場， 洛河 下 游國 民 黨軍 防線 爲 西北 野 戰軍 突 破 ， 醍 醐 鎮 、永 豐 鎮 以及 洛河 西

的 大 荔於十 月 八 日至 九 日俱 被解 放軍 攻 占 ， 國 民 黨守軍 第十 七 、 三十 八 、 三十 六 軍遭 重 創 ，

損 失 兩 萬 人 。而 在 華 中 戰 場， 鄭 州 、 開 封 接連 爲中 原 野 戰軍 所 占 領， 圉 民 黨軍 一萬 人遭 殲

滅 ；但其 中最 嚴 重 者 莫 不過 濟南 守城 戰 的失 敗 。堅 固 設 防 的 濟南 城 在九 月 十 六 日 到 二十四 日

的八 天時 間 裡 被華 東 野 戰軍 所 攻 克， 十 萬 國 民 黨軍 除 吳化文 率 整編 第八 十 四 師 在 靑 龍山 、 簸

箕 山 陣地 投 誠 外 ， 俱覆 滅於一 役 ， 國 民 黨軍 第 二綏 靖 區 司 令長 官 兼 山東 省 政 府 主席 王耀武 被

生 擒 。至 此， 徐州 以 北 黃 河以南 諸 要地 ， 一 一丟失 ， 人 民 解 放 軍 兵鋒直逼 徐州 ， 一場主 力決

戰又 將在 此 劇烈 展開 。 【註 釋 】

® 張其 昀主編 ． ．《先 總統 蔣公全 集》第二 冊， 第一 九 一－ 一頁。 ®董 頤光 ． ．《蔣總統 傳》曰 第四 九七百＾ 至四 九 八頁。

®范漢 杰 ：＾錦州戰 役 回憶》， 《文史資料 選輯 〉 第二 十輯 第 九 十八頁。

· 251 · 第十章

®陶永標 · ·《蔣介 石秘書 陳布雷自投經過》， 《海外文摘》 一九 八六年第 三期，人民日栽出版社

一版，第 六頁 。

．《解放表春》， ＾雲南文史 肴朴選輯》第 二十 三輯 ，第 六頂 。 ®肖 勁光 ．

®鄭 洞國 ：《從猖狂進攻到放 下武 器》， 《文史 資料選輯》第 二十輯，第七十 八頁 。 ® 《中美關係貸朴匯 編》第 一輯第 三六六賽 。

．＾從猖狂進攻到放 下武器》， ＾文史 責科選輯》第 二十輯 ，第 八十頁 。 ®鄭 洞國 ． ® 《戡亂簡史》第 一四九頁 。 ·《蔣總統傳》口第四九 六頁 。 ＠董顯光 ·

＠龍國鈞 ：《卡春解放經過》， 《文史背朴選輯》第四十 二輯第 一四 五頁 。

·《從猖狂進攻到放 下武 器》， 《文史 賚杜選輯 〉第 二十輯，第 五十七頁 。 ＠鄭 洞國 · ＠ 《戡亂簡史 》第 一四九頁 。

·《遼 西戰役纪實》， 《文史貧科選輯》第 二十輯，第 一一七頁 。 ＠廖緝湘 · ·《蔣總統傳》曰第四九 八頁 。 ®董顯光 · 一： 《蔣總統秘錄》 (+ 鬥 第 八十 一頁 。 ®古屋奎－

·《遼瀋戰役概述》， 《文史責朴選輯》第 二十 輯，第 三十七頁 。 ＠杜聿明 ·

· 252 · 南 京政府 崩 潰始末

文史背 料 選輯 》第二 十輯 ，第 一二 九頁。

《

． 《遼 西戰 役纪實》， 〈文史背 料 選輯》第二 十輯 ，第 一二 八頁。 ®廖 罐湘 ． ＠廖 糴湘 ． ．《遼 西戰 役 紀實 》，

文史管 料 選輯 》第－一十輯 ，第二 十八頁。

《

＠ 鍾羽飛編 署 《遼瀋戰 役》，中國青年 出版 社 一九 六四年版，第 三十－一 頁。 《 ＠ 戡 亂簡史》第 一五 三頁。

． 《遼瀋戰 役概 迏》， ＠ 杜聿 明 ．

《 ＠ 劉紹唐主縞 ： 民圉 大事日誌》第二 冊， 第 八 一三頁。

【第 十 一章 】

勢。

起義 」 「

爲我 革命成敗 ， 國家 存 亡 之最 大關 鍵」

®° +1月 初 旬， 國 民黨 軍事 當 局 擬定 了《徐 蚌會 戰

京 上海 便 不 易保 守」O。 所以 ， 蔣 介 石在給 黃 百 韜 的 親 筆 信中 強 調徐 州決 戰得 失與 否 ，「 實

爭 之 地。 如 若「 政 府仍 保 有 徐 州 時， 敵軍 不 能 安 然以其 全 力進 攻 長 江 陣線 。 但 徐 州 －失， 南

徐州地處 隴海 和 津 浦兩路 的交 叉點 ，是 長 江流 域 的門 戶 ， 戰略 地 位十 分重 要 ， 爲 兵家必

州 以 西地 區。 人 民 解 放軍 中 原 、 華東 野 戰 軍 在 徐 州 東 西地 區， 擺開 了與 國 民 黨軍 決 戰 的 態

中 原 野 戰軍 在 攻 克 鄭 州 後 ， 亦 集 中 主 力 跨越平 漢路 向東 運 動 ， 集 結 於徐 ， 結 於 徐 州以 東 地 區 ．

華東 野 戰軍 攻 占濟 南 後， 在 兗 州 一帶 稍 事 休整 ， 於 十 －月 上 旬集 中 主 力 向 魯南 運 動 ， 集

脹 古訌吠 、 何基灃

淮海決戰大敗

· 253 · 第十 一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54

計 劃》 ， 不 惜 放 棄隴海路 上 若 干重 要 城 市，集 中 一切 可以 集 中 的 兵 力 收縮 於 徐 州、 蚌埠 間 津

浦路 兩 側地 區 ， 作 攻 勢 防禦 ，與 華東 、 中 原 野 戰軍進 行決 戰。 爲 此， 在 徐 州 周 圍集 結 了巨大

OO等 軍 配 置 於 徐 州 之 ．以 第七 兵 團 黃 百 韜 部 第 二 十 五、 六 十 三、 六 十 四 、 － 的 軍 事 力量 ．

以 第十 三 兵團 李 彌 ， 東 ， 並 令 第九 綏靖 區的 第四 十 四 軍從 海 州 西撤 ，加 入第 七 兵團 戰 鬥序 列 ．

部 第八 、 第九 軍 配置 於 徐州及 其 附近 ． ，以第二 兵團 邱清 泉 部 第 五、十 二 、 七 十、 七 十 二、 七

十四 等 軍 配置 於 徐 州 之 西·， 以 第三 綏 靖 區 馮治安 部 第 五十 九、 七 十 七 等 軍 配置 於 徐州東 北 賈

汪礦 區 一 帶 ， ．調 第 十六 兵團 孫元 良 部 第四十 一 、 四 十七 軍 由 蒙城 北 上， 趕 至徐州集 結 ．＇ 同時

將 第 十六 將 第 四 綏 靖 區劉 汝明 部第 五十 五、 六十 八 軍 ， 從 商 丘東 運 蚌 埠， 改 編 為第八 兵 團 ．，

兵團 的 第 九 十九 軍 和 從 葫 蘆 島 撤 來的 第 三十九 、 四 十 五軍 ， 以 及 第 九 十 六 軍 編 組 成 第 六 兵

團 ， 集 結 在 蚌 埠 附近 · ' 更 令 屬華 中「 剿總 」的 第 十二 兵團 黃 維 部第十 、 十 四 、 十 八 、 八 十 五

軍 從 平 漢路 迅 速東 進 ，參加 徐 蚌會 戰。 此役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投 入兵力 計 有 ， 七 個 兵團 、 一個

綏 靖 區 ， 還有 數 量 不 小的 總 部 直轄 部隊 ，號 稱八 十萬 人 ，歸 徐 州「 剿總 」總司 令劉 峙 統 轄。

劉 峙 資格 老，軍 階高 ， 但 圍民 黨軍 內 多 認 爲其 能 力 平庸 ， 不 堪擔 此重 任。 因 此，蔣 介石 不 得

不 騁 整指 揮 力量 ， 任 命 杜 聿 明 爲 徐 州「 剿總 」副 總 司 令 兼 前進 指 揮 部 主 任 ， 負 實 際指 揮 責

任。

· 255 · 第十一 章

中 共中 央軍 委 爲 了組織 好 這 次決 戰， 集 中 了華東 野 戰軍 十 六 個 縱 隊、 中 原 野 戰軍 七 個 縱

隊，加 上地 方 部隊 ， 共有 六十 多 萬 人．， 並 決 定由 鄧 小平 、 劉 伯 承、 陳 毅 、 譚震 林 、 粟 裕 五人

組成 淮 海 戰役 總 前 委， 以 鄧小平 爲書 記，加 上 地 方 部 隊， 統 一指 揮 戰 役 的進 行。 毛 澤東 代 表

中 共中 央 軍 委提 出《關 於 淮海 戰 役 的作 戰方 針》 ， 要 求 ：戰 役 第 一階段 的 重 心， 是 集 中 兵 力

殲 滅黃 百 韜兵 團 ，完 成 中 間 突破 ． ＇ 第二 階段 殲 滅海 州 、 連 雲 港之 敵 ． ＇ 第 三 階段 在 兩 淮地 區作

戰。 強 調指 出 ．擔 任 牽 制、 阻擊 的兵 力必 要 時要 用 一 半 以 上 ®。 ． 十一 月 六 日，決 戰開 始。 華東 野戰軍 按 照中 央 軍 委 意見， 分 三路 首先 向 黃 百 韜兵團 發 起

攻擊。 恰 逢 此時 ， 擔 負 拱衛 徐州 東 北 韓 莊、 賈 汪、 台 兒 莊 一線 的 第 三綏 靖 區 副 司令 張克 俠 丶

何基 灃， 率 部 兩 萬 餘 人 於 八日宣 布 「 起義 」。

第 三 綏靖 區 部 隊 原是 馮 玉祥 西北軍 之 一部。 這支 隊伍從 喜 峰 口的 戰 鬥 ， 到 蘆 溝橋 的 保衛

戰， 都曾 對抗 擊 日軍 侵略 作 出 了貢 獻。 但 因 爲是 地 方 派 系 力量 ， 一 直受 到蔣 介 石 的 排 斥 和 歧

視。 抗戰期 間 ， 該 部 雖 被編 爲第 三十三 集 團 軍 ， 但長 期 被分 割使 用， 編 制也 越 縮 越 小 。 抗戰

勝 利後 ，該集 團 軍開 赴徐 州， 改 番號 爲 第 三綏 靖 區 ， 以 馮 治安 爲 司令 官 ， 轄 第 五十 九 、 七 十

七軍等 部。 徐 州 會戰前 夕，蔣 介 石 對該 部極 不 放 心，特 調 第 十 三兵 團 駐 紮 徐 州，． 並 免 去馮治

安 徐 州地 區守備 指 揮官 之 職， 改由 李 彌充 任。 第三 綏 靖 區 廣 大 官兵 都 對蔣 介石 排 擠 異 己的 做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56 ·

法不 滿。

張 克 俠 早年 參加 中國 共 產黨 ，並 在 蘇聯東 方大 學 學 習過。 而 何 基澧， 則 在抗 戰 初期 利 用

負傷 就 醫的 機 會， 私自 訪問過 延安 ， 不 久 也加 入 了中國 共 產 黨 。 中國 共 產 黨 通 過 張 克 俠、 何

基澧 的關 係派 了 一些 黨 員 打 入 該 部，進 行 宣傳敎育 。 張克 俠、 何 基灃 爲人 正 派 ， 主 張革 新 ，

反 對 守舊， 反 對 腐化， 在 西北 軍 中 頗有號 召 力， 在 他們 周圍 團 結 了 一些 正 直的 軍官 ， 一 時蔣

介 石 也 奈 何 他 們不 得 。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在 徐州 會 戰的 佈防 上 ， 把 第 三 綏靖 區 部 隊 推到 防線 突 出處 ， 這使 廣 大 官

「 要 我 們 打 頭 陣， 這不 是 很 清楚 嗎 ？不論 誰勝 誰敗 ' ． 兵 憤 憤 不平 ， 連 馮 治安 都 十 分惱 火 說 ．

反 正 我 們先 完 蛋 ！」® 張 克 俠、 何基灃 乘機 策動 「 起義 」， 並 勸 說 馮治安 一起參 加。 但 馮 治

安 由 於地 位、 財 產等 利 益 和國 民 黨 緊密 相 連， 而 且也 不相 信 中 共軍 隊 會 最後 擊敗國 民 黨 軍 ，

決 心 跟隨蔣 介 石走。 蔣 介 石、 馮 治安 惟恐 第 三 綏靖 區 部隊 發 生 意外 ， 對 張 克 俠、 何基 灃 兩 人

張 ， 明升 暗降 ， 給 以 副司 令 空 銜， 使 之 不掌實權 。 對 何基澧 監 視 不 那 麼嚴 格 ， 尙 有 行動 自 由 ·

克 俠 則 被留 駐 徐州 ， 形 同 軟 禁。

十 一月 七 日， 第 三 野 戰軍 一部 ，一 舉 奪取 第 五十 九 軍 防 守的萬年 閘 ， 迅速 渡過 運 河，向

賈 汪、 台 兒莊 逼 近。 何基 灃等 以 此為 理由 ， 要 張 克 俠 來 前 線 指 揮。 馮治安 則以 討論 作 戰計 劃

「 為 託 詞 糾 纏 住 張 克 俠。 何 基灃 在 萬方 危 急 情 形 下當機 立 面，決 定「起 義 」， 並 對 部 下 說．．

我 們 西北 軍受 了人家 多 年 的氣 ，已 經到 了 出氣 的 時候 了， 你 們 爲 什 麼 還 遲疑 不 決 呢 ？我 眞 不

「國 民 黨 多 年 來 幹 的 ． 明白 。」® 在 他 的 鼓動 下 ， 第 五十九 軍 第一 八0 師 師 長 崔 振 倫 接著 說 ．

是 什麼 ？他 們 幸 運的 時候 我 們 巴結 不 上 ， 現 在 他 們要 送 喪 了， 我 們犯 不 著 給人 家 戴 孝 帽 子 。

老蔣 要 我 們 給他 看 大 門 ， 他 的 嫡系 隊伍 好安 全 地向 南 跑， 我 們再 也 不 幹 這種 傻 事 了。 」 ＠ 八

日 晨， 張克 俠 巧妙地 擺 脫 了 馮 治安 的 監 視， 和 何 基 澧 一道率國 民 黨 軍 第 五十 九 軍 兩 個 師 、 第

七 十 七 軍 一 個 半 師 共 二萬 三千 餘 人 ， 交 出 防地 ， 北 投人 民 解放 軍 。

州 ， 固守 徐州 。十月 底 十 一 月 初，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曾 有 固守海 州 之議 ，因 此，劉 峙於十 一 月

十 一 月 五日 ， 蔣 介 石 委 派 參 謀 總 長 顧 祝 同 去 徐 州 「 剿總 」召 集 軍 事 會 議 ， 決 定 放 棄 海

斷第七 兵團 後 方 連 絡線 」＠。

義 」，「先 期 開 放 台 兒 莊 、韓 莊 間 運河 防 線 」，致 使 解 放軍 得 以 「長 驅 南 下 ，威 脅 徐 州 ， 切

黃 百韜所 部第七兵 團 更是 致 命 的 一擊 。國 民 黨軍 方 腮爲 ， 由 於 第七 十 七 軍 、第 五十九 軍「 起

張 克俠、 何 基灃 在 運 河 前線 「 起義 」， 給 徐州 決 戰帶 來嚴 重後 果， 特 別是 對 奉 命 西撤 的

昔＾ 百韜兵敗自殺

· 25 7 · 第十一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5 8 ·

二 日曾 令第－O0軍 周 志 道部東 援海 州 ， 當 該 軍 正在 行進 時， 旋 又 要 該 部折 返原地 。 復 於 五

旦巒夜又 令第 九 綏靖 區 之 第四 十四 軍 王 澤浚 部 也 西撤 徐州 ， 故 綏靖 區 司 令 李延年 有 「 舉 棋不

定 ， 亡國 之 徵 」的 怨 言® 。 同 時， 並令第七 兵 團 在 新安 鎮等 待 第四 十四 軍 ， 然後 協同 向 徐 州

方 向 靠 攏， 把 部 隊 收 縮 至 運 河 以 西 ． ＇第 四十 四 軍 以後歸 黃 百 韜指 揮。 黃 百 韜 焦急 地 等 了兩

天， 該 部才到 。 七 日 拂 曉， 黃兵 團即 按第 －O0軍 、 第六 十四 軍、 兵 團 部 、 第二 十 五軍、 第 四 十四 軍 的 順序 交 叉掩 護 沿 隴海 鐵路 向 西開 拔。

人 民 解放軍 淮 海 戰役 總 前委， 根據 中 共中 央軍 委關 於 首先 殲 滅黃 百 韜兵 團 的 決 策， 以華

．

東 野 戰軍 七 個 縱 隊 團 殲 第七 兵 團 ． ＇八 個 縱 隊 負 責 打 援， 其 中 又 分 出 三 個 縱 隊 南 北 對進 ， 牽 制、 阻 擊李 彌兵 團 ， 割 斷第七 、 第十三 兵 團 之 間 的 聯 繫。

黃 百 韜預感到 人 民 解 放 軍 首先 要 吃掉 他的 兵團 ，也 考慮 到 第七 兵 匪 所 處 戰略 位 置 十 分 不

利， 是 在 人 民 解 放 軍 優 勢兵 力南 下 的情 況 下， 側 敵 西進 ， 部 隊 隨 時都 有 被 切 斷遭 殲 滅 的 危

險， 故 令第六 十 三軍 陳 章 部從 西南 方 向撤 退， 並從 左 側 背 掩 護兵 團 主 力 西進 ， 在 窯 灣鎮 強 渡

運 河， 再 到 碾莊集 結。 從 新安 鎮 往 徐 州途 中 ， 有 運 河 阻 攔， 河 上只 有 鐵橋一 座。 黃 百 韜事 先

沒 有 想到 要 架 設浮 橋。 當 第七兵 團 四 個軍 ， 加 上 從 海 州 跟 來的 「 難民 」 ， 都 要 通過 鐵橋 時 ，

一 下 子擁 擠 萬狀 。 正在 軍 民 爭過 鐵橋 之 際， 華 東 野 戰軍 一 部 已火 速趕到 運河車 站， 立即 截 住

· 259 · 第十一章

黃 兵 團 的 尾 部， 與 之 激 戰。 兩 軍 交 火 ， 一 時 炮 彈 橫 飛， 秩序 大 亂。 國 民 黨 兵 當 場 被 擊 斃 者 有

之 ， 落 水 而 溺 死者 有之 ， 黃 兵團 殿後 的 第二 十五 軍 陳士 章部， 且戰 且退 過 了運 河， 但 巳損失

過 半 ®。 與 此同 時， 華東 野 戰 軍 另一 部則 於 八 日 ，順利通 過 第 三綏 靖 區 的 運 河 防線 ，直 插 徐

州以 東 隴 海 鐵路 上 的 曹八 集， 殲 滅駐 防該 地 的 李 彌 第 十三兵 團 的一 個 團， 並 在 蘇 北 兵 團的 配

O0 軍 的第 四 十四 師 ， 迎 頭擋 住 了第七 兵 團 西撤 徐 州 的 去路 。 同 合 下 圍 殲 了黃 兵團 的 第 －

日 ， 在 徐州 以 西黃 口一 帶 邱清 泉第 二兵 團 之 第 七 十 軍 第一 三 九 師 又遭 到 中 原 野 戰軍 一 部 猛烈

攻 擊。 劉 峙發 現 人 民 解 放軍多 路 逼 近 徐 州 ， 因 此 判斷 將 會東 西夾 擊 徐州， 十 分 驚慌 ， 突 然 改

變原 來撤 至 徐 蚌兩 側 的 計 劃， 除令 孫 元 良第 十六 兵團及 邱清 泉第二 兵 團向 徐 州集 結 外 ， 還令 李 彌 第 十三 兵 團迅 速縮 回徐州 ， 置黃 百 韜第七 兵團 於 不顧。

九 日 ， 第七 兵 團 在 後 有 追兵 ，前 有 阻擋 的 情 況 下 ， 拼力 奮 戰， 但強 中 還有 強 中 手， 人 民

解 放 軍 攻 勢 愈來 愈猛烈 ， 包圍 圏愈縮 愈 小， 第 七兵團 被迫 據 守 碾莊 。 碾莊 本是 一個 不到兩 百

戶 人家 的小村 莊， 第七 兵團 四 個 軍 十 萬 人， 加 上馬 匹、 車輛 、 輜重 ， 一 下 子湧到 這 裡 ， 擁 擠

異常 ， 混亂 不堪。 黃 百 韜匆 忙 佈 置 防禦 配備 如 下 · · 兵團 部位 於 碾莊 ． ＇第二 十五 軍 占 領 碾莊 以

北 小 牙莊、 尤 家 湖， 向北防 禦 ．＇ 第六 十四 軍 占 領 碾莊以 東 大院上 、 吳莊 ， 向東 防 禦．＇ 第四 十

四 軍 占 領 碾 莊 車 站 以 南 村 莊 ， 向 南 防禦 ． ＇第 －O0 軍 占 領 碾莊 以 西彭 莊、 賀 台 子， 向 西 防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60 '

禦。

黃 百 韜兵 團之 第六 十 三 軍 在 新安 鎮 掩護兵 團主 力 西撤後 ， 即 從 西南 方向 撤 退 ， 但途 中遭

北 上 的 華東 野 戰軍 蘇 北 兵 團襲擊 ， 並 被包圍 在 窯灣鎮。 兩 軍 激 戰 至十 一 日夜 ， 第六 十 三 軍 全

軍 覆 沒 ， 軍 長 陳 章 被 擊 斃。

十 日， 蔣介 石在 南京 黃 埔路官 邸召開 作 戰會議 ， 商量 如 何抽 調 兵 力， 以 解 黃 百 韜兵 團 之

．「 邱清 泉兵團 應 以 主 力轉 用 於 徐州 圍 ， 並於當 晚 發 「 戌灰 防揮 督 電」給 徐州 「 剿總 」 ， 令 ．

以 東 」，「 李 彌兵 團應抽 出一個 軍參 加 攻 擊」， 「 協同黃 兵 團 作 戰」， 「 夾 擊 運 河以 西、 徐

州以 東 之 共 軍 」 ＠。 並 催 杜 聿明 立即 飛往 徐 州 貫徹其 意圖。劉 峙 惟恐 徐 州 有 失 ， 覆 電蔣 介石

稱 ：「 徐 州 以 西之 共軍 ， 尙有強 大 力量 ， 企圖 為 牽 制 邱兵 團， 策 應其 東 兵 團之 作 戰。 我 軍 作

戰 基本方 針 ， 應 採 取 攻 擊 防禦 ，先 鞏 固徐州 ， 以 有 力部 隊 行 有 限目標 之 機 動 攻 擊 ，策 應黃 百

韜兵 團 作 戰， 俾 爭 取 時間 ， 然後 集 結 兵 力 ， 擊 破 一 面 之 共 軍 。 」＠ 蔣 介 石 又 電劉 峙 予 以 批

駁． ． 「 所 呈之 作 戰方 針過 於消 極 ， 務宜 遵 照戌 灰 防揮 督 電所 示 方 針 ， 集 中 全 力迅 速 擊 破 運 河

以 西之 共 軍 ， 以 免 第 七 兵 匪先 被擊 破。 」＠ 國 民黨軍 事 當 局之 所 以重 視第七 兵 團 ， 固 然是 從

戰役 全 局 出發 ， 但 也 因為 原 任 第二 十 五軍軍 長 黃 百 韜是 參 謀 總 長 顧 祝同 的 心 腹 愛 將。 顧 指 揮

該 軍多 年 ，其 在 與 共 產 黨 軍 隊 的 戰鬥中 肯 出 死力。 因此 ， 蔣 介石 再 三 叮 囑 杜 聿 明 ：「 一定 要

· 261 · 第十一章

解黃 百 韜之 圍 。 」 ＠

杜 聿明 到 徐州 後 ， 徵得劉 峙 的 同 意，集 結 邱清 泉兵團 和 李 彌兵團 。 十 三 日 ， 邱清 泉 率 第

，並 在 空 軍 的 配合 二兵 團 沿 隴 海 鐵路 以 南 ， 李 彌 率 第 十 三 兵 團 沿 隴 海 鐵路 以 北 ， 東 進 增 援 ．

從 第二 天 起即 遭 人 民 解 放 軍 打 援 部 隊 ， 下 ， 實 行正 面強 攻。 發 起 攻 擊 的 第 一天 ，曾 有 所進 展 ．

頑強 阻 擊， 有 的 村 莊 白 天 被國 民 黨 軍 攻占， 夜 裡復 被人 民 解 放軍 奪 回。 十 五日 ， 參 謀 總 長 顧

祝 同及 圉 防 部作 戰 廳 廳長 郭 汝瑰 前 來 督 戰， 埋怨 邱、 李兩兵團 增 援 不 力。 十六 日 ， 杜 聿明 決

定 使 用 邱兵 團 之 第 七 十 四 軍 從 徐 州 東 南 潘 塘 鎮 出 人 民 解 放 軍 阻 擊 防 線 之 側 背 ， 進 行 迂 迴 攻

擊。 但該 軍 一 經 出 動 ， 即 遭強 烈 之 反 擊 ， 不僅 無 法實 施 迂 迴 企 圖， 而 且 第一 線 部 隊 反 被擊

潰。 這使 杜 聿明 束 手無 策。

十七 日 ， 碾莊 圩 形 勢更 趨危急 ， 黃 兵 團 外圍 據 點 已 大 部 被突 破 ， 先 是 第 － O0軍 丟掉 碾

莊 西北 陣地 ， 接著 第四 十四 軍 又 失 去 西南 陣地 。 就 在 此 時， 徐 州 「剿總 」 利用 人 民 解 放｀軍 阻

擊防 線 稍 向後 撤的機 會 ，集 中 了空軍 、炮兵 、戰車 等 部 隊 ． ＇ 企 圖一 舉 攻 下僅 隔 碾 莊三 十 里的

大 許家 ， 實行中 間 突 破 ．，但 經 劇烈 戰鬥， 只 是 迫 近， 迄 未 攻 下 大許家 。 十九 日 ， 碾 莊 圩遭 到

人 民 解放軍 猛烈 進 攻。 二十日 晨， 碾莊 南 寨 牆 被人 民 解放軍一 部 突入 ， 兩軍 發 生 激 烈 巷 戰，

旋 碾莊 失 守，黃 百 韜等 狼狽 逃到 第六 十四軍劉 鎮湘 據 守的 大院 上。 二十二 日 晚， 黃 百 韜率 少

數 殘 部由 西北方向 突圍 ， 被 阻擊 殲 滅， 黃 本 人 自 狀而 死。 圉 民 黨 軍 以 第七 兵團 十 二萬 人 被全

殲， 輸 了淮海 決 戰中 的 第 一 個回合 。

委 同 意，決 定 以 求 殲前進 態 勢 突 出、 而 又 遠 道 前 來 的 黃維兵 團 ， 作 启淮 海 戰役 第 二階段 的 作

人民 解 放軍 淮 海 戰役 總 前 委根 據 戰場 錯 綜 複 雜 的情 況 和已 經變 化 了的 戰 局， 徵得 中 央軍

轉至 宿縣 附近 激 烈 地 展開 。

縣進 攻 ， 企圖 南 北 夾擊， 一 舉 擊破 人 民 解 放軍 ， 以 打 通 徐蚌間 交通 。 徐州 地 區的 決 戰又隨 之

在 蚌 埠及 其 周圍 的 李延年 第 六兵 團 、 劉 汝明 第八兵 團 和 剛 抵 達蒙 城的 黃 維 第十 二兵 團 則 向 宿

忙 召 集劉 峙、 杜聿明至 南京 開 作 戰 會 議 ， 緊 急磋 商， 決 定 徐州方 面以 主 力 向 符 離集進 攻 ， 而

通 ， 但 因徐州以東 正 在 激 戰， 無兵 可調。 二十 二 日， 黃 百 韜兵 團 覆 滅。 二 十三 日，蔣 介 石 匆

第二 、 第十 六總 隊遭 全 殲 ， 徐 州 和 蚌埠間 的 鐵路 爲 之 寸 斷。 國 民 黨 軍事 當 局 急 於打 通 此 段 交

河、澥 河 ． ， 十 五 日夜 ， 又攻 占 津 浦路 上 重 鎮 宿 縣 ， 國民 黨 守軍 第二十 五軍 第 一 四 八 師 及 交警

轉 入津 浦路 徐 (州) 蚌 (埠) 段之 間 作 戰， + 二 月十 日以後 ， 先 後 圍 靈 壁 ， 克 固鎮 ， 渡 澮

在 黃百 韜所 部 第七兵 團 被 華東 野 戰 軍 圍 殲的 同時， 中 原 野戰 軍 主力 及 華東 野 戰軍 一 部 已

維兵回被殲 昔＾

南京政府崩 潰 始末 · 262 ·

第十一章 · 263 ·

＇同 時集 結 華東 野 戰軍 各 部組 成 戰重 心 。爲 此， 總 前 委集中 中 原 野 戰軍 全 部 圍殲 第 十 二 兵 團 ． 北 、南兩 個 作 戰集 團， 分 別 阻擊 來自 徐 州 和 蚌埠 的 國 民 黨 軍 。

二 十 五日， 北線 的 國 民 黨 軍正 式開 始進 攻 。 杜 聿明指 揮 邱清 泉兵 團 沿津 浦路 東 、 孫 元 良

一 時炮 聲 隆 隆， 硝 煙彌 漫， 兵 團 沿津 浦路 西， 在 炮兵 和 戰 車 部隊 的 配合 下， 向 南發 動 猛攻 ．＇

跟著 步 兵向 人 民 解 放 軍 陣地 衝 去。 人民 解 放軍則 進 行 了 堅決 的 阻擊 。雙方 火 力及 肉搏 戰， 都

發 揮到 了最 高 點， 逐 村爭 奪， 經 過一 天激 戰， 國 民 黨 軍 稍 稍向 前 推進 了幾 華里。 第 二 天， 國

民 黨軍 繼 續 攻 擊 前進 ， 但遭 到 了人 民 解 放軍 更 加 頑強 的 阻擊 ， 屢 攻 屢 挫， 始 終 無 法前 進 一 步，一 連三 日， 毫 無進 展 。

南線 的 國 民 黨 軍， 則 由徐州 「 剿總 」 副司 令 兼 蚌 埠指 揮所 主 任李 延年 指 揮 第 六 兵 團之 第

九 十 六、 九 十九 軍等 部和 第八 兵 團之 第 五十 五、 六 十 八 軍 沿津 浦路 北 上 。恰 在 此 時， 靈 壁 為

中 原 野 戰軍等 一 部 所攻 陷， 國 民 黨 守軍 第 十 二軍 第二 三 八 師及 趙子 立 部大 部 被 殲 ， 這使 剛剛

出動 的 南線 兵 團心 驚 膽 戰， 在占 領 固鎮 、進 擊 任 橋 以後 ， 就 不敢 再 繼 續 北 上 。但 唯 有 十一 月

十八 日由平 漢路 進 抵 蒙 城 的黃 維第 十二 兵 團， 自 恃 戰鬥力強 ， 又 在國 防 部 「 不得 以 任 何藉 口

遲延 行 動 」的嚴 令 下 ®， 渡 渦河 、 北 淝 河， 沿蒙 宿公路 繼 續北上 ， 攻占 澮 河 上 的南 坪 集， 並

一度 渡 過 澮 河， 前 進 到 宿 縣 西南地 區 。該 部 在 渡 澮 河時 ，遭 到 中原 野 戰軍 奮 勇反 擊， 旋 被 驅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64 ·

回澮 河 西岸。 這時中 原 野 戰軍 主力 舖 天 蓋 地從 西向 東 橫擂過 來， 迅 速占 領 蒙 城 。黃 維發 現後

路 已 斷， 同時東 、 西、 北 三 面都有 人 民 解 放軍 大 部隊 在 運動 ， 整個 兵團 所處 的 戰略 態 勢十 分

不 利， 自 己 已 經 鑽 進中 原 野 戰軍 所 佈下 的 袋形 陣 地之 內，即 將 陷入 包圍 ， 眼下只 有 東南 一角

尙沒有 完 全合 圍 。於是 黃令 全軍向 東 南 面 固鎮 方向 轉 移， 以與 李 延 年 兵團 會合 ， 一起 沿津浦

路 北上 ， 進 攻 宿縣， 趕 赴徐 州 。可是 為 時 已晚 ！中 原 野 戰軍 一部陸 續 追上， 立即 對第十 二 兵

團 展開 猛烈 攻 擊， 使其 陷入 混 亂狀 態， 並 於 二十 五 日迅 速 堵住 東南 缺 口 。二十 七 日 ， 黃 維 兵

．第 十 軍 覃 道善 團 企 圖 乘中 原 野 戰軍 包 圍 陣 地 尙未 鞏 固之 時， 繼 續 向 東 南 方 向 突 圍， 遂令 ．

部、 第八十 五軍 吳紹 周 部 拼 力向 東南 衝 擊 ，第 十 四 軍 熊綬 春 部 在 澮河 南 岸掩 護， 第十 八 軍 楊

伯 濤 部在 雙堆集 附近 向 西、向 南 掩 護 ® 。第十 軍 、 第八 十 五軍 隨即 從 正 面發 起 猛烈 進 擊 。這

時， 中 原 野 戰軍 另 一部則 渡過 澮河， 一舉 擊潰第十 四 軍 的 掩 護 陣地， 向 南 直 衝 攻 擊 前 進 的 第

十 軍 左 翼 側 。第十 軍遭 此突 然打 擊， 損 失 頗大 。就 在 這個 緊急 時刻， 廖 運 周又 率 第 八十 五軍

0師舉 行 戰 場「 起義 」， 打 亂 了黃 維的 突圍 計 劃 。至 此， 突圍 無 望， 黃 維 兵團 在 雙堆 第 －－

集 地區 陷入 中 原 野 戰軍 重 圍之 中 。第十 二 兵團 由 「增 援 」機 動 兵團 一下 子變 爲 「 固守 待 援 」

的 被困之 師 。

黃 維 兵團 是 國 民 黨中 央 嫡系 部隊 ， 一向 承擔 國 民 黨 戰 場的重 要 戰略 任 務， 為蔣 介 石 所 倚

· 265 · 第十 一章

重。 其 中 第十 八 軍 是 陳 誠起家 的 部 隊 ， 在 裝備、 訓練 和 作 戰 經驗 上 ， 均 堪稱國 民 黨 軍 中 之 一

流 部隊 ，是 五 大 主 力之 一 ®。 除第八 十 五 軍 屬 湯恩 伯人 事系 統 外， 其 餘 兩 個軍均 是 以 第十 八

軍為 基 幹而 擴 編 的。 兵團 司 令黃 維、 兵 團 副司 令 胡 璉俱是 陳 誠軍事 集 團 中 的 重 要 人 物。 黃 維

兵 團 被圍 困， 這使 國 民 黨 軍事 當 局 頗 為 焦急 。 二十 八 日 ， 杜 聿 明應 召從 徐 州 趕 赴南京 ， 商 討

挽救國 民 黨 這一 王牌兵 團 危機 的 辦法。 旋決 定 放 棄 徐 州 ， 並 令從 徐 州 退卻 的 區民 黨 軍 協 同 李

延年 兵團 ，共 解黃 維之 圍 。

杜 聿 明返回 徐 州後 ，即 著 手「 剿總 」 的 撤 離工 作。 徐 州「 剿總 」總 司令劉 峙 和 總 部 人 員

＇杜則 指 揮 邱清 泉第 二兵團 、 李 彌第十 三 兵 團 、 孫 元 良 第 於 二十 八 日、 二十 九 日 ， 南撤 蚌埠 ．

十 六 兵 團 於三十 日 開 始向 西南方 向 撤 退 ， 擬 繞 道永 城 南 下， 解黃 維兵 團 之 圍。 十 二月 一 日 ，

徐州為 華 東 野 戰 軍 所 解 放。 二日 ， 杜 聿 明率 領 的 三個兵 團 進 抵 豫東 永 城 東 北之 靑 龍集 、 陳 官 莊地 區。 四日 ，遭 華 東 野戰 軍主力合 圍。

