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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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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
摘要
ABSTRACT
引言
第一章 乡村——罪恶的深渊
第一节 制造苦难的乡村
一、流淌苦难的小河
二、天地,如此广阔
三、太阳,让大地燃烧
第二节 渴望逃离乡村
一、曾经生活在这里
二、归去来
第二章 美丽回忆中的"第二故乡"
第一节 诗意化的乡村
一、史铁生诗意化的讲述
二、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第二节 怀念并认同草原
一、草原——英雄主义的再现
二、坚强乐观的草原人
三、草原母亲
第三节 爱恨交织的乡村
一、桑树坪的婚姻习俗
二、人与动物
三、人与粮食
第三章 历史反思中的乡村
第一节 理想主义旗帜下的乡村
一、散发着青春激情的神奇土地
二、凶险的北大荒
三、北大荒的知青
第二节 自然被置于革命范围内
一、重构的自然
二、革命视野下的自然
三、人与自然相通
结语
参考文献
致谢
作者攻读学位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目录
Citation preview
了
天巾币么六李 石 页士几 学位论文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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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师 花 大崖 石 开灸 生 阵
分类编号
单位 代 码
密
学
级
号
天律冲总大学 研究生学位论文 论文题 目
新 时期知青 小说 中的 “ 第 二 故乡 ”
学 生 姓 名
申请 学位 级 别 国现 当代 文 学
申请专 业 名称
国 当代 文 学
研 究 方 向
指 导教师姓名 提 交 论 文 日期
硕士
刘卫东
专业技术职称
副教授
独 创 性 声 明 本 人 声 明所 呈交 的论 文 是我 个 人在 导师 指 导 卜进 行 的研 究 工作及 取 得 的研 究成 果 。尽 我 所 知
除 了文 中特 别加 以标 注 和致 谢 的地 方 外 论 文 中不 包 含其他 人 己经 发表 或 撰 写 过 的研 究成 果 也 不
包含为获得孟建业鱼大生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
对 本 研 究 所 做 的任 何 贡 献 均 己在 论 文 中 作 了 明确 的 说 明 并表 示 了谢 意 。
签
名
葬退者 日期 迪 蓬石净。旦
学位 论 文 版权 使 用授 权 书 本 人 完 全 了解 天 津 师 范 大 学 有 关 保 留 、使 用 学 位 论 文 的规 定 即
学校 有 权 将 件 位 论 文 的全 部
或 部 分 内容 编 入有 关数据 库进 行 检 索 并 采用 影 印 、缩 印或扫 描 等 复制 手段 保 存 、月 编 以供 查 阅和
借 阅 。 同意 学校 向国家有 关部 门或 机 构送 交 论文 的复 印件 和 磁 盘 。
保 密 的论文在解 密后应 遵 守此 规 定
签名赚鱼主 一 导 、名 函
白 期》 年了 刀 口 夕
新时期知青小说 中的 “ 第二故 乡” 摘 要 本文首先对研究对象 “ 知青小说 ” 作 了界定
作者 曾经是知识青年
作品主
要描写 当年知识青年 的生活 或者把知识青年生活作为构思的主要框架
时间为
年到
年 主要讨 论新 时期知青小说 中作家对 曾经插 队的地方 的态度
本文把作者 曾经插 队的地 方称 为 “ 第 二故乡 ”。
在此基础上 本文主要通过对具体文本 的分析来探讨新时期知青小说中的
“ 第二故乡 ”。第 一章主要写乡村是罪恶 的源泉 。因为随着 时代大潮 知青陆续
下 乡他们心 中的乡村是满含希望和革命色彩 的但现 实中的乡村却不那么尽人 意 所 以知青渴望逃离 乡村 。第二章则是对乡村 的另一种态度 作者将乡村 诗
意化 。因为当现实成为历史 知青 回到人生正轨 的时候 刁一 发现他们 已经 回不到
过去 的生活 了于是靠 回忆来寻找慰藉 此 时的乡村就是无 限美好 的。第三章则 是写历史反思 中的乡村 作 者将青春 与历史运 动剥 离后对 知青 生活 的反思与重 申。同样 的一段历史 作者 的经历也相似 可创作 为什 么会千差万 别呢
为 这 主要取 决于 以下几 个 因素 时社会环境和 思潮 的影响
关键 词
一 、时间对记忆和历 史的消磨和 修改
三 、作家对历史看待和 反思 的角度 不 同。
新时期知青小说 第二故乡 乡村
本文 以 二 、当
汉百 口脚刀 刀 口泪叮 刀 不 仁
、
·
“
’
“
’
“
’
】
’
’
匕
目 录 引 言 第一章 乡村—
…… ……
罪恶 的深渊
……
第一节 制造苦难 的乡村 一 、流淌苦难 的小河
二 、天 地 如 此 广 阔
……
三 、太 阳 让 大地 燃 烧
……
一 、 曾经生 活在这里
……
第二节
渴望逃离 乡村
二 、归去来
……
……
……
……
……
第二章 美丽 回忆 中的 “ 第二 故 乡” 第一节
……
二 、有一个美丽 的地方
……
怀念并 认同草原 ……
英雄 主义 的再现
二 、坚强乐观 的草原 人
三 、草原 母亲
……
二 、人与动物
三 、人与粮食
第三章 历史反思 中的 乡村 第一节 理想主义旗帜下的乡村
……
……
……
……
…… ……
…… ……
三 、北大荒 的知青
第二节 自然被置于革命范 围内 ……
结 语 参考文献 致谢
……
……
……
一、散发着青春激情 的神奇土地 二、凶险 的北大荒
三 、人与 自然相通
……
……
一 、桑树坪 的婚姻 习俗
二 、革命视野下 的 自然
……
……
第三节 爱恨 交织 的 乡村
一 、重构 的 自然
……
……
诗 意化 的 乡村
一 、草原—
……
……
一 、史铁 生诗 意 化 的讲 述 ……
第二节
……
……
……
……
……
……
…… ……‘
……
…… ……
…… …… ……
引 言 在六十年代后期到七十年代 的十几年 间数 以万计 的城市 学生离开城市 在
“ 接受 贫下 中农 的再教育 ” 的号召下上 山下 乡 到边 缘贫 困的农村 去 。①如今 知
识青年上 山下乡运动 已成 为历史 人们对这段历史也褒贬不一 。而和这段历史密
切 联 系 的知青题 材 小说 却成 为令人 不可忽视 的一种文 学题材 值 得研 究 。
尽管大家都在谨慎使用 “ 知青小说 ” 和 “ 知青文学 ” 这些概念 但这些概念
仍是模糊不定 的所 以对研 究对象有所界定是十分必要 的。
郭小 东 的 《中 国当代 知青文学 》②是一本研 究 当代 知青 文 学 的专著 他 认 为
应 该 “ 宽泛地把那些与知青相关 的文学作 品统称 为 ‘ 知青文 学 ” 其 中知青文学 所涵盖 的文学现象主要有几种
一 、“ 它可 以是知青生活的现 实描 写 是对 知青
生活本 来状态 的揭示 更 多地体现 为对 知青 时代 的本色 描写 。” 二 、主要描 写返
城知青 当前 的生活 内容
三 、“ 非知青生活实录却 以知青独特 心态 为特 征 的文学
世 界 ” 这就体现 了知青文学 的独特 性 是非知青作家 无法 理解 的一种 理性和情
调 。郭小东在这里用到 的是 “ 知青文学 ” 这个概念 并且对其 界 定很 宽泛 。同样
杨建在他 的专著—
《中国知青文学史》③中把所有 以 “ 知识青年 ” 为主人 公的
作 品和知识青年创 作 的作 品 统称 为 “ 知青文 学 ” 。这两种 界定都很 宽泛 可 以称之 为 “ 泛 知青 文学 ”这样很容 易模糊 “ 知青写 的文学 ”、“ 写知青 的文 学 ”
和 “ 知青写知青 的文学 ” 之 间的界 限。与 “ 泛 知青文学 ” 相似 但 范 围有 所缩 小 的观 点是认 为 “ 知青文 学 通常指文革后集 中涌现 出的一批 知青 作家 反映知青生
活 的作 品。但在可 能性上 何至于此 。有 关这段历 史 以及和 知青 相 关 的其他 生活
现 象 的创 作 都不 妨 称 之 为 知 青 文学 。” ④与此 类 似 的观 点是
“ 在 较 为狭 窄 的意
义上 知青文学就 是知青作家 的 以知青 为题 材 的作 品的总称 。” 但 “ 如 果从 发展
的而非静止 的观 点来看知青文学又显然 不 能局 囿于知青生活题 材 。” 还应 该包
括 “ 知青作家 以知青 的视野 对广 阔的社会 生活所 作 出的观照 ” 和 “ 知青作 家 以知 青 的情 环对 社会和人 生所作 出的体验 和感悟 ”也就 是知青视野 和 知青情 怀。⑤对
①在
年
月 巧 日发的 《中共 中央 、国务院、中央军委 、中共文革 关 于一九六八年犬专
院校 毕业 生分 配 问题 的通 知 》 中就 强调 “ 毕业 生 的分 配 应 当坚 决 贯 彻 执 行 面 向农 村 面 向边 疆 面 向 卜矿 面 向基 层 的方针 。一般 都 必须 去 当普通 农 民 、普通 工 人 大量 的必须 去 当普通 农 民。大专 院校 毕业 生 要 坚 定地走 毛主席 指 出的 同 卜农 兵相 结合 的道 路 接 受 农 兵 的再教育 。” 随后 年 月 日 人 民 日报 》传达 了毛 泽 东 “ 知 识青年 到农 村 去 接 受贫 卜中农 的再教育 很 有 必要 。要说服城里干 部 和其 他 人 把 白己初 中 、高 中、大学 毕
业 的子 女送到 乡 卜去 来 一个动 员 各地 农村 的 同志应 当欢迎 他 们 去。” 的指示 全 国知 识 青 年 上 山下乡 的高潮 出现 。载 于 年 月 日的 《北 京 日报 》上童辰 和 郭海 峰 的文 章 《千 万 知 青 上 山下 乡始 末 》 中说 道 “ ‘ 文 革 ’期 间 全 国城 镇 知 青 卜乡人 数 达 万 人 。” 么郭 小东 《中 国当代 知青 文 学 》 ’ ‘ 东 高等 教育 出版 社 年版 。 毯杨 建 《中国知青 文学 史 》中 国 一 人 出版 社 年版 。 ‘都 元 宝 《“ 知青 文学 ” 之 一 瞥 》《南方文坛 》 年第 期。 反 孙旋
《新 时 期知 青 文学 的 界 定 》 湖 北 商业 高 等 专 科 学校 学 报 》
年第
期。
“ 知青文学 ” 明确界定 的是 “ 较为普遍 的看法 是
由 ‘ 知青 ’成长起来 的作者
并 以写 ‘ 知青 ’生活为题材 的各种 文学作 品 叫做 ‘ 知青文 学 ’。‘ 知 青文 学 ’具
一方面 ‘ 知青文学 ’的作者 就 曾是知识青年 另一方面
有两方 面 的特 点
又是 以 ‘ 知青 ’的情感 、思想和生活经历 以及所见所 闻为题材 。” ①还有一种观 点
认 为 “ 知青文学 ” 是一个 具有社会成 分 的文学概念 并且几 乎等 同于 “ 知青 小说 ” 它是指作 家与 “ 上 山下 乡 ” 有 紧密联系 反映一 定 时期 中个人特 定历 史境遇 的文 学 。知青 作 家 的共 同点是 在
至
年 间 曾在 广大 乡村 “ 插 队落 户 ’ 或
在 “ 农 场 ” 劳动 “ 文革 ” 中和返城后 的遭遇 是其情 感抒 发和 文 学表现 的主要
聚结点 。知青文学概念在形成 的过程 中 自觉排斥 了 “ 颂歌 ” 的成分 也未把倾
向表现 精神 主体 的 “ 白洋 淀诗歌 ” 纳入其 中这样 它 实际变 成 了知青 小说 的 同
义词 。
对 知 青 小说 的界 定 洪 子诚 在 《中 国 当代 文 学 史 》②中说 “ 在
青文学 ’ 或 ‘ 知青 小说 ’
年代 ‘ 知
是用来 描述 一种 文学现 象 的概 念 。批 评 界对 它 的
使用 涵义上并不一律 。较普遍 的说法是 第一 作者 曾是 ‘ 文革 ’中 ‘ 上 山下 乡 ’的知识 青年
第 二 作 品的 内容 主要有 关 知青 在 ‘ 文 革 ’中的遭遇 但 也
包括 知青在 后来 的生活道路和 思想感情 如他们返程 以后 的情 况 。” 持这种 观 点 的并不 在 少数 梁丽 芳在 《觉醒 一代 的声音—
与 陈骏 涛先 生谈 知 青 作 家 和 知 青
小说 》③中认 为要 界定 “ 知青 小说 ” 就需要弄 明 白几个 问题 “
文 革 时期关 于上
山下乡的小说 当时知青小说这个名称还未成立 它们是不是也可 以称 为知青 小
说
青 小说
如 果 小说 写到 知青 人物 但 这 人物 只 占次要或 更低 的地 位 这 算 不算 是 知
叙述 者是知青 但描 写 的主要对象 不是知青 这算 不算 是知 青 小说
小 说 主人 翁 是 知青 但 小 说发 生 的背 景 不 是农村 或 兵 团这 算 不算 知青 小说
小说借 用 了上 山下 乡为背景 借用 知青 味人物 但所探索 的题 旨超 越 知青命
运之外这算 不算 是知青小说
未 当过知青 的作家 写知青 算 不算 是知青 小
” 于 是把 知 青 小说分 成 “ 核 心 知青 小说 ”
说
或 者轴 心 知 青 小 说
和 “ 非核 心
知青 小说 ” 非轴心知青小说 。其 中 “ 核心 知青小说 。我认 为这 个标题 下面 的知 青 小说 条件 是
作者是知青
主要人物 是知青
知青 的命运 为 中
以上 山下 乡生活为背景 。这 包括 了文革 时的上 山下 乡小说 ”
心
“ 非核 心
知青 小 说这个标题下面 的小说范 围 比较广 阔 它包括 了上述令人 困扰 的几种情 况 的小 说 综 合 的第 一条件 是
旨。” “
刘建敏 洪子 诚 梁丽 芳
除 了写 知 青 命运 外 也可 以同 时探 索 其 他 的题
知青 回城后 的生活和追求 为主 而上 山下 乡的背景淡化 。” 董之 林援
《论 “ 知青 文学 ” 的兴盛 与衰 落 》《西藏 大 学学报 》 中 国 当代 文 学 史 》北 京 大 学 出版 社 年 版 第
《觉 醒 一代 的声音—
年第 期。
年第 页。
期。
与陈骏 涛 先 生谈 知青 作 家和 知青 小说》《小说评 论 》
引贺绍俊和杨瑞平 的观 点 她认 为 “ 知青小说 作 为一种题材 的分类 是与诸如
军事题材小说 、农村题材 小说、工业题材 小说等处在 同一个层 次上 的。然而 创 作实践从一开始就赋予 了知青小说不 同于其他题材分类 的特殊性 。这些特殊性表
现在 作者几乎都是 当年 的知识青年 它所反映的是一个特定 时期下所产生 的上 山下乡运动 中的生活 内容 。” “ 这就是说
其二 作 品中的主人公是知识青年
其一 作者本人必须 曾经是知识青年 。
作品主要描写 当年知识青年 的生活 或者把
知识青年生活作 为构思的主要框架 。” 因为董之林认为如果对知青小说没有一种
狭义的界定 就无法捕捉研究对象 。但她认为还应该从广义的角度来确定知青小 说 比如说 《本 次列车终 点 》、《西望茅草地 》这样 的作 品从狭义 的角度来 说不
能算知青小说 可在一般读者的印象 中它们仍然是典型的知青小说 于是就有
了广义的知青小说的界定那就是 “ 知青小说所展示的正是那一代青年心灵 的历
史 。” 从广义 的角度来确定知青小说 “ 还应该考虑到它在新时期青年题材作 品中 的重要位置 。” 也就是 青年题材小说与知青小说一脉相承 的内在联系 。①
起
对于本文来说 则在董之林和梁丽芳的观 点上再加上几点限制 年 下至
一 、时间上
年 主要是讨论新时期知青小说中作家对农村 的态度 二 、
本文主要讨论 的是小说题材 因此其他题材 的作 品不纳入论述范 围。
至 于为什么要用 “ 第 二故乡 ” 这个说法 是 因为本文主要是想探讨作家在上
山下乡运 动 结束后 眼 中 自己曾经插 队的地方 是什 么样 的。这些作家插 队的地方
多是边缘 的农村 、草原和北大荒之类 的地方 如果用 “ 农村 ” 根本无法涵盖所有 的地方 比如说草 原 就不 能被划归 为农村 。所 以这里用 “ 第二故 乡 ” 这个概念
来指作家 曾经插 队的地方 而且很多作家也都把 曾经插 队的地方称 为 自己的 “ 第
二故乡 ”。梁 晓声宣告 “ 北大荒是我 的第二故乡。” “ 故乡在我 的生命 中永远是
一个矛盾 的存在 一个浮游着 的精神 的泊地 。” ②“ 其实 在我们人 生中 用现代 的解读法 故乡既是一个特 定的地理位置 又是一个抽象 的精神 的无定所 。” ③知
青作家就是这样 一种心态 他们将 “ 第二故 乡 ” 作 为 自己寻求安抚和慰藉 的精 神 家园。并对 曾经 生活过 的 “ 第二故 乡 ” 怀着一种真 挚的实实在在 的爱 他们 沉醉 于不 同地域 的乡 间文 明中。
本文涉及到 的文本主要是新 时期 的知青小 说 以史铁生 、梁晓声 、朱 晓平 、
张承 志 的作 品为主 其 中还包 括 一些 其他作 品
《在 小河 那边 》、《广 阔天地 的一
角》、《桑那 高地 的太 阳》、《我 曾经在这里 生活》、《蓝旗 》、《有一个 美丽 的地 方 》、 董之 林
《走 出历 史的雾霹 》陕西人 民教育 出版社
年版 。
王必胜 《故 乡与生命 》《中国当代作家面面观》华东师范人学 出版社
年版 第
《故 乡与 生命 》《中 国当代 作 家面面 观》华 东师 范人’ 学出版 社 页。
年版 第
个必胜
页。
《南方 的岸 》、《爬满青藤 的木屋 》、《大林莽》、《树王》等 。
目前对知青小说 的研究很多研究范围也很广泛 。其 中郭小东在 《论知青小
说》中第一次提 出了 “ 知青小说 ” 这个概念 。并且把知青文学与知青上 山下 乡联 系在 一起来 评述 。在
年他又 出版 了一本专著 《中国当代 知青 文学 》①从纵
横两方面对 知青文 学作 了全面系统 的论述和分析 “ 纵 的包括概括 总结知青文学
的总体发展历程 分别论述知青文学发展 的不 同历史阶段 横 的包括评价分析有
代表性 的作家作 品 研 究剖析知青文学在 思想 艺术上所表现 出来 的不 同形态及不
同侧面 。” 杨建 的 《中国知青文学史》研 究范围更广 研究时间从
年到
年 题材不仅仅包括 小说 还有诗歌、散文 、歌 曲、电影和话剧等等 。而且不仅
关注知青文学 内容和形式 的发展 而且重视作者思想 的发展 把知青文学的发展
历史看成一代 人文化 、思想 的成长 史 。在 这部著 作 中杨建也对文革 时期 的地下 文学做 了充分 的论述 并对 民间流传 的手抄本 资料进行 了搜集和整理 这 是其他 著作无法 比拟 的。他将知青 文学 的发展分 为五个 历史阶段
时期
一
、红卫兵 时期
一
“ 文革 ” 前上 山下 乡
、“ 文革 ” 中上 山下乡时期
一 、新 时期 一 、后新 时期 一 。书 中对不 同时期 的历史背景和知青群体 的状态都设专章来介绍 。资料很翔实可这也 因此成 为本
书的一个缺 点 就是体系过于庞大 对知青文学没有进行一个很好 的整合 只是
按照 时间顺序来排列 。而董之林 的 《走 出历史 的雾霆》则侧重对新 时期的知青小
说进行文化解读 把握新时期知青作家的精神风貌 。她将 “ 文革 ” 时期的知青文
学排 除在研 究范 围之外 。
这些专著都是对知青小说一个全方位 的研 究 至于对知青小说 中的农村有所
研究 的并不 多 有 的只是对 知青 小说 中的城市 与农村两种矛盾价值观 的研 究 比
如说江红英 的论文—
《城市与乡村 两种价值观念之间的冲突与纠缠—
对知
青小说 乡恋叙事情 感立场 的解读 》②就是在探 讨 知青 小说的乡恋叙 事 “ 知青作 家通 过对城 市 的 自我放逐和对 乡村 的情感 回归 寻找到精神 的坐标 。” 知青们 已
经回到城市 但心 却 留在 乡村 他们在城市 与乡村之 间摇摆 不定 。这篇论文 强调 的是 知青作 家 的文化 困境 虽然涉 及到 乡村 但 并不 主要是探讨 乡村 乡村在这 甩只是一个 文化符 号 。江 红英 的另一篇论文—
《历史 的惊人 巧合—
知青 小说
乡恋叙事 中 “ 归乡 ” 模式评析 》③在讨论知青小说 中的 “ 归乡 ” 模式 “ 他们 的返
乡其 实只是一种精神 的遨游和梦想 的重温 而不是真 的想 留在乡村 真正地做个 郭小东 江 红英
’ 红英
《中国当代知青文学》 ’ 一 东高等教育出版社
《城 市与乡村
两种 价值观念之 间的冲突与纠缠—
场 的解 读 》《山东 电人学报 》
年第
期。
年版。 对知青 小说 乡恋叙事情 感立
《历 史的惊人 巧合— 知青 小说 乡恋叙事 中 “ 归乡 ” 模式评析》《中国校外 教育 卜旬 刊》 年第 期。
农村人 。” 返乡其实是为了赎罪。这里的乡村仍是一个符号。而黄建 国的 《知青
文学对农 民和 乡村文化 的认知与审视》中提及 到 了知青文学对农 民和 乡村 的赞美
和对传统乡村文化和农 民身上的历史积淀物进行批判性的审视 对乡土社会 的钦 羡 主要是我们 民族根深 蒂 固的 “ 乡土情 结 ” 的反映 而对农村文化和农 民的批
判 则 “ 是在充分肯定农 民道德优 点和历史作用 的基础上对其生存环境 、民族 性格和文化心理进行理性 的审视 。 ” ①可这篇论文只是注意到 了知青作家对农村
的关注并没有深入分析知青小说中的农村形象是怎样 的。
所 以针 对 上述 所 述 的情 况 本 文主 要 探 讨 新 时期 知青 作家 眼 中 的 “ 第 二故
乡”。当知青运动 已成历史 知青作家再回顾 曾经插 队的地方 时那些 曾经给他
们带来痛苦 的地方如今在他们眼 中会是怎样 的呢
徐友渔 曾经说过 对于大 多数
中国人来说 “ 文革 ” 已经成为不堪 回首 的往事 。但是对于与他 同龄 的人来说
“ 文革 ” 并不只是痛苦和恐怖 他们谈起 “ 文革 ” 时总带着一种怀 旧感和失落感
不论他们在 “ 文革 ” 中属于哪个派别 。很多知青作家 同样如此 回忆 中的农村有 了另一种感情色彩 。“ 回忆 成为作家与历史接通 的主要途径 。” ②“ 历史规 定我
们 规定着我们 的话语 而又是我们 以 自己的话语宣布着历史 的规定 。” ③同一段
历史在 不 同作 家笔下却呈现 了不 同的风貌 历 史被 回忆 融入 了当下 的境遇 小说
用它 的方式对历史进行着不 同的想象 这种想象 既达 到 了对历史的概括 又赋予 了历 史一种意 识形态 体现 了作家 的意识倾 向。
本文分三章来讨论新 时期知青小说 中的 “ 第二故乡 ”。知青上 山下乡进入乡
村 实际上他们也就进入 了另一种 文化状 态 尽 管起初 他们对 乡村 充满 了 向往和
想象 可他们根本融不进 乡村 。所 以
年代初 的伤痕文学充满 了对 乡村 的怨
恨 乡村成 为罪恶 的深渊 知青渴望逃离 乡村 此为第一章 。第二章则是对乡村 的另一种态度 他们将 乡村诗意化 。因为 当伤 痕化 的叙述告一段落后 作家 开始
平静 下来面对现 实 的 问题 他们渴 望 回城 可真 正 回城后却发现 自己根本 融不进
城市 中不仅他们和城市 也有 了隔膜 而且此 时 的城 市对他们 也是排斥 的 。于是 此 时的乡村 是诗意化 的乡村 的那 些陋 习也是美丽 的 。第三章则是写历 史反思 中 的乡村 是对 知青生活 的反思与重 申将 青春 与历史运 动剥离 。
黄建 国 江 红英 孟悦
《知青文学对农 民和 乡村文化 的认知 与审视 》《理论导刊》 《知青个体 生存 的展 示 于诉 说—
子 学 院 山东分 院学报 》
《历 史 与叙 述 》陕
年第
期。
女性作 家 笔 卜的知青小说 审美叙 事 》《中华 女
年第 期。
人 民教 育 出版 社
年 版 第
页。
第一章
乡村—
罪 恶 的深渊
知青上 山下 乡来 到乡村 他们 是乡村 的外来者 乡村 也只是他们旅 程 中的一
个 客居地 点 不会 成 为他们心 灵 的最 终 归宿 。知青 的根在 城 市 他们 从 小接 受 的
是城 市 的熏 陶和 城市文 明亲情和友情 都在那里 。所 以知青们进 入 乡村 尽管
起 初对 乡村 是 向往 的 并充满 了好 奇之 心 可 一 旦这种情 感 冷 却 渴 望逃 离 乡村
回到城 市就成 了一种普遍心态 。这就很 自然地 导致 了知青小说对 乡村 怨怒式 的描
写 乡村被 普遍 塑造 成 为丑恶 和苦 难 的化 身 。此 时 “ 知青 主人 公们 在 乡村 生活
中所承担 的 是完全 的 ‘ 英雄 遭难 ’的角色 。作家们不关心 、也不着 意于展示 乡
村 的真 实 生 活状 态 不 关注 乡村 人 的生 活 细 节 他 们 只 是 以乡村 作 为苦 难 生 活 的
场景锁在 乡村 人更普遍 的被 置 于苦难和罪 恶制造 者 的地位 。” ①
第 一 节 制 造 苦 难 的 乡村
知青 小 说将 乡村 描 写成 罪 恶 的深 渊 知 青 主人 公们 在 乡村 都 是 受 难 者 的角
色 这 也体 现 了知 青 作 家对 乡村 的排 斥 和 怨 恨 。他 们 并 不着 力 写 乡村 的真 实情 况
而是将 乡村 当成 一个 怨恨 的对 象 一个 符 号 。
一 、流 淌 苦 难 的小 河
《在 小河那 边 》 的题一 记是
“ 谨献 给至 今仍 生活在 阴影 中的人 们 愿他们 早
日得 到 解 脱 和 我 们 享 受 同样 清 新 的空气 同样 明媚 的 阳光 。” ⑧从题 记 中就 可 以
看 出作者孔捷 生 是 以一种什 么心态来 写这 篇 小说 的 这 里 的人们 仍 是活 在 阴影 中 的 渴 望看 到 阳光 。主人 公严 凉 生 活在 海 南 岛一个 几 乎 与人 隔绝 的地 方 去场 部
都要趟 过 八 次河 没有 亲人 也没有朋 友 似 乎被 人遗 忘 了。作者 并不 是 写海 南
岛 的荒 凉或 生存 环 境 的恶劣 而 是将 海 南 岛作 为一 个 背 景 一个 故 事 的发 生地 。
尽 管 主人 公 的最 终 悲剧 是 由政 治带来 的 而 且 还 有 点夸 张和 戏 剧 化 的成 分 主人
公 怨 恨 的却 是现 实 的环 境 。独 自生 活在 海 南 岛五 指 山区 似 乎 漫 长 的余 生就 要 在
苗 圃地 旁度 过 了 他 不 明 白小河要流 向哪里 也 就是 说他 不 明 白 自己的未来在哪 里 。这样 周 围的环境 就和 主人 公 的命运联 系在 一起 。
而 且小河那边 的人物和环 境似 乎是未知数 不 知道跨 过 小河 后 是什 么样 的 。
起 初 严 凉和穆 兰 只是 隔河聊 天 可两 颗孤 独 的心最 终还 是跨 过 小河走 到 了一起 。
当严凉和穆兰准备结婚 时才发现两人竟是姐 弟 的关系 两人都倍受打击 可他们
认 为这 不 是他 们 的错 他们 都 在 为 了妈 妈 的平 反 开追 悼 会 共 同要 求 健 全 法制 。 而 当他 们 已经认 定这 种 姐 弟关 系 后 又 出现 了一个 状 况 原来 姐 姐 不 是 亲 生 的
这 样他们 的关系 又 可以是情侣 。最 后 作者 大 发议 论 说终 于 明 白小河要 流 向哪里 它 又在诉 说着什 么 。可这 里 的小河好像 并不 单 单象征着 主人公 的命运 而 且成 为 贺仲 明 孔捷 生
《中 国心 像 世纪末 作 家文化心 态考 察 》中央编 译 出版 社 页。 《追 求 》 ’ 一 东人 民出版 社 年版 第 页。
年版 第
了制造苦难 的一个 因素 不知道 小河 的那边是什么 小河好像永远 隔着两岸 的关
系 一旦你跨过 了后果可就不堪 设想 。
所 以《在 小河那 边 》并没有对海 南 岛或 者是 小河进行过 多地 描 写 主要是
在写主人 公所遭 受的身体和心理 的折磨 这种伤害是政治或 时代所 带来 的同时 也是他们 生存 环 境带来 的。如果不是两人 都 生活在 偏僻 的小河岸 他们 就不会 彼
此靠近 也就不会有姐 弟乱伦 使两人遭 受精神 上 的折磨 。虽然作者不着 力写周
围环境 但这里 的环境却成 了制造主人公苦难 的迫害者 。
二 、天地 如 此广 阔
“ 天地 如此广 阔。有 时候 两颗应 该相通 的心 却永远 不能够照面 。” ①在
《广 阔天地 的一角》里 有人 荆 国庆
为 了回城上学去送礼 可有人 郑雯雯
却踏踏实实地干 自己的工作 。这篇小说是分别 以荆 国庆和郑雯雯为叙述者来讲述 自己的心理变化和对 周边事物 的看法 。荆 国庆 一心想要 去上大 学 但 因为写 了张
主任贪污受贿 的揭发信而不被推荐 。郑雯雯一心在努力工作 被推荐去讲用 。郑
雯雯是纯洁的化 身 只有她在这复杂 的环境 中仍保持着 单纯和美好 的心灵 这使
荆 国庆感动 也决定要保护她 。她爱世界 、爱生活 有 美好 的愿望和理想 。可却
被张主任 这样 的人 定 为儿媳妇 的人选 只要 当儿媳妇 就会 “ 推荐 ” 她去上大 学 。
荆 国庆本来想教她先 去上大学 然后再甩掉那个畜生 。可他又觉得这种方法很卑 鄙 他干还可 以不 能让雯雯这么千 。
天地 很广 阔 可 以任人驰骋 。可 如此广 阔的天地却 由张主任这样 的人 掌权
再美丽 的青 山再善 良的乡亲 也无济于事 。小 说的最 后作者写到乡亲 的善 良
和青 山绿水的美丽 可这些都只是一笔带过 并没有重 点描写乡村 的生活环境和 农 民的生存状 态 而 更 多地 是将 乡村作 为一个 故事场景 而存在 。尽管王安忆 说“ 农
村
影响 了我 的审美 方式 ”“ 城 市是一个人造 的环境 讲究 的是效率 它把许 多
过程 都省略 了而农村是 一个很感性 的 、审美化 的世界 土地柔软而清 洁 庄 稼 从播种 、生长到收割 我们 的劳作 的每 一个 过程 都非常 具体 非常感性 是一个
艺术化 的过程 。” ②可在这篇小说里 我们并没有感到乡村的可爱与审美化 反而
看到 的是 以张主任为代表 的恶势力的罪孽 看到的是纯洁无暇 的郑雯雯 因为不屈
服于张主任而不 能去上大 学 的悲剧结局 。这 里 的乡村充满 了罪恶 尽管结局荆 国
庆说 “ 生活 中有很 多丑恶 ”但 “ 生活 中有好 人 有诚 实。” ③这也只是作者给小
说加 了一个光 明的尾 巴。这里 的 乡村 并不是主人 公想要 留下来 奋斗一生 的地方
荆 国庆 去上大学 了郑雯雯早晚也会 去上大 学 乡村对 于他们来说只是人 生旅途 互 王安忆 等 《知青 小说 》四川文艺 出版 社 年 版 第 页 。 ‘ 王 安忆 《农村 影 响 了我 的审美 方式— 王安忆 谈 知青文 学 》《王 安忆 说 》南 南文 艺 冬 下安忆 等
出版 社 年版 第 页。 《知青 小说 》四 川文艺 出版 社
年版 第
页。
中的一个客栈 并不是最后 的归宿 。再说 他们也没有看到 乡村 的美好 一心只
想 要 离 开这 里 去 上 大 学 。为什 么要 上 大 学 呢
去上 大 学就 意 味着 他 们 要 离 开 乡
村 重新 回到城 市 重 新 回到 自己熟悉 的生活环 境 中 回到城市文化 中去 这 些 才 是 孕育他们 成 长 的养 料 也是他 们 所 熟 悉 的 。所 以 这 篇 小 说 中有 一 种 始 终 要
逃 离 乡村 的情 结 乡村似 乎成 为主人 公 的梦屠 成 为苦难 的源泉 。回到城市 成 为 他们 最终 的 向往 。
三 、太 阳 让 大地 燃 烧
《桑那 高地 的太 阳》里 的 “ 桑那 高地 ” 在 中 国西 部
“ 那 是一块 遥远 的 、亘
古 的 、粗 犷 而 崇信 男种 的土地 一块 冷 酷 的 、但 又 蕴藏 了无 尽 柔 情 的土 地 一 块
因汇集 了天 南地 北五湖 四海 的精华 与沉渣 、光 荣与耻 辱而变 得格外奇特 的土地
一块 为 了获得最起码 的生存权利 而不 能不接 受它 的严 厉挑 战 、甚至 受到无情 惩 罚 的土地 也是一块更 富有 的当代感及 文化 背景特色 的土地 。在 这块 土地 上 正 当 的理想 与追 求受 到那涂着 红色 的政 治机 体 中的腐 恶力量 的压抑 、摧残 与破坏 而
任 何浪漫 的幻想 也只 能被现 实 的顽石击 得粉碎 。” ①这块 土地 实际上是 以牲 畜命
名 的羊 马河 总场 及骆 驼 圈子分场 这里 生活着 从上海来 的知识青年 比如谢 平 、 齐景芳 、秦 嘉 、计镇华等 还 有 复转 军人 从 劳改 队释 放 的人 员 还有来 自各个
地 方 的盲 流 。