劉 峙南 撤 蚌埠後 ， 根據 國民黨 軍事 當 局 所 擬 戰略 方 針 ， 令 李 延年 兵 團 收復 澮 河、澥 河以

南地 區 ， 然後向 西北挺進 ， 援 救黃 維兵 團 。 在 此前 後 ， 人 民 解放軍 一 部已 沿津 浦路 南 下 ， 先

後 占 領 新 馬橋 、 曹 老集等 地 ， 切斷 了蚌 埠 和 固鎮之 間 的 鐵路 交通 ， 並近 迫 淮 河北 岸。 第六 兵

團 尙 自 顧 不 暇， 豈有 餘 力北進 ！為 此， 李延年 幾 次向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苦求 擴大 兵 團 力量 。 蔣

· 266 · 南京政 府 崩 潰始末

介 石 爲挽 救黃 維 兵團 ， 決定 把從 東 北 潰退 下 來的 第三十 九 軍、 第 五十四 軍 以及 頗 費 周 折， 好

不 容 易 才從 華中 「 剿 總」 白 崇 禧 那兒爭 奪過 來的 第二 十軍 、 第二 十 八 軍 調 抵 蚌 埠 和 蚌 (埠)

滁 (縣 )地 區， 以 支 援 李 延年 兵團 北 上 ；同 時，劉 峙又 臨 時調 撥劉 汝明 兵團 的 第 六十 六軍 暫

歸 李 延年 指揮。 一 時李 延年 兵團 集 結 了第 三十 九 、 五十 四 、 九十 六 、 九 十 九 、 六 十 六 五個

軍 。 十 二月 一 日 ， 劉 峙 命 令劉 汝明 派 第 五十 五軍 掩 護右 側 背， 第六 兵團 從 澮 河 以南 發 動 攻

勢，蔣 介 石 次 子蔣 緯國 率戰車 第 二團加 以 配合 。 四 日， 第 六兵團 攻占 曹 老集 、 新 馬橋 ， 繼 續

向 西北方 向進 擊。 該 部經 連 續四 天的 攻 擊 ， 以 付 出官 兵千 餘 人 傷 亡 的代 價 ， 始進 到 火 星 廟 一

線 ， 離開 黃 維兵團 被圍 的 雙 堆集 尙有 七十 餘 華 里。 由於遭 到 人 民 解 放 軍 愈來 愈強 大 的 阻 擊， 李延 年 兵團 的進 展 愈 來愈 困 難， 而黃 維 兵團 則 更 加危 急 。

這 時， 淮海 戰 場上 ， 人 民 解 放軍 中 原、 華東 野 戰軍 同 時 包 圍 了國 民 黨 軍兩 個 集 團 ， 淮海

戰役 總前 委決 定 了先 打黃 維 兵團 ， 暫 困 杜聿明 集團 的作 戰方 針 · ' 為 了儘 快 殲 滅第十 二 兵團 ， 又 調 華東 野 戰軍 一 部 參 加 對黃 維 兵團 的 圍困。

． 「 要 固守 下 去 ， 死鬥 必

十 一月 二 十 八 日 ， 參 謀 總 長顧 祝 同 飛 臨 雙 堆集 上 空 ， 命 令 黃 維 ． ．站 穩 腳 跟 就 地 固 守

+1 1月 一日 ， 兵團 副司 令胡璉從南 京 飛來， 傳 達蔣 介石 的 口信 ©。

生 ，已叫 聯勤 總部 儘量 空 投補 給 」®。 斯 時， 黃 維 兵團 糧 彈 俱 缺， 又 值 冬令， 秋 收 已畢， 雙

· 26 7 · 第 十 一章

堆 集 老 百 姓 早 已出 走 ，搶 不到 顆 粒 糧 食 ，就 連 燃 料 、吃 水 乃至 騾 馬 飼 料 都 很 困 難。 加 上 地 形

亦 不 利 ，雙 堆 集方 圓 不過 十 幾 華 里 ，比 碾 莊 圩 還 小 ， 一片平 地 ，只 在地 區中 心 有 一 個 十 幾 公

尺高 的 小 土 崗 ，算是 陣地 的 唯 一制高 品。 再 有 ，國 民 黨 軍 士 氣本不 高 ，又 悉 杜聿明 集 團 在 靑

龍集、 陳官 莊 被圍 ，鬥 志愈 趨瓦 解。 黃 維兵 團 四 個 軍 被 困在 這一 狹 小地 區 ，不得 天 時 ，不得

地 利 ，不得 軍心 。 人 民 解 放軍 鑒 此 ，採取「 緊 縮 餓 困 」的方 針 ＠， 使 用 「 壕 溝 戰銜 」 ，「整

個 戰場上 ，無數 蛇 形的交 通 溝縱 橫交 錯 ， 一條 條 伸進 圍殲 匿 裡 」 ＠。 這使 國 民 黨 軍 機 械 化 部

隊 陷於 無用武之 地 。 人 民 解 放 軍 首先 突 破 了防 守 脆 弱 的 第 十 四 軍 和 第 十 軍 防 守 陣地 。 胡 璉 在

情 況 十 分 危急 時 ，二 到 南京 ， 請 示辦 法。 蔣 介 石不 得 不 決 定 ： － 你 們 可突 圍 ，不 要 管 杜 聿

明 ，也不要 指 望 李延 年 。 」 ＠並決 定必 要 時使 用 毒 瓦 斯 彈。 十 二月 一日 ，黃 子華 率 第 八 十五

軍第 二十三 師 等 部 ，約 一萬 人 ，向 人 民 解 放 軍 投誠 ，第八 十五 軍 崖 潰 ． ＇ 緊 接著 第 十 四 軍 被 全

殲 ，軍 長 熊綬 春 被擊斃。 人 民 解 放軍 乘勢繼 續發 動 更加 凌厲 的 攻 勢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 承 懿 ，

在 這一 攻 勢的 打 擊下 ，該 軍 「 犧 牲甚 大 」 ＠。 國 民 黨 軍 在 掙扎 中竟 施 放 毒瓦 斯炸 彈 ，但 也 挽

救 不 了全兵團 覆 沒 的 命運。 十五 日黃 昏， 兵 圄 殘 部突圍 ，兵團 司 令 黃 維、 第八 十五 軍 軍 長 吳

紹 周、 第十 軍 軍 長 覃道善 、第 十八 軍 軍 長 楊 伯 濤等 高 級 將 領均 被俘 ， 兵 團 副司 令 胡 璉 乘 戰車 僥 倖 逃 脫 ，其 餘悉 數 被殲。

南 線 第六 兵團 獲 悉 黃 維 兵團 被 殲 ， 李 延年 立即 下 令 ， 各 軍 交 叉掩 護 ， 迅 速 退 守 淮河 南

岸。 這樣， 國 民 黨軍 在 徐 蚌 戰 場上， 又 以十 二 萬 人被 殲 的敗 績 ， 輸 了決 戰中 的 第 二個回 合 。

十 二 月 二日 ， 全 軍 進 抵永城東 北之 靑 龍集 地區 o

三

o

濰溪 口攻 擊 前 進 ， 協 同由 蚌 埠北 進 之李延 年 兵 團南 北 夾攻 ， 以解黃 維 兵團 之圍」 ＠ 。 杜聿明

日 上 午十 時 ， 忽 接空 軍 投送 蔣 介石 親 筆 信， 要 杜 聿 明 「迅速 令各 兵 團 停 止向 永 城 前進 ， 轉向

( 縣) 永( 城) 公路 往 豫東 之 永 城開 拔

按 既 定 方 針 和路 線 ， 指 揮 邱清 泉 第 二 兵團 、李 彌 第 十三 兵團 、孫 元良 第十 六 兵團等 部 ， 沿 肖

示 ：「 要 放 棄徐 州 ，就 不能 戀 戰， 要 戀 戰，就 不能 放 棄 徐 州 」＠。 十一 月三十 日 晚 ， 杜 聿 明

黃 維 兵團 之圍 則 解 ， 如 果 打 不 動 ， 只 有 犧 牲 黃 維 兵團 。 為 此， 他 向 參 謀 總 長 顧 祝 同 明確 表

出， 經 永 城 到 達 蒙 城 、渦 陽 、阜 陽間 地 區， 然後 以 淮 河作 依 托 ， 再 向人 民解 放軍 進 擊， 能 解

另有 主 意 ． ．讓黃 維 兵 團 在 原 地 困守 ， 牽 制 人 民 解 放軍 力 量， 使 徐 州 的圉 民黨 軍 能 夠安 然 撤

力量 與 北進 之李延 年 兵團 解 除黃 維 兵團 之圍 ， 然後 諸兵團 協 同南 撤 以拱衛 京 畿。 而 杜 聿明則

蔣介 石 與 杜 聿 明決 定 放 棄 徐州 南 下 ， 但其 所 抱 目的 各 異。 蔣介石急 於 調 動 徐 州 國 民 黨軍

杜聿明兵敗陳官莊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68

· 269 · 第 十一章

令 第十 三 、 十 六 兵 團 在 西北 、 東 北 方 向 掩 護， 第二 兵 團 則 展開 於 · 召 集 各兵 團 司 令 共 同 商 定 · 靑龍集 東 西， 向 濰溪 口 人 民 解放軍 進 擊。

中 共中 央 軍 委 對 徐州 國 民 黨 軍 可能 突 圍 已有 預 料， 指 示華 東 野 戰軍 作 好 充 分準 備 。 所

以 ， 當 杜聿明 集團 剛開 始撤 向 西南 方 向 時， 華 東 野 戰軍 十 一 個 縱隊立即 全 力 追 擊， 從 肖 縣 、

永 城 丶碭 山三 角地 帶 迅 速 包 抄過 來 ． ， 四 日 ， 已 逐 漸 形成 合 圍 之 勢 。

杜 聿 明 對全 軍所 處 不利 態 勢 已有 覺 察， 但 仍 遵 照南 京 政府 指 示， 嚴令 第 二 兵團 向 濰溪口

人 民 解 放軍發 起 攻 擊。 四 、 五兩 日 ， 雖 然 邱清 泉兵 團 進 至 靑 龍集 、 陳官 莊 以 西 、以 南地 區，

可是 擔 任 西北方 向 掩 護 任 務 的 孫 元 良兵團 和 東 北方 向 李 彌兵 團 的 防 守 陣地 ， 均 受到 華東 野 戰

軍 強 有 力的 攻擊。 六 日， 孫元 良 、 邱清 泉提 出 突 圍， 杜聿 明無 法 制 止。 結 果孫 元 良 兵 團 在 突

圍 中， 悉遭 殲 滅， 其 第四 十 一軍 軍 長 胡 臨 聰 、 第四十 七 軍 軍長 汪 匣 鋒均 被生俘 。 孫 元 良化 裝 成 農 民， 隻 身逃到 信 陽。

孫 元 良兵團 突圍 失敗 後， 杜 聿 明重 新 調 整了 防禦 部署 ，以 攻 爲 守， 集 中 炮兵 、 戰 車 掩護

步 兵 奮 力反 撲 ． ，但 毫無 進 展， 反 而 被越圍 越 緊。 杜聿明 感到 ， 不 但解黃 維兵 團 之圍 無 望， 而

且自 己指揮 的兵團 亦 行 將 覆 沒， 故 一再 請 求蔣 介 石 ：「 應即 從 西安 、 武 漢等 地 抽調 大 軍 ， 集

中 －切 可集 中 的力 量與 共軍決 戰。 」 ＠ 杜聿明 、邱清 泉 、 李彌均 出 身於黃 埔軍校 ， 是蔣 介 石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270 ·

, 的 嫡系 將領 ， 邱清 泉 所 部 新 編 第 五軍 又 是 國 民 黨軍 的 五大主 力 之一 ， 蔣 介石 豈有 不 急 之理 ·

但 蔣 此 時 苦 於 手中 無兵 可調 ， 想 調 華 中 「 剿總 」的 張 淦 第 三兵 團和宋 希 濂 第十 四 兵 團 支 援，

現 無兵 可 增， 望弟 不要 再 幻想 增兵 」 但 白崇 禧 公開 抗 命 ， 調不 動。 蔣介 石遂覆 電杜 聿 明 ： 「

著 不 使 蔣介 石迅 速決 策海 運平 津 諸 敵南 下 」， 十 一 日 ，

爲

®。 第二 兵 團 、 第十 三 兵 團只 有 在方 圓 不到 二十 華里 的框 子內 ， 作 困獸 之鬥。 斯 時， 由 於平 津 會 戰爆發 ， 「

「 於 殲 滅黃 維兵團 之後 ， 留 下 杜 聿 明指 揮 中 共 中 央 軍 委指 示劉 伯 承、 鄧 小平 、 陳 毅 、 粟裕．．

之 邱清 泉、 李 彌、 孫 元 良 諸 兵 團 ( 已 殲約 二 十左右 ) 之餘 部 ， 兩 星期 內 不 作 最後 殲 滅 之 部

爲

中 原 、 華 東 野 戰軍 寫 了《 敦 促 杜 聿 明等 投降 書 》 ， 發 動 了強 大的 政 治 攻勢 。

署。 」 ＠十四 日 ， 淮 海 戰役 總 前 委命 令 華東 野 戰軍 圍 殲 部 隊只 作 防禦 ， 不作 攻 擊。 十七 日 ， 毛 澤東

杜聿明指 揮 下的 邱清 泉、 李 彌等 部 二十 萬 人 ， 當 被 困守 在 靑 龍 集 、 陳 官 莊 地 區 時 ， 已 糧

彈 俱 缺 ， 「 官 兵 飢 寒 交 迫 ， 已 極 困 頓 」＠ 。 杜 聿 明 要 求 空 中 補 給 的 電 報 如 雪 片 飛 向 南

京 。 二、三 十 萬 大軍 ， 按要 求 每日 須空 投 食 物二 百 四 十 噸 ， 彈 藥 、 物品及 其 他 物資一 百 六 十

噸 ， 合 計 四 百噸 ， 要 出動 飛機 一 百二 十 架 次 ＠。 起 初， 空 投 糧 彈等 雖 不 足數 ， 但最多 時 仍 可

達 三百 噸 左右 。 以後 逐 日 下降 至 百 餘 噸 、 幾 十 噸、十 幾 噸， 甚 至 幾 噸， 有 的 空投 物質 還散 落

在 人民 解 放 軍 的 陣地 上。 國 民黨 官 兵 相 互搶 奪 ， 彼 此廝 打 ， 以 至開槍 擊 倒 對方 ，儘 管 如 此，

· 271 · 第十一章

仍 不得一 飽 。各 部先 宰 殺 騾 馬， 繼以 麥 苗、 野草、 樹皮 充 飢， 餓 死人 的 事 不斷發 生 。在 此期

間， 人 民解 放 軍 加強 了政 治宣 傳 攻 勢 ， 並把 食 物送 到國 民 黨 軍陣地 。 國 民黨 軍 在 共 產 黨 寬大

政 策 的 感 召 下， 軍 心動 搖，士 氣 瓦 解， 經 常 整 排 整 連地 向 人 民解 放 軍 投降 。

一 九 四 九 年一 月 三日， 蔣 介石 電令 全 軍 突 圍， 並決 定派 出 飛機 一 百 架 次進 行轟 炸， 同 時

投 擲 毒 氣 彈， 以 掩護其 行動 ®。 六 日， 東 北、 華 北 野 戰軍 已完 成 對傅作義 集 團 各 部 的 圍 殲 部

署， 華東 野 戰軍 搶 先 發 動 總 攻， 和 圍 殲黃 維兵 團 一 樣， 把 壕 溝一 直 挖 到 國 民 黨 軍 的 核 心 陣

地 。 許多 官兵 一 個 月 來 已餓 得瘦 骨 隣 絢 ， 且在 共 產 黨 政 策 的 感 召 下， 毫 無 鬥 志， 一且遇 到 人

民 解 放軍 的 凌厲 攻 勢 ， 便 頃 刻 崩 潰。 第十 三兵 團防 守之 靑 龍集 陣地 首先 瓦 解， 接著 第 二兵 團

在 陳 官 莊 的 陣地 也 被 突 破。 十 日 ， 全 殲 杜 聿 明集 團 二十 萬 人， 杜 聿 明 被生 俘 ， 邱 清 泉 被擊 斃， 李 彌 隻 身 逃 脫。 國 民黨 軍打 輸 了決 戰中 的 最 後一 個 回合 。

至 此， 歷 時六十 六 天 的 淮 海 決 戰以 國 民 黨 軍的 完 全 失敗 而 告 終。 整個 戰役 ， 國 民 黨 軍 光

是 從 南 京、 徐州、 上 海 、 北 平 出動 的 轟 炸機 群 就有八 百 五十 二架 次， 但 仍 無 法 逃 脫其 嫡系 精

銳部 隊 五個兵 團 、 二十 二 個 軍 、 五十 六 個 師 (內 有四 個 半 師 「起 義 」) 共五十 餘 萬 人 被 殲的

命運。

淮海決 戰大 敗 ， 使 「長 江下 游 全 部失 去 了 屏 障」 ， 解 放軍 只要 「 稍 加 調 整 ， 即可 隨 時進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72 ·

攻 」＠。 作 爲國 民 黨 政權 政 治 、 經 濟 中 心的京 滬地 區 已完 全 暴 露 在 中 國 人 民 解 放 軍 的 兵 鋒 之

下。 【註 釋 】

． 《蔣總統 傳》曰 ，第五0一 頁。 董 顆光 ． CD 《

淮海 戰役 親 歷記》 文史資 料 出版 社 一九 八 三年版， 第 一四 二

《

毛 澤束 選集》第四卷 ，堅排本第 一三五五頁。

《

® 淮 海戰役親 歷記》頁 前插畫 第四頁。 ®

． 《運河前線 超義》 ， ® 何基 灃 ．

頁。 《

頁。 淮海 戰 役親 歷 記》第 一四－一

《

《 頁。 ＠ 何基灃 ： 運河前線 超義 》， 淮海 戰 役親 歷記》第一四－一

《

® 何基灃 ： 運河前線 起義》，

© 《戡 亂簡史》第一 八六頁。

《 ®李 以助 ： 淮海 戰 役 國民黨 軍被殲概 述》 ，《淮海 戰 役親 歷記》第 六 十七頁。

《 · 第 七兵團的 毀滅》， 《淮海 戰 役親 歷記》一九 二頁。 ®陳士章 ·

《 ＠郭汝瑰 ： 淮海 戰役期 間國民黨 軍統 帥部的爭 吵和決策》， 《淮海 戰 役親 歷記》第五 十七頁。

《 《 ． 淮海 戰 役期 間國民黨 軍統 帥郎的爭 吵 和決策》 ， 淮海 戰 役蜣 歷記》第五 十七頁。 ＠郭汝瑰 ．

· 2 73 · 第十一 章

＠郭 汝瑰 ． 《淮海 戰 役期 間國民棠 軍統 帥部 的爭 吵 和決策》 ， 《淮海 戰 役親歷 記》第五十 七 蕡。

＠ 杜聿 明 ： 《淮海 戰 役始末》 ， 《淮海 戰 役 蜆歷記》第十 六頁。

＠ 黃維 ·· 《第十 －一兵圉被殲 纪要》 ， 《淮海 戰 役 親歴記》第四 八六頁。

＠黃 維 ：《第十 －一兵圍被殲 紀要》 ， 《准海 戰役観歷記》 第四 八七 頁。

®國民黨軍五 大主力 名 · ·整編第七十 四師、新編 第一 軍、新編 第 六軍 、第五 軍、第十 八軍。 整編

第七十四 師被殲滅淤 孟良 崗 ，新編 第一、 第 六軍被殲 威淤 遼瀋戰 役 ，第十 八軍、 第五 軍則覆 没菸

淮海 戰 役。

＠黃維 ． ．《第十 －一兵圉被殲 纪要》 ， 《淮海 戰役 親歷記》第四 八八頁。

®黃維 · · 《第十 －一兵團被殲 紀要》 ， 《淮海 戰役 視歷記》第四九0 頁。

．《在淮海 南線》 ， 《解放戰爭 回憶 錄》 ，中囹 青 年出 版社一 九 六一 年 版 ，第二 六五 ＠償光華 ．

頁。

＠ 陳士榘 ． ．《淮海 戰 役 的勝 利是毛澤柬· 戰 略戰術 思想 的勝 利》 ，＾解放 戰爭 回憶 錄 》第 二四 七

頁。

＠黃維 · · 《第十 －一兵團被殲 紀要》 ， 《淮海 戰役親歷記 》第四九 一頁。

＠ 《戡乩簡史》第 一八五 頁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74 ·

》 ＠ 杜聿 明： 《淮海 戰 役娣末》 ，《淮海 戰 役 親歷記 第二十 八頁。

》

》 ，《淮海 戰 役親歷記 第四 十頁。

》 》 ＠杜聿 明： 《淮海戰 役飴末 ， 《淮海 戰 役視 歷記 第 三十 四頁。

＠杜聿 明： 《准海 戰 役始末

》 ·《淮海 戰役始末》 ，《淮海 戰 役視歷記 第四 十頁。 ＠ 杜聿 明 ·

》

第一 八六頁。

》

＠ 《毛澤束 軍事 文選 第六 一七 百＾ o

＠ 《戡 亂簡史

》

，《淮海 戰 役親歷記 》第 \0 五頁 。

》 ＠ 程藩斌 · ·《陳官 莊地區空投 記》 ，《淮海 戰 役親歷記 第 \0 七頁。

·《闕淤國民黨 軍仗 用毒 氣 彈的情況 ® 張千樵 · 》 ·《蔣總統 傳 曰 ，第五0一 頁 。 ＠董 頤光 ·

【第 十 二章 】

保 持完 整 ，並 使南 京 以 北 之 沿海地 區 肅 湝 敵 對的 共 產 主 義， 這是 你所 深知 的 。」 ＠ 美 國 爲 了

對於蔣 政 府 的軍 事 援助( 特 別是以 顧問 的形 成 ，其 他 二切都 依 之而 定 )可能 使 長江 以 南 地 區

使 之 從 惡劣 局 勢中 得 到 最 好 的 ，並 且能 保 留多 少 是 多 少 。」 CD 又 說 ： 「 我 原 來 的 希 望是 藉 著

說 ． ． 雖 然「 傅 作 義 不能 抵 擋 共產黨 在 華 北所能 集 中 的 力 量 對他的 進 攻 … …我 們 還 是 必 得 設 法

華 北 的 經濟 、 政 治 、軍 事 權 益 ，力 勸 傅 作 義 堅守平 津 。 司 徒雷登 大使 兩 次致 書 馬 歇 爾 國 務 卿

如 何擬定 華 北「 剿 總」 的 作 戰方 針 ，美 、 蔣 、傅 各有 打 算 。美 國 政 府 不願 輕 易 放 棄 它 在

援 的 不利 態 勢。

衛 立煌集團 在 東 北覆 滅 ，劉 峙集團 於 徐海 地 區陷入重 圍 ，使 華 北 傅 作 義 集 團處 於 孤 立無

三十 五軍覆没新保安

平津會戰失敗

· 2 75 · 第十二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76 ·

達到 保 持華 北 的 目的， 決 以援助 作 誘 餌， 準 備 由 美 國 聯合 參 謀 部提 供價 值一 千六 百 萬 美 元之

蔣介 石 則 主 張 放 棄 平津 ， 免 蹈 遼 瀋 覆轍 ， 並 ' 物資， 直 接運 往 天 津， 以 裝備 傅作義 的 部 隊 ® .

企 圖利 用 華 北 「 剿總 」 所 轄 部 隊， 挽 救 淮海 危 局， 如 果 辦 不到 這一 點， 至 少 「 以 一部兵 力守

而 傅 作義 備 北平 ， 以 主 力確 保津 沽 」 ®， 以 便 隨 時從 海上 南 逃， 加 強 國民黨 軍 的江 南 防 線．，

原 屬察 綏系 的地 方實 力 派，其 起家 和 勢 力 都 在 綏遠、 察 哈爾 一 帶， 因此， 傾 向 西 去， 但又 顧

慮 自 己帶 不走中 央 嫡系 部 隊， 且和 西北 的 馬 鴻 逵 又合 作 不 來。 在 矛盾重 重 之 下 ， 傅 作 義 採取

了既 守平 津 ， 保 持 海 口， 又 不 放 棄 張家 口， 擴 充 實 力 ， 以 觀 時 局 變 化 的 方 針。 依 據 這 一 方

針 ，華 北「 剿總 」 將 所 屬 的 蔣 、傅 兩 系 軍 隊共 四 個 兵 團 十 四 個 軍 近 六十 萬 人 ， 收縮 在 東 起 唐

山， 西至 張家 口長 達一 千 里 的 鐵路 線 上 ， 擺 成 一 字 長 蛇 陣， 並 以 北平 、 天 津 、 張家 口為 基

．北 平地 區， 駐 紮 李文 第四( 原 三 十 四集 團 軍 ) 丶石 覺 第九 兩 個 兵 團 ， 第 點， 設立 三 個防 區 ．

O四 、 10一 共 七 個 軍 ． 天 津 地 區， 駐 紮 侯 鏡 如 ， 十 六 、十 三、 三 十一 、三十 三 、 三十 五 、 －

＇ 第十 七 兵 團 ， 第六 十 二、 九 十 四、 九 十 二 、 八十 六 、八 十 七 以及 獨 立第 九十 五 師 共 六個 軍 ．

0五 軍 以及 兩 個 騎兵 旅等 部 。傅 系 部隊 配置 在平 張家 口地 區， 駐 紮 孫 蘭 峰 第十 一 兵 團 ， 第 －

綏線 ， 蔣系 部 隊 配 置 在 北 寧線 ， 危 急 時 ， 傅 作 義 可 丟 下 蔣系 部 隊自 行 西 逃， 實 踐 「 靈 活 機

動， 集 中 優 勢 」的 「 依 城決 戰 」的 戰略 ® 。

· 277 · 第 十二章

一九 四八年 十 』 月 間， 傅 作義 應 召 赴南 京 ，經蔣 介 石再 三 勸 說 ，並 允 諾 若 干 條件 ， 如 傳

可 直 接 接受 美 援 ， 委傅 以 華 北 黨 政 軍 及 經濟 一 切大 權 等 ， 傅 作義 勉強 答 應 可 把 戰略 重 心 從

0五 軍 卻仍 舊 配 置 於平 綏路 一 察 、綏東 移 津 、 塘， 但 他 的 基 本 實 力 第 三十 五 、 －O四 、 － 線。

中 共 中 央軍 委 乘傅 作義 舉 棋 不 定 之 時， 決 定剛 剛結 束 遼 瀋 戰役 的 東 北 野 戰軍 主 力 暫 停 休

整， 星夜 兼程開 赴平 津 戰 場， 與 華北 野 戰軍及 地 方 武 裝 力量 相 配合 ， 以 絕 對優勢兵 力 打 好 這

一決 戰。 十 一月 初， 中 央 軍 委即 令 東 北 野 戰軍 一部 首先 組成先 遣 兵 團 ( 程 子 華 ;寅克 誠 兵

團 )秘 密 向北平 附 近急進 ， 協同 華 北 軍 區 第 二兵 團( 楊得 志 丶羅 瑞卿兵 團 )、第三 兵 團( 楊

成 武 、 李井 泉兵 團 )向 平 綏路 上各個 戰略 要 點襲擊， 切斷 傅作 義 嫡系 部 隊 的 西竄之路 ， 於是

作 爲平 津 戰役 的 第 一階段 ， 國 共 兩 軍 的 交 火就 在平 綏 線 激烈 展開 。

十一 月 底 ， 張家 口西 北和 西南 的 孔家 莊 、萬全 縣 、懷 安縣以 及 柴 溝 堡等 地相 繼 爲華 北 野

戰軍 第三 兵團 所 攻 取， 張家 口頃 刻緊張 起 來。 國 民 黨 軍第 十一 兵 團 司 令 孫 蘭 峰 急 電華 北 「剿

總 」， 要 求派 兵 增 援。 十二 月 初， 平 張全 線遭 到 人 民 解 放軍 的 襲擊， 張 家 口西南 姚家 莊機 場

被攻克。 傅作義 為 保 持 西撤綏( 遠 )包( 頭 )唯 二安道' 決 定 派 遣 第三 十五 軍 馳 援 張家 口，

增強 平 張線的 兵 力。 傅作義 西援 之 舉係 因其 估計 ， 剛 剛 經過 了遼 瀋大 戰 的東 北 野 戰軍 ， 亟 須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78 ·

增補 和 休息 ，斯 時 又值隆 冬嚴 寒 季節 ，難作 遠 程 行 軍 ，至 少 三個 月 後 ，平 津地 區 才 會進 行 － 場 大 會 戰。

第三 十五 譽 定傅作義 的 王牌 部隊 ，全 套美 式 裝備。 十 一月 二十九 日， 除 留 下 第 十七 師 仍

0 一和第 二六 七 師 分 乘四 百多 輛 汽 車自 東 向西馳 援 張家 口， 次 日抵 達 駐 防 北平 豐 台 外， 第 1

目 的地 ，即 向 萬全 等 縣進 擊。 正 在 此時 ，東 北 野 戰軍先 遣兵 團 已前 進 到 北 平 附 近， 北平 東 北

郊 告急 ， 密 雲、 懷 柔於 十二 月 四 日 被攻 占， 守 軍 被殲 ，華 北軍 區第 二兵 團 亦前 進 至 北平 西 北

的 涿鹿 以 南地 區 ，構成 對 北平 的嚴 重威 脅 。 傅作義 又恐 北平 有 失， 遂急 令第 三 十 五 軍回 援 ，

並 從 天津地 區 抽調 第九十 二、 九 十四 軍和 第六 十 二軍一 部向 北平 集 結， 增強 北平 防 守力量 。

十 二月 五 日 ，第 三 十五 軍於 返 回北平 的 道路 上 ，先 後 在 下花 園、 東 人 嶺、 雞 鳴 驛 受到 華 北軍

區第二 兵 團 的 伏擊， 邊 打 邊 走 ，進 抵新 保 安 城 時復遭 合 圍。 中 共 中央 軍 委 為 了 達到 就 地 全 殲

華 北傅 作義 集團 的 目 的 ，對 西線 國 民 黨 軍暫 時 採取 「 圍而 不 打」 的方 針 ，以 待 東 線東 北 野 戰

軍 對平 、 津 、 塘地 區國 民 黨軍 的分 割、 圍 殲 部署完 成 之後 ，從 容 殲 敵。

第 三 十 五 軍在 新 保 安 被圍後 ，急 電華 北 「 剿 總 」派兵 營救。 傅作義 令 駐 防 北平 附 近 的 第

O四 軍 軍長 安 春 山率該 部兩個 師 和 第 十六 軍一 個 師等 自 東 向 西 ，蛀防 張家 口的 袁慶 榮第－ 0五軍 自 西向東 馳援 ，又令第三 十五 軍突 破 當面 之 敵。 西路 援軍遭 華 北 野 戰 軍頑強 阻擊 ，迅

· 279 · 第十二 章

速 退回 張家 口 ；東路 援 軍 拼力向 前 ，進 抵與 新 保安僅 隔 十餘 里 之沙 城 時 ，發 生激 戰 ，被 阻於

第三 十五 軍 東 突又 不成 。 此 時 ，東 北 野戰軍先 遣 兵 團 進 逼 北平 西北 郊 ，康 ' 該地 ，無 法 前進 ·

莊 、懷 來告 急 ，第－O 四軍 撤 回 北平 的 後路 已 斷。 軍長 安 春 山在 率 部從 橫 嶺 關 繞道 前 進 時 ，

遭 伏 擊 苞 圍 ，除一 部 逃頂 外 ，悉 被全 殲 ，安 本 人 被俘。 在 援 軍 無 望 的情 況 下 ，第三 十五 軍

0一師 防 守 城 之 西 ，第 二六 七 師 防 守 城 之東 ，並 積極 構 築 只得 困 守 危 城。 軍長 郭 景雲 令 第 1

工事 ，加 強 防備 ，準 備 頑抗。 華北 軍 區 第 二兵 團 一 邊進 行政 治攻 勢 ，一 邊 對外 圍 陣地 進 行攻

擊 ，緊縮 包 圍 圈。 該部自 二十 日 起 ，向 國 民 黨 第三 十五 軍發 起 猛 攻 ，並 用大 炮 摧 毀 了新保安

二十 二日 ，攻 城 垣 工事 ，首先 突破 第 二六 七 師 防 守 的 東南 城 角 ，隨即 攻 入城內 ，銳 不可當 ．＇

克 新保 安。 軍 長 郭 景雲自 妝 ，所 率兩 師 － 萬六 千 餘 人悉 被 殲 滅。 這 樣 ，平 張路 便只 剩下圉 民 黨 軍 的 最後 一個 據 點 張家 口。

張家 口從 十 二月七 日 起 ，基 本上 陷 於 華北 軍 區 第三 兵 團 的 包 圍 之中。 十 四日 ，城之 西北

要 點張北 被 華北 野 戰軍 攻克 ；二十 二日 ，第 三 十五 軍 又 在 新保安 全 軍 覆 沒 。 張家 口 國 民 黨 守

「 相機 突 圍 ， ． 軍 倍 感 危急 。 傅作義 遂密 令 第 十－ 兵 團 司令 孫 蘭 峰、 第－O 四軍 軍 長 袁慶 榮 ．

向 綏 遠 撤 退 」 ®。 二士 二日 晚 ，孫、 袁率 第－O 四軍及 騎兵 部 隊 出大境 門 企圖向 西北 方 向 的

商 都 逃跑。 該部 出 逃 不 久 ，即 被 華 北 野 戰軍 一 部 所 阻 ，進 入 張家 口的 人 民 解 放軍 立即 跟 蹤 追

擊。 孫、 袁所 部 被合 圍 於張家 口以 北 烏拉 哈 達、 朝 天 注 、西甸 子 之 間的 狹小地 區。 經 掙 扎 抵

抗 ， 至 二十 四 日， 除 孫蘭 峰 率 少數 騎兵 狼 狽逃 脫外 ，其 餘 五萬四 千 多 人悉 被殲。 至 此， 傅 作

義 系 統 部 隊 損 失 殆 盡 ， 張家 口失 守， 西線平 綏 路 戰 鬥 徹 底 失敗 。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嚴 責 傅 作

義 · · 「 誤 於 匪 情 判斷 」， 「於作 戰初期 ， 將有 力 部 隊第 三十 五、 第 － O四 、 第 － 0 五軍使 用

於察 南 … …不 幸該 軍等 於 張 垣、 新 保安 一 帶為 匪 分 別 包圍 擊破 · ， 而 東 北 林 匪復 不待 整 頓，即

加 速 入關 。 使 察南 部 隊 不及 轉 用 」， 「 華 北 局 勢 巳陷於 危 境。 」G

島 撤 退第八 十 六 軍 ， 船 運 塘 沽， 復 調 天 津 ， ·十 二 月 十 二 日 ， 駐 守 唐 山 的 第八 十 七 軍 及 交 警 第

口， 而 至 北平 東 郊 通 縣 ， 承德 遂於十 一 月 十 二日 為 東 北 野 戰軍 所 攻克 ；二十 四 日， 又 從 秦 皇

大 戰 必 將降 臨於 平 津地 區， 已 將兵 力向 平 津 塘一 帶 收縮 。 首先 從 承德 撤 離 第十 三軍 ， 經古 北

在 此之 前 ， 由於 關 外 戰 局 驟變， 衛 立 煌集團 遭 殲， 東 北 夫 守 ， 華 北 「 剿總 」預 感 到一 場

地 進 抵 冀東 薊 縣 、 興隆 店－ 線。

時， 東 北 野 戰軍 主 力以 迅 雷 不及 掩 耳之 勢從 冷 口、 喜 峰 口、 山 海關 三處 翻越 長 城， 出其 不 意

正 當 傅 作義 嫡 系 部 隊 與 人 民 解 放 軍 華 北 軍 區 兩 個 兵 團 及 東 北 野 戰 軍 一 部 鏖 戰 在 平 綏 路

悚長捷拒降被擒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80 ·

· 281 · 第 十二章

東 北 野 戰軍 主 力入 關 後， 十 、十 － 總 隊 ， 沿北寧路 向 塘 沽方 面 撤 退 。圉 民黨 軍 事 當 局 認爲．．

若「 乘勢逼 攻平 、 津， 圖 奪華 北 」， 必 先 「 斷我 天 津 對外 交通 」 之 要 港 塘 沽、 大 沽 口， 為 確

策應 守衛 平、 津 」兩 地 ，必 須加 強 海 口的防 禦 力 量 ® 。爲 保「 出海 交 通 樞 鈕」 之 安 全 ，並 「

軍長段 漯 任 副司 令 ， 爲便 於 相 互支 援， 又 將 天津 、 塘 大 合 爲 津 塘防 守

此， 傅 作義 從 天津地 謳 防區中 ， 特 分 出塘( 沽) 丶大( 沽) 防 守 區 ＇由 第十 七 兵 團 侯 鏡如 任

防 守司 令， 第八 十 七

區， 仍以 侯 鏡如 擔 任司 令 ， 天津 警 備 司令 陳 長 捷 爲 副 。塘、 大 防 區 兵 力 主要 有段 潑 第八 十 七

軍 和 朱 致一 獨 立 第九 十 五師以及 第九 十 二軍三 一 八 師 等 部 。國 民 黨 軍 事 部 門 還 特 別 增強 海 面

上 的 戰鬥 力 量， 塘 大 港外原 駐 有 海 康、 海 豐、 海 寧 、 炮六 號 等 艇， 現又由 海 軍 第一 艦 隊 司 令

馬紀 壯 率 永 寧 、 永 興、 成 安、 美 珍、 美 宏 五 艦及 海 澄、 二0一 號 兩 艇 馳 援， 一 時 海 軍 艦 艇十

多 艘 雲集 渤 海 灣 中 ® 。

入關 後 的東 北 野 戰軍 主 力分 兵 兩路 ． ．中路 大 軍即 肖 勁光 兵 團 直 趨廊 坊 、 安定， 以 切斷 北

平、 天津之 間 的 聯繫 。左路 大軍 在 鄧華指 揮 下迅速 插入 北寧路 ， 並 迅速 攻克 唐 山 ， 沿鐵路 南

下， 占 蘆台 、 漢 沽 ．＇ 十 二月十 四 日， 渡 金 鐘河 ， 下北 塘 ．＇ 二十 日 ， 續 克 新 河 ， 旋 渡海 河 ， 走

海 河以南 、 南 關 以 西地 區， 從北 、 西、 南三 面( 東 瀕 渤 海 灣) 對 塘沽 丶大 沽 口進 行 包 圍 ． , 同

時 ， 還於十 九 日， 占 領軍 糧城 和張 貴 莊機 場， 切斷了 天津 、 塘沽間 的陸 、 空 聯 絡 ， 從 而 封 閉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82 ·

了國 民 黨 軍隊 海 上 南 逃 之路 。 鄧華 部 本 擬乘勢 一 舉 攻 下 塘 沽 ，但是 由 於該 地 區 河 流 交 錯 ，又

是 一 片 鹽 田 ，冬 季不 封 凍 ，既 不 便 於 構 築 工 事 ，更 不 便 於 大兵 團 作 戰 ，經中 共 中 央軍 委 批

准 ，改 爲 奪取 天津 。

中 共中 央軍 委爲 打 好天 津 攻 堅戰 ，集 中 了東 北 野 戰軍 五個 縱隊 二 十 二個 師 ，同 時 又 令已

完 成平 張路 戰鬥 任 務的 華 北 野 戰軍及 東 北 野 戰軍 一 部 ，迅 速 移 師 北平 附 近 ，以 防 北平 國 民 黨

軍 出 援 或 突 圍。 中 共 中 央軍 委決 定 · · 由 東 北野 戰軍 參 謀長劉 亞 樓指 揮天 津 攻 堅 戰 ． ， 並 於一 九

四九 年 一 月 十 日 ，以 林 彪、 羅 榮 桓和 聶 榮 臻組 成 平 津 戰役 總 前 委 ，林 彪 爲 書記 ，統一 指 揮 戰

役 的 進 行。

天津 是 著名的 大都 市 ，其 經濟地 位之重 要 ，在 全 匿僅 次於 上 海 ，名列 第二 。 天 津 城 南 北

長 二 十 五 華里 ， 東 西寬 十 華里 ．＇ 永定 河 、 大清 河、 子牙 河 、遠 河、 白河等 在 這裡匯集 ，入 海

河而 流向 渤海 灣 ；地 勢 低窪 ，是 一個 複 雜 的 水 網地 帶 ，只 北 面地 形略 高 ，平 坦開 闊 些 ，易 守

而 難攻。 從 一九 四 七 年 夏 季開 始 ，天津 國 民 黨 軍 事 當 局開 始 大 力 構築 城 防 工事 ，環 繞全市 建

有 一 道高 四 米 、 寬 二米的 土牆。 土牆 上 ，每 隔三 十 米 設一 座 大 碉 堡 ，計 三 百八 十 多 個 ． ，周 圍

又 配有 縱深 的 小 碉 堡群 ，大 小 碉 堡總 數 達一 千 多個 。 環城 繞一 道 鐵絲 網 和一 道 電 網。 牆 外 且

挖 有 一道寛十 米 、深 三 米、 長 八 十四 華里 的 護 城 河。 網 、河 之 間 並布 有 萬枚地 雷 ，其 中 有 美

· 283 · 第十二章

制 最 新式 的 抛 射 空 炸地 雷。 一九 四 八 年 六 月 ，陳 長 捷由 蘭 州第 八 補 給 區 調 來充 當 天津警 備 司

令， 又增修 了一 些 較 爲 隱蔽 的 鋼筋 水 泥 碉堡群 。

欠 -師 ) 防 守 城 北， 劉 雲 瀚 第八十 六 軍 防 守城 東 ， 鄭 挺 鋒 第九

擔 任 天津 防 守 的 國 民黨軍 共 有兩 個 軍十 個師， 加 上 非 正 規 部 隊 共有 十 三 萬 人。 其兵 力部 署 如 下 ：林 偉 儔第 六 『 － 門

十 四 軍 之 第四 十 三師 ＇ 第三0 五師 防 守 城東 南海 河 兩 側地 區， 第一 八 四 、三 二六 、三 三 三 師

和交 警 第十 總 隊防 守城 南及 西南 地 區。

天津 城 防 工 事 雖 堅 固， 但 西北與 北平 、東 南與 塘 沽 聯 繫均 告 中 斷， 已成 「 氣息 奄 奄 的 孤

島 」， 處 於「 絕 望 的境 地 」＠。 十 二月十 八 日， 南京 政 府圉 防 部參 謀 次長 李及 蘭 等 乘 飛機 攜

帶蔣 介 石 親 筆 信到 天津 ， 擬 將 天津 守 軍 撤至 塘沽， 從 海 上南 逃＠。 這意 見 爲華 北 「 剿總 」 所

不 取 ， 也 篦陳長 捷所 拒 絕。 陳長 捷認 爲 ：在東向 塘 沽之路 已被人 民 解 放軍 切 斷 的 情 況 下， 天

津 之 軍 勉強 突圍 ， 側 貼河邊一 條路 走， 將 會重 蹈東 北 大 凌 河廖 耀 湘兵 團 全 部 被殲 之 覆 轍 ． ＇ 同

時 天津 －撤， 更 置北平 於 死地 。 爲 避 免 部 隊 在 轉 移 中 被殲 ，遂決 定 堅 守 天津 ＠ 。 陳 長 捷 自

信， 天津 糧 彈相 當 充 足， 又配有 防 禦工 事， 堅守 三 、四 個月， 是 可以 的 ＠。

十 二月 二十 日， 天津 的外圍 爭 奪 戰開 始。 國 民 黨 空 軍 從 靑島 前 來助 戰， 猛 炸東 北 野 戰軍

的 郊 外 陣地 ， 但灰 堆 、楊 柳靑 、北 倉 、靜 海 、宜 興 埠 、東 局 子 、丁字 沽 等 據 點仍 先 後 丟失。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84 ·

東 北 野 戰軍 根據天 津 南 北 長、 東 西窄 的地 形特 徵與 北 部「兵 力強 」、 南 部 「 工 事 強 」 、

中 部 「 皆平 常」 的 守備特 點， 確定 實 施 「東 西對進 ， 攔 腰 斬 斷， 先 南後 北， 先 分 割後 圍 殲，

先 吃 肉後 啃 骨 頭」 的 攻 堅作 戰方 針 ＠。 在 小 西 門 和東 局 子各集 中 兩 個 縱隊 的兵 力， 作 好發 動

總 攻 前 的 部 署準 備 ． ， 並 派 出 部分兵 力由 南向北 助 攻， 由 北 向 南 佯 攻， 以 迷 惑 敵 人， 使 之作 出

錯誤 的 判斷 ，從 而減 弱主 攻 方 向國 民 黨 軍 的 抵抗 能 力。

人 民 解 放軍 總 部 於 發 動總 攻擊 前，曾 向天津國 民 黨 軍 送 去以 「 放 下 武 器」爲 條件 的 勸 降

信， 但陳 長捷等 加 以 拒 絕。

一 九 四 九 年 一 月十 四 日上 午十 時， 東 北 野 戰軍 對 天 津國 民 黨 守軍 發 動總 攻， 一 時炮 聲 隆

隆 ， 硝 煙 彌 漫。 經 激 戰， 西門 監獄附 近 防線 首先 被突 破 ， 第 六 十 二軍 出 動 戰車 部 隊 緊 急 瑁

援， 也 被 擊 退。 接著 ， 東 門 碉堡 被突破， 第八 十六 軍 派 去一 個 團進 行反 撲， 以 堵上 缺口 ， 但

遭 失 敗 。 旋經 激烈 之巷 戰， 圉 民 黨逐 漸 不支。 十 五日 拂 曉， 金 湯橋 被東 北 野 戰 軍 東 西 突 擊集

團 所 奪取 ． ＇不 久，國 民 黨 軍 核 心 陣地 海光 寺 、市政 府、 警備 司令 部 等處 亦 紛 紛 被占。 天 津 遂

於當 日 下 午解 放。 堅 固 設 防的 天津 城 ， 在東 北 野 戰 軍 凌厲 攻 擊 下，僅 支 擋 了 二十九 個 小 時，

士 二萬 守 軍 崩 潰於 一 旦， 城防 司 令 陳 長捷、 市 長杜建 時、 軍 長林 偉儔、劉 雲 瀚皆 束 手就 擒。

十六 日 ， 塘大 防 區司 令侯 鏡如 奉命 率 第 八 十七 軍 、 獨立 第 九 十 五師 在 炮火 掩 護 下倉 皇 登

艦， 狼 狽南 撤， 而撤 慢 一步 的 四 十四 號 鐵 駁船 則 被人 民 解 放 軍 截 住， 與 岸上 掩 護 撤 逃 的國民

黨 軍 一部、 交 警一 部， 俱遭 殲。 天 津 一戰的 失敗 ， 造成 國 民 黨 在 整個平 津 戰 場 上 的 敗 局 。

爲 抵禦東 北 野 戰軍 的 進 攻 ， 不 得 不 放 棄北平 周 圍 順義 、 涿縣 等 郊縣 ， 而 把

」

及 原第 六 十二 軍的 第一 五0師 防 守城 西從 西直 門到 廣 安門之 間。 北平 城 防 司 令由 第 四 兵團 司

軍 一部 防 守城東 從 東 直門 經 朝 陽門到 廣 渠門之 間 ．＇ 鄭 挺 鋒第 九 十四 軍 所 屬第 五、 一 二一 師 以

機 場 ．＇ 第九兵 團 石 覺 部之 第 十三 軍 所 屬第四 、 八 十九 、 二 九七 、 一 五五 師 和 李 士林 第 1 01

十 二 軍所 屬 第二 十 一、 五 十六 、 一四 二 師 防 守城南 從 右 安 門 經 永 定 門到 左安 門 之 間 ， 含南 苑

十四 、 l 0九 師 和 廖 康第三 十 一軍之 第二0五 師 防 守城 北從 德 勝 門到 安定 門之 間 ．，黃 翔第九

兵 力向 北平 城及 市 郊 收縮 ， 以 作 固守。 北平 市兵 力部署 爲 ：袁 撲 第 十六 軍 所 屬第 二十二 、 九

剿總 華北 「

軍即 肖 勁光 兵 團 和華 北 野 戰軍 一部則 已向 北 平 地 區迫 近。

早在一 九 四 八 年 十二 月 初旬 ， 當東 北 野 戰 軍 左右 兩路 分向 北平 東 西兩 面疾 進 時， 中 路 大

成 孤 島。

天 津 被攻 克 ， 塘 沽守 軍倉 皇南 逃後 ， 北 平圈民 黨 守軍 根本 失 去 了戰役 上的 呼 應 ， 城 市 遂

是義 」 傅作義北平 「

· 285 · 第十二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86 ·

令李文 兼。 李文 又 隷 屬 於華 北 「 剿總 」總 司 令傅作 義 指 揮。

． 十 二 月 十 二 日開 始 ，國 共 兩 軍 在 北平 城 郊展開 了一 系 列 爭 奪 戰．

十 三日 ， 北 苑、 清 河 鎮 首遭 東 北 野 戰軍 一 部 猛攻 ， 第十 六 軍 雖 在 國 民 黨 空 軍 支 援下 進 行

反 擊 ， 但 逐 漸 不支 ， 被迫 後 退．＇

十 四 日，平 西、 香 山及 石 景山區 又遭 東 北 野 戰軍 一 部 攻 擊 ， 第九十 四 軍 等 部 拼力 抵 擋 ，

可是 石 景 山發 電廠仍 為 東 北 野戰軍 所攻 占 ， 直 接影 響城 郊 用 電， 使守 軍 更 為 緊 張、 驚恐．＇

十 五 日 ， 通 縣 和 豐 台在東 北 野 戰軍 一 部 凌厲 攻 勢 下，均 告 失 守， 豐 台 儲存 之大 量 戰略 物

＇ 資 亦盡 喪失 ．

0 一軍 分 別與東 北 野 戰軍 激 戰於萬 壽 寺 、八 里 莊與 沙窩 、大 十 六 日 ， 第九 十 四 軍 和 第 1 井一 線 ， 皆 失 利 ；

十 七 日 ， 防 守 南 苑 機 場的 第九 十 二 軍 之第二 十 一 師 被東 北 野 戰軍一 部 擊 退 ， 機 場 被占 ，

北 平 和 南京 之間的 空中通 道， 遂 被 切斷。 華 北 「 剿總 」不 得 不在 城內 另 闢東 單 機 場及 天 壇 機 場，以 備 緊 急 起降 之 用。

由 於 國 民 黨軍在 十 二月 中 旬 的 戰 鬥 中 ， 連遭 失 利 ， 節 節敗 退 ，以 至 城 郊 陣地 盡 失 ， 北平

城 處 於東 北 野 戰軍 和 華 北 野 戰軍 的 包 圍 之中。

第 十 二章 · 287 ·

二十 七 日， 天 壇 機 場修 竣。 二 十 九 日， 匾 民黨 空 軍 從 北平 、靑島 兩 地 起 飛大 批 飛機 ， 支

援地 面 部隊向 豐 台和 南苑反 撲，遭 到 正 面 東 北 野 戰 軍 的 頑強 還擊 。國 民黨 軍 的 反 攻 企 圖 又 告

失敗 。 隨 著 張家 口和 天津 先後 爲 人 民解 放 軍所 攻 占 ， 北平 的 國 民黨 軍 已陷 於東 北 、華 北 兩 支

野 戰軍 的 重 重 包 圍之 下， 欲戰 不能 ， 欲 守無 力 ， 欲 逃無路 。 他 們只 有 在就 地 被殲 或 和 平 解決

J

傅作 義即 派 《平 明日報 》社 社 長 崔 載之 、記 者 李 炳 泉 出 城與 人 民

兩 途 中 擇其 一。 華北「 剿總 」總司 令 傅 作義 幾 經 猶 豫、 動 搖， 終 於 走 上 了與 共 產 黨 談和 的 道

路。 早在 北平 城 被圍之 初

解 放軍 聯 繫， 準 備 和平 解決 北平 問題 。 當 時傅 既想 和平 又 想 保有 自 己的 軍 事 力量 ， 提 出 了組

織 華北 聯 合政 府的 主 張。 共產黨 方 面 不予 同 意， 懿 爲 此條 件缺 乏 誠 意。 由 於 雙 方 距離 頗大 ，

第 一次 接觸未 獲 成 果 。傅作 義 遂令「 剿總 」參 謀 長 李 世 杰 ：「 你好 好 準備 打 仗 吧 ！」® 。

第 二次接 觸是 在 傅作義 剛 剛 打 輸平 綏路 戰 鬥之 際， 其 嫡系 部 隊 在 是 役 中 損 失 殆 盡 ， 於是

派遣 「 剿總 」 的 少 將處長 周北 峰， 並 邀 腈北 平 市 民盟 負責 人 張東 蓀同 往 薊 縣， 與 東 北 、 華 北

野 戰軍 負責 人 洽談。 共產 黨方 面提 出 華北 「 剿總 」所轄 部隊 一律 解 放 軍 化， 所 有 地 區 一律 解

放區 化的 條 件， 傅作 義 感 到 一時 難以 接 受， 因而 採取 了拖 延的 策略， 遲 遲 不予 答覆 。

第 三 次談 判， 是 在 天津 被攻克 ， 陳長 捷所 轄十 三 萬 人 瓦解 於 一旦以 後， 由 周北 峰 偕同 從

南京政府崩潰 始末 · 288 ·

綏 遠 接來的 華北「 剿 總 」副總 司 令 鄧寶 珊到 通 縣。 此 次傅 作義 大 致 已 準 備簽 署協 議 ， 同 時 由

談 判代 表 又 帶回 人 民 解放軍 總 部準 備 攻 城 的最後 通 牒。 在 這 關 鍵時 刻， 傅 作義 接受 共 產 黨提

出 的 軍 隊 放下武 器 和 離城 改 編的 條件 ，決 定 走 和平 解決 北平 問 題 之路 。 傅 作義 在 與 共產 黨 談 判 過 程中 ，還 受到 兩個 方面 的 壓 力。

第 一 ， 來 自 人 民 群 衆 方 面 的壓 力。 圍城期 間 ， 北平 的廣 大 學 生 和各界 人士 在 中 共 北平 地

下 組 織 的 領 導和發 動下 ， 於市 政 府面前 進 行請 願 遊 行， 強 烈 要 求 ： 和平 解決 北平 問題 ， 以避

免百 萬 生 靈 塗炭 和文 物古 蹟 的毀 滅。 同時， 大 學 敎 授 和文 化界 知 名 人士 也 呼 籲 和平 解決 。 這 些 行動 和輿 論 ， 對 傅 作義 和平 解決 北平 問題 起 了推 動 作 用。

第二 ，美蔣 對 傅 作義 和平 解決 北平 問 題 施加 的 壓 力。 當 蔣 介 石 覺 察到 傅 作義 與 共 產 黨方

面 接觸 時 ，即 派 國 防 部 軍 令 部 部長 徐 永 昌 攜 函 飛平 ， 企圖 利用 徐 、 傅 過 去均 爲閻 錫 山 舊 部的

．「余 雖 下 野， 政 治 情 勢與 中 央 老 關係 ， 對傅進 行 勸 說。 徐並出 示蔣 介 石的 親 筆 信， 信 中 云 ．

並無 甚 變 易， 希 囑 各 將 領 照常 工作 ，勿 變 初 衷 」 ＠。 徐 以 此勸 勉 傅 作義 頑抗到 底。 以 後蔣 介

一 、 中 央 各 軍 分 途 突 圍， 石 感到 無 法 阻 止傅 作義 與中 共 的 和 談， 又 致 電傅 作義 ， 要 求 五 點 ．．

作九 死一 生 之 惡鬥 ·， 二 、 如 不 可 能 ，則 把 中 央 各軍 空 運 靑島 ．＇ 三 、 仍不 可 能 ， 則 將 中 央 軍各

級 長 官 空 運南 撤 ． ＇四、 再 不可能 ， 可 將 中 央 軍 師 長 以 上高 級 將 領 空 運 南歸 ．＇五 、 最 低要 求 ，

· 289 · 第十二章

不 能 將軍 隊 交 共方 整 編， 寧 可 全軍歸 傅作 義 統 領 ＠。蔣 於 此竭 盡威 脅 利 謗 之 手段 。 但 此 時 傅

作 義 和平 解決 北平 意 志已 堅 ，對蔣 的要 求 予 以拒 絕， 並 令 「 剿總 」政 工 處 長 王 克 俊 將 此情 況

告知 人 民 解 放軍 。 人 民 解 放 軍 炮擊 天 壇機 場， 使蔣 介石 所 派 接 運 飛機 無 法著 陸 ， 國 民 黨 軍 事 當局 「 空 運 部隊 離平 計 劃」 ， 遂 「 成 泡影 」 ® 。

斯時， 美 図 人 也 尋找 機 會 來 拉 攏 傅 作義 。 美 太平 洋 艦隊 司 令 白及 爾親 自 來 北平 ， 對傅 表

示 ：今後 美 國 要 抛開 蔣 介石， 可 以完 全 支 持 他， 同 時， 美 海 軍 將 在 沿海 援助 其 軍 隊南 撤 ＠ 此 議 當即 遭 傅作義 嚴 詞 拒 絕， 白及 爾只 好 倖 倖 而 去。

傅 作義 決 心 走 和平 解決 北平 的 道路 ， 殊 屬不 易。 他曾 說 ：「我 準 備 冒著 三 個 死 來 做 這件

事 ， 第一 ， 幾 年 來 ， 我 不 斷 對 部 屬 講 「 戡 亂、 剿 共 」的話 ， 而今 天 秘 密 地 來 個一 百 八 十度 的

轉 彎， 他 們的 思想 若不 通， 定 會 打 死我 ． ， 其 次， 這件 事 如 果做得 不 好， 洩 露 出 去，蔣 介 石 會 以叛 變 罪 處 死 我 ． ， 再 者， 共 產 黨 也 可 以按 戰犯 罪處 死我 。 」 ＠。

一九 四九 年 一月 二 十 一日， 傅作 義 召集 高級 將 領 會 議， 宣 布 《 北平 和平 解 放 實 施 辦 法》

的條文 。 絕 大 多 數 將 領均 表贊同， 唯有 中 央嫡系 將 領兵 團 司 令 石 覺 和 李文 要 求 離開 北平 ， 繼

續 追 隨蔣 介石 。 傅 作義 同 意石、 李走 ， 但必 須保 證其 部隊 不 出事 。 李文 、 石 覺等 遂 乘飛機 離

北平 ， 赴靑島 ， 轉南 京， 以後 李去胡宗南 部 ， 石 則 去 湯 恩 伯 部。 傅作 義 作 出 榜 樣， 首先 將 自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90 ·

己的 嫡系 部 隊 騎四 師 、 第－O四軍 餘 部等 開 出 北 平 城， 到 達整 編地 點 ，髓後 華 北「 剿總 」所

屬 部隊都 跟著 出 城 ， 接受 改編 。一月三 十 一日 ， 人 民 解 放軍 入城 接收 防 務 。至 此， 歷時 六 十

四 天 的 平津 會 戰 以國 民 黨軍 的 徹 底失敗 而 結 束 。是 役 ， 除塘 沽 國 民 黨守軍 三萬 六 千 餘 人 從 海

上南 逃 外 ＠， 圉 民 黨 軍 五十個 師 五十 二萬 人 或 被殲， 或 投降 ， 或 接受 改編。 圍民 黨軍 事 當 局 稱 ：「 華北 半 壁從 茲 失 守， 誠 可 惜 也 。」 ＠

圉 民 黨軍 在 遼瀋、 淮 海 、平津 三 大主 力 決 戰中 的 潰敗 ，標 誌 了重 點 防禦 階 段 的結 束 。 【註 釋 】

CD《中美關係 咨＾ 科匯 編》第一輯 ，第九0、 ＾ 頁 至九0七頁 。

® 《中美 闋係 背朴 匯 編》第一輯 ，第九 \O頁 。 ®董 顯光 《蔣總統 傳》曰 ，第五00頁 。

® 《戡 亂簡史》第一六 八頁 。

®陳長捷： 《天津 抗拉人 民解 放戰爭的 回憶》 ，《文史奇 料 選輯 》第十 三輯 ，第二十一 頁 。

®靳書 科 《一九 四 八年張家 口解放 親 歷記》， ＾文史資料 選輯》第六十 八輯，第一六－ 一頁 。

© 《戡亂簡史》第一六九頁 。 ® 《戡 亂簡史》第二六0 頁 。

· 291 · 第十二章

® 《戡 亂簡史》第二 六0 頁。

＠ 杜建 時 ： 《從接 收天津到垮 台》， 《天津 文史資料 選輯 》第五輯，第 七十四頁。

＠ 杜建 時 ： 《從接 收 天津 到垮 台》， 《天津 文史背 科 選輯 》第五輯，第 七十四頁 。

＠陳長捷 ： 《天津 抗拒人 民 解放戰爭的 回憶》， ＾文史賚朴 選輯 》第 三十輯 ，第二十 八頁。

＠陳長捷： 《天津 抗拒人 民 解放戰爭的 回憶》， 《文史背朴 選輯》第 三十輯 ，第 三十 蕡。

＠ 劉 亞樓 · ·《回憶 天津戰 役， 更好迪學 習毛澤東宜_ 事 思想》， 《解放戰爭 回憶錄》第二 八八頁。

＠ 李 世杰 · ·《北 平和平解放前我的 經 歷與見 聞》 ， 《文史背料 選輯》第 六十 八輯，第 八十 一百＾ o

®蔣經 國 ： 《風 雨中的寧靜 》， 台北黎 明文 化事業 公 司 一九七四年 十二月 再 版， 第一 三五頁。

＠蔣經 國： 《風雨中的寧靜》，台北黎 明文 化事業 公司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 再 版，第 一四 0頁。

®蔣經 國： 《風雨中的寧靜》，台北黎 明文 化事業 公 司 一九七四 年十二月 再 版， 第四 一三頁。

＠王克 俊 ． ．《北平和平解放 回憶》， 《文史背料 選輯〉第 六十 八輯 ，第 三十 九頁。

＠王克俊 ． 杜選輯 》第 六十 八輯 ，第 三十二 買。 ．《北平和平解放 回憶》 ， ＾文史咨＾

＠塘 沽方面的 逃亡人 藪， 以往 歷史著 迏中每 稱希五 萬 餘人 ． ，《戡 亂簡史》第二 六0 頁 載名 ＝ 一 萬六

千餘人，現 從此訊。 ＠ 《戡 亂簡史》第 一、 － ＾九頁。

【第 十 三章 】

經濟崩潰

至 二 千 七 百 七 十三 億 元 ，一九 四八年 七 月 再 增至 三 萬 一 千 九 百 一 十八 億 元。

十六 億元 ， ．東 北流 通 券 的發 行量 也迅 速 增長 ，一九 四 六 年 爲二 百七 十 五億 元 ，一九 四 七 年 增

法幣 的發 行額 ，從 一九 四 五至 一 九 四 八年 增加 了六 百 四 十三 倍 ，達六 百六 十三 萬 六 千 九 百 四

爲 了彌補 巨 額的 財政 赤 字 ，南京 國民 政 府 除 猛 增 稅 收和大量 借 債 外 ，乃大量 印發 鈔 票。

，下半年 度 的 財政 預 算 ，七 、八 兩 月即 已 花光 。 財 政 赤 字 爲二 百二 十 四 萬 億元 ．

。 一 九 四 八 年 上 半年 二十七 萬 零八 百 餘 億元 ，僅 軍 費開 支就 占 財政 總 支 出 的 百 分 之 五 十二CD

生 產 凋零 和軍 費 浩繁 ，造 成 了巨額 的 財政 赤 字。 南京 國 民 政 府一九 四 七 年 度 財 政 赤 字 達

圍民 黨 行憲 國 大 的 召開 ，既 不能 挽救政 治的 危機 ，也 無 法 阻 止 經濟 的 最後 崩 潰。

金回券和銀元券的破產

· 293 · 第十三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294 ·

通 貨 的 惡性 膨 脹， 帶 來了 物價 的 飛漲和 幣 值 的 猛跌。 上海 大 米價，一 九 四 八 年 一 月 每市

其 批 發 物 價， 在 同期 ， 擔 爲 一百 五十 萬 元，至 八 月 則 已 達六 千五 百 萬 元， 上 漲了 四 十 三 倍多 ．

也 分 別上 漲了 五 十 至 一 百 倍， 以 法幣與黃 金 、美 鈔相 比， 其 貶值的速度 ， 更 為 驚人 。一九 四

八年 二 月 ， 每兩 黃 金 合 二千 二百 萬 元， 七 月即 合 一 億 一千 萬 元， 八 月更 超過了 六 億 元 。法幣

與美 鈔的 比價 ， 一九 四 八 年 一月 爲 十七 萬 八 千 元 比一 元， 至八 月 已 猛增 爲一 千一 百 零 八 萬 八

千 元 比 一元，上 漲 六十 餘 倍 。據 不完全 統 計 ， 上 海 工人 的 生 活指 數 ， 一九 四七 年 十 一 月 比抗

戰前提 高 了五 萬 三 千 一百 倍 ， 一九 四 八 年 五月 為三 十 三 萬 七 千 倍， 七 月 下半 月 爲 一百八 十 六

萬 倍。 物價已 成 爲 「 天文 數 字 」 。至 此 ， 法幣 已 失 去 了價 值 尺度 、流通 手段 、 支 付 手段 和 貯

藏 手段 的 機 能 ， 已 達絕 境 。正 如美 圉 政 府所 稱 ． ． 「 中 圍政 府 不 願 追隨 物價 而 印發 大 面額 的 紙

幣 ， 但 小 面額 的 紙 幣 由 於 需求 浩大 ， 交 易 時動轍 以 籮 擔 計 ，其 充 分 印發 殊 不 可 能 。」＠

爲 挽 救 瀕於 崩 潰的 財政 經 濟'l九 四 八 年 八 月十 九 日， 蔣 介 石行使《 動員 戡 亂 時期 臨 時

條 款》 中關 於 總 統 在 戡 亂 時期 可 緊 急 處 分 的 特權 ， 發 布 《 財 政 經 濟 緊 急 處 分 令》 ， 其 要 旨

爲 · · 「( ＿) 自即 日起 ，以 金 圓 爲本 位 幣 ， 十足準 備發 行 金 圓券 ， 限期 收 兌已 發 行之 法 幣及

東 北流 通 券 ° ( 二 )限期 收 兌人 民 所 有 黃 金 、 白 銀 、銀 幣及 外國 幣 券 ， 逾期 任 何 人 不得 持

有 ° ( 三) 長期 登 記 管 理本國 人 民 存 放國 外 之 外匯 資 產， 違者 予 以 制 裁 ° ( 四 ) 整 理財 政 並

· 295 · 第十三章

加 強 管理 經濟 ， 以穩 定 物價， 平 衡國 家 總 預算及 國 際 收 支。」 ®同 時並 公布 了 《 金 圓券 發 行

辦 法》 、 《人 民 所 有 金 銀 外 幣處 理 辦 法》 、 《中 華 民 國 人 民 存 放 國 外 外 匯 資 產登 記 管理 辦 法

．金 圓券總 發 行額 爲 二十 億 元， 每 元 》 和 《整理 財政及 加 強 管 制 經濟 辦 法》 。上 述 辦 法規 定 ．

法定 含 金量 爲純 金 零 點 二 二 二一 七 公 分， 分 兌 法 幣三 百 萬 元 和 東 北流通 券 三十 萬 元 ， 限於 一

，黃 九四八 年 十一 月 二十 日 前 兌換 ， 兌 換 期 內 ， 法幣 和東 北 流通 券 可按規 定 折合 率流 通 使 用．

金、 白 銀每市 兩 分 兌 金 圓券 二百 元 和三 元， 銀 幣每 元 兌 二元， 美 元 每 元 兌四 元， 一切 金 銀、

外幣 只 中央 銀行有權 收 兌、 保 管 ， 兌 換 期 限 截 至九 月 三 十 日 止 ， 過 期 未 兌、 未 存 者， 一 經查

出，即 予 沒 收 ；所 有 中圉 人( 華 僑 除 外) 的 外 匯 資 產數量 ，均 需於 + 二 月 三十 二 巳即向中 央

銀 行 申報 登 記， 並交其 保管 ， · 實 施 「限價政 策 」， 各 地 物價 一律凍結 於 八 月 十 九 日 之 水 準 ， 並 不再 按 生 活 指 數 發 放 薪 資 · ' 禁 止 工廠 罷 工、 怠 工 。

南 京 政 府 宣稱， 此 次發 行 金 圓券， 有 黃 金 、 白 銀及 外 匯 二億美 元 作準 備 金 ， 還有 國 營 企

事 業及 敵 偽 產 業 的 股票、 資 產三 億美 元作 保證 ，即 總共 有 五億美 元，合 金 圓 券 二十 億 元作其

物質後 盾。其 實 當 時社 會上 流通 的 法幣和 東 北流通 券，總 共 只 折合 金 圓 券二 億三 千 萬 元。 美

駐 華 大 使 司 徒 雷 登 向 其 政 府報 告 說 ， 二 十 億 元 金 圓 券 的 發 行 額 ， 「 約 等 於 目 前 通 貨 的 十 倍

」 ． ， 他 還 預 言，「 有 一個 眞正 的 危險 存 在著 ，即 這些通 貨 膨脹 的 力量 可能 達 到 無 法 控 制 的地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296 ·