谢平 是 小说 的主人 公 作 者 用很 多 的笔 墨来 写他 在 桑那 高地 十 四年 的经 历 。
十 四年前 他是 以一个 刚入党 的知识青年 、四千 多名上海青年 的带头人 的身份来 到桑那 高地 的。谢平 到羊 马河农场 的第 一年干 得很好 就被调到场 部工作 可他
适 应 不 了场 部 复 杂 的人 际关 系 和 人 与人 之 间 的利 益 冲 突 经 常 和 陈 助 理 发 生 冲
突 。又 因为要 召集 上海青年而被认 为是谋 反 打 了黄之源 因此被 下放 到骆驼 圈
子 。他 来 到骆 驼 圈子 分场 之 后 分场 长 外 号叫 “ 老 爷 子 ” 的 吕培俭 用 家长 式 的
严 厉来要求他 努 力把他 改造 成 为他们 想要 的人 。一方面 他们款 待 他 欢迎 他
另一方面 又把他 派 到和 外 号 叫 “ 人狼 ” 的撅 里乔 一起 放羊 。在骆驼 圈子 的十三
年 谢平 的心 完全被扭 曲了。正是在 家长式 的统 治之下 他完全顺从 了 。但 最 后 谢 平并没有成 为 “ 老爷 子 ” 要求 的那样 的人 还是告别桑那 高地 了。
尽 管 有 人把 《桑那 高地 的太 阳 》作 为一 部 西部 文 学来读②认 为它 不仅 写 了
西 部 开拓 者 的命 运 最值 得称 道 的是 它 写 了 “ 西 部边 疆 瑰 丽 多姿 的 山川 景色 和 奇
特 诱人 的风 尚习俗 ”。但 我 并不 这 样 认 为 这 些 西 部 景 色并不 是 作 者 为 了表 现 西 部 来展 示 的 也 不 是 作 为 小 说重 要 的要 素—
去 周政保 ② 何镇邦
《太 阳 让大地燃烧 起来 吧 · · · · · · —
评论》
年第
期。
《西 部开拓者 的命 运— 期。
环 境 来 描 写 的 而只 是 为 了衬 托 人
评 长篇 小说 桑那 高地 的太 阳 》《当代 作 家
读 长篇 小说 桑 那 高地 的太 阳 》《小说评 论 》
年第
物 的命运 。实 际上 整个 骆驼 圈子就是一个封 闭的 旧式封建家 庭 在这 里 政委
用 他 的权 力统 治着 一切 一切 都存在 于 阴谋 与勾 心 斗角 中“ 老爷 子 ” 也用 他 的
方式维持着 自己的地位 他那种家长式 的管理和农 民式 的狡猾 一方面在 挽救谢
平 一方 面也在把谢平推 向深渊 。谢平在 这种环境 中 他感受 到 了农 民的坚 强 他 再没 见过 还 有什 么地 方 的人 能有这般 的忍受力 能这般 宽容 、放 达 。他 们 周
围不管发生 了什么 他们 都 能把它看作是应该 的自然而然要 发生 的。可他还 是
要 离开这 片生活 了十 四年 的土地 这里给他 带来 了屈辱 也让他 接 受 了洗 礼 。他 带着 理 想 、爱情 、 自尊 与 屈辱走 了 “ 一 圈 又一 圈 一 圈又 一 圈 ” 在 骆 驼 圈子 完
成 了一个 圆圈 。他 的理想 破 灭 但 新 的梦 又在 生成 因为他 还 在 追 寻太 阳 。“ 神
们 举着 火把 在 天 空等 待 。我却在 地 上 站 着 而 且 要 永远 地 、永 远 地在 地 上 站
着 …… ” 离开是最终 的选 择 这里 的一切根本不属于这些知识 青年 他们来 自上 海 所 以他 们还 要 回到上 海 尽 管他 们 知道 从 离 开 上海 那 一 刻 起 他 们 就 不 是上海
人 了可 却要 “ 拿 刀刻在 自己手背上 ” 才 能使 自己真 正记住 自己不是上海 人 。这 说 明在 他 们 内心 深 处 上 海 才一 是真 正 的家 他 们 早 晚是 要 回去 的 尽 管 也 许上海
并不接纳他们 了但 他们 还 是要 回去 哪 怕像 计镇 华那样认 为家 人对他 好 是假 的
可 他 还 是 回去 了 。所 以说 这 些 知识 青 年 始 终 认 为上 海 才 是真 正 的家 乡村 只 是
一个客居 点 。尽管他们在这里生活 了十几年 和农 民的生活方式也差不多 了可 他 们 并没有 真 正 融进 乡村 也 从 来没 有 把 自己当成 真 正 的农 民 。尽 管 穿着 上和 农
民无异 也想把 自己当成 农 民可事实上不可能 。一旦有任何机会 他们还 是要
回到城 市 中去 。这 里 的乡村 只不过是给 他们带来痛 苦 的地方 也 是让他们 的人 生
轨迹 出现 偏颇 的罪魁祸 首 。
第二 节 渴望 逃 离 乡村 乡村 带给知识青年苦 难 他们在 乡村 生活 时受 了很 多苦 他 们 也理所 当然地
认 为 乡村 是制造苦 难 的源 泉 所 以想 逃 离 乡村 回到 自己出生 的城 市 。《我 曾经 在 这 里 生活 》就 是很 典 型 的例 子 。
一 、 曾经生 活 在 这 里
《我 曾经在 这 里 生活 》毛毛 回到 曾经 插 队 的地 方—
吴 村 回来 主 要是 想
看看 小文 又 回忆起 这里 发生 的一切 。曾经 毛毛和 小文 是很要 好 的 可毛毛 因 为 “ 病 退 ” 回到上 海 了 小文 问 “ 傻 小 子 愿 意 为我 留下来 么
吗
” ①可 “ 我愿 意
也许 我应 当站起来 表 示 为 了爱情 我俩死 也死在一起 。我们 再等 五年
或 者 十个 五年
我 这样 说 了她 难 道会 笑 吗
除非 苦 笑
坦 白地 说我 一 年 都 等
不下去 。总之 我什 么都 没说 。说那 些没 力气 的 话连 自己都 不会 相信 。” 就这 工 陈村
《我 曾经 在这 里 生活 》《归去来—
第
页。
上海 文学 小说选 》漓 江 出版 社
年版
样 毛毛 回上海 了小文和大树结婚 了并来信告诉毛毛说她不喜欢他 了还 寄 来 结婚 照 片 。当毛 毛 再 次 回到 吴村 来 看 小文 时 得 知 小文 己经 失足 淹 死 后 清 晨
悄悄地 找到小文 的墓 并发誓 “ 永远不再踏 上这块土地 ”
乡村 带给 主人 公 的只有苦难 这里 不仅 埋 葬 了他 的青春 与爱情 当他 再 回到
这 里 时 发现 自己一直惦 记着 的小文也被这 里吞噬 了所 以离 开乡村 时他 发誓永
远 不再踏 上这 片土地 了 这里 己经 没有他值 得 留恋 的人或物 了。这 篇小说 中 写 了毛 毛和 小文在 乡村快 乐生活 的场 景 他们 在 乡村 也很享 受生活 这 都是 因为是
两个 人 的缘 故 。可毛毛还 是 向往 上海 渴 望 回去 所 以小文 问他 愿意 为 了小文 留 下 来 吗 他 没 有 回答 。这 就注 定 了小 文 和 他 的爱情 也 不 能长 久 除非 小 文 也 能 回
去 。小文 留在 乡村 这 使毛毛在 多年 以后还 可 以回来看看 如 果没有 小文 他 是 不会 再 回到 乡村 来 的 得 知 小 文 也 不在 了 所 以他 永 远 也不会 再 来 了 。乡村 没 有
什 么让他想念 的 了 留给他 的只有痛苦 的记忆 那些美好 的画面都不存在 了。在
乡村 时就渴望逃 离这里 回到城市 。如今 时隔多年 乡村依然 是痛苦 的制造者
也想 要 马上 离 开 并 且 永 不 再来 。
二 、归去来
还有 一种 是 离开插 队的乡村 多年 以后又重新 回到这里 。《归去来 》讲述 的
就是 一个 叫黄 治先 的插 队知青在 多年之 后 不 自觉地来 到 了一个 农村 小寨 这 里
的人 把 他 当作 曾经 在 这 里 插 队 的知青 讲述 着 他 以前 的生活 可 这 却 让 黄 治先 陷
入 了尴尬境地 他 分不清真 实的 自我与被误认者 的身份 最后在恐慌 中逃离 了乡
村 。可他 回到城市 后发现 自己已经深 陷被误 认者 的角色 不能 自拔 了 。黄 治先进 入 乡村 有 一 种 似 曾相 识 的感 觉 说 明这 里对 他 有 一种 特 殊 的意 义 其 实 并不 是 农
村人对 他 的误认 使他尴尬 使他走 不 出这种 境遇 而是 乡村是他 自己内心 的 向往 。 城 市 与 乡村 都在 他 内心 深 处 占有 很 大 的分 量 。这 要源 于他 的插 队经 历 他 与 乡村
有 一种 剪不 断 的感情 关 系 在 城市 与 乡村 的交织 中他 无所适 从 “ 归去来 ” 正 是他 内心 的真 实写照 。
这种 困境 并不 是黄 治先 一个 人 的 也不 是作家韩 少功独有 的 而是 一代 知青
作 家共 有 的心 灵 感 触 。就 像 黄 治先 的乡村 外 来 者 的身份 和他 最 终逃 离 乡村 的举
动 乡村 永远 只 是 知青 作家 的客居 地 他 们 的生活永 远在城 市 中 。因此 乡村 文
化 与城 市文化 的对立 使 知青作家 自然而然地偏 向与 自己一 同成 长 的城 市 而对
乡村遣 然 排 斥 无 论 如 何 都 是要 逃 离 乡村 的 这 不 仅 是 一种 行 动上 的实施 更 是
心灵上 的必然 向往 。黄 治先最后逃 离 乡村 了 尽管最 后 “ 我累 了永远 也走 不 出 那个 巨大 的我 了。妈妈 ” ①他还 被 角色所 累 但逃 离乡村 是他 最终 的选择 即使 他 永远 走 不 出 巨大 的 自我 也 不会 永 远 留在 乡村 把 乡村 当成 他 的故 乡 。 】韩 少 功
《归 去来 》《归 去来—
上 海 文 学 小 说 选 》漓 江 出版 社
年 版 第
页
上 山下 乡运 动 刚刚结 束 知青作家们 就迫不及待地叙 说 自己的苦 难和 历 史运
动 的荒谬性 知青作家 笔 下 的乡村 就 自然 是落后 的和 罪恶 的 。同样 《血色黄 昏》
用血和泪凝成 的文字讲述 北京知识青年在 内蒙古草原 的真 实经历 。以林 胡 的经历 为主线 向读者展现 了当年 内蒙古兵 团战士 的生活和 心理状态 。 从
年 整 整
年到
年 林 胡一 直 在 这 块 土 地 上 挨 整 。但 是最 后 将 要 离 开锡 林 郭 勒 草 原 的
时候 林 胡对草原却有着 复杂 的态度 。一方面 尽管草原荒凉 、贫痔 、沙化 、落
后 、人烟 稀 少 但 是 在 这 块 土 地 上 曾回荡过 屯垦 兵 团的激 昂号 角 无 数 年 轻 生
命 的怒潮 曾在广裹 的旷野 上 汹涌澎湃 。另一方 面 青年人 的狂 热 劳动换来 的却是 草原 的沙 化
举 目皆是 的盐碱 地 寸草 不上
疏疏 的几 根 茅 草 。这 本 小 说 在
水草肥美 的河 畔草场 只剩下稀稀
年底 才被 出版 但 是却 写 于 文 革 结 束 后 所
以作 者 的这 种 态 度 就 很值 得 深 思 一方 面他 将 知识 青 年 的经 历 真 实地 刻 画 出来 了沉 浸 于 历 史 中
另一 方 面 又 能跳 出历 史 客观 地 去看 待 知 青 运 动 。作 者 笔
下 的草 原是他渴望逃 离 的地方 但 是真 正要离 开这里 的时候 他 又认 为草原是他 所 依 恋 的地 方 。
这些 小说 中都表 现 出 了对 乡村 的怨恨和对城市 的 向往 。他 们 并不描 写 乡村 的
环境和农 民的真 实生活状 态 只是 以乡村作为苦难生活 的场景存在 而农 民也 自 然 而然 地 被 认 为是罪 恶和 苦 难 的制 造 者 。乡村 如此 恐 怖 因此 主人 公们 自然 向往
城市 对 乡村 的怨恨 描述 其 中都蕴 含 了对城 市 的无 限 向往 城市 是他们 的精神
安慰 。理想 与现 实 美丽 与丑陋 梦想 与罪恶 都成 了城市和 乡村 的鲜 明对 比 也体 现 出了知 青 作 家 的价 值 取 向
急 于摆 脱 插 队生活 渴望 逃 离 乡村 。
第二章 美丽 回忆 中的 “ 第二故 乡”
伤痕叙述表现 出了对乡村 的排斥和怨恨 可 当激情归于平静 这些知青作家
真正回到城市 中开始面对 生活 时又将是另一种情 景。城市 的飞快发展使他们
无法和城市相交融 。而且知青们在上 山下乡运动 结束后还有很强 的幻灭感 他们
当初热血沸腾地参加革命 离开城市 去乡 村插 队但现在才 明 白他们都只不过
是政治手段 中的一个棋子 此时也更感觉到城市 的现实与残酷 有一种被城市抛
弃 的感觉 。于是 知青作家有 了一种 “ 回归 ” 情 结 他们不再将 乡村视 为苦难 的
制造者 而是对 乡村怀念与眷恋 甚至还有主人公真正回到乡村 的场景 。其 中 史铁生 的 《我 的遥远 的清平湾》就是对 乡村 的诗意化描写 写 出了乡村 的美丽
《南方 的岸 》的主人公不仅 向往 乡村 渴望 回到那里实现 自己的价值 而且最终
真正回去 了在 实践上实现 了 张承志一次次地表示对草原 的认 同草原就像母
亲一样包容他 使他成长 朱晓平 的知青小说不再 以知青作为主人公 而是主要
描写乡村 写 了乡村 的美与丑 但对乡村 的种种陋 习他并没有采 取讽刺 的态度 而是站在农 民的立场上包容 与理解它 。这里 的知青 小说不再将 乡村作 为一个 故事 发生的场景而存在 而是真 正地 去关注 乡村 与农 民写 出了乡村 的方 方面面 尽
管有美有丑 但 他们都是 以宽容 与理解 的心 态去观照 的 。
第一节 诗意化 的乡村
新 时期知青小说 中的乡村剥离 了乡村 的落后和贫穷 成为诗意 的存在 也成
为 了城市漂 泊灵魂 的栖 息地 。之所 以如此 是 因为时 间对历 史 的修改 知青作家
经历 了历史运动 的大起 大落和 回城后 的种种 困境 他们 自然就淡忘 了在乡村 时的
困难 一 记忆 中的乡村 是朦胧而美丽 的 乡村 中的人和 事也是清 晰而美好 的 。于是
在这些 小说 中“ 古老 的生活情 景和 生产 方式 常被 加 以美化地 描 写 也 出现对
木犁 、水磨 、窑洞 、木屋 、清澈溪水 、还 未 留下人工痕迹 的 自然风貌和景观灯 的 蕴含感情 的描写 。当然 作家所 要维护 的并不是这些 生活和 生产 方式 维护 的是
道德范畴上 的东西 。” ①
一 、史铁生诗 意化 的讲述
在 《我 的遥远的清平湾 》中虽然清平湾是落后和贫穷的但 乡亲们 的勤劳 、
善 良和 热情 却使这个 小村庄变得 很美丽 。知青 的苦难让位于农 民的苦难 作者不
着力于描写知青 的苦难 了而是描写农村和农 民的艰苦生活 但人们并没有被这 种 艰难 的生活压垮 作者在 一碗 碗 花 花绿绿 的子推模 模 中在 同学捎来 的小米 和
绿豆 中感受到 了陕北人 民的热情 以至于作者在最后感 叹道 “ 哦 我 的 白老汉
我 的牛群 我 的遥远 的清平 湾 ”。这 一句话就饱含 了作者对乡村 的无 限感慨和怀
念 。在这 里 丝 毫感 觉 不到 作 者 是一 个残疾 人 更没 有感 觉到作 者 对 导致 自己残 洪 子诚
《当代 中国文 学 的艺术 问题 》北京 大学 出版 社
年版 第
页。
疾 的清平湾 的痛 恨 相反小说 中却流露着 一种 淡 淡 的思念 之情和恬 淡 的生活情
调 。虽然遥远 的清平湾是贫穷 的小说中写到北京在 留小儿眼 中是神秘 的她 同
样不理解 为什么北京人不爱吃肥 肉往 山上送 四五趟 粪才够在 北京买两根冰棍 。
这里的贫穷是确确实实 真真切切 的。 但我们读来却并不因农村贫穷而感到辛酸 反而感受到 了农村 的温柔和 意境 。
多年 以后作者 回忆说 那些艰苦而快乐 的插 队生活还总是萦绕在心 中和没
有插过队的朋友说一说 觉得骄傲 、兴奋
和插过 队的朋友一起 回忆 回忆 感 到
亲切 、快慰 。正是这些琐碎 的过去使 史铁 生难 以忘 记 而且会 时时拿来 回忆 这
些过去并没有真正过去 而是永远存在于作者 的心 中。所 以作者在 写 “ 清平湾 ”
的时候 耳边总是飘着那些质朴 、真情 的陕北 民歌 。并且他真是喜欢 陕北 民歌 。
现在一提起 中国二字
或祖 国二字 他想起 的是黄土高原 。在这宇宙 中有一颗
星球 这星球上有一片黄色 的土地 这土地 上有 一支人群
老汉 、婆姨 、后 生 、
女子 拉着手走 犁尖就像唱针在 高原上滑动 响着质朴真情 的歌 。陕北真正和
史铁生联系在一起 并融入血液 中甚至超过北京成为他真 正 的家 乡 。陕北农村
的贫穷让他惦一 记陕北农 民的热情和勤劳使他怀念 而且史铁 生还 回到 曾经插 队 的农村去 。
《插 队的故事 》就是事后重游 这篇 小说和 《我 的遥远 的清平湾 》一样 也
在歌唱 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一去不复返 的青春热情 但 另一方面 它又在提醒读 者这
是事后 的叙述 这 是 时间洗 去 曾经 的痛苦 之 后 的重 新整理 因此成 为 “ 故事 ”
而不是历史 。这篇小说中史铁生用语言的独特性写 出了乡村 的质朴和真挚 。比
如说这里 的农 民经常说的 “ 咳呀 ”作者用这 个感 叹词就渲 染 出 了陕北 乡村 乐观 、 活跃 的生活氛 围甚至还 塑造 了一个质朴 、木 呐 的人物 形象—
疤 子 正是对 陕
北 乡村 的热 爱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也才会 津津乐道地讲述 。还有 大量 陕北 “ 信
天游 ” 的运 用 使读者在沉浸于这 些 悲喜交加 的 “ 信 天游 ”感受 民歌魅力 的 同
时 也不 能不为落后 生产 力和低水平 的经济 生活对人们精神 生活 的摧残 而慨 叹 。 总之 作者史铁 生对 乡村苦难 的叙述 并没有 使读者感 到农 民的艰辛 反而看 到 了
农 民的坚忍与乐观 这都来 自于作者对 乡村 的诗意化想象 。
二 、有一个美丽 的地方
有一个美丽 的地方 或许那是一个叫板桥 的村庄 “ 有一个美丽 的地方 罗
傣 族 人 民在 这 里 生 长 罗 。 密 密 的 寨 子 紧 紧 相 连 漾
…… ”
那 弯 弯 的江 水 呀 碧 波 荡
或许那 里还 是 “ 南方 的岸 ”。陈村 的 《蓝 旗 》回忆 了插 队生 活 的点 点
滴滴 并在感 叹 乡村 的质 朴和农 民的善 良。“ 我 ” 将破碗 随手就丢 到水 田里 后 朝却将破碗摸上来 在 门前挖 了一个坑 将 它埋 了害怕破碗划 到别人 。“ 我 ” 张 曼菱
《有 一个 美丽 的地方 》《知青 小说 》四川文 艺 出版社
年版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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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受感动 。这就是贫下 中农呵 ” ①作者说到乡村 的结婚 习俗 男孩不到
岁
就订 了亲 从此 以后 小 丫头的衣服就 由男方包 了每逢春节 未来 的姑爷都要
穿上新衣服 带上礼物 登 门做客 。未来 的姑爷还要去 自留地 当劳力 而小 丫头
会躲到 闺房里 直 到往水 田里送水 时才会露面 并且是 “ 稍 纵 即逝 ”此 时作者
又在感 叹 “ 噢 乡风 这带有浓郁 的文 明气息 的乡风 ” ②这里 曾经发生 的一切此
时在作者眼里都是美好 的在这里看不到插 队生活的艰苦 也感受不到知青心灵
上的煎熬 看到的只是农 民的善 良和农村 的美丽 。也许这里并不那么完美 家长
制还是存在 的在喜不能和 自己喜欢 的人在一起 可这并不影 响乡村 的整体美
这些在作者回忆起来时仍是那么温馨那里的人 、物甚至是狗都让作者惦记 陈 村在 小说中也说道
“ 我走 了我 的七房 。我没想到 当我抬起头来看你 时 这
块 曾被我千 百次诅 咒 的土地 竟是这样美丽 ” ③多年 以后回忆 时陈村 说
“ 我是
从农村开始认识人生的。回来后 我常会想起板桥的村庄、河流 想起村里善 良
的乡亲 甚至想念一条名 叫 ‘ 嘎利 ’的花狗子 。” ④乡村 的一切 都 成 为美好 的回忆
所 以小说这种延后式 的文 体 会把 曾经 的乡村 诗意化 将农 民的生活美化 而那
些 曾经 的苦难和对这块土地 的诅 咒都被忽略不计 了。站在今天 的立场上来 书 写历 史 历史显然是被叙述 的 而不是被再现 的陈村 同样如此 他在叙述 曾经 的插
队生活 他 同样也在想象 乡村的生活乡村完全被诗意化 了即使 乡村 的陋 习现
在看起来也是那么美好 。
张曼菱 的 《有 一个美丽 的地 方 》讲述着傣 族 的生存环境和 民风 民俗 。傣族 的
民风 是纯朴 的这 里 的人们 是乐观 、积极 向上 的。傣 族人 民并没有把 刚来 的知青
当成这里 的入侵者 而是把他们看作毛主席送来 的姑 娘儿子 领 回家 当成 自家人
看待 把钥匙交给她 小牛让他使唤 。“ 他们对这些 突然加入傣 寨 生活 的异族 男 女没有怀疑 。他们 以为我们将在这块土地上长住下来 传宗接代 。” ⑤这里 的小河
是清亮 的 没有什 么在 小河里洗 不干净 。“ 我 ” 沉醉 于傣族 的生活方式 中 喜欢
和份相处 这里打坝就像过节一样 甚至想成 为傣族 姑娘那样 把 自己打 扮 得像
花一样 。“ 挑担 的普 少们走成一条单线 一律 的乌黑辫 子盘头 露 出红毛绒绳 头 洁 白的小短衫 下 身各种绚烂 的花筒 裙 ” ⑥这 是一幅美丽 的画 年轻 的姑 娘们 充
满 了活力与朝气 小伙子们也不逊色 共 同构成傣族美丽 的风景线 。傣族 人 民的 善 良和真诚使 “ 我 ” 感动 他们真 正把知青 当成 一家人 。从题 目就可 以知 道 傣
寨是一个美丽 的地方 这不仅是指 自然风光 的美丽 而且也指傣族 人 民的美丽 ①陈村 忿陈村
《蓝旗 》《知青 小说 》四川文 艺出版 社 《蓝旗 》《知青 小说 》四川文 艺 出版 社
年版 第 年版 第
冬陈村 《蓝旗 》《知青 小说 》四 川文 艺 出版 社 年版 第 ‘陈村 《蓝旗 》《知青 小说》四川文 艺 出版 社 年版 第 减张曼 菱 《有 一个美 丽 的地 方 》《知青 小说 》四川文 艺 出版 社 耳张曼菱 《有 一个美 丽 的地 方 》 青 小说 》四川文 艺 出版 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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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傣族 人 民美好 的心灵 。美丽 的地 方肯定令 人 向往 “ 我常常梦 见那个地 方 。如
今 那吸取 了我们 的青春的土地 是不是变得更美丽 了
” ①在 回忆 时张曼菱
也说 “ 我矢忠于这 土地 和土地将 我们 结成 的情谊 。” ②可见 那 片土地 不再仅 是一
片普通 的土地 而是融入 了作者感情 的土地 甚至是和作者血液相通 的一片土地 。
这片土地有着作者青春 的记忆 他们 的世界观都是在这里形成 的人生也是从这 里起 步 的。曾经怀揣着梦想和好奇来到插 队的地方 这里 的一切是那么 陌生和新
鲜 。多年 以后 再回忆过去时这种新鲜感仍存在 还是那么清 晰 。所 以回忆 中的过去必然 是美好 的曾经的乡村也是美丽 的。
美丽 的地方不仅仅在这里 它还是南方 的岸 。孔捷生在 《南方 的岸 》中讲述
了 自己在海南 的风雨春秋 。 暮珍和易杰虽然回到了城市 开起 了“ 老知青粥粉铺 ”
但城 市 的生活 并没有 使他们觉得快乐 反而过 去却经常让他 们 向往 “ 当生 活 即
将展 示 出全新意义 的时候 抛掉残章 旧句丝毫 不觉 可惜 。并非那几年 的心血 一钱
不值 恰恰相反 当过去与将来连接 那些磨不去的记忆就会产 生 出比现在大得
多的价值 。” ③暮珍回到城市 的家 中不但没有受到家庭 的欢迎 反而被家里人排 斥 还要承担家庭 的重担 这使暮珍更加 向往过去 的生活 因为在海南她 是割胶
能手 还被登在报纸上 。“ 她 的生活乐趣在海 峡南边 那儿有她热爱 的事业 有
她埋藏 的感情 却没有妮凝家庭 的屈辱 。跳动在 窗帘上 的城市之光 反倒难 得让她
开颜 。” ④易杰 开起 了粥铺 也在 写小说 小说 是关于插 队生活 的 可在 写 小说 的
过程 中他也在 回忆 曾经 的生活 甚至小说和过 去 的生活完全融合 了“ 这 是江 声
还是南方喧响不息的林涛
这是汽笛 还是黎寨的牛角在谷地里 隐隐吹响
这是
风 的嗯哨 还是竹 叶 口笛在林段里婉转萦绕 … …神奇 的声音在冥冥之 中召唤 ‘ 另
起 一章 吧 ’这个 声音 告诉我 。” ⑤海 南成 为易杰和暮珍共 同向往 的地方 甚至暮
珍 的爱情也被埋在 了那里 易杰离开 了仰慕他追求他 的姑娘谭 小汀 他们 的行 为 受 到质 疑 不被 别人 理 解 。
但孔捷生却用返 回乡村 的浪漫憧憬实现 了很多知· 青 的愿望 。在这里 乡村和
城 市永远是对立 的 而 且城市成 为 了罪恶 的化 身 乡村是诗意化 的地方 这和伤
痕叙述 中乡村是罪恶 的深渊完全相反 乡村不再是知青渴望逃 离 的地方 而是他
们的最终归宿 是他们真正的故乡。城市这个 故乡和他们融不来 他们 宁愿离开
这 里 回到海 南 回到那个承认他们价值 的地方 那里没有城市 的繁华和奢侈 但
有‘ 着人 与人之 间的热情和真挚 有着 实现 自己价值 的地 方 暮珍 可 以在海 南成 为 张曼菱 犷张曼菱 介孔捷 生 孔捷生 孔捷生
《有 一个 美丽 的地方 》《知青 小说》四川文艺 出版 社 《有 一个 美丽 的地方 》《知青 小说》四川文艺 出版社 南方 的岸 》北 京 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南方 的岸 》北 京 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南方 的岸 》北 京 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年版 第 年版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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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胶 能手 可在城市 中却只是一个 默默 的小卒 。在城市与乡村 的双重价值 中他
们选择 了乡村 并回到那里 。其实 乡村 己经不是真实的乡村 了在 回忆记叙 中
乡村也没有 了苦难和插队生活的苦 而成为作家眼中和主人公眼中的乡村 了乡
村 已经被想象化和诗意化 。因为他们 的青春在那里书写他们 的人生从那里起步
孔捷生说 “ 任何 ‘ 革命 ’只要不是人们 自觉 自愿 只能是这个收场 。但那段历
史 己铸成 凝结着无数青年 的血与汗 我们的世界观 的形成都是在这片土地上 。
但任 何年代 都有悲欢哀乐 每个老知青都有其值得珍惜 的回忆 。” ①在挣扎与斗争
中暮珍和 易杰选择 了乡村 并用 实际行动证 明了这种选择 的无悔 找到 了新岸
漂泊 的船也靠 了岸 旧梦和新岸最终实现统一 。
第二节 怀念并 认同草原
史铁生用他优美 的语 言描绘 了一个诗意化 的乡村 陈村 、张曼菱和孔捷 生刻
画出了心中美丽的地方 这些地方都是他们插 队的乡村 也被称为 “ 第二故乡 ”。 张承志则在怀念 曾经生活过 的草原 他在蒙古草原生活 了八年 将草原作为 自己 的 “ 第二故 乡 ”草原上 的人 民和草原 的马都让他魂牵梦绕 草原母亲伟大 与宽
容草原也与母亲一样认 同他收容他 于是张承志将草原认为是母亲 并认 同 草原人 民的生活方式和草 原文化 。
一 、草原—
英雄 主义 的再现
张承志在 《金牧场 》里采用双 向多维 的叙述 结构 即
即
日本 。但在这两条线索 中又交织着 别的线索 。具体是
蒙 古
中 主线
是主人 公在文革 中期于 内蒙草原插 队放牧 的知青 生活 副线是主人 公所经历 的红
卫兵运 动和 红卫兵重新踏 上长征路 的经历 。 里 主线是主人 公在 日本 东京做访
问学者 的生活 实景 副线是主人 公在西北考 察路上 的所 见所 闻。而且在每章还有
黑体字 部分 黑体字则大部分都是 比较抽象 的散文诗或 寓言 。作 品之所 以这样来
叙述 是 因为主人 公 的经历 在时间上是这样 的 经历一 日本 生活 这 同样 是 四种 身份 的并置
红卫兵 ·长征 一知青生活一西北
红卫兵 、知青 、学者 、中国人 。作
者用 这 种 结构绝 不 是在玩 弄 结构技 巧之 类 的东西 而是 由他 的经验 世 界所 决定 的主要体现 在 “ 草 原—
都市 ” 的二项式 中 。草原 的辽阔无边 、 自由和神秘作
为一个 背景存在 却在无 限展 开 而都市空 间在这个背景面前萎缩 了。强大 的草原
有着 不可抗拒 的虚 无力量 正是 “ 我终于觉察到 了 原来这环抱着我 的沉 默草 原
一直 在注视着 我 。原来 除 了深不可测 的蒙古额 吉之外 原来 除 了蓝猫 的诗和 小遐 的美 之 外 我 的生 活 中还 有 你 草 原 。” ②领 悟 了草 原 的心 灵 才 获取 了一 个 自 山而无 限的空 间存在 也 正是 曾经领悟 过草原 刁‘ 使都市显得 暗淡无光 在都市 孔捷 生 《旧梦 和新岸— 张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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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 非 谈创作 的创 作谈 》《南方 的岸 》北 京 出版 社年版 第
《金牧场 》作家 出版 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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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才感到 了压迫感和有 限性 。
草 原与都市 的统一 与对 立 表现 出了英雄 主义 。张承志 的英雄 主义是具体 的
也是抽象 的具体是因为它来 自草原草原的辽阔无边 、草原的厚实与凝重就是 草 原的品格 与意 志 也 是张 承 志英雄主义所追 求 的 抽 象 是 因为这也恰恰 是一种
生命意识 一种人生追求 这种生命渴望是存在却捕捉不到的。张承志的小说有
太 多的 自传色彩 “ 自我 ” 总是为理想主义奋斗 的也有现代英雄 的特质 。《金牧 场 》在繁 复的外在 结构 中也包藏着 一个 内在 结构 那就是 “ 寻找者—
目标 ”
主人公到 日本寻找 到大 陆去寻找今后存在 的形式 还 到 《黄金牧地 》中寻找五
个勇士 的天 国蒙古额吉一直 向往 的阿勒坦 ·努特格 也是寻找的地方 那是神
所在的地方 。这些都是张承志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体现 而 “ 这种英雄主义精 神进 向它是一种无 限伸越 的生命意识 它超越一切有 形的存在事物 它是战胜 自我 征服世 界 的理性 力量 。因此 草 原上 的那股 神力 毫无 阻碍地 向前伸越 直
到进入城市 的空间。” ①草原被精神化 了成为英雄 主义 的生命意 向和英雄主义意
志 的始源 。因此 他来 到 日本 的都市有一种兴奋感 对 新大 陆的向往 与对都市文
明的厌恶交织在 一起 都市 虽然在 空间上是有 限的 但 因为现代技 术的 日新 月异
人们在 有 限的空 间上 已经无 法满足这种 发展 于是要在 空间上无 限扩 展 而这恰
好和张承志英雄主义的精神相契合 草原游牧人 民一直在寻找适合 自己生存 的地
方 这和都市 的扩张其 实是一致 的。但草原与都市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草原
毕竟代表 的是原始 的生活方式 和农村文化差不多反而与城市文化相对立 。其 实 小说对 主人 公东京 生活 的叙述 并不只是对 都市生活 的排斥 更重要 的是在
重新阐释红卫兵精神 重新理解知青及草原苦难 的一个 当代参照 。
草 原是养育张 承志 的地 方 也是他 的精神领地 甚 至是深入血液 的地方 。这
也就 因此抹 煞 了草原 的 凶险与残 酷 草 原上 的所有事物 都被重新整理 深入 生命 意志 中去 了。当他宣布 “ 我 知道
我 已经变成 了一个牧人 。” ②时草原 已经彻底和
他融为一个 整 体 成 为一种 生命 。不单 是 因为草 原 的无 限宽广 与坚韧使张承志折