步」 ® ° 金 圓券 的 發 行情 況， 不 幸而 爲 司 徒雷 登 所 言中。

首先 是 金 銀、 外 幣政 策的 失敗 。 自 ＾財政 經濟 緊急 處 分 令》 和 《人 民 所有 金 銀 外 幣處 理

辦 法》 公布 後 ， 用 金 銀、 外幣 前 往 兌 換 金 圓券 者 ，多 為平 民 百 姓 、 公 務人 員 ， 而 以 孔、宋 爲

代 表 的 富 豪 ， 儘 管 擁有 大量 金 銀、 外 幣 ， 卻對 此無動 無衷。 廣 州 中 央 銀行 在八 月 二 十 三 日 、

二 十 四 日、 二十 五日 三天 中 ， 一 共 只收 兌了 九 十 兩 黃 金® 。 經 近二 月 的強 制 兌換 ， 共 收 兌黃

金約 值二 億 美 元。 由 於 人民 大衆 的 不 滿 和 富 豪 的 頑強 抵 制 ， 收 兌金 銀、 外 匯 的 措 施 ， 終致 破

產。 十 一 月 十一 日 ， 行 政 院政 務會議通 過 《修 正 人 民 所有 金 銀 外 幣處理 辦法》 ．， 十 三日 ， 由

蔣 介 石明 令公布 。 《處 理 辦 法》 規定 ：「 黃 金、 白 銀、 外 幣 准 許 人民 持有 」 ． ， 銀幣 可 以自 由

流通 和 買賣 ． ， 並 把 金 銀、 外幣 的 兌換 率一 律提 高 五倍， 黃 金一 兩、 白 銀一 兩 、 銀 元 一 元、 美

元 一 元 分 別 可 兌 金 圓券一 千 元、 十 五元、 十 元 和二十 元 ®。 於是 ，旋即 在 社 會 上 掀 起 了一 股

新的 以 金 圓券 兌 換 金 銀、 外 幣的 熱 潮 。 負 責 承 辦 的上 海 中 央 銀行、 中國 銀 行、 交 通 銀行 和 農

業 銀 行 分成 七 個 單位 承辦 ， 每 日每 單 位 以二 百 號 人 爲 限， 每 人 限兌十 兩黃 金。 「 各 行 鐵 窗 門

多 被擠毀 ， 根 本 無 法依 次排 行 」 ， ．甚 至 連 維 持 秩序之 警 員 ， 亦「 有 腈求 格 外通 融之 事 ， 不 予

+l月 二十 六 日， 南京 政府行 政 院又 下令對金 圓券 存 兌 辦 法作

融 通 ，則 維 持 秩序 不 力 」G。

第十三章 · 297 ·

進 一 步 的 限制 ， 規 定 每 人三 個 月 只能 兌換 一次 ，每 次以 黃 金 一兩、 銀元二 十 四 元 爲 限 。十 二

月 底， 復 頒 行 新 的 兌換 措 施， 即根據 外 圍的 匯 率 決 定自 由 兌換的 價格 。先 按 國 際 市 場每兩 黃

金 合多 少 美 元， 再 對 照當 時每 元美 元 對金 圓 券 的 匯 率 。這實 際 承懿 了黑 市 的 金價 。經 過 這樣

的 折騰， 金 圓券 幣 值一 落千 丈 。一九 四 九 年 二 月 底 ，一美 元與 金 圓券 的 比價 已由 原 定 之四 元

增 爲二 千 六 百六 十 元， 四 月 二 十 五 日 達二 十 萬 零五 千 元， 五 月 更高 達五 百 萬 元至 一 千 萬 元 。

據 成 都 《中 興 日報 》 載， 至 六月 二 十 二 日， 每 兩黃 金 和 每 元 銀元的 單價 ， 已分 別 爲九 百 億 元

和十 億 元， 比幣 制 改 革 之初， 分 別提 高 了四 億五 千 萬 倍 和 五 億倍® °

其 次是 通 貨再 行 膨 脹 。《金 圓 券發 行 辦 法》 原 規 定 ， 其發 行 總 額 爲二 十 億 元 ， 按 此 限

額 ， 通貨本 已 膨脹 了十 倍 。但由 於南京 政 府軍 費 支 出 浩繁 ，加 上生 產 萎縮 ， 遂不 得 不 一 再 追

加 其 發 行 額 。十 一月八 日 ， 即由 行政 院政 務會 議 通過 了《 修 正金 圓 券發 行 辦 法》 ， 十 三 日由

蔣 介 石明 令 公布 。該 項 辦 法， 撤銷 了二 十 億 元的發 行 限額， 改 爲 言R以 命 令 ，處 之 」 。在 此

期 間 ， 其 發 行額 已 於十 一 日 ，達原 規 定 二十 億 元 之 極 限 ． ，此後 ， 則 更 如 脫疆 之 馬 ， 不 可 收

拾 。二 十 日， 達二 十 四 億七 千 萬 元 · ， 十 二月 二 十 九 日 ， 爲七 十 五 億八 千 萬 元 ．＇－九 四 九 年 一

月 二 十 四 日 ， 爲一 百 五 十 九 億 三 千 萬 元 · ，二 月 底 ， 爲五 百 九 十 二 億六 千 萬 元 ． ＇三 月 二 十 六 日 ， 爲 一千 六 百 一十 二 億三 千 萬 元．， 四 月 三 十 日， 一 次 即 增發 八 千 億 元 ® 。五 月 ， 發 行 額 達

· 298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六 十 七 萬九 千 四 百 五十 八 億 元， 超出 原 定發 行量 三 萬 三 千九 百餘 倍， 相 當 於 幣制 改 革 前 貨幣 流通量 的 三 十 三 萬 倍。

更 為 嚴 重的是 ， 物價 飛 漲， 在「 幣制改 革 」 和「 限價 政 策 」 實 行 之初， 由 於政 府當 局 的

高壓 ， 物價曾 保 持 了一 個 很 短的 平穩 局 面 ． ＇不 久， 這種 表 面的 「平 穩」 ，即 爲 市 民的搶 購 物

資 風潮所 打 破。 北 平在九 、 十 月 間， 「 市 場之 變 化， 幾 有 不可復 識之 概 」， 「 所 有 糧 食 店、

油 鹽 店均 室空 如 洗， 不特 按 照官 價 購 不到 一 切食 品，即 按 黑 價 亦 無 覓 處 」 ＠。 於是， 南京 政

府行 政 院 於十月 三 十 一 日 被迫 公布 《改善 經 濟管 制補 充 辦法》， 決 定 物價 解凍， 從 十 一 月 一

日 起， 取消 「限價 」政 策。 自 此， 物價更 如 洪水 決 堤， 騰 飛 猛 漲。 上 海 的 物價 '+一 月即 比

「八 ．一 九 」「 限價 」時 高 出二十 五倍， 十 二月 爲三十 五倍， 到一 九 四 九年 一 月 ， 已 達一 百

二 十 八 倍。 大 米價格 的上 漲 尤 爲 驚人。 上 海大 米 每市 擔 價， 一九 四九 年 四 月 十 日已 衝破 四 十

萬 元大 關 ， 十 五日 為 七 十 萬 元， 十 六 日 爲九 十 六 萬 元， 十 七 日 更 漲至 一 百 二十 萬 元， 幾 為 「

限 價 」時 的六 萬 倍 ＠ 。 由 於 金 圓券 的迅 速 貶 值， 一 些 國 民 黨 地 方 政 府 公開 拒 用。 台 灣、 廣

東 、 四 川、 雲 南等 地 ， 明 令 限制 金 圓 券 入境 和 限制 匯 兌 ． ，國 民 黨 軍 隊發 餉則 直 接使 用黃 金或

外 幣。 廣 西、 福建 等 處， 已 實 行以 一 斤 大 米爲交 易 單位的 原 始 辦 法。 在 物價 上 漲的 風暴 中 ，

四 川 《 工商 導報 》上曾 刊 載一 首《 虞美 人 ．寄 調 金 圓券》 的 詞 ． ．「 法幣 金 圓 貶價 了， 物價 漲

第十三章 · 299 ·

多 少 ！小民 日 夜 憂漲 風， 幣 制 不 堪 回 首改 革 中。 金 圓標 準 應尤 在， 只 是 價格 改。 問 君能 有 幾 」

多 愁， 恰 似一 簇 亂 箭 鑽心 頭 ＠ 。

在「 幣制改 革」 之 初， 南京政 府曾 設立 上 海 、 天 津、 廣 州 三 大 經濟 管 制 區， 象 鴻鈞、 張

厲生 、 宋 子文 分 爲該 三 地 區之 經濟 督導員 ，蔣 經國 、 王撫 洲、 霍 寶 樹 分 爲三 地 協助 督導 。 督

導員 除全權 控 制 、 監督各 項 經 濟措 施 的實 施 外， 並 具有 行政及 指 揮 警 察之權 力。 圉 民 黨 宣傳 」

， 要 以 「 一二顆 人 頭祭 刀 。 蔣 經國 到 上 海 後 ， 揚 言「只 打 老

」

， 「 一 路 哭不 如一 家 哭」 。 他 於八 月 二十 三 日、 二十 七 日 兩 天， 指 揮 上 海 市

」

機 構聲 稱「刑 亂 世， 用 重 典 虎， 不 拍 蒼 蠅

金 管 局， 警備 部稽査 處， 京 滬 、滬杭兩路 警 察 局等 六個 軍 警 單 位， 全 部出動 ， 到 各 市 場 、庫

房、 交通 場所進 行搜査 ， 凡違 背 《財 政 經濟 緊急 處 分令 》等 法令 者， 商 店 吊 銷執 照， 負責 人

追 究刑 事 責 任。 接著 ， 將上 海 警備 部科長 張 亞 尼、 第 六 稽査 大 隊長 戚 再 玉等 處 死．＇－時間 ，

因犯 經濟 罪 入獄 的 巨 商大 戶 達六十 四 名 。 可是 ， 當 打 擊 的 矛 頭觸及 四 大 家 族 本 身時， 便 遇到

了痲煩。 在赫 赫有 名 的 孔 記揚 子公司 被査 封後， 緊急 電話 直通 蔣 介石 官 邸。 在蔣 介 石和宋 美

齡 的 干 預下， 孔 祥 熙的大 兒 子 孔 令侃 安 全 脫險。 上 海 市 民 譏笑蔣 經國 ， 「 只 拍 蒼 蠅， 不 打 老

＠。 他 在十 一月 一日 發 表 的聲 明中 稱， 在七 十 天 的工 作 中， 「 不 但沒

」

虎 」。 三個 月 前， 神氣 十 足的蔣 經國 ， 盆幾 何時，只 好敗 下陣 來，「 幾 乎天 天 喝酒 ， 喝得 大 醉， 以 致 於 狂 哭狂 笑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00 ·

．六 有 完 成 計 劃 和 任 務， 而在 若 干地 方 ， 反 促 進了 上 海 市 民 在 工 作 過 程 中所 感受 的 痛 苦 」，

． 「 萬 目睽 日 ， 便 悄 然離 滬， 返 回他 杭 州的 寓所 去 了。 上海 《大 公報 》 發 表的《 打 虎 贊》 云 ．

睽看 打 虎， 狼 奔 豬 突 沸黃 浦 」，「 雷 聲 過後 無 大 雨， 商 場 虎 勢 尙 依 然 」， 「 世間 到 處 狼與

虎， 孤掌 難鳴 力 豈 禁 ？」 ＠

金 圓券的 徹底 失敗 ， 加 速了 國 統區 經濟 的 全 面 崩 潰 。翁文 灝內 閣不 得 不 於 十一 月 下旬 總

辭 職。 代 總 統 李宗仁 和繼 任的 行政 院長 孫科 ， 為 挽經濟 危 局， 又 鑒 於國 庫 黃 金 儲備 被蔣 介 石

悉 數 運台， 遂於 二月 二十四 日公布 《 財 政 金 融 改 革方 案》 ， 將圉 庫所 存 白 銀 的百 分 之 五 十，

撥 作 金 圓 券的 準備 金， 改金 本位 烏 銀本 位， 以 白 銀作 爲 物價標 準， 允 許 銀 元 自由 流 通 。不 久

孫 科 下 台， 何應 欽上台復 下 台， 閻 錫 山 於六 月 十 二日 在 廣 州組 閣 。 閻內 閣 旋規 定「以 金 圓 券

伍 億 元 兌 換 銀元一 元」， 「 照 此 比值繳 納 各 項 稅 款 」 ®。 這使 銀元 的 幣 值 比 十 個月前 開 始 實

行 金 圓券 時 ， 升高 了 二億五 千 萬 倍 。七 月 二日， 國 民 黨 當 局 公布 《 改 革 幣 制 令》 ， 宣布 發 行

「 銀元 兌換 券 」， 簡 稱「 銀 元 券」 ；允 許 銀 元與 銀元 券同 時 流 通。 規 定「 中華民 國 國 幣以 銀

元 爲 單位， 銀元一 元總重 爲 二 六 點六 九 七 一公 分， 成 色 爲千 分 之八 八0， 合 純 銀二 三 點四 九

三四四 八 公分 」 ＠。 人 民 可以 持有 黃 金、 外 幣， 徂 不 得 流 通 買 賣， 只可向 中央 銀 行存 款， 或

照 牌 價 兌 換 銀 元券 。四 日， 銀 元券開 始發 行， 廣 州 中央 銀 行 公布 銀 元券 兌 換 外 幣、 黃 金 的 牌

· 301 · 第 十 三 章

·一美 元合 一點 五 五銀 元， 二巾兩 黃 金合 七十 五銀 元 。財 政 部長 徐 堪 在 五日 舉 行 的 中外記 價 ·

者 招待 會上聲 稱 ．．「 今後 政 府發 行 銀 元券 ，中央 須 負 法律 責 任 ，必 須有 一元 銀元 始 可發 行 －

在 收 支 未 達到 平 衡之 前 ，每 月 之 差 額 可 由 國庫 現 存 之 金 銀 外 幣 補 充 之 ， 決 不 張 兌換 券 」， 「

濫 發 紙 幣」 ， 「 屆 時 如 收 支仍 不平 衡 而 準 備 金 用 完 時 ，本 人 決 先 辭 職 ，不 願 以 印刷機 爲 財

政 ，禍 國 殃民 」 ® 。可是 ，逃亡 中的國 民 黨 政 府 每月 須 支 出 軍 費 三 千 萬 銀 元、 行政 費 一千 五

百 萬 銀 元 ，合 計四 千 五百萬 銀元 · ， 而 國 庫 收入僅 一千 萬 銀元， 蔣 介 石又 只 同 意 每 月 自 台 灣庫

存中 支 取 一千 二百萬 銀 元 ，其 大量 的 虧 空 又 只 好 以 不 兌現 的 銀 元 券 來 塡充 。這種 局 面 注定 了

銀 元 券 必 然失敗 的 命 運 。銀元 券發 行以 後 ，四 川 各 銀 行、 錢莊 存 放 資金 ， 一律 以 銀 元 爲 主 ，

並 實 行 「存 啥 取 啥」 ， 存 券只 能 取 券 。廣 州 「中 央 銀 行 每 日僅 開 一小 門 ，允 許 市 民 兌 現

」， 「 市 民擠 兌的 百 不得 －」 ＠ 。國 民 黨四 川 省主 席 王 陵 基爲 了穩 定 人 心， 在 一次金融 座 談

會上 說． ．「 政 府 一共 發 了兩 千 多 萬 的 銀元 券 ，四 川七 千 萬 人， 每 人名 下 才 攤 三角 五分 錢 ， 即

使 作 廢 ，這 點損失 也 擔 當得 起， 算 不 了什 麼 。」 ＠成 都 解放前 夕， 殘存 的 國 民 黨 政 府軍 政機

關均 已拒 領 銀 元 券 。蔣 介 石不 得 已批 准成 都 市 商 會 ， 於 十 二月 十 一日 至 十 五 日 ，在 市 內 設

點 ，代 中 央 銀 行 用黃 金 收 兌銀 元券 ，並將 收回 的 銀元 券 ，送 中山 公 園 ， 付 之 一 炬 。短 命 的 銀

元 券 在發 行 了 二千 五百 萬 元之 後 ， 即隨著 大 陸 的 全 部 解 放而 失 去使 用 價 值 。

業， 上 半 年 還有 發揮 百 分之 二十 到四 十 的 生 產能 力 ， 下半 年 則 絕大 部 分 停 工。

或 倒 閉。 一九 四 八 年 內 ，上 海 三 千 餘 家 大 工 廠，開 工率只 有 五 分之 － ；天津 六 十三 家 橡 膠 企

匹， 損失 計 達－ 千 二百五 十 萬美 元。 因此 ， 在 實 施「 限價 」以 後 ，有 更 多 的民 族 工商 業 停 產

平 ， 其 結 果是 造成 工 廠 的 虧本 ＠。 上海 紗 廠 在「 限價 」期 間 ， 共 出 售 棉 紗五 萬件 、 棉布 十萬

此 購 置一 美 元 原 料 ， 實 際 支 出 增加 了 百分 之 三 十 以 上， 而 售 價 卻 要 凍 結 於八 月 十九 日 的 水

原料 ， 只 合 九 百 萬 元 法 幣 ． ， 現 在由 於一 美 元 合四 元 金 圓券， 相 當 於 舊 法幣一 千二 百 萬 元， 因

法 委 員劉 友琛曾 就 此向 工商 部提 出 質 詢。 他指 出 ：在八 月 十 九 日之前 ， 各 工廠 購 置 一 美 元 的

發行 金 圓 券後 ， 實 際增 值三 分之 一 ， 這 使一 些 使 用 外國 原料 的 工 廠， 深受 其 苦。 南京 政 府立

「八 ．一九 」「 幣 制 改 革 」及 其 「 限價 」政 策 ， 更 給 各類 工 廠 帶 來 了厄運。 由 於美 金 在

業 ． ＇ 四 川 省參 加 產 聯 的 一 千 二百 家 工廠，關 閉 了百分 之八 十。

廣東 省 四 百餘 家 工廠中 ， 有 三 百餘 家 歇 ， 北平 、 天 津 兩 地 的 民 營工 廠 倒 閉 了百分 之七 、 八 十 ·

一九四 八年 上 半年 ， 當 法幣急 速 貶 值之 時， 工業生 產也受 到 了猛烈 的 衝擊。 這 一期 間 ，

南 京 政 府 財 政 金 融 的 崩 潰，加 速 了 工農 業 的 全 面破 產。

百業蕭條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02 ·

· 303 · 第 十 三 章

十 一月 初 「限價 」取消 後 ， 由 於 金 圓券 的 迅速 貶值， 又使 各工 廠 蒙受 了新 的 損 失 。據 上

外 海 市 工 業 會 統 計， 從 一九 四 九 年 一月 二十 六日 至 三 月 十六 日間 ，向 國 外購 買 原 料 所用 之 「

致 各 廠成 品售 出 之 匯 轉 移證 」上 漲 了四 十 倍， 而 生 產 品 的 售 價 上 漲僅 及 二十 五 倍 左右 ， 「

日 虧 －日 ， 舊有 原 料 終 有 耗 後 ， 於開 銷 工 繳之 外， 無 力 補進 其 所 需之 原料 」 。該 會聲 言 ： 「 盡 之 時， 設無 補 救之 方 ， 勢 將 坐以 待 斃 。」 ＠ 。

其 他各類 工 廠 ， 在 通 貨 惡性 膨 脹 、 美 ， 不僅 原 料取 自 國 外 的 工 廠 ， 虧 本日 甚 ， 無 法維 持 ．

貨大量 傾銷、 捐 稅 盆加 繁重 和 官 僚 資本 的 侵吞 盤 剝下 ， 也 紛紛破 產 。

輕工 業工 廠， 麵 廠量 大 ， 首當其 衝， 遭到 破 產 的命 運 。據 《 經濟 周報》 報 導 ．．一九 四 八

且目 下 又 有 百 分 之 五 年 十 二月 ， 福州市織 布 業的織 機 數 爲 一千五 百 部， 不及 抗戰前 的 半數 ．＇

十 的織 機 停 工 ＠ 。江 蘇無 錫著 名 的繅 絲 業， 也 一落 千 丈 。按 一九 四 八 年 十 二 月 的 行情 ， 廠絲

l

九 匹八 年 十二 月 中 旬 ， 只有四 分 之 一

每擔 售 價 一萬五 千 元， 最 低 時跌到 七 千 八百 元 ． ， 但成 本、 捐稅合 計 ， 每擔 工 繳 需 二萬 零 二 百 元。 因 此，無 錫八 十餘 家 絲 廠，合 計 二千 部 絲 車 ， 在

開動 ． ＇ 至 一九 四 九 年 二月 初 ， 則 已全 部 停工 、 關 門 ＠ 。一九 四 九 年 四 月 解 放大 軍 渡江 前 夕，

武 漢三 鎮 的 針織 工 業 已倒 閉五 分 之 四 ， 僅 存 的 一家 棉紡織 廠武 昌 第 －紡 織 股份 有 限 公司 也 已

停 頓， 漢 口的百 餘家 紙 煙廠 停 了九 十多 家 ，就 連 一日 不 可缺少 的 碾米 廠 也 在 二百 一十 家 中 停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04 ·

了五 十 八 家 ® °

重 工 業 受原 料 、 銷路 等 影 鑾更 大， 其 生 產 的 凋零、 破壞 ， 尤 為明 顒。 一 九四 九年 四 月 ，

上 海 一千 餘 家機 器工 廠， 有 百分 之 九十 停 工 或 關 閉。 在 抗 日 戰 爭 中曾 發 揮 了巨 大 作 用的 重慶

＇ 機 器製造 工 業， 至 該地 解放前 夕， 各 廠「 所 有 流 動 資 金， 全 部 冰消 ， 以致 不能 繼 續 生 產 」 ．

「內 受工 人 工 資、 伙 食 之 脅迫 ， 外 受政 府 法令 之 限制， 欲生 不能 ， 欲 死不 得 」。 該業 同 業 公

會理 事 長聲 稱， 中 央 銀行 若不 繼 續收購其 產 品 、資 產 或給 予工 貸 ，該 業 各 廠「必 崩 潰無 疑 」

＠。 國 統 區 水 泥業 公 會亦向 國 民黨 政 府 呼 籲 ， 「 本 業 各 廠 掙 扎 於成 本 激增， 原 料 短 缺， 資 金

枯 竭 ，銷路 瀕絕 各種 困 難之 下， 已 有 無 法苟 延 之 勢 」， 「 展望前 路， 惶 急 萬 狀 」 ＠。 四 川省

綦江 區在 抗 戰勝 利後， 有 冶 鐵廠十 四家 ， 至 該 地 解放前 夕， 大 多 申報 歇業 ． ＇ 在 未 申報 歇 業 的

六家 中， 職工 亦 都 遣 散 或 停 薪 留 職， 一般 只留 二三 人看 守工 廠 ®。

散 布 於 鄉 鎮 的 大量 手工 業 行業， 因 經 濟 實 力 脆 弱， 頂 不 住 通 貨 膨 脹 的 衝 擊， 也 大 批 破

產。 四 川 自貢地 區本 以 盛 產 井 鹽著 稱， 並 多 爲 手工 業生 產。 「 八 ．一 九 」 限價 後 ， 鹽 產 鹽運

的 資 金 立見 短 缺， 致 使 大 批 鹽 井 停 產。 自流 井 鹽 場抗 戰前 原 有 鹽井 四 千 餘 眼， 一 九四 八 年 十

月 只存十 五 眼 ；貢 井 鹽 場原 有 炭花 、 炭 巴 井五 百 七十 九 口， 一 九四 八 年 九、 十 月 間 停 了三 百

四 十 七 口， 另有 二 十 餘 口處 於 風雨 飄 搖之 中， 只 有 三 分 之 一勉強 維 持生 產 ＠。 湖北 省 鄂城 城

· 305 · 第十三章

關鎮 ， 在抗 戰前 從 事 各 項手工 業 者 共 四 百 七 十 八 戶 ， 一千 一 百 二十 二人 ， 至 一 九 四 九 年 該 地

解 放前，僅 剩二 百年 四 十八 戶， 五 百 二十 九 人 ，約 及 抗 戰前 的 百分 之五十 ®。

各類 工 廠 的大量 倒 閉，以 及 國 民黨 政權 在 撤 離大 陸 前 的破壞 ， 造成 了解 放 前 夕， 工 業 品

產量 的急 劇 下 降 。一 九 四九 年 ， 全國 生 鐵 產量 只有 二十 四 萬六 千 噸 ， 鋼產量 只有 十 五萬八 千

多 噸 ， 原 煤 產量 為三 千 二百四 十 三 萬 噸， 發 電量 爲四 十 三 億一 千萬度 。輕 工 業 生 產量 比 抗 戰

前 減 少 了百 分 之三 十 ， 重 工 業 生 產量 減 少 了百 分 之七十 。一些 主要 產 品一九 四 九 年 的 產量 與

鋼材

鋼鐵

生鐵

石油

煤

電力

三十 － ％

十八 ％

十六 ％

+ -％

三十 八 ％

四十 五 ％

七十 二 ％

麵粉

火柴

卷煙

紙

棉布

棉紗

七十 八 ％

八十 五 ％

八十 三 ％

九O%

_ 七土 l％

七十 二 ％

． 解 放 前 的最 高 產量 相 比，所 占 的百 分 比如 下 ＠．

水泥

交 通 狀 況 ， 更加 岌 岌 可 危 。據 國 民 黨政 府交 通 部 一 九四九 年 五 月 的報 告 ，鐵路 因領 取撥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06 ·

款過 遲，受 貶值影 響 ，實 際所得 極微， 於事 無 補， 故 「 各路 情 形， 已臨 絕境 」 ． ＇ 公路 「 車輛

燃料 之 補 充 、 儲存」 ，以及 「 整修 、 增 闢 ，均 以無 款 而致 停 頓 」。 該報 告 驚呼 ：「 交 通 事 業

已瀕 絕境 」＠。 至 各 地 解放前 夕 ，鐵路 、 公路 運 輸，均 已呈癱 瘓 、 半癱 瘓 狀 態。

農 業生 產 的破 產 ，觸 目 驚心。 廣 大 農 民 爲避 免 被國 民 黨 當局 抽 丁 抓 伕 ，大 批 逃 亡， 造 成

了 土地 的大 面 積抛 荒。 河 南 、 湖南 、 廣 東 等 省 一九 四 八 年即 有 百 分之 二十 至 四 十 的 耕地 抛

荒。 南京 政 府立 法 委 員劉 世 英等 於一 九 四 八 年 十 一 月 呼 籲 ， 甘 肅 農 村 已「 十 室九 空，災 民 百

萬 」 ＠。 農 民 手中 的生 產 資料大 幅度 減 少。 一九四 八 年 各地 耕畜減 少 了 百分 之 十 五至 二十，

主要 農 具減 少了 百分之 三 十 。 主要 農 作 物產 量急 劇 下 降。 一九 四 九 年 全國 糧 食 總 產 量只 有 二

千 二 百六 十 三 億 六 千 萬 斤， 比 解放前 的最 高 年 產 量減 少了 百分之 二 十 四 以 上 ．＇ 棉花 產 量為 八

億九 千 萬 斤 ，減 少 了 百分之 四 十 七 以 上。 這使 原 可自 給 的 麵 粉 、 棉 花 、 煙 草等 ，均 需進 口 · ,

原 可 出 口的大 豆 、桐 油 、 豬 鬃、 生絲 、 茶 葉等 產 品， 亦 無 法 輸 出。 國 統 區 廣 大 農 村 哀 鴻 遍

野 ，農 業 經濟 山 窮 水 盡。 【註 釋 】

CD《國民政府 行政 院 一九 四七年度重大行政措 施檢討栽告 ．財政全 駭部分》 ，藏中 國第 二歴史檔

案餑 。

· 30 7 · 第十三章

® 《中美關係 資料 匯 蝙》第一輯 ，第 四三七頁 。

® 《中國現代 史資料 選編》 ，囯，第 三七二頁 至 三七 三頁 。

®中美 《關係 賚朴 匯 鎬》第一輯，第 八九一頁 。

®南京 政府 立法委員董 微在 立法院第二會期 第 三次秘密會 議上 提 出的價 詢， 藏 中國第二 歴史檔案

B。 .t £

．《中國現代史 大事 記》， 黑龍 江人 民出版 社 一九 八 四年版 第 三八七頁 。 ®梁寒冰、 魏宏 運主編 ．

＠上海 全融管 理局局長畢德 林的栽告，一九 四八年十二月十二日 ，南京政 府財 政 部檔案 ，藏 中國 第－一歷史檔案 餑 。

® 米慶雲 · ·《全 元券 錶元券 給 四川造成 的災 禍》， 《四川文史咨料選 輯 》第十 八輯 。 ®據南京 政 府財 政 部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館 。

＠南京 政 府行 政 院新聞局北平商事 處朱新民給新 聞局的栽告，一九 四八年十月 四日，藏 中國第二

歷史檔案 館 。 ＠ 《中國現代 史背 料 選編》固 ，第 三七七 至 三七 八百＾ o

＠趙星洲 ：《四川幣 制 混亂的貽害》， 《四川文史責 科選輯》第二十九 輯 。

＠曹聚 仁著 《蔣經國傳》， 轉引自 江南著 《蔣經國傳》， 中 圍友 誼出版公 司一九 八 四年版， 第一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08 ·

八0頁 。 ＠ 《中美閶係賁料匯 編》第 一輯，第八九三頁 。

＠上海 《大公赧》， 一九 四八年九月二十五日 。

®國民黨政府行政院 一九 四九年六月－一 十五日代電，藏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 。

o

．《舊中國通貨膨 脹史 杜》， 上海人民出版社 一九五 八年 版，第 一二三頁 。 ＠吳岡 ． ®廣束 《復 興赧》 一九 四九年七月六日 。

＠ 《李宗仁 回憶錄》 (下 )；矛 一 O? 全貝

®米慶 雲 · ·《金囿券錶元券 給 四川造成的災禍》 。 ＠南京政府行政院檔案，藏中國第－一歷史 檔案館 。

＠上海市 工業會致行政院長 何應 欽代電， 一九 四九年三月 二十三日， 南京政府 經濟部檔案，藏中 國第 － 一歷史檔案餑 。 ＠《 經濟周栽》第七卷第 二十五期，第 四、 六七頁 。

＠ 《中國近代手 工業史介料》第 四卷， ＝ 一 聯書店 一九五七年 版，第 四八 二至 四八三頁 。

® ＾風雨飄搖 「 全囿券 」》， 《中固玭代史資料選縞》固，第三七九頁 。

®重慶區機械 工業 同太公會 理事長周蒼枱致國民棠政府 經濟部的呈文，南京政府 經濟部檔案，藏

· 309 · 第十三章

中國第－一歷史 檔案館 。

歷 © 《全國水泥公會請 求舉行本案危機挽款會議意見 書》 ，國民裳政府 經濟部檔案 ，藏中 囹第－一 史檔案 侂。

®綦 江區全屬 品冶製 工案 同業 公會 理事表劉劍空致經濟部的呈文 ，南京 政府 經濟部檔案 ，藏中 國 第－一歷史 檔案館 。 ＠ ＾中國近代手 工業史責朴》第四卷 ，第五 一一頁 。

® 《中 図近 代手 工索史賚朴》第四卷 ，第五四九頁 。

＠李富春： 《三年來我國 工業的恢復與發展》 ，《中共黨史參考管朴》囯 ，人民 出版社 一九八 0

年 版 ，第二三五頁 。

＠南京政府 交通部檔案 ，藏中國第二 歷史 檔案館 。 歷史 檔案館 。 ＠南京 政府行政院檔案 ，藏中國第－一

【第 十 四章 】

國民黨求和

長 。 孫科 在 邀 腈 核 心人 物入 閣時， 亦 一再遭 到 拒絕 。

職 ． 蔣 又 邀 張群 組 閣， 張 也以 婉 言力 辭 。最 後蔣 介 石只 好 逼令剛 動 過 手 術 的 孫 科 就 任行 政 院 ＇

革 失 敗 而 倒 台， 蔣 介 石 初 屬 意 於 胡 適 ， 胡 適 以 缺 乏 政 治 才 力 和 心 臟 病 ， 不 願 就 任 行 政 院 長

到 京 、 滬 一帶搶 米 風潮 日必 數 十起 ， 使 業已 崩 潰 的 經濟 愈發 不 可 收 拾 。 翁文 灝內 閣 因 幣 制 改

區 經濟 隨著 金 圓券的急 速 貶值， 引起 物價 飛漲， 搶 購 、囤 積 物資 的 現 象 比 比 皆是 ， 以至 發 展

割 包圍 ，平 、 津 兩 城處 於 欲 戰無 力 、 欲 守不能 之危急 境 地 ， 軍事 的 全 面 潰敗 勢 成 定 局。 國 統

聿明集 團 被 圍 困於 靑 龍集 、陳官 莊 ， 全 軍 覆 沒無 可 避 免， 華 北 傅 作義 集 團 則 被 人 民 解 放 軍 分

蔣 介 石 的「 動 員 戡 亂 」方 針 迄 一九 四 八 年 底， 巳遭 到 徹底 失敗 。 徐 蚌 決 戰 接近 尾聲 ， 杜

蔣 介 石下 野

· 311 · 第 十 四 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12 ·

在 這種 形 勢 下， 蔣 介 石 不得 不求 救於美 國 。 一 九 四 八 年十 一 月 九 日， 蔣 介石 親自 致 書 杜

魯 門 總 統， 要 求 他 「迅 速 給 予並 增加 軍事 援助 ， 並發 表 關於美 國 政 策 之 堅定 的聲 明 。 」蔣 介

石 懿 爲， 「當 此在 華 北華 中 正 展開 重 要 戰鬥 之 際， 此一 聲 明 足以 鼓舞軍 民士 氣， 並 鞏 固政 府

冷 水澆背」 之地 位。 」®但 這一 諄求 竟遭 杜魯門 的 拒絕。 美 國 此 舉 對 南 京 政 府 有如 冬 天 用 「

可

一 般， 寒 徹 心 肺 ＠。 蔣 介石仍 不 死心， 又 要宋 美 齡 於十 －月二 十 八 日 飛 渡重 洋， 親扣 � 盛 頓

大門 ， 尋求 援助 ， 希 望 · · ( _)美 國發 表 支 持中 國 反 共 目標 的 正 式 宣 言 · ' ( 二 )派 一 美 國 高

級 軍 官 來中 國 主 持 反共 戰爭 之 戰略 的 與 供 應 的計 劃 · , ( 三 )核 准 一個 給 中 國 以 軍 援與 經 援 的

三 年 計 劃， 每年 約 需美 金十 億 元 ®。 宋 美 齡 此 次 赴美 受到 的 接待十 分冷 淡， 帶 去 的 三 點計

劃， 當 然也 沒 有 獲得 美 國 政 府的 同 意 。

正 當蔣 介石一 愁 莫展 之 時， 坐鎮 在 漢口 的 桂系 實 力 人 物 白崇 禧， 突於十 二 月 二十 四 日向

蔣 介石 發 出 通 電， 表示 民 心軍 心 都 不能 再 戰 ， 要 求 · · 「( － )相 機 將 眞 正 謀 和 誠 意轉知 美

圉 ， 腈美 、 英、 蘇 出 面調 處 ， 共 同 斡 旋 和平 · ' ( 二 )由 民 意關機向 雙 方 呼 籲 和平， 恢 復 和 平

談判 · , ( 三 )雙方 軍 隊 應在 原 地 停 止軍 事 行 動 ， 聽 候和平 談 判 解決 。 」 ®白崇 禧當 時是 國 民

黨 華 中 「 剿 匪 」總 司 令 ， 他 手中 握 有 三 十 萬 能 戰之兵 ， 駐 守 在 長 江 中 游 南 北 兩 岸 。 自 從 東

北、 華 北、 華 中 會 戰 以 來 ，圉 民 黨 軍 嫡系 主 力 損 失 殆盡 ， 唯 有 這支力量 尙 保 持完 整 ， 因 此，

第十 四 章 · 313 ·

白 崇 禧 成 爲舉 足 輕重 的 人 物。 白 崇 禧 搶 先 打 出 「 和 談 」旗號 ， 實 爲 借機 向 蔣 介 石 施加 壓力，

逼 蔣 下 野， 好由 桂系 取 而代之 。 二十 五 日 ， 代 總 統 李宗 仁、 長 沙 綏 靖 公署 主 任 兼 湖南 省政 府

主 席 程 潛發 出通 電， 倡蟻 與 中 共 談 和 ，並 要 求 蔣 介石 下 野。 三 十 日 ， 河南 省政 府主 席 張軫 和

湖南 、湖北 、 河南 、廣 西四 省 參 蟻 會議 長 亦發 出 囍 蔣 下 野 的 通 電 。同 日 ， 白崇禧再 次發 出 通

電主 和， 並警 告 說 ．． 「 無 論和 戰，必 須 速謀決 定 ， 時 不 我與 ， 懇請 趁 早 英 斷。 」®

美 圍駐 華大 使 館其 時已 轉 移其 立場 ， 和 白 崇禧等 人 主 張一 致， 懿 爲 蔣 介 石 退 職 爲 必要 之

舉。 實 際上 ， 早在十 月 二 十三 日， 當 南京 政 府形 勢 惡 化，司 徒雷 登大使 在向 華 盛 頓請 示對華

方 針 時，即 已提 出 ．． 「 可 以 勸告 蔣 委 員 長 退 休 ， 讓 位給 李宗仁或 者 圍 民 黨內 的其 他 較 有 前 途

的 政 治 領 袖 ， 以 便 組成一 個 沒 有 共 產 黨 參 加 的 共 和政 府 」，「 更 有 效地 進 行反 共 戰爭 」 ® 。

當 時，由 於美 國 政 府 還沒 有 把 握 預 見將 來事 態的 發 展變 化 ， 因 此， 暫 時未 採 納司 徒雷 登大使

的 意見 。到 孫科就 任 行 政 院長 後 ， 司 徒雷 登 的 中 圍顧問 傅 涇波 往 訪行 政 院 時， 便明確 告 訴 孫

科 ． ． 蔣 下 野爲進 行 和議所 必 須。 次日 ， 孫 科特 為 此事 復 訪 司 徒大 使 ，司 徒雷 登的 答覆 是 ． ．「

以 美國 大 使 的 地位 ， 他 不能 發 表正 式 意見 ．， 但 以 私 人 資格 言，確 實 衷 誠 贊助 和 議 運 動 。」 ＠

蔣介 石 在內 外 交 困的 情 況下， 不 得 不 被迫 作 出 下 野的決 定 。此時 他 親 筆 寫 下了 「 冬 天 飲

寒 水 ， 雪 夜 渡 斷 橋 」 這 樣 兩 句 話® ， 以 作 萬 般 無 奈 之 長 嘆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14 ·