服 还有草 原上生活的人 民尤其是草原上的额吉 也就是母亲 他们世世代代 生活在草 原上 和 草原共 生存 也顺从着 古老 的生活方式 。
《金牧场 》中草 原上 的人 民善 良朴 实 但 面对 的却是大 自然 的残 酷 每到冬
季他们都要迁 徙 这 是为 了生存 别无他途 的迁 徙 可迁 徙过程 中经 常会遇到雪灾 粮食断 了羊 开始倒 毙 这 就 是他们 的生活 他们 并无 怨 言 而是坚强地去面对 。
草原上 的额吉朴素善 良她一生充满 了艰辛与坎坷 年轻 时是瘫子 所 爱的男人
又是瞎子 但这些 反而使 额 吉变 得坚强 主人 公也在额 吉那里得到 了很 多帮助 二陈晓 明
② 张承志
《复 调和 声里 的止 维 生命 进 向— 评 张承 志 的 金牧场 》《当代 作 家评论 》 年第 期。 《金牧 场 》作 家 出版 社 年版 第 页。
更感受到 了母性 的光辉 与伟 大 “ 你就这样迁徙 了一生 你 就这样在 整个蒙古草
原上颠簸 了一生 。……而你在新二十 四岁 已经让生活轮 回了一转 额吉 你在二
十 四岁 时不仅 已经 失去 了男人还 失去 了家 。” ①额 吉经 历 了生老病死 但不可摧 毁
的信念使她在瘫痪 多年后重新站起来 这暗含 了她极强的生命力 。后来张承志也
在思考 为什 么会被 草 原的额 吉深深 吸引 “ 在草原知识青年 时代 我 曾经那样地对 我插 包 的额 吉—
感 到兴趣 。那真 是一种 吸 引 以至十年里怀着 对她 的激动 写得
手酸 后来 终于下 决心在 《金牧场 》里写 了她 一遍 仍然觉 得笔 虽尽 墨未浓—
我为 自己受到 的这种 吸 引久 久不 能理解 。” ②还 说到 “ 一个 知识青年插 队的往事
到头来是该珍惜还 是该诅 咒 、他 的青春是失落 了还是值得 的 依我看 只取决于他
能否遇上一位母 亲般 的女性 。”③张承志从宁夏 回族女性 的身上看 到 了蒙古草原女
人的影子 “ 她们像一盘旋转不 己的古老年轮 她们像循年枯荣的营盘 印迹 在 她们 酷似 的人 生周始 中骑 手和 摔跤手们 一代代 纵马奔来 了。” ④因此 草原女性
和额吉是深入张承志心 中并时时令他回忆 的形象 草原和草原人 民是他所惦记 的。
二 、坚强乐观 的草原 人
《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 》中同样写 出了草原人的骄傲与乐观和额 吉的伟大 。
草原上总是会 出现 恶劣天气 可 “ 风餐露宿和铺冰卧雪 固然 是牧人值得骄傲 的经
历 ” ⑤这是牧人值得骄傲 的地方 。同样 草原上 的人 民总是 以乐观 的心态和 坚韧 的态度 来面对种种 困苦 “ 真 的 你看瘸 马馆 敖 日布 放马摔 断 了腿
可他 总是
笑呵呵的 。只要马杆一撑 他就轻 巧地跃上马背 。还有 吉格木德爷爷 骆驼倒下
来 砸 断 了他三 根肋骨 。可他连 医生也不 找 ……牧人 从不把伤残 看成残废 也 从不过 多地对 不幸者讲 宽心话 那场春天 的暴 风雪一共 毁坏 了我们 公社七个牧人
的 身 体 可 是 这 七 个 人 都 重 新 恢 复 了 生 活 的 能 力 。这 就 是 我 们 草 原 上 的 人
啊
…… ” ⑥额吉更 是值得称赞 的 了以母亲为主题 的蒙古 民歌充满 了神话 的力
量 。额 吉 的丈夫去世 很早 她一人操持家务抚 养 儿子 还要照顾 马羊群 草 原 的
暴风雪使 额 吉下肢瘫痪 了“ 我 ” 很难过 可额 吉却说 “ 草原上 的勇士不是你这
样子 。象我这样 的人 草原上 多着 呢 ” ⑦额 吉有着 宽广 的心胸能包容一切并接 ‘ 张承 志 《金牧场 作家 出版 社 年版 第 页。 忿 张承 志 《北方 女人 的 印象 》《无援 的思想— 思想 随笔卷 》湖 南文 艺 出版 社
年版
思想 随笔卷 》湖 南文 艺 出版 社
年版
冬张承志
第 页。 《北方 女人 的 印象 》《无 援 的思想—
第 页。 《北方 女人 的 印象 》《无援 的思想— 思想 随笔卷 》湖 南文艺 出版 社 第 页。 。 张承志 《骑手 为什 么歌 唱母 亲》《老桥 》北京十 月文 艺 出版 社 年版 第 冬张承志 《骑 手 为什 么歌 唱母 亲 》《老桥 》北京 十 月文 艺 出版 社 年版 第 子张承志 骑 手 为什 么歌 唱母 亲 》《老桥 》北 京 十 月文 艺 出版 社 年 版 第 怪张 承志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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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生活给予 的一切 甚至包括 困苦 他们从不抱怨 。
三 、草原母亲
张承 志对草原人 民的描 写 大 多是草 原上 的女人 生活是 多么艰苦 即使在 暴
风雪 的夜晚也要起夜照顾羊群 额 吉更是伟大 的象征 他们对主人公照顾有加 。
可 男性形象 多是空缺 的 比如 《金牧场 》中的主人公一直在想象额 吉 以前是多美
反复想象额吉 的丈夫会 是什么样 的男人 而且还有很多类似 “ 恋母情 结 ” 的细节
这种 “ 恋母情 结 ” 不是 弗洛依德意义上 的 而 是有着 中国特 殊 意义 的 母亲形 象
联系着草原 辽阔的草原和大地河 山意 味着祖 国所 以祖 国便意味着母亲 被 儿 子深爱 。张承志尤其 是这 样 他 将草 原 比喻成母亲 同时又把母亲 当成草 原 的生 命 母 亲和 草原是一体 的 都是 张承志 所 向往 的 所 以他才会在 《金牧场 》中这
样来写
“ 我是说 额 吉 自从那天你给我讲 了年轻 时候的事—
道你不 生气 吧额吉
我这么胡说 八
唉 嗯 。从那 以后 我就觉 得 我觉 得除 了象你—
说 要是找不见象年轻 的你那样 的老婆 我就 当喇嘛
额 吉我 是
①” 这里 明显有着 “ 恋母
清结 ” 的迹象 额吉艰苦 的过去令 “ 我 ” 向往 额吉 的坚忍使 “ 我 ” 感动 所 以 “我’ 总在 想象 过去 的额 吉是多么美 甚 至 “ 我 ” 未来 的老婆 希望 是额 吉那样 的 。
其 实 额 吉是草原活 的 自传 是草 原 的象 征 额 吉 向往 中的阿勒坦 ·努特 格 是草 原上关于家 乡 的记忆 。游 牧 民在 草 原上 生活流 浪 他们没有 固定 的生活场所 没
有家乡 更没有关于家 乡的一 记忆 所 以额 吉关于家乡的记忆在此转化 为 了两种状 态
一是转化 为 了英雄 主题 和理想 主 义
来源于草原又最终归于草原 。
另一种 则是 实际的草 原生活情态 这 些
张 承志 向往回忆 草 原 所 以他 总 是回到草 原去寻 找 寻找过去 的人和 自己的
青春 草原是他精神 的故乡 是他 生活 的 “ 第二故乡 ”他对草原生活方式和草 原文化 是认 同的并渐渐 地 习惯 于草 原 的生活 反而排斥都市 生活 都市 的繁 华
与都市人 的热情在草原面前 显得那么虚假 草原人 民刁’ 是真正的热情 和善 良。所 以张承志 从 内心深 处认 为 他 是 蒙古草 原 的义子 、黄 土高原 的儿子 。
第三节 爱恨交织 的 乡村
“ 第 二故 乡 ”在 知青作家 回忆 时 多是美好 的 史铁 生将遥远 的清平湾诗 意化
贫苦 的乡村 中交织着温馨的情调 张承志笔下的草原几乎和他融为一体 了草原 成 为他真 正 向往 的地 方 而 朱晓平 却 写 出 了一个真 实 的桑树坪 他 不再沉 油于 知
青历史 的得 与失也不再将 乡村做种种处理 而是着力表现农村与农 民写他们 的历史 、他们 的现 实和他们 的心 态 。
朱晓平 一直在写他 的桑树坪 因此他 有一个 “ 桑树坪系列小 说”。地 处关 中
林游地 区的桑树坪 是朱 晓平插 队的地 方 是个贫痔 苍凉 、古老遥远 的土地 “ 陇 张承志
《金牧场 》作 家 出版 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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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页。
东 的六盘 山脉 向这里悄然分 出一支 成 为 陕甘两省 的一道天然屏 障 村里人 叫它
大西岭 陕北是黄土 高原 也 向这里伸 出一角 化做一块坦平 的源 村里人 叫它
桑源 。半 山半源 的地 方 照理说得得天独 厚 。” ①但 山是支支 岔 岔 源 又 是边边 角
角 谁 的光也沾不上 所 以这里成为荒凉 的土地 。虽然土地 贫痔 但这里却有
着很厚 的文化渊源 是汉文化文 明的发源地 “ 林
游
岐
山
一带方 圆百里
内历 史上成 为 ‘ 周原 ’也就是周王朝兴盛之地 。方志上 也 多及早 说 这里 的
百姓 ‘ 好稼稿 务本业 ’ ‘ 有上古先 民之遗 风 ’《诗经》上 也说 ‘ 周 原腆 腆 、
荃茶如怡 ’ 。” ②这个小村并不偏远 “ 从棋水镇搭乘汽车几个钟头就 能把人送进 喧 闹繁华 的大都市 。可就 是这几百里路 也 能把人带进 另一块天地 里去 。” ③在这
里还 能见到笨重的木犁 、吱吱呀呀的木轮牛车和青石大磨 婚丧嫁娶 、农耕作息 也都有先 民遗风 因贫 困而无法结婚 的青年男子流行 “ 阳疯病 ”。在这里 小村 子大 多都姓李 村里很讲 究辈分 宗法观念很重 。桑树坪既有 古老 的生活 习俗和
文 明又有贫 穷的现 实生活 庄稼人 的 日子很清苦 山里人 叫 “ 营生煎熬 ”一
年 四季 每天都在 不停地 忙 可 到头来 却是大 半 的时 间在挨饿 靠野 菜 充饥 。
一 、桑树坪 的婚姻 习俗
正是在这 片真实的土地上 朱晓平在 写着桑树坪 的方方面面 这 里既让人爱
又让人恨 这 里 的人 同样 如此 。比如 说 《桑树坪纪事 》中刻 画 了一个 性格 复杂 的 人物 那就是李金斗 。如 果想用 正面人物 或 反面人物来概括这个 人物 形象 显然
是徒 劳的肯定性和否定性 的因素 同时存在于李金斗身上 。李金斗身为生产 队长 分配农活 评工记分从来不含糊 他 一心一意 为全村人办事 虽然对 “ 我 ” 的评
分不那么公平 上面来估产 时还利用 “ 我 ”但他都是为 了全村 为 了使村里人 能多留点粮食 。但他完全是一个农村 的好干部 吗
不是 。为 了让儿媳妇彩芳再嫁
给 患大骨节病 的二儿子仓娃 他经常毒打彩芳 不让她 出去和别 的男人说话 。当 彩 芳和 榆娃相好 准备 出走 的那天 晚上 李金 斗把榆娃 的腿 打 断 了还 要把他送
进 “ 公社学 习班 ”最 后逼 得彩 芳跳 井 自杀 了。这 是李金 斗最残 酷 的一面 可作
者也没有对他完全批判 因为这都是 因为贫穷导致 的。在这个落后 、贫痔 的小村
里 连温饱都成 问题 结婚 更是奢侈事 很 多家庭无法承 受 李 金斗也没有钱 为 二儿子 结婚娶媳 妇 所 以他 只有紧紧抓住 彩 芳 。这样 的理 由显然会 降低这个 人
物 的可恶程度 让读者一方面在谴责李金斗的时候 另一方面也在 同情他 同情 村 里 人 民生活 的艰 难 。
逼婚在朱晓平笔下并不仅此一例 《福林和他 的婆姨 》中同样如此 村里很
多年轻 男子 因为没钱娶媳妇 都得 了 “ 阳疯病 ”福林就是其 中一位 为 了治好 土 朱晓平 忿 朱晓平 之 朱晓平
《桑源 》《小 说月报 》 《桑源 》《小说 月报 》 《桑源 》《小说 月报 》
年第 年第 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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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病 家里人 决定攒钱给他 结婚 可钱还 是不够 最后 只好 把 女儿小 月娃 送
给人家 当童养媳 这样福林才有足够 的钱 结婚 可这却深深地伤 害到 了福林 。另 一方面 福林娶 的青 女家也是为 了钱才将 女儿嫁给福林 的 。作者禁不住在感慨 “ 听这话 我心头一震 还是钱 。钱又让一个女子轻 易地认 了命 。” ①自从青女嫁 到
桑树坪就再也没有过笑容 她见 了 “ 我 ” 就 问 “ 学生娃 你城里 的后生说媳妇 不
你城里 的女子寻婆家不
”②其实青女并不是要知道城里 的婚姻是什 么样 的
只 是对 自己命运 的不解 似 乎又 一个祥林 嫂 出现 了这和祥 林嫂 问鲁 迅人 死 后有
没有 灵魂 是 同样地 充满希望 希望在对 方 的回答 中给 自己找到 出路 。因为福林 和
青女无论如何无法完成 生儿育女 的事 于是决定将青女转房跟弟弟过 这 叫结“ 转
房亲 ”作者看到这一幕特别生气 “ 山里 的婚姻 说穿 了就是一种原始而野蛮 的 强硬结合 。” “ 望那 四处苍茫群 山看那天空瓦灰 的阴云 我真怀疑我是否在人世 间
面前这 一张张脸 我又熟悉又陌生
是人还是兽
这 一张张脸 让我 可怜 又让我可惜 。
是有灵 的生命 还是那行走 的鬼神
” ③
作者正是从近于原始的野蛮婚姻 中来表达他对所爱者 的批判意识 。作者气愤
于这里 的婚姻 习俗 对 这里人们 的所 作所 为感 到悲哀 觉得他们 又 可怜又可 悲
居然 为 了传 宗接代不把人 当人看 可 以将 人转给任 何人 作者无法理 解这种 行 为 。 但在 作者 的叙 述 中虽然有 很直接 的议论对这种 行 为表 示谴 责 但读 者在读 完 后
并没有太 多的激愤 因为这都是因为贫穷造成 的如果他们有足够 多的钱 结婚就
不会 这样 这里 因为贫 穷上演 了一幕 幕悲剧 也逼 死 了很 多人 彩 芳跳井 自杀
青女变疯 就成 为必然 结局 。而且在残 酷 的故事 中 作者还 穿插 了优 美 的传 说和 民 歌 描绘 了有浓郁 乡土味 的 山村风景 这些都冲淡 了人 间悲剧意 味 。其 实 桑树
坪是作者深爱 的土地 这里有他深爱 的人 正是 因为所 爱才更可悲 他二方面深
爱这里的一切 但另一方面也在批判这里 的一切陋习桑树坪是作者爱恨交织 的
地方 。
二 、人与动物
《桑源 》里作者 写 了金 明和他饲养 的 “ 豁 子 ” 之 间 的亲密关系 。李金 明对牲
口的感情 己经超 出 了对 人 的感情 他 在饲养棚 里成年 累月 没 日没夜地熬 “ 熬
着汗水 熬着心血 熬着气力和精神 。把 条汉子早早地熬成一个小老头 。” ④谁要 敢欺 负一下他 的牲 口他都想要跟人拼 命 这种人 与动物 的感情 并没 有让读 者觉
得感动 反而有一种深沉 的悲哀 。在桑树坪 动物 的地位 要 高于人 从下面这些 奖 罚细则就可 以看 出来 朱晓平 朱晓平 毯朱晓平 ‘朱 晓 平
“ 丢 失一头骡 子 罚麦 八斗 钱三 十五元整
《福 林 和他 的婆姨 》《小说 月报 》 《福 林和他 的婆姨 》《小说 月报 》 《福 林 和他 的婆 姨 》《小说 月报 》 《桑 源 》《小说 月报 》 第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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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 失 一头
牛 罚麦三 斗 钱 十五元 整 ……丢 了要 罚 干 活使唤牲 口不精 心不 爱惜 用伤 了
牲 口也 要 罚 罚得 也不轻 ” ①。可见 牲 口比贫下 中农 的命 还 值钱 用伤 了牛要
罚三 斗麦和 十 五元 桑树 坪 的庄 稼人辛辛苦苦 一年 也分 不 了这 些粮 食 。因此
牲 口要 比人金贵啊
即使人饿着肚 子也要喂牲 口。金 明对他 的牛更是 呵护有加
· 谁 也不能对他 的牛有任 何委屈 要是不爱惜牲 口金 明会大 骂 。金 明是个老 实人 嘴也 比较 笨 可 当金 斗不 管给牲 口配种 时 他也会 发脾气 金 斗说要将 “ 豁 子 ” 和 “ 白脸 ” 折 换成 一头骡 子 金 明不让 。碎 牛娃摔进 十几丈 的深沟 里死 了 大 家