十 二月三十 一 日 下 午， 蔣 介石 邀 國 民 黨 中 央執 監 委約 四 十 人， 在 黃 埔路 官 邸 聚 餐， 由 張

群代 為宣 讀 次日 他將發 表 的 新年文 告 ， 以 徵 求 意見。 當 爭論 到 是 否要 公開 表 示下 野時， 蔣 介

「我 並不 要 離開 ， 只是 你們 黨 員 要 我 退 職． ＇我之 願 下野， 不 是 ． 石 終 於 按 捺 不 住 憤 怒地 喊 道 ．

因 爲 『共 黨 』， 而 是 因為 本 黨 中的 某 一 派 系 」 ®。 隨 後 ， 便 拂 袖而 去 '· 顯 然蔣 所 指 某 一 派

系 ，即 以 李 宗 仁、 白崇禧 爲 首領的 桂系 。

一 九 四 九 年 元 旦，蔣 介 石發 表 新年 文 告， 表 示 ：「只 要 共 產 黨一 有 和平 的 誠 意， 能 作確

切的 表 示， 政 府必 開 誠 相 見 ， 願與 商 討 停 止 戰 事， 恢 復 和平 的 具體 方 法。 」 接著 蔣 介 石強

調 ， 和 議 必 須「 無 害於國 家 的 獨 立完 整， 而 有助 於 人 民 的 休養 生 息 」， 「 神 聖的 憲 法不由 我

而 違反 ， 民 主 憲 政 不 因此而 破 壞， 中 華 民國 的 國 體 能 夠確 保， 中華 民 國 的 法 統不 致 中斷， 軍

隊有 確 實 的 保障， 人 民能 夠維 持其 自 由 生 活 方 式與 最 低生 活 水準 」。 最 後蔣 介 石 寫 道 ． ．「 和

平 果能 實 現， 則 個 人 的 進 退 出處 ， 絕 不 縈懷， 而 一 惟國 民 的 公 意是從 。 」 ＠可 見，蔣 介 石所

作 出的要 「 和 談」 和 「 引退」的 表示 ， 其 核 心仍 為 維 持 南京 政 府 的 統 治 。

蔣 介 石 在 發 表新年 文告 後 ， 擔 心 白崇 禧等 就 此 和 中 共 達 成 局 部和平 協 飄， 於 是 在一 月 －

日 覆 電白 崇 禧 、 張 軫， 既作 拉攏又 行威 脅。 電文 說 ：「 ＾品3釘雖 已昭明 ， 而 前 途 演變 尙 極 微

妙。 望兄激 勵 華 中 軍 民 ， 持以 寧 靜 ． ＇藉期 齊 一 步 趨， 鞏 固 基 礎 ． ， 然後 可 戰 可和， 乃可 運 用自

方

· 315 · 第 十 四章

如 ， 而 不 爲 共 匪所 算 ， 則 幸矣 ！」 ＠蔣 介 石 還 不 放 心 ，又於 八 日 派 張群 親 飛 武 漢 ， 以 摸 清白

( ＿)余 如 果「 引 退」 ， 對於 和 平， 究 ·「 崇 禧 的 眞 實 意 圖 ， 並代 爲 傳達 他 的 二點重 要 意 見 ·

U －)余欲 「引 退 」，必 由 自 我 主動 。 」 ＠ 竟 有 無確 實把 握．＇

蔣 介石 爲 了在 下野後 ，仍 能 以 國 民 黨總 裁 的 身 分 在 幕後 操 縱政 府 ， 進 行 了一 系列 緊 張 的

活 動，特 別是 把 心腹安 排於 關 鍵 崗位 上 。 一九 四 八 年 十 二月 二 十 九 日 ， 由 行 政 院通過 任 命陳

l

塊 堅守地 。 一 九 四 九 年 一 月十 日，蔣 介 石 派蔣 經國 赴上

誠 爲 台 灣 省政 府主 席 ，而由 圍民 黨中 常 會 通過 蔣 經國 爲 台 灣省 黨 部 主 任 委員 ， 以 便 日後 大 陸 撤 守， 該 省 可成 爲國 民 黨 軍的 最後

海 訪中 央 銀行原 總 裁盒 鴻 鈞， 洽談將 中 央 銀 行 現 金 轉 移 存至 台 灣， 以 保安 全 ， 為 以後 國 民 黨

在 經濟 上留一 線 生機 。 十 二日，蔣 介 石 又 派蔣 經 園及 總 統 府 第三 局 局 長 徹濟 時等 秘 密 前 往 溪

口， 部 署、 裝修 通 信 網路 ，以 便爾後 退至 溪 口， 仍 如 往 日 在 南 京一 樣 ， 直 接指 揮各 方 。 十 四

日，蔣 介 石 召集 陸 、 海、 空將 領 會 議 ， 爲繼 續 貫徹 「戡 亂」方 針， 確 定 目 前 「 以 戰求 和 」 之

對策 ，要 求 三 軍 務必要提 高警 惕， 免 爲 共 軍 所 乘 。十 八 日 ， 國 防 部 又 任命 陳 誠 兼任 台 灣 省警

備 總司 令 ． ＇ 撤消 衢 州 綏靖 公 署， 改 設 福州 綏 靖 公 署， 以 朱 紹 良 為 主 任 ． ， 以 張 群 為 重 慶 綏靖 主 ． 任。 二十 日，蔣 介 石 任 命朱 紹 良 爲 福建 省 政 府 主席．， 方 天爲江 西省 政 府主席 。 二十一 日 ， 蔣

介石 任薛 岳爲廣東 省政 府 主席 以 接替宋 子文 ；湯恩 伯 爲京 滬 杭警 備 總司 令 。與 此同 時， 還展

開 了 外 交 攻 勢 ， 令 行 政 院副 院長 兼外 交 部 長 吳鐵城 ， 於一 月 八 日 照會 美 、英 、 蘇 、法 四 圍 ，

說 明政 府 對 「剿 共 」戰 爭力主 結束 ， 決心 恢復 和 平 ， 希 望 這些 國 家從 旁幫 助 。 二十 日 ， 此 四

國 答 覆 是 ： 「甚願 中 國 早日 恢復 和 平， 但 目前 情況 下 ， 礙難出 任媒介 。 」＠ 這樣 ， 蔣介 石企 圖 借助 外 力 以 壓 服中 共 言和 的 陰謀 ， 亦告失敗 。

在作 了 以 上 各 項部 署 後 ， 蔣介 石遂 發 表文 告， 稱 ．．「依據 中 華民 國 憲法 第四 十 九 條 『 總

統 因 故 不 能 視事 時 ， 由副 總 統代 行 其職 權 』之規 定 ， 於 本 月二 十 一 日 起 ， 由李副 總 統 代 行 總

統 職 權 。 」他 在宣 布 暫時 引退 後 ， 即 於當 日 下 午四 時 乘 美 齡號 專 機， 離 京飛 杭州 ， 在筧橋 空 軍 學校 停 留一 夜 ． ＇次日 又乘 原 機離 杭， 飛 抵奉 化 溪口 老 家。

力 」＠ 二十 四 日 ， 李宗 仁 在總 理 紀念 周 的 就職 宣誓典 禮 上強調 ： 「決促 進和 平實 現 」， 並 令

二 十 二 日 ， 李宗 仁 在 就 任文 告 中 表 示 ， 要 「 本 和 平 建 國 之 方 針 ， 為 民 主 自 由而 努

種「 諾言 」， 把向 中 國 共 產黨 人 的 「 求和 」 推向 了 高 潮 。

的 蔣介 石 進一步 施 加 壓 力 ，阻止 人 民 解 放軍 的 進攻 ， 達 到「隔 江 而 治 」 的 目的 ， 立 即 作 出 種

一九 四 九 年一 月二 十一 日 ， 李宗 仁 接替 蔣介 石就 任代 總 統 。 他 上台 後 ， 爲 了 向 退 居 幕 後

李宗仁上台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16 ·

· 31 7 · 第 十 四 章

口 取消 全 國戒 ＇ ． 日 將 各 地 「 剿總 」 改 爲 「 軍 政 長 官 公 署 」 ． 行政 院長 孫 科 採 取七 大 和平 措 施 ．

囯 解 除報 章 雜 誌 禁 令 ；因撤 銷特 種刑 事 法 ＇ 鬪 釋放 政 治 犯 ． ＇ 囯 裁 撤「 戡 亂建 國總隊 」 ． 嚴 令．＇

囯通 令停 止特 務活 動 ， 對人民 非 依 法不能 逮 捕 ®。 二 十七 日 ， 李 宗 仁致 電中 共 中 央主 席 庭．＇

毛 澤 東 ， 公 開 表 示 ．．「 貴 方 所 提 八 項 條 件 ， 政 府 方 面 已 承 認 可 以 此作 爲 基 礎 ， 進 行 和

談」 ＠ 這八 項 條 件 的內 容是 ． �依 據民 � 廢 除 偽 法 統．＇ ＇ 口 廢 除 僞憲 法 ． ＇ ． 「 日懲 辦 戰爭罪 犯 ．

� 召開 沒 因沒 收 官 僚 資 本； � 改 革 土地 制度 ；� 廢 除 賣 國條約 ．＇ ， 主 原 則 改 編 一切反 動 軍 隊 ．

有反 動 份 子參加 的 政 治協 商會 議， 成 立 民 主 聯合 政 府， 接 收南 京 國民 黨 反 動 政 府及 其 所 屬 各 級政 府的 一切權 力 」＠。

與 此同 時， 李 宗 仁召開 行政 院會議， 決 定派 邵力 子 、張治 中 、黃 紹 竑 、彭 昭 賢 、鍾天 心

爲 和 談代 表， 並 委 邵力 子爲 首席 代 表， 等 候 中 共 代 表， 於 雙方 同 意之 地 點進 行和 平 談 判。 旋

李 宗 仁又 親 赴上 海， 召 集 各黨 派 聯席 會議 ， 邀請 顏惠慶 、江 庸 、章士 釗 、陳光 甫 、冷 御 秋 五

人 組 成 上 海 人 民 和平 代 表團， 爲其 私人 代 表 ， 赴北平 試探 中 共 和平 之 意向 ， 並 「幫助 政 府 和

共 產 黨 人 之 間 搭 橋 」＠。 代 表 團 最後 落實 的 人 選為 顏 惠慶 、章士 釗 、江 庸， 以及 以 私 人 資格

訪問 者 邵 力 子， 共 四 人 ， 於二 月 十三 日從 上 海 起 飛。 上 海 人 民 和平 代 表 團 一行在 北平 受 到 中

國 共 產黨 人 的 熱情 接待 ， 毛 澤東 特 地 在石家 莊 接 見 了他們 ， 廣 泛 地 交 換 了和 談 意見。 二 十七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18 ·

日 ， 代 表 團返 回 南 京， 謂 和 談可 望 下月 在 北 平 舉 行 ． ＇同 時 又 向 李宗 仁 轉 達 了 中 共 的 原 則 立

場 ， 希 望 他 割 斷 和美－帝國 主 義的聯 繫 ， 劃清 和蔣介 石頑固 勢 力的 界 限 。可 是 李宗 仁卻 「忠 言

逆 耳 」 ， 反腮 爲 共 產黨 人蓄意 挑起 他 們之間 的 不 和＠ 。

三 月一 日 ， 李宗 仁 在 其官 邸召 集何 應 欽 、 童冠 賢 、 吳鐵 城 、 顧祝 同 、 徐永昌 、 張 治 中 、

．日 和談 必須 建 築在 平等 的 基礎 上 ， 絕 對 不 黃 紹 竑 等開 會 ， 決定 了 將來 談 判的 三 條 指 導思 想 ．

能 讓共 產 黨 以 勝利 者自 居 ， 強迫 我 方 接受 不 體 面的 條 件；口 不 能 同意 建 立 以 共 產黨 爲 統 治 的

聯 合政 府 ， 應 建 議停 火， 在 兩 黨 控 制區 之間 劃 一 條 臨時 分 界 線 ．＇ 曰 不 能 全 部 接受 所謂 八 條 ，

而 只同 意 在 兩 政 府 共 存 的 條 件 下討論 八 條 ＠ 。 會 後 ， 張 治 中攜 李宗 仁 親筆 信去 溪口 見 蔣介

石 ， 徵 求他 對 「和 平的 條 件 和限 度的 意 見 」 。 張 治中 講 了 南 京方 面對 和談 的 保 留看 法 ， 特 別

強調 李宗 仁 「希 望 能 夠確保 長 江以 南 若干 省 分 的 完 整， 由 國 民 黨 領導， 如 東 北 、 華 北 各 地由

中 共 領 導 一樣 。 必要 時 讓步 到 湖北 、 江 西、 安徽 、 江 蘇四 省 和漢口 、 南 京、 上 海三 市 聯 合 管

理。 」 ＠對 李宗 仁 「隔 長 江 而 分 治 」 的 主 張 ，蔣介 石 沒 有 表示 什麼 異 議。

三 月 二 十四 日 ， 以 何 應 欽 爲 院長 的 行 政 院 會 議 最 後 派定 邵 力子、 張 治 中 、 黃紹竑 、 章士

釗 、 李蒸 五 人爲 南 京政 府 的 和談 代 表 。 二 十五 日 ， 李宗 仁 又 加 派了 劉斐 爲 代 表 ， 以 張治 中 任

首席 代 表 。 二 十 六 日 ，中 共 派周 恩 來 、 林伯 渠 、 林彪 、 葉劍 英 、 李維 漢 爲 和 談 代 表 ， 周 恩 來

· 319 · 第十四章

爲 首席 代 表 ， 以 後 又增 派 聶榮 臻 爲 代 表 。決定 四 月一 日 談 判 在北 平 舉 行 。

談 判 在 即 ， 在何 應 欽 主 持 下， 南 京政 府 又預 擬 了九 點與 中 共 會 談 的 腹稿 ， 中 心 內 容已 變

爲 如何 對 中 共 的 八 項和 平 條 件 加 以 修改 ， 還 特 別要 求「關 於 戰 爭責 任問題 ， 不 應 再 提 」 ， 「

雙方 應 於 正 式 商 談開 始 之 前 ， 就 地 停戰 」 ＠ ， 以取 得「 平 等」 、「 體 面 」 的 和 平 。 二 十 九

日 ， 張 治中 再 飛 溪口 ， 最後 徵 得蔣介 石 對 和 談 腹稿 之同 意 。李宗 仁 在代 表 團起 程 前 夕 ， 又成

立 了一 個 指 導委員 會 ， 對 即 將來 到 的 談判 進 行 監督 ， 其人 選除 李本 人 外 ， 還 有 何 應 欽 、于右

任、居正 、張 群、吳鐵 城 、孫科 、吳忠 信、朱 家驊 、徐永昌 及 董顯 光 。

當 南 京政 府 和 談代 表 團於四 月一 日 飛 赴北 平 與中 共 和 談 代 表 團舉 行 會 談 之時 ， 蔣介 石 又

口 共匪何 日 日 和 談 必須 先 訂 停戰 協 定 ·' 令蔣經 國 向 國 民黨 中 央 黨 部 轉 達 他 的 二點補 充 指 示·，

渡 江 ， 則和 談何日 停止，其 破壞 責 任應 由共 方 負 之＠ 。七 日 ， 圉 民黨 在廣 州 召開 中 央 常 務 委

員 會 會 議， 會 議 在蔣介 石 的 遙 控 下， 決定 和 談原 則五 項：日 爲 表 示 謀 和 誠意 ， 取 信國 人 ， 在

和 談開 始時 ， 雙方 下令 停戰 ， 部 隊 各 守原 防。 共軍 在和 談期間 ， 如 實 行 渡 江， 即 表 示無 謀 和

＇�爲 保 持 國 家 獨 立 自 主 之精 誠意 ， 政 府 應 即 召 回 代 表 ， 並 宣 布 和 談 破裂 之 責 任屬 於 共黨 ．

神 ， 以 踐履 聯 合 囿 憲章 所賦 予 之責 任， 對 於 向 以國 際 合 作 ， 維 護 世 界 和 平 爲 目 的 之 外 交政

策， 應 予維 持 ；囯 爲 切實維 護 人 民 之 自 由方 式， 應 停止所用 施 用暴 力 之政 策 ， 對 於 人 民 之 自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20 ·

四 雙 方軍 隊 應 在平 等 條 件之 下 ， 各就 防區 ， 自 行 整 ' 由權 利 及 其生 命財 產 ， 應 依法 予 以保 障·

編， 其整 編 方 案 ， 必須 互相 尊重 ， 同時 實行 之保 證． ＇囯政 府 之 組織 形 式 其構成 份 子， 以確 能

保 證上列 第二 、三 、四 各 項原 則之實施 爲 條 件 ＠ 。同時 蔣介 石 還 在 溪口 和 張 群商 談準備 對 李

宗 仁 坦直 示 以利 害， 只要 「彼 能 站 穩本 黨 立場 ， 認清 國 家民族 利 盆， 共 同 對 共 ， 則無 論和 、 戰 ， 必全 力 予 以支 持 」＠ 。

在此期 間 ， 李宗 仁 還 積極進 行 外 交 活 動 ， 以尋 求美 蘇支 持 ， 從 而 幫助 實 現 與中 共 「隔 長

江而 分 治 」的 企圖 。 首先 ， 他 訪問 蘇聯 駐華 使館 ， 但是 ， 蘇聯 大 使羅 申 回 答說 ． ．「 現 在已經

太晚 了 ， 我 親愛 的 總 統 先 生 ， 中 國永遠 也 不 會 斷 絕 同 美 國 的 聯 繫 ， 蘇 聯 能 爲 它做 些 什麼

呢 ？」＠ 美 國 政 府 對 李向 蘇聯 傳送 秋 波 頗 感 不快 ， 因 此 當 李宗 仁 碰壁 後 ， 轉向 司徒 雷登 求 援

時 ， 立 遭 拒 絕 。 李還 想 再 由美 國總 統 或圍 務卿 發 表 一 項 聲 明， 表示 共 產 黨 一 旦 渡 江 ， 即 被 認

爲 是 對 美 國的 威脅 ， 但 同 樣亦 遭 回 絕 ＠。

儘管 國 民黨 方 面 對 毛澤 東 所提 出 八 項和 平 條 件 是 如 此的 缺乏 誠意 ， 設置 了 重 重 的 障 礙 ，

可 是 中 國 共 產黨 人 還 是 接待 了 南 京政 府 的 和 談 代 表 團 。 毛澤 東 特 地逐個 找 南 京方 面 的 代 表

談 ， 在 充 分 交 換看 法 的 基礎 上， 一 共 舉 行 了 兩 次正 式 會 議． ＇第一 次正 式 會 議 由中 共 首席 代 表

周 恩 來 面 交 《圉內 和 平 協定 》八 條 二十 四 款 。 第二 次正 式 會 議中 共 方 面 接受 了 南 京政 府 代 表

第十四章 · 321 ·

二十 多 條 修改 意 見 ， 作了 許多 重 大 讓步 ， 例如 ： 八 項條 件中 的 第一 條 懲 辦 戰 爭罪 犯， 經過 多

次討論 ， 決定 一 切 戰 犯如 能 認清 是 非 ， 確有事 實 表 現 ， 有利 於 和 平 解 決 國 內 問題 的 ，都准 予

取 消戰 犯罪名 ， 得 到寬 大 處理 ．，又如 關 於 改 編軍 隊， 商 定 由雙 方 派出 人員 組成 全 圍 性 的 整 編

委員 會 ， 分 兩 個階 段 進 行 整 編軍 隊， 而 且沒 有時 間 限制 ＼，再 如 組織 民主 聯 合 政 府 ， 中 國 共 產

o

李宗

黨 保 證南 京政 府 得派 代 表 參 加 新的政 治 協 商 會 議 ，並 保 證 在民主 聯 合 政 府 中 ， 包括 南 京政 府

方 面 的 若干 人 士 ， 等等。

十 六 日 ， 由黃紹竑 攜帶 ＾圈 內 和平 協 定 》( 最 後 修正 案 )返 南 京， 請 求政 府 批准

仁 不 敢貿 然決定 ， 一 面 派 人 親至 溪口 囍 示， 一 面 在 南 京召 集黨 國要 人 緊急 會 商 。十 七 日 ，當

蔣介 石 閱畢 黃紹竑 所 攜 回 之 《國 內 和 平 協 定 》時 ， 即 表 示·,「共 匪 對 政 府 代 表 所 提 修正 條 件

二十 四 條 款， 眞 是 無 條 件的 投降 處分 之條 件。 其 前 文敍 戰 爭責 任問題 數 條 ， 更 不 堪 言 狀矣 。

黃紹竑 、邵 力子 等 居 然接受 轉達 ， 是 誠無 恥 之 極 者 之 所 爲 ， 可痛 。 余 主 張一 方 面 速 提 對 案 交

共 匪， 一 方 面 拒絕 其 條 件， 同時 全 文 宣布 ， 以明 是 非 與 戰 爭責 任之所 在。 」 ＠ 李宗 仁 、何 應

欽 等 在 得悉蔣介 石 的 態 度後 ，本 來 他們 諸 人就 不同意 ， 於 是 決定 由李 何 聯 合 簽 署 發一 長 電對

《國 內 和平 協 定 》八 條 二十 四 款予 以 全 面 拒 絕 ， 圍 共 談 判 最終 破裂 。 蔣介 石 爲 使李 宗 仁 安心

主政 ， 不 致 動搖 和逃避 責 任， 決定 約 其定 期 晤 面 ， 切實 商 定 辦 法 ， 規 定 今 後 必須 ． ．日徹 底 堅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22 ·

口 應使政 府不能再與共匪 中途謀和 ，否 則等 於自 殺＠ 。二 持 「剿共」政 策 ，不 能再有和談 ．＇

十二日 ，蔣 介石邀約 李宗仁 、何 應欽 、張群 、白 崇禧等 人至杭州 ，決 定 在國 民黨 中央常 務委

日關於共黨 問題 ，政 府今後惟有堅 決作戰 ，爲 ． 員會下設 「非常 委員會」 ，並 做出 以下決 議 ．

人民自 由與國 家獨立奮鬥到底 。口 在政 治方面 ，聯 合全國 民主自 由人士 ，共同 奮鬥 。� 在軍

有效步驟 ， 事方面 ，何 敬之( 應欽 )將 軍兼任國 防部長 ，統 二 塈海空軍 之指 揮 o崮探飯壑谷心 以加強 本黨 之團 結 及黨 與政 府 之聯 繫® 。 【註 釋 】

一頁 。 0《中 美闕係管朴匯縞》第 一輯 ，第 九01 《蔣 總統傳》曰 ，第 五0五頁 。 ®董 頤光 ． ．

®董 頫光 · · 《蔣 總統傳》曰 ，第 五0` ＾ 頁 ，蔣 介石最先希 望馬歇爾將軍擔任中 國政府戰略顧問 ，

後屬意麥克阿瑟將軍任此緘 。

《蔣 介石發表求和聲明的經過》，《文 史贊朴 選輯 》第 六十六輯 ，第 七十八頁 。 ＠程思遠 ． ．

®程思遠 · · 《蔣 介石發表求和聲明的經過》，《文 史背料 選輯 》第 六十六輯 ，第 七十九頁 。

®《中 美闕係奇杜匯編 》第 一輯 ，第 三二七頁 。

《蔣 總統傳 〉＇ 曰，第 五0九頁 。 ． ＠董 顯光 ．

· 323 · 第十四章

®蔣經固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三十 一頁 。 《 ®董顒光 ． 至 五一0頁 。 ． 蔣總 統傳 》曰，第五0九百＾

® 《 中 央 日赧 》一九四九年 一月 一 日。

＠蔣經國 ．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一 二六 頁 。 ＠蔣經圀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一 二八 頁 。 《 ＠蔣經圉 ．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一三四頁 。

李宗 仁 回憶 錄 》下 冊，第九＝ 一二百＾o

《

@ ＾李宗 仁 回憶 錄 》下 冊，第九 二六 頁 。 ®

＠ 《

《

®蔣經國 ．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一三九頁 。

® 《

李宗 仁 回憶 錄 》下 冊，第九三 － － 一 貧。

李宗 仁 回憶 錄 》下 冊，第九三四頁 。

文史凳 朴選輯 》第十三輯 第四頁 。

《

毛澤東 選集 》第四卷 埜排本第一三九四頁 。

＠

@ 《李宗 仁 回憶 錄 》下 冊，第九四－ 一頁 。 ＠張治中 ： ＾北平 牽談前的幾 個片 晰 》，

． 《北平 和談前的幾 個片 晰 》， ＾文史介 科選輯 》第十三輯 第八 至 九百＾o ＠張治中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24 ·

一頁 。 ＠蔣經國： ＾風雨 中的寧靜 〉第 一七 － ＠蔣經國： 《風雨 中的寧靜 》第 一七 四頁 至一七 五頁 。

下冊，第 九四五頁 。

》

．《風雨 中的寧靜》第 一七 五頁 。 ＠蔣經國 ．

＠ 《李宗仁回憶錄

＠ ＾中美闞係肴杜匯縞 》第 一輯 ，第 三四五頁 。

＠蔣經國：《風雨 中的寧靜 》第 一八 一頁 。 一頁 。 ＠蔣經國： 《風雨 中的寧靜 》第 一八 －

®蔣經國： 《風雨 中的寧靜 》第 一八 回頁 。

【第 十五章 】

衆叛親離

l

日 所寫 下 的 日 記。

他 在致 夫 人的 信中寫 道： 「我 鑒於 自 身 體 力精 力腦 力之衰弱 ， 實覺已 不 能 再 對 國 家 非常

＇同時 身 邊還 留 有 去世 前兩 天， 即 十 等 諸 人的 ．

書 長 洪蘭友 、中 央 文 化 運動委員 會 主 任委員 張 道藩 以及秘 書 蔣君 章、金省 吾 和副 官陶 永標 等

一封 是 給 自 己的 兒女 的 ， 又 有一 封 是 給 自 己三個 弟弟 的 ， 此 外 ， 還 有 分 別 致 同僚 中 政 會 副秘

他 手頭 留下一 疊遺書 。 其中 ， 兩 封 是致 總 統 蔣介 石 的 ，一 封 是 給 夫 人王允 默女 士 的 ， 再

秘 書 長 陳 布 雷， 則於 一 九 四 八 年十 －月 十三 日 ， 服過 量 安眠 藥 自 殺 於 南 京湖 南 路陳 公 館 中 。

文 武高 官 自尋 出 路紛紛離 蔣介 石而 去。 前國 府 委 員 、 總 統 府 國 策 顧問 、代 理 中 央 政 治 委 員 會

當 蔣桂 矛 盾 發 展 和尖銳 之時 ， 隨著 戰 局的逆 轉 ， 國 民黨 統 治 集團 內 部 也 分 崩離 析 ，一 些

陳布 雷 之 死

· 325 · 第十五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26 ·

父素 體 茌 弱 ． ．「

時 期作絲 毫之貢獻 ，偷 生人世 ，已無意義 ，因此數年 來所縈繞於 心之 『決 絕 』觀念 ，而復 屢

明 而不 能 自制 ……竟 蹈 吟 兄 之覆轍 ，自 私 自 了 。」O在給 兒 女 的 信中 寫道

某 · …· · 常 患嚴重 之腦病 ，夏秋以來 ，病 體 盆復不 支 。」©陳布 雷在十 一日的日 記中寫 道 · ·「 l

日曾與立 夫( 又常爲 芷 町 丶或惟 果 二 一E，要使 我能 安心 工作 必須曰使 我有好身體 ……但是 ，

看樣 子我的身體是無法好起來的 ，我此心永遠在痛 苦 懸念 之中 。 」＠

． ．「……今年 春夏之間

，雖 工作積 極 ，而所 接觸之多 可悲 憤 之事實 ，我不

健康情 況的變化 是陳 布雷產 生自殺念 頭的 一個原 因 ，但 還有 更重要的原因 。他 在與諸 弟 永別的遺書中 寫道

欲責人 ，只有 責 己 ，七月 下旬以後 ，砷 經 已陷於極度 衰弱 。今時局 艱危 ，而兄無能 ，近 日心

． ．「國 家 遭 難至 斯

，社 會 浮 動 已 極」 ® , 「 來日 大 難 ：：：後 事 如 何 ，不 忍 預 囑

緒 之疲 散不 實 ，爲 力不 能 集中 ，精神 之痛 苦 非言 語所能 形容 …… °」® 。在給夫人 及兒女的 信中 寫 道

」® 。在致蔣 介 石的兩封遺書中 寫道 ： 「 今 春以來 目 賭耳聞 ，飽 受刺激 。」 ＠ 「七 、八月 之

，百

一切自有主 管 ，又不 是你 一個人

． ．「 四弟告我

間 ，常 誦 『 瓶 之傾 兮惟壘 之恥 』之句 。抑抑不 可終 日 。黨 國 艱危 至此 ，賤體 久久不 能 自振 ，

． ．『一切

年迫 衰暮 ，無補危時」 云云® 。他在十 一日所 記日 記中寫得更 加詳 細 ，曰 事 要看得 『 渾 』些 ，我 知 其意而做不 到 。八弟 告我

著急所能 濟事的 。』又說 ： 『 你何必把你責 任範圍以 外的事 ，也要分心思慮 著急 』 ，這話 有

至 理 ，然 我 不 能 控 制我 的 腦 筋。 」® 陳 布 雷就 這樣 終日 爲 「國 事」 憂心 如 焚 ，無 法 解 脫 。

長 期 來 ，陳 布 雷 「深 爲 本 黨 前 途 憂之 … … 益 視政 治生 活 爲 畏 途」 ＠。 抗 戰 勝利 後 ，當 人

們沉 浸 在歡樂 之中 的 時 候 ，陳 的 姪女 陳 約 見 其苦笑著 ，沉 鬱地 說 ： 「有 什麼 可 快 樂 ？艱 苦的

日 子還 在後 面哩 ！ 」 ＠特 別是 一九 四 八 年春 天國 大 選舉 時 ，陳 布 雷 見 到國 民 黨 內 爲 爭權 奪利

大吵大 鬧 ，實 在忍 無可 忍，突 然 站 了 起 來 ，抓住 麥 克 風 ，揮著 拳頭 ，力竭 聲 嘶 地大聲 疾呼 ，

但 是 這又有什麼 用呢 ？當 他 看到國 民黨 的 種 種 腐敗 現 象和 一連串 的 失敗 ，畢 生 爲 之奮鬥 的 事

業 將付 之東 流 ，而 自 己又 絕 無 回 天 之 術 ，挽救 政 府 於 覆 亡時 ，便 感 到心灰 意 冷 和 絕 望 。 他 「

＇「想 到國 家已 進 入非 常 時 ．「我 的 腦 筋已 油盡 燈 枯 了 」 ． 怕 見統帥 ， 甚且 怕 開 會 」 ，曾 云 ．

期 ，像 我 這樣 ，虛生 人 間 何 用 ？由 此 一念 而萌 自棄 之 心 」 ＠。 終 於 ， 他 選擇 了 自 殺 的 道路 。

這 既是 與蔣介 石 「死 別」 ，又 是 報蔣介 石 的 知遇 之恩 。

蔣介 石 需要 像 陳 布 雷 這樣對 他 「愚忠 」 的 人 ，因 此 ，陳 布 雷 自 殺 的 消息傳 來 ，蔣介 石 十

分傷 心 ，痛 感 ．．在此 「圜難未紓 」 之 時 ，「天奪 良輔 」 ，你 的 眼睛 一閉 ，離 我 而 去 ，可 是 丟 下 了 我 ，叫我 又怎麼 辦 呢 ？＠

戴傳賢絶望

· 327 · 第十五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28 "