建议趁身子还 软活 赶 紧把皮剥 了村里人一年也吃不上几 回 肉可这 就像剥金 明 的皮 啊 他 坚 决 不 让 把 碎 牛 娃 埋 了 就 像他 说 的牲 口也 是 通 人 性 的 他 把 牲
口当成 人来 对 待 同牲 口说话 声气跟 人 说话 一 样 。公社 开革 委 会 要 吃 “ 豁 子 ” 时
金 明气愤至极 不让 “ 豁 子 ” 活着去 金 明用肩膀朝着牛的腰撞 去 撞完 了牛 他 又 操起 犁 把 砸 向 了牛 把腿 砸 断 了金 明也 开始 发烧 说 胡话 。金 明为 了抢 救 牲 口的饲 料 被 砸 断 了腿 。
金 明为牲 口付 出了很 多 每天和牲 口生活在 一起 和他们 “ 对 话 ”他 对牲
口的感 情 己经 完全超 出 了对 人 的感 情 因此 有人 笑话 他 说他 是 人 还 是 牲 口因
为在 外 人 看来 他 几 乎 和 牲 口无 异 。可 金 明却 乐在 其 中 享受着 和 牲 口在 一起 的 日
子 。一是 因为金 明确 实爱这些动物
二则是 因为桑树坪 很穷 一个村 子 只有六 头
牛和 三 头 小驴 而且这些牲 口又承担着苦重 活路
套车 、拉犁 、拖耙 、推 磨 、驮
柴 草 牲 口成 了庄 稼 人 的命 根子 。正 因为 穷 所 以才格 外重视 牲 口金 明更 是 对
牲 口尽 心尽力 。这 已经不 是完全意义上 的爱护动物 而 是不得 不如此 重视这 些牲
口了 如 果 损 失一 头 牛 桑 树坪 可 能今 年 就 要 饿 更 长 时 间 更 多 的人 要 出去 讨 饭
这 是现 实生 活所 迫 。
三 、人 与粮食
牲 口对庄 稼人 来 说很 重要 承 担着所 有重活 但最 终是为 了打粮食 。所 以
粮 食 更 是 农 民的命 根 子 。《私 刑 》 中写在 麦子 收 获 的季 节 突 然 要 下 大 雨 于 是
大 家想起 喊几 声驱 云赶 雨 的说法 五六十 口人 开始 “ 赶 雨 ”尽管 不知道 何 时应
验 过 没应 验 过也 要 喊 “ 黑龙 黑龙 出 山落 雨给 你措长 面 … … ” 为 了把 雨赶 出 桑 源 这块 地 方 。可 对 面 的 陈家源 听见 后 不 干 了于 是 隔着 一 条 沟 对 骂起 来 甚 至
还 想 要打起 来 。最 后 雨 夹雹还是毁坏 了所有 的粮食 家 家户户那 点接 茬 的粮食
不知道顶 到什 么 时候 公社只给 了一麻 袋救济粮 于是金 斗让 金 同和福 龙 去把 救
济 粮 换成 苞 谷种 这 样 还 能赶 上补种 秋 苗 。福 龙 因 为 向往 金 同他 们 经 常 说的大 车
店 也想 去住 一 晚 但 却 被 别人骗走 了粮食 和 钱 。金 同和 福龙 回到 村 里 要接 受 惩 罚 两 家 都 宁愿 认 打 于 是他 们 要 去 每 一 家请 罪 每 家 每户 可 以根 据 自己的恩
① 朱 晓平
《桑源 》《小 说月报 》
年第
期。
怨施 展刑法 。最后 私 刑被 公社领 导发现 为 了处 罚 又开始 了一场新 的私 刑 。
虽然 方法很残 忍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穷如果认罚他们根本还不起
所 以宁愿认打 。粮食 比命还 要贵重 丢 了粮食就好像 犯 了不可 饶 恕 的罪行 要受
酷刑 。在桑树坪 人 为 了种种原因而紧张 粮食丢 了更是罪上加罪 那就意味着
他们 又要开始漫长 的饥 荒 所 以才会有私刑这种方式 “ 因此那各姓各族 的家法
族 规里 对 那 些作奸犯科 、怜逆不孝顺败坏族 风 门风 的逆种 不 是打板子跪 瓦碴
就是绳捆棍 打 。目的不外是让那些替逆种 背坏名声 的族 中人 出 口怨气罢 了。” ①小
说 中对赶 雨场 面 的描 写是很戏剧化 的 甚至 是滑稽 的 但通过这 些场景 也正说 明
了农 民对粮食 的重视 为 了保护粮食他们可 以采取任何他们知道 的方法 不管这
样有没有效果他们都要尝试 。“ 荒诞并不一定荒谬 。彼 时彼地 的 ‘ 众生相 ’通过 一个他们并不 自觉荒诞 的荒诞场面 被真 实地排演 出来 。……亦庄亦谐 不仅挪 榆着人们 的蒙昧 更暴露 出乡民在与命运 的打击抗衡 时无可奈何 的状态— 祈求
无处告诉 也很难抗 争 只能在 自虐和他虐 中挣扎 、解脱 获得只有身处其境刁‘ 能理解 的安慰和平衡 。” ②
朱 晓平用真 实细腻 的笔触刻 画 出了一个 爱恨交织 的桑树坪 作者 为这 里近乎
原始 的婚姻 激愤 不 已也为这里人 与动物之 间过于亲 密 的关系感 到悲哀 同时还
为农 民缺 乏粮 食而心酸 。桑树坪在 作者笔下 是真实 的存在 这 里 既有农 民的可 爱
也有 农 民的可恨 更有农 民的无奈 。作者无意批判 农村 的恶 习 只 是真 实地将其
呈现 出来 但作者理智与情感 的天平还是有所倾斜 他将农村丑陋 的方面全部归 于农村 的贫 穷 正是 因为贫穷刁‘ 会有 这些 陋 习 作者在几篇小说 的开端都 写道桑
树坪 是一个 贫痔 的小村 作者是在今 天 的立场 上来 俯视 回忆 桑树坪 的所 以作者 多是用 同情 的眼 光来看 农村 用理解 的心态来看待 农村 的丑恶 。
朱晓平 吴方
《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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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甘 大道 之 一》《石女 》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 社
《桑树 坪 风 景—
私刑 的 印象 与 随想 》《当代 作 家评 论 》
年版 第 年第
期。
第三章
历史反思 中的乡村
知青运 动 己成 为过去 与知青密切联系 的 “ 第二故乡 ”也就是知青 曾经插
队的地方在不同作家笔下呈现 出了不同面貌 有些作家完全将 乡村视为罪恶的制
造 者 而 史铁生却写 出了诗意化 的乡村 孔捷 生则在现实上 回归乡村 梁 晓声则
对 知青 生活进行 了英雄 主义和 理想主义 的描述 他 的 《这是一片神奇 的土地 》、
《今夜有暴风雪》对 以往 的知青作 品进行 了完全否定作者强调知青的热情本身
赋予其浪漫 悲壮 的色彩 对 知青 生活进行 反思 与价值重 申将 青春 与历 史运动剥
离 刻画 出了理想主义旗帜下 的乡村 。同样 《爬满青藤 的木屋 》、《大林莽 》、《树 王》小说 中的 自然被置于革命 范 围 内又有 了另一种风貌 。
第一节 理想主义旗 帜下 的 乡村
梁 晓声描写北 大荒 知青农场 生活 的小说最 为代表 。“ 他生活 了七个年 头 的黑
龙江生产建设兵 团是 国家
年代在大批军人转业 、复员此地 投入雄 厚资金
的基础上兴建起来 的所 以虽然 知青负有 ‘ 戍边 ’和 ‘ 锻炼 ’的任务 但那里 的 自然 条件 要 比孔捷 生笔下 的海 南 、叶辛笔下 的贵州优越一些 。” ①因此 也就
决定 了梁 晓声 的叙述视角 的变 化和笔下北大荒 的独特 。在
这 是一 片神奇 的土
地 》、《今夜有暴风雪》和 《为 了收获》中北大荒恶劣 的环境渲染 出了知青在历
史运动和命运挫折 中不断抗争 的激情 自然 的 “ 神奇 ” 和知青的苦难生活相辉 映
奏响了一代人特殊生命的乐章 。
一 、散发着青春激情 的神奇土地
《这 是一片神奇 的土地 》是梁 晓声为上 山下 乡知识青年谱 写 的一 首颂 歌 。一
支知青 小分 队深入荒无人迹 的鬼 沼 李 晓燕和她 的战友们 与 自然搏 斗 她和王 刚 、
梁姗姗 以个人 的牺牲 换来鬼沼这 片土地 的开发 。小说 开篇就说到鬼 沼 的恐怖 那
里到处散发着死亡 的气息 霸 占着沃土 当年 日本关东军 的一个大佐想要在那里
建设一个 农场 但 一去 不复返 因此 这 片土 地被 叫做 “ 满盖荒 原 ”。这 里可 以 说是不可侵 犯 的有着 难 以想象 的 困难 但知青 小分 队还是 向那里进 发 了他们
经历 了北大荒 的 “ 大烟 泡 ”经历 了开垦这篇土地 的无 比艰辛 付 出 了年轻 的生 命 最 后鬼沼终于被征服 了。
小说只有开头一个直接 的垦 荒场面 此外 只有散见 的几笔 。“ 鬼 沼 不只是
为人 间生活演 出提供 一个舞 台 。不简单是这 样 。它 既是具象 又是抽 象 可 以 当作生 活 中 的恶 、生活 中的陷 阱来 看 。” ②显然 这 里 的 “ 鬼沼 ” 己经 被虚 化 它
并不是实质存在 的荒原 而且 荒 原 的可怕程度 也被夸张化 来衬 托这些知青 的激
情 和心血汗水 。他们对 恶劣环境顽 强抗 争 人 同 自然构成 了一种 相对应 的征服 与 孟繁华 程光炜 《中国 当代 文学 发 展 史》人 民文 学 出版 社 年版 第 健 李清 泉 《曼话 这 是一 片神奇 的十地 》《小说选 刊 》 年第 期 。
页。
被征服 的关系 。人是画面 的中心 “ 他们俯视着 自然—
没有对话 没有交流
也没有静观默想 一切都是 既定 的 确 定 的不可移动 不可怀 疑 的 。” ①很 多知
青小说 曾对知青运动 中的行 为表示谴责 对过去完全否定 。但梁 晓声并不这样认
为 他将知青和历史剥离开来 承认历史的知青运动是荒谬 的但知青 曾经 的努
力与付 出是真心 的那种热情 是值得肯定 的、 · 所 以梁 晓声笔下 的荒 原是可怕 的
充满危险的但这些可怕 的 自然并不是作者真正要表现 的而是 以此来衬托知青 的勇敢和青春 的激情 。虽然那段经历是痛苦和 不幸 的很 多知青作家 回忆起来都
觉得可惜 自己的青春就葬送在那块遥远 的土地上 了甚至 自己的一生也就 因此 断送 因此他们痛恨那段历史 他们笔下 的农村人物是丑恶 的尤其是农村干部
成为作 品的灰色部分 。但梁 晓声并不这样 认为 他说 不幸 的遭遇 吗
“ 他们在那里有过痛 苦和
有过 的。包括我 自己。但仅仅对 于这十年的历史抱有一种局外人
的同情 甚至抱有一种 ‘ 时过境迁 ’后 的讥嘲或 自嘲 我 以为是不全面也是不太
公正的。这种思想可 以说是我要写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的最初基 因。” ②
这片神奇 的土地是诱人 的吸 引着热血青年 他们充满 了英雄 主义气概 梁
晓声也把知青的劳动生活写得充满豪气 。在此对 比之下 鬼沼虽然是恐怖 令人 战栗 的 但 当知青 也就是那 些充满 热情 的开拓者们来 到 荒原 战胜 困难和 艰难 险
阻时鬼沼就成 了苦难和险阻的替代物 是形成壮烈情感的主要 因素 。写鬼沼的
恐怖 并不是主要 目的人才一 是 中心 鬼 沼的艰 险是为 了衬托人 的勇敢 因此 这
里 的鬼沼只是一个背景 是被梁晓声理想处理化 的鬼沼 梁 晓声 的青春无悔和 英
雄 主义情 结使他更重视人 的 凸显 自然环境或 社会 环境 是要被人 征服 的 人 与 自 然 的对立 中人最终是获胜 者 。
二 、凶险白 勺北大荒
《今夜有暴风雪 》以北大荒 四十余万知识青年大返程 为背景 重 点描 写 了“ 兵
团战士 ” 中三十九名在八百多名知青一夜之 间抢办手续回城时他们却为保护 国
家财产 同暴 风雪及恶势力斗争 并且 决定 留在 北大 荒 的故事 。小 说刻 画 了他 们在艰
难 困苦的环境 中 日益坚强的历程 他们正直 、忠诚 即使被迫害时刻在为 自己的
出身感到 自卑 的裴 晓云 在暴 风雪 的夜 晚第 一 次站在边境 哨位 上是那 么地 激 动
最 后因为坚 守 自己的 岗位 被冻死在冰 雪 中
曾经 受左倾 影 响 后来 转变 自己获得
同伴 的信任 最后在和抢劫银行 的歹徒搏 斗 中献 出了 自己宝贵 生命 的刘 迈 克 还
有知青连长曹铁强 他们非常热爱 自己用青春和汗水浇灌 出的北大荒 也 正因为 此 他们刁‘ 宁愿放弃回城 的机会而甘愿扎根在 北大荒 实现 自己的理想 。
小 说写 了北大 荒原野 的粗犷一 暴风雪 的 凶险 被鬼 沼吞没 的熊 的吼 叫 北大
蒋 翔 《对 确 实性 的寻求— 梁 晓 声 部 分知 青小 说概 评 》《小 说选 刊 》 梁晓声 《关 于 “ 土地 ” 的断想 》《小 说选 刊》 年第 期。
年第
期。
荒似乎充满 了原始 的不可抗拒 的威力 这里 的环境是那么地令人不寒而栗 。暴风
雪来 临前的沉寂 “ 仿佛大 自然正暗暗汇集威慑无 比的破坏力量 。” ①暴风雪肆虐
严寒折磨着 大地上 的生命 但裴 晓云坚决不离开 岗位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站 岗
因此她献 出了 自己年轻 的生命 这也成 为她最后 的站 岗。北大荒 的环 境 虽然 恶劣
但依然打不垮知青 他们在这里成长 在这里 实现 自己的理想 有人坚 守岗位而 被冻死 有 人 为 了抢救 国家财产 而献 出年轻 的生命 有人 为 了维护北大 荒而甘愿
留下来 。这些知青用 自己的实际行动实现着 自己的理想 北大荒环境特 有 的凶猛
暴虐 只是为 了衬托人 的力量 人物在 自然和社会 的暴风 雪 中经 历考验 。自然环境
和社会环境 是险恶 的 但知青 并没有退缩 而 是努 力地 生活 努 力地 实 践着 充满
激情 的誓言 。也许 知识青年上 山下乡运动是狂热甚至荒谬 的但 “ ‘ 荒谬 的运 动 ’并不 同时也意 味着被卷入这场运 动前 后达
年之 久 的千 百万知识青年 也是
荒谬 的。不 恰恰相反 。我认 为他们是极其热忱 的一代 真诚 的一代 富有牺牲
精神 、开创精神和 责任感 的一代 可歌可泣 的一代 。……也许 正 因为如此 《今
夜有暴风雪 》带有较浓 的个人 的主观感情色彩 也带有较强的 ‘ 政论 ’色彩 。” ② 梁晓声主动地将知青和历史分割开来 虽然历史运动是荒谬 的但 知青 曾经
付 出的努力是值得肯定 的 他们用热血 青春和汗水浇灌 出来 的北 大荒 同样是值得
肯定的 “ 北大荒 的荒原啊
如果你也有思想 也有语言 你将对十年和两个不
平静 的夜晚 作 怎样 的评 说呢
” ③北大荒 的粗犷 凸显 出了知青 的激情 年轻 的
生命和 凶险 的 自然环境较 量 最终暴风 雪也无法 阻挡这 些知青 。北大荒 已经被梁
晓声理想化 了其 实是为 了衬 托知青 的理想和激情 所 以北大荒是几 乎原始 的 是险恶 的正是 因为这样才 能 凸显知青 的精神世 界 。
三、北大荒 的知青
《为 了收获》中开篇就在描写被 阴云笼罩 的 “ 满盖荒原 ”这 已经是知青
征服 “ 满盖 荒原 ” 的第二个秋 季 但 阴雨连绵好像 是在 宣布 “ ‘ 满盖荒 原 ’是不 可征服 的 最终主 宰它 的乃是大 自然 的法则
人 的愿望和 意志 是荒唐可笑 的 冷
漠 的秋 雨冲刷掉 为此付 出的青春 与生命 的代价 将如 同潮 汐注 定冲刷 掉沙滩 上 的
足迹 ” ④但 是 “ 从踏 上 ‘ 满 盖荒原 ’那 一天 我心 中就再没有产 生过 一 次羞愧感 。 作为 ‘ 满盖 荒原 ’的征服者之 一 我觉 得我是经得起 人们 评 说的 。” ⑤“ 满盖 荒 原 ”
永远充满着 险恶 的瘟神的阴影 甚至死亡是那么地容易 。“ 是的‘ 满盖荒原 ’它 是那 么广 裹
① 梁 晓声 多梁 晓声
那么广 裹
人在 这 片荒 原 上显 得 那 么渺 小 那么 渺 小 … …但 它 毕
《今 夜有 暴风雪 》《弧上 的舞 者 》南海 出版 公司 年版 第 页 。 《 今夜有暴 风雪 补 自》《我 石 我想 我论 梁 晓声 问答集 》群 言 出版 社 年版 第 一 页。 冬梁 晓声 《今 夜有 暴风雪 》《弧上 的舞 者 》南海 出版 公 司 年版 第 页。 渗梁 晓声 《为 了收获 》《小说月报 》 年第 期。 巨梁 晓声 《为 了收获 》《小说 月报 》 年第 期。
竟是被我们踩在脚 下 ” 荒原和人在较量 草原上 的出血人 时刻威胁着人 人 的 生命显得那 么脆弱 但最终草原还是被人征服和战胜 了。
小说一直在强调荒原的险恶 出血热成为荒原上 的致命瘟疫 而且连 绵 的秋
雨也在助长这种瘟疫 在此面前 即使是非常强悍 的男人也会变得脆弱不堪 生