一切「歷史 事變 和 人物 ， 可 以說都 出 現兩 次」， 「 第 一次是 作 爲悲 劇 出 現， 第二 次是 作

爲 笑劇 出 現」 ＠。 如果 說，陳 布雷 之死 還 帶 有 一點悲 劇 色 彩 ，那 麼 ，戴 傳賢 之死 就略 帶喜 劇

色彩了。

對陳 布雷 如此 死 法， 戴 傳賢 是 不贊成 的， 可 是 僅僅三 個 月 後， 即 一九 四 九年 二 月 十 －

日， 亦步 其 後塵 ， 以相 同 的方式， 服過 量 安眠 藥 自 殺 於 廣州 國 民黨 省 政 府 東 園 招待 所 。 一九

四 八年 九 月 上旬 和 十二 月 中旬 ，戴 傳賢曾 兩 次服 安眠 藥 過 量， 皆 昏 迷 不醒 ， 幸虧 挽 救 及時 ，

倖 免 於死 ＠ 。 第三 次 則由 於 服藥 後心 臟 過 度 衰弱 ， 雖經 大力 搶 救 ．， 但 醫 生 終 無起 死 回 生 之

術， 戴 竟 一命 鳴 呼 哀 哉 ＇· 戴 在 臨死 前四 天，曾 對中 央 黨 部秘 書 長鄭 彥 棻 講了 與陳 布雷 臨終 日

記 上同 樣 的話 ， 稱自 己 「已經 是 油盡 燈枯 了 。」

．「你 不要 看我 對 於 許多 事 不聞 不問 ， 就會 糊 塗 ， 我 可 是 大 事不糊 戴 傳賢 生 前曾 對人言 ．

塗 ！」＠ 這倒也 是 眞話 ， 他 在國 民黨 統 治 集團中算 是頭 腦較 爲清 醒 的 一個 。 一九 四 七年 十 －

．「余 四 十年 間， 於 進退 出 處， 十 分謹 懾 ， 以期 無負 祖 父 長兄 之 月， 他 在致 姪兒 家書 中 寫 道 ．

敎 ， 無愧 延 次兩祖 之 傳，與 乎 國父 十餘 年 之訓 。」 ＠ 。 所 以 選擇 「死 」 這條 路， 是 他 對 國 民

黨 完 全 絕 望 的 結果 。

· 329 · 第十五章

早 在 一九 四 五 年八月 ，當抗 戰取 得了 勝利 ， 日 本 投降 的 消息傳 到陪 都 時 ，爆竹 聲 、狂 歡

聲 響徹 重慶 的 各個角 落 ，戴傳 賢 的親朋故 舊紛 紛 到其寓 所 向 他祝 賀 ， 他 和 陳 布 雷 一樣 不僅 不

·「你 們喜 歡什麼 ？哭 還 在後面 呢 ， 將有千 百倍 艱 苦 ， 都 得去 忍受 ，你 們 樂 ， 反而斥 責 他們 ·

必 須提 高警 惕 ，何賀 之 有 ！」®戴傳 賢 何 以對友 人 的 道賀 感 到惱 火 呢 ？原 來 ， 他看 到了 中 國

共 產黨經 過 八 年抗 戰， 深獲 人 民 之擁 護 ， 力 量 得 到了迅猛 的發展 ， 已成 燎 原 之 勢 ＠。 同時 ，

他從 國統 區物價 飛漲 的 局勢 ，預 感 到問題 之嚴 重 ， 他 在致 家 人書 中 說 ：「兒 今 來書 言及生 活

艱 難，購 物 不易 ， 不 知 老父 五 七 年前 既 憂 且病 ， 人 人 以為 精 神 病 之故 ，然非 也 ，世 之 所謂 強

健 者 ，或 眞爲精神 病 耳 ！」 ＠

歷 史 是這 樣 的無情 ，抗 日 戰 爭勝利 後僅 僅 兩 年 時間 ，戴傳 賢 所擔 心 的 一切竟 然 成 爲嚴 酷

的 現實 。 他 目睹 了 國 民黨 在各 個 方面 的 失敗 ，不 勝之 憂愁 和 失望 。

戴傳 賢 積 參政 四 十 年 之經 驗 ， 痛 感 「自敎 育 宣傳 以至執 政 」 ， 從來 沒 有危 險 到這樣 的 地

步 ， 「民 國 今 日 之存 亡」 ， 已成 問題 了＠ 。而 自 己又 無 回 天 之術 ，阻 止 其 覆亡 之命 運 ， 於 是

只好 從 一九四 八 年春 季 以來 ，「閉門 謝 客 」， 希圖 暫 作逃避 ， 可 是對 於 國 民 黨內 召 集 的重要

會 議 ， 又 不 敢不出席 ， 因 爲 「不 可 使人誤 會也 」 ； 在 會上 ， 又不願 發言 ， 因 爲 講話 「無 用也

」。每 逢 此 時，戴 傳賢 說 自己猶 如伍 子胥 過 昭 關 ， 一夜 愁 白 了頭 髮 ＠。戴 在 南 京時 ， 已萌 自

殺之念 頭 。國府 所 在 地搬 遷 廣州 ， 有 人勸戴傳 賢 去台 灣 ，戴 不 同 意 ，跟 著政 府 逃 到了廣 州 ，

先 居 於迎 賓 館 ，後 移至 東 園 。 他 認爲廣 州 非久 居之 地， 吵著 要 回 出 身 地成 都 ， 以了 卻 終 身

＠ 。 其子安 國 已備 好專 機，不料 連 日 風雨 大作 ， 飛 機無 法 起 飛 ，戴傳 賢 只好 匆 匆 在 他鄉 結束

了自 己 的生命 。

對 於 這 樣一 個 「反 共最早 ，決心 最 大 ，辦 法 最徹底 」的人物 突然死 去 ，蔣介 石 「聞 耗悲

痛 ，故 人零 落 ，中 夜唏 噓 ！」 ＠

害。

孫傳 芳 反 戈 一擊 ， 投 向 國 民 革命 ，歷 任 國民政 府 軍政 部 常 務 次 長、 政 務 次 長 兼兵 工 署 長 等

江陸 軍 第一 師 師 長、 徐州 總司 令、浙 江省 省 長 等 職。 一九 二七 年春 ，陳儀 順 應 潮 流 ，對軍 閥

後 先 後任北 洋政 府 浙 江都督 府 軍政 司 長、陸 軍 小 學校 長 、 海陸 軍 大元 帥 統率 辦 事 處廳 長、 浙

陳儀 字公 俠 ，浙 江紹 巽 人 。早 年 留 學日本 ，先 後畢業 於陸 軍 士官 學校 和陸 軍 大 學。 回國

政 府 主 席 、 政 學系 重要 人物 陳儀 則 決心 離 開 國 民 黨營 壘 ，投 向 中 共 一 邊 ，以致 最 後慘 遭 殺

在中 華 民國 「危 急 存 亡 」之嚴 重關頭 ， 與陳布 雷 、戴 季陶 的 「死 別」方 式不 同 ，浙 江 省

陣儂罹難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30 ·

第 十五章 · 331 ·

職 。抗 戰 初 期 出 任福 建 省政 府 主席 ，抗 戰 勝利 後 調 任台 灣 省 行 政 長官 。一 九 四 七 年 二月 ，台

灣 人 民 因 不 堪國民黨 殘 酷 的政 治 壓迫 和經 濟 剝削 ， 發動 了 「二 二 八 」武 裝 「起義 」 ， 陳儀 被

迫 下台 ， 這對 他敎 育 頗 深 ，因 此 ， 當 一 九 四 八 年六 月 ，他再 次 主持 浙 江省 政 務時 ， 對 省 政 府

委 員 兼 民政廳 廳 長杜 偉 說 ：「在 政 治 上想效 法 東歐 民主 國 家作風 。 」＠

其 時 ， 國 民黨 在軍 事 、經 濟 和政 治 各 個 方 面 形 勢都 很 不妙 ，陳儀 清 醒 地看 出 大局 的 這一

·… ：物 極必 反 ，窮 則變 ， 變 則通 ， 通 則久 。這 ·「 深刻 變 化 ， 所 以 他向報 界透 露 了 如 下看 法 ·

些 道理 ， 是顛 撲 不 破 的。 如今實 在 是 非 變 不可 的時 候 了 。 ……我 們紹興 人慣 說 『且 看 』， 等

著 瞧 ，好 嗎 ？ 」＠浙 江省 是 蔣介 石 控制 較 嚴 密 的省份 之 一 ，軍 統 特 務頭 目毛 森 充 當 省保 安 司

令 部 第二 處 處長 ，瘋 狂 地捉 拿 他心 目 中 的 共 產黨 嫌 疑 犯，一經 拿 獲 即 遭 殺害 。 陳儀 口頭 上有

時也 不免 跟 著 叫喊 要 加緊 「 渚 剿 」 、 「肅 清 匪患 」 、 「鞏 固 治安 」，但 實 際 上 他 不 在浙 江築

防禦 工事 ， 更 不 許特 務 在 杭州 任意捕 人 ， 一次 他就 從 監獄 中釋 放 了 二 十餘 名 浙 大 學生 和 十位

農 工 民主 黨人士 。經 濟 上， 他 想 方設 法減 少 全 省 人 民的苛 捐 雜 稅 ， 不到 處亂 抓 壯 丁 和 強徵 民

伕 。淮 海戰 役 後 ， 圍 民黨 軍 主 力 大部 被殲 ， 陳儀 曾 上書 蔣介 石 ， 認為 ． ．當 前 之 勢已 是敵 強我

弱 ， 只 可言 和，不可 言戰 矣 ＠。 在浙 江 省 召開 的 一次黨 政聯 席會 上， 陳儀 表示 他要 「 採取 以

人 民利益 爲 重，適 應 時 局變 化 的方針 」＠ 。 這 種對 形勢的 主 張 ， 發 展到 一 九 四 九 年一 月 十九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32 ·

．「八 年抗 戰 之後 ，繼 以三 年戡 亂 ， 人 民 日 ，他 在上 海版 的 《東南 日 報》上公 開 著文 ， 指出 ．

遭受 戰 爭 之影 響 ， 生 活 已苦 不 堪 言。現 時 人 民 一 致要 求 和 平 ， 要 知 民篦 邦 本 ， 此 種和平呼

聲 ，殊 不 容忽 視 ，應 能 爲 各方 所 接受 」 ， 接著 指責 當 局 ：「 爭取 勝利固 需 要 勇氣 ，承 認失敗

亦需要 勇氣 」。他 還抨 擊 蔣介 石所 發 動 的 「戡 亂 」戰 爭說 ． ．這個問 題 ， 「今 後史 學家 自 有 重

要 之評價 」 。 這時，陳儀 已決 心 與國 民 黨 分 道揚鎮 了 。

一月 三十 一 日 ，北 平 和 平 解放 。不久 ， 李濟 深 由香 港 派 人持 親筆 函 來 杭州 聯 繫 ，希 望公

俠 先 生 能仿 效 傅 作 義 將軍 「 起 義 」，陳儀也 表示 自己願 做 傅 作 義 第二 。

恒 是 陳儀 和傅 作義 將軍 情況 不同 ，他 手 中幾 無可 調 之兵 與可 遣 之 將， 於是 他 想 到了 湯 恩

伯 。是 他 在陸 軍小 學時收 留了走 投無 路的湯 恩伯 ， 然 後送 湯 到日 本陸 軍 士 官 學校 深造 ，回 國

後又是 他介 紹 湯 在國 民黨軍 隊中 作軍官 ， 後 來默 默 無聞 的湯 能 夠靑 雲直 上 ，也 多賴 於他 這位

恩師 的 幫助 。一 九 四 七 年五 月 ，湯 在山 東 與人 民 解放 軍 作戰 ，他 的 第 －兵 團中 強悍 的整 編七

十 四師 全軍 覆 沒於 孟 良崮 ， 湯也 被撤 職 ， 遭 到冷淡 ， 又是 陳儀 等 從中 周旋 ， 大力 保 舉 ，湯 始

能 於 一 九 四 八 年八月 出 任衢 州 綏 署 主 任． ＇－九 四 九 年初 衢 州 綏 署撤 消 ， 湯 又升 京滬 杭甂 言備 總

司令 ，執 掌 江浙 兩 省 的統 兵 大權 。陳儀 之於 湯 ， 可 腈 「恩 重 如山 」 ；湯 對於 陳儀 亦 「感 恩 不

盡 」 ，一口 一個 老師 。陳儀 與湯 的私 人 情誼 ， 眞是 「 親 如 父 子 」 ＠。 此 時 ，陳儀 勸 湯要 認湝

· 333 · 第十五章

當前 形 勢 ，懸崖 勒 馬 ，當機 立斷 ，共 舉大 義 ，並 派自 己 的外甥 去 上 海 與 湯 聯 繫 ，建 議湯 「釋

放政 治犯 」 ，「 停止 修 築工 事」 ，「保 護 上 海一 切屬公 物 資 不 遭破壞 」 ，「開 放 長江 若 干 渡

口 」等 等 ，以 實 際 行 動立功 贖 罪 ，取 消自 己 的 「戰犯 」名義 ＠ 。 湯 表示願 意 接受 這些 條件 ，

至 於「起 義 」時機 ，因左 右 蔣介 石 的 耳 目甚 多 ，恐 尙 未成 熟 ，須寬 限幾 日 ，並 答 應 日內 親赴

杭州面 商 。暗 地裡 ，湯卻 出賣 了陳 儀 ， 一月二 十 九 日 向 在 溪口 的 蔣介 石 告密 ＠ 。此 日 下 午 ，

蔣介 石瞿 ．．「突 接 報告 ，陳 儀 與匪 方勾 結 ，準備 叛 變 。 」＠二 月 十 六 日 ，行 政 院 在廣 州 舉 行

第四十 四 次會 議 ，根 據 蔣介 石 從 溪口 發 去的密 電 ，決 定 對浙 江 省 政 府 進 行徹 底 改 組 ，免 去陳

儀 的省 政 府 主席 的職 務 ，由周嵒 接替 。 三 天 後陳 儀 移 交 了省 府 工 作 ，回 到 了 上海 自己 家裡 即

遭毛 森 率 領 的特 務逮 捕 。代 總 統 李宗 仁 對 蔣介 石和湯 恩伯 不經 法律 任意拘 禁 封 疆大 吏 十 分憤

慨 ＠ ，但也 無可奈何 。 杭州 解 放 前 夕 ，圍 民 黨 又把 陳 儀 押 解 到台 灣 看 管 。 一九五0 年 六 月 十

八 日 ，台 灣 國 民黨當局 國 防部高 級 軍 法 合 議庭 以 「 勾 結共匪 」 的罪 名 判 決陳 儀 死刑 ® 。

總 之 ，在南 京國 民政府 覆亡 前 夕 ，政壇 上 的衆 叛親 離 ，形形色 色 ，與戰場上 的 「軍心 渙

散 ，損 兵 折 將 」 ，經 濟 上 的 「物 質 匱 乏 ，金融 紊 亂 」 ，交織 在一 起 ，構成 了一 幅 「敗 象亡

徵 ，江 河 潰 決 」的慘 淡 圖 畫 ® ° 【註 釋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34 ·

CD徐永平 撰 ：《 陳布雷先 生傳 》， 台北 正中 書 局 一九七七年 出 版，第 二九 一頁 。按 ：吟 兄， 係陳

連襟何吟 頲 ，自 投淤陳在 上海的寓所 。

＠徐永平 撰 · ·《陳布雷先 生傳 》第 二九 二頁 。

® 徐 永平 ． ．＾陳布雷先 生傳》第－一 五五頁 。按： 立夫 係 陳 立夫， 國 民黨 維織部 表 。芷 町係陳 芷

町，時 任總 统府第 二局局表 。惟果係李 惟果， 原任國 民黨中 央 宣傳 部長， 後調行政 院 秘書 表 。 ®徐 永平 ：《暕布雷先 生傳》第 二九 三頁 。

® 徐永平 ． ．《陳布雷先 生傳》第 二九 三頁 ．＾陳布雷先 生傳》第 二九 一頁 。 ®徐 永平 ．

：《陳布雷先 生傳》第 二－ 一一頁

。壘即畏壘也 ，陳布雷 原名訓恩， 字彥 及， 別署 畏壘 。

©徐 永平 · ·《陳布雷先 生傳》第 二八 九頁 。

®徐永平

．《陳布雷先 生傳》第 二五五頁 。 ®徐 永平 ． ．《陳布 雷先生傳》第 二八 五 頂 。 ＠徐 永平 ．

＠ 《陳布雷回憶 錄》第 七十 二頁 、八 十 三頁 ， 台北傳 記文學出 版社 一九八 一年 五月 再 版，第八 十

頁 。 一 ＝ ＠ 徐永平 ． ．《陳布雷先 生傳》第 二五四頁 。

第 十五章 · 335 ·

「云何 一瞑，逝者如斯 。」見《陳布雷先生傳》第 二七五頁 。 ＠蔣介 石悼陳布雷 詞 ． ．

．《路易 ．波拿 巴的霧月十八 日》，《馬克思恩格斯選集 》第 一卷， 人民出版社 一九七 ＠馬克思 ． 一年版，第 六0三頁 。 －

·《戴季 陶先生編年傳記》，台北中華叢書委員會 一九五八 年五 月出版，第 一六回寬 。 ®陳天錫 ·

一璝縞 〉台北國民愛中央黨史史料 ．《我 所認識的戴季陶先生 》，載 《戴季 陶先生文存 ＝ ® T文淵 ． 編纂委員會 一九七一年十月編纂出版，第 － 一 八八 頁 。 ＠ ＾戴季陶先生文存 三續 編》第 四 一一頁 。

＠韓樹聲 · ·《考 試院故院長戴公語錄 一斑》，載 《戴季蘭先生文存 三嘖 編 》第 二五 0頂 。

＠同®原文光 ． ．「公已看到共匪坐大，潢 池弄兵，四 方擡亂， 人 心不轉，危機 已極 。」

＠《覆家祥兒書 》，《戴季陶先生文存 》續縞第 四 二0頁 。

＠《致束 雲章先生書 》，《戴季陶先生文存 》靖 編第 ＝ 一－ 一＝ 一至三二四頁 。

＠ 《覆家祥兒書》 ， 《戴季陶先生文存 》續 編第 四 二0頁 。

＠戴傳賢祺籍 安徽徽州，後遷浙江吳興，他本 人出生淤四 川瘠廣漢縣 。 ®蔣經國 ． ．《風雨 中的寧靜 》第 一五 － 一頁 。

＠杜偉 · ·《浙 江解放前夜的陳儀 》，《浙 江文史管科選輯 〉第十 六輯 ，第 一八 一頁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36 ·

®杜偉 ． ．《浙江解放前夜的陳儀》，《浙 江文史背朴選輯 》第 十 六輯 ，第 一八－ 一頁 。

＠陳達 · ·《陳儀被扣 內墓》 ，《文史背料選輯 》第 六十 六輯 ，第 九十 一頁 。

®冇沛諷 ． ．《憶 陳儀》，《杭州文史資杜》第 五輯 ，第 四 十 三頁 。

＠ 谷正綱 ：《痛悼湯 恩伯將軍》， 《湯恩伯先生 纪念集》， 台北 一九六四 年 六月出版， 丁第 五 百＾o

®杜偉 ． ．《浙江解放前夜的陳儀》， 《浙江文史資朴選輯 》十 六輯 ，第 一八八 貢 (t 11 _) 。

＠ 谷正綱 ：．《病悼湯恩伯將軍》 ． ，孫元良 ． ．《湯恩伯將軍 － 一三事》 ． ， 李遠成 ：《師門風義永難忘

》 。分別見《湯恩伯先生紀念集》 T第 五頁 、丁第 二十 一頁 、己第 ＝ 一 十 九頁 。 ．《風雨中的寧靜 》第 一四四 篔 。 ＠蔣經國 ． ＠ 《李宗仁回憶錄》 下冊第 九五八 頁 。 ®劉紹唐主編《民國 大事 日誌》第 二冊 ，八 五四頁 。 ＠蔣經國： 《風雨中的寧靜》第 一 一八頁 。

【第 十 六 章 】

軍事潰敗

l

定數 量軍 事實 力 的 ， 只剩 下三 個 較 大

主 任余 漢 謀 、福 州 綏 靖 公 署 主 任朱紹 良 、桂 林綏 靖 公 署主任李 品仙 、台 灣警 備 總司 令 陳 誠、

軍 政 長官公 署 長 官張治 中 、長沙綏 靖 公 署 主 任程 潛 、重 慶 綏靖公 署 主 任張 群、 廣州 綏 靖 公 署

上游 的胡宗 南 集團。 此 外 ， 還 有 若干 統兵 不 多 的 將領 ，計 ． ．太 原綏 靖 公 署 主 任閻 錫 山 、 西北

的軍 事 集 團 ，即 ． ．據守 長江 中下 游 的湯 恩 伯 集 團 、占 據 長江中 上游 的白 崇 禧 集 團 、盤 據 黃 河

此 ， 國 民黨軍 的精 銳 部 隊也 損 喪 殆 盡 ， 其時尙 能保 持

四 七 年為三 比 一， －九 四 八 年為 二 比 一， 一九 四九 年 「匪 之總兵 力 已較 優 於我 」CD。不僅 如

軍 事當 局統計 ， 國 共兵力 消長 的情 況是 ： 一九 四 五 年 爲七 比 一， 一九 四 六 年爲 四比 一， 一九

經 過遼 瀋 、淮 海和 平津三 次 大規模 主力 決戰 ， 圉 民黨軍 有生 力 量 大 量 被殲 ，按 照 圈 民 黨

湯恩伯兵敗長 江

· 337 · 第 十 六 章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38 ·

靑 島 第十一綏 靖 區司 令官 劉 安祺 、海軍 總司 令桂 永清 、空 軍 總司 令周至 柔 等。

中 共 中 央軍 委爲適 應全 國進 軍 之需要 ， 於 一九 四 九 年春 對 人 民解 放軍 實 行 統一 編 制， 將

原 西北 、中原 、 華東 、 東北 野 戰軍 分 別編 為 第一 、 第二 、 第三 、 第四野 戰軍 ， 將 華北 野 戰 軍

編為 第 十八 、 十九 、二 十共 三個 兵 團直 屬 中 央軍 委·' 取 消縱 隊番號 ，改為 軍 。 在統 編 工作 完

成 後 ，中共 中 央軍 委決 定 集中 第二 、 第三野 戰軍 全 部 和 第四野 戰 軍 一部約 一百 萬 人 ， 在 以 劉

伯 承 、陳毅 、鄧 小 平、粟 裕 、譚震 林所 組成 的 渡 江戰役 總 前 委領 導 下 ，挺 進 長 江北 岸 ， 並 積

極做 好 準備 ，突 破 國民 黨 軍 長 江下 游 防線 ， 以奪取 國 民黨 政 治 、經 濟 中心 京滬 杭地區 。擔 任

長 江下 游 江 防 任務的 國 民 黨軍 ，為 京滬 杭警 備 總 司 令湯恩伯 所 部 ，共轄 · ·首都 衛 戌 總司 令 張

耀 明部 、淞滬警 備 司 令 陳 大慶 部 、浙 江警 備 司 令周 嵒 部 、 第六兵 團李 延 年 部 、 第八兵 團 劉汝

明部 、 第一綏 靖 區丁 治磐 部 、 第七 綏靖 區張 世 希 部 ＠ 。 共計 二 十五 個 軍 ，約 四 十五萬 人 。

如何 集中 兵 力 ， 部署 江 防， 國 民 黨 統帥 部 在決 策上 發生 了 爭執 。 國 防部 作戰廳 廳 長蔡 文

治 提出 ：江 防的重 點 應 在南 京以上 而 不 在南 京以 下 的 江岸 ，因 爲南 京以西江 面較 狹 ， 支 流 又

多 ， 而 江 陰以 下則 江面開 闊 ， 又無 支河 ，共 軍 不易 偷 渡＠ 。 因 此 ，蔡 主 張 ：應重 點 設 防 在烷

南 之荻 港 附 近 ， 並 把主 力 控 制於蕪 湖、宣城 、郎 溪三角 地帶 ， 這 樣既 可 防止 人 民 解 放軍 向縱

深 發展 ， 又可配 合 華中 國 民 黨 軍 與之決 戰 ® 。 這個 意 見 得到 代 總 統李 宗 仁 與參謀 總 長 顧祝 同

第 十 六章 · 339 ·

等人的支 持 。 李並令 湯 恩伯 速 「將 其 最精銳 之 部 隊 由上 海撤 往 江 西及皖 南 」® 。但 ，握 有軍

事實 權 的湯恩伯 卻秉 承 蔣介 石的 意志 ，堅 決 反對 。 因启 ，多 年來 上海 是 國 民 黨政治 、經 濟 統

治中心 ，四 大家族掠 奪 全 國人民的 財 富 亦多 集中於此 地 ，特 別在 南 京政 府 發行 金圓 券 期 間 ，

曾 收 兌 了 一批數 量 頗 巨 的黃 金白 銀 尙需 從 這裡 緊急 運往台 灣 ，運完 之前 ，務須 集中兵 力 ，死

守上海 ，以保 證 其 不落 入 人 民 解 放軍 之手 。 負責 轉移 這批財 富 的 蔣經 圈 ，後來 在憶 及 這 一情

節 時 ，寫 道 ：「當 上 海 快要 撤 退 的 時 候 ，父 親 就 派我 們幾 個 人 到上 海去 ，勸 中 央 銀行把 庫 存

的黃 金 全 部搬 運到台 灣 來 。 臨行 的時 候 ，父 親 又再 三囑 咐 我 們 ， 『 千 萬要 守秘 密 』！ 」® 這

種啓 運工 作直 到五月 二十 二日 ，上 海 已 處於 防 守最後階段 時 ，蔣經 國 乃奉 父 命 ，於該 日 「晨

爲

其核心 的布 防方針 。 他在 東 起 上 海 ，冝 鎮 江、南 京、蕪 湖 ，以 西迄 江 西 湖 口間

八 時 … … 飛往 上 海 ，處理物 資 之疏 散 事宜 」 © °鑑 於 此 ，湯 恩伯 碓 定 了 以 京滬 杭 地區侶 重 點 ，以淞滬

一千 二百公 里 之 江岸 上 ，動用 了 第三十 七 、 五十 二 、 七十 五 、 一二三 、 二十 一、五十 一、 四

十 五 、四、九十 九 、 二十 八 、五 十四 、六 十六 等十 二個 軍分布 於 京滬較 短 的 江岸 線 上 ，而將

第二十 、八 十 八 、五 十 五 、九十 六 、六 十 八 、l 0 六 等六個 戰鬥 力 不強 的 軍置 於較 長的 皖 南

長 江 防線 ，造成 了 防禦 上東 重 西輕 、縱 深空 虛 的 不利 態 勢 。

國 民黨 軍 事 當 局 爲 支援 京滬 杭警 備 總 部扼 守 江岸 之計 劃 ，又調 集了巨 大 的 海空 力 量 ：海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40 ·

軍 以 第二艦 隊全 部及 第一艦 隊一 部 共軍艦 二 十六艘 ， 以 及 第一 、二 、三 、五巡 防艇 隊 所屬 炮

空 軍 出 動 第四軍 區 所 艇 五 十六隻 ， 分 駐於 安慶 、蕪 湖 、南 京 、鎮 江 、上 海 ，沿 江往 返巡 視．，

屬 第一 、三 、五 、八大 隊 各 種型號 飛 機五 十八架 ， 分 駐南 京 、上海 兩 基 地進 行輪 番 偵 察 、轟

炸 。 國 民黨 軍 事當 局企 圖 以陸 海空 立體 防禦 ，拒人 民 解 放軍 於大 江之北 。

從一 九 四 九 年 二月 下旬 開 始， 國 共兩 軍 在長 江 以北 地區 展開 了爭 奪 戰 ．＇ 至 四 月 中旬 ， 從

安徽 樅 陽至 江蘇靖 江之 間 的橋 陽 、土橋 、劉 家 渡 、江浦 、大 河口 、儀 徵 、十 二圩 、三 叉河 、

施 家橋 、三 江營 、龍 稍 港 等橋 頭 堡 均 爲 人 民 解 放軍 所 攻占 ， 這使 國民 黨軍 「以 有 力 之一 部 、

廣 領 長 江 以北 地區 ，依 機動作 戰 ，遲滯 消耗 匪 軍 」的戰略 意圖遭 致 失敗 ® 。 這樣 ， 長 江南岸 的 江 防陣地 ，已 在 人 民 解 放軍炮 兵 的射 程之 內 。

四 月 二十 日 ， 南 京政 府拒 簽國 內 和 平 協定 ，毛 澤 東 主 席 、朱德 總司 令 即 向 人 民 解 放軍 發

布 《向全 國 進 軍 的 命 令 》 。 當晚 ， 人 民 解 放軍 渡 江作 戰 中 集 團 (第三 野 戰軍 第七 辶弟九 兵

團 ) '在大 炮 猛 烈 轟擊 掩 護下 ， 由荻 港 對 江 之太 陽 洲 、黑 沙 洲 、白 馬 洲 強 渡長 江。 一 時萬 舟

齊 發 ，急 駛 對岸 ， 據國 民黨 軍 事 機關 稱 ：「滿 江盡 為 匪船 ， 首尾相 接 ，絡 繹 不 絕。 」® 國 民

黨海 軍 艦 隻 太 原 、安 東 、楚 同 、美亨 等趕 往 該 處阻 擊 ， 激 戰竟 夜 ， 但 「匪船 過 多 ， 顧 此 失

彼 ，而 兩岸 匪炮 更 集中 射 擊 我 艦 隊 ，致 均 負傷 ，彈 痕 累 累 … …乃 被迫 駛 向蕪 湖 下游 」® °

· 341 · 第十六章

人 民 解 放軍於 二十 一 日拂 曉 登 上 對岸 ， 一舉 突 破當 面 之敵 第八十 八軍 陣 地 ， 將國 民黨 軍

)

,在 江陽 以西 之申 港 丶天生 港 云愿 啤行 渡 江 ，國

長 江防 線攔 腰 斬 斷 ，占 繁昌 、 南陵 、太 通 、銅 陵 ，向 東 南方 向急 進 。 是 夜 ，人 民 解 放軍 渡 江

作戰 東 集團 (第三 野 戰 軍 第八 丶第+ 兵 團

民黨 軍 所倚 仗 的 江 陰要 塞 ， 其 守備 部 隊 「起 義 」， 逮 捕 要 塞 司 令戴 戎光 ， 迎 接 解 放 大軍 過

江。 英 國 「紫 石 英 」號 等艦 從 上 海駛 來 ，協同 國 民黨 海軍 艦 隻 企圖 阻 止 人 民 解 放軍 東 集團 渡

)

,也 於 樅

江 ，經 反擊 ， 被擊 傷 擱 淺 於鎮 江附 近 江面 。 過 江 的 人 民 解 放軍占 鎮 江 、 常州 ，速 向 西南急

進。 與此 同 時 ， 人民 解 放軍 渡江 作戰西 集團 (第二 野 戰 軍 第三 丶第四 、 第五 兵 團

長 江 天塹 ，從 此 不保 」＠ 。

「

陽 、 官洲 、 華隔 等 處， 向 第八兵 團 守備 兵 力薄 弱 之貴 池 、 彭澤 間 強 渡 ， 迅 速 占 領靑 腸 、 高 坦 、至 德 一 線並 向 東急 進 。 「至 是沿 江防 線 已 被 突 破 」 ，

至 二 十二 日 ，人 民解 放軍 由 各 渡江點 過 江 的 部 隊 已多 達三 十 萬 人 ，並 且迅速 向縱 深 地帶 「

猛 進 ， 幾 有 所向 無敵 之 概 」 ＠，圉 民黨軍不 戰 而潰 。人 民 解 放軍 渡江 部 隊 對蕪 湖 、南 京、

鎮 江 地區 的 國 民黨軍 構成 了鉗 形夾 擊 之 勢。 湯 恩伯 倉 惶 失措 匆 忙 決定 全 線撤 退 ，令鎮 江 以東

之 第五十 一 、五十 四 、 二十 一 、一 二三 等軍 向上 海方 向撤 退 。 四 月 二十三 日 夜 ，首都 南 京被

人 民 解 放軍 所 解 放。鎮 江 以 西之 第四 、 二十 、四十 五 、五十 五 、六十 六 、 九 十九 、二十 八 等

軍 向浙贛 線撤 退 。該 路沿 途 不斷 遭人 民 解 放軍襲 擊 ， 「損 失頗 重」 ， 以至 潰 不成 軍 。 五 月 三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42 ·

日 ， 杭州 爲 人 民 解 放軍 所 解 放 ，警 備 司令 周 嵒狼 狽經 寧波 逃 往 定 海。

國 民 黨 江防 海軍 在人 民解 放軍 渡 江 勝利 的影 響 下 ， 於 二十 二日 深 夜 ， 在南 京東 北之笆 斗

山 江 面 ， 由 第二艦 隊 司令 林遵率 惠 安 、永 綏 、江犀 、美盛 、吉 安 、楚 同 、太 原 、安 東 、聯光

九艦 拒 絕執 行突圍 駛 向 上海 的命令 ，宣 布 「起 義」 。 其 他艦 隻 遭沿岸 人 民 解 放軍 重炮 或戰 船

擊 毀 、擊成 重傷 無法 啓 動者 不下三 十艘 ，僅 有艦 十 三艘 、艇 三隻 僥 倖 脫險 而至 上 海 。經 此激 烈 戰鬥 ，國 民黨 海軍 江防 艦 艇幾 損 失四 分之 三 。

撤 退 到 上海 的國 民黨 四 個 軍 和十 數艘 海軍艦 隻 以 及三 十架空 軍 飛 機，連 同 原 駐守 淞 滬 的

陸 海空 力量 ， 共 有八 個 軍 二十 四 個師計 二 十萬 人 ，湯 恩伯 擬 用 這支兵 力 在 上海 與 人 民 解 放軍

進行 最 後 的較 量 。

國 民黨軍 爲 「保衛 大上海 」 ， 在市郊 建 有 大量 的碉堡 群， 在碉堡 周圍 築 有河 溝 ，拉 上 電

網 ，埋 有 地雷 。 湯恩 伯 將原 駐上海 的 第五 十 二 、七 十 五 、三 十 七軍 ， 分守 滬 西北 、滬 西南 、

浦 東 區 ．， 而 以 江防 後撤 之 部 隊， 分別 加入 其 內 。 說 來 笑話 ， 當 時 指揮 上 海 作 戰 的 機 構 有 三

個． ．以陳 大慶 爲 司令 的淞 滬警 備 司令 部 、以石覺 爲 司令 的淞 滬 防守 司令部 、以湯 恩 伯 爲 總 司

令 的 京滬 杭 警備 總司 令 部 。互 相 之間混 淆 不清 ， 有 時 行文須 三份 。 陳 、石 是湯 的部 下 ， 服 從

湯 ， 但湯也做 不了 主，要 聽 命 於 蔣介 石 。 蔣介 石 下野 後， 蟄 居於溪口 老 家，仍 在幕 後操 縱 ，

· 343 · 第十六章

四 月 二十 六 日 乘太 康 艦 駛 抵上海 ， 先 住 復 興 島 ， 旋 移 居市 內勵 志 社 ， 直 接籌 劃守 衛 上 海計

劃 ， 忙 得不 亦樂乎 ，「幾 無 一刻 休 息 」 。 他 對黃 埔 軍校 出 身 的 將官 訓 話 說 ：「成 敗 在 此 一 舉 ，我 們 必須 用 全 力 來應 付危 難 。」 ＠

中 共中 央軍委 及 總 前委 爲 了 取 得 渡 江 作戰 最後 一役 的 勝利 ， 決 定 由 第三 野戰 軍 第九 、第

十 兵 團 作 主攻 ， 一路沿 京滬線 ， 一路 沿滬 杭線 ， 以鉗 形攻 勢夾 擊 上 海 ， 第二野戰 軍 則 集結 浙 贛 路，隨 時準備 協助 第三 野戰 軍擊 退 美帝 國主 義可 能 的干 涉 。

五 月 十 二日 ， 爭奪 上海 外圍 的戰鬥 激 烈 展開 。 第三野戰 軍 第十 兵 團 由太 倉 、昆 山 向 上海

西北 方 向 進擊 。 駐守 在 這裡 的圍 民黨 第一 二三 軍 一觸 即潰 ，退至 南翔 和上 海 市郊 。人 民 解 放

軍 乘勝於 十 四 日 向 月浦 、楊 行 、劉行 猛攻 ， 第五十 二 軍憑 借 工事在 海空 軍 支援 下拼 力 抵抗 ，

戰至 二十 日 ，漸 漸 不 支 ， 湯 恩伯 從滬 西南抽 調 第七十 五 軍等 部 前往 增 援 。 在浦 東 、滬 西南 方

面： 第三 野 戰 軍 九兵 團於十三 日占奉 賢 、淞 江 ， 十四 日克 南匯 ，十 五 日 又 奪川 沙 、周浦 ， 十

八 日 突破园 民黨 第三 十 七軍 、五 十 －軍 防線 ． ＇滬 西南 ， 自 國 民黨 第七十 五軍 東調 ， 交警 部隊

接替 防務 後 ，戰鬥 力削 弱 ，迄 二 十三 日 ，虹橋 、 徐 家匯 、龍華 機場盡 失 。 至 此 ， 國 民黨 軍 所

守 外圍 陣 地悉被人 民 解 放軍拔除 ， 被迫 退 據市 區至 吳淞口 狹長 地帶 。二十 四 日下 午 ，人 民 解

放軍 對市 區 由南而 北 發起 總攻 ， 爲 了 保護 上 海城 ， 一律禁止 用 火炮 ， 這給 攻 擊 帶 來了困 難 。

雖 然 如 此 ， 人民 解 放軍仍 迅速 攻占 國際 電台 · ，二十五 日 ， 突 破 蘇州 河 防線 ，當晚 又克 浦 東 、

高橋 ． ，二十 六 日晨 ，復 奪獅 子 林炮台 、寶 山 、 吳淞 · ，二十 七 日 ，全 部 解 放 上海 。

經 過 四 十 天戰鬥 ，湯 恩伯 集團一敗 塗 地 ，喪 師 失 地， 四十萬 人被殲 ，僅 從 上 海撤 逃 出 五

萬 人至 定 海 和台 灣 ， 蘇南 、皖 南 、浙 江 、閩 北 、贛 中 等 廣 大 地區 被 解 放。 李宗 仁 稱長 江 下游

防線 的潰敗 為 「不 堪回 首的 江南 戰役 」＠ 。 蔣經 國 則無 限悲 傷 地寫 道 ： 自 此一 役 以 後 「 江南

半 壁 … …風 聲 鶴 唳 ，草 木 皆 兵 」＠ 。

野 戰軍 主 力迅速 由 平津 南 下 ， 第二野 戰 軍 第四兵 團沿浙 贛 線 向 西，折 向 南 ， 與 第四野 戰 軍 第

中 共中 央 軍 委 爲 解 放廣 大中 南 地區 ，殲 滅白 崇 禧 集 團 兼及廣 東 省 余漢 謀 所 部 ，決 定 第四

十餘 隻 和空 軍 一 部 協助 江 防。

十 六綏 靖區 霍 揆 彰 部® ， 共十五 個軍 二十 五萬 多 人 · ，並 有國 民 黨 海軍淺 水 炮 艦 十艘 、炮艇 三

仁 部 、 第三 兵 團 張淦 部 、 第五綏靖區 張軫 部 、 第六綏 靖 區 張光 瑋 部、 第八綏靖 區 夏 威 部 、 第

大 部 地區 。 其所轄 部 隊有 · · 鄂 西綏 靖 司 令宋 希濂 屬 下之 第十三 兵 團 王凌 雲 部 、 第一 兵 團 陳 明

華中軍 政長 官公 署長 官白 崇 禧 負責 防 守從 江 西湖口 迄 湖 北宜 昌 的長 江 中 上游 沿 線及 中 南

白崇禧軍潰粵桂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44 ·

· 345 · 第十 六章

o在組織 上

，以 林

十 五 兵 團 配 合 ，遠 距 離 奔 襲 ， 進 入 廣 東 ， 捐 白 崇 禧 集 團 右 側 背 ， 然 後 與 進 入

桂 (林 ) 丶柳 (州 )地 區 之 第四野 戰軍 配 合 ，形成 對白 崇 禧 集 團 的 大 包圍

彪 任華中 局 (後改 稱 中南 局 )第 二 青記 兼軍區 司 令 員 丶羅 榮 桓 爲 第二書 記 兼軍區 政 治 委員 丶

鄧 子恢 爲 第三書 記 兼軍區 第二政 治 委員 ，統 一 指 揮 中 南地區 的 戰 事 。六 月上 旬 ，第四 野 戰軍

行程 二千 四百 里 ，到 達長 江以 北 ，而 其先遣 兵 團 則於五 月十 四 日 在 武 漢以東 團風至 武穴 間 －

百 餘公 里 的地段 上 ，強 渡長 江 ，並 進陷 九 江 。第二野 戰軍 於 同日 ，突 破浙贛 線 ，攻克 南昌 。

人民 解 放軍從 三 個方 面直 指 武漢 。

白 崇禧 鑒 於武 漢 已 處突出 的 不利 態 勢 ，被迫 作 出 棄 守的 決 定 。正當 囿 民黨 守軍撤 出 武漢

之 際 ，五 月 十 四日晚 ，華中軍 政長 官公 署副 長 官 兼 第十 九兵 團 (原 第五綏 靖 區 )司 令 張軫 率

l

擊 。白 崇 禧 將所部

兩萬 五千 人在 武漢之 賀 勝橋 、金 口一 帶舉 行 「起義 」。 張軫 兵 團 爲 華中 國 民黨軍 中較 有 戰鬥

力的兵 團之 一，該 兵 團的 「 起 義 」無疑 對開 始 撤 退 的白 崇 禧 集 團 是當 頭

撤 向湖南 ，遷 總 部至 長 沙 。此時 ，長 沙綏 靖 公 署主 任程 潛 、第一兵 團司 令 兼湖 南 省政 府主 席

陳 明仁 ，醞釀 「起義 」。白 崇 禧 又不 得不 再遷 總 部 於衡 腸 。八 月四 日 ，長 沙 和 平 解 決。 這對

後撤 的白 崇 禧 又 是 一 次嚴 重 打 擊 。

長 沙 解 放 後 ，華中軍 政長 官公 署 將所屬 各 部 隊退 集於 以衡 腸 爲 中心 的衡 (陽 )寶 (慶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46 ·