命 的失去是如此轻易简单 。人在大 自然 的疾病面前似乎无 能为力 很 多知识青年
想要逃离充满死亡 阴影 的荒原 但根本走不 出去 。但这不是最终 的结局 天 总有
放晴的时候 麦子还是要收 人在荒原上收获 了粮食 最终战胜 了荒原的艰难 险 阻。知青们并没有在荒原面前退缩 而是和 困难斗争实现 自己的理想 。荒原在
梁晓声笔下是艰险的但 同样是充满希望 的知青在苦难面前反而更坚强 。此 时 的荒原 只 是为 了衬托知青 的存在 。
梁晓声笔下的北大荒是独特 的是他特有经历 的真实写照 。北大荒充满 了艰
难 险阻生活 困苦 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但 知青们却在荒原上 实现 了 自己的理想 有人甚至要永远扎根北大荒 。有人一味地否定知青运动 但梁晓声却将知青 与历
史运动剥离 没有否定那个荒唐 时代 的同时将青春激 昂历程 中一切美好 的东西也
一并否掉 。他笔下 的人物在北大荒获得 了别人无法 比拟 的东西 他们不惜 以青春 和 生命做牺牲来证 明 自己的忠 贞 因此 在 回顾 时我们 更 多的看 到 的是他 们激 烈 的求真求善 的热情和永远属于青年人 的不败的活力 。
第二节 自然被置 于革命范 围内
北大荒在梁晓声笔下充满 了理想主义 的色彩 感染 了梁 晓声的个人感情 自
然被主观化 。而
大林莽》、《爬满青藤 的木屋 》和 《树王
中的 自然也不是单纯
的 自然环境 了而是被重新构建 的 自然 沾染 了作家主观色彩 的 自然环境 。“ 特
定的时代 人们 的 自然观总是或直接或 间接地 同主导的人文精神相联系 。” ①新 时
期知青小说 中的 自然 也具有 自身 的特 点 文革 时期 偏远 的 山区和 农村被 当作 知
青上 山下 乡的地方 大量的知青甘愿或被迫走 向农村 而那里又是盲流和各种 异
端人物集 中的地方 。可知青 回城 后 刁‘ 发现事 实上他们在 农村 是受到下层 民众 和
大 自然保护 的 因此 在 回顾往事 时他们 不约而 同地将 自然看成 了逆 境 中的生存 之所 。
一 、重构 的 自然
《爬满青藤的木屋 》有着 比较复杂 的 自然观 。这里有着几乎与世 隔绝 的林 区
林 区只有一条小路和外界相通 仅有 的报警用 的 电话线也被大雪压 断 了只 能靠 小路和外 界连接 。王木通每 月去场部一 次 领 回夫妇两 人 的工钱 并挑 回全 家人
的 白米和 油盐 而盘青青从未 出去过 。大森林成 了异端人物逃避社会迫 害 的场 所
因为这里过着与世 隔绝 的生活 好像世外桃源一样 这里 的人不知道外面发生 了
以 南帆
《冲 突 的文学 》上海社会科 学院 出版 社
年版 第
页。
什 么事情 同样林 区也是容 易被大家遗忘 的地方 。李幸福被发配到林 区看林子
也是因为这里方 圆百里之 内没有人 不容易搞 串联 。每天早上刷牙漱 口这样普通 的事在王木通 的孩子看来却是那么地不可理解 收音机在这 里更是稀罕之物 这
些所谓 的现代 的东西吸引着青青和她 的孩子 同样也改变着他们 的生活 以前他 们 是傍 黑就上床 睡觉 没有什 么娱乐和 自由可 言 王木通 是这 里 的 “ 国王 ”他
乐意打谁就打谁 支配着他所乐意 的生活 。
但 也正是 因为林 区封 闭蒙昧 的文化环境又无形地对生活在 里面 的人物造成
了另一种迫害 。盘青青和她 的孩子没有走 出过林子 王木通 回来给盘青青讲一些
场部听来 的传 闻而盘青青仿佛在听天边外 国的事 那些学生造反戴眼镜 的先 生游行 的事情离盘青青 的世 界太远 或者说这些是她根本无法想象 的已经完全
超 出了她 的经验 世 界 。她 的愿望仅仅是 男人打她 时下手不要太 重 这才一 是她 的生
活和世 界 。在政 治 比较敏感 的时刻 林 区是安全 的 这里没有 斗争 没有游行
但这里 也无法接 受到最新 的消息 。大火也没有烧 掉这里 的落后 与愚昧 王木通 也
没有在文 明面前有所改变 仍是坚持他 的生活方式 过着 自给 自足的 日子 。作者
一方面 在享受着 林 区与世 隔绝 的惬 意 的生活 这 里 的一切都是吸 引人 的 但 另一 方面也在批判这里 的封 闭和 愚昧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 离开社会 的人是孤单而且
可 能是愚昧的。但作者还 是偏 向大 自然 还是对大 自然有好感 的盘青青和李幸 福最终前往更 幽深 的老林 中求得安宁 。
二 、革命视野下 的 自然
人类 总是在不断地征服 自然 这种现象在知青小说 中尤其 明显 梁晓声也是
乐意 写知青征服 自然克服 困难 的场景 。好像人类对 自然的征服程度和人类 的勇敢
相 关 也标志着文 明的发展程度 。其 中森林破坏最直接地和一个 时期 的社会 政
策紧 密联 系在一起 许 多时候森林破坏 并不是 因为工业 发达 也不是人 为 的故意
破坏 而是与革命意志有关 森林被置于政治革命 的范围而遭受破坏 。 孔捷 生 的 《大林莽
描述 了人对 于大 自然 的无畏挑 战和大 自然 的严厉 回击 。
海南 岛的知青兵 团派 出了五人小分队勘探 岛上 的热带原始森林 为的是来选定将 来 兵 团的驻扎地 点 以便烧 毁森林 大面积地种植橡胶树 。他们缺乏植物 学和地
貌 学 的只 是 贸然进入森 林后很快 就迷路 了其 中一位 比较清 醒 的反而被认 为是
保 守不革命 的 蚊 虫 、饥渴 、茂 密 的森林 、悬崖峡谷终于使他们全 军覆没 。小说
中展示 了大 自然 的威严面 目 “ 一切 都呈现 出不容 置疑 的立体感 、真 实感 人 在
其 中却茫然若失 渺 小孤 单 。想到这几个如蚁生灵 的存亡 在永恒 的大 自然 中不 过 是生命循环 、物质交换瞬 间完成 的程序 就 叫人不寒而 栗 。林莽浩瀚 树梢 纹
丝 不动 冷酷地 与 闯入者 对 峙 。寂 静 中含 蕴着 无 穷 的奥秘 肃 穆 的神 威 。它用 自
己的存在 隐喻不可变更 的法 则 而人类几千年来 总是忽视上苍 的启示 。” ①
人在大 自然面前应该有所节制 不能凌驾于 自然之上 但置于革命范围下的
自然似乎没有那么 大 的威力 而仅仅成 为人最 终战胜 的战利 品。作者正是在 对文
革否 定的同时也在 反思人与 自然 的关系 、人的处境 问题 小分队走进森林 中迷路
了最终全军覆没 其 实 人类 仿佛置 身一个 “ 大林莽 ” 之 中“ 人类 的智慧却不
断证 实人类本身 尚处于何等幼稚 的阶段 。以往 的历史来不及 反思 时代车轮又把
我们带到更为新鲜 的领域 。保 守僵化 者要把我们找回去伪科学又极力把人们 引 少歧途 。” ②
三、人与 自然相通 《树王》叙述 了一座 山林在烈火 中惨遭毁灭 。焚 山的原因来 自知青 的狂热
池们准备砍树烧 山。这种征服 自然 、改造 自然 的行 为遭到平 时木呐 的 “ 怪人 ” 肖
疙瘩 的反对 。但树还 是被砍光 了 肖疙瘩也郁郁 寡欢 流然去世 。
山上那棵 巨树 俨然是 自然 的象征 阿城用很多笔墨来描写 巨树 对树 王进
行 了全面描写 。小说 中作者对 肖疙瘩和 巨树进行交错描写有意让读者把人和树 混为一体 人 与树合二为一 。因此 树被砍时一 向沉 默的 肖疙瘩挺身而 出他
说即使所有 的树被砍 了这棵树要 留下来 一个世 界被砍光 了也要 留下一棵
有个 证 明。最后树被砍 肖疙瘩 的生命也走 到尽 头 了。所 有 的树木 都是有生命 的 砍倒 一棵树 就如 同击 毙一个 生命 。大火焚 山之 际 数万 棵树在大火 中腾 空而起
惊心动魄 。小说最后描写 山林成为一架 山秃秃 的尚有未烧 完的大树残枝 黑黑 的立着 如 同宇宙有 箭飞来 深深射 入 山的裸 体 只 留黑羽箭尾在外面 。山林被
烧 毁 不仅 肖疙瘩 的生命结束 了而且 很 多人 都好像被烧掉 了灵魂 一样 好像人
与自然之 间 的生命 相 通 大 自然 死亡 了人 也会 失去 活力 。这 同梁 晓声 的小说 不 同
知青虽然在 征服鬼 沼 的过程 中倒下 了但作者讴歌 的是他们 为理想献 身 的热情 本
身 而且昭示 了人征服 自然 的信念 。阿城却相反 他笔下 的树是有 生命 的和人
的生命一样 。在政 治革命 的气 氛下 树要被砍 不容商量 树被砍被烧 也就意 味
着人 的死亡 因为人 与 自然 是相通 的 。
小 说中也有 革命 的热情 他们 为 了 自己所谓 的理想而砍树烧 山但这 并不 是
作者所要 凸显 的 作者也不是为 了表现知青 的激情 。他们这种行 为反而造成 自然
的破坏和 人们 活力 的丧 失 是被 否定 的 。人在努 力地征服 自然 最终 实现 了 自己 的愿望 但 同时也是对 自己的一种伤 害 因为阿城 坚信 人 与 自然 是共命运 的 是
相通 的 。
新 时期知青 小说 中的 自然不 仅仅 是 自然 而 是作 家回忆 中的 自然 也是政 治
几捷 生 几捷 生
《大林莽 》《作 品与 争鸣 》 年第 《在 大林莽深 处 》《作 品与争鸣 》
期。 年第
期
革命范 围下 的 自然 因此 自然也有着不 同的风貌 。自然有它独特 的风光 吸 引
着 革命青年 也 实现着 他 们 的理想 但人不 能任意支配 自然 因为 “ 天人合 一 ” 自然也是有 生命 的 自然 是 与人相通 的。
结 语 知青上 山下 乡运动 已经成 为过 去 如 何来评价 那是历史学家 的任务 。知青
小说家 们 却有 着 他 们独 特 的感 受和 独有 的创 作 。“ 多数历史 片 断可 以用许 多不 同
的方法来编 织 故事 以便 提供关于事件 的不 同解 释和 赋予事件 不 同的意义 。” ①贝
奈 戴托 ·克 罗齐 言
“ 一切 历 史都是 当代 史 。” ②历史 是不 能再现 的 只 能是被叙
述 。所 以 知 青 小说 家就用 自己的回忆和 想 象对 过去那段历 史进 行 了合 理 的叙述 于是 也就 出现 了不 同的结局 。不 管 结局 怎样 过 去都 是被 回忆 被叙 述 的这 除 了依 据 作 家 的经验 和 记 忆 以外 还 要 受 作 家 现 实 生 活 的 限制 。回忆 是 同样 的 结
果 为什 么会 千 差万 别 呢
忆 和历 史 的消磨和 修 改 和反 思 的角 度 不 同 。
笔者 以为 这 主 要取 决于 以下几个 因素
二 、当时社会 环 境和 思潮 的影 响
一 、时间对 记
三 、作家 对 历史看待
时间的作用是可怕 的它可 以使记忆 发生错位 。曾经 的痛苦 在 时 间的作用下
慢慢变 淡 过 去 的美好也会慢 慢清 晰起来 。知青作家在 乡村 都或 多或 少地经历 了
二 苦难 这些挫折 曾经使他们 向往 回城 甚至发 誓永远 不会再踏 上 乡村这片土地 。 他们 坚 决要求 回城 为 了回城 可 以假 装病 可 以演变 成 为全 国的 回城 大运动 。可
时隔多年 这 些 记忆 也许 依然 那么清 晰 可 曾经 的痛 恨 却慢 慢消 失 了 回想起 来
的只有 美好 的记忆和 当时的激情 青春是美好 的激情也是值得 肯定 的痛苦 却
波忽略 不计 了。这 不 是 知青作 家故意来 忘 记 或者 故 意来美化历 史 以显 出 自己
的 阔达 和 宽容 而 是人 之 常情 。或 许 他 们 在 回首 往 事 时 也有 过 痛 彻 心扉 的 时
候 但 在 字里 行 间我们看 到 的是作家 陷在 美好 的回忆 中 骂和恨 的人 此 时也没有 了那么浓 厚 的感情 淡 淡 的喜 悦 隐藏 在其 间 。
文 革 结束 以后 中 国的政 治 、经 济 和 文 化 状 况 都 发 生 了 巨大 的变 化 。国家 将
这 次革 命 定 为 “ 是 一场 由领 导 者错 误 发动 被 反革命集 团利 用 给 党 、多家和 各
埃人民带来严 重 灾难 的 内乱 。” ③文革被成 为 “ 十年 动 乱 ”而 “ 新 时期 ” 却成 为
衬学 、民主 、文 明的代名 词 也是众所 期待 的崭 新 时代 。在 期待现代 化 的进 程 中
社会也对 文 革 时期 思想 专制 等 方面进 行 了反思 其 中 影 响最 深远 的是
纬月
年
日《光 明 日报 》发表 的 “ 特 约评 论员 ” 文章 《实践是检验真理 的惟 一标
准 》展 开 了关 于 “ 真 理 标 准 ” 的讨 论 。文 学 界 也对 文 革 进行 了反 思 于 是 出现
了 “ 伤 痕小 说 ” 和 “ 反思 小说 ” 等各种 思潮 。知 青作 家也对历 史进行 了伤痕叙述
在 社会 思潮 的影 响下 过 去 的痛苦 被无 限夸 大 了乡村 的 生活 完 全 成 为 不堪 回首 ‘ 海登 · 怀 特 《作 为文 学虚 构 的历 史本 文 》《新 历 史主 义 与文 学批 评 》北 京大 学 出版 社 年 版 第
场乏 奈戴托 ·克罗齐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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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 史学 的理论和实际》商 务印一弓 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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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苦 难记忆 乡村 风景没有 值得赞美 的地 方 农 民也 失去 了他们 的淳 朴 乡村 不
是他们最初想插 队的地方 上 山下 乡也成 为一种被迫行 为。历史被 回忆和社会 意 识重新叙述 。
文革 己经 结束 上 山下 乡成 为尘封 的历史 。知青作 家对 这段 历史 的回忆和感
受 已然 不 同了甚至 已经完全成 为个 人 的行 为 依据个 人经验和现 实感受来进行 叙 说 。有 的知青作 家认 为 乡村 生活简 直就 是痛 不欲 生 乡村 的人 和 事 都是令 人 无
法 忍受 的 最 终愿望就是逃 离 乡村 回到城市 。城 市不接受他们 甚至是排斥 嘲 笑他们 那也没关系 只要 回到城市就行
有 的知青作家认 为乡村是 非常美好
并且渴 望 回去 的地 方 乡村 有 他们 无 限美 好 的 回忆
还有 知青 作 家把 历 史和 个
人剥 离开来 历史是残酷无情 、荒诞 的但个人 曾经 的付 出和青春 的激情 是值 得
肯定 的 那些年在 乡村 的努力是不容 忽视 的 更有 知青 作家在 回忆 乡村 时完全站
在农 民的立场 上 不是 以外来者 的身份来 叙述 也不是对乡村采 取俯视 的态度
而是 以农 民的视角来描写乡村 为农 民的贫穷和愚昧而感伤 。这些对 乡村 的不 同 态度 来源 于 知青作家对历史和 人生 的感悟 也源 自于 知青 作家对历史 的看待 角
度 和 反思程度 。
知青 小说在 当代 文 学 中 占有 不可 或缺 的位 置 但对 知青 小说 中的乡村研 究 的
论文却是寥寥无几 希望本文 的研 究可 以起到抛砖 引玉 的作 用 从而 引发研究 知 青小一 说农 村 世 界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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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泉 漫话 《这 是一片神奇 的土地 》 「〕 小说选 刊
「
梁 晓声 关 于 “ 土地 ” 是 断想 「〕小 说选 刊
〔
陈骏涛 抒 写人 生 的壮 美
小说选 刊
「〕史铁生 几 回回梦 里 回延 安— 〔
王 爱英 走 自己的路—
「」 向义光 论
读 陈村 的 《蓝旗 》 「」上海 文 学
《黑骏 马 》的诗 学—
「
唐 挚 读 《北 方 的河 》 的 断想 〔
〔
吴亮 自然 ·历 史 ·人—
【 」 曾镇 南 异彩 与深 味—
十月
「 〕 蔡翔 对 确 实性 的追 求—
上海 文 学
读 孔捷 生作 品札 一 记「
〔 」 金 燕 玉 啊 西 部 的人 西 部 的人 生—
史铁 生片论 「〕钟 山
仁
苏丁 评 《树 王》的天人观和 悲剧意 识—
部 元 宝 梁 晓 声 小 说创 作 初 始 「
当代 作家评 论
钟 山
梁 晓声创 作论 「
当代作 家评论
当代 作 家 评 论
兼与梁 晓声 、孔捷 生 、张承 志等
〔 」 郭 小东 众 神渴 了
论知青文学 的孤独 感 【〕 当代 作家评 论
「
知青 文学 的一种 精 神变 格 〔〕 上海 文 学
林 伟平 文 学和人 格— 郭 小 东 母 性 图腾
访作家 韩 少功 「〕 上海 文 学
「 〕 周政保 太 阳 让 大地燃 烧起来 吧 · · · · · · — 当代 作 家 评 论
「 〕 李炳 银 对 桑源 的爱 与恨—
评长 篇 小说 《桑 那 高地 的太 阳》
评 朱 晓平 的几 篇 小说
「 」 李 兆 忠 激 流 在 深 层 涌 动— 论
梁 晓声 部 分 知 青 小 说概 评 「」 当代 作 家 评 论
杨 纯光 “ 结合部 ” 的艺术 视觉—
「
钟 山
读 《桑 树 坪 一 记事 》「
「
人 匕较
评张承 志 晚近 的小说 「
「 〕 陈骏涛 不凝 固的艺术追 求—
「 」金签 浩 荡 的爱海—
读 阿城 的 中篇 小说 《棋 王 》「〕上 海 文学
〕钟
兼及 张承 志 小说 的艺术特 色 「」 当代 作 家评
孔捷 生 格 子 与模 子
关于 《我 的遥远 的清平湾 》 「〕小说选 刊
黑骏 马 》 中的人 生 「〕上 海文 学
「」程 德培
〔
」 小 说评 论
读 朱 晓 平 的 四部 中 篇 小 说 「
当代 作 家 评
「 〕 吴 方 桑树坪 风景—
【
《私 刑 》 的 印象 与 随想 「」 当代 作家评论
蒋 再邵永胜 突破 在坚 守 中实现—
读朱 晓平 的 “ 桑树坪 ” 系列作 品 〔
当代作家评论
」 贺绍俊潘凯雄 桑树坪里话 “ 自我 ” —
代 作 家评 论
「 【
北帆 论史铁 生小说 的艺术变奏 「 论
〔 〕赵玫 自新大 陆— 〔
李洋 无边 的漫游—
· 世界与张承 志 的追求
评 张承 志 的 《金牧场 》 「
《金牧场 》 的 品格 描述 「
《金牧场 》的精神哲学 【
上海文学、
《金牧场 》 的结构和世 界 「〕 当代 文坛
应雄
「 〕董之林 再现一代人情 感 的历程— 〔
」 当代作家评论
当代 作家评 论
《隐形伴侣 》 对传统模式 的定 向爆破 【〕文学评论
〔 〕吴亮
坛
王 安忆 、陈思和 两个
【 」 曾镇 南
小说评
关于张承志小说 的 民族意识 「」 当代作家评论
〔 」杨 斌 华 寻 找新大 陆—
仁 〕 蔡葵
小说评论
陈 晓 明 复 调和 声里 的二 维 生命 进 向— 作家 评 论
朱晓平部分小说创作漫评 【〕 当
读 长 篇 小说 《桑那 高地 的太 阳》「
何镇 邦 西部 开拓 者 的命运—
梁 晓声知青小说论 「
文学评论
当代
「 」许子 东 当代文学 中的青年文化心态 「
上海文学
「
兼谈 《桑那 高地 的太 阳》和 泥 日
「 」 蒋 原伦 梁 晓 声—
不 断地榨 取 自己 〔〕钟 山
陆天 明 荒 原 的震脱 针对 零度 无奈— 〕 文 学评 论
「 〕梁 晓声 关于 知青 文学 的断想—
仁 〕绿雪
说评 论
「
兼评 《中 国知青 梦 》〔」 当代文坛
“ 青春无悔 ” 与 “ 知青情 结 ”
「 」梁丽 芳 觉醒一代 的声音—
当代文坛
与陈骏涛先 生谈知青作家和知青小说
赵 小石 略论 “ 知青情 结 ” 「
「 」樊星 “ 知青族 ” 的旗帜—
当代文
届初 中生 的即兴对 话 「〕上海 文学
《血色黄 昏》与文学 的轰动效应 〔
齐齐 哈尔师 范学 院学报
“ 当代 思想 史 ” 片断 「」 当代作家评论
〕赵 小石 “ 知青情 结 ” 的社会特 征和 社会 影 响 「〕南 昌大学学报 版
仁 〕 何清 从红卫兵到知青 的 民间转化— 当代 作家 评论
小
社会 科 学
张承志创作 的 民间化趋 向研究 「」
〕 张娅娅
“ 知青 文 学 ” 的价值追 求—
」 北京 联合 大 学 学报
新 时期文 学 与 当代 青 年 价值 取 向 一
黄 曼君 创 化衍 变 、历 久 弥新 的知青文 学创 作 「
「 〕王源
“ 知青文 学 ” 热之我见 〔〕甘肃教育学 院学报
〔 」 刘建敏 论 ‘ 气· 知 青文 学 ” 的兴 盛 与衰落 「 〕 何青志 走 向 “ 人 ” 的太 阳—
〔 〕 王源 试 论 知青 形象 的流动 与演 变 「
「 「
邓 牛顿 叶辛论 「
」《北京文 学 》
上海 大 学学报
年第
社科 版
西藏大学 学报
甘肃社 会科 学
社 会科 学版
期知 青文 学专 号
孙旋 寥廓江天热风 吹雨一 知青 文学 的精神走 向 「 武 汉交通 科技大 学学 报
韩 小惠 解读梁 晓 声 「
小说评 论
」孙旋 岁 月无 悔 浩歌 回肠一 科 学校 学报
年代 知 青文 学精 神走 向 「」湖 北商业 高等专
「 〕 王恒升 论 知青 文 学 向后 知青文 学 的主题演进 「 阜 阳师 院学报
社科 版
济宁师专 学报
「 〕 贺绍俊 绕 不 开理 想情 结 的知青 小说 〔〕南方 文坛 〔 〕 张 抗 抗 无 法 抚 慰 的岁 月 「〕文 汇报
黄伟林 知青运 动 知 青作家 知 青文学 「
〕部元宝
“ 知青文学 ” 之一瞥
「 〕 樊星 知 青 文化 论—
乌尔沁 夫 话题 作 家—
「 〕 丁帆 走 出历 史 的怪 圈—
南方文坛
梁 晓声 〔
中 国新 时代
“ 知青文学 ” 片论 「
仁 」 苏桂 宁 知青命运 与知青 文学 「」 粤海 风
文 艺争 鸣
「 〕许子 东
许 子 东 契 合 大 众 审美 趣 味 与宣 泄 需求 的 “ 灾 难 故事 ” —
〕文 艺理论研 究
解 读 有 关 文革 的 当代 小 说 〔〕
〔 」 王 爱 英 演 进 中 的知青 文 学 「〕 天 津 社 会 科 学
事研 究之 一
湖 北 商业 高 等 专科 学 校 学报
“ 感 谢 苦 难 ” 与 “ 拒 绝忏 悔 ” —
上海 文学
南方文坛
中 国知青 上 山下 乡三 十 周年 祭 「」 文 艺 评 论
「 」 孙旋 新 时期 知 青 文 学 的界 定 「 〕许子 东
「 」 金一虹 知青运 动 与文 化冲撞 【〕学海
从 《走 向混沌 》到 《血 色 黄 昏
丁胜 如 对 知识 分子 生存 状 况 的深 刻 反 思—
「
梁 晓声 小说创 作论 「」牡丹 江 师 范学 院学报
哲 学社会科 学版
「
荆州 师 专 学报
“ 文革 小说 ” 叙
“ 红卫 兵一 知 青 ” 视 角 的 “ 文 革一 记忆 ” 「〕文 艺争鸣
〕张雅秋 都市 时代 的乡村 记忆— 论
〕许子 东 叙述 文革
〕读 书
从王安忆近 作 再看 知青文 学 「〕小 说评
「 」姚新 勇 离散 的厉程 知青文学分类考一 知青文学研 究之 二 「 报
社 会 科 学版
··
」刘雁 冰 骑 手 为什 么歌 唱母 亲— 学报
〔 〕 张抗抗 反思 知青 一代 人
知青 文 学 的情 感特 征
〕 南 方 文坛
甘 肃 教育 学 院学报 社 会 科 学
〔 〕 许 子 东 体 现 忧 国情 怀 的 “ 历 史 反 省 ” — 文学评论
「
〕康长福 论知青文 学 的英雄主义精神 「
仁 」 郭小 东 幽 闭语境 中 的知青文 学—
范 学 院学 报 人 文 社 会 科 学版
「 〕 乔丽 娜 理 想 者 的 生命 之 歌—
「
范高专 学报
〕 何言宏
梁 晓 声 《这 是 一 篇 神 奇 的土 地 》「
“ 知 青作家 ” 的身份 认 同—
关 于知青 文学 的思考
刊
论 知 青文 学 的叙 事策 略及 其不 足 〔
「 」杨韵沈琼 庄严而残 忍 的悲歌一 重读 老鬼 的 《血色黄 昏》 「 学 学报
「
社会 科 学版
李 国文 梁 晓 声 印象 「〕 时代 文 学
仁 〕 刘起 林 试论 知青 作家 的精神 姿 态 及 其心 理 基 点 〔 会科学版
邢 台师
〕粤海
“ 文革 ” 后 知识分 子身份 认 同的历 史
起源 研 究 「」 南 京师 大 学报 社会 科 学版
〕 潘皓 无法 超 越 的 自我—
海 南师
主 体 向世俗 符 号 的蜕变 「〕 暨南学报
吴 正强 在合 法 与荒谬 间挣扎 的群体— 风
〕
齐鲁 学刊
新 中 国知青 文学 史纲 · 序论 「
「 」姚新 勇 从 “ 知青 ” 到 “ 老三 届 ” — 哲学社会科学
“ 文 革 小 说 ” 的叙 事 研 究
论 知青文 学 的理 想 主义潮 流 「〕湘 潭 师 范
金雪芬 感伤 者 的浪 漫激 情— 学 院学 报
〕 山东教育 学 院
〕 王源 略 论 知青作 家 视野 中的知青 历史 「 版
郑 州大 学学
齐鲁 学
南京理工大
长 沙 电力学 院学报 社
【 〕杨柳 论 知青 文 学对 新世 纪文 学 的启 示 「」 青海 师 范大 学学 报 哲 学社会 科 学版
〕谢 维强 位 卑心忧黎 民
情 深 长歌 当哭—
郑义 、朱晓平 、李锐 知 青 小说人
民性浅论 仁 华 中师 范大学 学报 人文 社会科 学版
「 〕彭 礼贤 新 时期 “ 知青文学 ” 潮 流 〔」井 冈 山师 范 学 院学报
学
哲 学社会科
〔
〕赵 金钟 知青作家创 作心态论
「
〕 陈 国恩 知青小说浪 漫主义 思潮 的回 归与泛化 〔〕学 习与探 索期
〔
」理 论 与创 作
郁 影刘 晓芙 浅谈 知青小说 的审美风格 「 沈 阳大学学报
〕雷会 生 知青小说创作 的局 限性 〔
锦 州师范 学 院学报
〕 王 喜 绒杨 励轩 在 生态批 评 的视 域 中重 新 检 视 中 国知青 小 说 「 道 学 院学报
「
社会科学版
」刘 起 林 中 国知青 作 家 论 「
」 肖风华
“ 我们 ”、“ 我 ”、“ 他 ” 的记忆 选择—
〕吴炫 穿越 当代 “ 经 典 ” — 社会科学
「
〔 「
「
「 「
「
「 「
孙 旋 由 自我走 向人 生—
科 学
」 陈晓 明 永 远 的舞者— 张诚 梁 晓声
论 当代 文学 中的知青 作家 「〕文 艺争 鸣 新 时期知 青 文 学成 熟期特 征初探 「
我喜欢 细致 的人
学校 学报
」 三 月风
艺术评 论
当代文 学 中的知青 作 家
知青 反 思小说 之 陕北情 〔
蔡诚 从 “ 北大荒走 来 的理 想 斗士 ” —
友
理论 导刊
宜春 学 院学报
」 郭小东中国知青文 学—
「
〕 陈润兰 韩 少功知青述 说 的精 神轨迹 与精 神 围城 「」云南社会 科
「
〕黄 建 国 理想追求 与 自我 省察—
社会科 学版
学
代 言说
高 中生之
「
非 主流倾 向的现状 表
湖 北社会
访著 名作家梁 晓声 「
孙 旋 作家梁 晓声研 究综述 「〕云南 社会 科 学
〕 阿坝 师 范 高等专科
」黄 建 国 知青文学对农 民和 乡村 文化 的认 知与 审视 「 〕 易秀 芳 情 系黄 土—
一
王蒙式 忠诚 、梁 晓声式信 念之局 限 「〕江 苏
重新 解读梁 晓声 「
陈建新 从 失语 到吃语—
知青文 学
华 中师 范 大 学 硕 士论 文
」梁 绍文 梁 晓声 的北大 荒往事 〔」章 回小说 陈建新 话语 的力量—
兰 州铁
复 旦大 学 博 士 论 文
对 历 史 图景 的三种 想 象 方 式 「
」汕 头大 学学报 人 文
新 时期 知青 文 学主题 的理性擅 变 〔
当
「 〔
「 「
「 「
〕王寰鹏 梁 晓声知青 小说英雄 叙事 新解
王爱松 知青作家创 作立场 的演变 与分化 仁 学版
湖 南文 理 学 院学报
〕朱庭婷《我 的遥远 的清平湾 》的艺术特质 〔〕 高等 函授 学报 」李锋 一 曲悲壮 的英雄 主义颂 歌— 代语 文 语 言研 究版
社会科
谈梁 晓声知青小说的 主题 意蕴 「」现
谢 维强 新 时期知青 小说研 究 【〕华 中师 范大 学博士论 文 陈红艳 知青 “ 上 山下 乡 ” 中的文化势差分析
版
孙 颖 自我意 识 的张扬— 学 学报
论丛
」延安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
知青 小 说家 的人 文追 求
」 佳 木斯 大 学社会 科
知青小说浪漫主义 的纵横 考 察
「 」朴成 日 梁 晓声创作风格研 究 〔
东岳
延边大 学硕士毕业论 文
」吴志峰 社会 主义主义现代 化进程 中的城 乡叙事一 知青 文学
一
研 究 仁〕华 东师 范大学博士毕业论文
」刘起 林 论知青 作家 的 “ 失乐 园 ” 心态 「 版
「
」石兴泽 青春岁 月的诗性书写—
「
〕河 北学刊
〕彭勋 “ 大众 的避趋 ” —
知青 作家 的城市 文化 选择 「〕 文 教 资料
〕 江 红英 历 史 的惊 人 巧 合—
教研探 索
海 南师 范大 学 学报 社会 科 学
知青 小 说 乡 恋 叙 事 中 “ 归 乡 ” 模 式 评 析 〔〕
「
莫丽君 知青 小 说对 人 生理 想和 自我价值 的探 索 与追求 「〕辽 宁工程 技术
「
江红英 城市 与 乡村
「
大学 学报 社会 科 学版
两种 价值观 念 之 间 的冲 突 与 纠缠—
恋叙 事情 感 立 场 的解 读 「
」 陈晓红陈道 谆 知青文 学— 科 学版
鲁 弘 知青 小说 的非 整体性
「 〕盛翠菊 乡村 的 “ 歌 颂 ” — 「 「 「
学报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刘起 林
山东 电大 学报 从 反思 到反省
」南方文坛
〕河 北大 学 学报 哲学 社会
论张承志 的知青 乡村 小说 「〕徐 州师 范大学
“ 人 ” 为 旨归 、不 可逆转 的蜕变—
史考察 「
对 知青 小 说 乡
长沙理 工大 学学报
关 于 知青 作 家精 神觉醒 的历
社会 科 学版
邹忠 民 知青 文 学 中的 “ 局 外人 ” 意识 「
文 艺争 鸣
郭 小 东 知 青 一 代 及 知 青文 学 的历 史起 源 〔〕上 海 文化
」吴 畏 游 牧 民族 的诗 意人 生与 汉 民族 的诗 意人 生— 〕 贵州 民族研 究
追 求 比较
〔
」郭 小东 知青一代 的终结— 化
张承 志 与梁 晓 声 小说
从知青文 学到知青后文学 〔
〕廖 少云 对北大荒知青文化 历 史价值 的思考
上海 文
农场经济管理
〕张艳梅 吴景 明 知青文 学 中 自然 书写 的多重意蕴 「〕广 西社会科 学
〕 马玲丽
“ 无根 ” —
论知青 作家 的文化 心理
」郭艳玲 朱晓平 知青小说创 作 的艺术风格 「
〔
学版
【
「
北大 荒知青代表 作家作 品管窥 「
黑龙江 社会 科 学
「
海 南师范大 学学报 社会 科
女性作 家笔下 的知青 小说审美叙
中华 女子学 院 山东分 院学报
〕宋 晓庚 论如何客观解读知青文学— 「
金钢 论张抗抗 的知青文学创 作历程 「 沈 阳农业大学学报 版
〕江 红英 知青个体 生存 的展 示 于诉 说— 事仁
理论 与创作
〕 叶 向党于婷婷 审视 与归化— 学报
知青小说 的文化 迁徙特 征 「〕九江学 院
包 雷 浅谈 “ 知 青文 学 ” 的社会 学意 义
初春 华 浅谈 “ 知 青情 结 ”
社会科 学
」世 纪桥
」董淑 华 论知 青 文学 的 “ 家 园 ” 情 结
〕 学 理 论
」学 术 交 流
〕马绍英 从新文学城 乡视域看 “ 知青文学 ” 的价值和意义 「〕延 安大学学 报 社 会科 学版
致谢 在此论 文撰 写过程 中导师刘卫 东给予 了悉心 的指 导和 关 心 使我 克服 了众
多 困难 终于完成 了论文 的撰 写工作 。导师渊博 的知识 、严谨求 实 的治学态度 及敬
业精神 给我 留下 了深刻 的 印象 并将在 我今后 的人 生道路上产 生深远 的影 响 在 此 论 文完 成之 际 谨 向导师致 以崇 高 的敬 意和衷 心 的感谢
在 我攻 读硕 士学位 期 间 得 到 了很 多老师 的悉 心指 导和 帮助 他们 渊 博 的知
识 、严 谨 的治学 风 范 、兢 兢 业业 的敬 业精 神 让我 受益 匪浅 再 一 次感谢 所有 关心 我 帮助我 的人
作者攻读学位期 间发表 的学术论文 目录 苏玉普 叙述者 的悖 论—
对 方方 《风景 》 中叙述 者 的解读
当代 小说