、衡 來 (腸 ) 二哮 ,企 圖 依托 九嶺 山 脈 丶洞 庭 湖和汨羅 江 等有利 地形 ，與人 民 解 放軍 在湘 中

衡 寶 地 區 進行 決 戰 ，以阻 其 南進 。白 崇 禧 親 自 指揮 張淦 第三兵 團 、黃 杰 第 一兵 團之 第七、 四

令魯 道源 第十 －兵 團 爲右 翼 ，守 十 八、十 四 、 七 十 一軍 等部 爲 中 路 ，由湘 江 西 岸 採 取 攻 勢 ．，

o

匿 民黨 軍 事當 局 爲 支持 白 崇 禧 的

湘 東衡 山 至茶 陵 一線 ． ， 又令 宋 希濂 率 王凌 雲 第十三兵 團 爲左 翼 ，由鄂 西向 湘 北慈 (利 ) 丶常 (德 )、桃 (源 ) 辶沉 (陵 )方 面 ，進出 第四 野 戰軍側 背

衡寶 戰鬥 ，調 動川 鄂綏 靖 公 署 孫震 指揮 兩個 軍向 鄂 西宜 昌 進擊 ，又要 江 西省 政 府 主席方 天 指

揮沈 發藻 、胡 璉 兩兵 團 由贛 江 西 岸向 南昌 方 向 進擊 ，以牽 制 第二野 戰軍 。八月 中旬 ，白 崇 禧

發 動攻 勢 ，第三 兵 團 在邵 腸 西 北靑 樹 坪小 獲 勝利 ，但 正 如桂 系 將領 李品 仙 所 稱 ：「 不過 曇花

一現而 已 」＠ 。繼 之 攻勢頓 挫 ，接著 全線潰 退 。 原 因是 兩翼 被 人 民 解 放軍 所 突 破 。左 翼 宋 希

濂 部不聽 調遣 ，擅 自 將全軍撤 至 鄂 川 邊境 的恩 施地區 。 爲此 ，何 應欽打 電話 催 促 其速 速 統 兵

．「我 是 行 政 院長 兼 國 防部長 ，負責 指揮 全囿 部 隊 ，你 必須 服 從我 的命 令 ！ 」宋 南下 ，並 說 ．

說 ： 「我 就 不知 道 什麼 是 行 政 院長 、國防 部長 」 ，「我 管 不了 許 多 ，老總 (蔣介 石 )要 我怎

麼 辦 ，就怎 麼 辦 ！ 」何 應 欽 在黃 埔 系 中之地 位 僅 次於 蔣介 石 ，可 是卻 指 揮 不 了 一 個兵 團級 的

將 領 ，一 時羞 愧 難當 ，卻 又無 可奈 何 ！® 由 於「宋 希濂 部 始終 未遵 令 南移 ，阻 匪 進 犯 ，使全

盤 計 劃 不克 實 現 」＠ ，左 翼 常德 、芷 江 一 線遂 門 戶 洞 開 。十 月 二、 三 日間 ，洞口 、邵 腸 、芷

第十六章 · 347 ·

江 、乾 城 ，先 後 被 第四野 戰 軍 攻克 。 與此同 時 ，國 民 黨 華中 部 隊的右 翼 又 遭 第二野 戰 軍 第四

兵 團 和 第四野 戰軍 第十五 兵 團 的奔 襲 。 人民解 放軍 下贛 中吉 安 、贛 南贛 州 ，跨 越 大庾 嶺 ；擊

潰 正 面 之敵 沈 發藻 兵 團 (轄 第二十三 、七+ 兩 軍 ) ，進入 廣 東 ；十月 四 日 又陷 曲 江 ，截 斷粤

漢 路交通 。 於 是 國 民黨 軍 「據 守衡 (陽 )至 寶 (慶 )之 華中 部 隊陷 矜 兩翼 包圍 的形 勢 中 ，不

得不 再 向 西撤 入 廣 西 」＠。 十月 十三 日 ，隨 民黨 第七軍 和 第四 十八軍 第一七 五 師 在奉 命 向湘

桂 邊境 撤 退 途中 ，於祁 陽 以北 地區 被人 民解 放 軍 包圍 ，雖 拼 力 衝 殺 ，仍 無 法 突 出 包圍 圈 ，激

戰至 十月 十六 日 ，全 軍 已「損 失殆盡 」 。 第七 軍 和 第四 十八軍 是桂 系 手 中 的 兩 張 王牌 ，當 白

崇 禧 獲 悉 這四個 精銳 師 被 人民 解 放軍吃掉 時 ，不 由爲 之 「 大驚 失色 」 ＠。

．張淦 第三 兵 團轄 第七 、 四十 八 、 退 往 廣 西的白 崇 禧 集 團 ，經過增 補 ，又湊 成 五個 兵 團 ．

一 二六三 個 軍 ． ， 黃 杰 第一 兵 團轄 第十四 、七 十一 、九 十七三 個 軍 ．，徐啓 明 第十兵 團轄 第四十

0三 兩個 軍 ；魯 道 源 第十一兵 團轄 第 六 、五 十六 兩個 軍 ；劉嘉 樹 第十七 兵 團轄 第 － O0 、-

五 十八 、 一二 五兩 個 軍 。五個 兵 團 共 有 十 二個 軍 ， 人數雖號 稱 二 十萬 ，但 逃兵 甚 多 ，據 李品

仙 回憶 當 時 第七 、 第四十 八 等軍 的 情況 是 ：「士氣 衰落 ， 人無鬥 志 」，「 回 到 家鄉 不過 一月

，未經 大戰 ， 人員 已減 損 過半 」＠ 。 在 這 種情況 下 ，國 民黨 軍 事當 局 還要 求 其達 到「 確 保左

、右 兩江 ，增援 鈐 省 ，屏 障 昆 明 ，及支援 雷 瓊 」的 戰略 企 圏 ＠ 。 其時 ， 人民解 放軍 東 路大軍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48 ·

已沿 粤 漢線 南 下 ， 向廣 州 外圍 進迫 。 蔣介 石 爲保 存 實 力， 令胡 璉 兵 團迅 速 撤 往 潮 (州 ) 丶汕

(頭 )， 以退 向 金門 、台 灣 。在 廣 東境 內 只剩 下沈 發藻 第四兵 團和 劉 安祺 第二 十一 兵 團 共 四

個 軍 ，歸 廣 州 綏靖公 署 余漢 謀 指 揮 。 從南 京撤 到廣 州 的 囿 民政 府已 陷 驚 慌 萬 狀之 中 。西 江 地

區 擁 滿 了撤 退 的 人員 和物 資 ，江 流幾 爲之塞 。 人 民 解 放軍強 渡江 ，擊 潰 國 民黨 軍 的 抵抗 ， 於

十月士 二日 攻克 廣 州 。 接著 ， 人民 解 放軍溯 西 江而 上，向桂 南 方向挺 進 ，迂 迴白 崇 禧 軍 之右

側 背 。 第四野 戰軍 主 力 分中 、西 兩 路， 分 別沿湘 桂 鐵 路及湘 黔 公 路急 進 ， 指 向桂 林 及柳 州 方

向 。 國 民 黨 華中 部隊 各兵 團 處於正 面連 續 不斷 受 到 解 放軍 攻擊 ，援 黔 與固 守均 不 可 能 的危 境

。柳 州 與桂 林 旋 先 後 失 守。 於 是 ， 華中軍 政 長 官公 署 就撤 退 方 案展開 了 討論 ． ．一 種意 見主 張

退 往 滇 桂 邊境 ， 然後 逃 到越 南 ． ， 另 一 種意 見 則主 張撤 往 海南島 。白 崇 蘆 和夏 威 力主 後 一 種意

見。篦 此 ，李 品 仙 兩 次 飛往 海口 ，白 本 人也 親至 海口 與廣 東 及 海南島 圍 民黨 軍 政 當 局薛 岳 、

陳濟 棠三 次洽 談。薛 、陳 兩 人一 面在口 頭 上勉 強 同意 ，但 又 表示 根本 無 法解 決 渡船問 題 。 實

質 上 他 們只 答應 華中 部 隊暫 撤 雷 州 半 島 ， 以拱 衛 海 南島 。 爲打 通 去雷 州 半 島 之 路， 十一 月二

十二 日 ，白 崇禧 將張淦 第三 兵 團、魯 道源 第十一 兵 團 集 結於桂 南鬱 林 、容 縣 、岑 溪 地區 ， 令

其 他三 個 兵 團掩 護 ， 分 向粤 南 廉 江 、花 縣 、茂 名 、 信義 地區 進擊 ， 以作生 死 之鬥 。在 進 攻 前

，白 崇 禧 電張淦 曰 ． ．「此役 是影 響 大 局和 取 得 『美援 』 的關鍵 ， 希轉飭 全 軍 將士 全 力 以 赴，

攻 開始後 ，國 共 兩軍 發生 激戰 ，國 民黨 軍 務必攻克茂名 ，完成任務 ，重振聲 威爲 要 。」 ＠滙～

第十 一兵團 第 五十 八軍 在人民 解放軍 猛烈 反擊 下 ，損失 重大 ，首 先向後 敗退 ，致使第 三兵團

左翼暴露 ，被人 民解 放軍 一舉突 入 ，損失慘重 ， 一部僥 倖逃向博白 ，第十 一兵團 也急撤北流

。在人民解放軍 緊跟追擊 下 ，第 三兵團 司令張 淦 被俘 ，少數散 兵游勇退 入十 萬大 山 及大容山

等 地 ，很快 又被 殲滅 。「這支 久經戰 陣 ，素稱驃悍 的部 隊」 ，「轉 瞬 之間化爲 烏有 」＠ 。其

他 三個兵團 不 久也被 消滅 ，其中 黃杰 疍率第 一兵團 少數殘部逃 入越 南 ，但爲 法匿殖民軍 所繳

械 。

桂系在國 民黨政 府覆 亡時 期是僅次於 中 央嫡系 的 一個有強 大實力的 派別 ，其軍 事 力量經

張 軫 及程潛 、陳 明仁 兩次 「起義 」和 衡寶 及粤桂 邊 境兩次戰鬥 ，完全瓦 解 ，廣 大中南 地區 遂

告 解放 。

綏靖區董釗部 、第十 九綏靖區謝輔 三部 、第 五兵團 斐昌會部 、第十 八兵團 李 振 部 ，連同 綏靖

西安綏靖 公署主 任胡宗南 ，長 期盤 踞在以 西安爲 中 心的西北地區 ，所轄 部隊有 ． ． 第十 八

胡宗甯欺走 百甯

· 349 · 第 十 六章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50 ·

公 署直 屬 部隊 ，共 四十 五萬 人® °

爲 解決胡宗 南 集團 ，人 民 解放 軍必 先拔除 國民黨 軍 在 華北 殘 剩 的 最 大據 點太 原 ，方 能 集

中 全 力 向 西北 進軍 。固 守 太 原孤城 的是太 原綏 靖 公 署 主 任閻 錫 山所 屬 第十兵團 王靖 國 部和 第

十 五 兵 團 郭宗 汾 部 。 早在一 九 四 八 年七 月 ， 華北 野 戰 軍 第 一兵 團 和晉綏 第七縱 隊等 部已 開 始

圍 攻太 原 ，爾 後爲配 合平津戰 役 ，中 共中 央軍 委 決 定緩 攻太 原 。 平津戰 役結束 後 ，軍 委 三個

直 屬兵 團 和 第四野 戰 軍炮 兵 一 部繼 續 對 太 原圍 攻。 一 九四 九 年四 月十 四 日 ，人 民 解放 軍對 該

城 外圍 全 線發 動猛 攻 ，「越 點鑽 隙 ， 將國軍 陣 地分別 隔 離 包圍 ， 逐段 突 進 」 ＠。戰至 二 十 二

，二十 四 日 日 ，已 兵 臨城 下 ，此 時 人 民 解放 軍 集中所 有重炮 、山 炮 、野 炮 、迫 擊 炮 轟 擊 城 垣 ·

城 破 ，人 民 解放 軍 衝 入城 內 ，兩軍展 開 激 烈 巷戰 。太 原 守軍 十二萬旋 遭全殲 ，省 政 府 代主 席

梁 敦 厚 以 下五百 人 在 絕望 中 集體 自 殺 ，太 原綏靖 公 署副 主 任孫蔑 、太 原 守備 司令 王靖 圈 等 則

被活捉 ，山 西省 會太 原遂 告 解放 。跟著 ，大 同 國 民黨 守 軍萬 餘 人 於 二 十 九 日 自動 投 誠 。

太 原戰 役 後 ， 第－野 戰 軍 全 力 向隴 東 地區 挺 進 。胡 宗 南集 團 自五 月 九 日至 十 七 日 ， 將兵

力 從耀縣 、富 平 、三 原 向涇渭 河 谷 退縮 ，並 被迫 放 棄 西安 。 人 民解放 軍 於 二 十日攻占 西 安 ，

強 渡涇 河 ， 進逼 關 中 ，迫 使胡 宗 南 部再退 至 鳳 翔 、 寶 雞 、 秦 嶺 一 線 。 由 於胡 部 主 力一 再 後

撤 ，造 成 隴 東 和陝 甘 公 路暴 露 ，威脅 到馬 家 地盤 。 於 是 ， 由馬 鴻 逵 出 面 電蔣介 石 ，要 求和胡

· 351 · 第十六章

宗 南 部 聯 合 向 西安反 攻 ，獲 准 。胡 、馬 協 作， 於六 月 向 人民解 放軍 發 動 了 關 中 會 戰 。胡 部 參

加 戰鬥 的 部 隊 有 第十 七 、 三 十六 、 三 十 八、六 十五 、九 十共 五 個 軍 ；靑 海馬 步芳 部 參 加戰鬥

的 部 隊 有隴 東兵 團 (轄 第八 十 二 丶-二九 軍 及騎兵 第八旅 ) 丶隴 南兵 團 (轄 第 _ 「九軍 及 第

l

一 九 一師 ) . ，寧 夏 馬 鴻 逵 部 參加 戰鬥 的 部 隊 有寧 夏 兵 團 (轄 第十 ＿ 丶 八 八軍 及 保 安九 個

團 ) °胡 部沿 渭 河 南北 向 東 攻擊 前 進 ，馬 部 則 分由 平凉 、天水直 撲 咸 陽 。 第－野 戰軍 一 部先

向涇河北 岸撤 退 ， 以誘 其深 入 ；另 一 部 則於 郿縣 地區南 渡鄂 河 ，攔 腰 截 斷胡宗 南之 第三 十六

軍． ＇同 時 還 在咸 陽城 郭 狠 狠打 擊 馬家 軍 。馬 部先 潰敗 ， 向北 逃跑 ， 於 是 第 －野 戰 軍 「 全 力 進

襲 」胡 部 ， 在扶 (鳳 )郿 (縣 )地區 ， 二罕殲 其四 個軍 九個師 約 四萬 人 o胡 宗 南 集團損 失慘

重 ，而 關 中之 地亦盡 失 。

o

馬 步芳 把所 部六 個軍 約九

第－野 戰軍 於 七 月 十 四 日 攻占 寶 雞 後 ， 留主 力 一 部 據 守，以 牽 制胡宗 南 部， 其餘 主力 悉

沿 西 二 苧)蘭 (州 )、 天 (水 )寶 (雞 )兩公 路急 進 ，直 薄 蘭州

萬 人 集結 蘭州 ， 企圖 與 人 民 解 放軍背城 一戰 。二十 一 日至 二十 四 日 ，兩 軍 在蘭 州 外圍 九 條 路

口 、 狗頭 嶺 等 地區 發生 激 戰 。 此 時 ， 第－野 戰 軍另 一 部 則向 馬 步 芳 老巢 西寧 奔 襲 ， 以 分其

心。 果 然 ，馬急 抽 騎 兵 一 部 向 西增援 ，致 防 守蘭 州 兵力 益成 劣 勢 。 八月 二十五 日 ，城 破 ，蘭

州 遂 告 解 放，馬家 軍 大部被殲 ，少 數殘 部潰散 。九 月五 日 ， 西寧也 爲 第 －野 戰軍 所攻克 。 第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52 ·

－野戰 軍 第十九兵 團 乘 勝北 攻 ，占 同心 、中寧 ，復 克 清遠 、中衛 ，除 馬 鴻 賓 一部 投誠 外 ，馬

鴻 逵 集 團 則 被殲 於銀 川 以南 金 積、 靑 銅 峽 地區 。 二 十三 日 ， 第 －野 戰 軍 進 駐銀 川 。 在這 之

前 ，綏遠 董 其 武 部於九 月十 九 日 「起 義 」。不久 ，新 疆省 主席鮑爾漢 、 新疆 警 備 總司 令陶 峙

®

°

岳 等 ，於九 月二 十六 日通 電 「 起 義」。 「至 此 整個 大西北軍 政 局 面 ，全 部頓 告瓦 解。 」＠ 蔣 介 石聞 之 痛 心 疾首 ，感嘆 不 已

胡 宗 南自 退 據漢 中 後 ，由 於 第 －野 戰 軍 主力 已 轉 向甘 肅 、寧 夏 、靑 海 一帶 ，因 此稍 得喘

息 ，遂 將全 軍 整 編爲三 個 兵 團 ，並略 作調 整 ，以李 文 充 第五 兵 團司 令 ，守備 秦 嶺 正 面一線 ＇ ．

第十八 兵 團司 令仍 爲李 振 ，守備隴 南 一線 ． ，以裴 昌 會 任第七兵 團司 令 ，沿 川 陝 邊 界 大巴 山 一 帶布 防。胡 宗 南本 人 即 被 國 防部 委爲川陝 甘 邊 區綏 靖 主 任。

此時 ，重慶 綏 靖 公 署 已撤 銷 ，改 組 爲 西南軍 政 長官公 署 ，仍 以張 群執 掌 之 ，負責 整個 西

南 地區 的作戰 。八 月 二 十 九 日 ，蔣介 石親自 在 西南 軍 政 長官公 署 召 集重要 軍 事 會 議 ，出 席 者

有 西 南 各省主 席 與川陝 甘 及川鄂湘 各 邊區 將 領 ，只 有雲 南盧 漢 缺 席 。 會 議著 重 研 討 人 民 解 放

軍 的 下 一步 行 動和 如 何保衛 四川 、 大 西南 。 會上 比 較 一致 的看 法是 ，人 民 解 放軍 不 一定 會 立

即進 軍 西南 。 如欲 入川 ，必 從北 面而至 ，因 鄂 西、湘 西、川 東 一帶 地形 險 阻 ，交通 不便 ，行

動艱 難 ，而川 北 則 有川 陝 公 路可通 ，兼接隴 海鐵 路 ，交通便捷 。 據 此 ，蔣介 石作出 了拒 解 放

· 353 · 第十六 章

軍 「於川 境 之 外 ， 即 以隴 南與 陝 南為 決戰 地帶 」的 決 策® 。同時調 第七 編練 司 令部 (後改 第

十 五 兵團 )羅 廣文 部 「增 防隴 南， 加 強胡 宗 南實 力 ，以鞏 固陝 南防 務 。」＠ 接著 再調 楊 森 第 二十 軍 ，開 赴 川 北 ， 以增 加該 方 面的 防 務® °

與 國 民黨 當 局的估計 恰 恰相 反 ， 中 共 中 央軍 委作 出 了從 川 南 、 川 東 進 軍 的 大膽 戰 略 構

想， 令 人民 解 放軍 對胡 宗 南 集團 及 國 民 黨 在川 康 的 其 他軍 事 力量 ，實 行 大迂 迴 動 作 ， 突 然插

至 敵 後 ， 斷 其退 路， 先 完成 包圍 ， 然後 再回打 。以 第二野戰 軍 主 力 從湘 黔邊 境直 出貴 州 ，進

占 川 東 、川 南 ，並 切 斷敵 往 雲 南之 退 路． ＇同時 ， 第－野戰 軍 第十 八兵 團 則在 北 面滯 留胡 宗 南

集團 於秦嶺 地區 ，待 第二野戰 軍 主 力完成 戰 略 部 署 後 ， 即迅 速 入川 ， 攻占 川 北 ， 然 後 南北兩

路將胡 宗 南 等 部夾 擊 於成 都 地區 ， 一舉 聚 殲 之 。中 共中 央任 命鄧 小 平 、 劉伯 承 、賀 龍 爲西 南 局 第 一、 第二 、 第三書 記 ，統 一指揮西 南戰 事 的 進行 。

當 時 ，擔 任貴 州 和川東 、川 東南 方面防 務的 圉民黨 兵 力有 · · 貴 州 綏靖 公 署 主任 谷 正倫所

屬何紹 周 第十 九 兵 團 的 第四十 九 軍和 第八十 九 軍 ． ，將原屬華 中軍 政長官 公 署 的宋 希濂 部 所轄

鍾彬 第十 四 兵團 和陳克 非 第二 十 兵團 劃 歸 西 南軍 政長 官公 署 建 制， 改 稱川 黔 鄂湘 邊 區綏 靖 公

署 ， 宋 希 濂 启 主 任 ， 公 署 駐 鄂 西 恩 施 ， 負 責 防 守 長 江 (含 ) 以 南 ， 包 括 四J 的

酉 (賜 )秀 (山 )黔 (江 二髟 (水 )和貴 州 的沿 河 丶松 桃 二帘 ． ,將原 川 東綏靖 公 署改 為 川陝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54 ·

鄂 邊 區綏 靖 公 署 ，主 任仍 爲 孫震 ，駐萬 縣 ，轄 孫元 良 第十六 兵團 ，防 守長 江 以北至 大 巴 山 一

線。

一九 四九 年十 一月 一日 ，第 二野 戰軍第 三兵 團 會 同第 四野 戰軍 一部 沿 川 鄂 、川湘 公 路向

當 面 的宋 希濂 部進擊 。宋 部 本 是 國 民黨 中 央嫡 系 ，爲 蔣介 石保 衛 大 西南除 胡 宗 南 集 團 以外 的

l

一 八軍亦 「節 節 後撤 」 ，且 第十四 兵 團 「損 失 甚衆 」 ，「各 部 隊多 失聯絡 掌 握 ，戰力

又一 支 王牌 軍 ，不料 一經 接戰 ，其 第七十九 、 一 二四 軍 「即 向西 潰退 」 ，第二軍 一 部 和 第十 五、

全 失 」＠ 。兵 團 司 令鍾 彬 被俘 。致 巴 東 、 建 始、 恩 施 、宜 恩 、酉 賜 、秀 山 、黔 江 、彭 水 諸要

關盡 丟。 與此 同 時 ，集 結在湘 西 芷 江 的第 二野 戰軍 第五 兵團 等部 則沿湘 黔 公路 向西急 進。 匾

民黨 軍 「戌 守黔 東 兵力 至 爲單 薄 」® 。 人 民 解 放軍 勢 如 破竹 ，速占 黔 東之 天桂 、 三穗 、 玉

· ' +1月十四 日復 克貴 陽 ，擊 潰圈

屏 、鎮遠 ，又奪湘 黔 公 路上 之 黃 坪 、馬 場 坪 、貴 定 、龍 里

民黨 軍 第十九 兵 團 的 抵抗 。 接著 ，人民 解 放軍 又轉向 西 北方 面 進擊 ，陷 黔 西 、大 定 、 畢節 '

切 斷川 康 國 民黨 軍向 雲 南撤 退 的 後 路。當 川 東 告急 、貴 陽 失 守之 際 ，蔣介 石匆 忙 由台 北 飛往

重慶 。 這時 的 重慶 ， 「已充 滿 了恐慌 、驚 佈 和死寂 的空 氣 」® 。 蔣介 石 速 命胡 宗 南部 南撤 ，

並 將其 第一軍急 運重慶 ．，又調羅 廣文 第十五兵 團 由綦 江 到南川段 布 防．，令宋 希濂 部 第 二十兵

團殘 部向 涪 陵 轉 進 ，孫元良 第 十六 兵 團由萬 縣 西 撤 ，以拱 衛 重慶 外 圍 ．，同 時 改 重慶 警 備 司 令

· 355 · 第十六章

部爲 重慶衛戌總司令部 ，特任楊森爲 總司令 ，把 他的第 二十軍 也 調來重慶 ，決 心在重慶 地區

與人 民解放軍 決 一死戰 。二十 三日 ，羅 廣 文部與進擊 之人 民解 放軍 激戰 於冷 水 場 、水 江 石地

」 ® 。不 料 羅廣文 區 。蔣 介 石爲 之打氣 ，電羅廣文 ：「望嚴責所部 ，有 進無 退 ，死中 求生 。

部 卻節節後 退 ，於 二十 五日失 南 川 ，二十 八日又失 惠 民場 、綦江 ，整 個 兵團 幾被全殲 ，僅羅

廣文 隻身逃 至重慶 。 二十 九日 ，人 民解 放軍 已擊 破 胡 宗 南 部第 一軍 的抵 抗 ，迅 速攻抵 南 溫

泉 、漁洞溪等 市郊地區 。蔣 介 石只好 夜宿 「 中美號」 專機 ，次晨飛往成都 。三十 日中 午 ，第 二野戰 軍 攻 克重慶 ，西南地區 最大 的都 市 遂告解放 。

蔣 介 石到 成都後 ，幾 次找 胡宗南 商 量作戰 方 案 。胡怕 被殲 ，主 張 從 速解 決 西康 劉文 耀

部 ，進占雅安 、西昌 ，然後撤 至雲南 ，再向越南 、緬甸 逃竄 ，以 待圈際形勢 的變化 。蔣 介 石

不 同 意該方針 ，決 在此作 「 孤注 一擲 」 ，要胡宗南 死 守成都 ，以與台灣相 呼應 ． ， 任參 謀 總長

顧祝同 爲 西南軍 政長 官 ，胡宗南 作 西南軍政 副長 官兼參謀長 ，代 行長 官職權 ，並 在成都 設防

衛 總司令 部 ，以 胡部 第 三軍軍 長 盛文統 率 之 。蔣 要 求 胡部 派出 有 力 一部 ，進 駐自 流 井 和 內

江 ，以阻人 民 解放軍 從東南方向進擊 ． ， 又令 退到 三合 地區的孫元良第十 六兵團 及楊森第 二十

軍 協助胡部 ，首先向南攻略遂寧 ． ， 而由萬縣退到 大竹 、渠縣之湖北省政 府主 席 朱 鼎卿第十 四 兵團爲 側翼掩 護 ，與人民解放軍 在成都 地區進行最後 決戰 。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56 ·

但 是 蔣介 石 所 作 的 一切努力 ，均 由 於 人民 解 放軍 的迅 速 進 軍 和 共 產黨 政 策 的感 召 ，而 告

失敗 。第 二野 戰軍第三 兵 團 和第 四野 戰軍 一部 自 攻克 重慶 後，分 沿成 (都 )渝 (重慶 ) 丶綿

(陽 )璧 (山 )公 路向 西 丶向北 進攻 ，占 璧 山 丶銅 梁 :氷川 、榮 昌 丶隆 昌 丶內 江 辶貧中 、資

陽 、 遂 寧 等 地 ．＇第 二野 戰 軍第 五兵團 ， 由貴 州 畢節 ， 北 渡赤 水 ， 克 合江 、瀘 州 、 宜 賓 、 自

＇第 －野戰 軍 第 十八兵 團 ， 亦 由秦 嶺 方 面分三 路跨 越 大巴 山 ， 進入 川 北 ， 直 驅 川 貢 、榮 縣 ．

西 。胡 宗 南集 團 和川 康 其 他國民 黨軍 事 力 量處 在人民 解 放軍 南北 鉗 形 攻 勢 之中 ，亂 作 一團 ，

起 大部 「起 義 」， 一部 潰散 。在胡宗 南 的三 個兵 團 中 ，裴 昌 會第 七兵 團 於 二十 五 日 在德 陽 「

義 」， 李振 第 十 八兵 團 於 二 十七日 在成 都 「 起 義 」，唯 李 文第 五 兵 團 由 新津 向 邛 峽 、 大邑 一

線猛 攻 ，企 圖 突圍 南逃 雅 安 ， 遭人 民 解 放軍痛 擊 ，俘 李 文 以 下五 萬 餘 人 。倍 大的 一個胡 宗 南

集團 崩潰 於 一旦 。胡 宗 南隻 身 離開 部 隊 ， 乘 飛 機逃 到海南島榆 林港 ， 遭 蔣介 石嚴 責 ， 令 其復

回西 昌 收 集殘 部 。胡 到 西昌 後 ，僅 得數 千 殘 兵敗 將， 不久 人 民 解 放軍 進逼 西昌 ，胡 只好 和 西

昌甂 言備 總司 令 兼 西康 省政 府 主席賀 國光 逃 到台 灣 。 後來 ，胡 宗 南 於 一九 五O 年 五 月十 八 日 以

「喪 師 失 地，貽 誤 軍図 」的罪 名 ， 遭 監察 院彈 劾 ＠ 。

雲 南 的盧 漢 ，川 、康 的 劉文輝 、鄧 錫 侯 、潘 文 華等 ， 於 十二 月九 日分 別在昆明 、雅 安 「

起義 」，雲 南 、 西康 兩 省遂 告 和 平 解 放。 這時 ， 李彌 第 八 軍 、 余程 萬 第 二 十 六 軍 ， 在陸 軍 總

部 參 謀 長湯堯 指 揮 下 ， 進攻昆 明，欲 破壞 雲 南的 和 平 解 放 。人 民 解 放軍 第四兵 團 等 部 在雲 南

人 民配 合 下 ， 於 一 九 五O 年 一 月 一 日至 二 月 七 日 ， 在滇 南 地區 ， 將該 敵 大 部殲 滅 ， 湯 堯 被

俘 ，殘 敵 一 部入 越 南萊 州 ，被 法 方繳 械 ，另 一 部 西竄 瀾滄 江入 緬 ，暫 得苟 延 殘 喘 。蔣 介 石 堅 守 大 西南 ，以為 大陸 最 後 反共基 地的 企圖 ， 「遂成 絕 望 」。

以劻 獨立 第五 十師 外 ， 全係 江 防戰鬥 和淞 滬 戰役 失敗 潰 退 下來的 湯 恩伯 部 ， 不 是缺 槍 少 彈 ，

江蘇 全境 早被 解 放，浙 江僅 剩 舟 山 群島 一隅 之 地。 防守 舟 山 群島 和 福 建的 國 民黨 兵 力 ，除 李

台 灣警 備 總司 令陳誠 出 任東南 軍 政 長官 ， 蔣介 石 這顆 焦急 不 已 的 心 ，才 算 放了下 來＠ 。其時

軍 事當局 特成 立 東南 軍 政長官 公 署 ，統 一指 揮 蘇 、浙 、閩 、台 四 省 之作 戰 。 八 月十 五 日 ， 由

自由 世 界維 持 其聯繫 」＠ 。七 月 上旬 ，當 長沙 失守 ， 關中 不保 ， 大局 日趨嚴 重 之際 ， 國 民黨

駛 離上 海 ，預 料 該城 不 久 即 將陷 落 時 ， 他 認爲 ， 「中 國 最佳 之 希 望 在沿 海 的 抵 抗 ，藉 此 可 與

東南沿海 是台 灣 的 屏 障， 具 有重要 的 戰略 地位 。一 九 四 八 年五 月初 ，當 蔣 介 石 乘 江靜輪

兵 團稍 事休 整， 即 由滬 杭一 帶南 下福 建 ，七月 下旬 ， 前鋒 已 推進 至 南 平 、古 田 丶霞 浦 一 線 。

人 民 解 放軍 第一 、 第二、 第四野 戰 軍 分向中 南 、 西北 、 西南 進軍 之 時 ， 第三 野 戰軍 第十

陳諴潰離東南沿海

· 357 · 第十六章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58 ·

就 是無衣 無糧 。 這些殘 兵敗 將經過 暫時 整 編 ，在福 建 共 得三 個 兵 團七 個 軍 ，爲 ． ．李 延 年 第六

兵 團轄 李 天霞 第七十三 軍 、勞冠 英 第七十 四軍 、于 兆 龍第 九十 六軍 ，該 兵 團 負責 防守 閩 江 以

北 地區 ． ， 李 良 榮 第二 十二 兵 團轄 沈 向奎 第五 軍 、陳士 章 第二十 五軍 ，該 兵 團 防守 閩 南泉 州到

廈 門 地區 ．，劉汝 明 第八兵 團轄 曹 福 林 第五 十 五 軍 、劉汝 珍 第六 十 八軍 ，該 兵 團 防守 閩 西 南龍

岩 到漳 州 地區 。此外 還 有 以侯 鏡 如 、方先覺 爲正 、副 團 長的公 署軍官 團 。福 建 省 總兵 力 不 到

十 八萬 人 ，統歸 福 州綏 靖 公 署主 任朱紹 良 指 揮 。 在舟 山 群島 ，經 整頓 僅 得 三 個 軍 不 到六萬

人 ，， 由舟 山 群島 防衛 司 令石覺 指揮 。由於 陳 誠 活動 主要 是 在台 灣 島 ，所以 蔣介 石 又 安排 心腹

愛 將湯 恩伯 爲 東 南前 進指揮 所主 任 ，並 有 逐步 取代 朱 紹 良 的意 思 。八月 中旬 ， 蔣介 石 終 於 通

過 國 防部 提 議 由湯 恩伯擔 任 福 建 省 主席 兼福 州綏 靖 公 署 主任 一 職。 這引起 了李 宗 仁 的 強烈 不

滿 。李 宗 仁 認爲 ． ．「蔣先生今 日 在 憲法 之 前只 是 一 個 平民 ，以 一 個 平民 身 分隨 便 撤 換 封疆 大

吏 ，成 何 體 統 ？ 」＠況 且湯 恩伯 只 是得 到 他 的寵 信 ，而 實 際 卻 是 「最膿 包 」不過 的＠ 。因

此 ，李 宗 仁拒 絕頒 布 此 項任 命 。蔣介 石 則懿 爲 ，以 他 爲 首的 「非 常 委員 會 」有權 對 軍 事局 勢

進行干 預 ，以 塡補 因李 宗 仁 遲 疑 失措 所造成 的 眞空 · ，並 進 一步 在 「非常 委員 會 」 之 下設 立軍

事 、財 政 與外 交 三 個小 組 ，由 他自 任 軍 事小 組 召 集 人 ，以 謀 一旦李 代 總 統 動 搖 的政 權 崩潰

後 ，這個班 子上台 繼 續 執 行政 務＠ 。湯 恩伯 又 乘 此大 吵 大鬧 。 結果 ，桂 系鬥 不過 蔣系 ，隔 了

· 359 · 第十六章

－禮 拜 後 ，李 宗 仁 只 有 忍氣 吞 聲地 副 署任 命 。

正當 蔣李 權 力之爭鬧 得 不可開 交之 時 ，人 民 解 放軍 已攻 占 福 州 外 圍 的 重要 據點 羅 源 灣 、

白 沙 洞口 和蒲 田 、福清 ，對福 州 形成 了 三 面包圍 之勢 。八 月十 五日 ，人 民 解 放軍 一部 又猛 攻

連 江 ，擊 破 國 民黨 第七 十四 軍 的 抵抗 ，連 下 館頭 、閩 安鎮 ，殲 滅 國 民黨 第二0 一師 一 個 團 ，

奪 馬尾 ，直 插 閩 江口 ，切斷了 國 民黨 軍 海上 的 逃 路。福州 國 民黨 守軍倉 惶 向 平潭島 和 廈 門 逃

竄 ，沿 途迭 遭人 民 解 放軍伏 擊 ，損 失 重 大 ，潰 不成 軍 ，獨 立 第五十 師 亦宣 告 「 起 義 」 ，十 七

日 ，一 幅州 解放 。

人 民 解 放軍攻 占 福 州 後 ，即向 閩 海沿 岸推 進 ，在 松 山 、高山 一帶 集 中船 隻 數百 艘 ，於九

月一 日向 平潭島 以西 各 小 島 進擊 ，經 三日 戰鬥 各 小 島均 被攻陷 ． ＇ 繼 之 又 集中兵 力 ，向 平潭主

島 強 行登 陸 ，擊 潰 國 民 黨 第七十三 軍 和 第七 十四 軍殘 部 的 抵抗 ，十 六 日完 全占 領平潭 島 ，守 軍 大部 遭殲 ，一部 撤 逃台 灣 。

在 向 平潭 島 進攻 的同時 ，另 一 路人 民 解放 軍 則沿漳 (州 )廈 (門 )公 路急 進 ，至 九 月

底 ，占 領廈 門 島 、金 門 島 外圍 的惠 安、泉 州 、同 安、漳 州 等 地 ，並續 占 嵩 嶼 、 集美 、澳頭 。

國 民黨 第八兵 團 、 第 二十 二兵 團在 抵抗 中 ，損 失慘 重 ，且戰 且退 ，一 部 退 至廈 門 ，一部 退 至

金 門 。十 月 十 五日 ，人 民解 放軍 不 顧匾 民黨空 軍 狂轟 濫炸 ，在 炮 兵 的掩 護 下 ，先 後攻 占 了鼓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60 ·

浪 嶼 及廈 門 島 。

人民 解 放軍 於 勝利結束 福州 、廈 門 戰鬥 後 ，集 中兵 力一 部，準備 對 金門 島 發起 攻擊 。 此

時 ， 國 民 黨軍 對該 島 的 防禦 大大加 強 ，除 李良 榮 第二十 二兵 團 外，十 月十 九 日 又 把從 汕頭 撤

退 的胡 璉 兵 國 悉 數 運往 島 上 ，同時出 動 大批 飛 機偵 察 、轟炸 廈 門 海 岸 的 渡船 。 二十四 日晚 ，

人 民 解 放軍 第一梯 隊三 個先 行 團 ， 在蓮 河 、澳頭 登 船 ，至 大皚海 面集結 ，駛 向 金門 島 東北 部

強 行登 陸 ，突 破 國民 黨 軍 第二0 一師 兩 處陣 地， 攻占 了壠 口 、林 厝 、北 山 等 處。 二十 五 日拂

曉 ， 國民 黨 軍 地面 部隊 在海 、空 軍 和戰車 部 隊掩 護下 ， 實施 反擊 ， 將人 民 解 放軍 渡船 破壞 ，

使 其後續 部 隊無 船 可 渡 。 解 放軍登 陸 部 隊 在無 後援 情況 下 ， 孤 軍 苦 戰 三 晝 夜 ， 終 因 寡 不敵

衆 ， 大部英勇犧 牲 。 此 後， 出於 戰略 上 的考慮 ， 沒 有繼 續 對金門 島 發起 進 攻 。 第三 野 戰 軍 第

十兵團經 過 兩個 半 月 的連 續 行 軍 作 戰 ， 在 地方黨和 游擊 隊 的 配 合下 ， 共殲 滅 國民 黨軍 十 萬 餘

人 ， 解 放了 福 建 及 其沿海 部分 島 嶼 。

與 進 攻金門 島 同時 ， 人 民 解 放軍 第三 野 戰軍 第七 兵 團 在浙 江沿海 寧 波 、鎮 海 一 帶集 結 ，

並 徵 集了 大批船 隻 ，炮 兵也 推進至 海 岸 ， 以掩 護 對定海 外圍 的 各衛 星 島 進擊 。 到十 月底 ｀人

民 解 放軍先 後 攻占 了 大榭 、梅 花 、六橫 、金塘 、桃 花 諸 島 ，島 上 的國民 黨守 軍 「傷 亡 殆 盡 」

＠ 。 十一月 四 日 ， 人 民 解 放軍 一 部 在向登 步 島 進 攻時 ， 由於缺乏 「足夠 應用 之船 隻 」 ， 更 沒

· 361 · 第 十 六章

有 「海 、空 軍 之支援 」， 遭到 挫折 ＠ 。對於舟 山 島 ， 則因 爲 國 民黨 軍 一 時 在該 島 集結 了 十五

萬 人 之衆 ，同時 定 海 又 修建 了龐 大 的空 軍 基 地＠ ， 因 此 ，人 民 解 放軍 沒 有 立 即 進行 攻 擊 戰

鬥 。國 民黨軍補 給區爲 維 持 這支 駐軍須 消耗台 灣 資 源 的 一半 ，而 且蔣介 石深 知「 無法 阻 止 」

共 軍 對此島 的奪取 ，遂 作出 決定 ， 於 一九 五0 年五 月十三 日開 始秘 密 地、盡 快 地 將 這支 部 隊 撤往 台 灣 。五 月 十九日 ，人 民 解 放軍 進畦 舟 山 群島 。

在人 民 解 放軍 解 放舟山 群島 一 個 月 之 前 ， 第四野 戰 軍 一部 在海 南游擊 隊的配 合下 ， 強行

登 陸 海 南島 ，擊 退 國 民黨 華中 軍政 長 官公 署 所屬 海 南防 衛 司 令薛 岳 部 八萬 人 的 抵抗 ， 解 放了

海 南島 。

至 此 ，陳 誠 等部 被逐出 了東 南沿 海 地區 ， 國 民黨軍 事當 局 想 依賴 這些 海島 對 大陸 執 行 一

項關閉 (封 鎮 )政 策 的企 圖也 隨 之失敗 !

【註 釋 】

® 《戡 亂簡史 》第一八 九頁 。

® 《戡 亂簡史 》 ， 《國 軍戰鬥序 列表》插表第十 二 ，第一 九0頁至一 九一頁 之間 。 ® 《李宗 仁 回憶 錄》 下冊 ，第 九六 － 一頁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62 ·

．《國 民棠統 帥部關淤京滬杭作 戰的 決策 和爭 吵 》 ，《文史 背科選輯 》第三十 二輯 ，第五 ® 唐文 ．

十 八頁 。 ®董 顯光 ． ．《蔣總統傳 》口 ，第五 二四頁 。 ®蔣經國： 《風雨中 的寧靜 》第五十－ 一頁 。 ®蔣經國： 《風雨中 的寧靜 》第 二0 1一頁 。 ® 《戡 亂簡史 》第一 九一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二六 －一頁 。

一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二六 － 一頁 。 ＠ 《戡 亂簡史 》第一 九－ ．《蔣總統傳 》曰 ，第五 二0頁 。 ＠ 董 顯光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一 八八頁 。 ＠蔣經國 ．

一頁 。 ＠ 《李宗 仁 回憶 錄 》下 冊，第 九五－ ®蔣經國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 二0 一頁 。

® 《戡 亂簡史 》 ，《國 軍 戰鬥序 列表 〉插表第十 二，第一 九0至 一 九一頁 間 。

＠ 《李 品仙回憶 錄 》， 台北中 外 圖書 出 版社一 九七五年六月 初 版，第 二五一頁 。

第 十六章 · 363 ·

® 《李宗 仁回憶 錄》 下冊，第九八 八 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二0 1一頁 。

＠ ＾李品仙回憶 錄》第 二五 一頁 。

五頁 。 一 ＠凌 雲上 ：《桂系 主力在 衡帘 被殲 經過》， 《文史 清朴 選輯 》第五十 五輯 ，第一 － ＠ 《李品仙回憶 錄》第 二五五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二0四頁 。

．《桂系部琢在粵桂遂境的覆 滅》， 《文史背 料選輯 〉第五十輯 ，第一 ＝一三頁 。 ＠張文鴻 ．

＠ 《李品仙回憶 錄》第 二五五頁 。

® 《戡亂簡史 〉， 《國 軍序列表 》插表第十 二，第一九0至 一九一頁 間 。 ＠ 《戡 亂簡史 》第 二0 七篔 。

二 一 ＠ 《勘 亂簡史 》第 － －頁 。 ＠蔣 經國 ：《風而中的寧靜 》第 二四一頁 。 ®蔣 經國 ． ．《風雨中的寧靜 》第 二三三頁 。

《民圍大事 日誌 》第 －一冊，第八 三八 頁 。

®蔣 經國 ． ．＾風雨中的寧靜 》第 二三四頁 。

＠ 劉紹唐主編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64 ·

＠ 《戡 亂簡史 》第 二 一四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二 一三頁 。 ®蔣經國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 二五八 頁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 二六 － ®蔣經國 ． 一 頁。

》第 二二九頁 。 o

．《民國 大事 日誌 〉第 二冊 ，第八 五三頁 。 ＠ 劉紹唐 主縞 ．

寧靜

＠董顒光 ． ．《蔣總統傳 》曰 ，第 五 二六頁 。 ®蔣經國 ： 《風雨中 的

o

＠ 《李宗 仁 回 憶錄》 (下 ),第 一OO 四頁 ＠ 《李宗 仁 図憶錄》 (下 )；弟九 芒 戸只

＠董 噸光 ． ．《蔣總統傳 》曰 ，第 五三八 頁至 五三 九頁 。

＠ 《戡 亂簡史 》第 一九九頁 。 ＠ 《戡 亂簡史 》第一 九九頁 。 ＠ 董 頤光 ． ．《蔣總統傳 》曰 ，第 五五八 頁 。

【第 十 七章 】

南京政府 覆亡

在 江 北 的隆 隆 炮聲 已經 愈 益迫 近 南京 的三 月 ，代總 統李 宗 仁 第 一次 、也 是 在 南京 最後 一

各 院 、部 、會 、處的 負責 人 ，都 紛 紛 抵達 廣 州 。

月一 日 ，國 民黨 中 央 黨 部由 南京 遷 穗 ＇ ．五 日 ，行政 院正 式開 始 在廣 州 辦公 。接著 ，南京 政 府

府 「遷 地 辦公 」 。 明故宮 機場 的 飛 機 ，不停地 為 各 國 使館 和 政 府各 部門 的搬 遷 穿 梭 飛 行 。二

，二十 六 日 ，行 政 院 政 務 會 議 決定 ，政 月十 九 日 ，南京 政 府 外 交部通知 各 國 使館 ，遷 往 廣 州 ．

劉 峙 、杜聿 明 集 團於 一 九四九 年 一月 上旬 在淮 海 戰場 被殲 後 ，京 師震 動 ，人心 惶 惶 。一

風 雨 飄搖 的 最 後幾 個 月 。

隨著 政局 動蕩 、經 濟 崩潰 、軍 事潰敗 ，自 一九 四九 年元 旦 始 ，南京 政 府經 歷 了 它歷 史 上

南京政府倉皇撇遶

· 365 · 第十七 章

南京政 府崩 潰始末 · 366 ·

，十 二日 ， 李宗 仁 任 命何 應 次批准 了內 閣 的更迭 。七日 ，剛 上台 三 個多月 的 孫科 內 閣 總辭 職 ．

· 賈 景德 為 行 政 院副 院 長 ． ，張 群 、莫德 欽為 行 政 院 長。 二 十 二 日 ，李宗 仁 發 布 新內 閣 任 命 令 ·

惠 、張治 中 、朱 家驊 、賀 耀 祖 爲 行 政 院 政 務 委 員 ． ，李 漢魂 爲 內 政 部長 、傅 秉 常 爲 外 交 部

長 (未 到職 ) 丶徐永昌 爲 國 防部 長 丶劉攻蕓 爲財 政 部 長 丶杭立武 為 敎 育 部長 丶張 知本 為 司 法

行 政 部 長 、孫越 琦 爲經 濟 部 長 、端 木 杰 爲 交通 部 長 、白 雲 梯 爲蒙 藏 委 員 會 委 員 長 、戴 槐 生 爲

僑 務委員 會 委員 長，並均 爲行 政院 政 務 委 員 ． ， 黃少 谷 爲行 政 院秘 書 長。

內 閣 的改 組 ，挽救 不 了 政權 覆滅 的命 運， 人 心更 加動蕩 不 安 。三 月 二十 三日 ， 南 京警 衛

部 隊第 四 十五軍 之第 九 十 師 一部 ，在 西南郊 駐 地「起 義 」 ，由師 長 王晏清 率 領 ，衝 破 國 民黨

海軍 的封鎖 ，渡過 長 江 ， 與江 北 解 放軍 會 合 。

在 江 防空 虛 、軍 無鬥 志 的情 況 下 ，中 國 人 民 解 放軍 從四 月 二十日 晚 開 始 的 渡江 作戰 行

動 ，更 給南 京政 府 的 統治敲 響 了喪 鐘 。京滬 杭警 備 總司 令湯 恩伯 ，於 二十 二日 下 午，匆 忙 宣

布 全線 撤 退 。 這時 ，滯 留 在南 京城 內 的 國 民黨 軍 政 機關 官 員 ，亂 作 一 團 。下關車 站 的 站台 上

人山 人 海 ，火車 車 廂 頂 上也 擠 滿 了 人 ，列 車 的 運行 已經 無 人 負責 。當 天 下 午， 由南 京開 往 上

海 的 最 後一 列 火車 ，駛 到鎮 江 ，即 被 人 民 解 放軍截住 ，南 京和 上 海間 的鐵 路交通 遂 被 切斷 。

平日 最繁 華的中山 路 、太 平 路等 地，商店 已 全部 關門 ，行 人 絕跡 ，只 有稀 稀 拉 拉 的 軍 隊，匆

· 367 · 第十七章

匆 過市 ，撤 離南 京。

在撤 逃 的 軍 事 機關 中 ， 數 國 防部 行 動 最 早。元 月 間 ，該 部 即已 隨 行政 院遷 往 廣 州 ．，一 部

至 上 海 ， 組成 「上 海 指揮所 」。 其 留 在南 京的 人 員 ， 於四 月 二十 一 日 和二十 二 日 ， 分 別乘 飛

機和汽 車 ， 撤 往 上 海 。 二十 三 日 ， 行政 院長 兼 國 防 部長 何應 欽 和 參 謀總 長 顧祝 同 ， 乘 機 飛 滬 。

首都衛戌總 司 令 部 於 二十 二日撤 退 令 下達 後，除 利 用 配 屬輜 重兵 團的 近 百 輛 汽 車 外 ， 又

向 江南汽 車公 司 和 下關 電廠 強徵了 部 分汽 車 ，連 夜 向 杭州方向逃 去 。其所 屬的 各支 部隊 ， 亦

髓 同總 部 ，一併 撤 往 杭州 。

隨著 南 京政 府 各 機關 的撤 逃 ， 由 其 強 行 編組的 「南 京市 民衆 自衛 總 隊 」，也 跟著 自 行 解

體 。該 總 隊原 由 首都警 察廳 長 黃珍吾 兼 任總 隊長 ， 將全市 十三 個 區的 五 萬 餘 名 靑 壯 年 編組成

十 三 個 大隊 。 從 解 放軍開始 渡 江的 消息 傳來 後 ，自 總 隊長 以 下 各級 官佐 ，聞 風而 逃 ． ，自衛 隊

員 亦無形 潰散 。 其中有些 民衆 自衛 隊 ， 早巳 爲 共 產黨 地下組織 所 掌 握 ， 這時 一 變而 爲保 護 人

民生 命財 產 和維 護社會 秩序 的 可靠 力 量 。 下關、浦 口 一 帶工 人較 集中 的 地區 ，則 由 民衆 自衛

隊出 來阻 止潰逃 軍 隊搶 車 、拉 伕 ， 武裝 護 廠 護校 ，甚 至 狙擊 逃 竄 的國民 黨 軍警 。

在南 京政 府歷 史 上開 張還 不 到一 年的總 統 府 ，也 經 歷 了 它歷 史 上的 最後 一幕 。四 月 二 十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68 ·

二 日 ， 李宗 仁 在 與蔣介 石會 談 後，匆 匆 從 杭州 趕 回南 京 。當晚 ，湯 恩伯 即前 來敦 促 李宗 仁 ，

至 遲 於 明晨 離開 南 京 。此時 ， 南 京郊 外 炮 聲隆 隆 ， 機槍 聲密 集 。顯 然 ， 那 裡 的 戰鬥 正 在緊

張 、劇 烈 地進行 。當 夜 ， 總 統 府的 衛 兵 全 部 撤 逃 ． ＇留 守人 員 亦均 留而 不守 。二十 三 日清 晨 ，

李宗 仁 －行 登 上專 機後 ，隨 即起 飛 。飛 機 在南 京上空 盤 旋 兩 周 ，復 將鍾 山 、石城 置 於 身 後 ，

全 速遠 飛 。此時 此刻 ， 李 代總 統 ， 默 坐 機上 ， 想 到政 權 的 崩 潰 和 蔣介 石 的專 權 ， 「 瞻 前顧

後 ， 不覺 百 感叢 生 ，悲 憤 無已 」O 。

南 京政 府 在撤 逃 的同 時 ，對 南 京城 大肆 破壞 。雖經 廣 大工 人 、學 生 的 護廠 護校 鬥 爭 ， 使

許 多 工廠 、 學校 免遭 於難 ，但古 老的 南 京城 ， 還是 被破壞 得滿 目瘡痍 。火 車 站 、飛 機場 、輪

船 碼頭 ，都 遭爆 炸 和焚 燒 。下 關 車 站的 候車 廳 ，被 燒 得只剩 下 一副 空 架 子 。光 華門 外 的 飛 機

場 ， 爲 國民 黨空 軍 放置 的 定時 炸 彈 所毀 ，漫 天的 大火 ，一連 燒 了好 幾 個小時 。停泊 在 長江 邊

的 「 靑 島 」、 「 滬 平 」、三 六七 、 二 六 一 、三 五 一號 渡船 和 一百 多隻 民船 ，都 被澆 上汽 油燒

毀 。中山 路上的 司 法 院 、 司 法行 政部 大廈 也 燃起 大火 ， 從二 十 三 日晚 一直 燒 到二 十 四日 凌

晨 。在黑 暗 的 夜空 中 ，那 熊 熊 燃 燒 的 烈 火 ， 正 象 徵著 一 個 舊 世 界的 毀 滅 和 一個 新世 界 的 到

來 。

二 十 四 日凌 晨二 時 許 ， 人 民解 放軍第 － O 四師 的 先頭 部 隊 ， 最先 由江 邊 進占 總 統府 ，並

登 上 門 樓 ，升 起 紅 旗 。 圉 民黨經 營 了二 十二 年 的南 京政 府 ， 從 此 覆亡 。

是 ，在 李宗 仁 與蔣介 石 之間 所 進行 的權 力 之 爭 卻根 本 無 法 解 決 。 蔣介 石 下野 後 ， 李 下 的幾 道

何 應欽 擔 任 · '三 月 十二 日 立 法 院 同 意 何 應欽 重組行 政 院 ，李 孫 之間 一場糾 紛 方 告 結束 。 可

出 不信 任動 議 ， 孫科 遂 提出辭 呈 。 李宗 仁 批准 孫科 及 其閣 員 總辭 職 ，並 提 議行 政 院長 一職 由

宿 怨 。二 月 十四 日 ， 李宗 仁 令行 政 院遷 回南 京， 孫科 托 病 不理 ． ，一部 分 立 法 委員擬 對 孫科 提

氛 與中 共 言和 ， 不能 從南 京遷 走 ， 孫科 這樣做 顯 係 拆 他 的台 ，以 報昔 日競 選副 總 統 時 結下 的

徵 求他 的 意見 爲 由 ，反 對該電 ． ＇繼 之 又 將行 政 院遷往 廣 州 。李 宗 仁 認爲 此 時 政 府正 要 創 造 氣

李宗 仁 致 電中 共 ， 表 示政 府願 以毛澤 東 所 提 八 項條 件 作爲 和 談 基礎 。行 政 院長 孫科 以 事先 未

原 來 ，李宗 仁在 南 京主 政三 個 月 ， 最初 ， 和行 政 院長 發生 了摩擦 。那 是 一月 二十 七 日 ，

二 日 飛 赴桂 林 ，敦 請 其去穗 主 持 政 務， 但 李未 走 。

這使在 廣 州 等待 他 的 政 府 諸要 員頗 爲焦急 ， 於 是公 推 居正 、閻 錫 山 、李 文范 和白 崇禧 於五 月

代 總 統 李宗 仁 於 四月 二 十三日 上 午直 飛桂 林 。他在桂 林 一住 十 天，竟 沒 有離 開 的意 思 。

南 京解 放 後 ，南 逃 的國 民黨 各 政 府 機構 ，遂 以廣 州 作烏翦 時辦公地 點 。

國民黨被 逐出大陸

第十七章 · 369 ·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70 ·

重要 命 令俱 碰壁 。 李宗 仁 令 京滬 杭警 備 總司 令湯恩伯 ：日 解除 南 京上 海區 的戒 嚴 令 ．＇�將 所

轄 最精 銳 之 部隊 由上 海撤 往 江西及皖 南， 以 與武漢白崇 禧 部相 配 合。 但湯 恩伯 只 聽 命 於 蔣介

石一 個 人， 對 此均 不執 行＠ 。李宗 仁 又 令台 灣 省 政 府 主席 兼警 備 總司 令 陳 誠 運回 蔣介 石 從上

海 中央 銀 行 國庫 中 運到台 灣 的價 值 五億 美元 的黃 金 、白 銀 ， 以及釋 放囚 禁 於台 灣 的 張 學良 將

軍 ， 陳 誠同 樣 亦置 之 不 理 。李 宗 仁 想 到沒 有 蔣介 石 的同意 ， 凡 重 大之 決 策， 根 本 無 法 辦成 ，

自 己代 總 統 的 職 權只 不過徒 具 虛名 ， 猶 如擺 飾 。 於 是，李宗 仁 和 周圍 官 員 商量 ，一 定要 蔣介

® 李逼 蔣 「出 國 」 的企 圖 又 遭 失敗 。

」

石「 出洋 」。 但 是， 蔣介 石 的 答覆 是 ： 「我 自 可 下野 ， 現 在若復 迫 我 出 國亡 命， 我 不能 忍受 此悲 慘 之 境遇 。

正 因 爲 如 此，李 宗 仁 對 居 正 等表示 ， 不 談好 條 件 絕不 赴 任。李 提出 的 條 件 包括 ：國 防部

應 有完 整之 指揮 權， 蔣 不 得 在幕 後 指揮 ．，全 國 官吏 任免 ， 由 總 統 及 行 政 院 長 依據 憲法 執 行

之 ， 蔣 不 得 從幕 後干 預 ．＇中央 銀 行 運台 存 貯 之 銀元 、金鈔 ， 須 一律 運回 ．，並 再 次建 議蔣 必須

外， 不 得 已 表示 ： 既然 「過 去之 協助 政 府 者 ， 已 被 認爲牽制 政 府， 故 中 (正 )惟 有遁 世

」

暫時 出 國 赴歐 美 訪問 ， 免 礙軍 政改革 等® 。 對於李 宗 仁 提出 的 條 件， 蔣介 石除 堅 決拒 絕 「出

國

遠 行， 對 於 政 治 一 切不復 聞 問 」® 。五 月七 日 ，閻 錫 山 、 朱 家驊 、陳濟 棠 等 又自 廣州 來桂 林 勸 說 。 次日，李 宗 仁 才 從桂 林 飛 抵廣州 視事 。

第十七章 · 371 ·

此 時 ， 突 破長 江天險 的 人 民 解 放軍 第二 、 第三 野 戰軍 正沿 京滬 鐵 路、 京 杭國 道突 進 ，旋

克 上海 。 第三 野 戰 軍 向浙 閩 疾 進， 第四 野 戰 軍 和 第二野 戰軍 揮 戈 華中 ， 白 崇 禧 被迫 撤 離 武

漢 ，退 向 湖南 。五 月三 十 日 ， 行 政 院長 兼國 防部長 何 應 欽， 因 不 滿 自 己 和 李宗 仁 一 樣 處於 無

權之 地位 ，憤 而辭 職 。何從 上台 對 下台 ， 其間 不 到八十 天 。何 應 欽 去 職 後 ， 李宗 仁 本 想抬 出

圉 民黨 兀老居正 為 行 政 院長 ， 希 望 借 此 對 蔣介 石 的幕 後操 縱 略 作抗 衡 。 但蔣授 意 C C派 的 立

法 委員，不支 持 居 正 出 任， 結果 在立 法 院 投票 表 決時 ， 以一 票 之 差 ， 居 正 的 任命未獲 通 過 。

李宗 仁 不 得 已 ， 只好 改 提 蔣介 石 同意 的閻 錫 山 出 任行政 院長 ， 六 月三 日 獲 立 法 院 通 過 。 十

日 ， 李宗 仁 忍氣 吞 聲 地簽 署 了 新 內閣 的 任命 ：朱家 驊 爲 行 政 院副 院長 ， 谷 正綱 (兼 內 政部

長 ) 丶葉公 超 (兼外 交 部長 ) 丶關吉 玉 (兼財 政 部長 ) 丶嚴家 淦 (兼經 濟 部長 ) 丶陳 良 (兼

交通 部 長 ) 丶張 群、 吳鐵城 、陳 立 夫 、黃 少 谷 等爲 行 政 院 政 務 委 員 。十三 日 ，閻 錫 山 就 任行

政 院長 並 自 兼國 防部長 。

國 民黨 在廣 州剛 剛 度過一 次 「內閣 危 機 」， 七月十 四 日 ， 蔣介 石忽 自台 北率 中 央執 監 委

員谷 正綱 、 張 道藩 等二 十六 人 飛穗 。十六 日 ， 蔣介 石 在穗 主 持國 民黨 中常 會 與中 政會 聯 席會

議 ， 決定成 立 非常 委 員會 ， 以取 代中政會 ， 主席 爲 蔣介 石 ，副 主席 爲 李宗 仁 ，秘書 長 爲 洪蘭

友 。 同時蔣介 石 又設 總裁 辦公 室 於台 北 ， 由黃 少 谷 任秘 書 主 任，盒 濟 時 任總 務 主 任， 處理總

南京政府崩潰始末 · 372 ·

裁 交辦 的 事 項。 而 「非常 委員 會 」的權 力凌 駕 於 政府 之 上，政府 的一 切措 施 ，都 必須 先 經過

其 議 決通過 ，方 為 有效 。 這樣 ，蔣介 石便 可直 接 出面 控制 政府 了 ，李宗 仁 更 處於可 有可 無 的

巡 視 」， 以作 消極之 對抗 。 他先 後 去衡 陽 、福 州 ， 抵台 北 ， 復 返 廣 格 局。 李 遂 決定 外出 「

州 。不久 ，西 北 、南 京， 特 別是 華中 地區 的戰 事日 趨 緊 張 ，李 宗 仁 爲 保住桂 系 這支 力量 和 華

南 數省 ， 力主堅 守 江 西 與鄂 西， 以屏 障白 崇 禧 的兩翼 。 這兩翼 皆 是國 民黨中 央嫡 系 部 隊 。蔣

)

o

把 從靑 島 撤 出 來 的 劉 安祺 兵 團 調往海 南島 丶雷州 半 島 ， 而 不放 在贛

介 石為 保存 實 力，另 有它 用 ，遂 把 江西 上饒 地區 的胡 璉 兵 團調 往 廣東 潮 (州 )汕 (頭 )， 而 後至金 (門 )馬 (祖

南 丶粤 北 。駐 防 鄂 西 的宋 希濂 兵 團 ，則 是 蔣作 爲爾 後保 衛 西南 的基本 兵 力之 一，一直 按 兵 不

動 ，屢 次抗 拒 圍防 部命 令 ，拒 不 配 合白 崇 禧 戰略 行 動 。桂 系 只好 孤 軍作 戰 ，屢 遭挫敗 ， 軍潰

廣 西。

人 民 解放 軍 從 江 西直 搗 廣東 韶 關 ， 廣州 危急 ，國 民黨 決定 再遷 政府 所 在 地至 重慶 。半 年

前 ， 當 南 京政府 宣 布 南遷時 ，尙 有不少 國 家駐 華使 館 隨同 遷 往 廣州 ， 現 在竟 無 一國使 館 同意

再遷 渝 地。 在從 廣州 撤 逃 中 ，國 民黨 軍炸 毀 了 南郊 的珠 江 大橋 。十 月十 三 日 ，李 宗 仁 離開 一

片 混 亂 的廣州 ， 飛桂 林 ，旋 至 重慶 。十 四 日 ， 人 民 解放 軍 解放 廣州 。國 民 黨史 書 認爲 ， 「廣

州 之陷 落 ，不論 在戰略 上 或政 治 上 ， 都 是 對政 府 之 一 項重大 打 擊 。 此意 味 著 ， 共黨 勢 力 已由

· 373 · 第十七 章

中 國最 北端 之 海岸 伸 展 到 最 南端 之 海 岸 」＠ 。局 勢 愈 發 不可收 拾 。 這 時 ，國 民黨 內 部 一部 分

人要 求 蔣介 石「復 行視 事」的呼 聲 甚 高 ，李 宗 仁 處境 十分 尷尬 ，十 一月 初 ，只好 再 次借 出 外

雖 然 國 民黨 當 局要 其速 回 ，但李 宗 仁置 之 不 「巡 視 」離 開 重慶 ，先 後至 昆 明 、桂 林 、南寧 ．，

理 。 不久 ，李 以 治病 就 醫 爲名 飛 往 香 港 。 蔣介 石 派居 正 、 朱家 驊 、洪蘭 友 、鄭 彥 棻 勸 其返

渝 ，李 堅 拒 不 回。十二 月初 ，李 宗 仁 帶著滿 腔 失 望情 緒 離開 中 國 ，去 美 國醫 治胃 出血 。

在李 宗 仁 離開 重慶 的這段 時間 ，西 南 戰 局 一敗 塗 地 ，宋 希濂 兵 團 不 堪 一擊 ，川 東 一帶盡

失 ，圉 民 黨預 料 重 慶 即 將失陷 ，於 是開 始 了潰 退 前 的 大破壞 和 大屠 殺 。 九 月二日 ，國 民黨 特

務在山城 市 中心 陝 石街 縱火 ，大火 整 整延續 了 十二 個 小 時 ，焚毀 了三 十多 條 大街 小 巷 、 十六

個 大小倉 庫 堆 棧 、二 十多 家銀 行錢 莊 、死 傷 人 數多達 二萬 餘 人 。 從九 月六 日開 始 ，直 到 十 －

月二 十七 日 ，國民 黨 特 務分幾 批秘 密 地 處決 了囚禁 於「中 美 合作 所 」 的革 命 志 士 、愛 國 人士

三 百三 十 一人。 發 動西 安 事 變迫 蔣介 石抗 日 的愛 國 將 領楊 虎城 和 黃 顒 聲 ，以及楊 將軍 的幼

子 、幼女 ，秘 書 宋綺 雲夫 婦 及 其幼子 ，中 共 地下省 委負 責 人羅 世 文 、車 耀 先 ，民革 重慶 負 責

人周均 時 等 等 ，都 殉 難 於這 次血 腥 的屠 殺中 。 十 一月 二 十二日 ，圉 民 黨 決定 再 遷 「政 府 」所

在 地至 成 都 。四 十天內 ，從廣州 ，而 重慶 ，而成 都 ，已三 易 其 地。 十 一月 下旬 ，羅 廣 文兵 團

又全 軍 覆沒於川 南 ． ＇ 三 十日 ，人 民 解 放軍 乘勝 一舉攻 占 重慶 ，成 都 又 處在人 民 解 放軍 南 北夾

南京政府崩 潰始末 · 374 ·

擊 之中 ，風 聲鶴 唳 ，危 在旦 夕 。十 二月 八 日 ，「行 政 院 」召開 緊急 會 議 ，決 定 「政 府 」撤離

大 陸 ，遷 往台 北 ，並 在西昌 設 立總 指揮 部 ，以 作 最 後 的掙 扎 。「行 政 院長 」閻 錫 山 、 「副 院

長 」朱 家 驊 等 在會 議 結束 後 ，即匆 忙 趕往 機 場 ，飛赴 台 北 。旋 人 民 解 放軍兵 進成 都 ，擊 潰 胡

宗 南兵 團 。胡 的殘 部逃往 雅 安 與西 昌 ，未 幾也 遭 全殲 。在這 之前 ，盧 漢 宣布雲 南 「起 義 」 ，

脫離 國 民黨 政 府 ，大 西 南 全境 遂 告 解 放 。 【註 釋 】

CD《李宗 仁 回憶 錄》 下冊 ，第 九七一 頁 。 ＠董 頤光 ： ＾蔣總統傳 》曰 ，第五 －一四 頁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一 九一 頁 。 ®蔣經 圉 ．

® 《李宗 仁 回憶 錄》 下冊 ，第 九七七頁 。

頁。 一 ®蔣經 國 ： 《風雨中 的寧靜 〉第一 九 － 一 六 頁。 ．《名什麼 失去 大陸》，第六 二五至六 － ®陳孝 威 ．

蘇 省 社會科學院歷史 研究所領導和同 志們所 給 予的關心和 支持 。

的情況下 ，他們的無私支持 ，就顯得十 分難能 可貴 了 ！我們 還要感 謝我 們的 工作 單位

著

者

I I江

以 及陳謙 平同 志的熱情幫助 。對此 ，衷 心致謝 ！當今 ，在有人 動輒 對別人進行資料 「 封鎖」

在本書 的寫作 過程中 ，曾得南京 大學歷史 研究所 中華 民區史 研究室主 任張 憲文 副敎授 ，

三章 )由丁永隆執筆 ，其分別執筆部分 ，亦 均經 二人 互相斟酌 、修改 。

本書 凡十 七章 ，第 一章 至第 七章 、第十 三章 由孫宅巍執筆 ，第 八章 至第十 七章 (除第+

一宗 旨還有 一段 距離 。歡迎專家和 讀者 們不吝指 敎 ＇

做到立 論客觀 、公允 ，實事求是 。但是 ，限於 著者 的水 平和 其他若 干條 件 的限制 ，可能 離 這

日戰 爭勝利後 由強 而弱 ，直 至崩 潰的全過程 。寫作 中 ，我 們力求在盡 量占有 資料 的基礎 上 ，

本書以 南京政府 的活動爲基線 ，從政 治 、軍 事 、經濟等 各個方面 ，敍述 了這個政 權自抗

後記

· 375 · 後 記

丁 永 隆 、孫 宅 巍 合 著

【 南 京 政府 崩潰 始 末】 者 巴比 倫 出 版 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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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版 者

台 北 市 八德 路 三段 二 四七 號 四樓 之 四

花 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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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書 經 河 南 人 民出 版 社授 權 出 版 版 權 所 有 ·翻 印 必 究 一 SBN

初 版 一刷 ． 一九 九 二年 一月 十 日 初 版 五 刷 ． 一九 九 四年 八月 二十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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